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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興奮的發抖:"這裏真的是唐朝?!"
我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像被摔裂一樣的疼痛,身體下面不是硬硬的大地而是柔軟温熱的東西。
火麒麟騰空跳進光圈的記憶猛然灌輸回大腦。
難道從懸崖上掉下來砸到了人?也許是獅子或者老虎?
我呻吟一聲從那温軟的物體上翻下來卻又翻到另一個物體上,這個物體像石頭一樣生硬。
什麼東西?我坐起來揉開閉了很久的澀得發疼的眼睛。
面前的場景讓我整個人的大腦瞬間呈真空狀態。
空曠的一片空地上鋪滿了穿着盔甲的人,到處都是未熄的戰火,轅車,馬匹和長槍,鮮血蜿蜒着流淌,剛才被我壓着的那位老兄眼睛爆凸口鼻流血看起來十分恐怖。而我屁股底下這個僵硬的物體的形狀也好看不了哪裏去。
死人?!怎麼那麼多死人?我尖叫的狂跑起來,邊跑邊叫着救命。這看起來像一座巨大的墳場,可是為什麼死人全都是穿着古代士兵的衣服呢?
我停下腳步。
在拍戲嗎?聽説張藝謀在拍《英雄》呢?有宏大的戰爭場面,當然會有很多死人。
我踢踢腳下那具裝屍體裝得很像的人,小聲的問:"喂,老兄,你們在拍什麼電影?是英雄嗎?怎麼沒看見攝像機和導演?他們都不在你就回答我一聲啊。"
我挫敗的撓撓頭,心裏的驚慌又徒增起來,他肚子上的那根長槍的確陷進了皮肉裏,血已經乾涸了,身體冰涼。
這是怎麼回事?拍戲為了追求逼真效果真的要用死人嗎?
我嚇得哇哇的大哭起來,自從打孃胎裏出來我就沒見過死人什麼樣,幸好打遠出走到幾十個同樣穿士兵衣服的人,他們在屍體裏翻來翻去不知道在找什麼。我像見到救星一樣揮動的手臂大喊:"救命啊,你們拍戲也不能把我扔死人堆裏啊,我要告你們,我要你們導演賠我精神損失!"
那些人看見我火速的跑過來,我正要舒口氣,那個看起來是領頭的大刀已經架在我脖子上:"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快説!"
看見那刀我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導演呢,我要見你們導演,我要告你們。"
脖子上輕微的疼痛了一下,有液體順着鎖骨流淌下來,我嚇了一身冷汗,這不對勁啊,真刀真槍不會是來真的吧?
"廢話少説,帶走!"領頭的一聲令下,我已經被五花大綁起來,一個接一個的驚嚇已經讓我的神經變得無比堅強,只能乖乖的閉上嘴被他們放在馬背上朝樹林的另一邊跑去。
這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在樹林另一邊的山裏扎着一大片營帳,營帳的旗子上寫着唐的字體。穿這盔甲的士兵在周圍放哨,我被押進了最大的營帳,領頭的一腳踹在我的腿彎裏強迫我跪下。
"將軍,這是我們在戰場尋找倖存的弟兄時發現的可疑女子,是突厥派來的奸細也不一定!"
"嘴巴長臉上是讓你亂説的嗎?"我瞪他一眼,他不屑地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那個被稱為將軍的人轉過身走過來,哦也,是帥哥,跟白星宿那混蛋有得一拼咯。深邃的眉眼,高大的身材,是混血的吧?可是帥哥似乎很不高興眉頭緊鎖臉上陰雲密佈。
"説,誰派你來的?"那位將軍的聲音冷冷的在耳邊響起來,剛才脖子上的刀口已經告訴我,面前的這個世界似乎已經不是我瞭解的那個世界了。
"沒人派我來。"我嘆了口氣:"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大唐尉遲將軍的營帳。"領頭的狠狠的拔出刀:"將軍問話你若有半點虛言,俺周丙漢絕不饒你!"
那麼竟然是唐朝?火麒麟,日食,光圈據我對火麒麟的瞭解,它在機緣巧合的時候會有扭轉乾坤的能力,至今連神獸守護者的白家都不知道這個能力在什麼機緣下會出現,那個橢圓的光圈會不會就是火麒麟開啓的時空之門?
我興奮的發抖:"這裏真的是唐朝?!"
"你跟俺裝瘋賣傻不成?!"那位副將周丙漢又拔出了他的刀。
尉遲將軍擺了擺手命他放下刀對我説:"你區區一女流,只要説出實話,我必定不為難你。"
"可是真的沒人派我來啊。"我鬱悶的解釋着。
"將軍,這女子背上揹着一個奇怪的包裹,不也許裏面裝着突厥人的密令也説不定。"
"你説我的揹包啊?"我從肩膀上卸下來,周圍的人都機警的舉起刀,我好笑又害怕的解釋:"這裏面真的沒什麼,不信你看。"
那周丙漢一把奪過我的包一口氣把東西全倒出來。這是我出門的行頭,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會在外面呆上十天半月也説不定,所以包裏有簡易的帳篷,睡袋,小手電,繩索,換洗的衣服,通訊器,定位器,壓縮餅乾,巧克力,還有我的MP4和匕首等東西。
"這都是些什麼奇怪的東西,俺從來沒見過!"周丙漢困惑的看着我。
"周將軍小心,或許裏面有暗器也説不定。"一個士兵提醒着。
"放心,那些東西沒有任何危險的東西。"我挫敗的對着一羣沒見識的古人翻白眼:"我是一個人來這邊的,我的家鄉是一個叫天堂的地方,真的沒有人派我來。"
"天堂是什麼鬼地方?"
"天堂當然在天空中的某個地方,我住的那個城市叫天淚之城,當然啦,我們天堂的人都叫做天使。"
"休得胡言!"周丙漢又瞪起他的大牛眼睛:"那天上可是你一平凡女子上得去的。"
我撅撅嘴巴:"我的確是天上掉下來的。"
那許久沒講話的帥哥尉遲將軍突然冷冷的開口:"來人!給我拖出去,砍了!"
"是!"兩名士兵架住我的胳膊。
"你這糊塗官兒!我又沒犯法你憑什麼殺我?!"我用力的掙扎着。
"既然你不能證明你不是突厥的奸細,那麼不管你是不是,我都要殺你。"尉遲將軍冷冷看着我:"砍了!"
"是!"兩名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小鬼頭拖着我就往營帳外走。
"報"這時一個士兵慌張的跑進來:"報告將軍,突厥的八千騎兵現在山外三十的地方駐紮,隨時都可能會攻進來。"
周丙漢一聽臉色便灰了一半:"將軍,他們果真攻來了,昨天他們的偷襲已經讓我們兄弟傷亡過半,他們也損失慘重,今天又派了騎兵,這必定抱着破釜沉舟的信念,莫非軍中出了奸細?"
尉遲將軍緩緩的點點頭:"恩,如今朝廷的援軍要後天才能抵達,今日出兵必定寡不敵眾。可是,只能拼上一拼了"
騎兵,不就是騎馬打仗的兵嗎?
"將軍"我甩開兩個小鬼頭走上前去抱了下拳:"如果能證明我不是突厥的奸細,那小女子就不用被殺頭了嗎?"
"這個自然,我們尉遲將軍説話算話,何況對一個女子。"周丙漢説起尉遲將軍是一臉的崇敬,連臉上的絡腮鬍子都豎起來了。
"我可以不費你一兵一卒令突厥人仰馬翻。"
"你一女子"
"周副將!"尉遲將軍喝住他轉向我:"你有什麼方法退兵?"
"若將軍不相信我和令你的殘餘部隊尾隨,若白尾芽有半點虛言,殺了我,他們去跟突厥騎兵對抗,你們也不算有什麼損失。"
"好,那就這麼辦吧,周副將,我親自帶三千精兵去迎戰,你和剩下的弟兄駐守陣營,你現在立刻派人發塘報去催兵。"
"可是將軍"
"你怎麼跟娘們似的"我衝他做個鬼臉説:"尉遲將軍,我們快走吧,馬可是跑得很快的呦,別一不小心被人端了老窩。"
"謝姑娘提點。"尉遲將軍做了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