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虔赤裸着嬌軀與德飛斯糾纏在一起,臉就枕在他同樣赤裸的胸膛上。
“最近為了工作,我疏忽了你許多。”
“既然你知道,該怎麼補償我?”德飛斯親吻着她的發頂。
“我們去度假,放下飯店跟錄音,好好的玩個幾天。”艾虔抬起頭詢問他。
“你在開玩笑?”德飛斯自己當然是沒問題,讓他訝異的是,艾虔居然要放下工作跟他去度假。“你不願意?”她故意反問。
“願意,我當然願意。”他還求之不得呢,“晚點我就去訂機票,我們到歐洲度假。”
“不好,我們不去歐洲。”
“不去歐洲?”
“誰叫你的歌迷遍佈全球,我可不想再像上回那樣被追着跑上好幾條街。”艾虔故意提起,“我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禁不起劇烈運動。”
德飛斯一聽果然遲疑了,“那……”
艾虔已經先他一步作出決定,“我們到飯店度假,待在總統套房裏,悠悠哉哉的享受兩人世界。”
“待在飯店?”
“對啊,反正我懷孕了也不適合四處跑,而且待在自己的飯店又可以完全杜絕閒雜人等的騷擾。”她一番話説得合情合理。
德飛斯不得不承認,跟她兩個人單獨待在總統套房裏,享受耳鬢廝磨的歡愛,確實是相當誘人的提議。
“怎麼,你不想?”
“都依你。”德飛斯快樂的應允。
到了隔天,艾虔果然放下手邊的工作,跟德飛斯一起住進飯店的總統套房,就在她辦公室的下一個樓層。
由於兩人的到來事前經過縝密的安排,除了兩、三名高層主管外,就連飯店所屬員工也沒得到消息。
原本,德飛斯還抱持着懷疑的態度,直到艾虔以行動證明,確實已將工作摒除在兩人之外。
一連兩天,德飛斯跟艾虔未曾踏出總統套房一步,除了專人送餐來的時間外,兩人絕大多數的時間幾乎都待在牀上,濃情蜜意不難想象。
這會,總統套房裏除了男人粗重的鼻息外,就只剩下女人特有的呻吟聲,許久之後,房間裏終於重新回覆平靜。
“我的補償你還滿意嗎?”歡愛過後的艾虔更顯嬌媚。
“再也沒有比現在更令我滿意的了。”兩天來的生活如夢似幻,簡直超出他所能想象。
“噢!你的嘴真甜。”艾虔褒獎地親了他一記。
“累嗎?要不要睡個午覺?”
艾虔搖搖頭,重新將臉頰貼上他的胸膛,“不累,我這會精神好得很。”
“喔?”這聽在德飛斯的耳裏,像是別具深意的暗示,“看來我似乎努力得不夠。”
説着他的手掌又要開始不規矩。
艾虔一把抓住他調皮的右手,“哎呀!討厭啦,人家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
“我們這樣一直待在牀上,我是在想,是不是該找機會運動運動?”
“我們是啊!”説着他將艾虔的臀部按向自己。
艾虔臉一紅輕聲嗔道:“我指的不是這種運動。”
“我不以為其他運動會比現在這種有趣。”
為免愈扯愈遠,艾虔索性直接點明,“我聽人家説,懷孕的女人最好多游泳,生產時會順利些。”果然,艾虔的話獲得德飛斯的重視,“你想去游泳?”
“是有點想。”
只要是有助艾虔生產的事,德飛斯都樂於奉行,問題是,“飯店的游泳池人來人往……”除了顧慮到自己可能被認出身份外,亦擔心她受到碰撞。
“剛剛侍者送午餐上來時,我已經吩咐過她我們三點到四點之間可能會去游泳,要飯店派人預先將游泳池淨空。”
“看來你都計劃好了。”
“也不盡然,如果你不想遊的話,我們就取消。”
“不,既然游泳能幫助你順利生產,我們現在就下去。”反正他顧慮的問題都不存在了。
當德飛斯下牀抓一件泳褲穿上,回過頭卻發現艾虔還賴在牀上,“怎麼啦?”
“你先下去。”
“為什麼?我們……”
“人家懷孕了,肚子變得好腫、好醜,像只肥嘟嘟的笨企鵝。”艾虔開始自暴自棄。
德飛斯上前攬過她,讓她靠在自己胸前,“怎麼會呢?你既不胖也不醜,何況我也不曾看過有哪隻企鵝像你這樣漂亮。”
“討厭啦,你在哄我。”艾虔嬌嘻。
“需要我人格保證嗎?”
艾虔搖搖頭,“總之人家不要在你面前穿泳衣啦!”
“那我先到外面等你。”
“不要,你先下去游泳池,這樣我才相信你不會偷看。”
德飛斯原本是想告訴艾虔,其實她全身上下有哪個部位他沒有看過、摸透,只不過想到人家説女人懷孕會變得比較任性,便決定依她。
“那好吧,我先下去等你總成了吧?”真是拿她沒轍。
“嗯。”
直到德飛斯離開,艾虔才下牀穿衣。
當德飛斯來到室內游泳池入口,果然發現門前掛着下午三點到四點為清潔時間的字樣,想當然耳,自然是為了他們特地掛上的。
德飛斯隨即縱身躍入池水中,下一秒,只見他以着穩健的身手優遊其中。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進去後,門口的告示牌隨即被移走,再約莫過了五、六分鐘後——
“瞧!大白天的游泳池怎麼可能沒有開放。”
“可是稍早我明明看到門外告示上寫着……”很顯然的,有住房的客人正朝游泳池走來。
這時的德飛斯由於正游到游泳池的另一頭,並未注意到有人靠近游泳池。
直到游泳池邊的人數增加到四、五個,德飛斯才警覺到異樣,趕忙放棄游泳上岸。
不料德飛斯實在是太醒目了,幾乎是在他浮出水面的同時,眼尖的客人便已認出他,並興奮的尖叫。
頓時,整座游泳池的客人瘋了似的蜂擁而上,尖叫聲不絕於耳,甚至引來外面的客人湧進游泳池裏。
一時之間,眾人你推我擠將德飛斯團團圍住。幾乎令他窒礙難行。
漸漸的騷動愈演愈烈,人羣中除了拉扯跟尖叫,不時仍有閃光燈亮起,然而德飛斯卻無暇去注意。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德飛斯總算在飯店人員的幫忙下順利脱險。
行蹤曝光的德飛斯匆匆上樓,回到房間一看到艾虔,沒來得及留意到她身上穿的並非泳衣,語帶歉意的將事情經過簡略的對她解釋一遍,便火速收拾行李離開飯店,結束為期三天不到的度假之旅。
錄音室裏,傑瑞手裏拿了份報紙對德飛斯又是調侃、又是消遣。
剛開始,德飛斯顯得有些丈二金剛摸不着頭緒,直到傑瑞將報紙攤到他眼前,才赫然發現上頭醒目的照片登的正是自己。
將報導的內容逐一仔細閲讀過後,德飛斯臉上除了鐵青之外還是鐵青,心裏總算明白今早報紙無故失蹤的原因,很顯然的,有人刻意把報紙藏起來。
下一秒,德飛斯一語不發抓着手裏的報紙衝出錄音室,就連傑瑞在後頭喊他,也沒能讓他稍作停頓。
德飛斯一路上飛車狂飄飆,直駛飯店,到達飯店後,德飛斯在眾目睽睽下一路由飯店一樓直奔頂樓,所經之處不光是客人,就連飯店員工亦驚喜到難以自已。
甚至有客人驚呼,“天啊!報紙上説的是真的耶,德飛斯不光是為康納萊集團旗下的所有飯店代言,甚至還會無預警的光顧飯店……”
可想而知,報紙上的報導,再加上德飛斯這意外之舉印證,康納萊飯店的住房率就是不增也難。
當德飛斯“砰”的一聲推開門走進辦公室時,飯店經理正在向艾虔報告從昨晚至今,那些預約訂房到應接不暇的電話,樂得她眉開眼笑。
見到德飛斯突然闖入,艾虔暗暗在心裏叫慘,並要飯店經理離開。
單單是看德飛斯鐵青的神色,就算艾虔不提,飯店經理也不敢多作逗留。當門板重新被帶上的剎那,房間裏就只剩下怒火正熾的德飛斯,以及憂心忡忡的艾虔。
“我可以解釋……”艾虔搶先開口。
“打從你提議到飯店度假開始,心裏就已經這麼計劃?”德飛斯問的根本十分肯定,尤其這會艾虔辦公桌上還攤着十來份的各大報。
眼看是瞞不下去了,艾虔知道自己再不想點辦法,這回肯定是在劫難逃。説時遲那時快,不過一轉眼的工夫,艾虔突然放聲嚎啕大哭,明顯是想先下手為強。
或許是心裏真有些怕到,艾虔不光是哭聲真切感人,就連眼淚也是小河潺潺流個不停。
“你……”德飛斯自然是洞悉她的詭計。
“對不起……人家知道錯了……你不要生氣……”艾虔邊哭邊喊。
“如果你真的知道,就不……”
“哇!”艾虔故意放大音量打斷他,“人家是想要讓總裁答應我跟你在一起……”
“要我爹地答應多得是方法,根本不……”
“哇!”艾虔哭得更大聲,“我卑鄙、我下流……我瞧不起自己!你不要生氣……”
一席話聽得德飛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怒氣雖然明顯平息下來,臉上仍維持面無表情。
感覺到他的軟化,艾虔再接再厲哭喊,“我不學好……又愛説謊……鼻子會像小木偶一樣變長……”
果然,德飛斯是徹底拿艾虔沒轍,“如果你再繼續懺悔下去,鼻子確實是該變長。”他早已看穿她的言不由衷。
艾虔一窘,哭聲戛然停止,汪汪淚眼裏還淌着水珠。
“不懺悔了?”德飛斯故意糗她。
艾虔紅着臉,心虛的走近德飛斯,可憐兮兮的望着他,“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有膽設計我,還會怕我生氣?”心知肚明她早讓自己給寵上天。
“人家怕你一氣之下不要我了……”
“這倒奇了,怎麼我在你臉上一點也找不出害怕的成分?”
艾虔被堵得説不出話來,只能假借傻笑企圖矇混。
“看來我不該再繼續姑息縱容你。”他的表情像是在思量該怎麼處罰她。
當場,艾虔的笑臉全皺成一團。
“該毒打你一頓好呢……”
“人家懷了寶寶。”禁不起打。
“也對,或許我該扣你的錢。”
“那是準備給寶寶買奶粉的錢。”
“這樣啊,那就要飯店開除你好了。”
艾虔慌了,“嗄?不要啦,人家不要被開除。”
“做錯事的人沒有説不要的權利。”德飛斯故意板起臉。
“人家……人家……”
“怎麼,還有話説?”
見德飛斯一臉不容商量,急得艾虔一把抱住他的頸項,往他臉上亂親一通,最後再緊緊抱住他的腰,“好不好嘛?”她輕輕搖晃他。
“如果你可以再表現得深入些,或許可以考慮。”
從艾虔臉上的紅暈看來,應該是聽出德飛斯話裏的含意了。
正當兩人準備更進一步,門外傳來的騷動打斷他們。
直到德飛斯利用辦公室內附設的電梯離開,艾虔才過去將門一把打開。
門外一堆飯店職員爭相推擠着對方,直到見到艾虔出現。
“大家聚在這裏有什麼問題嗎?”
一時之間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全都答不出話來,但視線又不約而同全往辦公室裏偷瞧。
確定找不着德飛斯的身影,擠在最前頭的蘇珊仗着曾經帶過艾虔,帶頭問道:“艾小姐,聽説德飛斯剛剛有來找你?”
艾虔眉心一擰,看來自己得利用這個機會挫挫她的倨傲,教會她何謂禮節。
艾虔走向辦公桌,抓起上頭攤着的報紙中的一份,重新回到眾人面前説道:“蘇珊,報紙上的人是你沒錯吧?”
報紙上頭刊登一張德飛斯被狂熱歌迷團團圍住的照片,擠在前頭的女人赫然就是蘇珊。
蘇珊儘管對艾虔的問話感到遲疑,仍是坦承不諱,“沒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下午你應該在當班才對。”
艾虔此話一出,蘇珊臉色立變,只因她已嚴明在先,工作時間不得擅離職守,“那是因為……”
“記得嗎?”艾虔提醒她,“錯就是錯,沒有任何的理由和藉口。”拿她曾説過的話回堵她。
頓時,只見蘇珊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或許是主任當久了,人也變得鬆散,這樣吧,明天起你跟客服部所有的員工一起從基層做起。”
“什麼?!我不……”蘇珊不服的想開口抗辯。
“不幹了是吧?那也行,你晚點就可以到會計部門領退職津貼,我會吩咐他們從優辦理,發給你四個目的薪資。”夠優渥了吧!
頓時,差點沒讓蘇珊氣炸了臉,偏偏又拿艾虔莫可奈何,只得踩着高跟鞋,氣吁吁扭頭就走,至於她的抉擇……
不管她最後到底選擇哪個提案,心情都痛快不到哪去吧!
由於蘇珊為人一向苛刻,眼下見她吃癟,眾人莫不在心裏大聲喝彩,但下一秒卻都急急忙忙做鳥獸散,擔心自己會是下一個被抓出來開刀的人。
就這樣,艾虔迅速的平息騷動。
時光飛逝,艾虔和德飛斯的戀情持續加温中,轉眼艾虔都快要臨盆了,照道理説,這會眾人除了引領企盼新生兒的到來外,再也沒有什麼事能引起他們的注意力了。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一件懸而未決的事情至今仍困擾着眾人,甚至隨着寶寶出生的日期愈逼近,焦慮愈來愈深。
最後,就連遠在台灣的艾氏夫婦也不得不在百忙之中,暫時放下繁忙的工作趕來美國規勸女兒。
偏偏艾虔卻像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怎地就是不肯點頭答應,沒有人知道原因,只除了她自己。
這會,德飛斯不屈不撓,甚至是愈挫愈勇再次提起,“嫁給我!”短短的三個字開啓了第N次的求婚。
回答他的依舊是那句老話,“不要!”甚至比三個字還要簡短。
“給我一個理由。”
“我討厭結婚。”艾虔的答案仍是始終如一。
“告訴我真正的原因。”德飛斯拒絕再相信。
“都説了,就討厭結婚嘛!”為什麼他老拿一樣的問題來煩她。
德飛斯也懶得跟她爭辯,“到底為什麼不願意嫁給我?”他打定主意耗到她説不可。
艾虔看得出來,這回德飛斯是抱定決心非追根究底不可。
嘆口氣,艾虔莫可奈何説了句,“因為佔便宜。”
“你覺得嫁給我是在佔我便宜?”天曉得他壓根就不在乎,他只想娶她。
“錯!如果我嫁給你,以後就不能佔你便宜。”
“什麼?!”答案遠遠超出德飛斯意料。
“所以我不能嫁給你。”
這是什麼鬼理由?毫無疑問的,艾虔的思考邏輯確實相當富有“哲學性”。
“如果你嫁給我,我所有的錢就會變成你的,到時候你根本不需要再佔我任何便宜。”德飛斯試着跟她分析。
“那不一樣。”艾虔拒絕接受。
“哪裏不一樣?”他懷疑自己要被搞瘋了。
“如果你的錢變成我的,那我佔你便宜賺你的錢還有什麼意思?”
原來,這就是艾虔當初之所以選擇跟尼爾-康納萊敲詐支票,而不選擇嫁進康納萊家族的原因。
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德飛斯才總算恍然大悟,原來艾虔並不如眾人所以為的愛錢,她只是喜歡賺錢的樂趣,享受那種收穫的喜悦。
只不過這樣一來可苦了他,他該怎樣讓艾虔點頭下嫁呢?尤其康納萊夫婦更是心急不已,擔心要是趕不及在艾虔生產前辦好結婚手續,康納萊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可就要變成不名譽的私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