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一連串變化突如其來,曾淺淺一時消化不來,醒了睡睡了醒,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的寶貴時間,還被循循善誘的穆飛拉着手做心理諮詢。她費盡唇舌才令他相信自己並非自尋短見。小北坐在衣服包上聽得饒有興致。“貓怎麼跑到醫院來了?”穆飛一愣,主動提出要幫曾淺淺照看它。小北上不屑一顧,打個哈欠露出一口尖牙。
“它不吃貓糧,每餐要和我吃一樣的。”曾淺淺細數小北的要求。穆飛頭大,指着小北的鼻子抱怨:“你怎麼這麼挑剔,你那個主人大大咧咧的,都説寵物隨主人,你怎麼一點都不像她?”貓咪若有所思。
經診斷曾淺淺並無大礙,回到家中,小北問:“你還想要和林承康破鏡重圓麼?”
她想了想,用力點頭。
“那就先扔掉這些,你見過哪個男人喜歡醉鬼?”小北在或空或滿形色各異的酒瓶間穿行,“嘖嘖,怎麼能被人評説為大大咧咧?”
險些被曾淺淺的拖鞋擊中。
它靈巧地躍上衣櫃,蹲在制高點,“你看看,你一點都沒有掌握做一個女人的真諦。簡而言之,你太直白,喜歡不喜歡都擺明在臉上。讓我來教你如何成為優雅神秘的女人。”
“你學不會我輕盈的步態,總可以學學我無辜的眼神。”小北和曾淺淺對視,看她一眼,便把眼光挪開,左顧右盼,在她不經意間又瞟回她一眼。
“這個不難。”曾淺淺對鏡演練,“不過我們人類哪有你那種水汪汪的圓眼。”
“你們人類也有一種發明,叫做美瞳。”小北懶懶地趴在沙發上,“然而關鍵不在眼圓,而在神韻。要睜大眼睛扮無辜,單純裏還有一些好奇。”
在曾淺淺看電視時,小北默默在她身邊蜷起,小腦袋枕在她腿上,一副安然與信賴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惜。曾淺淺想要與它玩鬧,它卻起身跳到窗台上,蹲坐着看窗外風景。她喚它時它不一定過來,它來了你又料不準它何時要離開。它時刻好奇,又足夠沉靜,總是能自得其樂,尋找到自己的天地。
穆飛來看曾淺淺時,她正四肢着地做着貓式瑜伽,小北在一旁抻懶腰。一人一貓相映成趣。穆飛大笑,曾淺淺回眸,半是驚訝半是無辜,翦水雙瞳,驚得他失了言語。
小北作總結性陳詞:“‘男不養貓,女不養狗’,其實是當年一位非常偉大的仙人留給人類的警訊。如果男人都養貓了,那麼女人那些小把戲就一下被看穿了。這世界上就少了許多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