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寶兒一見到俞心慈出來,連忙迎上前去,她有聽到小姐對姑爺説的話。
天呀,她是不是在作夢?一向温馴的小姐竟然會發脾氣?
俞心慈看了寶兒一眼後,一語不發的往房裏走去,腳步不曾停下,壓根兒不管寶兒在她身後急切的呼喊。
至於數十名管事,他們自書房出來後,一直徘徊在門口未曾離去,是以,他們有聽到四夫人對主子説的話。
天呀,這位四夫人看起來一副瘦瘦弱弱、風一吹就倒的樣子,怎麼敢對主子爺説出不敬的話?
俞心慈繃著臉,一路氣沖沖的回到房裏,她很生氣,她無法忍受西門涯不但曲解她的好意,還質疑她的人格。
緊追而來的寶兒,被小姐難得的怒火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説,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
過了一會兒,俞心慈的怒火也消了。坦白説,她不愛生氣,在她有限的生命裏,生氣是一種浪費。
寶兒見小姐鐵青的臉色漸漸舒緩,小小聲的問:“小姐,要不要喝杯茶?”
俞心慈搖了搖頭。
寶兒見她怒火似乎消了一大半,大膽的道:“小姐,要不要寶兒先去準備好包袱?”
俞心慈滿是不解的看向寶兒,“好端端的準備包袱作啥?”
瞧小姐疑問的模樣,寶兒暗歎口氣,看來小姐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男人是心高氣傲的,尤其像姑爺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小姐,你剛才對姑爺説的那些話,
當真不怕姑爺生氣?”她在外頭聽了都不禁為小姐捏把冷汗,腿軟得差點沒跪下來代替小姐向姑爺求情,請他不要發怒。
寶兒語重心長的一番話,提醒了俞心慈,她訝異的低呼出聲:“天呀!我剛才做了什麼?”她還對他發脾氣?她怎麼會做出這種蠢事來?
正當俞心慈還在後悔當中,西門涯已推門入房,他以眼神示意寶兒退下。
寶兒擔心的看了小姐一眼,最後只能無奈的退下。
俞心慈站起身,看著面無表情的西門涯朝她走來,心口隨著西門涯沉穩的腳步怦怦狂跳。
西門涯在離她數尺前站定,目光深沉的看著這位小妻子。
他真的很好奇,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態對他説出那些話?甚至還指責他這位丈夫沒盡到責任?
俞心慈不敢接觸他打量的目光,微微低下頭,不敢説任何一句話。
他……該不會是要對她説休妻一事吧?若真是如此話,那她該怎麼辦?
她好後悔,她本來是想做好他的妻子,卻因為自個兒情緒控制不好,衝動的壞了事。
“我想了很久。”話緩緩的滑出口,他等待她抬起頭面對他,才又道:“你是基於哪一點,認為我沒有盡好丈夫的責任?”
“我……”俞心慈輕咬嫩唇,不知該從何説起。
“我真的想不透,衣食無憂的你,還有哪一點不滿足?”他真的不懂這女人到底要什麼?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又是什麼意思?”沉吟了一會兒,他想出唯一的可能性,“還是你是指我至今未跟你圓房一事?”她八成和他那三位妻子一樣,認為只要有了他的後嗣,就能在西門府呼風喚雨。
俞心慈小臉倏地酡紅,她壓根兒沒想過這種事。
白皙肌膚揚上兩片紅暈,再加上她眼眸含羞,更為她增添一抹嬌豔的俏媚,一時,西門涯的目光不由得被她吸引住。
“你……你別胡説。”不敢望向他的俊顏,俞心慈羞怯地別過小臉,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動人嬌媚的光彩。
“是嗎?”西門涯撇嘴嗤笑,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話。他上前一大步,俯首看著她發紅的臉蛋,突然發覺她的睫毛好密、好長。
他的靠近讓俞心慈倒抽一口氣,只覺得鼻間充斥著他剛強、霸道的男人氣味,擾亂了她的心。
西門涯盯著她發抖的身子,突然發覺到其實她是怕他的,那麼,她怎麼還有勇氣對他説出指責的話語?
他抬手,捏住她的柔美下顎,逼迫她清澄透明的眸子看著他。
驚慌的情緒躍上她水亮的眼眸,他的行為讓她想到他新婚那夜在她唇上落下的吻,她連忙推開他,退至一旁。
西門涯沒料到她會有此反抗舉動,一時不察,讓她掙脱成功。
他雙手環抱著胸,俞心慈過度抗拒的反應激起他的好奇心。
“公然在下人面前不給我面子,又指責我沒盡到丈夫責任,你膽子真大呀!”
語氣平緩,沒有高低起伏,讓人摸不著他的情緒。
俞心慈渾身一震,他的話讓她覺得他好像是要休妻。
“你要休了我?”她顫抖的問出口。
西門涯揚了揚眉,對於她自我下的定論感到好笑。如果她的不敬已構成休妻條件,那他前幾任妻子早就讓他休了。
不過,她的話讓他興起逗弄之念,他故意板著一張臉,問道:“你認為你的態度對嗎?”丈夫是天,妻子是地,哪有地和天抗爭的道理?
俞心慈咬了咬下唇,猛地拾起頭來,直視著西門涯深沉的黑眸,“你若想休了我,我無話可説,但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西門涯眉頭一挑,他發現這位妻子不但膽子大,還淨説些違背常理的事;而即將被休的妻子,竟還敢有請求的舉動!
“説吧。”他倒想聽她要説什麼。
俞心慈深吸一口氣,緩緩説道:“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保重身體,不要再三餐不正常,不要再熬夜至天明,我好希望你能夠活得健康、過得快樂,更希望你能夠長命百歲。”她一鼓作氣的將心裏的話全説出來,怕遲了,再也沒有機會對他説。
西門涯從原本看戲的表情,漸漸轉變為震驚,他那顆從未被人開啓過的心,在沒有心理準備下,被她猛地打開來。
“你在説笑話?”
“我是認真的。”直視著他那雙深邃發亮、充滿不信任的眸子,俞心慈除了難過外,更乞求他能夠相信她、答應她。
西門涯眸光丕變,鋭利如鷹隼,他探索不出她話語中有撒謊的意味,她是真心真意在關心他,這份認知動搖了他原本的冷硬心腸,冰冷的心正在一塊一塊的瓦解當中。
“為什麼?”
“因為我是你妻子。”
“並不完全是。”
俞心慈嘴角一揚,笑容中帶著濃濃的滿足味兒,“雖然我們沒有夫妻之實,但我是你以八人大轎迎回來的,我已算是你的人。”
説不出心中此刻的感覺,他只覺得原本在融化的冰塊,突然又被烈焰一燒,頓成柔水,對她,他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那種感覺強烈到想將她擁入懷中憐惜。
“我從未想過要休了你。”他突然道。
“真的嗎?”俞心慈低呼了聲,不敢置信。
西門涯點頭,算是回應了她的話,“我想我們有必要談談。”
俞心慈照著他的意思坐下來,原本驚喜的表情被不安取代。他的表情很嚴肅,
令她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他要談什麼。
西門涯也坐了下來,直言道:“我工作繁忙,沒有法子照你的要求三餐正常用膳。”
“那至少也該有一餐慢慢享用吧?”她蹙起眉,輕聲説道,不滿他作息不正常。
西門涯沉吟一會兒,開口説出他從未做過的決定:“晚膳如何?我儘量每晚都跟你用膳,也算是盡了丈夫的責任。”這回,他從她溢於言表的關懷,感受到她的用心。
聞言,俞心慈雙眼發亮,不敢相信他不但沒有要休了她,還要跟她一同用膳!
“你真的願意?”
“我儘量,但不代表每晚都可以。”盯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眸,西門涯猛地發現他的心動了。
“只要你願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
“那麼從今天開始,如何?”
俞心慈起初一愕,隨即展露笑顏點頭。
於是西門涯喚來蜂兒、蜜兒,端來膳食與新婚妻子共同用膳。
俞心慈知道西門涯是重承諾的男人,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果不其然,西門涯答應與她共同用膳後,接連半個月,每到用晚膳時刻,一定準時踏入屋內,今日也不例外。
西門涯踏進屋內,見到俞心慈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內等他,心頭泛起一股説不出的甜蜜。
他從來沒想過,在他的生命中會出現一個小女人含笑而立、等待他回來一同用膳的情景,這種温馨的感覺好極了。
俞心慈微笑如花的瞅望著丈夫,移動腳步迎向他,牽引著他,伺候著他坐下來。
當她的小手接觸到他的手時,西門涯身體不免有些僵硬。
雖然和她用膳已有半個多月之久,但他還是不習慣她的伺候,他清楚的感受到,妻子和下人是不同的,她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温柔。
俞心慈温柔的為他添飯夾菜,眉眼間帶著小女人似的害羞、歡愉。
吃著妻子端來的飯菜,西門涯覺得味道特別香,胃口也特別的好。
像是在欣賞美景似的,俞心慈靜靜的看西門涯用餐,腦中不禁想起今日從下人們閒聊中所聽到的話。
他們説她是西門涯最特別的妻子,曾受到西門涯最無情的冷落,卻同時也是西門涯最尊重的妻子。
西門涯敏鋭的感受到今日妻子所投射而來的疑問目光,在用完膳後,他直截了當的問:“你有事問我?”
俞心慈也不隱瞞,微笑點頭,“聽説我是唯一跟你用過膳的妻子。”
乍聽到下人們説的話,她是又驚又喜,卻又有更多的疑問,他為什麼不跟他那些妻子用餐?她們與他相處的時間比她長多了。
“那又如何?”他反問,心底起了一絲防備。
經過這些日子來的相處,他覺得她是位温柔賢淑的小姑娘,但是,外表是不準的,他擔心她內心深處有更深的慾望。
女人一旦沾染上權利,就算是小綿羊也會變成猛虎,就算是天真爛漫的女子也會變得蛇蠍心腸。
有時候為了榮華富貴,許多世人想像不到的手段也會使出。他不希望她會變成人見人怕的女人。
“你同我用膳是為了履行你的承諾嗎?”很不想這麼問,連她都覺得這種問題好無知,但她心裏莫名的想知道答案。
“是或不是對你而言有何不同?”盯住她清澈見底的瞳眸,他問。
“我……”遲疑一會兒,她皺著眉頭道:“連我也不明白自個兒心裏頭到底在想些什麼?”
她困惑的表情令他心頭一緊,一股從未有過的罪惡感脹滿整個胸口,有股衝動想將她摟在懷中疼惜,但被他強壓下來。
“話是你提的,你會不明白嗎?”
他話語中帶著諷刺傷了俞心慈的心,都相處一段日子,他怎麼還不信任她?
為什麼?是因為他在商場上養成多疑的性格,還是……
“你也是這樣不信任你前三任妻子嗎?”隱隱約約的,她覺得有件事她快要想明白了。
西門涯一愣,沒料到她會問這種話。
“我該説嗎?權利會腐化一個人的心。”他淡淡地道。這些話他從來沒對任何一名女子説過,她是第一位。
“你説的一點也沒錯。”她十分贊同他的話。
西門涯揚了揚眉,訝異地瞪大眼睛看著她。
俞心慈微笑以對,“有一件事説來很不敬,但你願意聽嗎?”或許這麼做,她能夠明白他的想法。
“説來聽聽。”
“我曾聽説過皇后娘娘在立後前,是位心慈仁厚的女子,但當上皇后後,她變得善妒多疑,不容其他嬪妃立於宮中,甚至還利用權利手段斷了皇上的子嗣,只為了保有至高無上的皇后位置,權利的確是無形的毒藥,”這些事是她中毒後沒多久,在無意間聽到爹孃的談話所知,當年十歲的她,聽得懵懵懂懂,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如今長大成人,已經能夠明白當年皇后可悲可憐的心態。
西門涯皺起眉,思付她這一番話的用意。
“你希望西門府成為瑤貴妃的後盾?”皇后過世後,後位一直懸空,後宮那些妃子們為了這位置,個個使出渾身解數,形成一股後宮勢力的角力戰。
俞心慈搖頭否認,她並無意插手政治。“皇上很早就想立姑姑娘娘為後,只是姑姑娘娘不肯。”
“我很好奇瑤貴妃不肯成為皇后的原因。”如果她真的是為了瑤貴妃的緣故,
那她就該死,她休想要利用她的女色來左右他的決定,他西門涯不是好色之徒。
“面對至高無尚的位置,很少人會不動心,姑姑娘娘她不是無所求,她要的是皇上的心。”如同現在的她,她什麼都不要,只求能夠陪在他身邊就好,就算他不會對她動心、動情,那也沒有關係。
西門涯一愕,意外這個答案,同時也不免嫉妒起皇上來,江山和美人他都擁有,真是幸福。
有一件事外人都不曉得,那就是皇上還是太子時,曾隱藏身分出遊,和正在經商的他結為拜帖兄弟。
若是尋常人一定很開心能夠和皇上沾上關係,其實那是錯誤的,這個皇上可聰明,老是對他訴説他被繁忙的國事壓榨到有多可憐,甚至還利用他們這層兄弟關係要他做牛做馬。
基本上以他的能力,若真想對皇上陽奉陰違也是可以,偏偏這位皇上勤政愛民,讓他有時不想受他利用也不行;不過,他也沒讓皇上好過就是。
“怪不得皇上這麼獨寵瑤貴妃,若不是礙於宮規,恐怕早就廢了整座後宮。”
難怪皇上會拜託他娶俞心慈,原來是捨不得瑤貴妃難過。想到這兒,他眉頭一揚,極為不滿皇上重女色、輕兄弟的行為。
俞心慈微笑的默認。若不是如此,姑姑娘娘又怎麼會引來殺身之禍!
“對不起。”她突然道。
西門涯一臉詫異,“為什麼要説抱歉?”
“你每天要處理西門府的事業,對你而言定是龐大的壓力,我不該任性的要你陪著我;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保重好身體,同時也成全我的一點私心,只要能夠跟你相處片刻,我也很開心。”她能夠明白他為什麼會對妻子這麼的防備,該是怕他的妻子也會變成像皇后一樣吧。
若他真的願意,相信依西門府的經濟勢力,足以影響到整個國家運作。
西門涯一陣錯愕,迎向她認真的表情。
突然間,他覺得他可以摸透商場上老奸巨猾的狐狸,卻摸不透女人善變的心思。
俞心慈不再提起這令他反感的問題,她温柔的做好妻子的本分。
“何大廚,今日夫君的晚膳可以讓我來做嗎?”
午休過後,俞心慈突然來到廚房,走向西門府的掌廚面前,笑容滿面的問道。
“這……不太好吧。”何大廚一臉為難。記憶中,主子的夫人從來沒有一位這樣跟他要求過,對她們而言,身分尊貴的她們是不曾來到悶熱、骯髒的廚房;縱使廚房很乾淨,一點也不髒亂。
“我只是想為夫君做點事,絕對沒有看輕你廚藝的意思。”俞心慈擔心何大廚會誤會她的意思,連忙解釋。
何大廚瞧四夫人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在開他玩笑,考慮一會兒,只好點頭答應,“那我們該怎麼幫夫人?”
俞心慈微笑的搖頭,“自己親手做才是真心,我忙得過來,請你們先下去休息吧。”
何大廚以及廚房的奴僕們個個以懷疑的目光相對看了一眼,最後決定不多事,依令退下。
而俞心慈則開心的在廚房忙了一整個下午,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見到丈夫嚐到她親手做的菜餚時的表情。
到了晚上,西門涯進屋時,一見到俞心慈笑意盈盈的粉臉,覺得有些奇怪,她渾身上下散發出動人的嬌媚,像是在期待些什麼。
“你今日似乎特別的開心。”走到大桌前坐了下來,他問。
“能夠和夫君一同用膳,是我每天最快樂的時光。”雖然每天只有相處一點點
時間,但足以讓她開心一整天。
雖然常常聽到她出自真誠的話,但每一次都讓他感動不已。
西門涯微笑的夾起一塊入口即化的燒肉,覺得味道不同,待嘗過所有菜色後,他冷不防地道:“今日的菜很特別。”
“怎麼個特別法?”俞心慈好奇的笑問,難道他嘗得出來?
“換了大廚嗎?”這是他所能猜想的。
“夫君味覺真敏鋭,今日的菜色的確不是何大廚的手藝,就不知道夫君滿意嗎?”
“這廚子的手藝挺合我的胃口。”
“那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夫君會嫌我手拙呢!”俞心慈眉眼間漾著開心的笑意。
西門涯一臉驚愕,無法置信,眼睛差點要凸出來地瞪著她瞧,訝異的問:“這桌的菜是你做的?”他以為像她這種飯來張口的千金,別説做菜了,搞不好連雞鴨都不會分。
俞心慈微笑點頭。
“為什麼?”
“我希望能為夫君做點事。”俞心慈的雙頰不自覺的浮上一層紅暈,如醉人薄釀,讓人不飲也醉。
西門涯心一動,她眼中流轉的嬌媚、動人的神采,還有那如潮水般的柔情,差點淹沒了他。
“你不用這麼累的。”西門涯聲音有些低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樣真心真意的待他。
“我剛才説了,希望能為你做點事,我不累的,我很開心。”尤其看著他心滿意足的吃著她所做的菜,她覺得好滿足,甚至覺得即使在下一刻就死去也心甘情願,無所怨言。
盯著她再認真不過的臉龐,西門涯胸口漲滿了激動,一股強烈的慾望讓他想得到她,馬上。
他清冽的目光突然轉為深沉的看著她。
俞心慈覺得奇怪,柔聲問道:“夫君,你怎麼了?”
那清澄透明的眼眸,令西門涯心跳忽然加快,他不懂自個兒怎麼會這麼把持不住,有如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
俞心慈直勾勾地瞅著他瞧,不明白他臉色倏沉的原因,她剛才有説錯話嗎?
西門涯盯著她那一雙澄清透明的眸子,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俞心慈瞧西門涯表情愈來愈奇怪,小手搭上西門涯的手背,關懷的問:“夫君,不能跟我説嗎?”
她的温柔讓他的心狂跳了下,像是受到驚嚇似地,他想也不想的揮開她的小手。
俞心慈怔了怔,他閃避的動作讓她覺得很受傷。
“對不起。”瞧她清眸湧起受傷、難過的情緒,西門涯連忙開口道歉。
俞心慈再次怔住,水眸不解地瞧著今日情緒反反覆覆、讓人捉摸不著的丈夫。
西門涯被她清澄透明的眸光看得心慌意亂,霍地站起身,淡淡地丟下這一句話:“我上書房處理些事。”
俞心慈起初是嚇了一跳,不過見到西門涯倉皇離開的背影,嘴角那抹微笑加深,她剛才看到西門涯臉紅了。
像他這麼酷的男人,也會有臉紅的時候,想想,他其實也是可愛的男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