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睡早起不但能令身體健康,還可以養顏美白。
羅羽然一直遵循着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絕不熬夜,因為熬夜不但會有黑眼圈,而且還會新陳代謝失調,進而導致便秘之類的毛病。
於是用過晚膳,散個步回來,她便宜早早上牀,準備睡美容覺,壓根將傅凌鈺那道侍寢的聖旨,拋到九霄雲外。
所以,當她在睡夢中被人喚醒,迷迷糊糊的被帶到皇極宮,也就是當今天子的寢宮時,整顆腦袋還停留在夢境裏。
傅凌鈺忙完朝政,又在宮女的侍奉上用過晚膳,才命人將悦妃召進寢宮。
本以為那個嘴硬的小女人在接到侍寢的聖旨後,會使勁全力來迎合自己,就像以往那些新入宮的妃子,一開始也是有人故作矜持的擺高姿態,到頭來還不是一個個迫不及待的爬上他的龍牀,等待他的寵幸。
可萬萬沒想到,他回到皇極宮之後,第一眼看到的竟是那女人亂沒形象的躺在他的龍牀上,懷中還抱着一團錦被呼呼大睡。
“皇上,一刻鐘前,奴婢已經提醒過娘娘了,一定要等到皇上回來,可沒想到她……”
傅凌鈺朝那宮女揮了揮手,對方知趣的屈膝告退。
他走到牀前,仔細打量着牀上睡得香甜的女人,潔白的綢質褻衣微微敞開,腿雖被綢褲包裹着,露出的細白腳踝仍有種引人遐想的誘惑在。
她微張着小嘴,鼻間發出均勻的呼吸,睫毛並不濃密,但卻又長又卷,臉上那道疤痕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消失不見,也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他竟覺得她的臉蛋比初見時白皙許多。
忍不住伸出大手,在她臉頰上掐捏着,很快便換來她一陣不舒服的嚶嚀,並不客氣的伸手拍了他的手背一下。
傅凌鈺怔了片刻,唇邊泛起淺笑。好個無禮的小傢伙,你越是想睡,我便越不讓你睡。
壞心眼一起,他像個頑皮的孩子,不斷的搔着她的癢,很快,她便皺起眉頭,一副被惹毛的模樣。
“小豆子別鬧了,我很困……”吼聲一起,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繼續睡她的。
好啊,居然還敢無視朕的存在。
惡意再起,他抬起大手,對着那挺翹的小屁股便是幾巴掌,
這下,羅羽然總算清醒過來,她怒氣衝衝的轉身要開口大罵,迎面卻對上傅凌鈺的俊顏,即將出口的三字經也被她硬生生吞回口中。
她皺着眉,不滿的揉着自己的小屁股,“皇上,擾人清夢是很不道德的,難道您貴為天子,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悦妃好大膽,居然連朕也敢教訓,該罰!”
説着,便坐到牀前,一把將她扯至腿上,再次揮起巴掌,懲罰性的拍了幾下。
羅羽然從小到大何曾被個男人打過屁股,不禁臉微紅,直覺的開始拼命反抗。
傅凌鈺本只想教訓教訓這個總是跟他頂嘴的女人,但此刻對方這樣在他懷裏鑽來鑽去,小屁股為了躲避巴掌的襲擊,更是用力擠進他的腿間,再嗅着不斷飄進鼻腔的誘人體香,不經意間已經撩撥得他慾火焚身,不能自制。
他並不是一個會苛刻自己的男人,他不沉溺於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但也不會在自己的身體有需求時,強迫自己學會冷靜。
既然對懷中這妖軀有了渴求,他自然不會放過將她吃幹抹淨的機會。
“還沒有哪個女人敢像你這般放肆,朕還沒回寢宮,你倒是有膽子獨自睡了,胡悦兒,既然你這麼喜歡挑戰朕的耐性,那今天朕就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邊説邊將她的褻衣褻褲剝去,羅羽然心底一驚,這意外發展令她措手不及,她掙扎幾下,可雙手卻被他牢牢箝制住,動彈不得。
“你……你想怎麼樣?”
他邪氣一笑,俐落的褪去自己的衣袍,“你與朕可是夫妻,接下來自然要做夫妻間才能做的事嘍!”
修長兩指輕輕夾住她胸前一粒紅櫻,稍一用力,便換來她的一陣嬌吟,他輕輕掐起,突然放手,再瞧那粒紅櫻已變得挺立。
他不由得一笑,眼帶戲謔的道:“瞧,才撥弄幾下,就已經起了反應。”
她被他挑逗得又羞又怒,偏偏他力道奇大,根本就掙不開他的箝制。
“那只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好不好,你可不要以為這是你技巧高超……”
雖説身體在他的挑逗下變得極為敏感,但嘴巴一向不肯服輸的她,怎麼可能輕易被他踩在腳下。
“噢?這麼説來,你是不相信朕的能力了?”
説着,突然將兩腿抬高架到自己的肩頭,頓失重心,羅羽然險些仰頭摔倒,幸好她反應夠快,一把圈住他的脖子,卻換來他更加囂張的笑聲。
“看吧,不僅身子起了反應,現在又對朕如此熱情的投懷送抱……”
“才沒有……”她氣極想鬆手,可又覺得那個姿勢更加恥辱。
“嘴上説着沒有,可你的這裏可是十分歡迎朕的光臨啊!”
傅凌鈺逗弄着她那粉紅的幽秘,此時已經在他手指的挑逗下逐漸濕潤,一開一闔的小嘴彷彿也在説着種種哀求。
雖説是他惡意挑逗在先,可這樣誘人的光景仍舊令他血脈僨張。
強烈的衝動令傅凌鈺慾火驟生,他突然將她撲倒,強勢的咬住她嬌豔欲滴的粉唇。
“唔!好痛,不要!”可惡的傢伙居然這麼用力。羅羽然在心底咒罵,身子也不禁更加反抗起來。
“不要?你敢説不要?”
她越是反抗,反而更增加了他的征服欲,他就不信自己堂堂天子,連個小女人也收拾不了。
以往在牀上,那些妃子哪個不是主動巴上,甚至連春宮圖上的各種姿勢也學得有模有樣。
哪像這個小女人,不但一臉排斥,還一副拼命逃離的模樣。
他邊吻邊咬,雙手有技巧的揉捏着她胸前的兩團渾圓,片刻工夫,她已經嬌喘連連,展露出一副媚眼如絲的誘人模樣。
傅凌鈺不禁沉沉一笑,大手往她濕滑的腿間探去,引起她一陣顫慄。
“現在,還敢再説不要嗎?”
羅羽然恨恨咬着牙齒,心底早將他臭罵一百回合。
轉念突然想到一件事。
記得月老曾説,只要懷上她丈夫的骨肉,那麼她就可以離開這個時代。
他所指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吧?
只要懷上他的孩子就行是吧?一旦她完成任務,不但自己可以離開這裏,遠在二十一世紀患有心臟病的妹妹也能就此健康的陪在父母身邊……
那麼她還有什麼好反抗的?
可是看到他臉上那囂張的笑意,她就很不爽,恨不能咬碎他所有的自負,並狠狠的踩在腳底下蹂躪。
所以,她毫不客氣的回了他一記挑釁的笑容,“既然皇上這麼有本事,臣妾倒想看看皇上究竟能不能把臣妾伺候得欲仙欲死……”
“好個不肯服輸的小傢伙,朕今天不好好教訓你,有朝一日你便爬到朕的頭上來了,既然你想知道朕的厲害,今天便讓你領教領教……”
良辰美景,皇極宮內,一片春色盎然。
輾轉一夜過去,迎來翌日清晨,外面傳來內侍報時辰的聲音,一向睡眠淺的傅凌鈺睜開眼,看到懷中竟摟着一個像八爪章魚一樣巴着自己的女人。
回想起昨夜纏綿,她一次次在他懷中討饒求歡的情景,便不由得笑開。
熟睡中的胡悦兒睡相居然這麼無辜可愛,少了印象中的牙尖嘴利,倒挺惹人愛憐的。
只不過,女人之於他,無非就是政治利益的棋子,可以利用,但絕對不可以動情,否則一旦寵過頭,她們便會恃寵而嬌,擾亂後宮秩序。
所以杜絕麻煩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寵任何人。
只不過……為什麼昨夜陳公公在事後提出要送她回無憂宮時,他竟一反常態的拒絕?
只因為她當時實在倦得沒了力氣,像個孩子一樣賴在他懷中睡着了,他就不忍心了嗎?
就在傅凌鈺凝眉打量她睡容時,羅羽然身子微微動了動,半晌後,她終於睜開了眼,皺着細眉,一副沒搞清楚狀況的模樣。
她抬了抬眼,與他四目相對。他心底暗笑,想看看這女人在兩人共度一夜春風后,還敢不敢再跟他叫囂。
誰知她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不客氣的推開他的胸膛,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起身,坐起,雙手揉了揉睏倦的大眼,之後,十分不客氣的越過他的身子,從地上掏起衣服,慢條斯理的一件件穿回身上,從頭到尾,他都被忽略了。
傅凌鈺有片刻的吃驚,接着,就看見穿戴整齊的她走至梳妝枱前開始梳洗,當她再回到牀邊時,臉上已掛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並對着仍躺在牀上的他福了福身。
“昨夜多謝皇上寵幸,臣妾在此謝過拜別,時辰還早,皇上您再多睡會吧,臣妾告辭嘍。”
傅凌鈺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他坐起身,錦被滑下,露出赤裸的胸膛,他眼睛微眯,沉聲道:“你是什麼意思?居然敢走得這麼灑脱,難道你忘了昨晚……與朕之間發生過的事?”
話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像個被始亂終棄的女人,逼着對方認帳。
看着他光滑性感的胸膛時,羅羽然忍不住猛吞了幾口口水,但輸人不輸陣,昨天她叫得那麼大聲,求饒聲現在回想起來都還讓人面紅耳赤。
她可不想承受他的調戲諷刺,所以在睜眼的一瞬間,很快做好防備,來個先下手為強。
面對他的質問,她盈盈一笑,氣死人不償命的道:“皇上,您該不會以為有了肌膚之親之後,您就可以得到臣妾的心了吧?”
見他變了臉色,她在心中高喊一聲:耶!本小姐終於也可以讓你恨得牙癢癢了吧。
她氣人的掩唇一笑,無視他眼中灼灼怒火,“臣妾就知道皇上並不希罕別人的真心,既然這樣,臣妾就告退了。”
轉身,她很性格的將這位九五之尊甩在身後,讓他變成下堂夫。
傅凌鈺氣得牙癢癢,恨不能將她抓過來狠狠揍一頓屁股。
可隨即又想,那樣做,他又能得到什麼?依那女人的個性,只怕會吐出更多讓他吐血的話來譴責他的行為,不然就是假意求饒,再在心底痛罵他千百回,而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是,那個倔強的女人乖乖服從於他,甚至心甘情願的奉出一顆真心,只有那樣,他才能得到滿足。
想到這裏,他狠皺起眉頭,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所不齒。女人從來都是發泄的工具,利益的犧牲品,有什麼資格來左右自己的思緒?
第一次,傅凌鈺感到矛盾和自我厭惡。
更可悲的是,他發現,即使理智不停的在否決胡悦兒對他的影響力,他的心還是不受控制的被對方所吸引……
所以説,做人真的是不能隨便多管閒事,只要管到閒事,下場必定就是惹禍上身。
偏偏她羅羽然從小到大都是好打不平這四個字的奉行者,所以當她和小豆子去荷花池賞花……其實真正目的是想去偷採些荷花葉,好調製最新的養顏藥品,卻意外聽見據説在後宮很吃香,並曾多次承受帝王雨露的梅妃娘娘,要重責一名小太監時,就忍不住仗義執言了。
一百大板耶,那跟謀殺有什麼兩樣?就算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還以為那小太監犯了什麼大過,結果探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是那梅妃養的一隻貓被火燒死了,梅妃便將矛頭指向那個小太監。
口口聲聲説小太監之前因為摔破她的花瓶被責打過五十大板子,記恨在心裏,所以趁她不備,便將她的寶貝貓偷偷燒死。
小太監聽到要被打一百板,嚇得跪地直哭,也不管昨晚下過雨,滿地泥濘將他衣袍弄髒,只一個勁的求饒。
梅妃自然不肯饒了他,惡狠狠的命人抬出刑凳木杖當眾狠打。
荷花池邊圍着各宮妃子和她們的侍從,將小太監圍個水泄不通。
羅羽然見狀,同情心氾濫,隨口説了句,“不就是死了一隻貓嗎,怎麼可以隨便拿人命來償?這皇宮裏還有沒有王法了?”
眾人聽了這話,皆將目光投向她,直到梅妃陰狠的目光掃過來,她才將對方打量個仔細。
倒是個美麗動人的女人,可惜心腸太惡毒了,明知道這種女人不好惹,但話都説了,想改口也沒機會。
她露出無害的微笑,試着跟對方講道理,“梅妃娘娘,雖説這奴才只是個小太監,可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你一句命令責打一百大板,萬一把他打死了怎麼辦?”
梅妃父親為兵馬大元帥秦震遠,自入宮後,雖然沒被封后,但宮裏上上下下對她這個一品大官之女無不禮遇三分。
就是皇上,也看在她父親在朝中的地位上,對她無傷大雅的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未過分苛責。
然而眼前這長得不怎麼樣,個子又矮的女人,居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公然教訓她,她怎麼可能不氣?
再仔細一瞧,對方居然是不久前入宮的狼國公主胡悦兒,本來皇上對於胡悦兒並沒有太多好感,她派去的探子也回報,對方入宮一個多月也沒見過皇上一面。
卻不知為何,不久前,皇上突然下旨召胡悦兒入宮侍寢,並且還留在皇極宮裏過夜,聽聞之後,她可是恨得牙癢癢的,正愁沒機會惡整對方,她倒是自己門來了。
冷笑一聲,她勾起紅豔豔的唇瓣,“這奴才犯了錯,理應重責,若悦妃覺得他可憐無辜,一定要代他脱罪,那你何不索性替代這奴捱打,也讓我看看你究竟能大仁大義到什麼地步?”
羅羽然不氣反笑道:“梅妃娘娘這番話莫非是在説您自己是個邪惡狠毒的女人嗎?否則,您又何需將大仁大義這四個字扣到我頭上?”
圍觀眾人聽到她反將梅妃一軍,有幾個忍不住竟偷偷笑出聲來。
這更令梅妃怒火中燒,她平日裏囂張跋扈,豈容他人給自己難堪,當下,俏臉一沉。
“既然悦妃做不到為他人代過,那今天這頓板子只能由這小奴才自己承擔了。來人,還不給我重重的打,誰若敢放水,本娘娘就誅他九族……”
“草奸人命啦、亂殺無辜呀……小豆子,快把梅妃娘娘的模樣牢牢記住,以後咱們見了她可得繞路走,免得,不小心得罪她,也落了個被誅九族的下場,噢,對了,據説那些殺人如麻的魔鬼還可以辟邪,小豆子你説咱們要不要請個畫師把梅妃娘娘的面貌給畫下來,晚上擺在牀頭留作驅鬼用……”
“哈哈哈……”
人羣中,有人再也憋不住的大笑起來。
眾人一驚,紛紛同情起那個有膽子笑得這麼張狂的男子。惹到梅妃肯定是死路一條,雖然悦妃娘娘的那番話聽在他們的耳裏,也同樣很想大笑。
“哪個不要命的奴才敢如此大膽……”
梅妃氣得渾身打顫,嬌吼一聲,此時,人羣才慢慢分開,當看清楚那大笑之人時,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紛紛跪倒在地。
“吾皇萬歲萬萬歲……”
整個荷花池周邊跪滿一地人,唯有搞不清狀況的羅羽然呆立在人羣中,顯得格外醒目。
“大膽悦……”
“我跪、我跪,吾皇萬萬歲……”
總算明白過來的羅羽然為了避免噪音出現,急忙學着眾人的姿態,皺着眉向那已經有七八天沒再見到的傅凌鈺跪了下去。
自從上次她很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後,這皇帝竟然沒再為難過她。
怎料今日會在這種場合中相見?
傅凌鈺其實站在人羣后聽了很長一段時間,沒被人發現他的存在,主要原因是在場所有人都被她剛剛的那番言論吸引過去。
發現她對自己的影響之後,他本來是決計不再去招惹她的,可幾日避而不見的結果,竟然是益發的思念。
就連早朝時,也常不經意的走神,搞得他煩不勝煩。
梅妃一見他出現,自然免不了一番福身問安,接着,又撒嬌的挨近他,硬是擠出幾滴眼淚,“皇上,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那奴才放火燒死的那隻貓,是皇上半年前送給臣妾的寵物,可臣妾要責打他,卻換來悦妃的袒護和笑嬉,皇上,臣妾好可憐……”
羅羽然見她又是哭又是撒嬌,身子還不住的挨近傅凌鈺磨蹭,便忍不住渾身發冷,並做了一個噁心的表情。MyGod!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明明是加害者還可以扮得如此無辜,而且聲音嗲得她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傅凌鈺自然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心中暗自好笑,又覺那幾個小動作調皮可愛,讓他有股衝動,想把她摟在懷中,然後再重重咬上幾口她白嫩的臉頰。
而身邊這個散發着刺鼻香味的梅妃,則令他煩躁的皺起眉頭,恨不能把她丟到荷花池裏,把身上那股香味統統洗掉。
他心思轉得很快,可眼底卻掃去剛剛縱情的笑意,染上一片清冷,故作嚴厲的睨向悦妃。
又想捉弄她,又想刁難她,還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氣餒發飆的表情。
“那隻波斯貓的確是朕半年前送給梅妃的寵物,如今被個奴才放火燒死,這罪責自然不小,梅妃想責罰奴才,也是人之常情,悦妃何以阻攔?”
“皇上,先不説為了一隻貓就要將一個奴才活活打死,未免太草菅人命。就説那隻貓,梅妃口口聲聲説它是被那小太監燒死的,可有證據?從頭到尾,小太監都在大喊冤枉,梅妃不問原由,説打就打,這分明就是屈打成招,若真是小太監燒死的也就罷了,若不是,豈不枉送一條人命?”
“胡説,我的貓就是那該死的奴才燒死的!”
“你可有證據?”
“那麼悦妃,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貓不是那小太監燒死的?”
見她一臉義正詞嚴,傅凌鈺忍不住玩心大起,想看看這個嘴巴刁鑽的女人今日如何讓自己脱身。
羅羽然心中暗暗咬牙。這男人分明想給她難堪!
偏偏此時這園裏那麼多眼睛盯着她,讓她騎虎難下,何況那小太監還渾身發抖的跪在地上,樣子説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明明是個才十三、四歲的孩子,無辜的大眼裏全是畏懼的光芒,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會狠心燒死梅妃的貓?
不過,那隻貓的屍體的確挺狼狽的,身上的毛已經燒得焦黑,蜷縮着身子不知停止呼吸多久……羅羽然突然想起昨晚下了一場大雨。莫非……
深深吸了口氣,她無畏的迎向傅凌鈺挑釁的目光。
“皇上,若臣妾可以證明這隻貓並非是小太監所燒死,臣妾可有獎賞?”
傅凌鈺皺了皺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明目張膽的跟自己討賞呢。
瞧她大眼清澈,一臉自信,他倒想看看這丫頭有何能耐。
“好,如果悦妃能夠證明這隻貓不是小太監燒死的,那朕就允你一件賞賜,不過……”他轉了個心思,“若你無法證明,朕可要重重罰你。”
心底一下湧出無數個懲罰的念頭。老是在她面前佔不到便宜,這會兒可給了他機會扳回一城……
“若臣妾無法證明,當然是隨皇上責罰了,不過在此之前,皇上可不可以借臣妾一把刀?”
傅凌鈺挑了挑眉,並未多問,只朝身後的侍衞使了記眼神,對方急忙取下腰間佩刀,恭敬的呈到悦妃的手上。
眾人皆好奇,看着她走到貓屍體前,舉起刀,順着咽喉部位切了下去。
人羣中傳來幾個宮女低叫,就連傅凌鈺都不解的皺起眉頭。
當羅羽然捧着那貓屍走過來時,眾人嚇得紛紛退後幾步。
“皇上您看,如果這貓是被燒死的,它在拼命掙扎時肯定有煙嗆進它的喉嚨,進而傷到氣管。可這隻貓咽喉部位完好,沒有半點被煙燻過的跡象,反而是昨晚下的那場雷雨,當時天氣惡劣,雷聲不斷,這貓的屍體又是在樹底下發現的,若臣妾沒猜錯,它肯定是遭到雷擊,不小心丟了性命。”
眾人一臉的悄然大悟,梅妃聽了,自然不服。
“胡説八道,你這是在詛咒我的貓遭到天打雷劈了?”
羅羽然笑着睨了對方一眼,“常聽人家説,多行不義必自斃,也不曉得這枉送性命的貓兒是不是代主受過呢?”
“你……你……”梅妃氣得臉色煞白,“皇上,您看她……”
傅凌鈺卻是一臉興味。沒想到她一個小女人居然能觀察得這麼仔細,而且面不改色的割開死貓的咽喉,這份膽識可不是隨便一個女人能有的。
一時間,激賞之情大增,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迷人的微笑。
“悦妃心思果然聰明細膩,倒是令朕佩服了。既然剛剛有賭約,那朕便願賭服輸。悦妃,你想要朕賞賜些什麼給你?”
羅羽然對着他盈盈一拜,一臉奸計得逞的微笑,“臣妾只討一件賞,那便是以後見了皇上,可以永遠免跪!”
這可是她盤算再盤算才想到的賞。
眾人皆倒吸了口涼氣,傅凌鈺的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她卻無畏的與之對視,“怎麼,難道皇上想反悔不成?”
“你好大的肚子,居然敢向皇上提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請求?”梅妃馬上逮着機會的上前訓斥。
羅羽然卻滿不在乎,只與傅凌鈺四目相對,沒有半分退讓。
過了半晌,只見對方臉色一轉,一絲縱容的笑容爬上臉龐,“好,朕就準了你的賞。”
“皇上……”梅妃不依不饒,“您怎麼可以這樣縱容悦妃,那不是會壞了宮裏的規矩!還有,臣妾的貓死得不明不白,皇上,您……”
“夠了!”終於到了忍耐的極限,傅凌鈺怒斥道:“剛剛悦妃不是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你的貓是被雷劈死的,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被當眾斥責,梅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羅羽然趁機道:“既然事情已經真相大白,那麼梅妃娘娘可以放過那無辜的小太監了吧?還有呀,梅妃娘娘您最好不要因怒生恨,否則哪天不小心在這園子的枯井裏發現他的屍體,您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你……你……”
她偷偷一笑,心底暗爽,哪還顧得了梅妃氣得牙癢癢的模樣,只是抬眸時,竟與傅凌鈺的目光相對,他眼裏燃燒着濃濃的征服欲,教她不禁一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