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後花園很熱鬧,涼亭裏更是洋溢著喧鬧歡笑聲。
於從月靠著涼亭支柱坐,整個人看起來恍然無神,除了紫鸚滿臉擔憂地站在她身側讓她靠著,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她的異樣。
因為今天的主角換成了嫺馨格格。
「咱們府裏真是喜事不斷呀!恭喜太太、額娘又要抱孫了。」大少奶奶元丹討好地笑説。
圍在一旁的女眷們也陪笑著道喜。
「嫺馨,你剛有孕,凡事都要當心,明兒個我會多派兩個小丫頭過去侍候你,平時要多躺著,別四處走動,動了胎氣。」顯親王福晉温聲交代。
「是,額娘。」嫺馨滿臉羞澀嬌怯,
「是何時知道有孕的?」王爺側福晉問道。
「前幾日。」嫺馨微笑答道。「因為身子不舒服,成天頭昏想吐,以為是受了風寒,便讓開藥鋪的舅奶奶給我抓幾帖藥來,沒想到舅奶奶一來,看我的模樣,就説我沒病,是有喜了。」
「我懷衍格時,也是吐得厲害,整天想酸的吃,酸棗不知吃掉幾斤呢!」顯親王福晉笑著説。
「是呀,我也是整天想吃酸的,原來還不懂是怎麼回事,後來才知道原來懷上孩子都是這樣。」嫺馨抿著嘴輕笑。
「找大夫診脈了嗎?」元丹問。
「是我舅奶奶藥鋪裏的大夫診的,説已兩月有餘了。」嫺馨答道。
於從月寂然發怔,其實真正受了風寒的人是她。
自從昨天清晨自衍格書房回來之後,她就開始渾身發冷發熱、頭暈目眩,喉嚨就好像梗住一團火球般,灼燙得連吞口水都痛,吃了兩帖藥也不見多大成效,現在坐在這裏,她整個人頭重腳輕,昏昏沉沈的,即便聽到嫺馨有喜的事,迷離呆滯的思緒也無力做出任何反應。
「嫺馨,你現在懷著孩子,往後行走坐卧都要當心。」老福晉淡淡地提醒,臉上卻沒有多大喜色。
「是。」嫺馨恭恭敬敬的,她一直很長懼這位府裏地位最高的老福晉。
「衍格知道了嗎?」老福晉問。
「還不知道。」她低下頭,嬌羞地笑笑。「他這幾天忙得沒空過去我那兒,今晚他來了我再告訴他。」
「太太,嫺馨既然有喜了,要不要先讓她挪到西面的廂房去?就要入冬了,那間屋子也暖和些。」顯親王福晉提議。
「現在還不要動,免得動了胎氣。」老福晉淡漠地説。「讓大夫開些安眙養血的藥方來,另外,告訴衍格這陣子別往嫺馨屋裏去了,先把孩子養住再説。至於小丫頭,從我那屋暫時撥去兩個侍候嫺馨就行了,等嫺馨生下孩子以後再做一番安置,要幾個丫頭、多少月例,都等生下孩子以後再説。」
「是。」顯親王福晉有些奇怪老福晉的反應過於冷淡。
嫺馨一聽到老福晉要衍格別來她這裏,原本欣喜的臉色頓時僵了一僵,要真是如此,豈不是給於從月更多機會了嗎?而且老福晉不肯給她挪屋,連兩個丫頭都只是暫借給她,多少丫頭、多少月例,一切等她生完孩子再説,那意思就是得看她生男還是生女了!
她知道老福晉特別偏心於從月,不禁打從心底對老福晉又怨又恨起來。
於從月覺得身子愈來愈熱,幾乎聽不清大家在説些什麼,整個人頭昏眼花,禁不住往後一倒,靠在紫鸚身上。
「小姐,你還撐得住嗎?」紫鸚被她身上的熱度嚇住,不安地問。
「我想……咱們還是回去好了。」她的身心都像被烈火焚燒著,她真的不行了。
眾人聽見她們的對話,紛紛詫異地轉過頭來看一眼,這才發現於從月有些不對勁。
「從月,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老福晉傾身關心地問。
「希望二少奶奶不是心病。」嫺馨刻意喃喃低語。
圍在嫺馨身旁的女眷們都聽見了她這句低喃,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種心知肚明的瞭然微笑。
「小姐才不是心病!」紫鸚忍不住挺身辯解。「昨天小姐就病了,整夜發著高燒!」
老福晉連忙起身,搭著小丫頭的手走過去,伸手摸了摸於從月的臉。
「你這孩子!發燒成這樣就該在屋裏歇著,怎麼還出來坐在這兒陪我們吹風呢?」老福晉既心疼又不悦地教訓著。
「太太……」於從月想説什麼,但喉嚨的灼痛讓她聲音乾啞。
「紫鸚,快扶你家小姐回去。」老福晉轉過身,微愠地看了一眼顯親王福晉。「從月昨天就病了,怎麼你們都沒人知道嗎?還把她叫來坐在這兒吹冷風?這不是要她的病更加重嗎?這孩子嫁進咱們家,被自己的丈夫冷落,咱們這些當長輩的就更應該要關心她,怎可不聞不問?」
眾人聽得一陣錯愕,被老福晉訓斥得一頭霧水。滿府沒有人看得出來從月被衍格冷落的真相,唯有老福晉的心裏比任何人都要雪亮。
衍格這時正好走來,老福晉最後的幾句話他都聽見了。
眾女眷的目光紛紛朝他投射過來,那些眼光中有嘲弄、有訕笑、有困惑、有漠然、有質疑,盯得他渾身不自在。
「孫兒給太太請安。」在眾人的注視下,他有些尷尬地向老福晉請安,心中很疑惑老奶奶是從哪裏看出他冷落於從月的?
「衍格,你媳婦兒病著呢,快帶她回房去,給她找個大夫看看!」老福晉板著臉喝斥,她其實早看見衍格遠遠走來,先頭説的那些話正是要説給他聽的。
「是。」衍格轉頭看了於從月一眼,見她雙眼昏蒙、面色潮紅、眉心緊蹙,似乎真的很痛苦難受。
「小姐,我扶你。」紫鸚小心翼翼地扶起她。
「你能走嗎?」衍格扶住她另一側。
於從月微一點頭,起身步下石階,由於全身虛軟無力、頭重腳輕,一腳沒踩好,整個人突然失去重心。
「當心!」衍格大手一攔,撈住了她往前傾倒的身勢。
儘管於從月已經燒得腦袋昏沉沈,但是仍能清楚地感覺到接住她的那隻臂膀正好橫在她的胸前!這是她頭一回與衍格有肢體觸碰,原本有些潮紅的臉蛋因驚羞而顯得更加豔紅了。
「我沒事。」她用虛軟的手推開他,整個人往紫鸚身上靠。
衍格的內心一陣顫動,臂膀上似乎還殘留著她胸脯柔軟的觸感,而她明明都已經渾身無力,幾乎都走不動了,竟然還把他推開,不肯讓他扶。
剛才無意間的觸碰,意外讓他看到了她受驚的嬌羞神情,這是他與她成親這麼久以來最誘惑他的模樣。
他這才知道原來於從月也不是永遠都只有冷靜拘謹、雍容端莊、淡泊貞靜的那一面,原來她也有失控、嬌羞臉紅的另一面,這一面讓他覺得可愛又可人,情不自禁地看傻了眼,心思在一瞬間全都亂了。
見她步伐虛浮緩慢,他索性上前打橫抱起她,抱著她往他們的房間大步走回去。
於從月沒料到衍格會有這樣的舉動,身子突然騰空,讓她的腦袋更昏眩了,眼前彷彿冒著金星,這一陣天旋地轉讓她嚇得不敢亂動,臉頰靠著他温熱的肩窩,嗅到淡淡的陽剛氣息,她整個人羞紅得快要燒起來。
這一幕看得老福晉呵呵大笑,樂不可支,而其他女眷們則是個個掩口偷笑,揶榆打趣著。
沒有人留意到嫺馨眼中的驚愕、憤怒和恐懼。
她本來計劃得好好的,以為今天可以給於從月一個下馬威,以為終於可以不再是王府裏的一道影子,以為可以給於從月狠狠的打擊,沒想到,到最後所有的目光還是都被她給奪走,甚至連衍格都用一種很特別的眼光看著她,卻對自己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她渾身僵冷,惶然不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她心中掠過。
再不做點什麼,她很可能就要失去衍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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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鸚送走大夫以後,便悄悄關上門,拉著紅兒躲到廚房熬藥去,把屋子留給了衍格和於從月兩個人。
於從月在牀上躺著,衍格拉了張椅子坐在牀畔看著她。
「你、你走呀……」她微紅著臉,氣促人虛,把被子緊緊裹住身體,身子滾燙的熱不知是因為病還是因為他。
「看你喝了藥我再走,不然太太可不會放了我。」他深深凝眸在她嬌豔酡紅的臉上。
「我病著,你還是走遠些,別害你也跟著病了。」她垂眸掩飾慌亂,第一次被衍格如此注視著,彷彿靈魂深處都要被他的雙眼看穿了。
「我身子沒那麼虛。」他勾唇笑了笑。!
如此和顏悦色的衍格,讓於從月亂了方寸,從前他在她面前都是冷冷的,倨傲不可一世的,她從不知道他笑起來竟會如此暖著她的心。
「你是因為前天夜裏去過我的書房所以病的嗎?」他低聲平和地問道。
「應該是蹬了被子所以才病的吧。」她不敢直接承認去過他的書房,其實昨天回房後她有些忐忑不安,怕他不領她的情,也怕觸怒他的尊嚴。
「我倒沒看你蹬過被子。」他低笑。「你睡覺時總是規規矩炬,熟睡了以後也很少亂動。」
於從月微訝,不知道他竟會注意她睡覺時的樣子。
「我知道是你去過我的書房。」他傾身靠近她。「你的字很好認。」
於從月咬著唇沉默,惴惴不安。
「謝謝你,你寫的東西幫了我很大的忙。」看她緊張咬唇的神態,如果不是她病著,他差點就想俯身吻住她。
「對你有幫助就好。」於從月被他那張近距離逼視的俊臉嚇得把半張臉埋進被窩裏,眼神閃躲,就是不敢與他的雙眸交觸。
衍格唇邊的笑意漸漸加深,他實在很喜歡她心慌意亂時的反應,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冷靜矜持,羞怯得就像個小姑娘,他從不知道她嬌羞起來的模樣竟讓他如此心動。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撫她滾燙的面頰。
於從月的心狂亂地跳著,愈跳愈劇烈,整個人昏眩恍惚得像漂浮在一葉扁舟上,載浮載沈。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手是憐惜的,他輕輕撫摸的手,深深地觸動了她的心靈深處,淚水濡濕了她的眼眶,她原以為永遠也得不到他的憐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衍格對她的感覺漸漸有了轉變,他的眼神莫名地開始搜尋她的身影,開始在意與她有關的一切,他也注意到她在王府裏幾近完美的表現,當他慢慢看見嫺馨身上有許多他難以忍受的缺點時,卻發現這些幾乎都是於從月的優點。
人與人之間果然都要經過相處,才能看清楚內心真實的本性。
他無法否認,阿瑪確實替他選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妻子,再沒有人比她更適合當他的少福晉。
「二爺、小姐,藥熬好了,要端進來嗎?」紫鸚在門口揚聲問。
一聽見紫鸚的聲音,於從月這才驚覺自己與衍格四目相望了許久,她慌忙撇過頭去,尷尬得臉紅耳熱。
「拿進來!」衍格有趣地盯著她羞紅的側臉。
紫鸚端著藥碗走到牀榻前。
「給我吧,你下去。」衍格伸手接過藥碗。
「是。」紫鸚望了於從月一眼。
「讓紫鸚來就行了。」於從月柔聲對他説。「你不是還有很多案子要辦嗎?用不著一直待在這裏。」
「沒關係,那些不急在一時,先起來把藥喝完。」衍格邊説邊吹涼熱騰騰的藥汁。!
紫鸚看他們説話的神態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漠,心裏便有了底了,立即識趣地走出去,歡天喜地地把門緊緊關上。
於從月緩緩起身,想接過藥碗,卻被衍格阻止。
「你坐著,我餵你。」
於從月受寵若驚地喝下他一匙一匙喂來的藥汁,藥雖然很苦,但她心裏卻很甜很甜。
「這可是我第一次服侍人。」喂她喝完藥,衍格笑了笑,起身把空碗擱到一旁,又回到牀沿坐下。
「給二爺服侍,我的面子真大。」她乏力地一笑。因為發燒的緣故,她有些畏冷,又急忙把被子緊緊裹上身,無力地躺下。
「是不是發冷?」衍格伸手探了探她的額,發現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我想我睡一會兒就好了。」她閉著眼,雙臂緊緊環抱住自己,難受得蜷縮在被窩裏。
衍格脱下袍服,僅留一件單薄的中衣,上牀拉開她身上的錦被,然後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裏,再把錦被蓋在兩人身上。
「你……」於從月愕呆了,心頭劇烈的撼動震得她頭昏腦脹,她不敢相信自己正被他圈抱在胸懷裏,而她的臉就貼在他温熱的胸膛上。
「我一定是病人膏盲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她緩緩閉上眼,害怕這是一場幻夢,等她病好之後便會無情地清醒。
「什麼幻覺?」他悶聲輕笑。
「因為不可能發生,所以是幻覺。」她安憩在他温暖的懷抱裏,漸漸不再感到發冷。
「這不是幻覺。」他輕輕抬高她的臉,纏綿地吻上她燥熱的紅唇。
「我……病著……」她昏眩得無法思考,才一開口,就被衍格的舌尖侵入,攫住她柔滑的舌吮吻著。
她被他吻得幾乎要虛脱窒息,身軀不自主地顫慄著,就連呼吸都在發抖。
「你抖得好厲害,一直在發冷嗎?」他的雙手撫摩著她的背脊,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
和衍格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線之隔,她已經呆愕得分不清楚身子的顫抖是畏冷還是因為他的緣故。
衍格火熱的視線凝聚在她茫然無功的臉上,原本單純想偎暖她的想法已經漸漸變質了,她迷惘的神情和嫣紅的雙頰,處處都對他散發著誘惑,蚤動著他熾熱的本能。
「要不要我們都把衣服脱了,會暖得更快一些?」他一面低啞地笑説,一面動手解開襟扣。他不只想讓她温暖,更想和她一起燃燒成灰燼。
她暈眩地看著他脱下自己和她的衣服,她四肢無力,沒有半分抗拒的力氣,就這樣被他脱盡了衣衫,雪白的嬌軀在他身下徹底裸裎。
他伏在她身上,赤裸的胸膛與她柔軟的豐盈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她細膩柔嫩的肌膚遠超過他眼中所見。
「你好美……」他眼神熱切而渴望,但覆下來的吻卻輕柔而纏綿,好像她是易碎的珍寶。
她神智恍惚迷離,任由他一路恬吻她的身子,被他吻過的地方像是著了火般,那火漸漸蔓延開來,燒上了被褥、紗帳,她微微張開蒙矓的雙眼,喘息著,彷彿看見整個牀帳都被烈焰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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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聲清脆的鳥叫聲喚回了於從月的意識。
她半睡半醒,眼皮好沉重,累得睜不開來,隱約感覺到有人用温熱的棉布在輕輕柔柔地擦拭她的身子。
好不容易勉強睜開眼,看見紫鸚正在替她繫上肚兜。
「小姐,你醒啦!」紫鸚笑盈盈地看著她。
「我……」於從月神智尚未清明。
「來,把手抬起來,先把衣服穿上。」紫鸚把她的兩手塞進袖管裏,細心地替她扣好衣釦。
「我退燒了?」她摸摸自己的額頭,微涼的,雖然頭還有點昏,但身子已經輕鬆舒暢許多了。
「二爺這帖藥方還真有效呢!」紫鸚瞅著她低低竊笑著。
於從月呆了呆,這才驀然想起和衍格激狂的肌膚之親,即便和紫鸚親如姊妹,還是困窘得羞紅了臉。
「我説二爺也真是的,小姐還發著高燒,正病著,他還這樣。」紫鸚畢竟還是未經人事的大姑娘,説到閨房事也忍不住臉紅。
「別説了。」於從月尷尬地起身穿好衣服。「現在是什麼時辰?」
「快午時了。小姐餓了嗎?我讓紅兒給你端碗粥來?」
「你怎麼沒喊我起來,我得去給太太和福晉請安呀!」她心急地理著髮鬢。
「老太太吩咐了,讓小姐在屋裏歇一天,不用去請安了,而且一早老太太屋裏的大丫頭就送來了老參須,説是要給小姐補補身子。」紫鸚手腳俐落地幫她梳好了髮髻。
於從月眼角瞥見桌上有一盒老參須,旁邊還有一隻瓶子。
「那瓶子裏裝什麼?是哪兒來的?」她奇怪地問。
「那是昨天夜裏嫺馨格格親自送來的,説是『養身大補丸』,送來給小姐補身子。雖説是一番好意,但小姐沒看見她那雙眼睛,像要冒火似的!」紫鸚不屑地輕哼。
「是嗎?」於從月怔了怔;也許是因為她和衍格之間的關係有了很大的進展,讓她對嫺馨的那份厭惡感也莫名地消淡了許多。
「紫鸚,櫃子裏還有一盒燕窩,你替我送過去給嫺馨,也算是回禮吧。」
「小姐!」紫鸚張大眼睛喊著,「那燕窩是夫人特地給你買來的,你怎麼能給她呀?」
「那也沒什麼,她現在有孩子呢,而且我也不能白白拿人家的東西。」想起嫺馨有喜的事,她的心口不免有些刺痛。
「小姐,她的孩子可是二爺的,你不能不提防,萬一她生下兒子怎麼辦?到時候她側福晉的位置可就穩穩坐定了。」紫鸚激動地説著。
「就算她真的生了兒子,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呀!我總不能阻止她生孩子吧?」她無奈地笑笑。「其實只要衍格不再像從前那樣對我,不會休掉我,那麼讓嫺馨當上側福晉也沒什麼關係。」
「什麼沒有關係?小姐,你太天真了!」紫鸚急嚷著。「你可不能輸給她,也得趕緊生個阿哥才行!」
「孩子又不是説生就能生的。」她失聲低笑。
「老太太都吩咐了,這陣子不許二爺上嫺馨那兒去,這麼一來,就是小姐的機會了!」紫鸚愈説愈來勁。「而且呀,我昨天看二爺對你的態度,簡直換了個人似的,我看得出來二爺愈來愈喜歡小姐了。今早二爺出門時,還特別交代會回來陪你用晚膳呢!小姐,像昨天那樣的情形多來個幾回,你要懷上二爺的孩子那還不容易嗎?」
於從月紅著臉抿嘴淺笑,衍格對她的態度轉變,她當然不是沒有感覺,但她真的希望昨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一場幻夢。
「二少奶奶,不好了!」
忽然聽見紅兒在門外驚慌的叫聲,於從月和紫鸚連忙奔了出去。
「二少奶奶,你看!」紅兒滿臉駭異地指著廊下的那盆石榴花。
於從月急步走過去查看,先是看到掉了一地的石榴果,再看向石榴花時,赫然倒怞一口氣。
她看到整株石榴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