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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閻羅禎將收到的花束丟進垃圾桶裏。

    「哇,羅禎,妳這樣會不會太暴殄天物呀,這麼美的一束玫瑰,妳居然忍心將它丟棄在垃圾桶裏!」張若珍拿着幾封文件進來辦公室給她,看見垃圾桶裏的花,拾了起來,瞟見上頭還附了一張卡片,她徑自打開來看。

    「咦,這是沉俊青送的,」她訝異的抬頭望住閻羅禎,「怎麼了,妳和他吵架了呀?」

    她淡淡開口,「我們分手了。」

    他今天送來一束花,還附上一張道歉的卡片,請求她的諒解,她真不知都已經事隔月餘,他幹麼還多此一舉的送花和卡片過來。

    還是,他以為她會因為他和那個女人的事悲傷痛哭嗎,未免太抬舉自己了。此刻,他在她的心裏早已無足輕重,就像蒸發的朝露一樣,了無痕跡,硬要説還有什麼的話,只有兩個字--不屑。

    「為什麼?!」張若珍驚問。

    「他腳踏兩條船。」閻羅禎温柔的神情在説到那天親眼目睹的事情時,沒起任何波瀾,彷佛説的是別人的事情似的。

    「什麼?這怎麼可能?」她訝然的道,她見過沉俊青幾次,對他的印象好到不行,還一度以為他是世上碩果僅存的好男人哩。

    「所以我跟他分手了。」

    「想不到他那樣的人居然也會搞劈腿,天下的男人果然都會犯上同樣的錯。」張若珍望住她,見她一臉的平靜,以為她刻意的在抑制心底的傷心,安慰着她。

    「幸好讓妳及早發現,要不然等到以後你們結婚,那就麻煩了,這樣的男人早甩早好。」説着,她毫不憐惜的將手裏的花束再拋進垃圾桶。

    閻羅禎看着那東花,突然覺得它很無辜,上前將它撿了起來,找來一隻花瓶插上。

    「怎麼,妳還對沉俊青餘情未了哦?」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束花很可憐,人類感情的事根本與它無關,卻莫名的被我們嫌惡,似乎不太公平。」若是今日送花的人換成別人,它恐怕就不會遭受到這樣對待了。

    她腦海莫名的飄過一個人影,憶起了與辛可鈺在櫻花樹下共舞的情景,她唇瓣不由得浮起柔笑。

    「説得也是,我們不該無端遷怒到花上面。」張若珍狐疑的端詳着她,遲疑的開口,「羅禎,妳一點都不生氣沉俊青的事嗎?」她察覺到她語氣裏一絲怒意都沒有,美麗的臉上也找不到什麼傷心的痕跡,太奇怪了,她和沉俊青交往一年多,發生這種事,她不該這麼無動於衷呀。

    「剛開始是有點,不過那是被欺騙的不快,現在,我真的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了。」閻羅禎很老實的回答。「我想我可能真的沒有愛過他吧。」

    「妳沒愛過他?」張若珍略想一下,點了點頭,「看來似乎真是這樣,因為妳完全不像一般失戀的女人,情緒低落沮喪,反而氣色更好,眉眼間還透着一抹喜色,好象在談戀愛似的。」

    「談戀愛?」她詫訝的抬眸。「這話怎麼説?」

    張若珍搔了搔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説耶,那是一種感覺,戀愛中的女人臉上會透出一種甜蜜的表情,我覺得這一陣子妳就有這樣的神情,而且妳好象比以前更漂亮了,人家不是説戀愛能讓女人變美嗎?不過之前妳跟沉俊青交往時,我就沒這樣的感覺。」

    頓了下,瞄瞄她,張若珍揚起手指住她。

    「還是妳另有新歡了?老實招來。」

    「哪有,妳別瞎猜。」她搖頭否認。

    「真的沒有?」張若珍有幾分不信。

    「真的。」她肯定的點頭,不認為自己和辛可鈺算是在談戀愛,她是被威脅的,不能算數。

    待張若珍離開,閻羅禎從抽屜裏取出鏡子看着鏡裏的人,她真的有變得比較美;嗎?她才沒在和辛可鈺談戀愛,哪可能……

    八成是若珍隨便説説的而已。

    已不記得有多久沒來海邊看日落了,看着橙紅的夕陽緩緩地隱沒在海平面下,美得讓她心頭悸動。

    「辛可鈺,你很會找約會的地點。」不是帶她去賞櫻花,要不就是來觀日落,這傢伙似乎滿會營造浪漫的氛圍。

    辛可鈺毫無顧忌的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起漫步在沙灘上。

    「再好的約會地點,也要跟對的人來才會有意義。」左腳雖微跛,但他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很沉穩。

    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閻羅禎看着他反問:「你是那個對的人?」不知為何,她很喜歡他厚實大掌裏傳來的温暖。

    為她將被風拂亂的髮絲撥到耳後,他俊秀的娃娃臉上有着篤定的笑容。「沒錯,對妳而言我是那個對的人。」

    「我可不這麼認為,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誰給你的。」她輕笑着,皺了皺鼻子,這是她在其它人面前不會做的舉動,但在他面前她很自然的就會表露自己真實的本性。

    「當然是妳給的。」他拉住她停下腳步,從自己的頸上取下一條項鍊,為她戴上。

    「這是幹麼?」她看向胸前的墜子,那是一枚花瓣形狀的玉石,顏色是一種很特別的紫色。

    「送妳,它是我的幸運物,在我當年重傷昏迷時,我阿姨去看我時送我的,沒多久,我就清醒過來了,所以我爸媽都説,是這條項鍊為我帶來好運。」

    聽他這麼一説,她不敢收,想取下來還他。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妳收下吧,希望它也能為我心愛的女友帶來好運。」他搖頭,大手包住她要取下項鍊的手。

    閻羅禎微震,感到一股電流透過他的手心傳到她的手上。

    「你是玩真的嗎?不是尋求刺激,一時興起而已?」

    辛可鈺誠懇的望着她,「羅禎,我從頭到尾都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把妳當成我的女朋友。」

    她半信半疑,「是呀,用威脅恐嚇來讓我變成你的女朋友,你的追求手法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他輕嘆一口氣,「如果我説我很早的時候就喜歡妳,妳信嗎?」

    「多早?高中你威脅我的那時候開始嗎?」她話裏有消遣的意味。

    不過辛可鈺卻點頭了。

    「差不多那時候。」

    她有點意外,無法分辨他話裏的真實度有幾分。

    「如果你都是用威脅的手段表示喜歡,那我還真是無福消受,希望你少喜歡我一點。」

    「我並不是真的想威脅妳,只是追求妳的人太多,如果我也只是送送情書、邀約妳出去,妳大概不會給我什麼機會吧。」

    她不可思議的問:「所以你就別出心裁,用這種方法約我?」

    他老實的點頭,「不這樣出奇致勝,我恐怕到現在連頓飯都沒辦法和妳一起吃吧。」

    閻羅禎難以置信的瞪住他,這個男人腦袋的構造是不是跟別人不一樣呀?太扯了吧!

    一念閃過,她質疑的問:「你該不會找了人跟蹤我吧?」否則他怎會知道她偷拍下豬頭經理偷情的照片?

    他否認,「沒有,那純是巧合。」

    「也未免太巧了吧?」她不信。

    「真的是偶然的巧合,高中那次,是因為我幫一位老師到他的車上拿忘了帶下來的作業,所以才意外撞見妳破壞老師的車子。」

    「那這次呢?」

    「我跟一個朋友剛好在那附近,不知道妳還有沒有印象,當時附近停了一輛黑色車子,我就坐在車裏。」

    沒錯,當時確實有一輛車子停在那裏,她還以為車裏沒人。

    「你就坐在車裏?!」眼睜睜的目睹她偷拍的過程?「那你又怎麼知道我偷拍的那個人是我們經理?」

    「我本來並不知道,後來拜託人調查了下。」他找了好友開的徵信社,輕易的就查出她工作的公司,以及她公司裏發生的事。令他訝異的是,她竟然和若麟的妹妹若珍同一家公司。

    對他的「厚愛」,閻羅禎又好氣又好笑,「我不懂,你明知道我是個戴着温柔面具,在人前裝模作樣的女人,為什麼還會喜歡我這麼虛偽的人?」

    夕陽的餘暉躍動在辛可鈺的眼眸裏,他輕笑着,「我知道其實妳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我想可能有什麼因素,讓妳必須把自己偽裝起來,隱藏起真實的自己。」

    她怔住了,第一次有人對她説這種話。

    「哪有什麼因素,我天生就是這樣的人。」嗓音略啞,心絃彷佛被什麼給撩撥了一下,微微的騷動着。

    「一定有的,也許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某件事,讓妳學會這樣的偽裝自己。」將她擁進懷裏,低沉的音調帶着疼寵。

    「你不要説得好象你什麼都知道。」臉埋在他寬敞的胸懷,他温熱清爽的氣味令她瞇起了眸,宛如被温柔安撫的小貓,安詳的窩在主人懷裏。

    模模糊糊的,遙遠的記憶彷佛被召喚了回來,那時候她似乎還好小好小,被帶到一個很兇很兇的阿姨那裏,她一直哭一直哭,耳邊不斷的傳來斥罵聲。

    然後冷不防的她被一個可怖的鬼臉駭住,哭聲頓止,她差點岔了氣,接着響起更淒厲的哭叫聲。

    「妳還哭,再哭就叫厲鬼來把妳抓走,以後妳就再也見不到妳爸媽了。」一個森冷的嗓音這麼在她耳邊説。

    她鎖緊秀眉,驅走這莫名浮上腦海的畫面。

    辛可鈺無語的揉着她的髮絲,一時間,兩人都沒再説話,只是靜靜的相依偎着。

    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過,夕陽已經完全沒人海平面,沒多久,黑夜迅速的降臨,海風變得冷冽,兩人才準備離開。

    「欸,這個還是先還給你。」閻羅禎取下頸上的紫色玉石項鍊,見他想説些什麼,她搶先一步的説:「等有一天我真的愛上你的時候,再送我吧。」她傾過身去為他重新戴妥。「我餓得全身沒力了,我們去找些好吃的東西來祭五臟廟吧。」

    他温言笑道:「好,附近有一個夜市,我們到那裏去吃吧。」冷不防的,他攔腰抱起了她。

    「啊--你要幹麼?快點把我放下來啦!」她嚇了一跳,捶打他的胸口。

    「妳不是説妳餓得全身沒力,所以我好心的抱着妳走去坐車呀。」他無意放開她,悠然自若的穩穩抱着她,一步步的朝停在兩百公尺外的座車走去。

    「喂,不要鬧了啦,快點放我下來,我很重的。」他看來雖然並不是屬於弱不禁風的那種瘦削男人,可是她擔心他的腳會承受不了,屆時兩人一起跌倒,不只要受一場皮肉痛,還很難看好不好。

    這傢伙想逞英雄氣概,也要斟酌自己的情況呀,真是的。

    明白她的顧慮,辛可鈺笑着説:「還好,才六十公斤,我還負荷得了。」

    閻羅禎哇哇的抗議,「你少胡説,我上次就跟你説過了我才五十好不好。」

    「是嗎?」他做了個掂了掂的動作,「不過妳放心,即使妳再胖二十公斤也沒問題,我都抱得動。」

    「再胖二十公斤那還能看嗎?!快點放我下來啦。」她做勢的捶了他兩下,嬌嗔的道,俏臉都羞紅了。

    他笑吟吟的,繼續往前走。

    「我想先練習一下抱新娘進洞房的感覺。」

    她抗議,「那你去找別人陪你練習,我才不要陪你做這種蠢事。」

    「好可惜。」

    「什麼?」

    「到了。」剛才應該把車停遠一點的。

    吃完飯,兩人就近逛了一下夜市。

    逛着逛着,閻羅禎突地眼睛一亮。

    「欸,辛可鈺,這邊剛好有椅子,你休息一下,我要去買個東西。」

    「我陪妳一起去。」

    「不要啦,你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硬要他在原地等她後,她飛快的回頭走進一家店裏。

    那是一家她穿慣的內衣品牌,維納斯和梵蕾斯在做促銷特價。

    這兩個品牌的內衣平常一件動輒上幹元甚至數千元,現在打三折,不買白不買。

    她興匆匆的挑選着,拿起不同的款式比較。

    「我覺得這件比較適合妳。」一隻手比向淺粉色的那件。

    「我也覺……你怎麼會跑來這裏?!」她窘得放下手裏的內衣,瞪住辛可鈺。她不是沒見過男人幫女人挑選貼身衣物,但這種事發生在她身上,她只羞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我剛才覺得妳的神情很可疑,所以就跟着過來了,原來妳只是來買內衣,可以跟我明説呀,幹麼遮遮掩掩的不讓我跟。」他倒説得很理直氣壯。

    不想在公眾場合破壞自己的形象,閻羅禎咬牙切齒的低聲説:「你給我立刻滾到一邊,不要在這裏礙事。」

    他很大方的説:「我幫妳挑。」

    「不用,我自己會挑。還不走?」她惱得瞋他,已經有不少人偷偷在看着他們了,討厭。

    辛可鈺瞄着她的胸部,揣測着她的尺寸。「妳三十二A?」

    原本不打算理他,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回道:「你太小看人了!」

    「那是三十四B?」他笑吟吟再問。

    「不是!是三十四C。」啊,她幹麼那麼白痴,居然告訴他自己的尺寸?

    他笑着,無視於她的着惱,徑自挑了起來。

    狠狠瞪他一眼,既然他這麼不怕羞,她也不想管他了,挑着自己喜歡的款式,當他是陌生人一樣,置之不理。

    閻羅禎迅速的挑完,拿到櫃枱結帳,辛可鈺則手快的先取出自己的信用卡,同時把他挑選的內衣一併放進她選的裏面。

    「一起算。」他笑着説。

    她磨着牙,決定忍下這口氣,他想付錢就讓他付,不跟他在這裏吵。

    接過紙袋,不等還在簽名的他,她悻悻然的先走。

    辛可鈺很快的跟上。

    「我只是想買些東西送給妳而已,有必要氣成這樣嗎?」

    「拜託,你要送禮也得看是什麼東西,內衣這種東西可以亂送嗎?而且你跟我一起挑內衣不覺得很丟人嗎?」真想把手裏這袋內衣全都砸到他頭上。

    「不會呀,我們又不是在偷東西,這有什麼好丟人的。」他笑得自若,「內衣褲這種東西是每個人都要穿的,妳不要拿有色眼光看它,就不會覺得難為情了。」他唇邊浮起別有深意的一笑,「還是,妳想到了什麼,所以臉才會這麼紅?」

    「我哪有想到什麼,你不要亂説。」可惡,她就知道自己臉紅了,啊,她霍地停下腳步,瞇起眼陰陰的瞅住他,「你在整我?」

    無辜的舉起雙手喊冤。「我怎麼可能事先知道妳臉皮那麼薄,而且腦袋裏淨裝些情色的畫面。」

    「你少污衊人,誰的腦袋淨裝些情色畫面了?你才是心存不軌咧。」這下她更加確定剛剛他是存心的,「懶得理你,我要回去了。」

    夜風輕輕的吹,她覺得心底一個隱密的角落似乎鬆動了。

    辛可雲走進茶坊,四下張望着,很快便找到閻羅禎。

    侍者拿着菜單過來,她點了伯爵奶茶。

    「約我出來有什麼事嗎?可雲。」嫺雅一笑的抬眸望住她,從她帶有敵意的神情裏,閻羅禎看得出來她並不是打算找她出來閒聊。

    「我希望妳離開我大哥,不要再跟他有來往。」辛可雲直截了當的説,冷冷的語氣、冷冷的神情。

    「為什麼?」她未置可否的反問。

    「我勸妳離開我大哥也是為妳好,妳和大哥不適合,大哥他是很樸實的人,妳在他身上得不到任何東西。以妳出色的外表,我相信一定可以遇到比他條件更好的男人。」自她上次來過家裏,她便敏感的發覺大哥對她很不一樣,連看她的眼神都格外的專注。

    這幾天從大哥提到她的語氣裏,她更察覺大哥似乎對她動了情,這讓她擔心起來。

    閻羅禎這個女人絕對不單純,她直覺的這麼認為,她不希望大哥被這個女人騙了,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投下寶貴的感情,大哥值得更好的,她根本配不上大哥。

    閻羅禎維持着温婉的笑容,「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好奇,妳似乎覺得我想從妳大哥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妳大哥他不就只是個法官而已,以收入來説,説不定我還略高他一點,他有什麼值得我覬覦的?」

    她真是弄不懂,辛可雲那種她在貪圖辛可鈺什麼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好象她老哥是個腰纏萬貫的鉅富似的,這女孩該不會是有嚴重的戀兄情結吧?

    辛可雲鄙夷的睇視她,「妳還想裝蒜,妳若是不知道我大哥的身價,以妳這麼漂亮美麗的女人,又怎麼會接近他?」

    笑嘆一聲,閻羅禎柔聲道:「我想妳誤會了,不是我主動接近他的,是他使了某種手段逼我跟他交往的。」

    她不悦的嗔道:「我大哥才不可能是那種人,妳少污衊他。我是好意來告訴妳,經過上一次的教訓,大哥他絕不會再相信女人了,妳別枉費心機了,再繼續下去,妳什麼好處也撈不到,趁早死心吧,別白白浪費時間,妳還年輕,可以再去找別的對象。」

    對她不友善的神態,閻羅禎一笑置之,不以為意。

    「妳若不信,可以回去問妳大哥,是我死纏着他,還是他要脅我的。」

    「好,既然我的勸告妳聽下進去,那就算了,」拉開椅子,辛可雲站了起來,「以後妳可不要後悔,我可以保證妳什麼都得不到的。」冷然的撂完話,她旋身離開。

    這時,侍者將她點的伯爵奶茶送了過來。

    「咦?」見點了奶茶的客人居然離開了,他一時不知該把飲料留下,還是收回吧枱。

    「放下吧,我喝。」真是奇怪的女孩,她到底以為她想得到什麼呀?而且,她也未免太看輕她大哥了,辛可鈺是那種可以讓人欺騙玩弄的男人嗎?

    看來她壓根不瞭解自己大哥的真正個性吧。

    閻羅禎好笑的為自己倒了一杯伯爵奶茶喝,發覺口味竟比她眼前這杯味道不太好的桔茶好些。

    她索性放棄桔茶,喝起伯爵奶茶。

    輕啜着香醇的奶茶,憶起了這段日子與辛可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胸口無端的漾起了一抹騷動。

    不是不明白那意味着什麼,但她選擇忽略它,不去深究其中的意涵。

    眼神沒有定焦的隨意瀏覽起這家茶坊,再瞟向外頭。

    留意到一輛車裏下來了四個男人,那些人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善類,而跟在那些人後面再下來了一個人,五人一道走進對面一家電玩店。

    「咦?」閻羅禎的美眸訝然睜大,在那幾個人裏,她瞥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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