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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半晌後,永璜被帶到御書房。

    「永璜,朕聽説你打碎了圍牆,威脅侍衞説要求見朕,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朕説清楚。」端坐在桌案後的皇上,見他進來,橫眉豎目的瞪向他。

    「請皇阿瑪撤回兒臣與宜瑛格格的婚事,兒臣無法娶她。」他直接説明來意。

    聽見他竟是為了這種事求見自己,皇上動怒了。「你就為了這種小事,鬧出事來要求見朕?」

    「這對兒臣來説是很重要的事,兒臣請求皇阿瑪撤回指婚。」永璜不卑不亢的道。

    「你這麼做是為了錦珞?」早上她才來求,下午就輪到他了,他們倆倒還真是心有靈犀。

    「沒錯,兒臣今生非她不娶,求皇阿瑪成全我們。」他坦承。

    「朕已下旨,這事是斷不可能撤回。」皇上毫不猶豫的拒絕。

    他望着眼前的兒子,臉上不再有以前那種敦厚憨傻的笑,此刻流露出來的是一派的沉靜與穩重,一想到他竟裝傻瞞騙了自己這麼多年,怒氣又忍不住衝上胸口。

    早已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所以永璜不疾不徐的再道:「那麼,請皇阿瑪將兒臣和宜瑛、錦珞與永瑱的婚事往後延三個月,兒臣願意前往大小金川,協助傅恆叔解決糾纏多時的戰事。」

    聞言,皇上詫異的挑起了眉,「你可知道自己在説什麼?大小金川久攻不下,你以為憑你就能解決?」

    「大小金川的戰事膠着,遲遲無法解決,皇阿瑪為此也很頭痛,何不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有把握能解決這場戰事。」永璜平靜的眼神里透着一抹自信。

    那種自信的眼神流露出一股捨我其誰的傲氣,讓皇上不禁被他的眼神給震懾。忽然間憶起八歲以前的他,天資過人,能文能武,七歲時便能寫出策論,那內容連大學士張廷玉看了都讚不絕口。

    時隔十幾年,他彷佛又再見到當年那個聰慧絕倫的大兒子,沉吟了片刻後道:「朕可以讓你去,不過你要先通過朕的考驗。」大小金川不是他説想去便能去的地方,想去那裏,要有其本事,否則去也只是白白送死。

    「好,請皇阿瑪儘快出題。」

    翌日,皇上便找來了驍騎營中十名身手頂尖的侍衞,指着他們對永璜道:「你若是能闖得過他們的包圍,取得那面黃旗,朕就答應你的要求,將你們四人的婚事延後三個月,讓你前往大小金川。」

    他先前早已聽説永璜擁有一身高強的武功,但一直未能親眼看見,趁此機會,他也想看看大兒子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朝前方那十名侍衞掃去一眼,再望向綁在一個木樁上的一面黃旗,永璜點點頭示意,「兒臣明白了,請皇阿瑪下令開始。」

    「你們開始吧。」皇上下令後,便在事先備妥的椅上坐下,在一旁觀戰。

    此刻,十名侍衞團團圍住了那面黃旗,他們高大的身影將黃旗遮擋了起來,連看都無法看見。

    永璜來到他們面前,腳步慢慢的在十人面前繞了一圈,下一瞬間,便迅雷不及掩耳的發動攻勢。

    那十名侍衞早就知道他會攻擊他們搶旗,所以也早擬定計策,一旦他攻擊誰,他們便相互支持以擊退他。

    不過他們誰也沒料到,永璜一出手便連傷了四人。

    那四人手上登時血流如注,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又是用了什麼武器或是暗器。

    只有在旁觀戰的永瑱,看清了他手裏拿着的是什麼,大叫的提醒他們,「是樹葉,他能飛葉傷人,你們留心些,不要讓他奪了黃旗。」

    幾人連忙回到木樁前護住旗子,然而永璜卻沒有趁機動手搶旗,而是採取個個擊破的方式,一個一個的打敗他們,不久,那十個人便全部負傷倒地,他氣定神閒的走到木樁前,突然,一個身影飛撲了過來阻擋他取旗。

    兩人頃刻間便動上了手。

    見永瑱與永璜對決,皇上並沒有出聲阻止,而是一臉興昧的靜觀兩人交戰。

    兩人激烈的交手,在場眾人全都屏息注視着,真正的高手過招,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場面,大家全都睜大了眼看着。

    前鋒營、神機營、驍騎營,附近所有未當值的侍衞全都聞聲聚集過來。

    只見兩人的身影高來高去,眾人的眼神也來來回回的移來移去。

    「你説誰會贏?」有人忍不住開始低聲交談。

    「一定是咱們統領。」有人力挺自個兒的長官。

    有人低聲道:「可是我瞧那身手和氣勢,應該是大阿哥會贏。」

    「噓,不要吵,用眼睛看。」另一人出聲阻止他們的交談。

    這時,永瑱出腿掃向永璜的下盤,他一個迴旋避了開,下一瞬,他立刻回敬永瑱一掌,擊向他胸口,那掌看起來十分凌厲,來勢又快,永瑱連忙抽身後退,想避開要害,然而就在這時,卻見永璜飛快的收回手掌,凌空躍起,一個飛身來到木樁前,伸手拔下了那面黃旗。

    永瑱臉色難看的瞪向他,永璜已奪得黃旗,沒有他再出手的餘地了。

    儘管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承認,若論武藝的修為,永璜確實比他要高上一籌,所以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拿着黃旗,走到皇上面前。

    「皇阿瑪,兒臣幸不辱命,順利取到黃旗了,請皇上允許兒臣的要求。」

    凝視着眼前這個勇猛睿智的兒子,皇上心頭不禁生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驕傲和滿足。這個如此出色的男兒,是他的兒子呵!

    「好,你到大小金川去吧,協助你傅恆叔儘快解決戰事。」

    「那麼皇阿瑪答應兒臣的事呢?」

    「朕既然允諾你了,自然會辦到,你們四人的婚事就往後延遲三個月。」他方才想過了,若是永璜這次前往大小金川,倘若真能協助傅恆解決膠着多時的戰事,那麼等他們凱旋而歸,他便以他立下此軍功為由,撤回指婚,成全他和錦珞,這樣一來,永瑱應該也沒話説了。

    「皇阿瑪,兒臣想在出發前見錦珞一面。」永璜再道。

    「好吧,朕就讓你去見她一面,見過之後,你就即刻收拾行裝準備出發。」親眼看見兒子武藝如此驚人,他此刻龍心大悦,對於兒子先前的欺瞞也不再計較了。

    「謝皇阿瑪,那兒臣告退。」他行禮之後旋身離開。

    看見一旁的永瑱一臉的不甘,皇上開口勸慰,「只是見一面罷了,男人心胸要開闊一點,別這麼小器。」

    「永瑱明白。」他垂下臉,掩去臉上的不平。

    ***

    拿着事先寫好的書信,種太后午睡時,錦珞想去拜託送餐到宗人府的內侍幫她轉交給永璜。結果才剛踏出慈寧宮,就在外頭看見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她先是一喜,接着一驚,連忙環顧左右,眼見四下無人,趕緊拉他躲到僻靜之處。

    「永璜,你怎麼大白天就跑來了,萬一讓人撞見該怎麼辦?」

    「妳不要擔心,是皇阿瑪允許我來見妳的。」他輕笑道。

    「皇上允許的?可你不是被圈禁不能出來嗎?他為什麼會突然讓你來見我?」心裏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她連忙抓住他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對,錦珞,我要出發前往大小金川了。」

    她沒聽清楚,愕然問道:「什麼,你説你要去哪裏?」

    永璜解釋,「大小金川的戰事陷入膠着,我要前去協助傅恆叔解決戰事。」

    愣了好半晌,錦珞才醒悟過來他的意思,艱澀的出聲,「你的意思是説,你要去前線打仗?」

    他頷首道:「錦珞,我要求皇阿瑪將我和宜瑛,以及妳與永瑱的婚事,往後延三個月,妳放心,我會在十一月時趕回來,那時候,應該來得及與妳一起離開。」

    她不敢置信的問:「難道你是為了這件事,所以才用前往金川做為條件,向皇上交換延後我們的婚事?」

    「若是不這麼做,我必須在一個月內迎娶宜瑛,妳願意嗎?」

    「我更不願意你上戰場呀!戰爭有多兇險你知道嗎?隨時都會死掉很多人,萬一你發生了什麼事的話,我該怎麼辦?」她心頭倏然一凜。

    莫非他會在大小金川那裏出事?所以史書上才會記載他會在明年死去。

    錦珞駭然的抓住他的手臂,央求道:「永璜,你不能去金川,答應我,你不能去那裏!」

    「為什麼?」她憂懼的神色讓他很意外。

    「因為、因為……」不能説,她不能告訴他,史書上記載他只會活到二十三歲的事。「總之,我不放心你去那麼險惡的地方,我們再想別的辦法,一定會有其他的辦法的。對了,昨天劉大人託人轉交給我一封信,告訴我他推算出了太陽風暴的時間了。你看,我本來正準備要去託人把信轉交給你。」她將手上那封信遞給他。

    永璜接過信,沒有立刻拆開,問她,「在什麼時候?」

    「十一月二十三日。」

    「那麼我會在那之前趕回來。」

    「不,我不要你去金川,你聽不懂嗎?你不準去!」見他竟然還是打算前往金川,她急得快哭出來了。

    她罕見的任性讓他很疑惑。她一向不是這麼不明事理的人!

    他擁她入懷,温柔的安撫,「錦珞,我可以向妳保證,這次前往金川,我一定會萬分小心,不會出任何事,妳安心在這兒等我回來好嗎?妳這樣子,會讓我一路上都牽掛着無法放心。」

    「永璜,答應我你不會去金川,不要去……」她咬着唇埋進他懷裏,擔憂的哭出聲。

    「錦珞,妳在害怕什麼?」他從來沒見過她這樣,擔心的抬起她的臉,仔細審視着她的神情,想看出讓她如此失常的原因。

    「我怕……」她嗚咽的泣道:「你再也不能回來了,再也無法陪我回去,你答應過我的,要陪我回去我的家鄉,你不能食言,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明白了她臉上此刻每一滴淚水都是為了憂慮他的安全而落下,他心疼的一一輕吻去她的眼淚,柔聲保證,「錦珞,妳對我這麼沒信心嗎?我答應過妳的事,我全都記得,也會做到,妳相信我,我一定會平安回來帶妳一起走的,到時候再也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來,笑一個,祝我一路順風,讓我放心出發。」

    「我……」見他還是不肯聽她的勸,她焦急哽咽的説不出話。她記得以前看過電視劇,那場大小金川的戰爭很難打,死了好幾個赫赫有名的將領,他這一去要她怎麼能不擔心。想起史書上記載他在孝賢皇后過世的第二年便會死去的事,她根本無法安心送他離開。

    她抓緊他的手,紅着眼眶道:「永璜,為了我,你能不能不要去?」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在五台山時,她便該堅持跟他離開的。

    「錦珞,我這一趟正是為了妳而去的。」她這萬般的不捨,讓他的胸口漲滿了熱燙的情緒,若不是為了他們兩人的將來,他真想答應她不去了,他好不捨得看着她如此淚漣漣的模樣。

    他的錦珞一向都是聰慧而開朗的啊,這樣的眼淚不該出現在她臉上。

    「你知不知道,你這次去可能會、會……」她啞着嗓,停下了沒説完的話。之前一心一意想帶他離開這裏回去現代,以為這樣就能幫他逃過死劫。可是也許她根本就無法扭轉早已註定的命運,才會讓他們連番遭遇了這麼多波折,最後導致他必須前往戰火連連的大小金川。

    「會怎樣?」見她説到一半便突然收住話,他不解的接腔問。

    錦珞轉過身背對着他,怕自己會對他脱口説出他會在二十三歲死去的事,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她不想讓他揹負着這樣沉重的死亡陰影。

    「錦珞。」他輕輕扳過她的身子。今天的她真的太反常了,讓他很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搖了搖頭,「沒有。」

    永璜温言安撫她,「我們四個人的婚事皇阿瑪已往後延了三個月,所以,妳現在只要安心在宮裏等我回來就好,妳也見識過我的武功不是嗎?憑我的武功,自保絕對綽綽有餘,妳相信我好不好?」

    「你非去不可嗎?」她吸吸鼻子問。

    「是,我想看妳笑着送我離開。」

    抬起淚眼看他,明白自己阻止不了他,她只能如他所願,勉強擠出一抹笑。

    「永璜,我等你,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一定要平安歸來,我會在這裏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我一定會回來,妳等我。」他捧着她的臉深深一吻,宣誓他的承諾。

    ***

    哐噹一聲,瓷杯碎裂的聲音響起,裏面的熱茶潑了一地。

    錦珞這才慌張的回神,「啊,老佛爺,有沒有燙到您?」仔細一看,她發現熱茶沒有濺到太后身上,這才放下了心,吩咐宮女將碎片清走。

    太后蹙眉叨唸,「妳呀,最近怎麼老是心不在焉?不是打破碗就是打破杯子,要不就是傻傻的看着外頭髮愣。」

    「我……」

    見她支支吾吾的,太后索性問道:「是不是因為永璜去了大小金川,妳在擔心他,所以晚上睡不好,白天也吃不下?」

    「老佛爺……」見太后一語道破她這幾日來的情形,她輕咬唇瓣低下了頭。

    太后嘆息一聲説:「唉,若是當時哀家早點告訴皇上妳和永璜的事,事情也不致變成今天這樣,這真是天意弄人,不過妳也別擔心,哀家聽皇上説,連十個頂尖的大內高手都不是永璜的對手,這趟去,永璜不會有事的,那孩子能裝傻瞞騙咱們十幾年,可見他的心性堅忍,而且聰明絕頂,才會這麼多年來都沒露出破綻。」

    「這些錦珞都明白,可就是……沒辦法不擔心。」只要一想起史書的記載,就像根刺一樣,讓她心驚膽顫的如鯁在喉。

    可這事她卻誰也不能説,只能自己暗暗焦慮,夜夜祈禱,希望他能如他的承諾那樣平安歸來。

    太后沉吟片刻,她也是女人,也曾經年輕過,所以能體會錦珞此刻的心情,她細想了下道:「錦珞,哀家恩准妳出宮去散散心吧,也許心情會好點。」

    「謝老佛爺。」錦珞福身道謝。此刻她真的需要出去透透氣,轉換一下心情,待在這皇宮裏,讓她無時無刻不去想到永璜的事。

    沒想到她一離開皇宮不久,就有人追了上來。

    「錦珞。」

    她回頭,登時宛如見了仇家,橫眉豎目的狠瞪一眼對方後,便扭過頭不想理會那人。

    永瑱走到她身旁解釋,「老佛爺吩咐我來保護妳。」

    「我不需要你保護,你走。」看見他,便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永璜不得不前往大小金川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人。

    要不是他不顧她的意願讓皇上下旨指婚,如今永璜依然安好的待在宗人府裏,等待十一月時和她一塊離開,而晚上時,還能悄悄溜出來與她相會。

    可現在呢,她和永璜卻被迫得分隔千里之遙,讓她日日夜夜為他的安危牽腸掛肚,沒有一夜好眠。

    從永璜離開的那一天起,她的心裏就沒了晴天,她拚命壓抑的憂慮,快讓她崩潰了,因此只要一想到這些都是他害的,她就沒辦法再端出任何好臉色對待他。

    永瑱沉默的看着她,此刻她那雙明潤清亮的眼裏充滿了對他的恨意,彷佛拿他當殺父仇人一樣看待,這讓他很憤怒,卻沒辦法對她發作,因為他早就知道她對永璜的心意,卻仍執意要皇上指婚,以致惹來她的怨懟,原也不能怪她。

    可他就是不甘心哪,不甘心她的心、她的眼裏沒有一點他存在的可能,哪怕只要她對他有一絲絲的情意,他也會樂得高興許久。

    見他還忤着不走,錦珞不禁怒道:「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現在只要看到你,我就……」沒有辦法原諒!她恨不得狠狠的撲上去痛打他一頓,若非他的強求,永璜也不至於遠赴金川,萬一他……

    她倏然一震。莫非她從兩百多年後的時空來到清朝,不是為了要幫助永璜逃脱死劫,相反的,卻是給他帶來不幸?

    因為若不是與她相戀,永璜也不會為了要延後婚事而前往大小金川。

    錦珞震驚的醒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她想起那天在五台山上,他也是為了出手救她而暴露了身手。

    是她!是她害了永璜,不是永瑱,也不是任何人!

    若是她沒有出現在這個時代,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錦珞?」永瑱擔心的叫她,她説着突然住了口,接着宛如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臉色發白,唇瓣輕顫,身子搖搖晃晃着彷佛要昏倒似的,他連忙伸手扶住她。

    她木然的看了他一眼,揮開他扶着她的手,不發一語的靜靜往前走去。

    她神智一片空白,不論一旁的永瑱怎麼叫她,她都沒有回應,空洞的眼神彷佛誰也看不到似的,只是一直走着走着。

    不知道她究竟怎麼了,永瑱皺起了俊眉,不放心的跟着她。

    跟了她半晌後,她突然在雍和宮前停下了腳步,眼神眨也不眨的朝裏面望了好半晌,才舉步走了進去。

    永瑱見她來到雍和宮,心下詫異,但仍跟着進去。

    這裏已被改成喇嘛廟,裏頭安置了好幾座佛像和供奉佛像的大殿。

    錦珞沒有進去大殿裏,而是直接來到一處轉經輪前。

    經過的一名年輕喇嘛似乎認得她,雙手合十的朝她微笑,「錦珞格格又來轉經輪呀。」

    她輕輕的頷首,走過去,伸出手轉動經輪。

    兩年多前,她大病初癒之後,便跑來這裏,試圖藉由轉動經輪迴到現代,可是不論她怎麼轉,就是無法回去。

    後來有一名喇嘛教她在轉動經輪時,要同時唸誦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叭彌吽」,便能與佛菩薩相應。

    那時,她連續來轉了好幾天的經輪,也念誦了好幾天的大明咒,祈求能夠回到現代,可是她依然還在這裏。

    現在她不求回去了,她伸手轉動經輪,喃喃的唸誦着大明咒,祈求諸佛菩薩,只要能讓永璜平安回來,她情願一輩子都不回去了,只要他能安好的歸來,她寧願一輩子留在這裏。

    她從晌午一直轉到日暮時分,任何人來勸她休息,她都不為所動,一直轉着經輪,一直誦着大明咒。

    「錦珞,夠了,該回宮了。」永填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拉開她。

    一整天不吃不喝的她看了他一眼,想掙開他時突然兩眼一黑,昏倒在他懷裏。

    昏迷前的那一刻,她的心裏還在想着──永璜,我絕不是來害你的,我不回去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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