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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集合場上,資管三A的同學這會正你一言我一語爭相討論着彼此身上的戰績,有的人面罩中彈、有的人屁股中彈,也有的人是胸腹或背部中彈,大夥鬧烘烘的比較誰的死狀較為慘烈。

    當然除了討論誰的死狀慘烈、被漆彈打到痛不痛外,全身而退的人更不忘得意的吹噓一番。

    不過最讓大家議論紛紛的,還是誰如此了得,一口氣解決了那麼多的阿兵哥,在短短半個小時不到便結束比賽。

    相較於前頭的議論紛紛,後頭的辛凝除了全身而退外,臉上更有着説不出的痛快,顯然對自己的表現相當滿意。

    相形之下,柳雅若和紀湘婉身上的漆彈可醒目多了。

    「原來被漆彈打到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痛耶!」紀湘婉興奮的發表心得。

    「想不到打漆彈這麼刺激好玩。」柳雅若一瞼意猶未盡。

    「就不曉得剛才是誰説特地跑來受罪的啊?」辛凝故意拿她們稍早説過的話來堵她們。

    紀湘婉一副標準的學究嘴臉,「此一時非彼一時也。」

    「善變的女人。」

    「難道你不知道,善變本來就是女人的權利?」紀湘婉振振有詞,「只不過你也未免太狠了吧,居然一口氣把人家全宰了。」

    「哪那麼誇張?」辛凝不敢居功,「頂多是二分之一啦,另外一半是班上其它人的傑作。」

    可能的話,她也想自己一個人包辦,畢竟她還沒玩過癮呢!

    紀湘婉禁不住怪聲道:「辛小凝,你是妖怪嗎?我連一個都打不到。」

    「你當然打不到啦,因為你是捱打的那一個嘛!」

    辛凝的一席話引來紀湘婉的昂聲抗議,「辛小凝!」

    「小姐,怎麼你老提醒我要注意形象,這會自己卻像個母夜叉似的河東獅吼?」辛凝涼涼的調侃。

    「好了啦你們。」柳雅若出面充當和事佬,「不過説真格的,還真想再玩一次,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就打到了。」

    「那倒是,不知道打贏了能不能再玩一次?」辛凝不抱期待的空想。

    老天爺顯然聽到了她們的心聲,不久便有阿兵哥前來告知眾人,因為他們傑出的表現,軍中決定讓他們再玩一場。

    當下,班上的同學無不歡欣鼓舞,經過剛才那一戰,連同班上女生在內的所有人這會全變得信心滿滿,準備大幹一場。

    「這回,我一定能打中。」柳雅若信誓旦旦。

    「對啊對啊,我也比剛才有自信耶!」

    看着一派天真的兩名好友,辛凝不得不潑她們冷水,「我看啊,你們一進去樹林,還是趕快找個隱密的地方把自己藏好比較實在。」

    「辛小凝,你很瞧不起人喔!」兩人氣鼓鼓的控訴。

    「不是我瞧不起你們,我只是實話實説。」見兩人又要發飆,辛凝接着道:「你們想想看,我們只是一些沒有受過訓練的大專生,卻在半小時不到的時間裏把所有對手全解決了,軍方會不會覺得很沒面子?」

    「廢話,當然沒面子啦!」

    「根本是把臉給丟光了嘛!」

    「所以啦,名義上雖説是為了獎勵我們才讓我們再玩一場,實際上卻是為了雪恥,所以待會的對手絕對不像剛才那些肉腳那麼好對付。」

    辛凝的分析不無道理,「你是説待會那些人會比剛才的阿兵哥還厲害?」紀湘婉的信心隨即動搖。

    辛凝點頭,「如果不想捱打的話,就找個隱密的地方把自己藏好。」

    辛凝話才剛落下,就見十個身材健碩着軍服的阿兵哥走了過來,平均年齡約莫莊二十七、八歲上下。

    班上的女同學隨即眼睛二兄……「那個留長髮的好帥喔!」

    「排頭第二個比較帥啦!」

    「我比較喜歡中間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同學們的竊竊私語並未左右辛凝的觀察力,她注意到他們每個人全留着頭髮,出於直覺,她相信眼前這些人絕對不是一般的阿兵哥。

    「不會吧,怎麼才十個?」柳雅若疑惑道,「辛小凝,你不是説他們會派出強打來嗎?」對辛凝稍早的話提出質疑。

    「難道你們看不出來,他們隨便一個都能抵過剛才那些阿兵哥十個。」

    「那倒是。」紀湘婉接着附和,「起碼剛才的阿兵哥里,沒有一個長得比排頭第三個來得體面。」

    哇哩咧……虧辛凝還以為找到知音了。

    「可是我比較欣賞他旁邊那個。」柳雅若道,並轉向辛凝,「你覺得呢?」

    真是夠了!辛凝只覺得一陣無力感。

    「我説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咱們這會是要跟他們對打,不是在菜市場裏挑豬肉。」居然還品頭論足一番。

    豈料,兩人卻異口同聲,「豬肉哪有他們好看。」

    算了,辛凝決定放棄,不再跟她們多費唇舌。

    雙方人馬打過招呼後,和剛才一樣,辛凝這方先行進到樹林裏躲藏,十分鐘後,風雷中隊的成員再進去搜捕。

    由於辛凝向來樂於接受挑戰,是以對於跟高手同場競技非但不覺得瞻怯,反而躍躍欲試的想證明自己。

    這會,她整個人平躺在一根倒下的木幹旁藉以遮蔽自己,並將槍枝握在胸前,不同於其它同學所扮演的獵物角色,她讓自己成為追捕獵物的獵人。

    辛凝豎起耳朵,依稀聽到樹幹前方傳來同學的聲音,跟着是漆彈擊發的聲響,很顯然的,該名同學中彈了。

    逮住那瞬間的空隙,辛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一躍而起,槍裏的漆彈迅速越過該名背對着自己的同學,一槍命中正前方的風雷隊員。

    辛凝甚至沒有稍做停留確認自己的射擊是否命中,幾乎是在漆彈射出瞬間,她便迅速閃離現場。

    別説該名背對着她的同學沒來得及轉身,就是中彈的風雷隊員對她也只是驚鴻一瞥。

    在剛才的對峙中,辛凝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對方的實力確實不同凡響,如果不是那人輕敵,她懷疑自己能否如此輕易的解決他。

    這個認知讓辛凝骨子裏隱抑多時的好強因子被完全挑起,她亟欲證明自己的能力。

    然而,礙於同學一個個相繼出場,辛凝知道自己沒有太多的時間,為了不讓長久以來營造的淑女形象遭人識破,她決定採取較為冒險的方式,再解決一個便束手就伏。

    找了棵枝葉還算茂密的大樹,豐凝爬上半傾的樹幹,雖説這樣一來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她唯一能賭的是,這些人絕計料想不到普通的大專生會做出這般冒險的動作。

    藉由居高臨下的優勢,辛凝很快便發現一名阿兵哥正往自己的方向走來。

    果然,那名阿兵哥就如同她原先所預料,將搜查的重點全集中在地面。

    隨着那人的逐步接近,辛凝幾乎是屏息以待。

    只不過對方畢竟不是普通的阿兵哥,即便未將空域列入搜尋的範圍,敏鋭的聽力仍是不容置疑。

    就在辛凝舉槍準備瞄準的瞬間,由於手肘輕微摩擦到樹幹引起細微聲響,那人迅速抬頭往她所在的位置射擊。

    速度之快着實叫人心驚,但辛凝仍是趕在千鈞一髮之際側身避開,並且毫不遲疑的朝那人射出一槍。

    照道理説那人應該是可以避開的,可惜他過於有自信,加上太小看辛凝,幾秒的遲疑讓他應聲中彈。

    在兩人目光交會的瞬間,辛凝從對方眼神中讀出難以置信的驚詫,她則相當滿意自己讓對方刮目相看。

    沒有放慢動作,辛疑轉身朝矮叢一躍而下,利用矮叢減緩衝力,滾了個身自那人眼前消失。

    一氣呵成的敏捷,再次叫中彈的風雷隊員驚豔。

    令辛凝不解的是,那人在中彈後非但沒有立即離場,反而尾隨身後追趕。

    雖説不明就裏,豐凝仍巧妙的利用周遭環境,順利的甩掉對方。

    猜想同學泰半掛的差不多了,加上解決兩個也夠本了,辛凝於是故意暴露行蹤,將自己裝成個肉腳輕而易舉被打中,然後開開心心的離場。

    這時班上約莫還有四分之一的同學在林子裏,其中甚至包括柳雅若和紀湘婉,顯然她們將辛凝的預警給聽進去了,挑了極為隱密的地點藏匿。

    待比賽終了,資管三A全軍覆沒,獲勝的風雷十人小組則有兩名隊員折損。

    在常人眼中,風雷隊員可説是大獲全勝,但是對熟知內情的人而言,這樣的結果着實叫人跌破眼鏡。

    畢竟,風雷中隊的隊員個個可都是菁英中的菁英,一口氣掛掉兩名隊員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原本還覺得面上無光的耿上校這才釋懷,對方連風雷中隊的隊員都能打掛,自己手下的阿兵哥全軍覆沒也是理所當然。

    ±±±位在商業大樓的總部裏,被擊中的兩名隊員——嚴慶中與丁紹祺,分別報告各自的迎敵經過。

    毫無疑問的,輕敵是兩人共同的致命傷,在兩人臉上可以清楚的察覺出那份大意的懊惱。

    眾人也從報告中瞭解到,對手具有相當敏捷的反應能力,非但能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過漆彈,甚至臨危不亂以一秒不到的空隙迅速反擊。

    聽完兩名隊員的報告,宗慕勳説道:「這回的經驗證明,再不起眼的對手都可能有出人意料的表現,身為風雷中隊成員,任何的輕匆都可能使你們喪命,所以我希望所有隊員都能有所警惕。」

    聽了宗慕勳的一席話,最感沒面子的自然是被打中的嚴慶中與丁紹祺,問題是,能怪誰呢,誰叫他們太過大意與輕匆。

    「我相信除了他們兩個以外,其它人對這次的競賽也同樣抱有輕敵的心態,所以每個人都必須引以為戒。」

    從其它人臉上心虛的神情不難看出,宗慕勳顯然説中了。

    之後,宗慕勳又問了其餘八名隊員,在他們解決的對手中是否有較為特殊的傢伙,得到的答案就只有一個爛宇可以形容,壓根毫無任何技巧可言。

    照道理説,擺平嚴慶中與丁紹祺的學生應該也涵蓋在剩餘的學生中,以那人的身手沒道理輕而易舉就被擺平,唯一合理的解釋是,對方不想讓人發現他。

    但是為什麼呢?難道他知道他們在找他?

    很顯然的,除了反應敏捷對臨場的應變機警外,對方更充分具備了與人周旋的頭腦。

    綜觀以上種種,宗慕勳確信,這人正是他們所要尋找的對象。

    既然對方有意隱藏自己,那麼第二回的比賽結果便不足以採信,宗慕勳於是要求,「查出所有在第一回合比賽中全身而退的學生,儘快從他們的背景相關資料中找出他來。」

    隊員們早料到宗慕勳會這麼説,其實就算沒有他的指示,他們也一定會這麼做,畢竟那名神秘學生已引起眾人的興趣。

    ±±±回程路上,柳雅若跟紀湘婉像兩隻興奮的麻雀嘰嘰喳喳説個不停,話題全繞着漆彈營打轉,辛凝則無可避免的成為兩人揶揄的對象。

    就是這會回到三人校外的租賃處,柳雅若跟紀湘婉依舊得意不已。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瞧不起我們?」紀湘婉一臉趾高氣揚。

    柳雅若誇張道:「當我出局離場後,回到集合場看到辛小凝居然已經在那裏,我簡直不敢相信。」她故作震驚的神情,「懷疑自己該不會是眼花了。」

    「可不是嗎,我看到你旁邊站着辛小凝時,只差沒當場放鞭炮慶祝。」紀湘婉同樣誇張的配合,「尤其你居然告訴我,辛小凝甚至比你更早離場?」

    將兩人的一搭一唱看在眼裏,辛凝只是無所謂的將揹包往旁邊一丟,整個人疲憊的癱倒在長形沙發上。

    呼!真是累斃了。

    紀湘婉則將辛凝的疲憊誤解為,「有人輸不起,不説話了耶!」

    「剛才在漆彈營某人還提醒我們要有風度,怎麼這會……」柳雅若的眼角有意無意的瞟向辛凝。

    辛凝假意長長的吁了口氣,「唉!就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老土,喜歡在班門弄斧。」

    兩人並末聽出辛凝話裏的含意,以為她只是在替自己找台階下,「誰讓某人之前太過臭屁,這會才會漏了自己的氣。」

    辛凝故意順着她們的語尾附和,「也對,才掛了兩個就提早下場休息,確實是漏氣了些。」

    掛了兩個?「那兩個阿兵哥是你打中的?!」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辛凝故作稀鬆平常。

    「那怎麼可能?你不是早早就退場了?」紀湘婉提出質疑。

    「所以我説提早下場休息嘛!」

    「你該不會是死要面子在誆我們吧?」柳雅若盯着辛凝,評估她話裏的真實性。

    「或者你們以為班上還有哪個人有能力打中他們?」辛凝反問。

    柳雅若和紀湘婉面面相覷,兩人皆心知肚明,其它人確實沒有這等本事,原本囂張的氣焰頓時減了大半。

    兩人儘管不服氣,卻也不得不承認,「辛小凝,你知道嗎,像你這種人來唸資管系真的是種浪費。」

    辛凝也不謙虛,「我姑且把它當成一種恭維。」

    「也只有班上那些瞎了眼的男生,才會把女藍波誤認成是竊窕淑女。」紀湘婉吐槽她。

    「什麼瞎了眼,那叫獨具慧眼。」辛凝反駁。

    「其實換個角度想,許翊洋沒能得到你的青睞,何嘗不是一種幸運?」柳雅若如是説道。

    一旁的紀湘婉跟着點頭,「我也這麼認為。」

    辛凝-着眼睛威脅道:「我説你們兩個又皮在癢了是不是?」

    「我可是聲明在先喔,現在是民主社會,我們有權拒絕暴力。」紀湘婉搬出擋箭牌。

    「既然是民主社會,那我當然也有權使用暴力嘍!」辛凝故意掄起拳頭揮舞。

    「你這暴力女,雙重人格。」紀湘婉指控,「我們要到學校揭穿你的真面目。」

    「請便!」辛凝不以為意,「如果有人相信你的話。」她對自己的演技可是十分有自信。

    拿辛凝沒轍的紀湘婉轉向柳雅若説道:「唉!我們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什麼缺德事,這輩子才會倒黴的交友不慎。」

    柳雅若則是一派認命的口吻,「有什麼辦法呢?就當是還債好啦!」

    ±±±名義上,宗慕勳是名科技新貴,頂着計算機工程師的頭銜,服務於商業大樓裏的某家計算機公司。

    內線電話裏,助理正通知宗慕勳有三名訪客。

    「請他們進來。」宗慕勳猜想應該是隊員的調查有結果了。

    果然,隊員們正是為了這事而來。

    「隊長,我們已經清查過所有的學生,並沒有任何特殊的發現。」

    「沒有?」

    「是的,關於那十七個學生的身份背景,並沒有什麼值得特別注意的地方。」

    「十七個?」宗慕勳記得,應該是二十一個才對。

    「原本是有二十一個,不過其中四個是女生。」隊員們自動將四人摒除在外。

    宗慕勳明快的作出決定,「清查那四個女生的資料。」他有預感,可能會有驚人的發現。

    三名隊員聽到宗慕勳的命令……「隊長,你開玩笑?」

    「怎麼可能有女人這麼厲害,又不是神力女超人?」

    「隊長,不可能是女生啦,那天我在集合場看過,那些女生全都柔柔弱弱的,根本不可能。」

    面對隊員的質疑,宗慕勳只交代了句,「清查結果出爐後立刻把資料傳過來。」

    知道宗慕勳是認真的,三名隊員也只好照辦。

    隊員們離開不到半天的時間,宗慕勳的計算機裏陸續傳來四名女學生的資料。

    在看到辛凝的背景資料時,直覺告訴宗慕勳,就是她了。

    照片上的豐凝眉清目秀,蓄着烏黑亮麗的長髮,正笑盈盈的望着宗慕勳。

    據資料記載,辛凝是家中的獨生女,父母都是救難隊員,熱中野外活動,一家三口閒暇之餘常到野外露營攀巖。

    在辛凝國一那年,父親意外死於一場救難行動中。

    父親死後,母親才申請轉為內勤,並帶着辛凝搬回孃家住。

    或許是源於父母親的遺傳,辛凝從小運動神經就特別發達,在各類體育活動方面都有傑出的表現,加上外公家經營武術館,連帶也練就了一身拳腳功夫。

    國中畢業後,辛凝因為體育方面的優秀表現,順利保送進縣內的明星學校武同高中就讀。

    進入武同的辛凝依舊活躍,屢屢為學校奪得各類的運動獎項,然而在高二那年,她毅然決然放棄體育保送生的身份,從此與各類運動比賽絕緣。

    兩年後,辛凝考進T大資管系就讀。

    瀏覽過辛凝三年大學生活的點點滴滴,宗慕勳得承認,她確實改變了許多。

    尤其是照片上的辛凝巧兮盼兮,一顰一笑盡是嬌柔,着實很難將如今的她與過往的那些豐功偉業聯想在一起。

    宗慕勳相信,辛凝的改變絕非偶然,背後想必另有隱情。

    宗慕勳目前雖然還不清楚造成辛凝改變的原因,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就是他們所要尋找的人。

    雖説每一張照片上的辛凝都給人纖質柔弱的表象,但是直覺卻告訴宗慕勳,她跟他們是屬於同一類的人。

    不管改變她的原因為何,在本質上,她對刺激與挑戰仍是充滿渴望。

    ±±±會議室的大屏幕上清楚的放映着辛凝的巨照,宗慕勳同在場的隊員表示,照片上的人就是他們所要尋找的對象。

    宗慕勳此話一出,所引起的譁然是可想而知的。

    「不會吧隊長,你是不是搞錯了?」

    「這麼可愛的女生,怎麼可能是我們要找的人?」

    除了負責調查的隊員以外,沒有人願意相信看到的事實。

    屏幕上的辛凝蓄着長髮,一襲連身花裙看來飄逸可人,怎麼看都只是個纖纖弱女子。

    然而,當辛凝的背景資料逐一披露開來,在場隊員的反應只能以瞠目結舌來形容。

    在場所有隊員之中,又以嚴慶中與丁紹祺所受到的衝擊最大,這表示擊敗他們的傢伙,千真萬確是個女人。

    想到自己居然敗在一個女人手上,兩人當下更覺顏面無光。

    有隊員提出質疑,「這女人該不會有雙重人格吧?」怎麼就是無法將外表柔弱的辛凝與資料上的女藍波重疊在一起。

    「難怪人家説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不可信賴。」

    「連這麼可愛的女生也會騙人,或許我該回去試試我那口子。」

    就在所有隊員議論紛紛之際,宗慕勳接着表示,要儘快將辛凝吸收進中隊。

    絕大多數持懷疑態度的隊員一聽,又紛紛表示意見。

    「可是隊長,她是女人耶!」

    「是啊老大,而且我們中隊從來也沒有女人加入過。」

    面對眾人的質疑,宗慕動僅言簡意賅的説了句,「能力是我唯一的要求。」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決定。

    説到能力,從辛凝的背景資料及日前在漆彈營的傑出表現來看,顯然沒有人能懷疑這點。

    見眾人再無異議,宗慕勳於是裁示,「慶中、縉祺,延攬辛凝加人的事就交給你們負責。」

    無預警接下此一任務的兩人顯得相當意外,如同其它隊友一般,他們也還沒有準備好要接納一位女隊員。

    兩人才想開口,「但是隊長……」

    「還有什麼問題嗎?」

    在宗慕勳厲眼的逼視下,兩人也只能搖頭嚥下到口的託詞,事情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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