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整整三個月的復健治療,蔣玉華的腿終於可以行動自如了。
病癒後,暗戀蔣玉華多年的陳庭之終於在一個萬里無雲的晴天,正式向她求婚。
他並向蔣承陵承諾,在未來的人生歲月裏,一定會竭盡全力,好好照顧她。
兩人的婚禮很簡單,因為陳庭之的家人都在國外,婚禮後,他帶着愛妻出國去見自己的父母,順便四處走走散散心。
母親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蔣承陵因此放下一樁心事,他和曼曼的感情,在蔣母的支持聲中持續升温。
每天他會親自開車接送曼曼上下班,假日還會別出心裁做出一些小動作來哄她開心。
時間久了,連雷曼曼的同事都知道,她和信義投資公司年輕英俊的老闆蔣承陵關係曖昧。
同事們有的羨慕,有的嫉妒,幸好她做人成功,就算有人在暗地裏眼紅她的好命,可每次面對她燦爛的笑容,聽着她愉悦的嗓音,享受着她熱情的幫助,最後也只能祝福她。
傍晚接近下班時間,蔣承陵一如以往來到雜誌社接雷曼曼下班,光亮的皮鞋才剛剛踩進辦公室大門,一羣同事便圍了過來。
“咱們股神每天都這麼準時來接曼曼下班,小倆口甜甜蜜蜜,恩恩愛愛,讓我們這些還待字閨中的姐妹們看了真是眼紅又嫉妒。”美編小佳每次見到他,便忍不住出聲調侃。
雷曼曼嗔怒的瞪她一眼,“什麼待字閨中,前天傍晚,我明明看到你笑嘻嘻的上了一個開着紅色跑車的帥哥的車,還敢説你沒男友?保密工作做昨那麼縝密,分明想突然扔顆紅色炸彈來嚇人嘛。”
眾同事一陣鬨笑,小佳和她玩鬧一陣,便湊到蔣承陵面前。
“股神,你前幾天介紹我的那支股票真的很賺耶,最近我手頭比較富裕,拜託你再介紹幾支給我好不好?”
“是啊,股神,有錢大家賺,你眼光那麼準,不只是股神也是我們的財神。”
被眾人捧的蔣承陵忍不住笑了笑。自從前陣子他隨口説了幾支股票給曼曼的這些同事後,他的出現成了雜誌社同仁每天最期待的事。
面對大夥虎視眈眈的注視,他老神在在,“我們家曼曼説了,不靠勞動賺來的錢,來得快花得也快,炒股的確是迅速發財的捷徑,但不可過分沉迷。”
“但是……”
見眾人垮下臉,他話鋒一轉,笑道:“最近國內外為了防止H1N1病情肆虐,很多藥品十分暢銷,甚至到了嚴重缺貨的地步,如果你們肯多研究一下醫藥股,搞不好會很有賺。”
待從雜誌社出來,雷曼曼坐進副駕駛座,“你現在就是我們同事眼中的神,就連我們老總整天都盼着你出現,好多問你幾支股票。哼,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們雜誌社就直接更名為投資公司算了。”
“有人嫉妒嗎?如果你也想要知道哪幾支股票會漲,我絕不吝嗇的向你提供最佳訊息。”
他向來欣賞曼曼的堅持,雖然超愛錢,可愛錢的方式卻絕不庸俗。
她可愛的噘起小嘴瞪他一眼,“謝謝蔣大股神的美意,等我窮得沒飯吃的那天,或許我會考慮你今天的提議。”
他聽了哈哈大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傻瓜,我怎麼可能會讓你窮到沒飯吃,你和你的狗,我都會盡心盡力養得肥滋滋的。”
雷曼曼因他的寵溺而偷偷笑咧了嘴。
心中甜蜜,但她表面上卻不忘回嘴,“誰要你養,別忘了我可是錢奴,超級會賺錢,像我這麼聰明美麗的女人,怎麼可能餓死。”
“我記得聰明美麗這四個字,好像是我媽強行加在你頭上的。”
“那説明阿姨眼光獨到,蕙質蘭心。”
“你這個小厚臉皮。”
“喂喂,你的意思是,一點也不覺得我聰明美麗外加可愛動人嘍?”
見她嗔怒,蔣承陵心情大好,即使相處了這麼久,他依然不改惡習,就是喜歡把她逗得臉紅脖子粗。
一陣嬉戲笑鬧,遇到紅燈,蔣承陵停下車子,路邊的大型電視牆內正播放着洗髮水廣告,廣告裏的女模特兒正以柔美的姿態,展現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
模特兒身材纖細,五官在化妝師的精心描繪下,美豔得不可方物。
他的目光不經意飄到大螢幕上,陡地神情專注的死盯着螢幕中的女子,修長的手指倏地緊緊握着方向盤,指關節處竟微微泛白。
“承陵,承陵……”直到雷曼曼的叫聲響起,終於喚醒回了他的意識。“你怎麼了?剛叫你那麼多聲都沒反應,已經是綠燈了,你沒聽到後面的車子已經不耐煩的在按喇叭了嗎?”
一回神,他才發現自己的車擋住了一長排的車子,好多個駕駛還探出頭罵髒話。
收回視線,蔣承陵踩下油門將車子開走,可腦海中仍舊存留着螢幕裏那個女子的面容。
“承陵,你怎麼了?”
她隱隱感覺到今天的蔣承陵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個仍舊在播放的洗髮精廣告的螢幕。
不過是一支廣告而已,承陵平時很少看電視,可他為什麼會死盯着那個廣告?
搖了搖頭,蔣承陵迅速否認那瞬間的失態。“沒事,可能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嘴上説着謊言,內心深處則開始猜測,廣告裏的女主角,和那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雷曼曼在整理蔣承陵的書房時,意外的在他辦公桌上發現了一張慈善會的邀請函。
看了看邀請函上的時間和地點,唇邊忍不住漾起笑意。
“在看什麼?”不知何時從身後伸出一隻大手摟住她,熟悉的氣息也隨之到來。
她輕輕將邀請函塞進信封,回頭對他一笑,“這次忠興集團的老闆舉辦慈善晚宴,表面上是想給福利事業籌募資金,可就連我這種對商界毫無概念的人也聽説,他在背地裏可是幹過不少非法勾當。”
“噢?難得你對商場的事情也有研究,這倒真是讓我感到意外。”
蔣承陵轉身坐進皮椅,順手將她扯進懷中,讓她坐在膝上,修長的大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來回遊移,挑逗。
雷曼曼已習慣坐在他腿上,嘟了嘟小嘴。“別人我或許不知道,可這家公司的老闆我可是很清楚的,賺黑心錢,還做非法生意,哼,現在又想搞慈善會,絕對不安好心。”
“無奸不商,這是商場規矩,任何一個成功的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見不得人的事。”
輕輕吻了吻她柔軟的小耳垂,惹得她一陣低吟輕顫。
“可……可是賺黑心錢是不對的,欺壓百姓也是不對的。”
他聽了發生厚重的笑聲,“傻曼曼,你當自己還活在童話世界裏嗎?在這個現實的世界,無完人。”
雷曼曼突然一本正經的盯着他的眼,“你也是這樣?”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一個人如果想成功,得付出很多努力,同時也會做出很多自己意願的事,我以為這個道理你懂。”
“不,我不懂。”她搖了搖頭,“別人怎麼樣我不想知道,可是我不想你也是這樣的人。”
蔣承陵突然笑了,大手揉了揉她的長髮,“傻瓜,你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是,現實環境中,有太多事必須妥協,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説着,用下巴指了指那封邀請函,“明晚八點二十分,我可以邀請你做我的舞伴嗎?”
雷曼曼成功被他轉移注意力,感到抱歉道:“恐怕不行耶,明天晚上我有采訪,老總給我我們新任務。”
他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但很快的笑説:“沒關係,反正這種宴會也很無趣,去了也只是浪費時間,出場只是給主人面子,你沒時間,我自己去也可以。”
到了翌日傍晚,蔣承陵身着一襲體面的西裝出現在慈善晚宴現場。
外表英俊挺拔的他,加上不可一世的財勢商界地位,很快便吸引了在場的女性青睞。
禮貌的與宴會主人打了招呼,並將自己珍藏的名貴古玩奉獻出來拍賣募款。
與平時經常打交道的客户寒暄後,蔣承陵便想打道回府。
商場上的老客户都知道他的脾氣,他做生意很有手腕,該進則進,該退則退,從不輕易得罪他,但也不與誰特別親近,這樣一來,那些和他有仇的商家便失去抓住他弱點的機會。
簡單的應酬過後,蔣承陵便想離席,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
對方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黑髮梳理得十分柔順亮麗,曼妙的身材穿着貼身的黑色晚禮服,修長的手臂上掛着一隻精美的包包。
兩人四目交接,彼此的距離不超過兩公尺,她身邊是宴會主人的長子——蘇旭東。
忠興集團的大老闆蘇正華下面有三個子女。
長子蘇旭東沒興趣打理父親的生意,便讓父親出資,在外面獨自成立了廣告公司。他與蔣承陵讀同一所大學,他是蔣承陵的學長。
兩人見面,不免一陣寒暄。
始終陪在蘇旭東身邊的女子,忍不住對外在條件一流的蔣承陵多看幾眼。
當她聽出蔣承陵就是台北以進出口貿易起家的蔣氏集團的幕後大老闆,又是信義投資公司的創始人時,雙眼不由得一亮。
“真沒想到蔣先生這麼年輕,居然這麼有能力管理兩家大型公司,而且蔣先生就是財經報上經常提起的股神,今日有興相識,真是我的榮幸。”
蔣承陵目光一閃,略帶挑逗的笑答,“幸會,不知道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我是蘇氏廣告公司旗下的模特兒,我姓方,方倩玟。”
當方倩玟三個字從她口中吐出,蔣承陵外表不曾露出半點異樣,心底卻是五味雜陳。
方倩玟?果然是她。
蘇旭東財大氣粗,見自己一直想好好巴結的學弟對旗下的女模特兒產生興趣,頓時心花怒放。
在他眼中,女人不過是幫助自己達到目的的工具,他看好蔣家的實力,一直想找蔣承陵合作,卻沒有機會,現在終於被他發現了蔣承陵的興趣,怎能不大加利用。
“學弟真是有眼光,倩玟可是我們公司最有潛力的模特兒,稍微對她包裝一番,就幫我賺好大一筆錢……”
蘇旭東開始在蔣承陵面前大肆讚美,吹捧方倩玟的優點。
蔣承陵始終含笑聆聽,時不時還向方倩玟投去幾個曖昧的眼神。
對方似乎因此受到鼓勵,當音樂響起時,她主動伸出纖纖玉手,“不知是否有這個榮幸,讓蔣先生請我跳支舞?”
他微微一笑,十分優雅的伸出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能請方小姐跳舞,是我的榮幸。”
接着,兩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蔣承陵眼眸含笑,又似勾引,憑藉着得天獨厚的幽默魅力,以及優渥的背景,很快迷得方倩玟神魂顛倒。
當雷曼曼身着華麗晚禮服趕至慈善會場,準備給他大大的驚喜時,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
她深愛的男人,此刻正狀似親暱的攬着另一個女人的腰,兩人臉貼着臉似在説着悄悄話。
她今日是有采訪,但採訪的內容就是這場宴會。
沒想到當她特地精心打扮,想給蔣承陵驚喜,得到的竟是承陵送給她的大驚喜。
仔細打量,那個被他緊緊攬在懷中的女人,不正是前不久在大螢幕上看到的那個廣告模特兒嗎?
那天她覺得蔣承陵有些不對勁,可怎麼也沒想到,才短短幾天功夫,他們竟親密到這種地步。
此刻的他臉上掛着慣有的曖昧笑容,記得兩人還在上海時,那場臨別前的舞會上,他也像今晚這般紳士有禮,輕攬着她的腰,彼此曖昧的摟在一起,那時他唇邊噙着的笑容,與今晚一模一樣。
她因為那個笑而心顫,並在那時失落了自己的心,不顧一切的愛上了他。
此時此刻,那個被他擁在懷中的女人,是否也像那時的自己一樣,被他的魅力所惑,併為之傾倒,深深淪陷他撒下的情網,不可自拔?
雷曼曼不知道自己呆怔了多久,直到蔣承陵的目光有意無意的飄向她,四目相對的剎那,他狠狠怔愣了下。
一曲結束,音樂戛然而止,蔣承陵也適時放開懷中的美麗女子。
動作多麼流利而純熟,絲毫不讓對方感覺意外與一點不適。
不知他在那個女人耳邊説了什麼,對方笑笑的點點頭,目送着他離開。
雷曼曼覺得自己很像小丑,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看着心愛的男人温柔去哄慰另一個女人。
她到底算什麼?
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令自己尷尬,轉身,她提着過長的裙襬向門外跑去。
“曼曼,曼曼……”身後傳來蔣承陵清澈的嗓音。
她不想聽,也害怕聽,愛情就像一株華美的曼陀羅,肆意昭顯着美麗的同時,也在人體內慢慢植入不可抗拒的毒性。
她愛承陵,愛得很深,所以容忍不了剛剛那樣刺眼的鏡頭在她面前上演。
急着想躲開這醜陋的一切,偏偏腳下的裙襬狠狠絆了她一下,就在她即將摔向地面的瞬間,自身後伸來一隻有力的大手摟住她。
“小心。”依舊是那個令人心醉的磁性嗓音。
“走開。”她很生氣,想要揮開他的手,卻被他輕易制服住她亂揮的小手。
他微微皺眉,“你來這裏,怎麼沒事先告訴我?”
她狠瞪着他,“如果事先告訴你,你就不會摟着那個女人跳舞了嗎?”
“吃醋了?”他眼中含笑,就像寵物的主人正在逗弄撒潑的家貓。
“蔣承陵,我不覺得這件事很好笑,我本來想給你一個意外的驚喜,可卻讓我看到了剛剛那一幕,受到驚嚇的人是我。”
“不,我確實很驚喜。曼曼,你今天很美。”
他欣賞的打量她的打扮,精緻白色禮服展現出她優美的曲線,明明她沒有過度裸露,卻深深捉住他的目光,令他屏息。
“我以為你會先解釋,而不是稱讚我美不美。”她要被這個男人氣死了,他明知她在生氣,也知她在氣什麼,卻故意忽略不提。
蔣承陵輕輕攬住她的腰,“我沒做錯事,為何要解釋?”
“你……你摟着她跳舞。”
“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可以進去,我只和你共舞。”
“誰希罕與你跳,滾開,我要回家。”
“也好,我陪你一起回去。”就像縱容頑皮的女兒,蔣承陵一點也沒有不耐煩,順着她的意。
雷曼曼聽了不但不開心,還氣絕的扭身向外走,蔣承陵立即跟上,習慣性的拉住她的手。
她惱怒的想要甩開,他卻霸道的執意不放。
兩人就這樣你拉我扯,最後,她被他乾脆打橫抱起,塞到車內,他不客氣直接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吞下她所有的控訴。
一陣纏綿悱惻後,雷曼曼無力的癱軟在蔣承陵寬厚温暖的懷中,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撥弄着他長長的睫毛。
他被她逗弄得忍不住笑出聲音,一把捉住她頑皮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中。
“調皮。”
“你很困了嗎?”激情過後,她想和他説説話,隨便什麼也好,莫名的,她想填補內心深處的空虛。
他嗯了一聲,嗓音慵懶,“我沒餵飽你嗎?是不是還想再要一次?”
她輕捶他幾下,不禁又窩入他懷中,“承陵,我很害怕。”
“怎麼了?”他擁緊她幾分,開玩笑説:“這屋子裏很乾淨,沒有髒東西。”
她在他懷中搖了搖頭,情不自禁雙臂抱緊了他幾分,“我感覺你要離開我了。”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準,自從她親眼看到承陵和方倩玟擁舞之後,心底的某個角落開始坍塌。
從慈善會場回來後,承陵一句解釋都沒有,無論她怎麼問,他只是微笑以對,他這樣的表現,令她更加不安。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瞭解他,他太會隱藏自己的心思,看似平常的一顰一笑,也帶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傻瓜,我就在你身邊,怎麼可能會離開你。”他幫她順了順長髮,在她光潔的臉頰上印下一吻,“你想太多了,是不是上班壓力太大?”
“你和那個女模特關係很好嗎?”她決定正面出擊。
他挑了挑眉,笑了笑,“看來你還是在吃醋。”
“那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見她,不和她跳舞,不對她那麼好?”
雷曼曼知道此刻的自己,表現得就像同人爭玩具的孩子,可是她怕,她怕自己有一天真的會失去他。
“以後我只和你一個人跳舞。”説着,他像哄孩子似的安撫她。
“你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她可憐兮兮的搖頭,她難過的發現,這樣的蔣承陵越發讓她看不透。
“你想要什麼?”
她張關濕漉漉的大眼看他,“我覺得阿姨現在很幸福,我很羨慕她。”
即使曾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可是至少現在的蔣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婚姻是每個女人都向往的,有個愛自己的老公,生個可愛的寶寶,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面,曾是她最期待的未來。
她以為蔣承陵可以給她,可是等了這麼久,他只疼她寵她,卻絕不開口提出她最想要的未來。
室內突然一陣沉默,彼此久久不語。
就在雷曼曼以為他放棄回答的時候,他突然抱住她,他喃道:“曼曼,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得清楚的,就像我媽,之前她和我爸有婚姻的束縛,可她一點也不幸福。”
親吻了她長長的睫毛一記,“離婚後,她沒婚姻的束縛,卻可以和她的主治醫生自由自在的相戀交往,這樣難道不好嗎?”
“可陳叔叔已經娶阿姨為妻了。”
“傻瓜,當愛情超越一切的時候,那一張紙,就變得不重要了。”
這種模稜兩可的答案,澆熄了雷曼曼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
原來……從頭到尾他都沒想過娶她進門。
那麼……兩人為什麼還要繼續交往呢?
愛情又是什麼?
而她……又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