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和雲中翔這對難兄難弟,終於如願的由宮中溜了出來,兩人猶如飛出鳥籠的小鳥似的,快樂的不得了!
兩人一路由滇南往北前進,一路行行復行行,遊歷名山勝景、大小古都,近半個月來,行程已由滇南
前進到素有中西交通通道樞紐的敦煌古城。
雖然已經離家五百里路了,行程也愈往前進了,但兩人卻像是服了抗鬱劑似的,心一天比一天更寫意
、更舒暢。
“自歌自舞自開懷,且喜無拘無礙!”
雲中翔沿路開口閉口都是出吟詩誦詞的,最主要是他的心實在是太好了。
雲中翔扳着手指頭數了兩趟不到,十八,不多不少剛好十八。
他雲中翔來到這世上也已一十有八載了,但這一十有八載以來,就屬這些天來最快,所以吟詩詠詞的
雅興也莫名其妙的飄浮了起來!真是太美妙了!
仔細回想這十八年來的生命旅程,雖然是從小錦衣玉食,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周身不是奴才便是
丫環的,又是保護又是呵護的,讓他猶如籠中鳥似的,一點都不自由,更不曉得外面的世界竟是如此的寬
廣。看樣子,這次!他的“餿主意”顯然是出對了!雲中翔愜意的想着。
“是中原的大學士朱敦儒所寫的西江月吧!”段飛打破雲中翔的沉思。
雲中翔連忙點點頭。他愈來愈崇拜他的段飛表哥了!表哥不但是武功一級棒,就連文學的造詣也是堪
稱翹楚。
兩人肩並肩走在繁華的敦煌城市集中,來往的過客有意無意的朝着他們看,原因無他,是因為他們兩
人長得實在是太俊俏了!
雲中翔被這突如其來的“重視”感到飄飄然且頗有成就感的,段飛則是一如平常的自在與自得。
凡事習慣使成自然,他段飛打從出孃胎的那一刻起,便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所以,面對這周遭好奇與
仰慕的眼光投射,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表哥,你看,那邊擠了一大堆人,我們過去看看!”雲中翔拉着段飛的衣袖往人潮洶湧處走近。
好奇心,人皆有之,更何況是市飛出籠牢的大學士之子,段飛搖搖頭,莫可奈何的任着雲中翔拉着他
往人潮洶湧處前進。
大街轉角處的告示欄下擠了不少看熱鬧的羣眾,這些羣眾一邊看着官府貼出的告示,一邊交頭接耳的談論,看起來還真是熱鬧滾滾的。
雲中翔往前擠近的“意志力”十分的堅強,沒多久,段飛便被他拉着擠到告示欄前親眼一睹那眾人目的焦點。
重賞五千兩緝拿綠林大盜
那幾字倒不太能打動段飛和雲中翔的心,銀兩對他們來説,根本就不具任何誘惑力的!可是,那張通緝犯的畫像,卻讓段飛和雲中翔這對錶兄弟“目瞪口呆”了好一會見!
“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通緝犯。”這是段飛恢復“正常”後的第一句話。
雲中翔跟着點點頭。
“這畫,究竟有幾分真實性呢?”段飛實在很懷疑。
這是一種驚豔的視覺感受!畫匠把那綠林大盜通緝犯畫得猶如名畫中的傾國美女似的,非但沒有半點江湖綠林大盜的霸氣,反而是美女聰穎,慧黯的氣韻顯露無遺。尤其是那渾然天成,由內至外散發出來的健康氣息,真是讓他一見傾心!
唉!只可惜!可惜那通緝中的江湖綠林大盜是個男的,否則段飛一定撕下這張畫,千里尋美女!
忘了是誰説的,人生總要有些遺憾才算是完美,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段飛失望之餘,只好如此自我安慰着。
“我覺得這張畫,畫中的主角不像是通緝犯。”一旁的雲中翔若有所思的説。
“像是畫中仙。”段飛順口接了下去。
對於表哥的感覺,雲中翔沒有意見的點點頭。又忽然轉身瞥見段飛望着那通緝犯的畫像而陷入沉思,便淘氟的反應,“表哥,你該不會是後悔逃婚了?”
“什麼意思?”段飛的眼神仍依依不捨的停留在畫像裏。
“我的意思是説,即使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也不需要盯着這張男人的畫像而垂涎三尺啊!”
“你?!”被表弟這麼一刺激,段飛的眼神終於由畫像中轉移開來。
他眼光鋭利的轉向盯着雲中翔看。憑良心講,段飛犀利的眼神足以殺死千軍萬馬了,要不是他雲中翔跟他段飛表哥實在是太熟了,否則段飛那犀利的眼光鐵定是會懾住他的。
“好啦!好啦!大人不計小人過!”雲中翔展現他獨特的嘻皮笑臉,企望段飛饒他一馬。
“走吧!趕路去了!”段飛果然是大人不計小人過,誰叫他是大哥,得要有大哥的風範。
他完旋即轉身離開人羣,具有武功底子的人,走起路來腳程總是快些,而隨後跟上的雲中翔就少了這紮實的武術根基,只好三步並作兩步,氣吁吁的急起直追。
“表哥!等等我!”
三公里後,段飛終於聽見了雲中翔的呼喚,才放慢腳步,讓雲中翔追趕上來。
這算是給他那表弟一個小小的懲罰,真可謂:“君子報仇,半個時辰內不晚”。
“天啊!真是喘死我了!”雲中翔追上後便迫不及待的叫道。
“這只是給你小小的教訓罷了!”段飛攤開羽扇,輕鬆愜意的搖曳着。
“好!好!我道歉,求求你別再懲罰我了!”雲中翔投降她喊道。
段飛滿意的點點頭,“念在你初犯,就不再跟你計較了,不過有件事還是要讓你明白。”
“是,表哥。”雲中翔的喘息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所謂言多必失,多言必敗,懂嗎?”段飛以表哥的身份借譏教育雲中翔。畢竟出門在外,還是小心
一點的好,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好!是!表哥教訓的是。”雲中翔很認真的點頭受教,但話鋒卻又隨即一轉,“接下來我們上哪去?”又再度嘻皮笑臉了起來。
“真是!被你打敗了!”段飛拍額叫道。
在段飛還未來得及恢復思緒,雲中翔趕緊搶着建議,“表哥,我看我們不如往鳴沙山的月牙泉前進。”
“鳴沙山的月牙泉?!”坦白講,段飛對於雲中翔的建議仍有點遲疑。
鳴沙山的月牙泉是傳説中的古戰場,曾有數十萬計的軍馬被埋藏掩投於此,那是個詭異的沙漠地帶,
出門在外,對於自身的安危,不得不慎啊!更何況表弟還是雲家唯一的血脈,他的安危,段飛這個做表哥
的得要更加小心保護才是啊!
“唉呀!表哥,你還在遲疑什麼呢?”段飛的猶豫他看得一清二楚,不過,他可不想就此而打住喔!
段飛仍陷入計算安危的沉思裏。
“表哥啊,難道你沒聽過傳説嗎?所謂來到勃煌,若沒到鳴沙山的月牙泉一遊那就仍不算到過敦煌,
這樣的傳説這麼的聳動人心,難道你不心動嗎?”雲中翔努力的遊説。
段飛對於雲中翔的安危着實挺操心的,畢竟他那表弟的武功根基實在是有待加強,而傳説中月牙泉的流沙暗潮洶湧。
“唉呀!表哥,你是男人還是姑娘啊?怎麼這麼的優柔寡斷呢?”雲中翔開始用激將法。
段飛果然拗不過雲中翔的激將法,“好吧!我們就到鳴沙山的月牙泉一遊吧!”他咬咬牙,下了決定。
※※※
在歷經腸胃氣血不順的“意外災害”之後,古甄並未因此而收斂其“飲食無度”的生活習慣,她仍舊一如往昔的盡情吃喝,而且是更加的有恃無恐;為什麼會這樣更加的有恃無恐呢?難道她不怕舊疾復發嗎?
哈哈!想起這事,古甄可炫了,她當然不怕什麼“舊疾復發”了!
原因無他,只因為她身旁多了個好看又耐用的名醫——沈致謙,所以她一點都不害怕腸胃的舊疾會再
復發。
當然啦,古甄這個人也有個優點,那就是絕不虧待好看又耐用的男人。所以沈致謙就不必同其它男囚
般站在她身旁,供她差遣了。
古甄幫沈致謙安排了別苑,讓他住在裏面好好的潛心研讀醫術,也給了沈致謙相當的自由,她讓沈致
謙可以在古意座山寨內自由的走動,但,就是不能踏出古意莊山寨一步。
怎麼樣?她這個人胸懷夠大了吧——想到這裏,古甄忽然敏感的低頭瞧了一瞧她的胸懷……
唉!果真是“無法讓男人一手掌握”!
現在古甄仍舊半躺在她那舒適的虎皮木雕寨主椅上,周遭環繞的盡是端茶、奉茶水,遞毛巾送食物的
男囚,她仍舊“作威作福”,仍舊“不吃不可”的吃個不停!
“報!”小豆子像一團肉球似的,由屋外滾進了屋內,好巧不巧的在古甄坐的木雕椅前適時且適地的
亭了下來,看樣子要練就這種功夫,並非一朝半夕便可得的喔!
就像是一隻休憩中慵懶的母獅子似的,古甄半睜開眼睛,瞄了一眼小豆子後,不怒而威的説:“小豆
子,有話就快説吧,別耽誤我‘浪費光陰’的大計。”
“是,寨主!小的,小的……”小豆子支支吾吾,説起話來有些口吃。
“説重點。”古甄半眯着眼睛提醒。
“喔!寨主明,感謝寨主糾正小的‘口吃’的毛病。”小豆子差點沒重重的磕三個響頭。
真是有夠狗腿!“好啦!好啦!廢話少説。”古甄終於把眼睛全部睜了開來。
“是,寨主……”小豆子半躬着身體緩緩往古甄身旁靠近。
這動作不太尋常,看樣子這是非常機密喔!古甄心想。
“寨主,請你把耳朵借小的一下。”小豆子神秘兮兮的説。
不曉得是怎麼搞的,古甄的心情竟也被小豆子所左右了,她別無選擇的將耳朵靠近小豆子。
這時小豆子的分貝卻忽然大了起來,“稟寨主,事情是這樣的……”
就像是千萬只螞蟻雄兵爬到古甄的耳朵似的,令她難受的要命,“停!”古甄將“出借”的耳朵收了
回來,滿是不悦的嘴臉。“有話直説,別在這裏給我故弄玄虛了!”
被古甄不悦的嘴臉刺激後,小豆子終於恢復了正常,“稟寨主,據可靠消息傳來……”
“可靠消息?!”古甄在心裏冷哼了一句,在古意莊山寨內的“可靠消息”就是寨幫內的兄弟們混入
市集中,閒磕牙所打聽而來的馬路消息,可信度呢?幾乎是接近零,不過……
不過,古意莊山寨的“可靠消息”有個特性,就是往往你對於兄弟們閒磕牙所打聽而來的馬路消息,
不予採信之時,這馬路消息總是千真萬確,且百分之百的可靠;但,你要是十分的相信閒磕牙所打探而來
的馬路消息時,這馬路消息竟又成了道地道地的馬路消息,可信度甚至比零還低。這根本是難以定奪嘛!
雖是如此,但還是得聽聽。古甄想道。
“嗯,小豆子,再繼續往下説……”古甄命令道。
“是,寨主;”小豆子定了定神後,正色的説:“市集中盛傳忠義鏢局即將押解一批新貨往鳴沙山的
月牙泉而來,這批新貨在經過月牙泉之後將會轉進七里鎮然後進入大食帝國……”
“可惡!”古甄忿忿地叫了一聲。
古甄這一聲“可惡”,弄得周遭的男囚們個個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戰戰兢兢了起來。
寨主發威了!究竟是什麼事會讓努力“浪費光陰”的寨主這麼的義憤填膺呢?這件事顯然是非同小可。男囚們不約而同的在心裏閃過這個想法。
在一旁看着古甄發怒的小豆子,一點也不意外她的情緒反應,這忠義鏢局是一間掛羊頭賣狗肉的鏢局
,表面上是以護送五穀雜糧及民間兵器為主要營業項目的典型鏢局,但私底下卻是從事“賣國”的勾當。
忠義鏢局將鏢局或民間託運的五穀雜糧及兵器以其業務之便,偷偷運往大食帝國,並與其互通有無,
令大食帝國日益的強盛,而忠義鏢局則從大食帝國手中得到相當的回饋……這種行為實在是令人不恥啊!
“什麼忠義鏢局,這簡直是不忠不義!”古甄説着説着竟將手中的西紅柿捏的稀巴爛。
而眾人則是嚇得幾乎是魂不附體,只差點沒有屁滾尿流!
古甄實在是太生氣了!像她這麼有“氣質”的人要氣成這樣,實在是很困難,但這件事實在是太令人
生氣了!
有時候古甄真懷疑官府的能力!只會捉她這種劫貧濟富,喔,對不起,搞錯了!是劫富濟貧且剛正不
阿的山寨寨主;而對於那賣國求榮的忠義鏢局竟不敢動一根寒毛。
“寨主,要不要採取行動?”小豆子小聲的説。
“你説呢?”古甄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捉叛國賊是每個人民應該做的事,可是……”小豆子説到這裏,卻忽然止住了口。
“可是什麼?”古甄斜睨着他説。
“可是,萬一……”小豆子的“舊症頭”不小心又發作了。
古甄用她鋭利的眼神逼視着小豆子。果然,這麼簡單的就治好了他的口吃症狀了。
小豆子嚥了咽口水之後,接着説:“小的意思是説,萬一這回‘可靠消息’不可靠的話,那弟兄們豈
不是徒勞而返?”
“寧可錯殺,也不要錯過!”古甄斬釘截鐵的表示。那不忠不義的忠義鏢局實在是人人得以誅之!
※※※
由嘉裕關出敦煌,穿過大漠孤煙的戈壁再進入大漠的高山鳴沙山,忽見山際間冒出一片葱綠的綠洲,
接着雪峯,平沙相輝映的月牙泉,在視覺上逐漸的明朗,清晰。
段飛試把敦煌和月牙泉做個比較:著稱敦煌乃是一絕世美女的話,而這月牙泉則好比是那掛人臉上如
新月般的明眸。
月牙泉內水草叢生,風吹水面,碧波盪漾,波紋牽動水草,激起水面串串漣漪無數,這與故鄉大理國
山石林立的景象截然不同。
不同的景緻便有不同的感觸,這實在是應驗了“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這句話的真諦,段飛感嘆的
思忖道。
雲中翔一抵達月牙泉後,便迫不及待的仁立在高山頂的一隅,往大漠戈壁的方向望去,然後詩興大發
的吟起唐詩: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他這表弟——雲中翔實在是很調皮。從前在學士府被“關”得太久了,竟連本性也都被“關閉”了起
來,而此趟的遠行,不但是增廣見聞,充實知識,更是把他那被封鎖多年的本性也跟着激發了出來,真是
一舉多得啊!段飛忍不住地搖頭心想道。
“唉!像我這麼有氣質,不但學富五車,才高人鬥而且文學造詣又這麼高的人,實在是不多見了!像
我這種曠世的奇才,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真是愈來愈崇拜自己了!”説完,雲中翔便拿着由段
飛手中借來的羽扇,輕輕的搖曳了起來。
望着雲中翔那“一發不可收拾”的玩興,段飛這個做表哥的也忍不住的想促狹他一番。
“你該不會是傷風感冒了吧!”段飛指的是雲中翔剛才所謂的: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雲中翔仍是一臉“詩意盎然”、“無法自己”的表情。
看他那樣子,他真的是挺自戀狂的。段飛挑眉的想。
“什麼意思?你怎麼會問我是不是傷風感冒了?莫非表哥對於醫術也頗有鑽研,所以一眼便可看穿小
弟我有傷風感冒的前兆?”雲中翔搞不清楚段飛怎麼會提出這樣的疑問呢,只好做出這樣的揣測了!
“表弟你真是太抬舉表哥我了!你表哥段飛我,精通天文、地理、文學、武藝,但對於醫學呢,卻是
一竅不通!所以表弟你千萬別太抬舉我啊,免得我待會兒臉紅!”
“我才不理你臉紅不紅!反正太陽那麼大,我們的臉早就被曬得紅通通了,誰有空理你臉是紅還是紫
啊?”説到這裏,雲中翔話鋒忽然一轉,“表哥,借問一下,你怎麼會認為我是否染上傷風感冒了?”
要嘴皮子歸耍嘴皮子,疑問仍然要問清楚,更何況現在是出門在外,健康最重要了!雲中翔正經的想。
段飛將雲中翔剛才由他手中“借”。走的羽扇取了回來,輕鬆愜意的搖了起來,然後才似笑非笑的道
:“因為你剛才説你‘獨愴然而涕下’,我便猜想閣下莫非是染上感冒風寒之類的疾病了,要不然怎麼會
涕下呢?”
原來如此!雲中翔恍然明白的點點頭。
大概是他個子比較高吧,神經傳導的也比較慢吧,待他發現原來已被他段飛表哥“暗損”了一頓!才
想報復,段飛的身影卻已落得無影無蹤了!
“表哥,你在哪裏?等等我啦!”沿着飛沙走石的足跡,雲中翔趕緊急起直追。
※※※
月牙泉周遭已被古意莊巾寨的弟兄們團團包住了!
這是一支由古甄授意,小豆子領軍的劫鏢隊伍,他們埋伏在月牙泉四周等候忠義鏢局的鏢車行進而人。
不曉得是不是“可靠消息”有誤,還是忠義鏢局的鏢車臨時更改行程,小豆子這一班人馬已在月牙泉
四周埋伏多時了,卻仍不見一隻蟑螂、老鼠經過。
弟兄們等得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更何況經過了一整天的沙漠日光的曝曬,一個個弟兄乎都快曬成人幹
了,體力虛弱的,更是隨時都會有“掛掉”的可能了!
“總管,我們還要再繼續埋伏下去嗎?”小嘍囉中推派出一名代表上來問小豆子。
“這個嘛……”小豆子自個也不知道。”
“總管,再守下去,夕陽都要下山了,待會兒狂風一起,黃沙滾滾,整個鳴沙山又要陷入一片迷濛了
,這樣子很危險的,鏢車要劫,但安危更是重要啊!”
“嗯,言之有理。”小豆子點點頭。
夕陽西下,入夜後的鳴沙山猶如一座陰森森的山林,雖然説他們已在這山林生活了一、二十載了,但
對於入夜後的鳴沙山傳説,仍是十分的驚栗。
“總管!”小嘍囉催促着小豆子定奪。
小豆子想了一分鐘,一臉好是“英明果斷”的表情答道:“在等一刻鐘,若一刻鐘後仍無半點動靜,
弟兄們便收兵回寨……”
小豆子話還來不及講究,即看見另有一名小嘍囉匆匆忙忙的奔向前來。
“稟報總管!”小嘍囉氣喘吁吁的,完全是劇烈奔跑後的結果。
“什麼事?”小豆子整個人振奮了起來。
“前方……”小嘍囉仍舊氣喘吁吁。
“是不是看到了忠義鏢局的鏢車?”小豆子迫不及待的問。
小嘍囉搖搖頭。
“那前方是什麼?”小豆子有點失望。
“前方有……”小嘍囉的喘息終於平緩了些,“前方有兩個不明人士出現。”
“男的還是女的?”小豆子直覺反應。
“男的。”
“那兩個男人看起來怎麼樣?”不曉得有沒有符合寨主所謂的好看又耐用的標準,如果有的話,就把
他們捉回去,以便彌補今天沒劫到鏢車的遺憾。小豆子打着如意算盤。
“那兩個人看起來愣頭愣腦的,又不太像……”小嘍囉搔搔頭,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説重點,別在那裏給我故弄玄虛!”這句話好熟喔,喔!想起來了!這句話就是他那既偉大又英明
的寨主常常對他喊的話,沒想到他小豆子竟然學得這麼快,馬上派上用場來吼人!
小嘍囉嚥了咽口水之後便接着道:“那兩個人,看起來長得還不錯,其中有一個好像會武功,那個會
武功的人,總是有意無意的保護着那個不會武功的人,而那個不會武功的人老是左顧右盼的,看起來像是
非善類……”
“嗯,左顧右盼,非奸即盜。”聽完小嘍囉的報告後,小豆子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非奸即盜之輩
,更該要擒!”最後他終於正色的喊道:“把那兩個非奸即盜的人給我捉起來!”
小豆子一聲令下,古意莊山寨的弟兄們便在早已佈署好的天羅地綱中,輕而易舉的將段飛和雲中翔這
兩個優遊於大漠戈壁的表兄弟擒捉了起來!
這實在不是什麼勝之不武的,而是這羣寨幫的弟兄早已佔盡了地利的優勢,更何況寡哪能敵眾呢?
而且,段飛還拖了個不會武功又愛左顧右盼的雲中翔呢。
這教他段飛哪能輕易的脱困呢?
此刻,這對錶兄弟已成了古意莊山寨的階下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