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農場的服務人員推薦他們到西邊草原的放牧區欣賞晚霞。
坐在草原上,看着紅澄澄的天空,有一種温暖卻又帶着些許惆悵的感覺漫上心頭。
不遠處有一些牛羊低頭在吃着草,草原上吹拂而來的涼風很舒服,任心嵐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悄悄回頭睞了一眼坐在好友身邊的桑吏皓。
他本來獨自留在房間,是她拖着他出來,不願讓他錯過這樣的美景。
在傭懶閒散的風景下,四人偶爾閒聊幾句。
“……所以孩子是跟着你前妻,你只有每個月任選兩天接她回來跟你住?”
“嗯,離婚時她堅持要小孩,我不願再讓她失望,所以就將孩子的監護權讓給她。上次雅棠差點被車撞到,她把我罵死了。”
“這也難怪,媽媽總是比較心疼孩子嘛。”
“還好你及時救了雅棠,要是讓雅棠有個什麼,我看她準會跟我沒完沒了。不過倒是讓你因此受了傷。”
“只是一點小傷,等石膏拆了,腳就沒事了。對了,你前妻前陣子還特地為了這件事親自胞來向我道謝呢。”
聽見他們兩人競輕鬆自若的談論着湯宗翔前妻的事,彷彿彼此都很坦然,沒有任何隱瞞,桑吏皓微微蹙凝眉心。
也許……這個男人確實適合心嵐。他心裏這麼想,然而眼神看起來卻透着一抹説不出的惆悵。
直到天色漸暗,四人才起身準備回去用餐。
“小梵、棒棒,我們要回去嘍。”任心嵐喚道。
可是等了片刻,卻不見棒棒黑色的身影,林子桃三人也一起幫她呼喚棒棒,叫了半晌,仍不見它回來,任心嵐有些着急了。
“奇怪,棒棒和小梵胞去哪裏了?平常我一叫,他們就會過來的。”
“你別急,它可能跑到別的地方玩,我看我們分頭去找好了,你在這裏等我們。”湯宗翔提議。
説着,他與林子桃、桑吏皓分頭去找狗,而任心嵐也沒有閒着,她從輪椅上拿起枴杖,在附近不停的呼喚棒棒和小梵。
沒有光害的農場,在日落後,逐漸暗沉的天邊亮起了幾顆星星,弦月也悄然升起。
但她卻沒有心情欣賞,因為四人找了好半晌,依然一無所獲。
“棒棒、小梵,你們跑到哪裏去了,快點出來呀!”
“嵐姨、嵐姨——”
夜風中忽然飄來一道細微的呼喊,任心嵐連忙凝神望過去,看見小梵從遠處匆匆忙忙的飄了過來。
“小梵,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棒棒呢?”
“棒棒它跌到山坡下了!”小梵邊説邊哭,二風姨,你快去救它。”
“怎麼回事?棒棒為什麼會跌到山坡下?”
“我跟棒棒跑到另一邊玩,突然有一個人拿着木棍打棒棒,棒棒就跌下去了,它好像受傷了,爬不上來。”因為天還亮着,他不能從棒棒身上出來,直到日落後才能出來求救。
“它在哪裏?你快帶我去。”
“在那邊。”小梵指了個方向。
“心嵐,怎麼了?”桑吏皓剛好回來,見她拄着枴杖匆匆要離開,連忙阻止她。
聽到棒棒受傷,她急死了,抓着他的手慌張的説:“小梵説棒棒跌到那邊的山坡下了,你跟我一起去救它好不好?”
“好。”説着,他攔腰抱起她,“我抱你走比較快。”
“嗯。”她沒有拒絕,明白自己受傷的腳確實無法行走太快。
一手拿着枴杖,一手環住他的頸子,她任由他抱着她,依偎在他厚實的胸膛前,剛才着急無比的心,便莫名的安定下來了。
以前相戀時,有一次也是這樣,她弄丟了朋友寄養的一隻貓,到處都找不到,他耐心的陪着她幾乎找遍半座城市,後來終於在一座公園裏找到它,它正跟一隻剛認識的母貓廝混,捨不得回家。
最後他去買來了魚,引開那隻母貓,她則趁機逮住肥貓。
想到往事,她唇辦輕漾起淺笑。
她呼吸的氣息不時拂向桑吏皓的耳朵,彷彿輕柔的羽毛在搔弄着他,令他耳根開始泛紅,不由得憶起與她剛相戀時,也曾有過一次類似的情景。
那時他們兩人去登山,她下小心扭傷了腳踝,他揹着她下山。
她温軟嬌柔的身子貼熨着他的背,隨着他下山的腳步,胸脯不時磨蹭着他的背脊,加上她微熱的呼吸輕吐在他耳邊,那輕輕淺淺的氣息搔弄着他,令他忍不住起了生理反應。
當時他的兩隻耳朵也是不由自主的紅透了。
那時是下午,天色很明亮,被她看見了,她還吶吶的問:“唉,我是不是很重?”
“不會,你很輕。”
“可是你耳朵好紅,我看你還是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好了。”
他笨拙的解釋。“我一熱耳朵就會紅,不是因為你的體重。”
“是嗎?那我幫你揚涼。”她説着,兩隻手彎成小扇子狀,不停在他耳邊揚着,把風都揚進他耳朵裏,讓他的耳根更加通紅。
“奇怪,怎麼愈來愈紅?”她很納悶,臉龐湊近他,柔軟的唇就那樣掃過他的臉頰,讓他的心絃一震,身子僵硬的繃緊,不得不先找個陰涼的地方放下她。
但現在急着要救棒棒,他不能停下腳步,所以他努力穩住心緒,沉穩的大步朝着她説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各自想着自己的事。
直到來到小梵所説的地方,桑吏皓才放下懷中人,望向山坡底下。
暗沉下來的天色令他無法看清底下的情況,但耳邊隱約可以聽到有狗兒的嗚鳴聲從山坡下傳來。
“你在這裏等我,我下去看看。”
“等等,天這麼黑,你要怎麼下去?”
“用這個。”他取出手機,利用它散發出的微弱螢光,走下去。
“那你要小心一點。”
“嗯。”
魯心嵐在山坡上等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他卻一直沒有上來,她忍不住朝山下大喊。
“皜,你到山坡下了嗎?”她不自覺的脱口喚出以前對他的暱稱。
聽到她的呼喊,桑吏皜抬頭朝上方覷望一眼,眸底揚起的情緒被昏暗所掩蓋,他揚聲回答。
“到了,我看到棒棒了,不過還要等一下才能帶它上去,它跌倒在藤蔓裏。”
得到他的答覆,她緊繃焦慮的心這才稍微放鬆。
“嗯,你要小心哦。”她再次叮嚀。
等着等着,天色愈來愈暗,他還是沒有上來。
正要張口再呼喚,就看見山坡邊有人爬了上來。
她連忙走過去,待看清他的模樣,不禁脱口驚呼。“你怎麼弄成這樣?”他白色的襯衫上染了好幾處的血跡,連臉上也劃了一道血痕。
“那些藤蔓裏有很多刺,我在把棒棒弄出來時,不小心被刺到了,棒棒的傷比較嚴重,我們先帶它回農場處理,我記得農場主人似乎是個獸醫。”
看他這副模樣,她幾乎要哭出來了,“我來抱棒棒。”
“我抱就好,我們走吧。”
“可是你的傷……還是我去叫湯大哥過來幫忙?”
“不需要,都只是皮肉傷而已,快走吧,棒棒的傷不輕。”懷裏的狗兒嗚嗚嗚微弱的嗚叫着。
她咬着唇,安撫的摸了摸棒棒的頭,“棒棒,你乖,我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跟在他旁邊,魯心嵐橕着枴杖儘量讓自己走快點,泛紅的眼眶在看見他那血跡斑斑的白襯衫時,忍不住噙着淚。
當農場的主人程蝶在替棒棒處理傷口的同時,魯心嵐也沒閒着,她眉頭深蹙,小心翼翼的拿着碘酒替桑吏皜清理臉上那道被棘刺劃出的傷口。
“傷口好深,搞不好會留下疤痕。”
“無所謂。”他滿不在乎的説。
“可是這樣就破相了。”
“沒關係,我又不靠這張臉吃飯。”發現她眼裏的心疼,他的眼神一柔。
“那個把棒棒打到山坡下的人,若是讓我找到,我一定饒不了他,他太過分了!”她好生氣,都是因為那個人,讓棒棒和他受了傷。
“我也饒下了他,竟敢在我的農場裏虐打動物,不可饒恕!”聞言,替棒棒清理好傷口的程蝶突地抓起電話,朝話筒吼道:“小歐,你明天去把那瘋子給我抓來,他這次竟敢闖進農場,打傷我客人的狗,我不能再姑息他了!”
“程小姐,你知道是誰打傷了棒棒嗎?”聽到她的話,魯心嵐訝問。
“嗯,應該是他做的,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他很多次,這次他又犯,我不能再原諒他。”程蝶削薄短髮下的秀美臉孔,因為憤怒而顯得異常剽悍。
瞬向心嵐,她歉然的接着説:“你們放心,你的狗在我的農場被人打傷,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謝謝。”魯心嵐打量着她,她看起來年長她沒有幾歲,但清秀的臉龐和明亮的眼裏卻刻劃着一股風霜與滄桑,宛如經歷了很多的事。
見她已替桑吏皜的臉上完藥,正要叫他脱下上衣,程蝶笑着提醒。“不是隻有衣服,長褲也要脱掉。”
“為什麼要脱長褲?”魯心嵐納悶的問。
“你看不出來嗎?他腳上的傷比臉和身上的更嚴重,八成是因為直接踩進那些有刺的藤蔓裏了。”
“你的腳也受傷了?”聞言,她一驚,想捲起他的褲管,查看他的傷口,卻被避開了。
桑吏皜輕描淡寫的搖頭。“不要緊,只是皮外傷,沒有她説的那麼嚴重。”
“你還想騙我?你身上那件白襯衫都染了那麼多處血漬,直接踩進藤蔓裏的雙腳怎麼可能不要緊?”魯心嵐氣昏了,動手就要解開他褲頭的皮帶和釦子,好脱下他的長褲檢查傷勢。
他皺眉拉開她的手,“腳上的傷我會自己處理,藥給我。”説完便拿過她手上的消毒水和碘酒起身離開。
“你……”她張嘴正要叫住他,程蝶卻莞爾的阻止了。
“讓他走吧,他在害羞呢。”
害羞?她一愣,這才想到這裏是農場大廳,不禁羞紅了臉。她剛才竟然當眾要脱他的褲子,她怎麼這麼沒腦子!
“程小姐,你待會可以幫我把棒棒先抱回我房裏嗎?”
“OK。”
見她答應,任心嵐才安心的往桑吏皓的房間走去。
“刺傷的部位我可以自己處理,你應該也累了,先回房間休息吧。”
“不行,你是為了救棒棒而受傷,我有責任和義務幫你擦藥,快點把衣服和長褲脱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來到他房間,為了上藥的事,任心嵐與桑吏皓僵持下下,一個不肯讓她擦,一個非要幫他擦。
弄到最後,桑吏皓索性説:“我想先衝個澡,你先回去。”
“嗯,也對,你應該先把傷口衝乾淨,才方便上藥。”她終於贊同的頷首。
以為她同意離開了,桑吏皓立即走進浴室,但衝完澡出來,卻看見她還坐在他房間裏,他連忙拉攏敞開的白色浴袍,綁上腰帶。
“你洗好澡啦?快過來,我幫你擦藥。”
“你怎麼還沒回去?”他停在浴室門口,沒有走向她。
見他遲遲不過來,她索性走過去,握住他的腕,拉他走向椅子。
“沒為你擦好藥,我怎麼可能離開?快點把浴袍脱了。”説着,她拿起棉花,沾上消毒水,等着要為他上藥。
他有些頭疼。“我説過可以自己處理。”
“欽,你又不是女生,在矜持什麼,叫你脱就脱!”見他下動作,她直接動手要脱下他的浴袍。
他趕緊避開她的手。他引以為傲的定力一旦到了她面前,永遠都只有俯首稱臣的份,他不能讓情況失控。
見他排斥她的碰觸,任心嵐黯下眼。
“如果不是為了救棒棒,你也不會受傷,你要我什麼都不做,叫我怎麼安心?
你希望我今晚因為歉疚而失眠睡下着嗎?”
安排這趟兩天一夜的農場之旅,原意是為了讓他好好放鬆休息,不要整天都忙着工作,卻反而讓他受傷,她是既心疼又過意下去。
瞥見她受傷的眼神,桑吏皓不得下放緩語氣。
“這只是一點小傷,你不需要記在心上。”
她紅了眼眶。“我不相信!你永遠都是這樣,即使是很嚴重的事,在你嘴裏也都説沒什麼,除非讓我親眼看看,我才能放心。”
見她委屈的模樣,桑吏皓認輸了。坐下來,拉起浴袍的下襬,讓她查看小腿上的傷口。
一手拄着枴杖撐住身體,她彎身看了一眼,不捨的捂住唇斥道:“這麼多傷你居然還説沒有什麼,你這個人是沒有神經,都不會痛的嗎?”雖然他衝過澡,沖掉了血漬,但刺到的傷口還隱隱在滲着血,那遍佈他小腿處一點一點的血珠,令她又疼又不捨。
她拖來一旁的另一張椅子坐下,抬起他的腿擱在自己大腿上,拿起棉花沾了消毒水,她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他,小心翼翼的替他消毒傷口。
但即使她再輕柔,傷口一碰觸到消毒水還是泛起一陣刺疼,可是桑吏皓一點也不以為意,因為此刻身子湧起另一種更強烈的感覺,早已掩蓋了痛覺。
那是一種情不自禁的悸動,只是這樣靜靜看着她,任由她替他上藥,就已像嗑了春藥,令他心旌動盪。
一邊上藥,任心嵐一邊垂着頭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原本是希望來這裏能讓你放鬆心情,好好休息,沒想到卻害你受了傷。”
他柔了眼神,不自覺的抬起手揉着她的發。
“沒關係,還好找到了棒棒。”原來她找他來這裏,是為了要讓他休息。
她詫異的抬眸瞬向他,剛才那一瞬,兩人彷彿回到了相戀時,當她覺得難過,他總會這樣安慰她。
驚覺自己做了什麼,桑吏皓迅速縮回手,別開眼,迴避她的眼神。
知道他又在逃避,她沒有進逼,默默替他上完小腿的藥,這才開口。
“謝謝你。以前你就是這樣,總是會幫我解決所有的事,所以後來失去你,才會讓我那麼痛苦,因為我已經習慣依賴你了。”説着,她站了起來,動手要脱下他身上的衣物。
他措手不及,猛地被她扯開浴袍。
“心嵐,你做什麼?”他擰眉。
她揪着他一邊的浴袍,失笑的看着他戒備的眼神。
“你乾麼用那種眼光看我,好像我想侵犯你似的。你身上的傷口還沒擦藥,不脱下浴袍,我要怎麼幫你擦?”
“這樣就可以了,身上的傷並不多,我自己來。”他氣息微亂,抽身想退開,但她的手裏揪着他浴袍的另一端,隨着他的後退,她的腳步被迫往前移,來下及撐起枴杖的她,冷不防往前傾倒。
只是迎接她的不是冰冷的地板,而是他温熱結實的胸膛。
她在他懷裏微笑,她早就知道他一定會接住她的。為了救棒棒,他不惜弄得渾身是傷,又怎會捨得讓她跌倒。
她雙手親密的攬在他的腰上,將自己身體的重量放心的全交給他。
桑吏皓想扶她站好,但她根本就賴在他身上,推不開來。
“心嵐,沒事吧?”
臉偎着他的肩窩,任心嵐偷偷笑得好開懷,這是他們相逢後,第一次這樣親密的相擁,所以不想太快放開他。
“我頭突然有點暈,你先讓我靠一下。”
“你頭暈?下如先躺到牀上休息一下。”她的頰枕在他赤裸的肩上,鼻息就那樣拂在他肌膚上,涼涼癢癢的,讓他的體温陡然劇升,再下扳開她,他怕自己會剋制不住體內的那頭獸,做出失控的事。
“不用了,這樣就可以,一下下就好。”她貪婪的汲取他身上的體温和屬於他的氣味。她知道情況有些失控,但她不想管,只想放任自己做想做的事。
桑吏皓眉峯深蹙,推不開她,只好屏住氣息任由她抱摟着,從下腹開始蔓延起的一股熱氣,急劇的擴散到全身,可他下動聲色的忍着。
但她卻得寸近尺的輕蹭起他的身體。
“心嵐?”他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她在挑逗他?
“嗯。”她輕哼,嗓音微透一絲嬌柔的嫵媚。
他一凜,“你還是到牀上休息一下。”説完便像火燒眉毛一般火速橫抱起她,走到牀邊,將她放到牀上。
只是當他想退開時,她卻抓住他的衣領,讓他冷不防的跌在她身上,他的唇因此觸到她的,她毫不猶豫的張開櫻唇吮住他的雙唇。
她的唇辦甜美誘人,宛如罌粟,令桑吏皓的理智在瞬間繃斷。
快點放開她!桑吏皓,趁現在還來得及的時候推開她,不要讓她日後怨你!
不,桑吏皓,擁抱她吧,你還等什麼,你不是渴望她很久了嗎?盡情的淪陷吧……
兩種聲音在耳畔激烈對峙着,桑吏皓僅存的一絲理智與情感陷入矛盾的掙扎,然而他的肉體卻脱出這兩者的控制,被原始的本能驅使,叫囂着想要佔有她。
這不在任心嵐的預期中,但她願意讓事情順着這樣的意外去發展,她明白以他的個性,一旦他再要了她,他就很難再逃得了。
桑吏皓忘情的深吻着她,手解開她的衣釦,熱燙的唇沿着她的粉頸吻上細緻的鎖骨,眷戀的往下移,隔着胸罩,輕齧着她的渾圓酥胸。
她不禁嚶嚀出聲,眸底染上情慾。
伸指挑開胸罩,露出她瑩潤雪白的胸脯,桑吏皓髮出一聲讚歎的嘆息,低頭吮住那誘人的紅蕾。
“嗯哼……皓……”她動情的呢喃着他的名字,雙手緊緊攀着他的肩,已經準備好要為他敞開自己,但這時,房外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心嵐、心嵐,你是不是在桑吏皓房裏?聽説棒棒找到了是嗎?”隨後響起的是林子桃的叫喚聲。
兩人頃刻間從意亂情迷中回神,只見桑吏皓臉色丕變,倏然起身。
“對不起,我剛才……”
“沒關係。”她有些遺憾的穿好自己的衣物,兩頰染着薄紅,揚聲朝門口的好友説:“對,我在這裏,桃桃。”
拉整好身上凌亂的浴袍,桑吏皓在見到她也整理好衣服後,這才過去開門。
“咦,你怎麼穿成這樣?心嵐呢?”林子桃看見他身上穿的浴袍,訝問。
“她在裏面。”他解釋。“她剛在替我擦藥。”
“有點。”
見他臉上真的露出一絲疲色,任心嵐才沒再堅持,“好吧,你休息,我不吵你了,記得先把身上的傷擦好藥再睡。”
“嗯。”
她們離開後,他躺上牀,也許是方才的自我掙扎耗費了他太多力氣,他真的有些疲倦了。
牀上猶有絲她留下的餘温,伸出雙手,佯裝她就在自己身邊,桑吏皓環抱住空空如也的另一側,痛楚的低哺。“你就像是我的罌粟,讓我難以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