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彬交了罰款,哼了一聲,重新跳上了自己的跑車,瞥了一眼那兩個攔他車子的交警。
“下次最好你們能開着警車來追我,看看是你們的警車快,還是我的寶馬跑車快!”
他説着,啓動車子,哧的一聲衝了出去。
兩個警察被他弄得愣在了那裏。
“這小子這麼狂啊,你以為我不敢開警車跟你比快嗎,哼!”一個警察沒好氣地衝着已經衝出老遠的寶馬跑車嚷了一句。
“你算了吧,咱們那破警車早就該換了,上次追那個在地上飛奔的小偷還追了半個多小時呢,那還叫車嗎,聽起來簡直像笑話!”
另一交警半調侃地説道,兩個人都嘿嘿地笑了起來。
冷彬怎麼想都有點來氣,明明把那個叫什麼文妮的臭丫頭刺激了一下,覺得挺爽的,可是怎麼就會得意忘形又被交警罰了錢呢!
“真是倒黴,怎麼遇到這麼個死丫頭,可別叫我再遇到她,簡直就是掃帚星嘛!”
冷彬咬着牙齒,也不知道到底是恨誰似的吐了口氣嘟囔着。
可他實在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剛説完這句話,自己的寶馬跑車,繞過郊區一條路口時,突然,一個身影從路旁躥了出來,猛地出現在自己的車子正前方。
冷彬又被嚇了一大跳,嘎的一聲,將車子停了下來,這一瞬間過得太快了。冷彬心裏一片茫然,他也實在不知道撞沒撞到這個人,心裏立刻亂起來。
冷彬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下了車,望出去。
忽然皺起了眉頭,怎麼都覺得倒在地上的身影似曾相識。冷彬吞了口吐沫,一點一點地走了過去,突然啊了一聲。
“又是你!”
冷彬忍不住脱口道。只見文妮又像先前那樣,倒在那裏眉頭緊緊鎖着。冷彬氣得直咬牙,哼了一聲,走過去,一把抓住了文妮將她提了起來,狠狠地盯着她。
“我説你是不是有病,裝一次還不夠嗎,你還想裝第二次啊,你當我長的是豬腦袋嗎?”冷彬對着眼睛還閉着的文妮忍不住吼叫了起來。
文妮慢慢睜開了眼睛望着她,有氣無力的樣子。
“大……大哥啊,你這……這次真的撞到我了!”文妮説着,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一臉的痛苦狀。
冷彬愣了一下,心裏咯噔了一下,不過怎麼看,都覺得文妮好像沒受到什麼傷似的,他一時間猶豫着,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文妮又睜開了眼睛,望着他。
“還……還不趕快把我弄到車子上,我都要疼死了啊!”她説話的聲音很不穩,而且表情的確是一副痛苦的模樣,這讓冷彬一時間真的害怕了。
他慌忙抱起文妮上了跑車。
冷彬沒想到,進到車子裏後,文妮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起來,看起來十分嚇人。就在這時,突然那些追趕文妮的傢伙出現在了車子的前面,一個個窮兇極惡的模樣,像好多天沒吃飯的狼似的。
冷彬愣了一下,自然也認出了這些傢伙,只是不明白這些傢伙怎麼又追來了。但是他們擋在車子前不讓開的話,他還真沒法子走呢。
“喂,你們有病啊,幹什麼呢?”
冷彬着急又煩躁地向着粗眉毛等人喊了一句。
“這個臭丫頭,還説不認識他呢,原來早就在這裏等着她呢,幸好我們追的快點,要不然又要被她跑掉了!”
粗眉毛一邊沒好氣地説着,一邊走了過來,望着冷彬。
“快還錢,不還錢的話,就別走!”
冷彬被他的話弄得一愣。
“昨天不都給你們了嗎,怎麼還要啊?”
他吃驚的神色不亞於在晚上突然看見了鬼似的。
“那沒辦法了,誰讓你的岳父還賭博呢,昨天晚上他又輸了幾萬,都是向我們借的,看起來你是很有錢,你就替他還了吧,否則別想走!”
粗眉毛對着冷彬吹鬍子瞪眼地説着。
冷彬被他的話弄得有點摸不着頭腦,愣愣地望着他。
“什麼岳父岳母的,我沒岳父呢,別胡説八道的。另外,你們趕快走,我現在懷疑你們是一羣詐騙犯,如果你們再糾纏的話,我可要報警了!”
粗眉毛等人似乎對他所説的報警並不害怕。
“欠債還錢,報警又有什麼好怕的,你當我們是小孩子啊,你趕快替你女朋友把錢還了,否則我們不會讓你離開的!”
粗眉毛一邊説着,一邊揚了揚手,他手下的那一夥人立刻將車子包圍了起來。
“請你們現在立即讓開,我現在是要救人,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裏扯這些事情!”冷彬皺起了眉頭,臉色難堪起來。
粗眉毛向車子裏望了一眼,見文妮倒在那裏,閉着眼睛,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你算了吧,誰信啊!”他忍不住説了一句。
“怎麼你們非逼我報警嗎?”冷彬從車子裏站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
“剛才我們已經説得很清楚了,不怕你報警,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知道嗎?”粗眉毛眼睛瞪得比冷彬還大,説話聲也很大,吐沫星子亂飛,噴了冷彬一臉。
冷彬感到有些噁心,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吐沫星子,氣得一把將粗眉毛推了出去。
“不錯,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倒沒什麼,但是警察要問起這些事情來,我就説你們放高利貸,還參與黑市賭博,甚至逼迫女孩子去敲詐勒索,你猜警察會怎麼對你們!”
冷彬説着,伸手將站在車子周圍的每個人都點了一下。
“你胡説!”粗眉毛氣得聲音直顫。
冷彬重新坐到車子裏,將車子啓動。
“我不管了啊,你們要是還擋在車子前面,撞死了我可不管!”説着,他將車子倒退了幾米,嗚嗚地加了兩下油門,突然衝了出去。
那幾個擋在車前的傢伙嚇得都跳到了兩旁,哇哇地叫了兩聲。
冷彬也不再去理他們,徑直開着車子奔了出去,一直開出好遠的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轉頭望了一眼躺在後面的文妮,忽然心裏咯噔一下,只見文妮正瞪着大眼睛盯着他呢,顯然精神狀態不錯,根本沒什麼事兒的樣子。
冷彬嘎地一聲又將車子停了下來,盯着後面的文妮。
“好啊,你又來騙我!?”
文妮立即坐了起來,將一隻手伸到冷彬的眼前。
“我哪有騙你啊,你看,我這隻手都蹭破了!”
她説着,翹着嘴巴做疼痛狀。
冷彬望去,只見她的手還真破了一塊小皮,不過怎麼看都覺得根本就不嚴重。
“被貓抓了一下,那也叫傷啊?”冷彬哼一聲,瞪大了眼睛説。
“那也是被你這隻貓抓的,就算你不送我去醫院,怎麼也得把我帶到你家給我上點藥吧,難道你撞了我還想賴賬嗎,你這樣可不講道義啊!”
文妮嗔怒地説着,瞥了冷彬一眼。冷彬被她説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不管傷大傷小,那確實也是自己開車精神不集中弄的,要説自己賴賬,好像也不太好聽。
“你想怎麼樣?要錢嗎?”冷彬沒好氣地説道。
“我不要你錢了,省着你説我敲詐勒索你呢,你給我上點藥水就好了!”文妮嘟囔道,又倒在了車子的後座上。
冷彬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真是要了命了!”
他煩躁地説着,卻沒注意到,文妮在車子後面,捂着嘴巴嘿嘿地笑呢,她笑倒並不是因為自己騙他什麼了,而是覺得整件事情那麼好玩,不過現在身上確實有點疼,因為文妮知道,剛才那一剎那間,實際上她真的被冷彬的車子刮到了,只不過他停車子及時罷了,否則自己可能真就沒命了,想到這裏,文妮輕輕哼了一聲,覺得冷彬這傢伙也實在挺討厭的。
文妮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冷彬的住地,一下車,文妮就愣了一愣,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心裏咯噔一下,吃驚不小。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小子的家這麼豪華,簡直就像一個大公園,滿園春色,鳥語花香的,而中心就是一座豪華別墅,四開八門的,讓人看着就舒服,像童話裏的城堡似的。
冷彬看她那吃驚的樣子,就知道她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豪華的住宅。
“怎麼,沒見過啊?”冷彬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你家可真有錢!”文妮側頭對冷彬説道。
這句話把冷彬贊得心裏很舒服。
“這算什麼,這只是我家所有住宅的一處,我一般都是個把月才來住一次,還四五處的別墅沒人住呢,我一般到別的住處住時都是一住半個月,這個地方我根本就不愛住,過兩天就要換其他的地方住呢!”
冷彬得意地説道,眼睛也跟着文妮的目光到處掃了一下。
“你真是有錢!”文妮忍不住又説了一句。
“這個花園別墅是去年才建起來的,爸爸就是為了我住在這裏上學方便,否則我才不愛住在這裏!”
冷彬哼了一聲。
他的話把文妮弄得依然很吃驚,轉頭望了他一眼。
“這裏叫花園別墅嗎?”她隨口問道。
“是的!”冷彬點頭。
“你可真奢侈腐敗,過着這麼優越的生活,在學校也不好好讀書,真是錢多燒的,我可真比不了呢!”文妮兀自嘟囔着。
冷彬被她的話刺激了一下,瞪起了眼睛。
“説什麼你呢,有錢那也是我們家的,不是你的,你囉唆什麼,趕快上屋子裏上藥水,完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在這裏胡説八道!”
文妮沒想到這傢伙轉變得那麼快,連點過程都沒有,只好生硬地跟着冷彬進了花園別墅裏邊。一進到裏邊,文妮又被裏邊的豪華設計驚得目瞪口呆,裏邊雕欄玉砌,光彩奪目,弄得人眼睛都有點花,像進了幻景似的。
直到冷彬把文妮帶進一間極大的客廳裏時,文妮似乎才從驚訝中回過神來。
“你別告訴我你自己住這麼大一個別墅!”文妮終於還是忍不住對冷彬問道。
“你關心這個幹什麼,以前這裏有一兩個保姆,後來都被我趕走了,因為我喜歡自己住,不喜歡她們在這裏,看見她們我就覺得不舒服!”
冷彬一邊向一處櫥櫃走去一邊説着,不一會兒他就從櫥櫃裏拿出了一兩瓶藥水。
“這些藥水大概是消炎和消毒的,你擦一下吧!”冷彬將藥水放到了文妮的身旁,對她説道。
文妮點了一下頭,忽然又抬頭望着冷彬。
“怎麼,你不幫我擦啊?”
冷彬一愣,盯着文妮。
“怎麼,你還要我親自幫你擦啊!?”
“那當然了,我這手上的傷本來就是你造成的,你不幫我擦,誰幫我擦啊?”文妮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什麼,佔着理説話,理直氣壯的。
冷彬哼了一聲。
“你自己不能擦啊,幹什麼叫我擦,你又不是兩隻手都受傷了!”
“這不是我兩隻手受傷沒受傷的問題,而是你必須負責的問題!”文妮得理不饒人似的説道,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冷彬咬着牙齒,吐了一口氣,猛地抓起沙發上的一隻玩具毛毛熊,一下子砸到了文妮的腦袋上,吼了起來。
“你個臭丫頭,想找死嗎,你這幾天害的我夠慘了,現在又跑我家裏跟我裝大葱,你以為我冷彬是好欺負的嗎!自己擦,不擦拉倒,別逼我把你從窗户扔出去!”
冷彬咧咧地嚷着,轉身向自己的卧室那個方向走過去。
“自己擦,給你十分鐘時間,我馬上就出來,擦完立即離開這裏!”他説着,推開自己的卧室門,一頭鑽了進去,砰地一聲將門關死,彷彿不願多看文妮一眼似的。
文妮被他的突然爆怒嚇了一跳,呆望了一會兒,撇了一下嘴巴,哼了一聲。
“有錢怎麼了,有錢就了不起啊,對我説話那麼兇,你是個什麼東西!”她衝着卧室的門揚了揚拳頭,才發現手上有點疼,只好有點委屈似的拿起那兩瓶子藥水給自己手上的傷口處上藥。
大概十分鐘的時間吧,冷彬從卧室的牀上猛地坐了起來,剛才他迷糊了一下,差點睡了過去。
坐起來後,他揉了一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呀,差點睡過去了,不止十分鐘了吧,不知道那臭丫頭走沒走!”
冷彬一邊嘟囔着,一邊下牀,推開門,走了出去。
本來他以為出來後會看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或者就是文妮那死丫頭正坐在那裏等着他出來呢,可是他沒想到出來後看到這樣一個情景。
文妮居然一隻手拿着藥水瓶,整個人兒斜斜地躺到沙發上,睡了過去,而且看那樣子還睡得正香呢,好像多長時間沒睡過覺似的。
冷彬煩躁地哼了一聲,只覺得這個丫頭真是好討厭。但實際上他又怎麼會知道,文妮這些天根本就沒睡過好覺,也沒吃飽過,早就又累又餓,在這麼舒服的環境下,她只要一坐下來,全身的疲憊立即就顯現了出來,沒過三分鐘她就睡了過去。
冷彬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本來是想一伸手抓着她的衣服領子將她拽起來,趕出去。可是當他的手伸到文妮的脖子處時,猶豫了一下,停下了動作。
因為他忽然看見,文妮的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顯然是剛剛受的傷,也就是説冷彬已經立即意識到,其實自己的車子應該是撞到或者刮到文妮了,否則的話,她的腿不可能是那麼不堪入目的。
冷彬心裏忽然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再抬頭望了望正在熟睡中的文妮,只見她的臉上和頭髮上都有點髒兮兮的,而且充滿了疲憊之容,顯然是被那些人追趕後所導致的,這個丫頭還真是有那麼點可憐,冷彬心裏暗想。不過冷彬性子孤高,他也討厭不老實的女生,再加上本來就因為文妮而遇到了那麼多倒黴事情,所以他還是充滿了不爽的煩躁。
算了,你先躺着吧,就饒過你這一次吧,希望你醒過來後,趕快離開這裏,冷彬這樣想着,就將手又抽了回來。
望着文妮那熟睡的樣子,冷彬皺了皺眉頭,轉身走出去,在廚房裏拿了兩塊麪包和一杯牛奶進了卧室。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冷彬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鐘了,這個時間對於去學校上學來説,並不晚的。
冷彬穿好了衣服,慢條斯理地下了牀,穿好鞋子,推開卧室的門走了出去。
出了卧室後,他吃了一驚,只見文妮還沒走,不但在繼續睡覺,而且還睡得很香的樣子,竟然從沙發上滾了下去,趴在地毯上呼呼大睡。
冷彬皺了皺眉頭,不願意理她,只等着她醒過來後,再將這個令人討厭的女孩子趕走。這樣想,冷彬就不再去注意文妮,一個人進了廚房,準備做早點。
只一小會兒,冷彬就拿着熱牛奶、果醬和麪包走了出來,放到了茶几上,然後坐下了,低着頭,吃着麪包和果醬,一片一片的倒吃得很認真,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文妮早就坐起來,瞪着貪婪的眼睛盯着他呢。
冷彬在一片面包上抹了一些果醬,塞到了嘴巴里,隨意地抬頭瞥了一眼,愣了一下,正在嚼着的嘴巴也停了下來,眼睛瞪得老大,只見對面地毯上,文妮十分老實地坐在那裏,像木頭一樣望着自己,給人一種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的感覺。
冷彬使勁咀嚼了幾下,將嘴巴里的東西嚥了下去,猛地喝了一口熱牛奶,喘了一口粗氣,回過頭來望向文妮。
“你有病啊,幹什麼這麼盯着我看?”
“我……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飽了,我有點餓!”文妮猶豫着,有點不好意思地説着,眼睛卻還在使勁盯着冷彬桌子上盤中的麪包片。
冷彬哼了一聲,不願意理她似的,拿着自己的食物站起來,坐到另一面,背對着文妮自顧吃着,對文妮的話根本毫無反應。
實際上,冷彬倒並不是吝嗇那幾片面包,而是他覺得這個女孩子實在好討厭,古靈精怪的,給人十分狡猾的感覺。這讓冷彬覺得很不爽,心道,我就是不給你吃,怎麼着了,饞死你!
冷彬心裏想着,覺得很解氣,臉上居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文妮皺着眉頭,心裏一陣不爽,只覺得這小子好可惡、好吝嗇,看見一個淑女餓成這樣,他居然愛答不理的,簡直就是拿自己不當人待嘛!
“喂,你小子,怎麼回事兒,你怎麼這麼小氣啊,吃東西就顧着自己吃啊!”
文妮咬着牙齒,哼了一聲,對着冷彬的背影嚷了一句。
“笑話,這是我家,我吃我自己的東西,為什麼要給你吃啊,這又不是你的!”冷彬心裏暗自發笑,只覺得自己好像終於開始折騰她了,報仇的快感立即湧上心頭,只是他不轉過臉説話,所以,文妮也看不見他得意的笑容,只覺得他的語氣很狂。
“你們家怎麼了,你們家就可以看着窮人餓死啊,你自己在那裏吃着爽啊!?”文妮生氣地説着,爬了起來,衝了過去。
冷彬聽到她衝過來的腳步聲,有點吃驚。回頭望了一眼,只見文妮像餓狼似的撲了上來,説時遲那時快,冷彬呼啦一下子站了起來,拿着麪包片就閃了出去。
文妮撲了個空,差點摔倒在那裏。
“你怎麼回事兒,你這丫頭怎麼這麼野蠻,人家不給你吃,你就要搶嗎,這可是我家啊,你知道不知道!”
冷彬皺着眉頭,瞪大了眼睛,怒氣衝衝地説道。
“我就看不慣有錢人吝嗇,你越這麼吝嗇我就越生氣,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你將就着吧,誰讓你是有錢人還這麼吝嗇了!”
文妮毫不示弱地説着,兩隻手掐在腰上,一副跟冷彬對着幹到底的模樣。
冷彬被她的話嚴重刺激了一下,一把將手裏的食物放到了旁邊的櫃子上,回頭一伸手指着文妮。
“你個臭丫頭,你想造反嗎,你把我折騰的還不夠啊,吃早飯也不讓我清靜點嗎,你別逼我揍你好不好!”
冷彬説着就有點想往上衝的感覺,那氣勢也絕對不亞於一般男人的陽剛之氣。冷彬本以為自己這麼一吼,最起碼也會將對方震一震,但他實在沒想到文妮居然猛地擺出接受他挑戰的姿勢,兩隻手叉在胸前。
“好,你以為本淑女怕你嗎,來呀……來呀……來打我呀,看我怕不怕你!”
文妮那種毫不懼怕的狀態倒把冷彬弄得有點暈,説真的,冷彬長這麼大可從來沒動手打過女孩子,真要叫他打的話,他還真是有點下不去手。
“你算了吧,就你這德行,還淑女呢,明顯就是剛從山上下來的野丫頭!”
冷彬白了文妮一眼,哼了一聲説道,一回手抓起一塊麪包片就塞到了嘴裏,沒好氣地咀嚼着。
文妮看他已經放棄衝上來的氣勢,也將叉在胸前的雙手慢慢放了下去,就在這時候,她的不爭氣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兩聲,聲音不小,連冷彬都聽見了。
他一邊吃着,一邊回頭望着文妮。
“我就不給你吃,氣死你!”説着,冷彬又得意地往嘴巴里塞了一塊麪包片。忽然冷彬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盯着文妮。
“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怎麼還不走啊,藥水都已經給你上完了!”
文妮望了望冷彬,又望了望他手裏的麪包片。
“你也太過分了,就算我不説,你也不應該就認為我那麼好打發,上個藥水就想完事兒嗎,你差點把我的命給弄沒了,你知道不知道!”
冷彬一聽她這話,氣兒不打一處來,放下手裏的麪包片。
“喂,你這丫頭怎麼回事兒啊,明明是你自己説的,給你上點藥水就完了,幹什麼現在又這樣説,你怎麼想賴在這裏不走嗎?”
冷彬實在是有點生氣,也沒心思再吃了,使勁用眼睛盯着文妮。
文妮實在餓得不行了,眼睛都快綠了。
“我不管了,我太餓了,我要吃東西了!”文妮一邊説着,一邊忽地撲了上去,這次比剛才的速度還快很多,完全出乎冷彬的意料,那動作實在快,一瞬間還把冷彬嚇了一跳呢,知道她這是向麪包撲去,不知道還以為向冷彬本人撲上來呢。
文妮撲上去,抓起麪包片吃了起來,那副可怕的吃相把冷彬弄得一時間傻在了一旁,也許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吃東西的女孩子,看上去好像半個月沒吃東西。
只一小會兒,冷彬忽然反應過來,衝上去奪文妮手裏的麪包片。
“搶我的麪包片吃,我就不給你吃,你這個討厭的壞蛋!”冷彬一邊説着,一邊伸手去抓文妮正在往嘴巴里塞的麪包片。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冷彬將手抽了回來,只見自己的右手手背,一排整齊的小牙印,通紅的,像蓋了個印章似的。
“臭丫頭,你想找死,居然敢咬我!”冷彬皺着眉頭,怨恨似的望着文妮,文妮根本就不理會他,只顧吃着自己的麪包片。一抬頭,居然望了望冷彬。
“水呢,噎死我了,水在哪裏?”
冷彬被她問得瞪大了眼睛,真想衝上去給她兩下子。
文妮見他傻愣愣的沒什麼反應,扭頭望向桌面,臉上一喜,衝過去,抓起牛奶的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冷彬只看得目瞪口呆,終於有些忍不住,張開兩隻手就想衝上去抓文妮,也就在這時,冷彬的手機突然尖叫了起來。
冷彬愣了一下,吐了口氣,將手抽了回來,沒好氣嘟囔了一聲,白了文妮一眼,文妮根本就不管他,只顧自己吃着麪包片,喝着牛奶。
冷彬本來就煩躁,接起電話時,也沒什麼好氣兒。
“喂!誰啊,這麼早打電話,煩不煩啊?”冷彬呵斥着對方,眼睛還落在文妮那張嘴巴上,只見她那張小嘴巴一張一合的,倒吃得香。
“我是誰!?我是你爸,你個臭小子,你跟誰説話這種語氣!”電話裏猛地傳出生氣的聲音。
冷彬嚇了一跳,忙軟下口氣來,點頭哈腰似的,文妮看在眼裏倒覺得他挺孝順。
“哎,爸,什麼事兒?”冷彬小心地問道。
“你快來看看你媽媽吧,她病了,都送醫院了,快點兒!”爸爸激憤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冷彬一聽這話,嚇了一跳,臉色立即蒼白了起來。
“怎麼回事兒啊,怎麼就病倒了,不是好好的嗎?”
“別廢話,快點過來看看!”爸爸的聲音再次焦躁地傳過來,這次冷彬有點慌了神兒,關掉手機,抓起自己的衣服,什麼話也沒説,也不管文妮了,飛也似的衝出了花園別墅,跳上自己的寶馬跑車,衝了出去。
他的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弄得文妮有點發呆,抓着麪包片望着他消失在花園別墅。
文妮自然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這個討厭的傢伙離開了倒是一件好事,而且這傢伙走的這麼匆忙,居然沒趕自己走。
文妮大概吃了十分鐘,才將那些麪包片和牛奶都收拾掉,不過,文妮實在太餓了,吃了這些東西后,她也沒覺得怎麼樣,擦了擦嘴巴站起身來,順着窗户向花園別墅外邊望了望,只見冷彬這小子的人影兒早就消失了。
文妮還是有點不放心,跑到門處向外好好看了看,只見連冷彬的跑車也沒了,她這才完全知道了冷彬是真的離開了這裏,不過確實有點奇怪,難道他不怕自己的家被盜嗎,雖然自己不一定能偷他的東西,但就這麼把家撇下來,好像也有點太粗心了吧。
文妮雖然有點想不通,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她關上花園別墅的門,轉身哈哈大笑地又衝向了客廳裏,東張西望了一下,看見了廚房,衝了過去,找到了一個大冰箱,文妮拽着冰箱的扶手,將其拉開。
一瞬間,文妮愣了愣,只見冰箱裏全是熟食和水果,琳琅滿目,應有盡有,看着人眼睛有點發花,聞着就有食慾。有些熱帶的水果,還是文妮從來沒見過的呢。
文妮心裏邊樂開了花,她謹慎地往客廳裏望了一眼,生怕那傢伙突然回來似的,又謹慎地向後邊望了一眼。
但文妮沒想到,她就這麼向後邊望了一眼,立即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魚缸,裏邊居然全是活魚活蝦的海鮮,各種各樣,在魚缸裏游來游去,看着就讓人流口水。
文妮傻了似的關上了冰箱。
“我的媽媽呀,這傢伙也太有錢了吧,廚房弄得跟水族館似的,我決定了,不吃水果,我要吃它們,呵呵……”
文妮樂滋滋地衝向了大魚缸。
“你們這是幹什麼?”冷彬有點鬱悶地站在門邊盯着自己的父母説道。
爸爸和媽媽抬頭望了他一眼,臉色不是很好,尤其是媽媽,臉色甚至可以用難看來形容。
“為什麼要騙我説媽媽病了?”冷彬終於還是忍不住地問道。整個人情緒顯得有點激動。
媽媽喘了一口粗氣,望着冷彬。
“不這麼跟你説,你能那麼快過來看我嗎,你一天到晚也不來看看我,不知道媽媽很想你嗎!”
冷彬鬱悶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但我想你們這麼着急叫我過來,肯定不單單只是為了看我吧!”
冷彬的話裏顯然帶着點怨氣。
“能不能把可可帶到家裏看看,你以前不是一直都説可可那個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嗎,説她很好,我和你爸爸從來沒見過她,都想看看她,看看這個未來的媳婦是不是適合我們家。”
媽媽忽然鄭重其事地對冷彬説道。
冷彬被弄得一愣,一提到可可就覺得有點不爽,也不知道自己是疼還是癢。
“你……你們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事情了?”
“什麼叫突然想起這個事情了,你不小了啊,我們的家勢又這麼大,想讓你早點成熟起來,看看什麼時間可以的話,給你們訂婚吧,以後你可要繼承你爸爸的這些事業的!”
媽媽望了望爸爸轉頭對冷彬説,眼睛裏充滿了無限的期望。
冷彬無聊地吐了一口氣。
“以後再説吧!”
他説着,忽然轉身,猛地推門走了出去。
爸爸和媽媽都立即怔住。
“哎……哎……你這個小子,怎麼這麼不聽話,你給我站住!”媽媽向着已經衝出去的冷彬生氣地喊了兩句。
似乎父母兩個人都沒想到冷彬會對這件事情突然有這樣的反應,他們幾乎是呆望着冷彬一直衝出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冷彬本來就心情不爽,被父母弄得更煩躁起來,一個人開着跑車向海邊衝了出去。將車子停在海邊不遠處的沙灘上,冷彬跳下車子,瘋了似的朝着海浪奔了過去,鞋子已經完全濕透了。
望着起伏的海浪,冷彬愣了一會兒,他拿出了電話,給大洋彼岸的可可撥電話。冷彬沒想到,這次電話居然撥通了,這一刻他心情焦灼衝動起來。
當電話一接通時,冷彬立即衝動地説話。
“可可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有病啊,幹什麼要跟我分手,幹什麼老關電話,你當我是什麼呢?”
冷彬聲音大的可以,把經過他身後一兩個遊玩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對他頻頻回首,似乎從來沒見到有人在海邊這麼激動的樣子。
冷彬説完話,才覺得電話裏有點不對勁,先是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傳來聲音,但這個聲音居然是一個男士的聲音。
“可可是我的女朋友,請你以後不要再騷擾她了,另外可可讓我轉告你,她已經不再愛你了。以後也不要在撥這個電話號碼了,那樣她會很煩的!”
男士説話的聲音很標準,也冷靜沉穩。
冷彬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不衝動,而且聽到男人的聲音,他更是生氣得要死。
“你給我滾開,叫可可接電話,為什麼要跟我分手,難道就是僅僅為了你的模特事業嗎?”冷彬對着電話呼喝了起來,渾身顫抖着,像是在一瞬間被激怒了一樣。
電話裏沒有迴音,冷彬愣了一下,仔細一看,才知道對方已經關機。
“滾蛋,你這個渾蛋,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冷彬激憤地喊着,蹲到了沙灘上,使勁握着拳頭砸着沙土。
冷彬猛地站了起來,甩手將那款價值不菲的手機朝着海浪撇了出去。
“去死吧,你去死吧,我恨你,我永遠恨你——”
冷彬衝動地嚷着,惹得沙灘上經過這裏的人都離他遠遠的,但有幾個小孩看見他把手機扔到了海里,都飛奔了過去,試圖將那款手機摸出來。
冷彬氣呼呼地轉過身,向自己的跑車走了過去。
一陣嗚嗚聲,冷彬駛着車子猛衝了出去,沙灘上立即揚起一陣很高的塵土,他玩命地朝公路上開了出去。
黃昏近至,夕陽斜下。
冷彬一直開着跑車回到花園別墅時,才想起文妮來,抬頭望去,愣了一下,只見花園別墅裏的燈竟然還亮着。
難道她還沒走!?冷彬一邊看了看手錶,一邊這樣想着,停下自己的跑車,帶着疑問進到了別墅裏。
不進去還好,這一進去冷彬嚇了一跳,被花園別墅客廳裏的景象弄得吃了一驚,整個人都差點怔在門口不會走路了。
只見客廳的地上到處扔着瓜果梨核的,像垃圾堆,弄得亂七八糟的。電視也開着,竟然已經全部是雪花,根本就已經沒節目了!
冷彬的火一下就冒了起來,他走過去,望地上再一看,居然還有一些螃蟹和魚頭,這讓他忍不住心裏咯噔了一下,趕快轉身進了廚房。
在廚房裏,冷彬大吃一驚,只見廚房裏不但亂得要死,櫥櫃和冰箱都開着,就連那魚缸裏的活海鮮都少了許多。
“難道我家進了盜賊了?”冷彬甚至這樣想,因為他到現在還沒看見一個人影。
冷彬氣呼呼地脱下外衣,在客廳裏轉了一圈兒,又在洗手間裏望了望,哼了幾聲,一想就知道是文妮那個臭丫頭乾的。
他把衣服使勁撇到了沙發上,鬆了鬆領帶,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皺起了眉頭。
“最好別讓我再遇見你,否則我非把你的皮給扒了不可,這個女孩子真是好討厭!”
冷彬咬着牙齒,咧咧地罵着。
只聽咔嚓一聲,他卧室的門突然開了。冷彬吃了一驚,抬頭望去,只見文妮睡眼惺忪地從裏邊走了出來,還穿着冷彬的睡衣,居然在卧室的門處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晃晃蕩蕩地向洗手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居然沒看見冷彬坐在沙發上。
只聽砰地一聲,文妮進到洗手間後關上了洗手間的門。
從文妮出了卧室的整個動作一直到她恍惚着進了洗手間的整個兒過程,冷彬幾乎都是又驚又怒地盯着她完成的。
這一刻冷彬就像快要爆炸了似的,霍地站了起來,剛走出一步,只見洗手間的門又被猛地拉開,文妮驚恐地伸着腦袋向外望了一望,一眼見到了臉色難堪至極的冷彬。
“啊,你……你回來了!”
文妮似乎醒悟過來,緊張又慌張地説了一句,砰的一聲又關上洗手間的門,嚇得躲在裏邊不知所措。
冷彬咬着牙大步走了過去,伸手在洗手間的門上嘭嘭地連續砸了好多下。
“你個臭丫頭,找死嗎,快給我滾出來,快點……”
冷彬衝着門激憤地喊起來,門被砸得乒乓直響,把裏邊的文妮震得身子都跟着哆嗦。文妮可有點嚇壞了,緊張地抬頭向四處望了望,只見什麼窗户也沒有,根本就是個封死的空間。
“完了,這下可糟糕了!”
文妮皺着眉頭,滿臉愁容地嘟囔道。
“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可要衝進去了!”冷彬衝着門又吼了兩聲,抬起腳來,踹了兩下。然後又退了一步,盯着門,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我要撞進去了啊!”他嚷着,正欲往上衝,忽然咔的一聲響,門被打開了,文妮低着頭從裏邊走了出來,緊張不安的樣子,她望了一眼激動的冷彬。
“你……你幹什麼這麼激動,別看見我就這麼激動好嗎?”文妮膽怯地説,像一個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兒的孩子一樣。
冷彬被她問得氣不打一處來。
“不激動,你開什麼玩笑呢,這是我家,我能不激動嗎?”冷彬衝着文妮大吼了起來。
説着,冷彬衝過去扯住文妮身上穿的睡衣。
“你看看,你看看,你居然還穿着我的睡衣,你這是在幹什麼呢,你以為你是小孩子嗎?”冷彬的聲音越來越大,把文妮扯得亂轉。
文妮一使勁兒,掙開了他的手,有點嗔怒地望着冷彬。
“我不就穿着你的睡衣在你的牀上睡會兒覺嗎,幹什麼這麼激動,我跟你有仇啊!”文妮的聲音不大,但卻充滿了反抗的味道。
“你自己看看!”冷彬氣得直哆嗦,回手一指髒亂的客廳。
文妮抬頭望去,一時間,似乎也嚇了一大跳。
“啊,怎麼搞成這樣子?”
“廢話,我還想問你呢!”冷彬説着,上去一把又扯住文妮的胳膊,一直將她拽到了廚房那邊,指着魚缸。
“這裏邊的活螃蟹和活魚是你給弄着吃的吧?”
文妮愣了愣,瞅了他一眼,尷尬地點了點頭。
“不過我只吃了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都被那些小孩子吃了!”文妮帶着委屈説道,神情專注地望着冷彬,可憐巴巴的樣子。
“什麼小孩子不小孩子的,胡説些什麼呢,你吃了就得負責,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冷彬實在氣得不行了,都不知道該説點什麼才好了,抓着文妮使勁兒拽了一下,弄得文妮差點兒倒在地上,然後又使勁再次指着那個價格也不菲的大魚缸。
“你知道不知道我這魚缸養的海洋生物不是用來吃的,而是用來欣賞的,是用來好看的,聽清楚了沒有!”
冷彬激憤地對文妮吼道。
文妮呆了一呆,她實在沒想到原來這些海洋裏的可口美味居然是用來看的。
“你是不是有病,既然是欣賞的,你為什麼要擺放在廚房裏,這不是等着給人吃嗎?”
文妮望了望冷彬不解地問,語氣裏竟然還帶了些指責。
“放在廚房裏怎麼了,放在廚房裏你就要吃啊,我廚房那邊地上還放着一個拖把呢,你吃嗎?”
冷彬越説越生氣,臉色鐵青,他自然知道他為什麼要把大魚缸放到廚房的,那是因為他以前在客廳裏養了一隻貓,而這隻貓很聰明,經常圍着魚缸轉,讓冷彬很不放心,於是他請人把大魚缸放到了廚房裏,他倒不是怕貓偷魚吃,而是怕貓掉進大魚缸裏淹死。但後來那隻貓不知道是丟了還是怎麼了,一直就沒再出現過,大魚缸扔在廚房裏也就一直沒動過。
文妮被他説得很難堪,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鑽進去,尷尬得要死!
冷彬一使勁又將她拽到了客廳裏,指着髒亂的客廳。
“我就不明白,你光知道吃嗎,就不知道收拾一下嗎?”
文妮又望了望那髒亂的客廳,皺起了眉頭,瞥了一眼冷彬。
“我怎麼知道會這樣,都是那些孩子弄的,我一直在卧室睡覺呢,這不才醒過來嗎!”文妮情緒中夾雜了一些委屈。
“什麼孩子不孩子的,哪裏來的野孩子,胡説些什麼呢!”
冷彬哼了一聲,一把將文妮推到了沙發上。文妮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倒在了沙發上,這讓她忍不住也有點惱火。
“你輕點不行啊!”文妮白了冷彬一眼。
“幹什麼,你還想怎麼樣啊!”冷彬説着,一伸手指着文妮,“給我脱下來,把我的睡衣脱下來,快點脱!”
文妮被他弄得一愣,盯着他。
“怎麼脱,就在這兒脱啊!?”
她可憐巴巴地望着冷彬。
“對,就在這裏脱!”正在氣頭兒上的冷彬想也不想地説道,眼睛緊緊盯着文妮。
怎麼像色狼似的,文妮很尷尬,心裏卻忍不住這樣去想。
“我是女孩子,你知道不知道?”文妮哼一聲,白了一眼。
“女孩子怎麼了,女孩子就更不應該穿男人的睡衣,你知道嗎?”冷彬嚷着,猛地衝過去,抓着文妮的衣服就往下拽。
文妮被他衝上來的行為嚇了一大跳,慌張着向後縮到了沙發上。
“救命啊——色狼非禮了啊——”文妮忽然大聲尖叫了起來,她聲音雖然不是特別大的那種,但聲音尖細,如果花園別墅外邊有人的話,依然可以聽得到。
她這麼喊出來,嚇了冷彬一跳,停下手來,有點愕然地望着文妮,面頰鼓動着,兩隻眼睛依然充滿着怒意,緊緊盯着縮在沙發上的文妮。
文妮被他剛才嚇了一跳,也有點發愣地望着冷彬,不知道這傢伙下一步要幹什麼。
冷彬盯着她,忽然伸手一指她,衝動地説話。
“就你這樣的野丫頭,不非禮別人就不錯了,誰還敢非禮你!”
文妮似乎沒想到他能這樣説,這話卻也有點刺激到了文妮,文妮將手從身上放下來,正了正身子,有點怒意地望着冷彬。
“我怎麼了,我就不能被人非禮嗎,你以為你是誰啊,我不比你好看多了啊!”
文妮這話説得一時間讓人有點摸不着頭腦,冷彬似乎被氣得也不知道她説些什麼,但她的語氣顯然還是在跟自己對着幹呢。
“你走,你現在給我走,立即給我走!”
冷彬突地吼了起來。
文妮似乎也沒注意到他説話的內容是什麼,但看他那向自己暴躁發脾氣的樣子,也不免有些生氣。
“我就不走,怎麼了,氣死你!”
文妮從沙發上跳到了地上,一叉腰,瞪着眼睛,一副跟對方準備幹到底的樣子。
冷彬實在太生氣了,本來跟可可的事情就已經很讓他鬧心了,現在又跟這麼一個野丫頭窮折騰。他終於忍不住了,猛地衝上去,伸出兩隻手來,分別捏住文妮的兩邊臉蛋兒。
“你走不走,你到底走不走,你個臭丫頭,你聽見沒有!”
冷彬一邊使勁向兩旁扯着文妮的臉蛋兒,一邊咬牙切齒地衝着她惡狠狠地嚷着,弄得文妮狼狽不堪的。
冷彬一使勁兒,文妮又一下子被推倒在沙發上。
文妮倒在沙發上,用手捂着被冷彬捏紅的臉蛋兒,生氣地瞅着冷彬,一副極度怨恨的樣子。
冷彬吐了一口氣。
“你這幾天折騰我還不夠嗎,現在立即給我滾出去,聽見沒有!”
冷彬又不卑不亢地説了一句。
“好,我走,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文妮站起來生氣地説道,轉身向卧室走去。
“笑話,你是誰啊,你理不理我跟我有什麼關係,你以為你是誰啊!”冷彬沒好氣地嘟囔着。
“趕快把衣服給我換了,離開花園別墅!”
冷彬又補充了一句,轉身從櫃子裏拿出一瓶XO,擰開蓋子,咕咚咕咚地猛幹了兩口,長長地舒了口氣,神色變得憂鬱傷感起來。
文妮進到卧室裏,砰地一聲關上門。
“這個壞傢伙,還是男人呢,看見我這樣漂亮的淑女,居然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就這麼大呼小叫的,跟趕動物似的攆我走!”
文妮一邊沒好氣地嘟囔着,一邊除去身上的睡衣,將牀頭自己的衣服拿起來,一件一件地換上。
文妮實在生氣,故意放慢換衣服的速度,就是想多折磨一下這個壞壞的傢伙。但是她沒想到,當她推開卧室門時,居然看見冷彬提着酒瓶已經有點醉意朦朧了。
文妮還沒見過這麼快就能喝成這樣的人,就算她換衣服時間慢點吧,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喝醉了吧,除非是心情不爽的人才會這樣的。但這傢伙總不至於因為她折騰他就這麼自殘吧!
冷彬坐在沙發上,面部微紅,一口接着一口地幹着那瓶XO,那副喝相實在讓人有點心寒,而且他的眼神也很快就開始變得朦朧起來。
文妮哼了一聲,不願意理他,向門口走去,打算離開花園別墅,以後再也不回來了,也不想再看到這個吝嗇的有錢人。
“喂,你……你上哪兒去?”冷彬忽然帶着醉意對正向外走去的文妮説道。
文妮愣了一下,停下腳步,回頭望着冷彬,只見冷彬雙眼已經佈滿了血絲,正朦朧地望着自己,一副醉酒的模樣。
“幹什麼,不是你叫我走的嗎?”文妮哼一聲,沒好氣地説道。
“你……你怎麼可以就……就這樣走呢,你把我這裏弄成這樣,就……就想一走了之嗎?”冷彬舉着酒瓶子猛灌了一口,低下頭來,聲音壓抑地説道。
“那……那你想怎麼樣?”文妮皺起了眉頭,望着這個正在漸醉的傢伙,不知道他這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收……收拾房間,給我……我收拾好了,再……再走!”冷彬喝得很快,居然很短的時間裏已經有點大舌頭了。
文妮嘆了口氣,回頭望了望那髒亂的客廳,覺得弄成這樣實在也是自己的責任,幫他收拾一下本就是應該的。
文妮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幫你收拾一下!”
説着,文妮到角落裏拿起掃帚等工具,開始在客廳裏打掃了起來。
冷彬看她開始收拾房間,似乎也不再想跟她説什麼了,只一個勁兒地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酒,他的那副喝相,讓正在收拾房間的文妮有點心寒。
文妮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喝酒喝成這副模樣,那種悲傷欲絕的樣子,好像失去了人生目標似的。
“學生不應該喝那麼多酒的!”文妮一邊收拾房間,一邊忍不住回頭對冷彬説道。
冷彬仰頭喝一口,有酒水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他擦了一下,側頭,朦朧地望着文妮,一臉不屑。
“要……要你這個臭丫頭管啊!女……女孩子都沒有好東西!”
這句話説得文妮有點想笑,以前只聽説有女生説男孩子沒有好東西的,反過來説還是第一次聽見。
“欺騙我,竟敢欺騙我的感情,啊——”冷彬忽然撕肝裂肺似的喊了起來,使勁揮動着手臂,將茶几上的杯子都打到了地上。
文妮被嚇了一跳,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站直身子怔怔地望着他。
冷彬側頭望着文妮,滿眼醉意,忽然嘿地一笑,伸手一指文妮。
“怎麼,你還不相信我説的嗎,女的都沒有好東西的,要不就是欺騙別人的感情,要不就是折騰別人,撒謊騙錢,到人家的屋子裏瞎折騰,還偷東西吃!”
文妮聽着有點不爽,知道這傢伙明着是在説自己的,但看他那傷心的樣子,文妮也沒説他什麼,繼續彎下腰來用掃帚收拾着地面。
“可可,你……你別讓我再遇到你,否則我饒不了你,我恨你,我恨你這個騙子,我恨你一輩子!”
冷彬憤恨又悲傷地説着,猛地舉起瓶子喝了兩口。
文妮自然不知道他説些什麼,他的話自己也聽不明白,但知道他是遇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所以才這樣發泄一下。
文妮將廚房和整個客廳都掃了一遍,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放好了工具,走回來,看見冷彬還在不停地喝酒,而且喝得越來越猛,神志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文妮不想再説什麼,轉身想離開,忽然看見剛才冷彬碰掉的幾個杯子還倒在茶几的下面,她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蹲下去,伸手將那一兩個杯子撿起來,放到了茶几上。
文妮的手還沒收回來呢,冷彬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文妮被嚇了一跳,側頭望着他,只見他眼睛和臉都已經變得通紅,神態恍惚,顯然已經醉了。
“來……來……你不……不是也很不開心嗎,陪……陪我喝酒吧,既然大……大家都不開心,就一起喝吧!”
冷彬醉意朦朧地説着,拽着文妮的手,一把將她推到對面的沙發上。
文妮愣愣地望着他,也不知道這傢伙又從哪裏又摸出了好幾瓶XO,費勁地啓開了其中一瓶,搖晃着倒了一杯,塞給了文妮。冷彬自己拿着酒瓶子跟她碰了一下,仰頭咕咚咚地喝着。
文妮本來這段時間就很不開心,爸爸不聽話,自己又沒工作又沒錢,父女兩個過得異常狼狽,生活的不順心和不如意早就讓她內心壓抑着一種煩躁。
文妮想着,反正過了今天還不知道有沒有明天呢,既然這傢伙讓自己白喝,為什麼不喝呢,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與非呢!
這樣想着,文妮舉起杯子,仰頭將一杯酒全乾了!
冷彬不再管她,自己猛喝着,文妮也不管那一套了,自己開了一瓶,抱着瓶子也幹了起來。
文妮從來不喝酒,這幾乎是第一次,所以只喝了幾口後,就開始覺得頭有點發暈,但心裏卻覺得異常地痛快。
兩個人喝着,舉着瓶子互相碰了一下,忽然都哈哈大笑起來,各自抱着瓶子又猛喝起來,直喝得兩個人都開始糊塗了。
冷彬哼呀着不知道説些什麼,文妮也呵呵直笑,一種酒後看穿生活的灑脱迅速在花園別墅的客廳裏慢慢散開。
“學……學生,不應該喝酒的!”文妮只在説了這麼一句話後,終於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我……我知道!”冷彬説着,仰着頭又灌了自己一口,酒瓶子都拿不住了,身子一斜,也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夜色漸漸將花園別墅籠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