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脖子上的吻痕2
也是到了今天安然才知道蘇奕丞原來有早起晨練的習慣,這習慣完全由於從小接受的軍事化的教育,由於出生在這樣一個軍人家庭,從孩童時代開始,蘇奕丞就跟着爺爺父親一起出早操,做訓練,以至於這麼多年下來,早沒有了最初父親的強迫性的必須態度,這個習慣也已經養成,並堅持了下來。
吃過早飯,由於今天還是工作日的關係,蘇奕丞載着安然朝市區的方向開去。
車上,安然總覺得早上剛剛吃飯的時候大家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想笑卻又不笑出聲。
蘇奕丞看了眼一旁副駕駛上眉頭微蹙思索什麼的人兒,再看看她那雪白的脖頸昨晚因為歡愛被自己留下的印記,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些。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安然轉過身,看着他嘴角帶着的笑意,不禁疑惑,問道:你笑什麼?説着伸手朝自己臉上摸了摸,並沒有沾什麼東西才是啊。
蘇奕丞只是笑,轉頭認真的看着前面的路況,只説道:困的話再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聞言,安然確實還有些困,昨晚被他折騰了一晚確實沒有多少時間睡。再想想這還有近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即使醒着不説話兩人也太過尷尬奇怪了點,還倒不如睡着了也不用擔心尷尬不尷尬。
如此想着,安然靠着椅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車子緩緩在安然公司大樓門口停下,看着身旁靠着假寐的人兒,心裏竟然有種説不出的滿足感。
看了看手錶,8點50他知道再不喚醒她她就該遲到了。看着她熟睡的樣子蘇奕丞突然有些懊悔,或許是他需索過度,連着兩晚,確實太累着她了。可是軟玉在懷,真讓他不亂心志似乎苛刻了點。他不認為自己是君子,能夠坐懷不亂,但也曾確信自己的自制能力,起碼不會為慾望所左右,可是每每擁着她,那體內的那種渴望卻是如此的迫切,彷彿回到了當初的青愣小子,滿腔熱情只顧橫衝直撞的。
想着,蘇奕丞不禁失笑出聲。
他的笑聲驚醒了熟睡中的安然,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這外面熟悉的建築物,秀氣的打了個哈欠,問道:到了啊?
蘇奕丞笑着點頭,看着她這剛睡醒時的迷糊只覺得可愛。
安然點了點頭,揉了揉略還有寫痠疼的眼,那我先走了。説着,伸手去開門準備下車。
安然。
在她手握着門把準備開門下車的時候身後蘇奕丞突然出聲叫到,待安然有些不解的轉頭,這才轉過身,只見他傾身過來,唇準確的覆上她的,一個令人窒息的熱吻隨之而來,速度之快,吻之熱烈根本不給安然一點準備的機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安然被吻得有些接不上氣的時候蘇奕丞終於放開了她,擁着她輕輕順着着她的背,給與温存。
安然在他懷裏微喘着氣,卻也無比貪享在他懷裏的平靜和安心。
安然。蘇奕丞擁着她,一手擁着她,一手磨搓着她那雪白的脖頸。
嗯。安然應聲,脖子因為被他磨搓着竟然有些癢,忍不住笑出了聲,呵呵,好癢。
蘇奕丞也笑,並沒有馬上放開她,説道:昨天的絲巾還在嗎?
呃,在包裏。安然一愣,雖然不知道他問這個幹什麼,不過還是據實回答。
蘇奕丞放開她,拿過她那放在一旁的包包,打開,從裏面把昨天的那條絲巾拿出,然後放在腿上摺疊了下,再傾身將絲巾放在她那雪白的脖子上繫好,打了個不算非常好的蝴蝶結,然後看了好一會兒,點點頭,低聲説道:這樣就看不到了。
安然一愣,然後隨即反應過來他這話裏的意思,不禁杏目圓睜,你你你你是説我脖子上有吻痕?
蘇奕丞看着她,也不説話,只是笑。
哎呀,你怎麼不早説啊。安然火紅着臉,這才明白婆婆早上那曖昧的眼神,怕是全都看到了,想着,不禁有些埋怨他説道:都怪你,給大家看到了啦。
沒事,都是一家人,媽媽他們不會笑你的。蘇奕丞笑道。
已經笑了。安然沒好氣的嘀咕,從包裏拿出化妝鏡,伸手就想解開絲巾看下情況如何。
蘇奕丞拉住她的手,揚了揚手上戴着的手錶,説道:別看了,8點58吧,上去吧,不然該遲到了。
啊。安然尖叫,你怎麼不早説。説完,急急拿過包直接開了門就跑了進去。
車上,蘇奕丞看着她的背影好一會兒不禁好笑的搖頭,他似乎變壞了,竟然喜歡看她這樣抓狂的樣子。
就在蘇奕丞發動車子準備離開的時候,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是葉梓温來的電話,那傢伙上個星期飛跟歐洲去渡假,現在來電話,看來是回來了。
喂。
阿丞,晚上去你家喝酒。電話那邊葉梓温劈頭就説道。
不行。蘇奕丞果斷拒絕,現在不同以往,晚上安然會在家。
呃。電話那邊葉梓温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由於他身份的原因,並不方便去夜店或者酒吧,所以去他家喝酒都是很平常的事,為什麼?
不方便。蘇奕丞言簡意賅的説道。
有情況?葉梓温從他話裏聽出點眉目。
嗯。蘇奕丞應聲道,並不否認。
哈哈,真的假的,帶出來給哥們看下。葉梓温大笑着説道,自從白苒之後,這些年來從未聽他説感情這方面的事,要不是從小就跟他認識,幾乎穿一條褲子長大,他都不禁要懷疑他的性向因為那次打擊而發生了變化。
改天吧,我得先問下她。蘇奕丞笑道。
阿丞,你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是怎麼樣的女人。吊人胃口其實是不道德的事。
呵呵。蘇奕丞只是笑,突然想到什麼,説道:對了,梓温,我在景園的那套房子你改天幫我設計下專修吧,越快越好。現在的那套房子太小了點,以安然的工作性質,得幫她然弄個工作室出來才行。
阿丞,我去歐洲真的只有半個月嗎?葉梓温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離開太久了,怎麼有些事會變化的如此之快!
呵呵,好了,改天再説吧,我現在得趕去市委,早上還有個會議。説着蘇奕丞收了線,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叩叩
車窗突然被人敲響,轉頭,只見一箇中年發福的男人站在外面。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男人是精誠建築的設計總監,安然的直屬上司,黃德興。
046他想怎麼樣?
蘇奕丞開門下車,微笑的朝黃德興笑笑。
黃總監。
啊,真的是蘇特助啊,我還以為我認錯了。黃德興也笑着,剛剛過來覺得這車牌有些熟悉,經過的時候不禁多看了眼,感覺這車裏的人眼熟,沒想真的是蘇奕丞。而更讓他意外的是他和蘇奕丞之前只一個地產峯會上見過,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他的名字,意外,實在是意外。
蘇特助來這有公事?黃德興笑着問。
哦,沒有,經過而已。蘇奕丞説道,臉上一派輕鬆。
那個蘇特助,我聽説市委最近打算新建科技城,那個有確認合作的對象了嗎?黃德興打聽的問道,新建科技城那可是大項目,要是能拿下,未來幾年不做別的項目都可以了。
蘇奕丞挑眉,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這種情況見多了,應對的方法就多了,有些不該説的他自然也會打太極,暫時我還沒有接到任何文件,所以,關於黃總監説的事我不太清楚,黃總監你是從哪聽説的?
呃,沒有,道聽途説道聽途説。黃德興乾乾的笑着。
蘇奕丞也沒意多聊,抬手看了看錶,説道:早上市委還有個會議,我這先過去了。
哦,您走好您走好,改天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請蘇特助一起吃個便飯?黃德興試探的問道。
蘇奕丞挑了挑眉,只笑笑坐進了車子,也沒説可以,也沒説不可以,實在讓人看不出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黃德興看着他發動車子離開,琢磨不明白他剛剛那笑容的意思。
總監。身後肖曉不知道何時已經過來,依舊一身緊俏的套裝,勾勒出她那玲瓏有致的身軀,那一頭成熟的大波浪加上那一臉完美的妝容,無不散發着擋不住的魅力。
總監,剛剛那個人是誰啊?肖曉問道,那個男人似乎是那天來接安然的男人,只是不明白黃德興這老傢伙為何一臉討好的看着他。
黃德興看了她一眼,面色微沉,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冷冷説道:上次事故的調查結果出來了。
哦,是嗎,是安然的設計有問題還是候政文的施工不良?肖曉略有些幸災樂禍,這兩個人她都看着不爽,無論是哪方的錯,結果都是她樂意看見的。
都不是,結果可能會讓你失望。黃德興冷笑的説道。
呃,什麼意思?肖曉不太明白。
這次工程水泥的供應是你舅舅負責的吧,這次工程陽台的石塊坍塌掉落不是設計上的不足,也不是施工上的錯誤,完全是由於這次水泥的標準不達標,所以才會使得石塊掉落髮生事故,所以我想你最好是通知你舅舅做好心裏準備,公司對此肯定會追究法律責任,不過萬幸的事這次工程進度不快,不然這樣的豆腐渣工程到時候要出事得可不僅僅只是這一條認命了。説完,黃德興看也不看她那發白的小臉,轉身就朝公司的大樓走去。
此刻肖曉也顧不上其他,急忙從包裏掏出手機給自己的舅舅打去,原本想給他安排路子撈點錢,哪裏想他竟然給她弄出這麼大的亂子,真是氣死她了。
辦公室裏,安然看着凌琳交上來的設計圖,腦袋突然有些發疼。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她真的不禁要懷疑這個凌琳真的是名校畢業,在國內獲得過好幾個大獎的人嗎?為什麼她的設計稿如此的幼稚,甚至連最簡單的比例都會弄錯。
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將圖紙丟放在桌上,起身朝黃德興的辦公室走去。
叩叩叩
進來。裏面應聲道。
安然推門進去,張口説道:總監,凌琳的話以我的能力可能帶不了,還請你讓她換一個設計師學習吧。説完這才注意到辦公室裏除了黃德興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兩人似乎在討論着什麼。而當安然看清那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的時候,小臉驀地一白,手不自己覺的緊握,她沒料到那個男人竟然是莫非。
安然,你來得正好,這為是誠開的莫總,我們剛剛還説道你呢,原來你和莫總是同學啊!黃德興看着安然笑着説道。
安然看着莫非,她不明白他為何會在這,她以為經過上次,他們不會再見了。
莫非站起身來,微笑的朝她過去,伸出手,就如同很久沒見的兩人,笑着説道:安然,好久不見。
安然怔怔的看着他,始終沒有伸出手與他相握,她不明白他究竟想幹什麼也不想知道,因為不管他要做什麼,一切都與她無關。
眼神越過他直接看着他身後的黃德興説道:總監竟然有客人在那我就先不打擾了。説着轉身就想出去。
安然,等下,我和莫總正好在談一個項目的合作,你也留下來聽聽吧。黃德興開口説道。
安然藉口説道,不了,我還得去趟工地,魏工打電話説設計圖有些地方不明確,我得過去看看。説完頭也不回的出了總監辦公室。
莫非盯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門口,那垂在兩側的手緊緊的握着,安然,這次他是不會放棄的!
黃德興似乎看出了點眉目,笑着試探的問道:莫總跟我們的顧設計師關係匪淺?
莫非轉過頭,朝黃德興笑笑,並不回答。
見他無意多説,黃德興也算是個人精,在這行混了這麼久混到現在的位置,自然各色的人都是見過的,他既然不想多説,那麼他也無趣多問,轉開話題道:關於市裏打算投資建設科技城的事,莫總的消息可靠嗎,據我所知似乎文件並沒有下來,究竟是否屬實還是個未知吧。
莫非笑,懶懶得説道:黃總似乎忘了我岳父是城建局的局長吧。
黃德興一愣,隨即笑開,只説道:關於合作的事情,我會上報董事局,我想,如無意外,我們會合作愉快的。
047一種淡淡的喜歡
手中的筆猛的一滑,那線條長長的畫出了圖紙規定的範圍,甚至由於握筆力度過大,筆尖直接將圖紙劃了條長長的洞。
安然長嘆一聲,將手中的鉛筆往書桌上一愣,仰頭靠坐在那轉椅上,閉上眼,那些過往的畫面控制不住的從眼前彈跳出來,有歡樂,有淚水。她還記得第一次約會,他和她並肩走在校園的小圓湖畔,他笑着跟她談往後的人生規劃,笑着説他一定要開一家建築公司,建許多高樓大廈,他們談理想,談抱負,談着談着兩人越走越近,也不知道是誰的手先碰到對方,夕陽西下,最終他的手抓住她的,然後兩人十指相扣,也是那個夕陽,在那個小圓湖的倒映中,他吻上她的唇,那時候兩人都單純的可愛,僅僅唇與唇相貼,臉都紅得猶如熟透的紅蘋果,心跳更是180頻率的跳着。
不想被回憶牽着鼻子,安然猛地睜開眼,將書桌上的圖紙猛地揉成一團,用力扔進腳邊的紙簍裏面。而那紙簍裏放着這樣七八個紙團,是安然這一晚上的奮鬥結果。
書房的門被推開,只見蘇奕丞一套整齊的西裝手中拿着公文包從外面進來。見狀,安然忙站起身,你,你回來啦,要用書房嗎,我,我馬上出去。説着,站起身來收拾着圖紙準備出去。
安然。蘇奕丞喚住她,搖搖頭,説道我沒有要用書房,工作之前在辦公室裏已經完成了,你要用書房只管用,我們是夫妻,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不能總是這麼客氣。
安然站着,看着他説不出話來,她只是還不習慣。
蘇奕丞朝她笑笑,將公文包放到一旁,鬆了鬆脖子上那繫着的領帶。我先去洗澡。説着離開了書房。
安然重新坐下,重新拿過圖紙攤在那寬大的辦公書桌上,拿着尺和畫筆認真的描繪着。可是腦海總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下午在黃德興辦公室裏的那一幕,她不知道莫非究竟想幹什麼,以前從來不覺得他是這麼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他當初可以頭也不回的轉身,可以很瀟灑的放棄四年的感情,那麼如今又何必這樣糾纏不休。他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太看不起他,難道他以外她真的會傻到他回頭然後再歡喜的重新接納他嗎?難道他不知道這世上有種感情就錯過,就如同時間,過了如何能倒轉再回頭。
長長嘆了聲,安然放下手中的筆,今晚怕是真畫不出來了,思緒煩亂的一點都心靜不下來,將畫筆放起,圖紙收起,連同一起帶來的資料書籍。
將東西收拾會主卧,正好碰見蘇奕丞洗完澡只圍着條浴巾從浴室裏出來,四目相對,安然臉一下突的紅了起來,雖然有過那麼親密的行為,但是這樣看着他光裸着上身安然還是不自覺的有些不好意思,避開眼,將東西收拾好放到一旁,只覺得兩人這樣共處一室有些尷尬,抬頭,眼睛卻不停留在他身上,問道:晚上吃過了嗎?要不要我去下點面給你?
蘇奕丞看的出她臉上的不自在,其實他晚上吃過了,和幾個基層幹部一起吃的飯,不過記起那天她給自己下面的樣子,甚是懷念,心裏一動,點頭説道:好,還是上次的西紅柿蓋澆面。
安然點點頭,出去廚房。其實她沒有説的是,除西紅柿蓋澆,別的她還真不太會做,當然,這個也做不太好。
當蘇奕丞換好居家服衝房裏出來的時候安然正在廚房裏忙碌着。靠在吧枱看着她為自己忙碌着,心中有種説不出的安定。
看着安然忙碌的下鍋翻炒,當初也有那麼一個女人曾為他做過這一切。曾經他以為那個女人會是和他一起攜手走完一生的人,可是沒想到最後會落到如此一個結局。曾經他也以為這輩子他不會結婚,可是沒想衝動的他原來也可以選擇閃婚。當初他曾拿着戒指準備為那心愛的人套上,沒想見面卻給了他最深的背叛。他開始拒絕感情,甚至拒絕友情,更別提婚姻。
再遇見安然,他才知道原來婚姻可以很簡單,不用相愛,適合才是最重要的,甚至不用婚禮,也不用婚戒。
想着,蘇奕丞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進了廚房,又如何從背後將她擁住,下巴抵着她的肩膀,温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耳畔,他甚至可以感覺到懷中的身軀在被他擁住之時就開始有些僵硬。看着她逐漸熱燙的臉,他不禁好笑,這個女人的臉皮未免太過於薄了點,禁不起一點挑逗,他現在回想,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當初真的是她第一次正式見面就開口要求説結婚。他不禁有些好奇,她當時哪來的勇氣。
面,面就就快好了,你,你去那邊坐好,馬上,馬上就有得吃了。被他從背後擁着,安然結結巴巴的説道,心裏不爭氣緊張得要命。
嗯。蘇奕丞應聲道,卻並沒有放開她,鼻子嗅着她的肌膚,她身上有着跟他身上同款沐浴乳的香味,清新,好聞。
安然動作有些僵硬的伸手關火,然後拿過碗將鍋裏的面夾出盛好。
呀!那盛着面的碗差點從她手中滑落,他他他的手放在哪裏!
蘇,蘇奕丞!安然喚他,提醒他,他的手該適可而止了。
蘇奕丞不説話,擁着她,手開始探索,此刻的他哪裏還管得了那碗麪,他找到了更好的宵夜,而且確定是美味的。曾經安然曾不止一次問他為何會答應她那荒唐的求婚,他其實也不止一次的反覆問自己,每次他的答案都和她一樣,合適,其實確實是合適的。不過真正合適做夫妻的人何止她一個?
也許他想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就是喜歡的,一種淡淡的喜歡,不算愛的喜歡。
這晚安然那碗西紅柿蓋澆面最後半夜才進了某人的肚子,而那時候的安然早已經累得渾身沒力昏睡倒在牀上了。
048調查結果
精誠建築的大會議室裏,黃德興坐在首位,安然和肖曉分別坐在他的左右兩側,公司的其他人一次順着安然和肖曉旁邊坐着。
黃德興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説道:今天召集大家開這個特別會議主要講兩點。
安然拿着筆在紙上來回畫着什麼,她不知道黃德興今天開這會的目的是什麼,不過她猜應該是關於上次工地上的事故。她不知道結果如何,不過看坐在對面的候政文一臉得意的樣子,想來估計與他無關。
關於商場碧湖園施工現場出現坍塌事故的原因公司已經調查清楚了。黃德興説道,説的時候眼睛瞥了眼安然同時也瞥了眼候政文,最後看向自己左手邊的肖曉。
我的施工就是按顧設計師的圖紙來的,真的有問題,那也不是我的問題。候政文看着安然涼涼的説道,語氣頗為挑釁。
安然看了他一眼,並不説話,拿着筆轉着圈。要是真的是她的責任,她也沒什麼好説的。
黃德興看這候政文,直接開口説道:安然的設計圖沒有問題,公司請了專家針對設計圖做了詳細的研究,那些設計都是合理計算,並不會造成事故。
候政文一下睜大了眼,我是按照設計圖,要是設計圖沒錯,那我施工也絕對沒問題。
老侯,你就不能聽人把話説完,你緊張激動什麼,我又沒説是你施工的問題。黃德興看了他眼,打趣的説道。
候政文摸了摸鼻子,小聲的嘀咕,不是我的責任就行。
黃德興重新看了眼肖曉,然後開口説道:這次的事故不在設計,也不在施工,主要是由於這一批的水泥的質量根本就不達標,這次用的拓展牌32。5標號的複合硅酸鹽水泥抗壓強度實測值僅為4。8,4。3MPa,與標準值32。5MPa相差6。8和7。6倍,這樣的複合硅酸鹽水泥已失去使用價值。這也就是這次坍塌事故的根本和主要原因。
安然抬頭,有些意外這樣的結果,水泥強度是否達到標準,這完全關係到這房子能否建成,是否存在坍塌,是否是豆腐渣工程,這關係到以後上百上千住户的性命問題。
底下的人也紛紛議論開來,搞建築的最怕就是遇到這樣的情況,設計不合理施工不正確這些都可以好改,可這要是節約成本,降低房子的質量,那關乎到的全是人命,現在看來這次的事故還好發現的早,要是晚了,等一切全都完畢,那恐怕坍塌的就不只是那一處的陽台,被砸傷亡的也不只是一個人。
黃德興擺擺手讓大家安靜,説道:好了,關於水泥質量的問題,公司會跟供應商協調如何解決,這件事到此我們就告一個段落,別再為此而同事間有什麼不愉快的。
事情弄清楚就好,我沒意見。候政文嘀咕着説了一聲。
如果是原材料出了問題,再好的設計圖再好的施工也是枉然,我個人認為關於這次的事故,我們公司有必要將供應商告上法庭讓其得到該有的法律制裁,畢竟我們搞的是建築,以後這次房子都是要給人住的,我們擔不起那麼大的風險。安然客觀的説道。
黃德興點點頭,看了眼一旁的肖曉,只説道:這件事公司會處理,絕對不會姑息。
安然點點頭,轉頭卻正好對上對面肖曉投來的目光,只見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中有種陰狠。安然皺了皺眉,再抬頭看她,只見她已經轉開臉,笑着問黃德興另外一件事是什麼。
黃德興點了點頭,説道:另外關於市政府大樓的招標過幾天就要開始了,我們公司的設計圖還沒有確定,下星期三我想在公司弄一次公開的評比,幾位設計師將設計圖上交,到時候大家公開投票,誰的票數多那麼就用誰的圖,當然這次幾位實習生如果有興趣的話也可以參加,這也算是個鍛鍊的機會。
想到設計圖安然就有些頭疼,這幾天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在忙些了什麼,關於市政府大樓的圖紙到現在才弄出個大樣,細節全都沒有。原想着這幾天晚上趕工趕下,可是這蘇奕丞每晚都纏着她不放,折騰了半宿好幾次早上也不讓她下牀,她真不明白他到底哪來的那麼多精力。
想到這些,安然不禁是又羞又氣人,臉也不自覺的有些發燙起來。
安然?黃德興微皺着眉,低喚了聲。
安然這才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他,再看看大家,根本就沒聽他們剛剛在討論了什麼。
在想什麼呢,臉都紅了,總監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反應。對面肖曉半勾着嘴涼涼的問道。
安然不自覺的摸了摸略有些微燙的臉頰,抱歉的朝黃德興點了點頭,對不起,剛剛有些走神了。
黃德興看了她眼,只説道:晚上跟城建局的董局長有個飯局,下班別急着走,到時候跟肖曉跟我一起去應酬下。
安然忙點頭,好的,我知道了。這樣的應酬其實是普遍的,雖然她並不太喜歡,但是也沒有辦法去拒絕。
黃德興點點頭,然後將桌上的資料收了收,率先站起身來,説道: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先到這,大家回去工作吧。
安然輕嘆了口氣,半靠着椅子坐着並沒有第一時間起身,眼皮有些倦,身子痠痛的緊,她覺得她得跟蘇奕丞好好談談這以後夫妻生活的事,不然她非得被他榨乾不可。
恭喜你啊,這麼走運。
在安然想着如何跟蘇奕丞講的時候頭頂轉來涼涼的聲音,語氣很冷,並不和善。抬頭看去,只見肖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而眼裏卻絲毫沒有一點笑意。
什麼意思。安然皺眉,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恭喜,她喜從何來?
肖曉看着她詭異的笑笑,並不説話,轉身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