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興趣知道。”提起那晚的事我就來氣,我可是為了找他,差點被三個醉鬼……
“屁屁不想要了!”
“有本事別指望別人幫你,自己動手。”我故意氣他。
“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嘿嘿,能克住你就算是本事,你管我使什麼手段。”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那種類型,激將法也沒用。
“……”我估計全天下沒有多少勇士了,全都是些謀士。
“還有,後天我要去別墅準備,你最好老實點呆在教室等我。”
“……”
望着他勝利地揚長而去,不由慨嘆這個世界真奇怪,明明我可以一拳打扁他的臉,為什麼我被他這樣威脅着,居然沒有動手的念頭。
我真的變了。我悲哀地想。
我到底是乖乖地去,還是腳底抹兩桶豬油開溜呢?
逆來順受一向不是我的作風,但若是真下定決心不去,心裏好像又捨不得。好吧,某位神仙説,如果不能拒絕,就放心大膽地去接受吧。——是哪位神仙説的來着?他就那麼甘心去接受自己本來不太樂意的東西?
神仙的話也不能全聽,聽聽主要指導方向就行了,所以,我決定去還是要去的,只不過在去之前,搞點小插曲,讓整個過程熱鬧點,最好是把看不順眼的傢伙們累個半死才好。
但是,用個什麼法子呢?這又是一個難題,我這腦海裏全是些拳腳招式,撈了半天沒撈出一個可行的辦法。
我就這樣想着想着,溜達進了宿舍。
“每每不在……啊,她回來啦,每每,電話!”小晴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
“誰?”我警覺起來。
“是散打冠軍哥哥啦。”小晴也沒捂聽筒,聲音甜滋滋的。
我打了個寒戰,小心翼翼地接過聽筒:“喂?”
“每每,我親愛的小丫頭,想不想我呀?”師兄那聲音黏得發稠。
“想你去死。”我對這吃裏扒外的傢伙好感狂降,都是他,才讓溯憶有威脅我的資本。
“有這樣跟哥哥説話的?我傷心了,嗚嗚嗚!”他在那邊的哭聲都含着笑意。
“你為什麼總幫着姓孫的,他今天又來威脅我了,要不是你,我早就揍花他的俊臉啦。”我恨恨地道。
“每每,我可都是為了你好,你再這麼兇,就真的沒有人敢要了,好不容易有人看上你,天可憐見的,我都是在幫你啊,你把他打跑了怎麼辦?”
“你在胡説八道些什麼嗎?”
“我説你還記得上回軍軍的事吧?那小子本來追得你蠻起勁的,不就是被你揍哭了,你瞧瞧,人家後來找個小女生,是不是再也沒敢來惹你啦。”
“誰稀罕他,誰稀罕!”
“我還不是怕你把小憶嚇跑了沒人再敢要你。”
“你收人家多少好處嘛?”“跟你纏夾不清,總而言之,後天我也會去的,還有些他的好朋友,據説趙鳳妮也去哦。”
“趙鳳妮?”我的心警惕起來。
“別怕,有哥哥幫你做主。”
誰怕啦,我有什麼好怕,真是的。
溯憶那天説,這兩天會盯着我,誰知道説完這話後就再也沒有人影了。奇怪的是,秦義然也沒見到,大貴師兄説的果然沒錯,姓秦的八成是被我揍怕的又一個男生。
我不在乎。
被揍跑個把男生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從我那晚爬圍牆揍了溯憶等逃課小分隊四人一頓後,強悍的名聲早已在外。
據説,有一半男生直接將我的行為作為評判男人婆的標準。比如説我從教室衝到食堂只需一分鐘,那麼所有在我之後到達食堂的女生都是淑女,在我前面或跟我同時到達食堂的女生都是男人婆。
我對這些東西嗤之以鼻,也就是説,對大家認為我是男人婆這件事無動於衷,他認為我不是女生難道我就真不是女生啦?這得我媽媽説了算。是吧?
現在是午睡時間,我蜷在牀上想着些不着邊際的一些事,突然麗麗從宿舍外面衝了進來,氣喘吁吁地道:“每每,秦義……然在樓下找你。”
“你怎麼跑成這樣?”
“還有大貴哥哥,姐妹們,大貴哥哥來啦。”麗麗眼冒喜氣,手舞足蹈。
“哇……在哪在哪?”小晴從牀上兩下三下地到了地上。
“樓下。”
“在哪?在哪?”
姐妹們一擁而上,都跑到了陽台上,包括我。當然,我的心思跟她們完全不同,她們是蒼蠅看見有縫的臭雞蛋般衝出去,我則滿臉的無奈。
好吧,算你狠!居然讓師兄來盯住我,溯憶啊溯憶,看來不找個機會修理修理你,難消我心頭的窩囊之氣。
樓下果然立着秦義然和大貴師兄,兩小子倚在女生樓邊的樹下,被樓上各層好奇女生的眼光掃射得快要將頭縮到脖子裏去了,一個在侷促地扯衣角,另一個則漫無目的地數地上的小石子。
“哇,秦義然呢,越看越帥喔。”
“是啊,邊上還有一個身材好性感的帥哥哇。”
“那個帥哥是誰?”
……
宿舍樓沸騰起來,我清晰地望見他們兩個的耳根紅紅的,脖子也開始紅了……
呵呵,我就是不下去,讓他們兩個好好嚐嚐羞澀的滋味。
特別是我那大貴師兄,憑着武功身手比我強,整整欺侮了我八年。八年啊,我練武的這八年整個就是一部血淚史,要不是後來本小姐聰明地把主要目標轉移到大鬍子教練身上,我的小屁屁估計要被打成臀大肌萎縮了,所以,明着咱不敢惹他,現在遇到如此大好機會,^O^不讓他好好享受享受真是對不住我自己。
至於那個秦義然,仇怨也不少,所以順帶清算清算也是應該的^O^。
“每每,你還不下去。”麗麗欣賞了數分鐘後,終於良心發現。
“急什麼,我這不是在準備嘛。”我嘴上説着,腳可沒有一絲挪動的意思。
“去嘛,每每,帶我們一起去。”小晴嘻笑着道。
“是啊,是啊,姐妹們,換衣服。”姍姍登高一呼,頓時那幾個舍友們很自覺地跑回宿舍翻箱倒櫃起來——可是,我沒有答應要帶她們下去吧?她們還真不是一般的自覺啊。
“每每,發什麼呆呢?快過來換衣服。”麗麗拎着件粉藍粉藍的風衣招呼道。
“麗麗,這件風衣好漂亮,今天晚上我借了。”佳佳一把拽過去。
“喂,這件我要用。”麗麗急了。
“你穿這件好啦。”姍姍扔過來一件縷空的黑色毛外套。
“可是,現在是秋天啦,晚上好冷的。”麗麗皺起眉頭。
“怕什麼,現在還是中午,再説了,晚上冷點兒自然就有帥哥脱外套救急,嘿嘿,不正是你想要的嘛。”小晴嘻笑着插嘴。
“就是。”
“……快看啊,這個顏色的口紅配不配這衣服?”
“看什麼,到了晚上啥也看不見,只能看到亮亮的嘴巴。”
“我説你們怎麼盡往晚上想,難道我們非要跟他們玩到晚上?”我大惑不解。“既然下午要逃課,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連晚上的自修課一起翹掉。”
“就是,就是。”
“我汗,不是要集體翹課吧?”
“嘿嘿,那誰説來着,一切皆有可能。”
“不許做廣告,遞那條絲巾過來。”
……
這幫瘋女人,就這樣飛快地幫我決定今天翹課了,雖然我知道今天晚上是溯憶的生日,我終究要逃的,但,要逃也該我自己提出來嘛,這個叫作人身自由啊。
當然,現在人身自由是奢望了,她們打扮停當以後,不由分説地把我拉過去一陣扒拉塗抹,然後扔給我一雙滿是洞洞的網狀襪子催着換上,最後把我可愛的腳丫硬塞進一對細跟鞋子裏,拖着我出門了。
這丫的破跟,又細又高,幸虧我自小練武,身體平衡性強,縱然如此,也是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地下樓,幾次差點摔倒,多虧樓梯扶手救命。這幫沒良心的!除了一陣狂笑以外,竟然找不出半星同情我的表情。
“我要回去換鞋子。”我哭喪着臉。
“這種精緻的襪子,只能配這種纖巧的鞋啦,你若再穿那種運動鞋,別説我認識你。”姍姍一臉無可救藥地望我。
“每每,你師兄在下面等了好久喔。”這句話提醒了我,如果再讓他們在眾女生熱切的目光裏等下去,估計師兄會找個藉口狠狠地修理我,他幹得出來的。
“可是,我的腳會受不了的。”
“女人總要穿高跟鞋的啦,多穿穿習慣就好了。”好無情的答覆。
“就是。”
我就這樣高一腳低一腳地被拖到樓下面,大貴師兄和秦義然發現我們下來後,明顯舒了一大口氣,迎了過來。
“每每,你們女生樓太可怕了。”大貴師兄張口就開始訴苦。
“不會吧,她們都好欣賞你喔。”我趕緊討好。
“要欣賞也一個一個地來嘛,怎麼一下子全擠出來,我又不是動物園的猴子。”他小聲嘀咕道。
“大貴哥哥,還記得我嗎?”麗麗不由分説,衝到驚魂未定的師兄面前。
“還有我,大貴哥哥。”
“我是小晴,大貴哥哥。”
“大貴哥哥……”
我跟秦義然苦笑着對望一眼,很有默契地向校門走去。天啊,不要説我認識她們——嗚,該死高跟鞋,我現在只能一步一頓地慢慢走。
秦義然今天開着那部很拉風的敞篷車,只可惜,裏面連同司機也不過能塞四人,他們很顯然沒有料到會接到這麼大一羣鶯鶯燕燕。
大貴師兄自告奮勇地帶一幫姐妹叫計租車,結果為了誰跟他共乘一車又爭執了一回。最後,一輪石頭剪刀布淘汰賽下來,小晴和佳佳撅着小嘴巴坐到了敞篷車上。
“回來時,我保證跟你們坐一部車。”大貴師兄拍着胸脯道。
“那説話要算數哦。”小晴和佳佳眼睛亮了。
“當然,當然。”師兄點頭如雞啄米。
計租車司機不耐煩地按喇叭:“快點快點,要開車了。”
大貴師兄趕緊爬進計租車。
兩部車子一前一後衝上了大街。
“我們要去哪裏?”粗心的姑娘們這才想起早該問的問題。
“去江濱別墅玩好不好?”秦義然小心地問。
“哇,太好啦!是大貴哥哥的別墅嗎?”
“不是,是你們班上溯憶的,今天是他生日。”
“嗚啦,是溯憶的生日,可是我們沒買生日禮物啊。”
“是哦,怎麼辦?”
“現在去買吧,咱們先在市中心停車好不好。”
“好吧!”秦義然只得應下。
……
由於逛街是我眼中最艱苦費力、枯燥乏味的事情,所以她們逛街的細節我也就不一一細説啦,老實説,我那細跟的高跟鞋壓根就經不起我穿着它進行如此艱鉅的勞動,所以沒走多遠我就回到車上靜候了。
等她們各自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裝得精美至極的禮物回來時,我已趴在副駕位置處於半朦朧狀態,再晚回來五分鐘,我絕對睡過去了。
此時,天色已晚,我的肚子開始飢餓。
大家照例是一部計租車加一部敞篷車,往江濱別墅出發。“還有多久哇?”我急不可耐地問。
“這麼想見溯憶?”秦義然盯着路前方開車,還不忘取笑我。
“是想他的食物,我好餓。”
“我也餓啦,剛剛都忘了買點吃的。”小晴象徵性地揉揉肚子。
“嘿嘿,留着肚子去吃他的。”秦義然奸笑着説。
“有道理。”
“可是我快堅持不住啦。”我苦着臉道。
“再忍一下下,每每,到時肯定會有好多美味的食物,你想想,裹滿奶油的蛋糕,你想想,酥黃香脆的雞腿……”
“夠了,你要再引誘我,我就要GAMEOVER了。”
“喏,前面那棟亮燈的別墅就是。”秦義然道。
“哪裏?哪裏?”我的臉快貼到擋風玻璃了。
“前面,直線距離五百米。”
哦也,快點快點。
終於,兩部車子一前一後地停在別墅前。這是一棟西式的小別墅,建在一個坡上,離路面約有二十級台階。
鏤花的鐵柵欄門有些鏽蝕,難以辨認原來的顏色。
溯憶從主建築出來,通過園子,給我們打開大門。
他今天穿着純白的燕尾服,頭髮大部分用嗜喱水往後梳,前面調皮地留了兩絡,帥氣而陽光。
他望見我,臉上的笑容呆了呆,然後嚴肅地向我走過來——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每每,”他小聲地道,“你怎麼穿成這樣?”
“那個……不好看嗎?”老實説我還沒來得及照鏡子就被那幫瘋女人拖下來了。
“好……看,但是不適合你,跟我來。”他拉着我就往屋子裏走去,天可憐見的,他走得如此之快,我那該死的細腿鞋搞得我跌跌撞撞的,好幾次要摔倒。
“慢點嘛。”我軟語相求。
“哈哈,斯文起來啦?”他沒心沒肺地笑起來。
“可惡!”我用眼中最冷的光芒射向他。
“小姐,注意腳下。”
“啊……”可惜他説晚了,我腳下一歪,整個人向前摔去。
“我就知道你不看路,”他生生將我拖住,還不忘了自我表揚,“多虧了有我在。”
“你家地板好好的搞這麼大個坑幹嗎?”我抱怨。
“暈倒,你以為我想啊,還不是黑心的裝修隊,俗稱豆腐渣工程。”
“但願你家樓板不是豆腐渣,要不然會出人命的。”
“也有可能喔,因為我們請的樓盤專家來鑑定時給了好多差評,我老爸老媽都不敢搬來住,嘿嘿,我偷偷撬開鎖進來的。”
“敢情這是危房?”
“答對了。”
“寒,你不想要命啦?”我杏眼圓瞪。
“要死一起死,有什麼好怕的。”他無所謂地説。然後把我拖進一個房間。
這間屋子不大,卻很雅緻,看佈置是一間卧室,卻沒有牀,只有櫥櫃。
他打開一間櫥櫃,從裏面摸出件黑色的收腰男式襯衫扔在牀上,又扯出條牛仔褲,不知道從哪摸過把大剪刀,咯嚓一聲平臀以下把褲腿剪掉,然後扔給我道:“把這行頭換上,比你那身強。”
“不會吧?牛仔短褲?很冷的,都什麼天氣啊。”
“好吧。”他又在櫥櫃裏一陣掏摸,摸到一件白色緊身小背心,扔過來道:“裏面穿這個,情況就好多啦,我在外面等你,快換。”説完他居然真出去了。
他想把我穿成啥樣?但是這身該死的裝束確實讓我渾身上下不舒服,動起來也不爽利。
於是,我三下五除二換上他的那套,呃,別的還好,襯衫太大,褲子也大一號……
“換好了嗎?”他在門外問。
“不知道。”
他推開門衝了進來,呃,此時我正提着褲頭不知如何是好,只要我一鬆手,褲頭就要滑到腰下,勉強被臀部掛住。
“哈哈,看看你這樣子多滑稽。”他大笑起來。
“你最好想想辦法,”我氣憤地説,“要不是我現在騰不出手,有你好看。”
“嘖嘖嘖,威脅我嘛,我投降。”他趕緊去翻櫥櫃,一陣忙亂的動作之後,見他扯出一塊又長又寬的水藍色小碎花緞子。
“這是什麼?”“別問了,我給你設計。”他不由分説將緞子在我身上一陣纏繞,並且拿釦針固定。
“OK,看看鏡子。”
好吧,我總算明白了,原來時裝設計就是這麼回事,一塊布,就這麼一塊布,現在裹在我身上成了件裙子。
對着鏡子一看,我現在就是穿着件水藍色碎花的修身連衣長裙,非常的修身。而我,望着穿着“時裝”的樣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如水般優雅的少女,竟然是那個強悍的我?
“這塊布料很適合你,每每,不過今天晚上動作不要太大,你知道釦針接口處並不牢固。”溯憶很沒有責任感地説。
“可是,難道你就沒有售後服務嗎?”我本可以選擇換回原來那套衣服的,可是這塊布料在溯憶的手中變得如此迷人,我實在捨不得。
“有的。”他抓了一把釦針塞進口袋裏,“隨時幫你修補。”
我有一絲不祥的預感,可是女人為了美麗,什麼都可以豁出去,我也如此。
“那麼鞋子呢?”
“每每,將就一下下吧,我實在沒有女鞋。”
都不知道我多想換下這對該死的鞋。
“別磨蹭了,咱們出去吧,他們等好久啦。”溯憶將還在鏡子前臭美的我拖出去。
“慢點好吧,我的鞋子不方便。”我抱怨着。
“你沒有發現我是故意的嘛,好不容易可以瞧瞧你狼狽的樣子,在此之前,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德行。”
“高高在上?我有嗎?我一向平易近人得很。”
“你的拳頭確實很平易近人。”
“那是因為有人惹到我,正當防衞,懂嗎?”
“我太懂了,如果你也被人揍得躺在地上的話。”
“你在跟我算賬嗎?”我揮着拳頭在他眼前晃了晃。
“溯憶。”趙鳳妮出現令我眼前一亮,她今天的裝扮絕對是無可挑剔,粉紅的蓬尾禮服,長髮輕柔地在頭頂挽了個玫瑰結,餘下的披散開來。
“溯憶。”她蝴蝶般地翩然而至,甜美的聲音喚着他的名字是如此好聽,我的心裏酸味開始氾濫。
我不得不承認,他們站在一起是如此般配。而我,就像一個陪襯。甚至,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這不是因為家裏窮,只不過我的錢大抵都花費在網吧街機以及購買各類書上,大貴師兄説得對,我甚至還沒有找到做女生的感覺。
那麼,面對這位百分之百的女生,我還有什麼鬥志可言。
罷了。我痛苦地想。
“每每,走啦,大家都到齊了。”溯憶不由分説拖着我往前廳走去。
我木然地到達前廳,裏面人真不少:逃課小分隊都到齊,加上我們宿舍那些嘰嘰喳喳的娘子軍、秦義然、大貴師兄,還有幾位不認識的男孩女孩,看穿着都是很時尚很優雅的那種。
“每每,哇,你今天真漂亮。”娘子軍們放下大貴師兄,嘰嘰喳喳地衝過來。
“對不起,借用你們家每每幾分鐘。”秦義然硬是擠進“花”叢中,把我拖走。
“不許欺侮她哦。”麗麗笑道。
“看看,見色忘友。”佳佳扁扁小嘴。冤哪,我現在除了努力維持身體平衡外,根本不敢亂掙。再説,這些丫頭圍住我師兄時,不也是沒管我的死活嘛。
秦義然一直把我拉到那堆陌生的男孩女孩中間,然後煞有介事地道:“這位就是覃每每小姐,呵呵,這些都是我和溯憶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然後大家寒暄,我只好扯着臉皮幸會久仰大家一輪。
“每每,聽義然説你的功夫好厲害喔。”一個穿淡黃色泡泡裙的女孩滿臉敬佩。
“只是學點皮毛罷了,我師兄才厲害呢,他是本市的散打冠軍。”有我師兄在場,我再狂妄也不敢自誇的。
“那不一樣,女孩子學功夫不容易呢。”那個叫常銀的男生插話道。
“為我們初次見面碰一杯。”另一個白允究邊説邊去桌子上拿酒。
“碰什麼,江湖兒女該乾杯。”常銀道。
狂汗,我這冒牌江湖人酒量奇差,這一杯下去估計就要原形畢露。“每每。”我的娘子軍恰到好處地叫我了,萬幸!
我一臉歉意地快速溜到娘子軍那邊聽候指教。
“每每,那邊的帥哥你認識?”娘子軍們兩眼放光。
“剛剛認識的。”我望見師兄臉上很不自在。
“哇,每每,介紹我們認識嘛。”
“是啊,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