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再見嚴力
有了蘇奕丞的保證,那些村民答應如果賠償的拆遷款是合理的,他們到時候一定配合拆遷工作,一定不會給他們找麻煩。
待送走那些村民,蘇奕丞再朝拆遷工人過去,周翰見他過來,率先表態説,對於這次事故造成的損失,我會全部負責。
蘇奕丞看着他,點點頭,只説到:那就麻煩周總了。看了看他身後的拆遷工作人員,説道:有些事你跟他們再強調下吧,我不想下次再出現的這樣的事情。
嗯。周翰點點頭,看了看時間,只説道:抱歉,我公司還有些事,先走了。
蘇奕丞點頭,沒有多説什麼。
那邊童文海已經瞭解好情況朝他這邊過來,看着蘇奕丞招呼道:蘇副市長。
蘇奕丞轉頭看着他,嘴角半勾,饒有趣味的説道:童局長。
童文海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轉過頭看着這有些吵亂的警察局,説道:每次拆遷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
蘇奕丞點頭,同他並排站着,看着同一個方向,手負在身後,手指輕輕的彈着,然後只淡淡的開口,説道:我剛才詢問了下那些村民,他們似乎對於拆遷款項的問題有些不滿。
童文海一怔,手有些緊了緊,臉上也閃過一絲的不自在,只説道:一直以來,拆遷款項總是不能讓人滿意的,大家都想多拿。
是嗎?蘇奕丞轉過頭看着他,我記得這次拆遷款項是由童局長負責的吧?
童文海身上微微一震,很細微,卻並沒有躲過蘇奕丞的眼睛。
轉頭看着蘇奕丞,質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再懷疑我吞了拆遷款嗎?雙手緊緊的攥握着,那臉上的表情是憤怒的,語氣是不滿的,非常不高興他的質疑。
蘇奕丞輕笑着,我什麼都沒有説,童局長你緊張什麼?
童文海有些僵硬的轉過頭,不看他,只冷硬的説道:我沒有緊張。
蘇奕丞看了他眼,淡笑的轉過身準備離開。
就在蘇奕丞準備走的時候,鄭秘書正好從外面進來,問道:都安排妥當了嗎?
鄭秘書點頭,回道:嗯,已經妥了。
蘇奕丞頷首,抬步準備跟鄭秘書離開。
卻在蘇奕丞準備走的時候,身後的童文海突然出聲叫住他,等一下。
轉過身看他,蘇奕丞有些疑惑的問,童局長還有事?
童文海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有些不太自然的問道:安然,安然她還好嗎?
蘇奕丞臉上一冷,那有些疏離的淡笑一下被冷漠所代替,只冷硬的説道:好與不好應該與童局長沒有關係吧。説完,看也不看他,直接轉身離開。
一旁的鄭秘書有些看不明白,奇怪的看了童文海一眼,朝他點點頭,轉身追着蘇奕丞的腳步出去。
蘇奕丞的臉色不好,冰冷的似乎能將周邊一米內的東西給凍住,走到警察局門口的時候,鄭秘書實在是沒有忍住自己心裏的好氣,便問道:蘇市,剛剛你和童局長
鄭秘書還沒問完,只見蘇奕丞停住腳步轉頭看他,那眼神絕對説不上和善,凌厲的有些慎人。看的鄭秘書渾身不自在,只乾笑的説道:沒,沒什麼。
蘇奕丞這才將目光收回,走了幾步,突然又頓下腳步。
怎麼了?鄭秘書有些不明所以。
沉默了會兒,只聽見蘇奕丞開口説道:你去查一下關於這次拆遷款的撥放,另外查想辦法差一下童文海最近都和哪些人接觸。
鄭秘書雖然不太明白用意,卻還是點點頭應下,好的,我知道了。
蘇奕丞電話進來的時候安然正在跟着張嫂學着製作小蛋糕,説晚上讓她陪他一起出息一個飯局,是張書記大壽,晚上要宴請吃飯,出席的人並不多,只是請了幾位市委裏的領導班子到家裏一起吃一頓便飯。無需盛裝出席,也無需紅包送禮。
張書記的太太特地交代蘇奕丞得帶安然過去,其實張家和蘇家算是世交,兩家人認識三十多年,當初張書記和蘇文清是戰友,只是張書記後來專業出了部隊,然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不過兩家的聯繫一直沒有斷過,秦芸和張夫人也是閨蜜好友,有時候經常還是要來往串門子的,而待蘇奕丞,張家夫婦沒有孩子,更是當自己兒子似得看待。而這次蘇奕丞突然結婚,沒有婚禮沒有酒宴,而蘇奕丞的工作性質又忙,所以一直以來感覺安然就像是被藏起來似得,她一直想見,卻都沒機會,所以這次藉着張書記生日的事,特別囑咐蘇奕丞一定要帶安然過來。
雖然不用盛裝出席,但是當蘇奕丞回來的時候安然已經換好衣服,一套淡粉色的洋裝,其實洋裝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設計,但是卻能很好的襯托出安然那温婉的氣質。長髮披肩放着,頭上沒有一點裝飾,
蘇奕丞笑着朝她過去,在她臉頰親吻,然後小聲的笑她耳邊説,真好看。
安然有些嬌羞,低了低頭,再抬頭的時候卻有些埋怨的看着他,怎麼也不早點説,我也好準備禮物什麼的,現在時間這樣趕,都沒時間去買禮物了。
蘇奕丞只輕笑的拉過她的手出門,邊説道:沒關係,張書記和張夫人不會介意的。
那也會不好意思啊,人家生日請客吃飯,我們卻兩手空空的連一個禮物都沒有,那我們這不去蹭吃蹭喝去了嘛。安然小聲的嘀咕着。
沒事,張夫人説了,把你帶過去就好了。蘇奕丞握着她的手緊緊攥在手心,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
安然皺了皺眉,轉頭問他,嗯?我是禮物嗎?怎麼越聽越奇怪的感覺呢。
哈哈。蘇奕丞大笑,拉着她直接進了電梯。
晚宴就設在張書記的家裏,蘇奕丞帶着安然到的時候,裏面客廳裏已經坐了好些人,多是市委裏的領導班子,見蘇奕丞過來,起身招呼着,看到他一旁站着的安然,都笑説蘇奕丞金屋藏嬌,不聲不響的結婚,不聲不響的藏了個這麼漂亮的老婆,還寶貝的什麼飯局都不帶她出來,今天託張書記的福,總算是見到人了。
屋裏張太太端着水果出來,看到蘇奕丞夫婦,臉上的笑容就跟樂開了花似的,放下手中的水果邊拉過安然這左看看右看看的,不住的點頭。
安然被看的有些不自然,朝蘇奕丞那邊看看,只見他笑着同她點點頭。然後就突然莫名的安心了,知道他就在這,離自己不遠。然後順從的直接被張太太拉到一旁,兩人嘮了好一會兒。
其實今晚來得人並不多,都是湊起來也才一桌人,凌川江是最後一個到的,到的時候正好趕上開席吃飯。轉頭別有深意的看了蘇奕丞一眼,然後直接轉開頭去。
今晚的菜也都是家常菜,不過道道都是心意十足,每一道才都是張太太親自下廚,保姆給打的下手。今晚雖然是酒宴,但是桌上並不見酒,主要是考慮到張書記前一段時間剛動過手術出院,現在醫生囑咐,以後這煙酒都得給戒了,所以張夫人直接下令這家裏是禁煙禁酒。
安然坐在張夫人旁邊,左手邊坐着蘇奕丞,因為知道安然懷孕了,張太太還特地熬了雞湯給安然一個人開小灶。大家説笑飲料喝的正歡的時候,保姆跑來在張書記耳邊説了句什麼,只見張書記眉頭皺了皺,點點頭,朝保姆説道:讓他進來吧。
大家似乎看出了些什麼,氣氛一下安靜了下來。
有人問道:書記,出什麼事了?
張書記搖搖頭,沒説話。
安然轉頭看了眼蘇奕丞,只見他朝她淡淡的笑了笑,桌子底下,伸手將她的手握住。
沒一分鐘,只見嚴力進來,笑着看着張書記説道:老張啊,你今天生日怎麼能少了我呢。
張書記看了他眼,只説道:你我是萬萬不趕請了,請了你,沒準我這裏誰要倒黴,你就每天盯着我這看着就是了。
嚴力大笑,説着,那倒也是,今天我來隨便喝你一杯酒之外,我倒真的是來找麻煩的。説着,直接將目光轉頭看向在做的領導班子各位成員。
對上蘇奕丞,時間還多停留了幾秒,安然還在對上次的事有些心驚,看着嚴力那桌子底下抓着蘇奕丞的手不禁緊了緊。
蘇奕丞轉頭看她,拍了拍她的手,安撫的朝她笑笑。
嚴力將目光最後停在了凌川江的身上,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説道:凌市長,怎麼樣,跟我走一趟吧。
凌川江盯着他,並沒有起身,好一會兒才開口説道:我不明白嚴組長找我有什麼事。
具體什麼事這裏就不好説了,你先跟我走一趟吧,我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呢。嚴力冷淡的説道。
凌川江看着他又沉默的在位置上坐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的站起身來跟着他出去,只是經過蘇奕丞身邊的説話略停了腳步,只説道:算你狠。
134妊娠反應
那天的晚宴因為嚴力的出現和凌川江的被帶走弄得有些無疾而終,最後大家同張書記説了幾句祝福的話邊草草散場了,蘇奕丞被張書記直接叫進了書房,而安然則被張太太拉着在客廳説着話。
書房裏,張書記負手而立,站着窗口看着窗外,而蘇奕丞則站在離他幾步遠的身後,一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
今晚的月色很美也很亮,彎彎的月亮旁邊點綴着些許的星光,有些清冷的美美麗。
就這樣站了許久,輕嘆了聲,張書記才緩緩的開口,再過幾年,他也該退下來了,何必呢。語氣裏帶着沉重,説不出的那種煩悶。
他並不這樣想。蘇奕丞只淡淡的回道。
張書記轉過頭,看着他,説道:我知道你在氣恨他上次給你擺了一道。
我遞上去的材料都是真實的,並沒有做半點假。蘇奕丞解釋道,張叔,並不是説我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就不會來招惹我,有時候權利就是這樣一件誘惑人的東西,他怕我妨礙到他的利益,所以想盡辦法想把我除掉,我不可能就這樣站在那裏等着別人來宰殺我。
張書記看着他,最終搖搖頭,罷了。他和凌川江共事這麼久,可以説凌川江是由他一手帶起來的,他自然是知道他的一些處世為人的,其實對於他的一些錯誤他也是知道的,之前還有找過他談過思想工作,畢竟這麼多年誰都不容易。
鈴鈴鈴
張書記書房裏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看了眼來電顯示的號碼,再看了眼站着的蘇奕丞,輕嘆口氣將電話接起,電話是凌夫人打過來的。
蘇奕丞看了他眼,朝他點點頭,只説道:張叔,那我先回去了。
張書記只點點頭,朝他擺擺手。
再出來的時候安然和張夫人在客廳里正起勁,張夫人拉着安然的手邊説邊輕輕的拍着,兩人臉上都是帶着滿臉的笑意,看的出來很高興。
見蘇奕丞出來,張夫人看着蘇奕丞笑罵道:你這個阿丞,就知道把老婆藏起來,要不是我今天一定要你帶安然過來,你是不是還要給我藏着啊。
沒有,安然她臉皮薄,害羞。蘇奕丞笑着朝她們過去。
去,安然跟我聊的可好了,是一見如故。張夫人還特地轉頭看了看安然,徵詢的問道:安然,你説是吧。
安然笑着點頭,説道:嗯,我跟阿姨一見如故。
蘇奕丞沒趣的摸了摸鼻子,心裏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誰剛剛在過來的路上拉着他問張阿姨人怎麼樣,好説話不,和藹不會之類的。
送着蘇奕丞和安然兩人出院子,張夫人心裏還有些不捨得,也許是沒有孩子的關係,家裏整天冷冷清清的,也沒有真正熱鬧過。
拉着安然的手,不捨得讓她走,説道:安然啊,要不你們倆晚上留下來住一晚吧,反正家裏房間也多。
安然好笑的看着她,説道:阿姨,我以後再來看你吧。
張太太有些失望,卻也只能點點頭。並一再的叮囑他們路上開車小心,慢點開。
坐在車裏,安然看着他,忍不住的問道,那個凌市長的事跟你有關係?她剛剛清清楚楚的聽見凌川江説算你狠,這話那時候身邊沒有別人,明顯就是對蘇奕丞説的。
蘇奕丞轉頭看了她眼,轉過頭繼續看着前面的路況,只淡淡的點頭,説道:我遞的材料。
安然點點頭,有些沉默,轉過頭看着車窗外面,有些自言自語的説道,官場是不是就是這樣,他陷害來你揭發過去,反正誰都別安生。
蘇奕丞輕笑的搖搖頭,他知道她又想多想偏了什麼。疼出隻手,握住她的,沒有轉頭,問道:又在胡思亂想了?
安然轉頭看着他,手緊緊的回握着他的,你今天揭發他,明天會有人來揭發你嗎?還會像上次那樣?她自己都發現,似乎懷孕之後自己就特別的容易的多愁善感,動不動就要胡亂擔心什麼。
蘇奕丞有些被她打敗,看了她眼,知道不現在回答她她這一路都得胡思亂想下去,索性直接將車子停到一邊,拉過她的手好好端詳着,放到嘴邊輕輕的吻了下,然後再抬頭看着她,問道,安然,在你眼裏我是一個那麼沒有原則的人嗎?
安然搖頭,看着他有些不解,他很優秀,這是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並且從來沒有懷疑過。
那你還為什麼要為我當下有人會揭發還是陷害?説着,蘇奕丞有些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我只是怕還會像上一次那樣。看着他,安然小聲的嘀咕着。
傻瓜。大掌揉了揉她的頭髮,上次是他們故意找茬陷害,完全沒有的事情,我沒有放過原則性錯誤,我們根本就不用怕。調查組他們也要根據所提供的線索而進行調查的。沒有人會貿貿然的只憑材料而直接來判定的,調查等一切都還是需要的。
真的?安然不確定,還有些半醒半疑的看着他。
當然是真的。蘇奕丞給她肯定的答覆,再伸手撫觸着她的臉,同她説道:安然,相信我,上一次那樣是意外,有了那次的教訓,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讓別人有機可乘。
安然認真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定定的點頭,小聲的嘀咕着,其實我都知道的,也都相信的,卻總還是忍不住要胡思亂想。
蘇奕丞伸手將她擁進懷裏,手輕輕的拍着她,柔聲的在她耳邊同他説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嗯。安然回抱着他,力道稍稍有些用力。
有時候新聞媒體就是這樣一個厲害的羣體,即使多方面封鎖消息,他們總還是有能力將消息挖掘出來。關於凌川江被紀委調查的事在幾天之後被江城都市報給全面爆了出來,甚至連調查的進度,凌川江利用公職之便收受他人賄賂近500多萬元,其中還牽扯出了好些本事的企業,這樣的消息被爆出全市一片譁然。
蘇奕丞依舊在忙着科技城的事,而科技城的各個項目的投標也逐漸上了正軌,所以相對於之前,也不至於總忙到見不到人。
不過蘇奕丞倒是慢慢的閒下來了,安然這邊那一直不太明顯的妊娠反應突然強烈了起來,整個人沒什麼胃口,聞到點味道就吐的厲害,原本張嫂三天來一次的,現在因為安然的妊娠反應嚴重,而蘇奕丞這邊又得上班,現在只能讓張嫂天天過來照顧着了。
秦芸和林筱芬也還是會隔天給她送些雞湯過來,之前喝雞湯還挺好的,可是現在一聞到那個味道,就有些受不了,直接跑到洗手間又是一通好吐,這嚇得秦芸和林筱芬都不敢再送燙過來。秦芸也不知道是哪裏聽過來,説吃鴿子蛋對孕婦好,所以不送湯之後隔個幾天總要送一袋鴿子蛋過來,然後陪着安然聊個大半天。因為考慮到蘇奕丞的工作忙,而安然一個人也不放心讓她獨自出門,林筱芬則時不時總要煮點安然愛吃的給她提過來。
懷孕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的口味,以前喜歡的,現在看到問道味道就受不了,以前不喜歡的,現在卻有事總是莫名其妙的想吃。但是總歸還是沒有胃口多,嘴巴淡淡的,吃什麼都沒有味道。吃的少,吐得多,這樣一個星期下來,安然倒也不見胖起來,反而一下瘦了好幾斤下來。看的蘇奕丞直直皺着眉,別説有多心疼。
這晚蘇奕丞參加飯局回來,安然已經睡了,閉着眼側身躺在牀上,手放在他的枕頭上面。
看着她這幾年明顯消瘦的臉,下巴都尖了,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臉,低頭在她的額頭親吻。
然後輕輕的掀開她那蓋在身上的薄被,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輕輕的來回撫着,小聲的説道:寶貝,別折磨媽媽,爸爸會心疼的。邊説着,邊輕輕的俯身下去,將耳朵貼在她的小腹上面,繼續輕輕的説道:你現在要好好吃飯,不可以挑食,以後等你出來的時候,爸爸再給你買好多好吃的。
呵呵笑聲從蘇奕丞的頭頂上方傳過來,有些清脆,有些悦耳。
蘇奕丞抬頭,這才看見安然已經醒來,正睜着眼睛看着他,臉上帶着笑意。起身探頭過去親吻她的唇,好一會兒才放開她,伸手為她梳理有些亂掉的頭髮。輕聲略有些抱歉的説道:吵醒你了?
安然輕笑着搖搖頭,轉頭看了眼時間,再看他有些心疼的説道:又這麼晚。
沒有接她的話,也沒有先去洗澡換衣服,直接脱了鞋襪,脱了西裝外套,直接上牀攔臂將她擁到懷裏,讓她枕在自己的胸膛。低頭吻了吻她的發心,問道:今天吐得還厲害嗎?
靠在他懷裏,安然點點頭,緩緩的閉着眼,心裏有種説不出的安心。突然想到什麼,輕笑出聲,伸手沒好氣的拍了下他的胸口,説道:哼哼,都是你不好,我這樣還不都是你的小情人害的。怕拍疼他,下手根本沒有拍重。
蘇奕丞悶笑,將她摟得更緊,主動承認錯誤,説道:嗯嗯,是我不好。
算了,原諒你了,看你的認錯的態度還不錯。半帶着哈欠,某人故意説得很大方。其實,肚子的除了是他的小情人,又何曾不是她的寶貝呢。
蘇奕丞也沒去反駁她,順着她,只要她高興就好。不過抱着她,才知道她最近有瘦得多厲害,眉頭不禁緊蹙起來,明明是懷孕的人,卻抱起來比沒懷孕之前還有瘦,就差那骨頭來咯人了。
有些心疼的在她耳邊説道:老婆,找個時間我們出去走走玩玩吧。整天悶在一個地方估計是把她悶壞了,出去走走看看,帶動她心情的同時,也許還能帶動她的胃口。
懷中的安然有些睏意,今天沒有睡多久,幾乎吃點什麼都要吐上半天,聞到點什麼味道也要反胃噁心好久,但是不吃又餓得厲害,吃的話又沒有胃口。不過為了自己和肚子裏的寶寶,她很努力的吃了很多,當然,吐的更多。所以如此她今天一直徘徊於吃和吐之間,連犯困都沒時間,現在還真的是有些累的。
帶着倦意,安然開口問道:你有時間嗎?最近他都好忙,雖然不至於之前那樣,但也沒有空閒下來的時候,每天也還是很早就去辦公室,當然,回來也不算早,只是比之前一段時間要好許多了。
聞言,蘇奕丞有些愧疚,對不起,我都沒有時間來陪你。最近一段時間,他確實是一直都沒有時間好好的陪在她身邊,都説女人懷孕的時候情緒是最敏感和脆弱的,時常會感覺到孤單和寂寞,比平時更需要有人陪在她身邊,可是關於這點,他似乎真的做的不好,並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傻瓜,你在為我們在奮鬥嘛。安然輕笑的説着,伸手拉着他的手一起放到自己的小腹上,頭蹭了蹭他的胸膛,然後微微的閉上眼,雖然很想再陪他聊一會兒,但是眼皮真的很中,肚子裏的小寶貝在喚她去睡覺。
蘇奕丞輕笑,大掌輕撫着她的肚子,和肚子裏的寶寶做着最親密的接觸。
好一會兒才又擁着她輕輕的説道:安然,週末我們出去逛逛吧,看看山,看看海,想去哪都可以,好不好?陪着她散散心,同事也算是給自己緊張的動作來緩和一下,調劑一下。
蘇奕丞擁着她,卻好一會兒也沒有聽到回答,試探着輕喚,安然?
懷中的人兒似乎有聽到,蹭了蹭他的胸膛,然後呢喃着聲音説道:奕丞聲音並不清醒,根本就是在夢囈。
蘇奕丞這才低頭,這才看見懷裏的人早已經眼閉上,小嘴微微張着,細聽,還能聽見她那略顯得有些嬌憨的鼾聲,細細微微的,很輕,很輕。
失笑的搖頭,低頭親吻了下她那微微張開着的小嘴,只見她閉上唇,小嘴嘟囔的噘着,看着實在是可愛的緊。
將動作放到最低最輕微,然後慢慢的將手從她的脖頸間抽走,輕輕的將她的頭枕在那柔軟的枕頭上。這才放緩放輕動作的掀被下牀,從衣櫥裏將換洗的睡衣拿出,直接進了浴室。
第二天安然再醒來的時候蘇奕丞已經早就去上班了,揉着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從房裏出來的時候,張嫂已經過來,看見她迷糊的樣子,笑着説道:太太,要不要把早餐熱一熱給你吃掉,早餐可是我過來的時候先生親手給你做的哦。
聞言,安然似乎有些清醒了許多,看着她問道:奕丞做的?最近因為張嫂每天來,而蘇奕丞也工作實在是趕的緊,而安然最近基本都要睡到9點多10點左右,所以早餐就基本都是張嫂來了之後每天等安然醒了之後給她現做的。
張嫂笑着説道:是啊,先生説很久沒有給你做早餐了,怕你忘了他做的味道。哪裏是怕她忘了味道,根本就是看不得她再這樣消瘦下去,心疼老婆的緊才是。
安然嘴角掛着好看的笑意,點點頭,説道:我現在去刷牙洗臉。説着,轉身直接重新緊了主卧,心情好了,聲音都是雀躍的,更甚至就連那腳步也是歡快的。
張嫂看着她,笑着,她趕幫傭保姆也好多年了,換過也好幾家東家,但是卻很少能看到夫妻倆感情這麼好的,真的讓人看着有些羨慕。
笑着搖搖頭,轉身將那有些冷掉的早餐放進微波爐里加熱,然後隨便給她到了一大杯鮮牛奶。
也不知道是蘇奕丞真的手藝好點是還什麼,吃着他做的早餐,安然竟然胃口很好,那份量並不算小的早餐外加一大杯鮮牛奶一道全都進了她的肚子,而且最最神奇的就是,沒有反胃,一點沒有要吐出來的感覺。
看的張嫂有些傻眼,甚至在收拾桌子的時候還忍不住嘀咕着,原來這肚子裏的寶寶還能認得自家人的手藝,知道是爸爸早上起早辛苦做的,就一點都不捨得浪費了,也不折騰了。
安然聽着笑着,低頭看看肚子,又伸手摸了摸它,不是手藝問題,是心意,她和她的寶貝都很珍惜他給她們做的早餐,所以吃着也是特別的幸福,高興。
林麗的電話是安然午睡醒來的時候進來的,説是好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她,晚上一起出來吃個飯,兩人也好好聚聚見見面。
安然想着也沒事,蘇奕丞總是要忙到很晚才能回來,晚上張嫂做好晚飯給她後面要回去,而自己吃過晚飯也就是一個人無聊的待在家裏,況且她跟林麗也確實是很久沒有見了,自從上次在醫院裏見過之後,這一晃,都快一個月過去了。所以張口邊爽快的答應了。
因為考慮到安然是孕婦的關係,林麗特地找了個離安然家近的,環境也比較安靜清幽。
安然到的時候林麗還沒有過來,依舊喜歡靠窗的位置,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喝着服務員送上來的水,時不時的轉頭看着外面來來往往的人。
服務員給她送來菜單,安然先看着,可是光是看着那彩頁上的菜餚,安然就一點胃口都沒有,本能的有些抗拒,有些排斥。
林麗風風火火的趕來,似乎是跑過來的,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待坐到位置上的時候氣還有些不順。
看着她的樣子,安然忍不住有些埋怨,説道:你跑那麼急幹什麼!把自己弄得氣喘吁吁的,我又不會跑掉。
接過服務員給送上的水,仰頭一口直接一口灌下大半杯,説道:我怕你等急了,外面車子從學士路直接堵到了花園街,差點沒跑死我。
你可以打個電話給我嘛。安然説道,打個電話給她,説晚點到她又不會介意多等她一下。
説道這個,林麗沒好氣的白了她眼,你最好確定自己手機有帶在身上。她以為她想跑啊,可誰讓她出個門還不帶手機,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人接,害她怕讓她等久,直接半路下車,連走帶跑的過來。
啊!聞言,安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包,確實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這才想起,剛剛出門的時候怕晚上起風,所以臨時去房裏拿了件薄外套,隨手就將手機直接放到了玄關處的櫃枱上面,走的時候也沒注意,直接就關了門出去。
有些抱歉的看着林麗,説道:我忘家裏了。
林麗沒好氣的看她眼,擺了擺手,説道:算了,跑跑就算是給自己鍛鍊身體。説着,看了看那桌上的菜單,問道:怎麼樣,選好吃什麼沒。
安然搖頭,直接將菜單推到一旁,説道:你來點吧,我還真不知道吃什麼。
林麗看了她眼,也沒有多説,直接拿過菜單準備看看今晚吃點什麼,她畢竟當初也是懷過孕的,自然也知道那妊娠反應嚴重的時候確實是看什麼什麼沒有胃口的。
隨便點了幾道菜,叫了兩碗白米飯,兩人邊吃邊聊着。
今天還算好,雖然看着並沒有多少食慾和味道,但到也不至於反胃想吐,所以安然告訴自己努力在能吃的時候多吃點,哪怕是不喜歡。
吃到一半,林麗突然想起什麼,忙從包裏將東西拿出,遞過去給安然説道:喏,鑰匙還給你,我已經找到房子了,原來公司給安排宿舍的,我上個星期已經把材料遞上去,前天已經批下來了,昨天正好調休,直接把東西打包去了公司的宿舍裏去了。
真的有宿舍?安然看着她,心裏不禁有些懷疑。
林麗沒好氣的白了她眼,説道:當然是真的,你也不看看我們公司是做什麼的,做房地產的,賣的就是房子,難不成還讓員工睡大街上去啊。
安然沒好氣的看了她眼,也沒在多説什麼,直接伸手將她手中的鑰匙接過。
顧安然。
突然身後傳來聲音,細聽還能聽出那人語氣裏帶着的憤怒和不爽。
安然和林麗同時轉頭,只見離她們不遠處,凌琳正一臉怒氣的看着她們。
135燭光晚餐
安然和林麗同時轉頭,只見離她們不遠處,凌琳正一臉怒氣的看着她們。
林麗轉頭看了眼安然,詢問的問道:她是誰啊,你認識?
安然點點頭,之前的同事。看着凌琳眉頭微微有些皺着。
凌琳朝他們過來,怒氣衝衝的樣子,在安然面前站定,口氣很衝的説道:顧安然,是你對不對,是你讓奕丞哥哥那麼做的對不對!
安然本能的想往身後靠去,凌琳身上噴了一身的香水,燻得她有些難受。眉頭蹙得更緊了些,説道: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
你這是在給我裝傻嗎。凌琳上前一步,怒視着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都,指責道:難道我們凌家弄成這樣不是你造成的嗎!爸爸説是奕丞哥哥陷害揭發他的,她知道一定是這個女人,要不是這個女人在奕丞哥哥身邊教唆,奕丞哥哥一定不會不顧兩家之前的交情,而故意揭發爸爸,那凌家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她的那些朋友也不會故意躲着她避着她,就怕她要他們幫忙似的。
安然伸手握着嘴,悶聲説道:我沒有。胃裏一陣一陣的翻滾,感覺就要湧上來似的,安然起身,想去洗手間,卻被凌琳一把擋住。
你想去哪?凌琳擋着她不讓她走,惡狠狠的説道:今天我們就來把話説清楚,你什麼意思,我們凌家哪裏對不起你了,你憑什麼這麼害我們凌家!
安然是真的難受,都能感覺的到那剛剛吃進去的東西此刻已經從胃裏翻湧到喉嚨間了,再不走,她真的不保證自己還忍不忍得住!
一旁的林麗看出安然的難受,又看着那凌琳一臉不説清楚誓不罷休的樣子,忙站起繞過那方桌就要過去,邊説道:喂,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哪有你這樣上來就罵人的?
你是誰,我的事輪得到你來管嗎!凌琳瞪了林麗一眼,一臉的不屑。
安然捂着嘴,想推開凌琳卻怎麼也推不過,反而在與她推搡中一個忍不住,然後一個忍不住,對着凌琳然後一下一股腦的全都吐到了她的身上。
惡惡晚上吃的,中午吃的,安然整個人對着凌琳吐着。
凌琳今天穿了件雪紡的連衣裙,紗制的很飄逸,裙襬也並不恨長,甚至還沒有過膝。而此刻則有些悲劇的衣服上,裙襬上,甚至就連那白皙的大腿上都沾滿了安然吐出來的那寫穢物,甚至有些還沒有消化,帶着原始的狀態,看着有些讓人頭大,噁心。
這時間就好像是一下就被定住了,三人皆都沒有説話,原本那吵鬧的餐廳也在這時候一下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那餐廳的音響播放着,淡淡的緩緩的播放着輕音樂。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林麗,看着凌琳那被吐了一身,還有那因為氣憤而變得有些猙獰恐怖的臉,然後她看着,突然竟然有種想笑的衝動。
安然其實還是有些難受的厲害,只是相比剛剛要好許多,只是看看眼前的凌琳,再看看她身上的一身穢物,她一時真的不知道該説什麼。
凌琳整個人氣的有些發抖,雙手緊緊攥握着,那酸臭的味道燻得她自己都快噁心的想吐,現在的她真的是氣的只想打人。
林麗有些忍不住,直接悶笑出聲,哈哈
凌琳轉頭,眼睛狠狠的瞪她,那牙齒都氣的幾乎在打架,噠噠的發出着聲音。
林麗輕咳的收住笑意,看着她卻還是一副想笑硬忍着不笑的樣子。
然而這一切在凌苒看來更是覺得窩火的厲害,將這一切全都歸咎於安然,猛轉過頭,惡狠狠的等着安然,幾近咬牙切齒的説道:顧安然!
安然看着她,此刻都忘了妊娠反應的難受,看看她的衣服和露出來的大腿,她真的是不知道該説什麼。只能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的抬手比劃着什麼,乾笑的説道:抱,抱歉,你身上的香水噴的太多太刺鼻了,我原本想去洗手間的,可是你非得擋着,所以
還是我的不成!凌琳一字一句的説,每個字都咬的很重。
安然抱歉的笑笑,身子下意識的往身後退了退。
林麗看着那一臉狼狽的凌琳,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個,你真的不打算先去洗手間?那聲音因為忍笑而變得有些奇怪詭異。
凌琳惡狠狠的轉頭瞪了她一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狼狽,牙齒因為氣憤而死死的咬着唇,最後轉身臨走前還發狠的瞪看了眼安然,你給我等着。那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透出來的。説完,轉身就要走,看着那些圍觀過來的餐廳服務員,那眼神幾乎要冒火似得,怒吼着説道:看什麼看!一路上罵罵咧咧的跑進了洗手間。
待她走後,林麗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安子,你這招也忒狠了,你看她的樣子,真的是要笑死我了。
安然現在是又好氣又好笑,看着她也很是無奈,你還笑。嘴巴因為剛嘔吐而變得有些難受,端着桌上的水直接漱了漱口。看了看桌上吃得差不多的飯菜,拿過那椅子上的包,看着林麗問道:走不走。她可不想真在這裏等着凌琳回來。
走,不然那瘋女人回來你又要吐她一身,那我真的會笑到肚子痛,胃抽筋!林麗邊説邊拿過包同安然一起出去,等下我們去商場逛逛吧。
嗯。安然點頭,她也要去商場給蘇奕丞買幾件襯衫,他的那幾件她看着有些皺了。
兩人挽着手在商場裏逛着,經過母嬰專櫃的時候林麗非要拖着安然進去買母嬰用品,説要送她乾兒子的見面禮。
最後兩人這個櫃枱買了兩套孕婦裝和一個新生兒大禮包這才捨得離開。而這家母嬰點的邊上正好是一家兒童服裝店。
林麗也不知道哪來的心血來潮,非拉着安然就直接進去,説要買衣服。
安然還以為她説的是給自己肚子裏寶寶買,只拉着她説,這都是四五歲孩子以上的衣服,你進來這裏買哪門子的衣服啊,你乾兒子要穿,那還要晚個幾年呢,你着急什麼。
林麗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説道:誰説我就你肚子裏一個乾兒子。説完不由分説的直接拉着她進了去。
安然奇怪的看着她,似乎察覺了哪裏有什麼不正常,又或者自己這近一個月來似乎有哪裏錯過了什麼。站着商店門口,安然突然定住腳不走。
林麗見她不走,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她,問道:怎麼了,怎麼不進去?
安然詭異的盯着她看着,好一會兒也不説話。
林麗被她盯看的有些心裏發毛,怎麼了?不自覺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審視自己是不是哪裏沾到些什麼。
説,最近你都幹嘛了。安然質問,看她的樣子,絕對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林麗眼神稍閃過不自然,不去看她,只説道:什麼幹嘛,走拉,我們進去看看,小孩的衣服都很好看呢。説着,硬是拉着安然直接進了店裏。
挑了好幾套六七歲左右男孩的衣服,嘴裏還邊咕噥着説,買大點好了,小孩子長的快,別到時候沒多久就不夠穿才好。
安然一把搶過她手中的衣服,説道:什麼小孩長的快,你哪來的小孩啊!
哎呀,我母愛氾濫好不好,是別人家的孩子啦,我看着挺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的。林麗説着又從她手中將衣服搶過,説着就要去櫃枱埋單付錢。
似乎是聯想到什麼,安然拉住她,定定的看着她,問道:林麗,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林麗看了她眼,只説道:我哪裏有什麼瞞着你啊。
看着她手上的衣服,安然緩緩的開口説道:林麗,我知道當初程翔的事傷了你很深,但是我不想你為此而對自己不負責。算算她跟程翔分開也快4個月了,而最近看着她似乎心情都還不錯,如果有合適的男人,她也希望她能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但是她如果只是為了逃避什麼不趕面對什麼,而將就委屈自己,這並不是她想看到的,之前她已經在愛情裏委屈了10年了,接下來若還是委屈自己,那太不心疼她自己了。
林麗沉默,轉頭看着她,苦笑的開口,你覺得我還有能力去愛別人嗎?説話間手上的衣服緊緊的抓攥着,很用力!
林麗。安然有些擔心的看着她,卻並不知道該説什麼來安慰她,她的經歷是自己全程參與的,明白她心中的痛,也知道那痛需要時間,並不是短短幾個月就能痊癒的。
好一會兒,林麗看着她,搖搖頭,嘴角淡淡的笑,只説道:我沒事。
安然點頭,也不知道自己能説什麼,可以説什麼,只能回以她淡淡的微笑。
因為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林麗送安然回的家,這才到小區門口,蘇奕丞就從一旁的保安室出來,身上穿着休閒的居家服,頭髮似乎也剛洗過,膨鬆着。見安然和林麗過來,便笑着朝她們過去。
安然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忙放開林麗的手朝他過去,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早?現在才9點,而他不但已經回來,竟然都已經換過衣服洗過澡了。
今天忙好比較早。蘇奕丞柔聲説,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撩開她額前被風吹亂的頭髮。
嘖嘖嘖一旁的林麗砸吧着嘴朝他們夫妻二人過來,看着安然個見色忘友的,沒好氣的説道:有了男人就不要姐們了。一看到蘇奕丞,竟然直接把她甩下飛奔過去,太有異性沒人性了。
安然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吐了吐舌,其實別説她跟蘇奕丞是夫妻,每晚都要説一張牀上,可是蘇奕丞這段時間忙的兩人幾乎都碰不着面,早上她還沒起來他就已經走了,晚上他還沒回來她就已經睡了,感覺都好久沒見似得,晚上他難得早回來,等下回去兩人還可以説説話。
蘇奕丞也笑着看着林麗,説道:要上前坐會兒嗎?
林麗擺手,一臉不屑,説道:我才沒有興趣去當你們的電燈泡,閃得晃眼。
那需要我們送你回去嗎?蘇奕丞禮貌且客套的説道,他只是覺得大晚上的讓她一個女人獨自回去有些不妥。
不用不用,我才沒那麼嬌氣。林麗大大咧咧的説道:你們只管自己回去親熱去吧,我走了。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轉過頭對蘇奕丞説道:對了,我説你在忙也要照顧好老婆吧,我這次看安然怎麼覺得比沒懷孕前還瘦啊。
蘇奕丞有些慚愧的點點頭,説道:是,是我沒有照顧好安然,以後會注意。
林麗這才點點頭,臨走前還不忘威脅道:你要是敢欺負安然,我林麗第一個不放過你,管你是副市長還是市長的。
好。蘇奕丞乾笑着,有些汗顏,他長這麼大,也被人放過無數次很壞,卻是第一個有女人説不會放過他。好啦,好啦,奕丞不會欺負我的啦,你就放心吧。安然真的是有些被林麗給打敗,不過卻也很窩心她為自己做的一切。
你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安小然,我是在幫你耶!林麗有些不滿的朝安然嚷嚷着,這丫頭根本就是不知好歹!
安然又好氣又好笑,知道了知道了,蘇奕丞要是敢欺負我,我不找我爸也不找我媽,直接找你林麗,咱兩一起過來把他揍一頓好不好。
林麗點點頭,肯定的説道:嗯,必須的,敢欺負我姐們,一個不饒過!
一旁的蘇奕丞只能站着有些無趣的摸摸鼻子。
送走林麗,看着她上車之後安然這才由蘇奕丞牽着往公寓走去。蘇奕丞體貼的接過她手中的袋子,然後一手提着袋子一手牽着她的手。
等電梯的時候安然有些無聊的抓着他的大掌把玩着,然後突然想到,抬頭看着他,説道:你説你再過兩年,你還會這樣牽着我的手嗎?
蘇奕丞看了她一眼,笑了,點頭肯定的説道:會,一定會。別説再過兩年,再過十年二十年都是一樣的。他不是一個花心的人,認定了要牽手那就是一輩子的事。
安然看着他,朝他皺了皺鼻子,説道:撒謊,你到時候一定不要再牽我的手!那語氣篤定的像是發生過似得,肯定的不能再肯定。
蘇奕丞挑眉,問道:為什麼?她還能預見未來不成,即使能預見未來,那也該是看到他一直牽着她的手吧,怎麼可能會不是呢!
安然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指着肚子説道:喏,再過兩年,估計肚子裏這個也該會走路了,到時候她就該擠在我們中間,各牽着我們兩個人的左手和右手了!
聞言,蘇奕丞大笑,握着她的手稍稍用了用力,説道:不會,到時候不讓她站中間,我依然牽着你的手,她站在一邊。
吼,那樣她會覺得我這個媽媽不疼她的啦。安然抗議的説道。
電梯在這個時候到達,蘇奕丞笑笑,牽着她進去,邊説道:沒關係,我會告訴她你也是疼她的,只是媽媽吃她的醋,也要爸爸牽着她的手才行。
我才沒有吃醋。安然嘟着嘴為自己解釋辯白,她怎麼可能跟自己的女兒吃醋嘛!
蘇奕丞大笑,看着她嘟嘴的樣子實在是可愛的緊,直接攬臂將她擁在懷裏,低頭就在她的嘴上啄吻了下。
安然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忙推開他站好,臉頰兩邊一下就通紅的厲害,這裏可還在電梯呢,還有着監控呢,搞不好他們這樣正好被值班的保安全看在眼裏呢,要是真的這樣,那她還不得羞死啊!
蘇奕丞知道她害羞,只低聲悶笑,不過到也不鬧她了,他也不想她那嬌羞迷人的樣子給別人看了去。
兩人這開門進屋,安然有些累的換了鞋子直接半倒在沙發上,蘇奕丞失笑的搖頭將東西放到沙發旁邊,然後過去拉過安然的手,來,過來陪我一起吃點。
聞言,安然一驚,看着他,秀眉輕輕緊擰着,問道:你還沒吃晚餐?再抬手看看時間,這都晚上9點多了,他洗了澡,洗了頭,換了衣服,還在小區門口特地等她,卻獨獨沒有吃飯!
蘇奕丞笑,也不解釋,直接拉着她的手朝吧枱那邊過去。
待安然走近了才發現,吧枱上早就擺好了餐具,餐盤,烤麪包片,高腳杯,牛奶和紅酒,甚至還放着燭台,上面還插放着那紅色的蠟燭。
安然有些傻眼,愣愣看了好一會兒,轉頭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這,這是?
蘇奕丞笑着扶着她讓她在那紅色的高腳凳上坐下,原本晚上想跟你出去吃飯的,下班的時候回來卻正好碰着張嫂出去,才知道你晚上已經約了林麗一起吃飯,而且還粗心大意的把手機落在了玄關處的櫃枱上。邊説着邊朝廚房進去。重新將灶台點火,將鍋中那煎至半熟的牛排繼續煎着,邊繼續説道:既然沒能約成,所以索性直接就去超市把這些準備好,想着晚上等你回來,我們一樣可以燭光晚餐。
安然聽着,看着他在廚房裏忙碌的背影,想哭又想笑,想笑是因為覺得自己幸福,能有這樣一個男人疼着寵着自己,想哭則是因為感動,這個男人明明自己忙的要死,卻還是願意抽出時間為自己做這一切,她有時候都要忍不住問自己到底是何德何能,能讓這樣一個男人為自己做這一切。
因為考慮到安然懷孕的關係,不能吃過於生的東西,所以直接將牛排煎至到全熟,這才起鍋將牛排放到盤子裏,澆淋上自己事先就處理好的番茄醬汁,然後將牛排端到安然面前,這才轉身端自己的那份。給自己倒上些許紅酒,而給安然的則是鮮牛奶,待説好這一切,然後看了眼安然,笑着説,等等,還有一個步驟,轉頭從櫃枱上將那放着的打火機拿出,將那燭台上的紅蠟燭一根一根的點燃上,待做完這一切,這才拿過那屋內的電燈遙控,將整個屋內的燈光調至昏暗,然後吧枱這邊燭台搖曳出的光亮還真的就如同那些餐廳裏似得,音樂也隨之而起,氣氛情調就真如同那外面的餐廳。
你安然笑着,有些説不出話來。
蘇奕丞也笑,問道,感覺像嗎?
嗯嗯。安然點頭,很用力,用力的都點出眼淚來了,是感動,是欣喜。
蘇奕丞失笑的搖頭,有些寵溺的説道:傻瓜。然後欠身伸手將她的眼淚擦掉,從吧枱下面拿出一朵玫瑰,遞過去給她,説道:沒好意思買一大束,所以就買了一朵,咱們就感受一個氣氛,嗯?
安然點頭,又哭又笑的接過,低頭聞着那花香,癟着嘴,低聲的説道:蘇奕丞,你幹嘛對我這麼好。她會被寵壞的。
蘇奕丞伸手將她的手拉過,抓在手裏,輕輕的放到自己的唇邊親吻着,然後柔聲説道:你是我老婆,不對你好對誰好?
安然低笑,臉上的表情那是説不出的幸福和喜悦。
蘇奕丞放開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臉,將她臉上的淚痕擦過,説道:好了,趁熱陪我吃點?原本就是為她做的,每天看着她吃了吐整個人也不見長肉,他雖然忙,可是還是不免會擔心。
安然點頭,好。拿着刀叉切着牛排,幸福的吃着他特地為她準備的燭光晚餐。
兩人邊吃邊説笑着,很好很愉悦,兩人會搞笑的拿着牛奶和紅酒碰杯,也會跟其他情侶似得親密的相互餵食。
只是在兩人吃的高興的時候,客廳裏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有些突兀。安然轉身準備去接,卻被蘇奕丞攔下。
我去。放下手中的刀叉,直接出了廚房去將那電話接起,喂。
安然不知道電話是誰打過來的,也不知道電話裏説了些什麼,只見蘇奕丞拿着沒有些不悦的微微皺起。
136血緣親情
掛了電話,蘇奕丞再轉身的時候只見安然正看着他,有些疑惑的問,出什麼事了嗎?
不想讓她擔心,蘇奕丞淡笑的朝她搖搖頭,只説道:沒什麼。
他不願意多説,安然也就沒多問,只當他是工作上的事情。
安然覺得最近一個星期蘇奕丞變得有些奇怪,回來都很早,不過工作依舊很多,基本上回來就進書房,吃個飯都是趕着的。安然的孕吐依舊,不過近兩天似乎也慢慢的平緩了下來,吐的次數明顯的逐漸少了,張嫂笑話她説是因為蘇奕丞的關係,因為蘇奕丞最近每天都在家裏吃飯,看着他,她吐的也少了。
安然有時候晚上會賴在他懷裏,説肚子裏的小情人上輩子肯定跟她愛的轟轟烈烈要死要活,這不每次跟他一起吃飯,就吃的特別的香,別説吐,就連胃口都大好起來,吃得比平常要多上許多。每次聽她這樣説,蘇奕丞總是會笑,然後伸手去摸摸她的肚子,有時候還會把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小聲的跟裏面的寶寶説着悄悄話,但是那悄悄話卻也全落到了安然的耳裏,説是要讓小情人在裏面乖乖的,等她出來他們見面的時候他會帶她去好多好玩的地方,去吃好多好吃的。
安然嘲笑的問他有時間嗎?他一臉認真的轉頭看他,説在忙也要陪女兒!
週末這天蘇奕丞沒有去辦公室,而是把工作直接帶回了家,一整天把自己的書房當作辦公室,那電話密集的幾乎沒有斷過。
安然有些無聊的在客廳裏看旅遊頻道的節目,裏面的外景很漂亮,介紹的城市,是法國的里昂,那是安然一直相親的地方。
里昂是歷史名城,裏面有許多中世紀的建築,那些建築看的安然很心動,其實當初學生時代的時候她便想要去那邊看看,她喜歡那個時期的建築,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去那邊看看走走。
突然門鈴響起,安然正被電視中的那裏昂大教堂給吸引着轉不開眼,定定的看着電視機,也沒顧上回頭。還是在廚房裏打掃的張嫂去開的門。
你找誰?張嫂問着門口站着的男人。
安然在嗎?男人看着張嫂,神色有些緊張,揚頭朝裏面看着,正好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抱着抱枕看電視看得出神的安然,揚聲就朝裏面喊道:安然,安然!
安然這才回過神,轉頭看去,卻被張嫂擋着並沒有看到門外站着的人,只是那聲音有些熟悉。
安然放下抱枕,起身,朝大門那邊過去,邊問道:張嫂,誰啊?
張嫂側過身,轉頭看了看安然,太太,找你的。
張嫂側過身去安然這才看到那站着門口的男人,頓住腳步,一愣,有些意外。那門口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童文海。
童文海看到安然,有些欣喜有些高興,直接推開張嫂便往裏面進來,鞋也沒換,大步就到了安然面前,看着安然,嘴角笑着,然,然然。伸手就要去拉安然的手。
安然下意識的避開,看着他,表情有些冷漠,好一會兒只淡淡的説道:請問,有事嗎?
安然的冷漠童文海看在眼裏,那伸出來想握着她的手也只能訕訕的收回,看着她,那眼神此刻看來到真的是有些愧疚,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説道:然然,其實我其實我想説什麼,卻似乎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言辭。
安然皺眉,只説道:童局長請出去吧,我家不歡迎你。她還記得那天在餐廳裏他對自己説的那些話,她並不想再聽他來對她指指點點説三道四的。
童文海知道她還是為上次的事情而對他有意見,忙解釋着説道:然然,上次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懷孕了,要是知道,我一定不會説那些話的,真的。
安然冷冷笑,轉過頭去看着她,問道:不管我有沒有懷孕,請問你有什麼資格來説我什麼?
是是是,是我不好,沒有弄清楚情況,要怪這一切都怪莫非,明明娶了筱婕還
童文海還沒有説完,直接被安然冷聲打斷説道:夠了,我不想聽你説你們家裏的事,那跟我沒有關係,不想聽跟是不想知道。
好好好,我不説他們。有求與她,童文海儘量順着她,一點不敢惹她不高興。
他現在真的是已經走頭無路了,他以為那拆遷款的事會沒人知道,要查也不會查到他的頭上來,當初這件事原本就是凌川江交代下去的,而大部分的拆遷款也被凌川江拿走,只是誰知道城北那些村民竟然因為錢少而鬧得那麼大,還驚動了蘇奕丞特地去了現場,而更沒有想到的是凌川江竟然在這個時候出事,而紀委最近反腐反貪的風聲又緊得很,這次凌川江的事扯出了不少人,最近嚴力也慢慢的查到了他這邊,摸着拆遷款的這條線,估計馬上就到他了,聽説幾位企業老總都已經被請去了配合調查,黃德興也是其中之一。
我沒有什麼跟童局長好説的。安然這樣説道,也不去看他,直接轉身朝張嫂説道:張嫂,請你幫忙送客吧。説着便要往房裏走去,她不想看到這個人,本能的排斥。
張嫂愣愣的點點頭,看着那童文海,只説道:請你出去吧。
童文海並不去看她,只盯着安然,見她要走,忙上前拉着安然的手,然然,你幫我求求蘇奕丞,讓他別再查下去了好不好,然然,你也不想看到我坐牢吧,畢竟我是
董文海!沒等童文海説完,身後傳來叫聲,聲音有些尖鋭,更多帶着氣憤。
身後林筱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大門沒關,直接從門外跑進來,眼睛紅腫着,頭髮也有些凌亂,身後顧恆文後腳跟到,因為奔跑,兩人現在看上去都有些狼狽。
安然愣愣的看着父母,又看着童文海,有些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書房裏的蘇奕丞被外面的動靜驚動,臉上的金邊眼鏡都沒有來得及拿下,就從裏面出來,看到童文海,那眉頭本能的緊蹙了蹙。
上前從身後將安然扶住,看着安然那被童文海抓紅了的手,不悦更加明顯,伸手抓着童文海的手,一個用力,迫使童文海將安然的手放開。
啊!童文海有些吃痛的將安然的手放開,這才轉頭看見蘇奕丞已經出來,也顧不上身後的林筱芬和顧恆文,只看着蘇奕丞説道:蘇副市長,奕丞,你也在家啊,那太好了!
蘇奕丞將安然摟在懷裏,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面無表情的問道:童局長,你這是想做什麼?
奕丞,我將那筆拆遷款全都拿出來,咱都不查這事了,你看怎麼樣!童文海有些期盼的看着他,現在有些話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其實到了今天這一步,大家早就已經都心知肚明瞭,他再藏着掖着估計真的是要死難看了,還不如説破了,求他饒過一命,再怎麼説以安然跟他的關係,他蘇奕丞在不願也得給他個面子。
蘇奕丞冷哼,説道:童局長真的是説笑了,這個查不查可不是我説了算的,我從來不是紀委也不是檢查局的,這點童局長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呵呵。童文海乾笑着,看着他,有些諂媚的説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我憑什麼幫你?蘇奕丞反問道。為什麼要幫他,他沒有這義務也沒有這責任吧!
説道憑什麼,童文海好似一下底氣就足了許多,看着他上前就要説道:你怎麼能不幫我呢,你還不知道我,我可是然然她
童文海,不許你説,不許你説林筱芬有些發狂似得上前,抓着童文海就狠狠的往他身上打,邊打着嘴裏邊説道:你個王八蛋殺千刀的,不許你説,不許你説!邊説着,眼淚邊有些控制不住的掉着。
一旁的顧恆文沒動,只是看着她,那垂放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攥着,像是在壓抑着體內翻湧的情緒。
安然半靠在蘇奕丞的懷裏,整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説,只是身子卻有些不住的顫抖,牙齒緊緊的咬着唇,抓着蘇奕丞的手力道大得掐疼了蘇奕丞,而她自己則完全沒有注意到。
蘇奕丞有些擔心的看着安然,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而最最不明真相的就數張嫂了,完全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情況!看着有些暈人。
夠了!童文海被打的有些惱火,一把將林筱芬推開。林筱芬腳下有些站不住,差點被摔到地上,好在一旁的顧恆文眼快,上前把她扶住擁進懷裏。眼睛狠狠的瞪着童文海,朝他吼道:童文海,你想幹什麼!
童文海自知理虧,瞥過眼不去看他們,好一會兒才説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可是再怎麼樣我始終都是安然的
你閉着!這次開口的不是林筱芬,是安然!
眾人轉頭看着安然,只見她推開蘇奕丞,緊咬着呀,攥着拳頭朝童文海過去。定定的看着他,説道:你閉嘴!
童文海看着她,有些被此刻的安然有些嚇到,怔愣的開口,然,然然
別這樣叫我,你這樣叫我只讓我覺得噁心!你憑這樣這樣叫我的名字!安然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問道,雙手緊握着來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我,我是你的童文海開口,想解釋。
閉嘴!安然朝他吼道,有些發狂的味道。
然然林筱芬和顧恆文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蘇奕丞也有些不放心,上前想擁住安然,卻被她推開。
安然狠狠的盯着童文海看着,有些咬牙切齒的説道:不許你説出來!
蘇奕丞看着她,心裏一頓,突然意識到安然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些什麼。
安然閉了閉眼,長長的吸了口氣,再睜開眼睛看着他,説道:你給我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你是死是活,都與我們無關,先不説能不能幫的上,就算奕丞能幫你我也不會讓他幫你!要是不想被調查,你當初別做那麼多缺德事!
聞言,童文海看着她,自欺欺人的笑着搖頭,只説道:不會的,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是誰,你要是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你就不會這樣了!
你對我來説就是一個陌生人,什麼都不是!安然定定的説道,轉過頭不去看他。
童文海搖頭,説道:不是的,然然,其實我跟你母親當年交往過的,你就是
同時
住口,童文海你住口!林筱芬叫到,衝過去想要捂住他的嘴。
閉嘴,不許你説出來!安然也朝他怒吼,整個人情緒有些不受控制。
但是
我跟你母親交往過,你就是我的女兒,你是我的親生女兒!童文海在她們叫着的同時説了出來,説出了他和安然間的關係,同時也説出了林筱芬和顧恆文死守了29年沒有敢説出來的秘密。
然後一切全都安靜了下來,幾個人都沒有説話,安然整個人傻愣愣的看着童文海,牙齒緊咬着唇,直接把唇都給咬破出了血。
林筱芬整個人一下攤了下來,一點力氣都沒有,傻愣愣的癱坐在地上,身後顧恆文趕忙將她扶住,擁緊懷裏。
蘇奕丞有些發狠的瞪了眼童文海,眼裏燃燒着的是憤怒的火焰!
而張嫂則有些傻眼,愣愣看着這一切,有些難以置信。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童文海,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有些愧疚的半笑着朝安然過去,伸手將她的手拉着,向她懺悔道:然然,對不起,爸爸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當初是爸爸不好,我一點都不知道你媽媽懷孕了,我們分開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我還有一個這麼漂亮聰明的女兒,直到之前,直到幾個月前我們相遇,我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我竟然還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女兒!
童文海自説自話,表情很動容。看着她繼續説道:我知道你恨爸爸,怨爸爸,我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怪你恨我。但是然然,畢竟我們是血親,血濃於水啊,是不是。其實我早在幾個月前知道的時候我就想來認你的,但是怕你會接受不了,怕你會怨恨,所以一直都沒有趕開口跟你説,沒敢告訴你其實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
好一會兒,安然終於有了反應,沒有看他,眼睛直直看着別的地方,並沒有焦距,有些空洞,只愣愣的沒有一點感情的説道:那你現在為什麼要説出來!
童文海嘆了口氣,説道:有那一個做父親的人會不想自己的女兒親口叫自己一聲父親,有那一個做父親的人能長時間忍受的了明明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女兒,卻跟自己冷淡客套的如同一個陌生人,這種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呵呵安然只是冷笑,呵呵
童文海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斟酌的説道:然然,你會幫爸爸的對不對?你不會看着爸爸就這樣去坐牢的對不對?他現在只能靠她了,他調查多,嚴力跟蘇家的關係很好,要是蘇家開口讓他別查,那麼一定是有用的。直接叫蘇奕丞那一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透過安然,那就不一樣了。
安然冷冷動了動肩膀,扯着唇,卻一個字都説不出來。
見她不語,童文海誘哄着説道:安然,叫我一聲爸爸,好不好?我做夢都想聽你叫我一聲爸爸!
聞言,一旁的林筱芬有些發狂的説道:童文海,你不配,你根本就不配!
而一旁的顧恆文眼睛緊緊的盯着安然,手緊緊的抓着林筱芬的手,緊張到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蘇奕丞上前,將安然擁住,只覺得她整個人僵硬的緊繃着。
憤怒的看着童文海,冷聲的説道:童局長,請你出去,不然的話,別怪我要請保安了。
童文海轉頭看着他,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似得,拉拔高聲音説道:你剛才沒有聽見嗎?我是然然的爸爸,也就是你的岳父!
蘇奕丞冷眼看了他一眼,堅定的説道:我的岳父只有一個,那就是顧恆文,永遠都只能是他!他都替這個男人不好意思,他怎麼還有臉上來説這些!
聞言,安然終於有些回過神,定定的看着蘇奕丞,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
童文海轉頭不看他,只看着安然説道:然然,你
安然抬頭看着他,打斷他的話,只説道:我只有一個父親,那就是顧恆文!一字一句,説得清清楚楚。
他不是你父親,我才是,我跟你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生父女!童文海説道,急着解釋似得,這樣,我們去醫院,我們去醫院做親子鑑定,這樣你就知道了,我跟你才是父女,他顧恆文根本就是一個外人!童文海知道他要是不緊緊抓住安然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那他這30年來的努力,當初放棄那麼多東西也要得到的現在的地位和財富,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那他這三十年來不就等於全都白白努力了嗎!
不需要!安然拒絕,語氣是斬釘截鐵的,質問他,説道:就算你跟我有血緣關係那又怎麼樣?你為我做過什麼,當初我爸抱着發燒39度的我連夜趕去醫院的時候你在哪裏?當初他陪着我教會一個字一個字教會我的時候你又在哪裏?當初我摔倒,他抱着我安慰的時候你又是在哪裏?當初他幾夜沒睡終於忙完學生的考試,而卻因為知道我工作不順利而放棄休息陪我談心開導了我一夜的時候你又是在哪裏?他在為我做這些一切的時候你在幹什麼,憑什麼你説你跟我有血緣關係我就得認你這個對我來説根本就陌生到不能在陌生的人來做我的父親?
我,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存在!童文海解釋,我要是早知道這些,我一定會
你會什麼?安然冷笑,你知道我是你女兒,你只會來指責我不該破壞童筱婕和莫非的婚姻,因為童筱婕跟莫非吵架你會來指責我沒有家教,除了指責,你為我做過什麼?
我對於她的質問,童文海被問得説不出一句話來!
安然看着他,目光堅毅的説道。他疼我,愛我,從小到大包容我的一切,我做的不好,會批評我讓我改正,從錯誤中成長,我做的好他會鼓勵我,讓我再接再厲能做得更好,從小到現在,他從來沒有讓我缺失過父愛,從來沒有因為我跟他沒有血緣關係而疏離我,排斥我,不疼惜我,這樣的男人才叫做父親,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是!你也不配!
一旁,林筱芬因為安然的話有些忍不住哭出聲來,而擁着她的顧恆文眼眶也是紅紅的。這是他們兩人隱瞞了近三十年的秘密,一直都害怕被安然知道,一直擔心安然要是知道了會怎麼樣,有時候甚至常常被噩夢驚醒,説是安然知道了,然後便不認他們了,有無數個日子裏總要這樣擔心害怕。可是原來,原來説出來也不會怎麼樣,是啊,安然一直很好,她怎麼可能會因為這樣而不認他們,是他們不自信,在他們過於緊張所以才會擔心害怕!
安然,你看着我,我才是那個跟你骨血相連的人,雖然我沒有為你做過什麼,但是我們是親生父女,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啊!童文海在做最後的掙扎!
安然搖頭,看着他的表情冷到冰點,你對我來説,什麼都不是!人若只認什麼血緣,只認什麼鑑定報告,而不認親情,而不懂得感恩,那就太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