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你又失業了?”同樣是在PUB裏,某男的聲音清脆地響起。
砰!一記拳頭,砸上了對方頗為英俊的面龐,“死吳正元,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失業了!”
天,痛啊!居然完全沒有一點點手下留情。吳正元皺起雙眉揉着臉頰,“不然你幹嗎無緣無故地從海邊跑回來?”還累得他堂堂一個經理翹班陪她來泡PUB。
“我暫時請假離職不可以嗎?”隨手拿起了一杯啤酒,沈戀戀邊喝邊説道。
“請假離職?”一旁的江辰微一側頭,這年頭快餐店也流行這一套?“戀戀,你沒什麼心事吧。”他看着沈戀戀問道。畢竟,這些日子沒見戀戀,再次見到她,總覺得她和以前有了些不同。宛若遠離塵世的精靈沾染上了凡俗。
“沒……事。”沈戀戀嚥下啤酒,搖了搖頭道。
“真的?”不光江辰有這個疑慮,雷浩也有。
“真的。”基本上來説沒什麼大問題,只不過小問題倒是有很多就是了。沈戀戀放下啤酒杯,打了個酒嗝,然後像想起什麼似的看着面前的三個死黨,“對了,問你們一件事。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有人把你一件價值上千萬的東西弄丟了,你們會怎麼做?”
“把對方的資產拿來賠償。”
“上法院吧,直到對方有一個有個合理的賠償辦法。”
吳正元和雷浩想了想説道。
“但若是對方就算把全部的家當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千萬呢?”
“你在説具體的事情嗎?對方是誰?我們認識的人?”雷浩奇怪地看了眼沈戀戀。
“不是,只不過是隨便想到而已。”她趕緊搖了搖頭,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是厲害得過分。
“真難得你會想到這種事情,我還以為是你把別人價值上千萬的東西弄丟了呢。”
這……她的確是把一塊價值1200萬的玉弄丟了啊,“呵呵,怎麼可能是我呢。”沈戀戀乾笑幾聲,“不過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同情一下別人,讓債務就此做罷嗎?”畢竟她的三個死黨,家裏也都算有錢。
“沒想過。”
“這年頭哪還有這種人存在啊。”尤其還是價值上千萬的東西。
是這樣嗎?“那你呢?辰?”沈戀戀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瞥向了惟一不曾發表言論的江辰。
“很簡單啊,無論男的女的,都可以來夜總會做,直到把債務還光而已。”
“……”夜總會?!臉上剎時一片黑線條,沈戀戀死瞪着江辰。終於覺得自己會問他們此類問題簡直是愚蠢到了極點。“還有沒有啤酒了?”現在的她,只想喝個痛快,把能忘的事情全忘掉。
“你還要喝?”雷浩瞥了眼已經放在桌上的5個空酒瓶。五瓶之中,有三瓶是戀戀一個人喝光的。
“今天想多喝點兒。”沈戀戀揮揮手,一副準備大醉特醉的樣子。
“那好,我……”雷浩剛想起身去吧枱邊要啤酒,便被一道陰鬱的視線盯住。太強烈的視線,想要做到忽略都不可能。
不過嚴格説來,這道視線並不像是盯着他,更像是盯着他身旁的戀戀,“戀戀,你認識站在那邊的男人嗎?”雷浩壓低身子,問猶在喝着啤酒的沈戀戀。
“男人?誰啊?”不能怪她警覺性太低,在想醉的時候,誰都不會有太大的警覺性。
“就是那邊的。”他努了努嘴,點明方向。
迷朦的眼眸緩緩抬起,向着雷浩所點的方向望去……一雙黑色的眸子印入了眼簾,接着,她看到了頎長的身子緩緩地向她靠近着。
啪!腦中顯然有神經斷裂的聲音。
她仰着頭,望着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面前的他。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再一次地看見他,心口中竟然會湧起一陣激動。他們明明才只有兩天沒見面啊,為什麼她突然覺得似乎是很久很久。
“嗨,好巧啊。”他的一語不發,使得她不得不先發言。看着他一臉的陰鬱,她竟然會有心虛的感覺。
薛君塵定定地看着沈戀戀。兩天沒見,她顯然活得比他好。當他心急如焚地四處找她,她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裏喝酒。
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眼光看她啊。沈戀戀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心虛的感覺在此刻更加強烈,“你——”
“戀戀,他是誰?”一旁的吳正元已然發出了疑問。
“你朋友嗎?”江辰好奇地問。
“還是你和他認識?”雷浩也同樣插着嘴問道。
通常和戀戀認識的男人,他們都認識。而且看戀戀的表情,兩人之間恐怕還關係匪淺。
“這——他是……”
“這些人是誰?”薛君塵瞪着沈戀戀,直指着在她周圍的三個男人。看他們的相處模式,絕對不是普通的點頭之交。
“我朋友啊。”也可以説是死黨、哥們兒。中國人造詞豐富,同一個意思,可以有N個不同的詞。
“朋友?”他顯然在猜測着她話中的真實成分。
“對啊,對啊。”真是的,自己點頭點得那麼勤幹嗎,“你來這裏幹嗎?”沈戀戀問道。該不會也是像她一樣是來這裏聊天喝酒的吧。
“找你。”薛君塵懶懶地吐出倆字。
“找我?!”是特意來找她索討那塊玉的嗎?她是真的賠不出啊,“呵,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費力地扯出了一個勉強能夠稱之為笑的微笑。
“為什麼不説一聲就離開?”他的手一把捏上了她的臉,沒好氣地問道。她的離開,讓他的心像失了什麼似的。在他去餐館找她,而得到她根本沒有上班的消息的時候,他甚至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就是代價嗎?愛人的代價?因為喜歡,因為愛,所以勢必得承受這些?
還好,不是玉。沈戀戀暫時鬆了一口氣,“我……只是突然想要散散心。”因為心虛,她竟然沒有如同以往那般的哇哇大叫。
“散心?”
“是。”
“那好,現在跟我走。”他拉起她的手,準備離開PUB。
走?“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因為你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三個看戲的男人一致將視線轉向了女主角。沒聽錯吧,戀戀她……
這……好像也對,她的確是他的女朋友。沈戀戀腳步邁起,就在感情即將要説出“好”字的那一瞬間,理性終於回來了。若是跟他走的話,那麼她未來的下場很可能是全家宣佈破產,償還那1200萬的鉅款。
“等等,我——不走。”沈戀戀急急地收住腳步道。堅定立場,一定要堅定立場。雖然心裏有着更大的聲音在鼓催着自己跟上他的腳步。
“不走?為什麼?”他回過頭,雙手環胸地盯着她,“給我一個理由。”就如同她的離開,也必須要給他一個解釋。
“我……”她蹙起了眉。理由,該説什麼理由好呢?
“嗯?”他等着她的下文。
對了!她靈光一閃,像是終於想到了什麼似的抬起了頭,“我有了新的男朋友了。”一個爛到極點的理由,不過卻是她現在所能想到的最好理由。
“新的男朋友?”牙齒咯咯做響.薛君塵面色陡然一沉地問道,“是誰?”
“是他!”她的手,直指着距離自己最近的吳正元。
嗯?被某女親點的某男顯然一愣,“我是你男朋友?”
“他是你男朋友?”
幾道聲音,幾乎同時發出。
不是吧,為什麼偏偏是他啊,迎向薛君塵那幾乎要將他除之而後快的目光,吳正元轉頭看着沈戀戀,反手指着自己,“我是嗎?”在他的記憶庫裏,怎麼不記得有這個事實。
“你是。”她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而腳丫子,則踩上了他的大皮鞋。
好吧,他是!強把眼淚往肚子裏灌,吳正元不甚情願地點了點頭,把頭回過來對着薛君塵,“不好意思,我是戀戀的新男朋友,我女朋友過去承蒙你照顧了。”
壓根沒去理會吳正元的話,薛君塵只是定定地盯着沈戀戀,“他是你男朋友?”
“沒錯。”她攤了攤雙手,“所以我沒辦法跟你走。”一般這種情況,男方再怎麼樣也會自行離開吧。
“説謊。”他毫不客氣地戳穿謊言,“麻煩下次要説謊話,把草稿打好。”她根本不是説謊的料,一張臉上什麼心事都顯露了。
“我沒有。”她底氣不足地力爭道,“你有什麼證據説我是説謊?”
“證據?”他上下掃視着她,緊抿着薄唇。
“對,證據。”
“白痴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會喜歡你這種笨蛋女人的只有我一個。”雖然明知道她在説謊,但是在初一聽見她指着別人説是她男朋友的時候,他依然有種受傷的感覺。
她——明明該是他的。他向來不會輕易認定某樣東西,但是若真的一旦認定了,那麼便會是一生一世。對待料理是如此,對待她也是如此。
“你……你……”吐血,她就知道他口中的證據絕對好不到哪裏,但是,也不用這樣回答吧,活像她沒人要似的。“你這麼説是什麼意思?!”她朝着他吼道,絲毫不在意PUB內的人已經把眼光全都投向了這裏。
“字面上的意思。”他輕彈了一下手指。
“薛君塵,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唉,你拉我去哪裏啊?”吼聲未完,她整個人已經被他拖着向PUB外走去。
“去該去的地方。”這裏並不是談話的地方,他也無意供人蔘觀。
“什麼叫做‘該去的地方’啊,還有,你給我放手啊!”這樣子簡直是駝斃了。
“閉嘴。”
“……”
“再不閉嘴我在這裏非禮你!”
“……”
遠遠地,三個男人望着遠去的兩道背影。
“他們……是什麼關係?”
“男女朋友吧。”
“好像——是如此。”
看來,戀戀也終於有了她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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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拉我來這裏幹嗎?”飯店的房間內,沈戀戀費力地想掙脱開薛君塵的鉗制。這就是男人與女人先天體格上的差異。即使在女人中身手夠厲害,但是在他的前面,她依然很難做到打贏他。
“談話。”他如她所願地鬆開了手,走到冰箱前,拿出了冰水喝着。
“那這裏是哪裏?”她環視着房間內的擺設問道。忘不了當他拉着她猶如連體嬰兒一般地走進房間,周圍的眼光是如何的異樣。
“我暫時住的房間。”
暫時住?!這樣的一個房間,住一天起碼上千吧,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生活就是不一樣。沈戀戀聳聳肩膀,隨即把目光移向了薛君塵。“好吧,你説,你究竟想談什麼?”奪門而出不符合她的個性。既然他有話要談,那麼她大不了聽着就是。
“為什麼要突然離開?”薛君塵放下手中的水瓶,目光緊盯着沈戀戀道。
這……
“我不是説過了嗎?我只是突然想散散心。”她面有難色地搪塞道。
“你以為這個解釋我會接受?”
“你會嗎?”
廢話,“當然不會!”他瞪了她一眼,“説,你真正的理由是什麼?”他執意要問出最真實的答案。
真正的理由啊,應該是因為那塊玉的關係吧。“你——真的想知道?”她小心地看着他問道。晚死不如早死,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説!”
“那個……就是……”沈戀戀支吾着。
“你結巴什麼啊。”平時怎麼沒看到她這麼結巴過。
1200萬,就算她想不結巴都難,她這輩子連120萬都還沒看到過呢,“就是我……就是你……就是……”
“就是什麼?”他現在有想要掐她脖子的衝動。
説吧,反正他註定是會知道的,現在只不過是讓他早點兒知道,也讓她早點兒從提心吊膽中解脱。
“就是你的那塊暖玉,已經不知道給我塞到家裏的哪個角落了。”心一橫,沈戀戀一鼓作氣地説着。
“暖玉……沒了?”他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有些陰鬱。
“不算沒有,只是暫時找不到而已。”她的眼睛不敢看向他的臉,只敢看着地板。
“那有區別嗎?”
好像……是沒區別,“那你想怎麼樣?我們家是絕對賠不起這1200萬的。”
“你就是為了這事突然離開的?”
“我只是想回來再找找看而已,只不過誰知道還是找不到。”她的眼睛,依舊還是在看地板。
玉,比起知道玉找不到的事實,他更在意的是……
“當然,你可以考慮讓我以後分批把玉的錢還給你,不過價格方面能不能打個折扣,畢竟1200萬對於我來説可能一輩子都賺不到……”渾然沒有發覺面前人越來越沉的眼眸,沈戀戀仍在拉拉雜雜地説着。
“你……”
“對了,如果你能夠打個一折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説夠了嗎?”陰冷的聲音,自她的頭頂上發出,打斷了她大片的發言。
“嗯?”她一愣,第六感的直覺一直在響着警鈴。他現在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顫。這種陰冷的聲音,竟然像是一種控述。
“為什麼不和我説一聲就離開?”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壓低身子直視着她。竟然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便可以毫無牽掛地離開他嗎?
“我……”嘴唇突然開始變得有些乾澀。
“只是一塊玉就能夠成為你不説一聲就離開的理由嗎?”
“可是……”
“難道我給你的愛沒有辦法讓你產生留戀嗎?”
手——好疼。他的手緊緊地握着,不留一點點的空隙,像是要把她牢牢地扣在他身邊似的。不過,比起手腕的疼痛,更讓她在意的是——“你……愛我?”他愛她?這種強烈的稱之為愛的感情,他已經打算把它給她了嗎?
“如果不是愛你,我又怎麼會來找你!”薛君塵-把把沈戀戀摟在懷裏。這個神經大條到極點的女人,根本不明白他心中的擔心。“你知不知道,我從你家裏出來後,找了你多久?”
人被他摟在懷裏。他的體温,明明是屬於偏低的那種,為什麼她此刻竟然會覺得那麼灼熱呢?“你去過我家?”沈戀戀訥訥地問道。
“是。”他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吸取着她身上的芳香,“你以為我找到你是一個巧合嗎?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之前跑了多少個PUB!”從她家出來,他惟一得到的線索只有她去PUB了,而他,幾乎快把城市裏大大小小的PUB都找遍了,才找到在這裏悠閒喝酒的她。
“你……”胸口有股熱流,像在證明着什麼。
“我不會允許你的任意逃離,知道嗎?”他的吻,灑落在了她的脖頸上。
心,在動盪。他愛她,他在以自己的方式付出着他的愛。而她,對於他,又是什麼樣的感情呢?也許,她真正要逃開的原因不是因為玉,而是因為他吧。因為害怕自己對於他越來越深的感情,所以她選擇了逃離,而今……
是不是應該對自己坦誠一點兒呢,其實——她也是愛他的。
手,緩緩地攀上了他的背,她選擇了相信自己的感覺。
而月……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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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女人的第一次,真的是好痛!皺了皺眉睜開雙眸,沈戀戀支起身子。
怪只能怪昨夜氣氛太過美好,美好得她賠上了自己的身體。生平第一個男人,而且也即將是一生的男人,竟然會是薛君塵,若是有人一個月前對她説,只怕她死都不會相信。
“醒了?”沙啞的聲音,帶着些微的感性。
沈戀戀轉頭瞥了眼身旁的薛君塵,比起她的一身痠痛,他的精神顯然是好得多,簡直就是隻能用“神清氣爽”來形容。可惡,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別嗎?她痛得要死,他卻——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還我清白!”她朝着他大吼一聲,把拳頭湊向他赤裸的胸膛。
“做夢!”他白了她一眼,伸伸懶腰。
這……會是初夜後的清晨,男人對女人説的話嗎?“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耶,你居然弄得我那麼痛。”
“我又有什麼辦法,你以為只有你是第一次嗎?”薛君塵翻身下牀,找着衣褲穿上身。看她的樣子,也許等會兒該讓她泡一下熱水澡會比較好。
只有?他話中的詞讓她一愣,“別説你也是第一次。”沈戀戀懷疑地看着薛君塵。
他的臉猛然一紅,隨即把頭別開。
絕倒!“你真是第一次?”可能嗎?她的第-次,竟然也是他的第一次。他——他居然也會有臉紅的時候。
“不許笑!”他看着她已經咧到耳根的嘴角.沒好氣地説道。
“可是你……”真的是很好笑啊。
“如果你再敢亂笑的話你就真的死定了。”他目露兇光,磨牙霍霍。
“唔……”沈戀戀萬分艱難地止住笑,“你真的愛我?”他的純情,有點兒出乎她的意料。而她,喜歡這份感覺。
“我不會和不愛的女人做這種事。”他算是給了她一個回答。
“那麼我想知道你究竟有多愛我。”她眼珠-轉,對着他道。
他挑起眉,等着她説出她的最終目的。
“以後你什麼事情都要聽我的。”她張開嘴,吐出邪惡的要求。
“不可能。”他沒得商量地一口打回票。
什麼?“那就一半吧。”她退而求次。
“你白痴啊!”他白眼翻得厲害。
“……”忍耐,忍耐,“那就四分之一吧。”
“笨蛋。”
“……”堅持,堅持,“八分之一,再低不可能了。”
“……”
新一輪的討價還價,在初夜後的清晨,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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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沒有吵架打鬧,那麼她和薛君塵大概也能成為合格戀人吧,只不過,就目前的形式來看,恐怕是很難合格。
“餐館的菜譜呢?”
“等你先吃完這些菜。”
“為什麼你又要燒我最討厭吃的青菜啊。”他明明知道的。
“誰叫你現在明顯的營養不良發育不全啊。”
“薛君塵!”
“閉嘴,吃菜!”
“……”
誰叫她一時倒黴,為了想要堅持守住她的第八份工作,不得不屈就於小人。想她那時候滿心以為沒有請假便擅自離開會被辭退,沒想到經理在知道她和薛君塵在一起之後,不但沒有辭退她、反而還要求她如同24小時的保姆一般隨時隨地在他身邊。
工作逼死英雄漢,如今的她也只能認命。
甩着皮包,沈戀戀閒來無事地壓着馬路,難得他有事,她才得空出來買點兒東西。
“沈小姐。”幾個穿着黑衣的男子在車站前把她團團圍住。
“你們是……”沈戀戀眯了眯眼眸,這種情景,她好像在哪裏見過。況且現在的熱天,穿着這一身易吸收陽光的黑色西裝,實在是很怪異。
“我們是誰不重要,只不過是想請沈小姐幫個忙罷了。”為首的男人跨步上前,厚厚的雙唇扯出了一個笑。
好……惡。沈戀戀渾身一顫。雖然不想隨意地評價別人,但是眼前的男人顯然不怎麼適合露出笑臉,尤其是這種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相比之下,她不由得想起薛君塵的笑,只不過,他的笑容少得可憐就是了。
“幫忙?幫什麼忙?”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幫人。”
“為了能夠讓薛先生和高小姐比試廚藝,我們勢必得請沈小姐走一趟了。”
比試廚藝?!幾個字猛然躍入腦海,沈戀戀終於記起在哪裏見過這些人了,“你們是上次在海灘邊遇見過的那羣人?”
“是啊,沈小姐記性真好。”
那是因為你們的穿着太誇張,沈戀戀在心裏暗自嘀咕着。“那你們現在是什麼打算?綁架我?”她打量着面前的這一羣人道。
“這個……若是沈小姐肯自願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自願?自願我又什麼好處?”
好處?一幫黑衣人全然愣住,沒聽過這年頭肉票還向綁匪要好處的,“這……”
“沒好處?沒好處你也想學別人綁架?”柳眉一豎,沈戀戀手指直戳着為首男子的胸膛。
“這……”現在的肉票,是越來越囂張了。
“現在什麼都講究打破常規,你居然還用這種最老套的方法綁架!”門沫橫飛,尚不足以形容她的長篇大論。
“這……”不至於吧,他們這可是標準的黑道綁架典範啊。
“還有啊,沒好處誰願意讓你綁架啊,你當我白痴啊。”
“……”這是一個身為肉票的人該説的話嗎?
“我們高小姐想和薛先生比試一下廚藝,所以我想沈小姐最好是……”
“哎,都説了,沒好處誰願意讓你們綁架啊。”沈戀戀擺擺手,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
“你……你……你……”掏出手帕,一幫黑衣男人擦着額頭上的汗珠,不是因為太陽的灼熱,而是因為某女的囂張。
“沈小姐,若是你不肯自動跟我們走的話,就別怪我們無理了。”沒想到這年頭綁匪也難當啊。
“就你們?”眼神一掃,擺明了不相信。
嚴重藐視啊!“雖然我們也不想動粗,但是為了能保證高小姐的廚藝比試,所以只好先對不住沈小姐了。”手一揮,眾家男子已擺出姿勢,從周圍緩緩逼近。
“等等。”他們的話,像是讓她想到了什麼,“你們的高小姐廚藝應該很好吧。”
“是啊。”雖然不明白她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為首的男子還是老實地點了一下頭,“高小姐是這一屆的美食皇帝。”
“那麼——”沈戀戀眼眸一轉,“如果我願意被你們綁架,她會燒吃的給我吧。”肚子好餓,想來是該吃午飯了。
“……應該會吧。”
“那好,請你們綁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