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歐爺爺,就是這家古董店。」
車子停妥,懺情和歐克堯走下車。
歐克堯站在門外望了一會古董店的外觀,原本不經意的眼神瞬間透出一抹專凝,跑到對面馬路仰頭觀看著兩層樓高的建物,再踅回來站到門下,抬起頭看著上面的斗拱設計。
接著把視線栘到門楣上掛著的木製脾匾,那上面書著三個墨色的粗體字,他以蒼勁的嗓音品評著,「採夢齋,房子蓋得不錯,字也寫得好。」
「那是玄音寫的。」正要外出的霓幻笑著説。
「玄音?」懺情驚訝的看向櫃枱的人,一如她幾次來這裏的情況,他仍是半闔著眼,託著下巴在打著盹。
似乎看出她的意外,霓幻微笑的再開口,「玄音不只寫得一手好字,他在藝術上還有很高的天份哦。」他朝她身邊的歐克堯頷首示意。「不好意思,你們隨意看看,我出去一會兒。」
「好。」懺情微笑的點了點頭。
歐克堯目送他離開,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
「這個人……很不尋常。」
她也有同感。「是呀,霓幻身上好像有種神奇的魔法,接近他的人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很舒服。」
兩人相偕走進店內。
歐克堯沒忽略玄音美麗的俊容,駐足在櫃枱前毫不掩飾的欣賞起他異常出色的臉龐。
光用眼睛欣賞還不夠,他竟伸出手摸上他的臉,嘖嘖有聲的發出讚語。
「太美了,皮膚細緻得沒錯説,連眉毛、鼻子、嘴唇都精雕細琢得完美無瑕,簡直堪稱是傑作,就不曉得眼睛長得啥樣子。」
見狀,懺情連忙出聲想制止他唐突的舉動。
「歐爺爺,他是人耶。」他不會是老眼昏花,把玄音當成是一尊雕像了吧?!
「我當然知道他是人,只是我活了這麼一把年紀,沒看過這麼優的男人,連女人都比不上咧。」手仍流連在玄音臉上游栘著。
哇,還摸!她看了著急,可又下好直接抓下他亂來的手。歐爺爺怎麼這樣呀?可別惹惱了玄音才好。
闔著眸兒的人,睜開迷濛傭懶的眼瞳。
「老頭,再不縮回你的雞爪,我保證你剩下來的日子要躺在牀上度過餘生了。」玄音懶洋洋的説,目光進射出兩道厲芒。
緩緩的縮回手,歐克堯笑盈盈的説:「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動不動就威脅恐嚇,我肯摸你兩把是看得起你,連我孫子我都沒這樣摸過呢。」
眸光飄上面前那張老臉,美麗的星眸微眯,釀起一絲的火光。
「老頭,如果我伸手進你的褲子裏,摸了你幾把,然後説我這麼做是看得起你,你有什麼想法?」
「咳,如果你真打算這麼做的話,」他睇住他,一臉認真的在思付著他的話,「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唔,懺情,做什麼,你讓我把話説完呀。」
懺情不由分説的拉著他往後走去。
「歐爺爺,你不是説想看看這家店裏有哪些東西嗎?我們從裏頭看起吧,那裏有很多東西。」就怕他口出什麼驚人之語,惹怒了玄音。
聽他方才説的話,天哪,簡直就是限制級的談話好不好,不宜在公共場所説的。
「那些等會再看也不急呀,又不會跑掉,你讓我把話説完嘛。」説著歐克堯還想回頭去找玄音。
「歐爺爺!」她死命的拉住他往後頭走,不讓他再回去。「後面有很多好看的東西,我們還是先過去看吧,你不要去招惹人家啦。」
他一臉的老大不高興。「懺情,你把話給我説清楚,我是怎樣招惹了人家,我不過是想説完一句話而已,你就不讓我説。」
「歐爺爺,」她一臉的為難,「你看,有人帶著小孩在這裏看古董,還有幾個女客也在店裏,我覺得你那句話還是不要讓他們聽到比較好吧。」
看得出來那幾個女客似乎是衝著玄音而來,徘徊在櫃枱附近佯裝欣賞古董,眼睛卻不時的瞟向玄音。
「我知道了,原來你以為我會説出什麼下流不堪的話,你認為我是那種沒品的人嗎?」歐克堯眼兒一瞪,擺出十分不快的臉色。
「不是啦,我怎麼會這樣想呢?我只是怕你和玄音話不投機,發生誤會而已。」她強擠出笑容解釋。
這一陣子歐爺爺常常藉著各種理由找她到歐家吃飯,所以她已經大略摸清楚歐爺爺的脾性,知道他這個人一向不按牌理出牌。
但這也就算了,他還常萌生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令人不知該佩服他的創意,或是害怕他又會想出什麼怪點子。
就像剛才,他還未出口的話不管怎麼想,都很有可能十分不雅,她也是顧及到他的身份,所以才急忙拖走他,免得他説出什麼不得體的話,畢竟都已經年紀一把了,若説出那種為老不尊的話,很丟人的。
哼,還説不是,臉上分明就是那樣想嘛。
「你知道我剛才想説什麼嗎?我是要告訴他,看在他那張臉的份上,我不會賞他兩巴掌,我會揍他兩拳,你自己説説這樣的話有什麼不妥呀,他剛才那樣調戲我老人家,我不應該教訓教訓他嗎?」
「啊,這……」原來他想説的是這些呀,可明明就是他先調戲人家呀,也怪不得玄音要口出不遜。「歐爺爺,算了啦,你看他那樣子可能昨晚沒睡好,有點上
火,我們還是不要跟他計較吧。」
「咦,這個人又是誰?」發現到角落有一個戴著墨鏡的人在擦拭著一隻面具,歐克堯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住。
「哦,他是沈睡,是店裏負責維護整理古物的人。」
「為什麼他要戴著墨鏡?」他不解的問。
「不知道……歐爺爺,你要幹什麼?!」懺情急忙拉住他,生怕他又要上前去摘下人家的墨鏡。老天,歐爺爺怎麼像個頑童似的,皮得讓人沒轍。
「效,懺情,放手,這樣拉拉扯扯的很難看啦。」歐克堯揮開她的手。
「那先説好,歐爺爺,你可不能跑去打擾沈睡哦。」
「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了呀。」他滿臉不悦。
「不是啦,歐爺爺,我怎麼會這麼想呢。」她尷尬一笑,很想説對啦,你簡直比三歲小孩還更皮,不看緊一點誰知道你會闖出什麼禍。
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出聲道:「我只不過是想看看他手上拿的那隻面具,
沒有要幹麼,你用不著擔心。」説完便直接走到沈睡身旁,定睛的細看他手上那隻鬼怪造型的面具。
「這隻日本能劇面具保存得真好,唔,」他訝異的看著沈睡,「原來是你有一雙巧手。能把破損的東西修補得天衣無縫。」
專心清理著面具的沈睡,抬起了頭。
「如果我能把東西修補得天衣無縫,你又為什麼能看出來?」
歐克堯得意一笑,「你修補得算得上是很完美了,只不過我有一雙足以媲美X光的眼睛,任何事情一到我眼皮底下,都是無所遁形的。」
沈睡望住他半晌,沒説什麼將清理完的面具重放回陳列架上,栘到另一邊去整理別的東西。
「這家店真是滿有意思的。」歐克堯笑道,順手拿起了那隻面具欣賞著。
「是呀,」懺情應著,想起一事,笑道:「上次我來採訪時,召夜告訴我説,進到這裏的古物都經過特別的加持呦,所以如果可以得到店裏的任何一件東西,便可以幫助人美夢成真。」
「真的嗎?」他眼兒一亮,似乎真相信了她的話。「那麼我可要好好的選一件古董帶回去。」
「歐爺爺有什麼心願想完成嗎?」她好奇的問。
眄她一眼,他笑呵呵的道:「還不就是摩天的事,我希望他能早日找到相愛的人共度一生。」説完他一臉認真的開始細看起店內的古物。「懺情,你也幫我瞧瞧該買哪一件東西好。」
懺情秀眉不自覺的輕攏。
這一陣子她常受邀到歐家,不諱言對歐摩天的好感是與日俱增,每次見面,兩人也總有説不完的話,當他在談論建築時,她會靜靜的聆聽,而當她述説著自己的想法與觀點時,他也會專注的頤聽著。
她承認自己愈來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在他凝視她時,在他不小心碰觸到她時,她的心跳會不由自主的加快。
臨睡前她也總是莫名的想到他,而想起他時,她的嘴角會向上彎起,她曾在鏡中看過那樣的自己。
明白那意味著什麼,只是她不確定他是否跟她有著相同的感覺,因而會時惱時愁時憂時喜,一顆芳心七上八下的懸蕩著。
「懺情,你看這枚古玉如何?」歐克堯拿起一枚龍形的羊脂白玉,在手心中把玩。
她走過去,接過來握在手中。
「感覺很温潤。」
他決定道:「那就這枚好了,希望歐家不久就能傳出喜事。」
懺情五味雜陳的看著他喜孜孜的拿著羊脂白玉,不知她是否該祝福他早日心想事成。
如果她和歐摩天有可能……那麼歐爺爺的喜事自然也是她的喜事。
如果他們沒可能,那麼那喜事豈不就成了她的傷心事。
或者她該先弄清楚歐摩天對她抱持著什麼樣的看法吧,他是拿她當一般朋友看待,還是和她有著相同的感覺?又或者由她主動先開口向他表明心跡?可是若是他無意,那會不會反而嚇到他,從此不想再見她,連朋友都做不成。
歐克堯來到櫃枱要結帳。
玄音美麗的眸兒微眯。「五十萬。」他開出了一個奇高的價格。
「五十萬!」跟著過來的懺情驚詫的低呼出聲,不相信一枚小小的羊脂玉值得了這麼多錢。「這未免太……」
歐克堯揮了揮手,不怎麼在意的説:「沒關係,五十萬就五十萬,如果真的可以美夢成真,那也算便宜了。」他爽快的取出信用卡付帳。
睇視住玄音,他笑咪咪再開口,「我愈看你這小子愈順眼,你想換工作嗎?我有一個既輕鬆待遇又高的工作可以介紹給你,你只要坐著或躺著就好,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歐爺爺想的不會是……那個吧;懺情擰起了秀眉,對他真是沒轍透了。
玄音刷完卡,把簽帳單遞給他簽名時,俊容上抿出一笑,冷冷的嗓音彷彿發自幽冥。
「死老頭、不要以為你老得快被鬼抓去了,我就會可憐你不開扁,惹火我,我就讓你試試我的拳頭有多硬。」
歐克堯完全不受他恫嚇,簽完名收回信用卡,逕自開心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裏真是一個好玩的地方哪,我愛死這裏了,你們這裏的人真是有趣極了,改天我一定要再來。」
「死老頭,下回你敢再來,我就讓你橫著出去。」玄音星眸進出火光,沒好臉色的下逐客令。
「我一定會再來的,等我呦。」歐克堯朝他眨了眨眼,滿臉笑意的走出去。
「歐爺爺,你想介紹給他的是什麼工作?」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又想印證自己有沒有猜錯。
覷她一眼,他挑起了發白的眉毛,笑盈盈的説:「我有一個朋友是畫家,他專畫人像。」
懺情恍然大悟。「所以你想介紹他去當那位畫家的模特兒。」
「你是不是又想歪了?」哈哈,今天真是太有趣,要了一票的人。
「沒、沒有呀。」説得那麼曖昧,誰會不往那方面去想呀。
離開採夢齋,來到車旁,懺情看到召夜在對面的公園旁,她身邊站了一名男子,有點油頭粉面,感覺上像個被人包養的小白臉似的。
「我説的都是真的,你不相信嗎?」男人揚高了嗓音。
召夜厭煩的皺起了眉,説了幾句話,然後旋身要走。
男子猛地拽住她的手不讓她走,她清麗的臉上生起怒容,甩開他的手。
「不要碰我!」
瞬間,懺情只覺眼前一黑,眨了眨眼,疑惑的暗付,怎麼回事?是昨晚沒睡好,血壓太低造成的視力不良嗎?
歐克堯則揉了揉眼,感嘆的説:「唉,人老了,連眼睛都看不清楚了。」
兩人駐足了兩秒,眼前才再度恢復光明。看向對面,已不見召夜的人影,只剩那男子在四處張望著什麼。
「中午了,懺情,我們乾脆去找摩天一起吃午飯好了。」
「可是下午主任要我去作一個採訪。」
「那是下午的事,你中午總要吃飯吧,走走走,不管什麼事,都得等填飽肚子才有體力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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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佑康端來兩杯咖啡走進歐摩天的辦公室。
「謝謝。」接過其中一杯咖啡,歐摩天隨口再説:「你穿粉紅色的襯衫還滿好看的。」
匡當一聲,阮佑康手上拿著的杯子跌落地上,濺出的咖啡灑了一地,還有部份噴上他擦得晶亮的皮鞋,他震愕的瞪住歐摩天,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伸出了手指住他。
「你、你剛説什麼?我不是聽錯了吧?你説我穿這件粉紅色的襯衫好看?!」
「沒錯。」見他一臉驚異,歐摩天下以為然的開口,「佑康,我並沒有説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你有必要這麼吃驚嗎?」
「我怎麼可能不吃驚,這種話若是出自其他人的口中都不足為奇,但是出自你,歐大少爺的嘴裏,那就不只令人錯愕,還更稀奇好不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呀?」他懷疑的問,甚至上前細觀他的氣色,確定他此刻的意識是清醒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説你穿得好看説錯了嗎?」他蹙起眉心看向他。
「不是,是你以前從沒有説過這樣的話,太反常了,你是不是頭哪裏去撞到了?」好奇的眸光盯住他,想從他臉上尋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歐摩天悠哉的飲了一口手上的咖啡。「你這麼説好像我以前很不正常?」這陣子他確實嘗試做了些改變,當他目光的焦點不再只侷限在某一件事上時,他發覺世界豁然開闊了起來。
而這樣的感受,並不令他討厭。
「呃,這個……也不是啦,只是以前你很少去注意這些小事的,你忽然這麼説我才會……」嘿嘿笑兩聲帶過,阮佑康接著好奇的再探問。
「最近在你身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摩天?」他不過是到國外出公差兩個星期,莫非錯過了什麼嗎?
一個人會突然轉性,説出以往絕不會出口的話,不會沒有理由的吧?
「哪有什麼事。」腦海裏飄過一抹倩影,歐摩天柔了眼光,「如果你不喜歡我那麼説你,我收回剛才的話就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歐先生,」林秘書走了進來,打斷了他的話,「建築師公會星期六下午辦的那場座談會您要出席嗎?」
沒有多作考慮,歐摩天點頭。「好。」
阮佑康再一次錯愕的瞪大眼,不敢相信他居然會答應出席。他素來都覺得那種座談是很浪費時間又沒有效益的事,怎麼會突然……短短兩個星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瞥見他吃驚的神色,林秘書忍不住笑了起來,很能體會他的感覺,如果再告訴他,除了這件事外,歐摩天還儘量抽空參與了不少的活動,他恐怕會更驚奇吧。
林秘書出去後,阮佑康仔細的打量著他,想從他臉上找到促使他有這種改變的線索。
見到他臉上那種古怪神情,歐摩天輕描淡寫的解釋,「我只不過是想多參與一些活動而已,你沒有必要好像看見了什麼怪物吧。」
「為什麼?」他臉上起了深思。
他很簡單的回答,「我想多瞭解一些除了建築以外的人和事。」
在他臉上捕捉到一閃而逝的柔情,阮佑康思付了須臾,霍地有所了悟,唇角揚起一笑。
「我了了,原來是這樣呀,春天果然降臨了。」這一陣子以來,在歐老重賞之下,吸引了不少美麗佳人使盡渾身解數的想引誘他,只是不知是哪位佳麗出了奇招收服了他?真令人好奇。
「你在説什麼,春天都已經快過完了,還説什麼降臨?」
「我説的春天不是這個啦,摩天,你老實告訴我吧,那個女人是誰?她是如何異軍突起,擄獲了你的感情?」
「你扯到哪裏去了,」説著,歐摩天望向進來的人,「咦,爺爺,你怎麼來了?」瞥見跟著出現的懺情,俊容上不禁露出一笑,朝她頷了頷首。
歐克堯笑咪咪的,「我今天讓懺情帶我去看那間古董店,順道過來找你一起吃午飯。佑康,你也在呀,那就一起去吧。」
「好呀。」阮佑康一口答應,他沒忽略當摩天見到跟著歐老一塊進來的女孩時,臉上揚起的那抹欣喜笑容。
原來是她呀。是頗為清秀可人,可是看不出來以她這樣的條件,居然能打敗前一陣子那些豔麗的女子,而得到摩天的青睞。
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想必她有她的一套吧。
搭電梯下樓,歐克堯藉口要先去買樣東西,還拉著阮佑康陪他去,為兩人制造獨處的機會。
兩人直接往預約的餐廳而去。
「你陪爺爺去採夢齋,爺爺有沒有鬧出什麼事?」自己的爺爺歐摩天太清楚他的個性了,尤其他年紀愈大,玩心是愈重。
「歐爺爺,他……」將事情約略的陳述一遍,懺情好笑的説:「我想他應該是存心逗玄音的吧。」
「他就是這樣,想到什麼就做什麼,老沒正經。」走在人行道上,已是春末,陽光漸炙,他換走到右邊,為她擋去日照。
「不過,歐爺爺他似乎活得很開心,那樣也不錯呀。」發現他細心的舉動,她微微一笑,側眸睇他。
也許,她並不是自作多情,一相情願吧。
從他的舉手投足間,她可以感受到他對她的呵護。
「爺爺他確實活得很自在,在我奶奶病逝,我爸媽又相繼出了意外雙雙去世後,他以很豁達的心胸看待這些人世的無常,並沒有隻字片語的抱怨,連我叔叔後來不告而別,他都沒有説什麼。」過馬路時,他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一起走過去。
他掌心的温度傳到她手上,暖進了她的心裏,笑容裏摻了一絲的甜蜜。
「你的手好冰。」歐摩天握起她另一隻手,發現同樣的冷。
「思,我屬於寒性體質,血液循環比較不好。」懺情的臉瞬間紅了,他竟然包住她的雙手搓揉著。
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妥,只想儘量温暖她冰冷的手。
「那你要多運動。這樣好了,以後每天下午六點我們一起到公園慢跑。」
「可是有時候我的工作時間不太固定耶,不一定每天六點都有空。」
「如果真的不行,你再打電話告訴我。」
「嗯。」忍不住雀躍起來,開始期待每天的六點之約。慢跑呀,嗯,她喜歡這種運動。
歐摩天一路上都握著她的手,直到走進餐廳。
需要再向他試探嗎?不用了吧,交握的手傳遞了彼此的情意,她相信他和她一定有著同樣的感覺。
「那就今天開始吧。」
「呃?」
「我指的是慢跑的事。」
「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