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亞-醒來想起昨天的種種,心裏不禁彆扭。
經過昨天,她心裏頭清楚,一切都不一樣了。
雖然兩人什麼也沒有説,但是她相信,卓曜徹不是個遲鈍的人,肯定也已經感覺到了。
亞-不想否認,她確實對卓曜徹動了心。
只不過,想起兩人連日來的針鋒相對,她一下子還是有些適應不過來。
尤其叫她不甘心的是,她屢次被卓曜徹惡整的窩囊氣,如果就這麼算了,也未免太對不起自己。
帶着矛盾的心理,亞-走出房門。
聽到廚房裏有聲音傳來,她好奇的走去。
發現是卓曜徹在張羅早餐,亞-難掩詫異的神情。天曉得那可是她身為私人女傭的份內工作。
卓曜徹一見到亞-,自然而然便走向她,“早!”右手摟住她的同時,順勢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吻,態度自然而熟練,彷彿他每天都是這麼做的。
突如其來的擁抱跟早安吻讓亞-為之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雖説她是隱約察覺到兩人的關係起了變化,但是以眼前的情況看來,也未免變得太快了些。
“昨晚睡得好嗎?”卓曜徹的語氣自然而親暱,彷彿兩人是一對相戀已久的愛侶。
“嗯。”亞-只能傻傻的點頭。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卓曜徹微微勾勒起嘴角。
打從昨天抱她,發現她居然沒有反抗,他便知道自己做到了。
幾天的相處下來,她已經在無形中慢慢接納了他,這便是為什麼今早他在態度上會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原因。
之前為了留住亞-,不想讓自己的躁進嚇到她,卓曜徹才會刻意收斂。
如今,既然確定亞-心裏有他,卓曜徹自然沒有必要再掩飾自己的意圖,大可大膽的出手。
“過來喝熱牛奶,能讓你的身體舒服些。”他將她往椅子上帶。
亞-只能被動的接受他塞給自己的熱牛奶,跟塗了奶油的吐司。
嘴裏吃着早餐,她聽到卓曜徹問起,“今天肚子還會不舒服嗎?”
亞-得承認,大清早跟個大男人討論如此私密的事,確實讓她感到不自在。
“好多了。”回答的同時,她佯裝專心的吃着早餐。
聽到亞-這麼説,卓曜徹一臉開心。
今天他得去上班,而他不想將她單獨留在家裏。
用完餐,兩人相偕出門,亞-才開口跟他索討車鑰匙,得到的回答卻是——
“你不是司機。”
她眉毛一挑,當然明白卓曜徹話裏的含意,就如同她所感覺到的,兩人間的關係出現了變化。
話雖如此,亞-心裏的矛盾依舊,“我是司機。”她嘴巴上硬是不肯降服。
基於對她的瞭解,卓曜徹哪裏會聽不出來她説這話泰半是賭氣的成分居多,倒也不急着逼她,反正只要他認定就行了。
最後,亞-仍舊被送上駕駛座旁的位置,卓曜徹則坐在駕駛座上。
他此舉無疑是在宣示,從今以後,亞-再也沒有機會為他開車,以及他將正式在她生命裏扮演專屬司機的角色。
就這樣,不論亞-口頭上承認與否,卓曜徹都已經以實際的行動確立了她的新身分——卓曜徹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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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亞-遲遲不肯鬆口,但是在態度上,也漸漸習慣了卓曜徹的親暱。
對於他三不五時的摟摟抱抱,她並沒有明顯的推拒。
甚至,偶爾興致一來,她也會主動跟他撒嬌,通常這種時候,卓曜徹臉上的笑容會特別明顯。
像現在,難得的假日,卓曜徹原想帶亞-出去走走,可惜佳人不賞臉。
反倒是亞-興致一來,居然主動提議要幫他剪指甲。
卓曜徹得承認,有時他確實猜不透亞-心裏在想些什麼?
反正只要亞-高興,他通常不會有太多的意見,更何況,他也樂得享受她的服務。
亞-坐在卓曜徹懷裏,小心翼翼的為他修剪指甲。
“你不要亂動喔,否則不小心剪到,我可不負責。”她邊剪邊不忘恫嚇。
“那我不就損失大了。”卓曜徹玩笑道。
亞-停下動作,回頭駁斥他,“什麼叫損失大了?我可是分文未取,好意的幫你耶!”她看着卓曜徹的眼神彷彿在指責他不知感恩。
卓曜徹故意跟她拌嘴,“孝經有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這可是大不孝的罪名。”
亞-一向知道他的掰功了得,見説不過他,索性耍賴道:“那你想怎麼樣?我一窮二白什麼也沒有,就算真剪到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那倒是。”卓曜徹附和,同時不忘自抬身價,“何況我可是千金之軀,不是普通價碼賠得起的。”
“哼!”亞-嗤之以鼻,簡直沒看過比他更厚臉皮的人,“是啊,你是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我要真把你剪傷啦,就算是整個人當給你也賠不起啊!”
明知她是在調侃他,卓曜徹倒也大言不慚的接受,“既然你有自知之明,那要真把我剪傷了,就勉強準你以身相許好啦!”
他此話一出,亞-隨即意識到——
這奸險的男人,又想設陷阱讓她往下跳。
她不是不知道,卓曜徹一直處心積慮想逼她鬆口,承認兩人間的關係。
只不過,她始終不肯順了他的意,為了他之前脅迫自己的那些不光明手段,存心非跟他作對不可。
“你想的美啊!”
卓曜徹早料到她會這麼説,“那好,我不想,我直接做。”
不待她反應過來,卓曜徹已吻上了她。
當亞-回過神時,只見他一臉得意,笑得宛如偷腥成功的貓。
被竊香得逞的亞-,只能不甚真心的啐他,“色狼!小人!”
卓曜徹不愧是成功的商人,啐兩句換一個吻,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划算的交易了。
只見他毫無反省之意,“值得。”
將他賴皮的模樣看在眼裏,亞-哼了一聲,回過頭去不再搭理他。
見亞-又將注意力迴歸到剪指甲上,不甘失寵的卓曜徹故意逗她,冷不防的冒出一句,“喜歡我剛才的吻嗎?”
亞-驀地一窘,手指的動作失了準頭,當場讓卓曜徹的食指流出血來。
不等當事人喊疼,“啊!剪到了。”亞-叫得比他還大聲。
倒是卓曜徹,還有心情説笑,“這下你可真的得把整個人當給我了。”他的語氣聽來像是在幸災樂禍。
“都是你啦,早叫你不要亂動,害我剪到了。”儘管嘴巴上説不負責,真不小心剪到時,亞-還是心疼不已。
“誰知道你這麼想以身相許。”卓曜徹皮皮的逗她。
亞-一臉自責跟心疼,壓根就沒有心情開玩笑。
這看在卓曜徹眼裏,只得玩笑的安慰她,“好啦,這次算你走運,只剪到一點點,頂多我不讓你賠就是了。”
“你還鬧,都流血了。”亞-抽了張衞生紙按住他的手指,幫他止血。
將她的心疼看在眼裏,卓曜徹壓根就不在乎那丁點傷。
對他而言,能得到亞-的在乎,就是要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那你親親它,血就不流了。”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沒個正經,“卓、曜、徹!”亞-火大的喊他。
卓曜徹佯裝無辜,“書上説,人類的唾液具有消毒的功用。”
知道他一向有一大堆歪理,亞-説不過他,“按着,我去拿急救箱。”
看着她離開,卓曜徹完全不認為有那個必要,因為傷口早就止血了。
一會,亞-拿着急救箱回來,開始慎重其事的為他包紮。
儘管卓曜徹不認為有包紮的必要,但是為了讓她安心,同時減輕她的內疚,倒也沒有阻止。
運氣好的話,晚上他説不定還可以手傷作為藉口,要求——伺候他沐浴。卓曜徹奸詐的算計着。
這時,亞-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卻不見她伸手去接。
顯然,對眼下的亞-而言,再也沒有任何事比替卓曜徹包紮傷口要來得更為重要。
對於她能將自己擺在第一位,卓曜徹自是再開心不過。為了讓她周遭的人都知道他這個正牌男友的存在,卓曜徹決定幫她接電話。
“喂,你哪位?”
對方顯然沒料到接電話的會是個男人,“你是……”聲音透着遲疑。
原本語氣頗佳的卓曜徹一聽到是個男人打來,隨即轉為傲慢,“我是卓曜徹,——的男朋友,你哪位?”
亞-忍不住抽空白了他一眼。
“阿徹?!”電話那頭的柏立新壓根沒料到。
這一喊,總算讓卓曜徹被嫉妒衝昏頭的理智回覆過來,“柏叔?”
“阿徹,這不是——的電話嗎?怎麼接電話的人會是你?”也許是太過驚訝的緣故,一時反應不過來的柏立新又追問了一遍。
卓曜徹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個主意,“柏叔,——就在旁邊,我讓她親口跟你解釋好了。”説着他將電話塞給亞。
他要亞-親口向柏立新承認,她跟他正在交往。
柏立新一聽到女兒的聲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跟阿徹在一起?”
看着卓曜徹一臉算計,亞-實在不想趁了他的意,索性決定草草帶過,“爸,這很複雜,一時也説不清楚,改天我到高雄再告訴你。”
柏立新顯然不接受她的託詞,“你跟阿徹是什麼關係?剛剛阿徹説他是你男朋友,這是真的嗎?”他的語氣裏有急切、有期待,更多的是懷疑和費解。
亞-白了卓曜徹一眼,“你別理他啦,他發神經。”她故意損他。
説他發神經?卓曜徹報復性的啃了她的頸項一記。
亞-逸出一聲輕呼。
“怎麼啦,——?”
如果不是正在跟父親講電話,亞-一定會狠狠捶他一記,“沒什麼,不小心碰到桌子。”
無視她警告的目光射來,卓曜徹這會兒像是發現了絕佳的吃豆腐時機,正蠢蠢欲動。
“——,你還沒有回答爸的問題。”柏立新在電話那頭催促。
偏偏在電話這頭,卓曜徹的魔爪正一步步進逼。
亞-才想出言喝阻,他已先一步提醒她,“柏叔還在等你回話。”
果然,就聽到柏立新的聲音再度傳來,“——,那是阿徹的聲音嗎?阿徹怎麼會跟你在一起?”顯然他堅持非獲得一個滿意的答案不可。
就在她分神之際,卓曜徹的狼吻已欺上她的胸口。
亞-抽了口氣。
“——?”柏立新不確定她究竟怎麼了。
卓曜徹邪惡的瞟了亞-一眼,跟着肆無忌憚的含住她的耳垂,大膽的舉動當場讓她忘了反應。
直到柏立新的喊聲再度傳來,才將她給喚回神。
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亞-終於放聲大吼,“卓曜徹!你夠了沒有?”早已顧不得父親就在電話那頭。
音量特大的吼聲,別説是電話那端的柏立新,恐怕連公寓外頭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卓曜徹一臉無辜,那表情像是在説:他什麼也沒做。
“爸,我們改天再聊。”亞-匆匆掛了父親的電話,顯然是打算要讓卓曜徹好看。
不料她電話才剛掛斷,卓曜徹便趕在她發飆之前一口吻住她。
最後,亞-只能不甘心的被他轉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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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晚會里,政商名流雲集,亞-亦盛裝陪同卓曜徹出席。
原本,這樣的場合她是不想來的,如果不是卓曜徹小人的撂下一句,“或者你要我另找女伴?”
不然,亞-説什麼也不肯陪他來這裏自虐。
“開心點,你很幸運耶,擁有像我這麼出色的男伴。”卓曜徹附在亞-的耳邊逗她。
亞-拉下臉瞪他,“馬不知臉長。”
“還好我屬虎。”
“你……”毫無疑問的,身旁的男人簡直皮到姥姥家了。
“看看四周,有多少女人覬覦我這塊肥肉,你可得把我看緊些。”卓曜徹故作可憐的博取她的同情。
看在亞-眼裏,終於再也忍不住失笑,“少來了,你別餓虎撲羊把人家給吃了才是真的。”
卓曜徹對着她耳際吹氣,“我只想吃你。”
亞-臉頰驀地一紅,“你正經點。”
“我以為自己已經很正經了。”他煞有其事的澄清。
不讓兩人再有機會説悄悄話,一些跟卓曜徹有生意往來的商界人士,已經趨前過來。
卓曜徹先是為他們引薦亞-,彼此寒暄了幾句,話題很快便被切進商業領域。
亞-老早就料到會這樣,雖説今晚的宴會美其名叫慈善晚會,説穿了還不是一票政商名流應酬做公關的地方。
她只能無趣的立在一旁,雖説卓曜徹偶爾會顧忌她無聊,分神留意她一下。
窮極無聊之餘,亞-決定去吃點東西。
跟卓曜徹説了聲,她往歐式自助餐擺放的地點走去。
早在卓曜徹偕同亞-進門之初,温玫君就注意到他們了,尤其當她發現站在卓曜徹身旁的人居然是亞-時,一雙美目只差沒當場噴出火來。
所以,這會兒一見亞-離開卓曜徹身旁,她隨即逮着機會走來。
“我説是誰?原來是你這男人婆,想不到穿了禮服還滿像個女人。”
亞-就是不轉頭,光聽聲音也能猜出是那個討厭鬼。
“我就知道,該燒完香才出門的。”她故做自言自語。
“你……”礙於公眾場合,温玫君不便撒潑,只得強忍着,“你真以為徹喜歡你?告訴你,徹是因為在跟我嘔氣,知道我討厭你,故意拿你來嘔我。”
亞-冷笑,“換做我是男人,出了這種事想不跟你嘔氣都難。”
温玫君臉色一變,“你知道了什麼?”
“你説我知道了什麼?”亞-反問她。
不可能,再怎麼説,被戴綠帽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温玫君不相信卓曜徹會告訴亞。
肯定是她瞎猜的,對,肯定是這樣。温玫君在心裏説服自己。
“不管怎麼説,等過陣子徹氣消了,他就會再回到我身邊,識相的話就趁早滾,免得到時難堪。”
亞-揶揄她,“那你可有的等了。”
見她不為所動,温玫君心裏有氣,“你少得意,憑你的長相,你以為徹真的喜歡你?”
“我是這麼以為。”亞-一派不愠不火。
這看在温玫君眼裏更火了,“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我就是要臉才不想學某人潑婦罵街。”亞-睨着她,反唇相譏回去。
意識到自己差點失控,温玫君連忙收斂。
亞-實在不認為跟個失敗者有什麼好爭的,她索性專心吃自己的東西,不想再搭理温玫君。
而在宴會另一頭的卓曜徹,老早就注意到亞-這頭的情況了,原本他想立刻趕過來,但見她似乎有能力應付,便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運氣好的話,她為了氣温玫君,會願意鬆口承認兩人間的關係也説不定。
由於心裏打着這樣的如意算盤,卓曜徹只是冷眼旁觀。
温玫君不斷的挑釁,偏偏亞-只是專心的吃東西,對她不理不睬。
嘔極的温玫君幾次想撒潑,都礙於場合強忍了下來,但説話也越來越刻薄。
該死!天曉得她為什麼得忍受這些?亞-在心裏低咒。
想起帶自己前來的卓曜徹,亞-的視線瞥向另一頭的罪魁禍首,發現那該死的傢伙明明已經發現卻賴着不動,硬是不肯過來幫她解圍。
那個死人,回去她要是不讓他好看,她梁亞-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看着亞-殺人的目光,卓曜徹知道,為免玩過火,自己最好立刻移動腳步前去英雄救美。
見亞-還在吃東西,温玫君刻薄道:“也對,這裏的東西可不便宜,像你這種下層階級的窮酸平常可能也吃不起,是該趁現在多吃點。”
她話剛説完,卓曜徹已經來到亞-身旁。
温玫君臉色一轉,故做嬌弱,“徹!”她對他綻出一朵自認最美的笑容。
“嗯。”卓曜徹虛應了聲,並未搭理她,可也不見他為亞-挺身而出。
温玫君見狀不禁心中一喜,以為他壓根不在意亞。
這個臭爛人、大爛人、烏龜王八蛋,平常話多得跟什麼似的,這會兒要他開口才在這邊裝死。亞-氣得在心裏破口大罵。
如果眼神能置人於死地,卓曜徹相信,自己早死過幾百遍了。
將亞-跟卓曜徹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裏,温玫君夠得意了,忍不住以眼神向亞-示威。
終於,被温玫君的眼神一激,亞-再也忍不住,“笑話!就算我真的吃不起,我的男人吃的起啊!”
儘管置身於女人的戰爭中,亞-並未忽略,當自己親口説出卓曜徹的身分時,他臉上奸計得逞的笑容。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這筆帳她記下了,回去看她怎麼跟他算。
搞不清楚狀況的温玫君還開口嘲諷,“你的男人?我説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厚臉皮,人家徹承認了嗎?”
不意開口的人是卓曜徹,“怎麼你對我的女人有什麼意見?。
温玫君一愣,“徹?”
卓曜徹冷着臉放話,“別再讓我聽到你罵她厚臉皮。”他説着轉頭望向亞-,“實話也不行。”
“卓、曜、徹!”這個大爛人,連這種時候也不忘糗她。
不若亞-生氣的反應,温玫君臉色一白,知道卓曜徹是認真的。
“要是你再接近,温氏企業是否能順利經營就不得而知了。”
他雖然面帶笑容,温玫君覺得他的笑容比十二月的寒冬還要更冷。
温玫君在心懾之餘,白着張臉離去。
正當亞-打算找卓曜徹算帳,一抹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
亞-一回頭,“媽?!”
“不錯嘛,還知道我是你媽。”梁素貞語帶嘲諷,“我還以為自己是民宿老闆娘,生的女兒高興來就來,高興走就走。”
聽出母親的不悦,亞-遷怒的瞪了卓曜徹一眼,怪他綁走自己。
她困難的想開口解釋,卻被另一個人給打斷。
“素貞,怎麼回事?”一名中年男子來到梁素貞身側。
原本要解釋的亞-於是改口,“媽,他是……”
男子一聽到亞-對梁素貞的稱呼,隨即將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你是亞-?”他顯然是聽梁素貞提起過。
一旁的卓曜徹也在這時開口,“塗律師、梁伯母,你們好。”
塗鵬達這時也發現了他,“卓總,怎麼你也在?”
原來,塗鵬達正是萊爾企業的專任律師,同時也是梁素貞的男友。
這下可好,一個晚上,所有該來不該來的,全聚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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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客廳裏,這會兒的氣氛實在詭異得可以,尤其是在亞-跟母親解釋完卓曜徹的身世後,空氣裏找不出丁點聲音。
看着母親的神色,亞-心裏忐忑不安。
她愛卓曜徹,也愛母親,她希望母親能接受他。
如果不是今晚碰巧撞見,她實在不想這麼快引爆這顆地雷,天曉得母親會有何反應?
出乎意料的,開口説話的人居然是塗鵬達,“素貞,還記得你答應過我,要拋開過去跟我重新開始。”他提醒梁素貞別忘了對自己的承諾。
幾乎要陷入過去恩怨情仇的梁素貞這才想起塗鵬達,這些日子以來用耐心跟真心化解她心中怨恨的男人。
是的,她答應過他,要全心全意的愛他。
如果自己不能釋懷過往,不能將心中的恨放下,那麼對塗鵬達便不公平。
看着母親神色逐漸趨於緩和,亞-不禁意外,塗鵬達居然能對母親產生這麼大的影響力。
終於,梁素貞説話了,“你愛我的女兒?”她第一句話居然是對卓曜徹説的。
卓曜徹眼神堅定,“是的。”
“成天好吃懶做、不切實際、個性莽撞、做事衝動、三天兩頭蹺家——”
“媽!”不意母親會在這種時候掀自己的底,亞-忍不住出口制止。
梁素貞卻不打算停口,“家事不精、到處惹禍、脾氣暴躁、沒有定性。”她深深的看着卓曜徹,“這樣你也愛她?”
亞-簡直不敢相信,母親居然把自己説得一無是處。
倒是卓曜徹,直視着梁素貞的目光,“是的,哪怕她還死要面子、不知檢討、任性幼稚,我還是愛她。”
“卓、曜、徹!”更叫亞-難以置信的是,卓曜徹居然當着母親的面數落自己的不是。
這一刻,梁素貞確定自己可以把女兒交給卓曜徹,因為他是真心在愛自己的女兒,無條件的包容女兒所有的缺失。
就這樣,當梁素貞終於接納卓曜徹,一屋子和氣之際,就只有亞-一個人氣鼓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