她是在做夢吧!可為什麼她會做出這種夢呢?夢中的男人為何會是冷焰呢?
“既然醒了,何不睜開眼睛?”躺在殷霓裳身側,見她眼皮底下的眼珠子轉呀轉的,就是不願睜開眼,令冷焰忍不住地笑問。
她耳畔的聲音是——
殷霓裳倏地睜開眼睛,一張俊逸的臉孔突地出現在她眼前,嚇得她的心頭一窒。“王……”
無視於她的驚訝,冷焰淡淡一笑,“還不起身為朕更衣?”話甫落,他翻身下了牀榻。
聞言,殷霓裳掀起錦被,這才發現自己未着寸縷,而且身上的淤痕更説明了昨晚他倆是如何的歡愉,那麼她不是在做夢,一切都是真實的!
昨晚的冷焰為什麼會對她温柔得如情人一般?
冷焰瞧她仍發愣着,便走向牀邊,帶着笑意地望着她。“你聽不懂朕的話嗎?”
居高臨下、倨傲尊貴的冷王,令殷霓裳這位從小生長在宮廷中的公主也會感到有壓迫感,她覺得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尊貴的冷王,而是一名會令她打從心底害怕的男人。她不懂,她怕冷焰,是怕他的身份?還是有其他因素?
她眼中閃爍着的害怕光芒令冷焰覺得好笑,一個敢捨身替他擋刀,一個敢挑戰他權威的女人,絕對不會是個膽小鬼。
“沒想到堂堂月國公主也會知道什麼叫作害怕呀。”冷焰話中有話地諷刺着。
殷霓裳猛地回神,訝異自己竟然在他面前泄露出不該有的情緒,她臉色微變,欲出言解釋剛才的失神,不料冷焰卻比她快一步出聲。
“別再把面具戴上,朕不喜歡。”
聞言,殷霓裳再次怔愣住了,他話中的涵義為何?
冷焰唇角微微向上一揚,盯着她細緻的臉龐,突然問道:“知道朕為何還會再御幸你嗎?”
殷霓裳不敢隨便回答,只能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望着冷焰。
對於她的沉默他並不意外,他伸手輕撫她柔嫩的臉頰,其動作像是在愛撫一個珍貴的玩物,“之前你那妖豔的裝扮是很美沒錯,但卻像是個活死人;而現今這張沒有上妝的臉才是真實的你,朕喜歡真實的女人。”漂亮、嬌媚、愛耍小手段的女人他身邊太多了,所以倨傲的女人對他而言才稀奇。
他的話令她怔愣住了,不單是因為冷焰看穿了她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像他這種自負的男人,竟會對她説出他的感受!
瞧她無語,冷焰又道:“如果你還想見朕、還想讓朕寵幸你,就別戴上面具;當真實的你呈現在朕的面前,也就是朕願意臨幸你的時候。該怎麼做,你自個兒應該心裏有數才是。”
直視着冷焰不似説謊的眼神,殷霓裳有些疑惑,無法理解冷焰到底想做什麼。
冷焰挑了挑眉,面無表情地望着她。
看不出、猜不出他的意圖為何,殷霓裳決定豁出去了,反正她的目的就是要誘惑他。
下了決定,殷霓裳淡淡一笑,高傲地揚起下巴,看來十分尊貴,“我乃是堂堂月國公主,從來不知害怕二字怎麼寫。”
冷焰的眼中浮現一抹詭譎的光芒,他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地道:“哦,是嗎?”
“當然。”像是刻意挑釁似的,殷霓裳毫無畏懼的望着他,既然他想看真實的她,那她就沒必要對他偽裝,真實的殷霓裳可是傲氣十足。
冷焰笑得更加狂肆了,突地,他揚手扣住殷霓裳的後腦勺,低頭吻住她的柔軟唇瓣,霸道且熱情。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令殷霓裳完全處於被動狀態,只能任由着冷焰予取予求,毫無抵抗的能力。
“你,讓朕想征服。”他放開了她,眸光深深地望進她的眼底,像是要掠奪她的靈魂。
他的話令殷霓裳又一次地怔愣住,難道她的抗拒真的能引起冷焰的注意嗎?
眸光一閃,他輕笑問道:“朕還沒問你,為什麼你會想替朕擋下那一刀?”
她的翦水秋瞳凝望着他,心知瞞不過他,遂老實地回答:“臣妾想引起您的注意。”
冷焰挑了挑眉,顯然有些訝異她的坦白,但他更滿意她的誠實,“為什麼?”他的聲音低柔如絲,聽似無害,實則是警告她不準説謊。
殷霓裳不是傻子,當然聽得出他的意思,她扯出一抹絕美的微笑,柔柔地道:“女人主動對男人獻殷勤,無不希望能得到男人的注意。”
“哦,那你又為何要得到朕的注意?”冷焰揚手撫摸她的青絲,温柔且多情。
他的温柔反倒讓殷霓裳心生懼意,她怕……怕自己的心會落在他的温柔裏,可現實逼得她不得不去面對,她鼓起勇氣説出一個模糊的答案:“臣妾不曉得王是這麼的俊逸挺拔。”
他大笑,俯首給她一個火辣辣的熱吻,險些嚇壞殷霓裳,他狂霸的舉止着實令人心驚呀。
他不再戲弄她,臉色變得正經。“好了,朕該上朝了,快為朕更衣吧!”
這次殷霓裳沒愣在牀上,她快速的下了牀榻,動作輕柔的為冷焰更衣。
穿好龍袍後,冷焰一把抓住殷霓裳的肩頭,把她強拉至他胸前,輕聲交代着:“乖乖的待在漱玉齋裏,知道嗎?”
很奇怪,經過昨夜,他突然有股想把她鎖在身旁的念頭。
殷霓裳怔了怔,點頭應道:“是,不過……請王把惜春撤走,臣妾不喜歡讓人監視着。”她坦白直言,她總覺得惜春不是來伺候她的。
冷焰似笑非笑的搖頭拒絕:“惜春會武功,留她在這兒可以保護你。”
“臣妾不需要。”
“你會需要的。”冷焰拋下這麼一句話後,不待殷霓裳出言追問,便轉身步出漱玉齋。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不管殷霓裳如何要求冷焰將惜春撤走,冷焰皆不答應,她也只好留下惜春。
而冷焰也於那次的御幸後天天駕臨漱玉齋,恩寵着殷霓裳,這般日子匆匆過了半個月。
在某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冷焰來到漱玉齋,他抱着殷霓裳坐在軟榻上,把玩着她的雲發,以着不經意的口氣説道:“明日你跟朕到狩獵場。”
殷霓裳微微一愣,俏臉微側的看着冷焰,有些訝異。“狩獵場?”
“不錯。”
“嬪妃可以上狩獵場去嗎?”那個地方女人是進不得的。
“你怎麼會問朕這種問題?莫非月國公主膽小得不敢狩獵?”冷焰故意譏諷她,和她相處這半個月來,他了解她不服輸的個性。
果不其然,殷霓裳無法接受冷焰的譏諷。“王既然要臣妾陪着,那臣妾就一定會去。”
冷焰輕笑,不再説話;他抱着殷霓裳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俯首吻住她柔軟的唇瓣,一場火熱纏綿就此展開……
草原廣闊、號角吹鳴,殷霓裳騎着良駒跟在冷焰身後,她看着冷焰搭弓、射箭,發出的箭是百發百中,而他的雄偉英姿令她幾乎移不開目光。
冷焰轉過身望了殷霓裳一眼,見她目不轉睛的瞧着他,他微微一笑,策馬靠近她,笑問:“有過射箭的經驗嗎?”
“有。”
“那就讓朕看看你的本事吧。”他將手中的弓箭遞給她。
殷霓裳掃了一眼冷焰挑釁的笑容,心中不由得升起不服輸的念頭;她接過冷焰手上的弓箭,頗有傲視羣倫的氣勢。
“好啊,一定會令大王大吃一驚。”
“是嗎?那朕就拭目以待。”
殷霓裳嘴角一揚,信心十足,她望着湛藍的天空,一羣飛雁在西北邊盤旋,驀地,她拿着弓箭雙手往後一翻,精確無誤的將箭搭在弓弦上。
此舉震撼了現場所有的人士,連瞄準目標的動作也不用,難道殷霓裳射箭的本事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冷焰雖也頗感訝異,但對她的胸有成竹卻更有興趣。“你對自己射箭的本事如此有信心?”
殷霓裳高傲的揚起下巴,挑釁似的回以一笑,同時羽箭飛出射向雁羣,只見受到驚嚇的雁羣倉皇飛離,羽箭則消失無蹤。
“這就是月國公主的本事嗎?”他只見飛雁四處驚飛,沒見到有獵物被射下。
“王何不派人前去瞧瞧再做定奪呢?”殷霓裳自信滿滿的説道。
“你倒是挺有自信。”冷焰轉過頭,朗聲下令:“你們還不快去瞧瞧公主的羽箭射落何方!”
“是。”
幾名士兵應了聲後便循箭落方向而去,不一會兒,有名士兵手捧飛雁恭敬地屈膝跪在冷王的坐騎前。
冷王的得意愛將多倫上前接過士兵手上的飛雁,定睛一瞧,赫然大驚。
冷焰見向來沉穩如松的多倫臉上出現驚愕的表情,好奇心大起。“多倫,怎麼回事?”
多倫收起驚訝的表情,恭敬地以雙手捧着飛雁呈給冷王。“王,您請看。”
冷焰仔細一瞧,原來殷霓裳的羽箭只傷到飛雁的翅膀,飛雁毫無生命之虞,不由得稱讚道:“好箭法,月國的射箭技術倒是厲害。”
殷霓裳得意一笑,一夾馬肚,馬兒便小跑步地來到冷焰身旁。“王,可否將雁子賞給臣妾?”
“準。”
一得令,殷霓裳抓起多倫手上的飛雁,她拔起箭,瞧看飛雁無傷後,展手讓雁子高飛。
她微撇過頭望着冷焰,笑道:“我月國箭法不但了得,同時也有慈悲之心,狩獵只不過是個興趣,絕不殺害無辜生命,就連小小飛鳥也是。”她所指的是冷焰狩獵時的殘忍。
聞言,冷焰不怒反笑,“好個慈悲之心,説得好!”他轉頭看向四周的士兵,朗聲下令:“今日本王不殺生,捉來的獵物全放了。”
“是。”士兵們齊聲應答,雖然殷霓裳是月國人,但她那高超的箭法已令他們打從心底佩服。
冷焰頗具深意的眸子望了殷霓裳一眼,話中有話地道:“朕既已成全了你的慈悲心,回宮後你就該好好想想要怎麼回報朕。”話甫落,他策馬往前狂奔,享受在大草原馳騁的快感。
殷霓裳愣了愣,剛才他眼中的温柔竟讓她覺得他在討她歡喜!
想到有此可能,殷霓裳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絕豔的笑;而在一旁護駕的多倫都看傻了。
殷霓裳沒注意到多倫愛慕的目光,她拉扯着馬繮大喝了一聲:“駕!”便策馬追上冷焰。
漱玉齋
殷霓裳身子光裸的跪坐在漱玉池內,冷焰則背對着她而坐,她拿着帕巾,輕柔的幫冷焰刷背。
寬厚的熊背,古銅色的肌膚,強而有力的背肌,剛強的男性味道,令殷霓裳深深的迷眩在他的威武裏。
憑良心説,冷焰是個難得一見的男人,俊逸的臉龐,高大威猛的身軀,狂霸的氣勢,冷靜的頭腦,雄才大略的他有着不凡的帝王氣息。
假若不是和他處於敵對的立場,她或許也會為他動心。
或許……這個名詞含着許多的不確定;不過假若他不是霸氣的冷王,而她不是奉命來迷惑他的公主,那麼他們之間根本就毫無交集,也根本不會見面,如此一來,她對他又哪來的動心可言呢?
她抿唇輕笑,那笑容裏含着淡淡的諷刺,她這輩子唯一欣賞的男人,竟是她不能動心,也不能託付終生的男人。
身後刷背的動作倏地停止,冷焰覺得奇怪的轉過頭去,恰好見到殷霓裳的笑容,令他不由得一怔。這些日子以來,他發覺愈真實的她愈是迷人,也愈能讓他動心,他為她動心到幾乎想要拋開之前只想征服她的念頭,因為此刻的他只想擁有她、疼惜她。
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而後宮眾多的嬪妃中沒有一位能像殷霓裳這般,能帶給他這種感覺,也許這就是愛情吧……他愛上美麗、傲氣、勇敢的殷霓裳了。
感受到一道熾熱的目光,殷霓裳抬起頭來,恰好對上冷焰那雙幽黑的眸子,心頭猛地一震,彷彿有股強大的力量射進她的胸口,令她悸動得無法呼吸,也無法讓自己的目光離開他。
冷焰轉過身拉下她正拿着帕巾的手,使力一拉將她帶進懷中,緩緩地低下頭吻住她甜美柔軟的紅唇。
殷霓裳身子微微發顫,雖然他們之間已同牀共枕了好一段時間,但他的觸碰仍會讓她悸動不已。
冷焰輕撫着她光滑的背,熱情的吻着她,直到懷中人兒嬌喘連連,他才放開她。
“你,欠朕一個回報。”他的聲音掩不住慾望的低嘎。
“臣妾想不出王要什麼?”她的一張俏臉因剛才的熱吻而羞紅。
冷焰揚起一抹輕笑,彷彿她的話很好笑,“你明知道朕要的是什麼。”他的目光在她的嬌軀上逗留、打轉。
殷霓裳睜大圓目望着他,沉默不語;這些日子以來,她發現冷焰似乎迷戀上她的身子。
瞧出她心裏在想些什麼,冷焰驀地縮緊雙臂,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以着低沉、性感的聲音説道:“我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的疼寵,難道她還看不出來嗎?其實他不想將她當成發泄慾望的對象,甚至是傳宗接代的女人;他要的是能夠和他平起平坐的愛人,而不是將他當作神明般的高不可攀。倔氣的她十分符合這項資格。
殷霓裳因他最後一句話而傻愣住,她的心?他向她索心?可笑呀可笑?她已經沒有心了,在她答應皇兄下嫁日國的那一刻起,她就當自己的心已死,不再為任何人跳動。
雖是如此,殷霓裳勉強扯出一抹絕豔的笑,“王,您不是早就擁有臣妾的人和心了嗎?”她反問。
冷焰一笑,“我要的是你的真心!”有些時候他會覺得,她對他的柔順根本不是出自真心。
殷霓裳怔住了。
冷焰放開她,身子往後一退,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霓裳,你忘了朕所説的話了嗎?當真實的你呈現在朕面前,也就是朕恩寵你的時候,在朕面前,你不必隱藏自己。”
聞言,殷霓裳有些慌亂的別過臉;她發現在和他相處的這段日子以來,他們之間的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當她愈是將真實的她呈現在他面前,她愈是沒有力量去抵抗他霸氣的掠奪,更別説要她去執行她的任務——迷惑他,讓他成為重色誤國的昏君。
一想到任務,她就驀然想起,自從上次他要她做回真實的自己後,她就把要迷惑他的計劃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他竟然有辦法讓她忘了這項重大任務!她已驚訝得不知所措。
冷焰看透了她的心思,不再出言逼她,他只是轉過她的身子,將她的雙手放在池邊,讓她背對着他,接着他低下頭細吻着她的雪背,光滑的觸感令他幾欲瘋狂。
温柔如雨的吻令她一陣悸顫,她發覺每一次與他的纏綿,都會令她深陷於情慾當中,壓根兒就忘了自己是要來迷惑他的。
香甜的肌膚,迷人的馨香,撩起他內心最深處的慾望,温柔的吻倏地轉為狂野;不一會兒,她白皙粉嫩的肌膚上全是一個又一個的紅印。
“王……”
她禁不住的呻吟出聲,背上那些又疼又麻的烙印,讓她的身體開始發熱,理智也逐漸遠離。
她的呻吟聲在冷焰耳中猶如媚藥一般,他的雙手繞過她的身子,粗暴的舉止有着十足的掠奪意味
漱玉池裏的水熱得温暖,陷入情慾中的男女,因體內的燥熱而濕透了整個身子。
巫山雲雨,糾纏的身子彷彿着了火般,喘息的呻吟聲,紊亂的心跳聲,迴盪在漱玉池內……
望着眼前這片爭奇鬥豔的花海,殷霓裳的心卻沉重得既煩惱又不安。
她的小手直覺的撫上胸口。
昨晚冷焰向她索心她沒答應,因為她不知道這顆已死的心能為他跳動嗎?就算跳動又如何?撇開日月二國的仇恨不談,冷焰也不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男人。
他是帝王,他一向是唯我獨尊的;一位可以坐擁三宮六院三千美人兒的男子,是不會懂得什麼叫做真愛的,他身旁的美女眾多,不差她一個。
然而女人的青春是短暫的,就算是個美貌足以傾國傾城的美女,當她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就是男人恩寵斷絕之日;更不用説,冷焰是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且每一年皆會有新的嬪妃入宮,所以她絕不會是他永久恩寵的對象。
冷焰的條件雖值得她愛,卻不值得她託付終生,該放棄的情感,她就該狠心斬斷;但為什麼一想到不能和他長相廝守,她的心就會痛得難以言喻呢?是她愛上了他嗎?是又如何?無法結合的感情,不管當事人如何努力,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突然間她覺得頭好痛呀!
陪在一旁的桐兒,被公主突如其來嘆氣聲嚇了一大跳,慌忙地問:“公主,您怎麼了?有事煩心嗎?”
殷霓裳抬起頭,望着關心她的桐兒,千言萬語竟不知該如何説起。
桐兒正欲開口,目光就被眼前走來的高大男人吸引住。
男人走到殷霓裳跟前,恭敬地道:“參見公主。”
殷霓裳望了多倫一眼,“多倫將軍不用多禮。”
“謝公主。”多倫在挺直身子的同時,不動聲色的瞧了公主一眼;她好美呀,今日比昨日更美。
“方才你是去見王嗎?”她瞧多倫似乎是從御書房的方向走來的。
“是的。”多倫老實的回答,一雙星眸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竄起的情感,無禮地望着殷霓裳的嬌顏。
心煩的殷霓裳,壓根兒沒有注意到多倫愛慕的目光,她只是淡淡一笑;然而她這一笑,更讓多倫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多倫將軍,本宮身體微恙,你退安吧。”她的頭愈來愈痛,大概是過度煩惱的關係。
“公主既然鳳體違和,要不要下官去傳御醫?”多倫緊張地問。
“不用了,多謝將軍關心,桐兒,扶我回宮。”她慢慢的站起身。
“是。”桐兒扶着公主步向漱玉齋。
多倫直直地望着殷霓裳的背影,沒注意到迴廊上有對深思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