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護家人,如陳茵琴所料,江梓緒最後選擇了與甘爾謙分手,並且離開台灣。
她很快的辦理了休學,父母與妹妹為她的決定感到錯愕,但她無法告訴他們實情,只能説:“我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壓力和指責,我想暫時先到國外唸書,剛好有個學姊她大哥在國外的大學教書,可以安排我過去唸書。”
她就這樣離開生長的家園,一去五年。
想起昔年的往事,柯珍珍感慨不已。
“你要我在你走後把信交給甘爾謙,沒想到那天一早,他就到學校來找你,我就順便把你寫的信交給他,他看完之後有多震驚,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後來,他有追到機場嗎?”
“……他追來了。”
“那你怎麼跟他説?”
江梓緒靜默了須臾,蓉玉碰了碰柯珍珍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追問了。
她會意的轉移開話題。
“對了,梓緒,甘爾謙後來另外交了個女朋友,你知道嗎?”
微微頷首,她已經從妹妹那裏聽説了。她自嘲的暗忖着,最後,她還是輸給了遊志茂,這份感情連五年都撐不過。
柯珍珍按捺不住心頭多年來的疑惑,問:“梓緒,我不明白當時你究竟為什麼會走得那麼匆促?你見過遊志茂後,他究竟跟你説了什麼,讓你非離開不可?”
事關父親的名聲,江梓緒無法向好友透露,沉默了下,才啓口回答。
“對不起,珍珍,這件事我真的不方便説。”
“算了,你不説一定有你的苦衷,我若執意要追問就沒意思了。”柯珍珍聳肩諒解的笑道:“欸,梓緒,你知道陳茵琴開了家婚姻介紹所,當起紅娘的事嗎?”
“知道。”當初她便是在學姊的幫助下到英國唸書的,所以這幾年來,她一直跟她保持着連絡。
“噫,你居然知道?”
“當年我之所以能到英國唸書,便是她大哥幫我安排的。”
柯珍珍一臉訝異,“她不是曾經為了謝明聖的事找過你麻煩嗎?為什麼又會那麼好心肯幫你?”
江梓緒將前因後果擇要的告訴好友。
“其實學姊人很好,多虧她拜託她大哥幫我找工讀的工作,我才能自食其力的完成學業。”
三人叨叨絮絮的訴説着別後發生的事,五年的分別並未使友情疏離,反而有説不完的話,恨不得時間能走得慢一點,夜再更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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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弟弟爾旋的婚禮上當招待,送完最後一批賓客後,甘爾謙有些怔忡的望着喜宴上那個耀眼的金色囍字。
瞥見兒子盯着囍字出神,甘夫人慧黠的明眸閃過一絲了悟,優雅的踱到兒子身畔,低柔的嗓音含着戲謔開口。
“爾謙,你放心吧,出清了兩個存貨,媽不會逼你非結婚生子不可,我答應過你爸,會留一個到總管理處去做苦力。”
聽見母親的話,甘爾謙立刻回神。
“媽,我現在有自己的事業,不會進總管理處的。”一雙濃眉不悦的攏起。
甘夫人笑容可掬的提醒他一件事。
“如果你真的不想進總管理處的話,你還有十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努力生孩子,我當初説過,只要你們生下孩子,有了第三代,你爸就不會逼你們進總管理處。”
她笑得一臉温雅,接着説:“不過,爾瑞已經替媽生了個漂亮聰明的孫女,爾旋也很快就會有了,所以媽已經心滿意足,你不生的話最好,這樣你爸恐怕會比較高興一點,因為有個兒子可以使喚了。”
甘爾謙聞言,有種被戲耍的感覺,惱怒的磨牙。
“這就是你的陰謀計對不對?讓我們三兄弟競賽,等有兩人替你生下孫子後,第三個就要被爸逮進總管理處!我偏不讓你稱心如意,你想要孫子是吧,好,你要幾個我生給你。”
“爾謙,這種事可千萬不要勉強啊。”甘夫人一臉慈愛的説,眼裏流露一抹黠笑。
“不會,不過只是播個種而已,我回去就跟金潔生給你。”
“金潔她肯幫你生孩子嗎?”甘夫人玩味的問。
甘爾謙逞強的説:“我開口她不會拒絕的。”他微眯了下眼,覺得母親的眼神彷彿看透了什麼似的。她不會發現了金潔其實是……
“好吧,那媽就拭目以待嘍。”她笑吟吟的走開,跟長子低語了幾句,不久,甘爾瑞便走了過來。
“聽説她回來了。”
“誰?”
“江梓緒。”瞟了二弟一眼,他説出這個對他而言是個禁忌的名字。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甘爾謙微微一震,沉下臉道。
甘爾瑞若有所思的説:“我沒説跟你有關,只是告訴你一聲而已,免得哪天你在路上,可能會遇見她。”
他已經遇見她了,一如當年,他完全無法思考,一看見她,便瘋狂的追着她,她也一如當年,將他狠狠甩在身後,揚長而去。
當年為了忘掉她,他把全副心力都投注在工作上,造就了上晉的成功,如今上晉所生產的遊戲機與遊戲軟體,讓全世界都為之風靡。
他把對她的思念與愛,全都鎖進了心裏最深處的角落,打算用Delete鍵全部銷燬,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得到,卻沒料到,對她的感情竟是那麼的深刻與牢固,忘不掉,毀不了。
瞟着二弟沉晦的神色,甘爾瑞搭上他的肩,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
“如果你對江梓緒餘情未了的話,可以去找老媽談談,她好像知道一些你不曉得的內幕。”
“我怎麼可能對她餘情未了?你別忘了,我已經有金潔了。”甘爾謙哼道,端出交往數年的女友。
“你跟金潔是怎麼回事,你自己心裏有數。”甘爾瑞慢條斯理的瞬着二弟,眼裏透着一絲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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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士集團台灣分公司工作的第三天,江梓緒到檔案室裏找來了一些文件想參考,正要走回會計室時,察覺走道那端有人走來,她抬目望去,呼吸瞬間一窒。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百士?!
在她怔愕之際,那抹挺拔高大的身影朝她逐步逼近,那沉穩的氣勢,那冰冽的眼神,那寒漠的表情,令她腳步沉重得無法移動。
眼見他只離她一步的距離,她連忙朝左側移動腳步,他也側移一步,她移往右側,他也跟着移動,連續幾次,都形成這種兩人面對面的窘況。
她輕蹙眉心。“你想怎樣?”
“該是我問你想怎樣才對?你究竟要往哪邊走?”他漠着臉,神情與語氣都陌生得彷彿不曾見過她。
他如此的疏離冷淡令她心口無端揪緊,緩緩靠向左側,讓開通路給他。
甘爾謙頭也不回的從她身側走過。
江梓緒微微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穩住有些失速的心跳,這才繼續走往自己的目的地,會計室。
都過去了,她該往前看,不該再停留在五年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後,她在心裏這麼警惕着自己。
他沒有留戀,她也不該眷戀,與遊志茂的賭注她雖然輸了,可是那也意味着她終於可以重新開始了。
不撇開過往,是無法坦然迎向未來的。
正這麼思忖問,尖鋭的嗚叫聲遽然響起,會計室內的幾人面面相覷。
須臾才有人出聲,“欸,你們還發什麼呆?警報器響了,這表示發生火災了,還不趕快逃到樓下去!”
大家這才紛紛拿着重要物品往外走,江梓緒連忙將電腦裏的備份光碟抽出來,裏面有公司重要的會計資料,於是她最後一個走出會計室。
台灣百士分公司位於這棟大樓的三樓,大樓共有十八層樓。來到逃生梯前,江梓緒猛然發現忘了帶手機,她趕緊回頭拿。
走道里擠滿了往逃生梯而去的人,她花了一些時間才回到會計室,猛然聽見一道男嗓在門邊響起——
“你還在這裏蘑菇什麼?發生火災了你不知道嗎?”甘爾謙大步走進來。
“我忘了拿手機了。”她從抽屜裏取出一支黑色的手機。
“都什麼時候了還拿手機?是命比較重要還是手機?”他厲聲斥道。
“我怕又漏接什麼重要電話……”話一脱口,她便頓住了。
遊麗茹的死除了讓她被迫離開台灣五年外,帶給她的另一個影響則是,她隨身都把手機帶在身邊,即便是晚上,也開着機,放在牀頭伸手可及之處,就擔心萬一再漏接什麼緊急電話而造成不幸。
甘爾謙眼瞳眯了下,拉起她的手快步往外走去,一路從三樓來到一樓,這才鬆開她的手。
他從口袋裏取出一支煙點燃,吸了口,輕輕吐出白色的煙霧,這才徐徐出聲。
“你怕漏接電話,是因為……遊麗茹的事嗎?”原想對她漠視到底,但一面對她,他偽裝出來的冷漠終於還是一一剝落,他無法欺騙自己的心,無法告訴自己,他早已不在乎她。
事隔這麼多年,依然還是隻有她,才能挑動他心底的那根情弦。
她沒有回答,反問他,“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以前他並沒有抽煙的習慣。
“你離開之後。”
兩人忽然間都沉默下來,四周傳來一些喧鬧與議論的聲音,她聽見有人説是五樓失火了,隨即聽見消防車的聲音傅來。
半晌,甘爾謙打破沉默,“你當年為什麼會突然決定離開台灣?”
“我已經寫在信裏告訴你了。”她的語氣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他捻熄香煙,深瞳犀利的注視她。
“我不相信你真的是因為承受不了別人的責難,和對遊麗茹的死感到內疚,所以才決定離開。”經過這幾年的沉澱,他開始懷疑這些只是她的藉口,並非是她真正離開的原因。
“現在再來追究這些,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在她離開的第三年,他便已另結新歡,再去追問屬於過去的陳年往事,又能如何呢?
“怎麼會沒有意義?我有權知道真相,你……”
“爾謙。”一名蓄着一頭俐落短髮的女子朝他揮着手,快步走來。
她身穿一襲鐵灰色的中性長褲套裝,有着一副高挑修長的身材,深邃俊俏的五官隱約看得出來是名混血兒。
來到甘爾謙面前,她唇畔綻起開朗的笑容。
“真是的,大樓居然失火了。對了,你什麼時候到的,應該還沒上去吧?”
“小姐,你約我十點半見,現在已經十一點了。”甘爾謙橫她一記冷眼,指出她遲到的事實。
“抱歉,早上從香港飛台北的班機延誤了嘛,所以剛剛才到。噫,這位美人是誰?”忽然發現到一旁的江梓緒,金潔眼睛驀然一亮,熱情的握住她的手自我介紹起來,“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從英國總公司調過來的江梓緒,對不對?我是金潔,台灣百士的行銷經理,我這幾天出差,直到今天才回來。”
“呃,金經理,你好。”對於她的熱絡,江梓緒有些微愕。妹妹曾用手機傳了一張金潔的照片給她,令她意外的是她竟然也在百士工作。
“金潔,放手。”甘爾謙眯眸瞪着兩人交握的手,低沉的嗓音透着一絲不悦。
她鬆開江梓緒的手,接着卻親暱的摟上她的肩。
“歡迎你成為我的同事,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我沒關係,我這個人最喜歡幫美女的忙了。”
甘爾謙警告的撥開她的手。
“你説話就説話,用不着動手動腳。”
朝江梓緒眨了下眼,金潔語帶揶揄的説:“我們別理他,這傢伙一向很嫉妒我的女人緣。”
見她居然又伸手去撥江梓緒垂落耳邊的頭髮,甘爾謙眼裏隱隱竄起火苗。
“誰嫉妒你了,金潔?你不要太過分了!”他索性拉開她,站在她們兩人的中間,不讓女友再對江梓緒“毛手毛腳”。
“爾謙,男人這麼粗魯,女人可是不愛的唷。”金潔輕揚眉睫,帶着濃濃的調侃之意。兩人並肩這麼站在一起,她那張端雅俊秀的臉孔一點都不輸給甘爾謙。
“如果你再不給我收斂一點,我保證我會更粗魯。”他壓低嗓音,附在她耳畔威脅的低語。
金潔重重一嘆,朝江梓緒抱怨。
“唉,真沒辦法,我這個男朋友很愛吃醋,讓你見笑了,他一向不喜歡我碰別的女人。”
江梓緒微微一笑,笑容裏隱隱透着一絲説不出的淡淡苦澀,沒有察覺到金潔的話裏似乎透着些許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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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災在中午前被撲滅了,所幸除了四樓,沒有波及到其他樓層。
金潔與甘爾謙趁着午休時間,在附近的餐廳用餐。
填飽肚子後,金潔斜坐着,託着腮,瞟見門口走進來一位長腿美人,她多瞄了兩眼,品頭論足了起來:“身材還不錯,如果鼻子再挺一點,眼睛再媚一點,臉孔再小一點,就更正了。”
甘爾謙懶懶的瞄了眼,批評道:“氣質太差,看起來很輕浮。”
“説到氣質,江梓緒五官並不特別出色,但恬淡謙和,給人感覺很舒服,連我看了都忍不住有點心動。”
“我警告你,不許打她的主意。”
她非常有禮貌的問:“請問甘二少,你現在是憑什麼身分警告我?是我的男朋友?還是江梓緒的男朋友?”
他欽眉嗔目,低沉的嗓音流露出煙硝味,“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有這麼粗魯的男友,當你的女朋友真可憐。”她自憐自艾的説。
“有你這麼花心的女友,當你的男友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立刻反擊。
“這麼説,我們是同病相憐,難怪我們會湊在一起。”她一雙英氣的眼帶着笑意,“欸,反正你跟她早就切了,我們公平競爭吧,看誰能先把到她。”
“金潔,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死?”
“一點也不想,世界上美人這麼多,我怎麼捨得下她們呢。”毫不在乎瞪着她的那雙凌厲眼神像要劈了她似的,她悠然自得的接着説:“你們現在又沒有任何關係,憑什麼不讓我動她?”
他挑起眉梢,唇角殘佞的勾起,“就憑我的拳頭比你硬。”
金潔訕笑,“你這麼暴力,真想不透當年她怎麼會看上你?八成是因為沒遇到我,才會隨便將就你。”見把他惹毛了,她識相的轉開話題,“現在她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辦?不會想拋棄我這個女友,回頭去追求她吧?”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們可是戰友耶!而且好歹也是我通知你,她要來百士工作的事,你就這樣子感謝我?”
前幾天從人事部那裏聽説有人要從英國調來台灣分公司,發現竟是江梓緒後,她便立刻知會他,她這個女友實在是很仁至義盡吧!
甘爾謙煩亂的取了支煙出來,立刻被金潔給搶走。
“餐廳禁煙。”
“金潔……”他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直接説吧,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像你。”
他爬抓了下短髮,有絲彆扭的問:“你覺得她對我,還有……感情嗎?”
興味的欣賞着這傢伙難得的窘態,金潔薄唇彎起一弧笑,提醒他。
“你忘了我以前告訴過你,想知道一個人對自己有沒有感覺,吻她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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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冰肌玉骨、雪膚花蓉!”嘖嘖的讚歎聲在花園的玻璃花坊裏響起。
聽得女主人甘夫人眉開眼笑。
“金潔,你這張嘴真會哄人開心。”
“我是説真的,甘阿姨,不如你拋棄甘叔叔跟了我吧,我保證會讓你每天都有戀愛的感覺。”金潔一臉誠懇,握住甘夫人保養得宜的柔荑,眷戀的來回摩挲着。
甘夫人笑斥,“你這丫頭,連我的豆腐也吃。”
“天地良心,我是真心實意發自肺腑仰慕您。”她舉起右手宣誓。
沉吟了下,甘夫人煞有介事的答腔。
“跟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至少你懂得逗我開心。好吧,等道雄回來,只要他同意的話,我們就遠走高飛。”
金潔也考慮着她這誘人的提議,須臾,很遺憾的得出一個結論。
“那可能會鬧出人命,為免血染甘家,我看我們還是下輩子再完成這個雙宿雙飛的心願吧。”
甘夫人被她逗得笑出聲來,迴歸正題。
“金潔,我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有什麼事我幫得上忙,甘阿姨儘管吩咐,赴湯蹈火我在所不辭。”她一臉義不容辭。
“倒是不需要赴湯蹈火,只是想請你推爾謙一把。”
她一口答應,“沒問題,甘夫人想選在哪處懸崖,我保證一定把那傢伙給推下去。”
“你這孩子真是風趣。”甘夫人莞爾的揉了揉她那頭深棕色的俐落短髮。“以你的聰慧,應該瞭解我的意思對吧?”
“我明白,”她含笑頷首,“既然是我最愛慕的甘阿姨親口吩咐,不只一把,我會多推他兩把。”
“謝謝你,金潔,這幾年多虧了你。”甘夫人真心的向她道謝。
她微笑的説:“其實爾謙也幫了我不少忙,我們是互相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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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午餐,江梓緒愈吃愈覺得氣氛很詭異。
她有點不明白,眼前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像……在爭風吃醋似的,而爭的對象是她?!
他們兩人不是一對情人嗎?
“我警告你,你再拿你的手區摸她,我就剁掉你那雙手。”她右方傳來甘爾謙森冷中夾帶着怒火的嗓音。
左方的金潔立刻向被兩人夾在中間的江梓緒投訴。
“梓緒,你看他好粗暴哦,動不動就用這種恐怖的話威脅我,有這種男友我真是悲慘。”
她一點也看不出來她悲慘,倒覺得她似乎一直在挑釁爾謙。更令她費解的是,她此刻之所以夾在他們之間,還是金潔半強迫的拉她一起來。
她原本還在臆測,金潔是不是得知了她與爾謙以前的事,所以才拉着她來想證實什麼?可一頓飯吃下來,金潔只是不停的吃她豆腐,沒有任何不悦的表情……
實在令她糊塗了!
“我才是倒楣的那個……可惡!你的手又在摸哪裏?”甘爾謙火大的拉下金潔偷偷滑上江梓緒面頰的手,忍無可忍的把江梓緒擠到右邊,自己坐在中間,不讓她再偷吃她豆腐。
“真是愈看愈迷人!”金潔依然沒有收斂,肆無忌憚的歪着腦袋,一臉痴迷的瞬着江梓緒,“能跟梓緒在同一家公司真是幸運,等這礙事的傢伙走了之後,回公司我們就可以……”
“不可以!”甘爾謙咆哮,引來餐廳的人一頓側目。他彷佛不把金潔當成女人似的,揪起她的衣領,厲色警告,“你要是敢對她做出什麼事,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金潔一派驚恐的縮起肩,“梓緒,你看到沒有,他用暴力恐嚇我。”
“爾謙,”看不透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江梓緒疑惑的啓口,“金經理只是在開玩笑,你看不出來嗎?”
開玩笑?那是因為她不知道金潔的底細,這傢伙可是比男人還要好色,一不留神,她就有可能被金潔給吃了。
甘爾謙忍住怒氣,叮囑她,“聽我的話,以後你離她十公尺遠就對了。”
“喂,你幹麼説得好像我有什麼傳染病似的!”金潔那張端正俊秀的臉龐皺了皺,抱怨的嘟嚷。
“你比傳染病還嚴重。”甘爾謙不客氣的冷諷。
“我知道你在嫉妒我比你會把妹。”揚揚眉,金潔一臉得意。
江梓緒愈看愈迷糊,也愈聽愈離譜。誰來告訴她,這兩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都這麼詭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