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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涼,我最後再問妳一次,妳真的討厭楊梵嗎?」

    風小涼不耐煩的從飯碗裏抬眼覷向姊姊。

    「他是我最討厭的人了,妳到底還要問多少遍才夠,姊姊?」

    「好,我再確定一次,妳真的不喜歡他是不是?」風小悦笑吟吟的望着妹妹。

    「我怎麼可能喜歡那種人。」她瞪着面前的飯悶聲道。

    風小悦笑容可掬的説:「好,既然確定妳跟楊梵真的沒有任何的私情,那我決定要把他夾起來配了,小涼,妳沒有意見吧?」

    「妳、妳要追他?」風小涼涼涼的嗓音微微的揚高几度,臉上迅速的飛閃過某種可疑的情緒。

    「是呀,難得就在我們家附近有這麼優的男人,當然要眼明手快的搶先一步把他佔為已有呀。」

    「可是、可是那個彼特怎麼辦?妳不是跟他……妳要劈腿讓他戴綠帽?」

    風小悦白了妹妹一眼。「什麼戴綠帽?我跟他切了一個多月了,那種男人早該丟進太平洋裏喂鯊魚。」

    「你們鬧翻了?」

    「對啦,」笑容再度回到風小悦臉上,「不過,幸好一回來就遇見楊梵,也算是美事一件。」

    「我不是跟妳説過了,楊梵他這個人很差勁,他、他滿口謊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無賴、他……」

    風小悦好整以暇的輕搖了搖食指。

    「小涼,妳説的這些缺點我都不在乎,老實説我第一眼見到他,就對他一見鍾情了,妳看看他那身材,」她抿了抿唇,一臉垂涎的再説:「精壯結實得沒話説,還有那張臉蛋,嘖,性格的不在話下,尤其他額上的那道疤,讓他看起來更有一股壞男人的魅力:他的個性豪爽不羈,這樣的男人,我給他打九十九分,比那個彼特還好上兩倍不止咧。」

    「是嗎?妳這麼滿意他?」風小涼的嗓音有點低沉。

    「當然,滿意得不得了。」

    「那隨便妳了,以後妳若是跟他怎麼了,可別回來哭給我看。」涼涼的説完,埋頭扒完飯,她帶着小甜心出門去散步。

    她就看不出來楊梵究竟有哪一點好,讓姊姊這麼傾心於他。

    那天,她酒醉醒來,頭痛欲裂,發現自己躺在自家的牀上,過了好久才想起來是怎麼回事。

    那天得知姊姊要跟楊梵去PUB玩時,她就打了通電話給許世傑,由他帶她到俱樂部。

    不曾沾酒的她,一口氣就喝下兩杯烈酒,然後……她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好亢奮,她好象還看到了一個長得很像楊梵的男人,後來她從父親口中得知,那個人不只是好象,根本就是楊梵。

    是楊梵送醉醺醺的她回到家裏的。

    她當時的醉態完全的呈現在他面前。

    事後為了掩飾難堪,她根本就不看楊梵一眼,連句謝謝也沒有給他。

    而楊梵呢,才短短幾天和姊姊就熟得像老朋友一樣了,兩人一見面就有説不完的話題。

    看在眼底她只覺得刺眼,方才姊姊那番話,更宛如有根刺直接扎入了心口。

    「喵嗚。」小甜心叫了一聲,風小涼抬頭,瞥見楊梵的身影,她冷起臉孔,打算把他當隱形人一樣視若無睹。

    楊梵攔住她的去路。

    「妳真的打算就這樣一直跟我冷戰下去嗎?」

    沒聽見、沒看見,風小涼沒理會他,繞過他要走,他卻扣住她的手腕。

    「與其這樣,我倒情願妳喝醉酒還可愛一點,走走走,乾脆再把妳灌醉好了,我寧願讓妳吻得嘴巴腫起來。」他扯着她走。

    「你放手!」她斥道,「你胡説什麼?誰把你的嘴巴吻得腫起來?」

    「除了妳還有誰。」他逼近她,指着唇上還未痊癒的一個細小咬傷給她看。「這個就是妳那天咬傷我的證據,妳不會接吻,只會像狗一樣咬人。」

    她嬌顏霎時飛紅,嗔道:「你騙人,那才不可能是我咬傷的,是你不知道被哪隻野貓抓傷的,不要臉的賴到我頭上來。」

    「哼,不承認?好,我們就來證明看看我説的是真是假。」説着他的頭朝她傾下。

    她嚇了一跳,要躲開他,可她的手還被他的大掌扣住,一時逃不開,驀地他的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將她按向他。

    他的唇就那樣覆在她的唇上。

    「唔……」她抗拒的掙扎着。

    楊梵不讓她退開,撬開她緊閉的牙關,吮吸着她的靈舌。他不斷的以高明的吻技蠱惑着她,她的唇舌被他愛撫般的輾吻着,他炙熱的氣息充斥在她的口裏和她相濡以沫。

    他男性的陽剛味紊亂了她的呼吸,也擾亂了她的理智。

    風小涼從最初的抗拒,到後來完全沉迷於他灼熱的吻裏,她不知不覺的響應着他,主動的向他索吻。

    但沒有接吻經驗的她,技巧十分的生澀,沒辦法掌握好吮吻和啃囓的差別,當楊梵假意要退開時,還不饜足的她張口就咬住了他的唇,深深的吮齧着。

    「嗯,小涼,夠了。」他悶笑着,離開她的唇。

    她迷離的眼仍盯着他,一時沒有回神。

    「妳看,如何?相信了吧?這就是妳的傑作。」他笑指着自己微腫以及被咬出幾個小傷口的唇瓣説着。

    「那……」被迷惑的意識終於清醒,她瞪着他的嘴,一時張口結舌、目瞪口呆。「那是……你自找的,誰教你剛剛先侵犯我!」她羞怯的麗顏瞬間轟地炸紅。

    「小甜心?」楊梵看向在一旁無聊打着哈欠的貓兒,「剛才的經過你都親眼目睹了,你説,剛才她是不是像狗一樣的咬我?」

    喵嗚喵嗚了兩聲,沒看到、沒看到,不要問我,我哪知道你們的嘴奇怪的碰來碰去是在幹什麼。小甜心懶洋洋的瞄了主人一眼,根本不想幹涉人類無聊的情事,瞥見前方一隻蟑螂悠悠哉哉的逛着大街,牠拔足追了上去。

    「你還不放開我!」風小涼斥道,奮力的想甩開被扣住的手。「我只咬你算便宜你了,下次你再敢這樣,我就咬爛你的嘴,讓你説不出話來。」

    「嘖,吻技不好也犯不着這麼惱羞成怒嘛,頂多以後我陪妳多練習就是了。」他笑得不懷好意的再傾下身。

    「放開我!你這個大色魔,你敢再碰我,我就對你不客氣!」她惡狠狠的瞪着他,伸起另一隻自由的手,推擠開他要靠近的那張可惡笑臉。

    楊梵抓下她的手,同時鬆開扣住她的另一隻手。

    「小涼,上次我們約好要去採桑椹,沒去成,這個星期天我九點去接妳。」

    「不要,我不會跟你去的!」她忿忿的怒瞪他。「你別痴心妄想了,我絕不會跳槽到豐鋭,你死心吧。」

    他很認真的注視着她。「小涼,豐鋭的事從今以後我都不會再跟妳提了。」

    他已經放棄遊説她到豐鋭去,跟安鑫打賭的事他準備認輸。

    「那你幹麼還約我去採桑椹?」她質疑。

    「妳沒忘記吧,我説過要追妳。」

    風小涼冷笑一聲。「楊梵,請你回去照照鏡子,你那副尊容讓我看了只想吐,不要再把人當成傻瓜一樣耍着玩了!」

    語落,她掉頭往回走,既然前方有討厭的障礙物,她只好改道另行了。

    「風小涼,妳明明對我也有感覺,幹麼這麼不誠實?」楊梵的嗓音響在她的背後。

    她微微頓了下腳步,決定不再響應他的話,繼續往前走。

    瞪着眼前的數據,風小涼根本就無心作分析,心煩意亂的靜不下心來,一大堆的數字只讓她看了更煩躁。

    自那天之後,姊姊真的火力全開的倒追楊梵,只要一有空就跑去找他。

    她明白心口的位置燃着的無明火是什麼,那叫嫉妒。楊梵沒説錯,她對他是有感覺,還不只是感覺而已,而是一股愈來愈濃烈的感情。

    愈想剋制掃除這不該滋生的情愫,那情愫反而蔓生得更快更迅速,讓她連呼吸都充滿疼痛的感覺。

    她不知道該拿這份感覺怎麼辦,看到姊姊眉飛色舞的談論着楊梵,她的胸口只覺得緊窒,而老爸居然還和姊姊一搭一唱,兩人老是在談論楊梵的種種。

    他倆罔顧於她的抗議,她説過不想再聽到那個人的名字。

    「小涼。」許世傑走了進來。

    瞄了他一眼,她此時根本無心理他。

    「我在忙,請你不要打擾我。」她直截了當的下逐客令。

    「我看得出來妳最近這一陣子心情不是很好,不過我真的有些重要的事想告訴妳,晚上可以給我兩個小時嗎?我只要求兩個小時就好。」他眼帶懇求的看着她。

    自那天帶她去俱樂部之後,他針對那個程咬金做了調查,訝異的發現那個自稱是風小涼男朋友的男人,竟然是獵豹人力中介資源公司的老闆楊梵,而且他還受豐鋭集團的委託要挖角風小涼過去。

    更驚人的是,林小芬當日在美容院裏看到風小涼幫忙洗頭的那個男人,就是楊梵。

    風小涼竟會幫他洗頭?!這種事太不尋常了,可見兩人絕對有什麼曖昧的關係,他把調查的結果稟報叔叔,他們決定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以免最後因為感情的因素,這隻會下蛋的金雞母就這樣被抱走了。

    「有什麼事現在不能説嗎?」風小涼蹙眉看向他。

    「現在在上班,那些話是私事,我想還是等下班之後再説比較妥當。」

    「我沒有興趣聽你的私事。」她自己的事都煩不完了,哪還有閒情去聽他的。

    這女人!許世傑深呼吸一下,臉上維持着完美的笑容,誠懇的再開口,「但這件事跟妳有關。」

    「我?」她不解的挑眉。

    「我要求的不多,兩個小時就好,拜託妳,小涼?」

    遲疑了下,她才點頭。「好吧。」晚一點回去也好,免得一回去,就聽見姊姊和老爸又在説楊梵的事了。

    下班後,許世傑帶她來到一家意大利餐廳,桌上點着燭火,花瓶裏插着嬌豔的玫瑰。

    風小涼沒興致欣賞這氣氛營造得羅曼蒂克的餐廳,只打算聽完他要説的話就走人。

    「有什麼話快點説吧。」

    「小涼。」許世傑冷不防的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你幹什麼?放手!」她嫌惡的掙開他的手。「有什麼話快點説,要不然我要走了。」

    「小涼,」他以一派深情款款的神態注視着她,「妳知道嗎?我從小就在富裕的家庭長大,可以説要什麼就有什麼,很少有什麼東西得不到,但是這幾年來,我卻有一個很大的遺憾。」

    她涼涼的問:「那關我什麼事?」

    他臉上的深情不減。「因為那個遺憾就是妳。我對妳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日積月累產生的感情,每天每天看見妳,那種感情就跟着一點一滴的滋生,最後我無可救藥的愛上了妳,每當星期假日的時候,因為看不到妳,那兩天我就覺得很痛苦,我怕妳不能接受我,所以這些年來苦苦壓抑着這份感情,不敢讓妳知道,但是-」

    他語氣一轉,激動的睇視住她。

    「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我沒辦法再這樣下去,為了接近妳,我連慣用的髮油都不再抹。小涼,求求妳,妳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的照顧妳?」

    他拿出一隻紅色的絨盒,打開,取出裏頭一枚晶燦奪目的鑽戒,送到她面前。

    風小涼嚇了一跳,瞪着那枚戒指,「你、你這是幹麼?」

    許世傑起身離座走到她面前,單膝跪下。

    「嫁給我好嗎?我保證這輩子都會全心全意的呵護妳、疼惜妳,我相信妳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愛妳的人了。」

    「我……」她一時沒料到他竟會這麼做,啞口無言的瞪着他。

    他當她的無言是默許,握住她的手,要為她戴上那枚戒指。

    風小涼急忙縮回自己的手,拒絕道:「對不起,許副總,我還沒打算要結婚,更沒打算要嫁給你。」

    他愕然,旋即目光黯然的看着她。「我希望妳能考慮考慮,不要這麼快就拒絕我,好嗎?」

    她匆忙起身。「如果你要説的就是這些,那我走了。」

    他拉住她的手臂再説:「小涼,請妳慎重考慮我剛説的話,好不好?給我一個照顧妳的機會。」

    她瞟他一眼,不發一語的離開。

    離開餐廳,風小涼走往附近的夜市,尋找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

    方才在餐廳裏,才喝了一口水就被許世傑突來的那番表白給嚇到,她根本沒辦法再待在餐廳裏和他共進晚餐。

    他的求婚讓她很吃驚,還有那一番深情的告白,她在元盛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沒有感受到他口中所説的,對自己那麼深沉的情意。

    是她感覺太遲鈍了嗎?

    她當然是感受得出來他刻意的討好她,但那是因為她對元盛有利用價值呀,無涉於其它私人感情吧?

    找到了一攤小吃,她隨意的叫了碗麪吃,腦袋裏仍在思索着許世傑剛才那番話有幾分的真實性。吃完麪,付了錢,她準備回家時,經過一個賣玉飾的小攤子,眸光立刻就被攤子上一枚紫色玉石吸引住。

    「老闆,這個多少錢?」

    問明價格,她二話不説的掏出錢付了。

    手裏握着那枚玉石,莫名的,她煩躁的心竟漸漸的平靜下來,彷佛一道清涼的水滑過她悶燒着火焰的心頭,霎時滅去那把延燒多日的無明火。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夜市仍很嘈雜,她卻覺得心緒異常的清明。

    ;晅枚玉石應該就是那日霓幻説的東西了吧?」她隱隱的感受到是這枚紫得很特別的玉石撫平了她的情緒。「它有這麼神奇的功用,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憶及那日霓幻提到這枚玉石的神情,她毫無考慮的決定要把它送到採夢齋去。

    坐上出租車來到採夢齋前,但眼前的兩扇硃紅色大門竟是閉鎖着。覷了眼腕錶,還不到八點,採夢齋今天公休嗎?

    風小涼駐足在門前片刻,舉手想敲門板,旋即再想,既然人家公休,改天再來好了,決定慢慢的走回家去。

    「欸,那位小姐請等一下。」一個人推開了硃紅色的大門追了出來。

    她回首瞥見一位一身黃衫黃褲的絕麗女子匆忙的朝她奔來,這有着絕豔的臉孔的女子,任是誰也不容易忘了--她是絕風,上回要她替她拿飲料來的女子。

    「啊,原來是妳,長得像含羞草的小姐。」

    「我不叫含羞草小姐。」風小涼蹙起眉糾正。

    「所以我才説長得像含羞草的小姐嘛,」飆風美眸看着她,綻起令人炫目的笑容,「既然來了,進來坐一下吧。」

    「你們的店門是關着的,今天沒營業吧?」她看着她説。

    「今天是有事沒有營業,但大門特地為妳而開。來來來,進來坐吧。」覦風纖纖素手扯住她,將她拉回採夢齋,打亮店裏的燈,為她倒來了杯茶。

    她笑吟吟的盯着風小涼問:「妳是路過還是專程來採夢齋的?」

    「專程來的,我沒想到你們今天會休息。」為什麼她覺得飆風看她的眼神似乎異常的熱切,是她的錯覺嗎?

    「有什麼事嗎?」她再問。

    風小涼指向櫃枱牆上掛着的那幅畫。「上次霓幻提到,若是看到類似的紫色玉石,通知他一聲……」

    飄風的眼神霎時一亮。「妳找到了這樣的玉石?」她已經感應到她身上有枚紫玉花瓣了。

    「嗯,」風小涼奇怪的瞥她一眼,感覺上飄風彷佛早就知道她身上帶着那枚玉石了。她從口袋裏取出來那紫得很特別的花瓣形狀玉石,「不知道這是不是霓幻在找的東西?」

    「是是是,沒錯,就是它了。」輾風興奮的接過,用不着看,憑着上頭的氣息,她百分之百確定是它了。「長得像含羞草的小姐,妳幫我們找到了這枚玉石,妳希望我們怎麼答謝妳,儘管説無妨。」

    「答謝?」她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也只是無意中在路邊攤看到順手買了下來而已,要不然妳把兩百塊和出租車資一百五十給我就好了。」

    「好,」飆風二話不説的取來三百五十元交給她,「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很感謝妳,妳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幫助,不要客氣,儘管來找我們。」

    風小涼遲疑了下,問道:「我聽説,凡是能得到你們店裏的古物,都能美夢成真,這是真的嗎?」

    她粲笑回道:「沒錯,因為我們店裏的古物是經過特別加持的,妳有什麼美夢想讓它成真嗎?還是妳要挑一樣店裏的古董帶回去,妳隨便看,有看上的就送給妳。」

    風小涼搖首拒絕。「不用了,其實我已經擁有一幅你們店裏的畫了。」

    「那妳美夢成真了嗎?」

    思索片刻,她點了點頭,「算是吧。」

    她近來不僅不再討厭坐車,進入陌生的密閉空間也不再感到心悸不安了,看來也許真是因為得到那幅畫的關係。

    見她站了起來要離開,飆風跟着站起來。

    「欸,長得像含羞草的小姐……」

    「我叫風小涼。」

    他笑着改口,「好,小涼,妳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除了還不會思考的嬰兒和死人,有誰沒有心事呢?」風小涼涼涼的嗓音輕輕的飄出。

    「説得也是,確實,只要是人,就難免或多或少會有煩心的事,」飄風那雙鋭利的美目逡視着她,彷佛深深的看進她的靈魂深處,清脆的話語如暮鼓晨鐘般的敲進她的心坎。

    「不過,有時候事情的真相,往往就如同表面上一樣簡單,別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風小涼若有所思的睇了鋼風片刻,沒再説什麼的離開採夢齋。

    事實的真相如同表面上一樣的簡單?那楊梵是真心想追求她,不為其它的任何理由嗎?

    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她步履輕盈的走向夜色裏。

    目送着她離去的背影,飆風綻起粲笑。「看來她應該想通了什麼吧。」

    她拿着紫玉花瓣,關上硃紅色的大門,快步的走上二樓。

    其它的人都出去了,除了霓幻,因為他受傷,所以採夢齋今天才會休息。走進霓幻房裏,她將紫玉花瓣交到他手上。

    「霓幻,只剩下最後一枚了。」

    躺在牀上的霓幻接過手,略顯憔悴的臉上綻起笑顏,點了點頭。

    「是呀,剩下最後一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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