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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飛機上,嚴子風道:「祈,他們不會有事吧?」他仍不放心莫羽凡獨自面對曾傷害過他的人。

    「別擔心,仲軒不會再傷害小凡了,我們就好好等着他們一起回來吧。」

    兩人想起大清早被殷仲軒驚醒,狂笑過後只見他一副面如死灰的樣子叫他們先回去。

    震驚的消息讓他們還來不及細想是什麼意思,他又開口了。

    「你們先回去吧,抱歉,多留你們這麼久的時間。接下來我一個人就夠了,我會留在小凡身邊,就算他趕我走我也不會離開,我會一直等到他願意重新接受我為止。」殷仲軒已經有要長期抗戰的準備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公司交給你們三人全權處理,若我一個月後仍沒回去,就可能會長期轉調日本,到時候那邊就交給你們了。」

    嚴子風挑着眉,看着像是要上戰場一樣的好友,「説得像在交代什麼一樣。我們只負責替你代管,你們和好後就快點給我回來。」

    「我相信你們會一起回來的。公司有我們在你放心,你專心解決你們的事就好了。」睦祈拍了拍殷仲軒的肩膀,給予最大的鼓勵。

    殷仲軒抓着剛買來的熊娃娃站在客廳,煩惱的思索着該用什麼表情去見莫羽凡才不會被趕出來。

    在送嚴子風他們去機場前,他先繞到上次令莫羽凡佇立在櫥窗前的那家店,看到那隻熊娃娃還坐在原位,似乎在等着它的主人來帶它回家。

    上次他並沒有多注意這隻熊,直到今天他終於知道小愛人為什麼會看上這隻熊了。那天雖然小愛人説是在看別的,但殷仲軒直覺就是這隻特別的熊娃娃吸引住他的目光。再低頭看一眼手上的熊娃娃,他深深吸了幾口氣,打開自家大門往對面走去。「我帶你去見你的主人,希望我不會太快被趕出來。」

    殷仲軒鼓起勇氣按了門鈴。

    完全沉浸在悲傷思緒中的莫羽凡,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是一個勁兒地落淚。

    殷仲軒在門外等了一會兒,不打算用莫羽凡沒拿回去的鑰匙,但又擔心他出了什麼事,最後還是徑自開了門。

    推開門,只見一片漆黑,他立即衝進莫羽凡的房間,空無一人的冷清,吹來一股令人不安的涼風。

    「凡,你在哪裏?」殷仲軒緊張的呼喊。

    來到大門口正要出去找人,忽然聽到客廳傳來斷斷續續的啜泣聲。

    循着聲音走過去,發現心繫的人兒正坐在大鋼琴後面,環着纖細的身子哭到顫抖。

    殷仲軒立即從後面緊緊擁着他,「凡,怎麼了?」

    聽到令自己想念的低沉嗓音,莫羽凡哭得更大聲,心想一定是自己太想他了,不然怎麼會聽到殷仲軒的聲音,還感覺到他温暖的懷抱。

    「嗚……嗚……」

    模糊的哭聲讓殷仲軒的心全揪在一起,「凡,告訴我怎麼了?手在痛嗎?還是發生什麼事了?小凡!」

    「軒不要我了,他真的回去了,嗚……只剩我一個人了……嗚……熊熊也不見了……」莫羽凡難過得已

    經分不出真實和幻境,轉身緊擁着安慰自己的人;就算是夢也好,就讓他再任性一次,等他醒過來就會振作起來了。

    「凡,我沒有走,我在這裏。看着我,抬起頭來看着我,別再哭了,你這樣讓我很心疼。」殷仲軒捧起滿是淚水的小臉輕拭,讓他能看清楚自己。

    莫羽凡撫摸俊逸的臉龐,真實的觸感讓他迷惑了。「軒,真的是你嗎?」

    「真的是我,我沒有走。」他在小手上印下温熱的吻。

    睜大雙眼直瞧,莫羽凡才止住的淚水不一會兒又氾濫成災。「你沒走,為什麼整天都不來看我?你以前不是都會守在門外?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嗚……竟然丟我一個人在這裏,可惡、可惡!」

    「凡!你説什麼?」殷仲軒又驚又喜的捧起梨花帶淚的一張俊臉。

    「我説我好想好想好想你……嗚……你這個大傻瓜……嗚……」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對不起。」

    「是你,都是你不好……你還回來做什麼!」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水,一吸一頓,夾帶着濃濃鼻音,莫羽凡終於安下心來。

    「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殷仲軒擁緊懷中人兒,貼在他頰邊真誠而沉重的緩緩開口:「我知道

    你不想看到我,可是我還是要來,我不會回去的,我説過我不會再放開你了。念在我們過去的情誼上,讓我自私一次好嗎?不管你有多恨我,有多不想見到我,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給我機會,我不會要你原諒我,但至少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我真的好愛你,小凡。」

    殷仲軒深情的捧起心愛的小臉,堅定的説:「這次讓我留在你身邊!」那天的曙光讓他頓覺,就算莫羽凡再怎麼不願意,他還是要緊緊跟在他身旁。

    莫羽凡不語,雙眼又泛着濕潤。

    殷仲軒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凡,對不起,你要我怎麼樣都沒關係,但就是不要趕我走。上次我留不住你,這次換我留在你身邊,好嗎?」

    莫羽凡沒想到他根本沒有離開,還願意收留這顆傷害他、孤單的心,真的好開心。他説過,只要殷仲軒還要他,他一定跟他走。

    靜靜伏在殷仲軒肩上,輕輕點着頭,他終於綻開甜美的笑。

    「凡,謝謝你!」殷仲軒也感動得説不出其它話,不論他是否真的原諒自己,只要莫羽凡願意讓他留下就有機會挽回他的心,情緒激動的將懷中人擁得更緊。

    忽然,莫羽凡驚叫一聲,他發現殷仲軒身後的熊娃娃。「軒,它……」雙手環過他的頸後拉過倒在地上的熊娃娃,緊緊將熊娃娃抱在胸前,「原來是你把它買走了!你怎麼會知道?」

    「這裏感覺到的。」殷仲軒執起他的小手貼在胸口。

    莫羽凡睜着渴望的大眼看着眼前的人,「是要給我的嗎?」

    「嗯,送你的,喜歡嗎?」

    「好喜歡!謝謝你。」他快速地在殷仲軒頰邊落下一吻。

    失而復得的欣喜讓莫羽凡忘了眼前的人,揉撫着熊娃娃白絨絨圓圓的肚皮,改以小臉代替貼上磨蹭着,

    「我好想你哦。」

    殷仲軒挑起英挺的劍眉,微酸的看着這讓他嫉妒的畫面,「凡,你一定整天都沒吃飯,我去準備晚餐。」

    「嗯,謝謝。」朝殷仲軒甜甜的一笑,莫羽凡即繼續蹭着熊娃娃。

    抱起莫羽凡放在沙發上後進入廚房,殷仲軒忍不住咒罵一聲。買那個熊娃娃回來不是要和他搶人的!

    莫羽凡今晚真的好開心,殷仲軒沒有不要他,他也擁有了熊娃娃。

    「凡,吃飯了,不要一直抱着它,你手傷還沒好。」

    將飯做好,殷仲軒輕柔的拉開莫羽凡的小手,將熊娃娃放到旁邊,體積不小的它重量也不輕。

    「哦。」莫羽凡跟在愛人身後進入飯廳,終於又可以吃到他精心準備的餐點。

    看着眼前的碗,莫羽凡問出一個讓人毫無頭緒的問題。「軒,你説不管我要你怎麼樣都沒關係,是真的嗎?」

    「我是認真的。」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不過他這句話不是隨便説説的。

    「那餵我吃飯。筷子好重哦,我手痛。」眨着無辜大眼看不出是否在開玩笑,莫羽凡直望着眼前的人。

    知道他的手傷還沒好,但殷仲軒沒想到傷勢還這麼的嚴重,嚴子風竟然都沒跟他説!「對不起,我沒注意到。」接過他的碗,坐在他身旁一口口餵食起來。

    「軒也一起吃啊。」

    「我等一下再吃。」驀地,像是想到什麼,殷仲軒擰眉開口:「你前幾天一直都讓小風餵你吃飯?」透着淡淡的寒氣,彷彿只要莫羽凡一説是,他回去一定會好好找嚴子風算帳。

    「沒有,我都自己吃,一邊吃還一邊抽痛,好可憐……」呵呵,這個大傻瓜。莫羽凡看着殷仲軒吃醋的樣子,心裏湧上一陣甜蜜。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後我每餐都會餵你,不會再讓你痛了。」

    待兩人用完甜蜜的晚餐來到客廳休息後,莫羽凡又冒出一句讓殷仲軒差點剋制不住的話。「軒,幫我洗澡。」

    「洗澡?」殷仲軒不禁提高音量,要他幫心愛的人洗澡這需要多大的自制力!

    「沒關係,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跟以前一樣自己洗,只是每次都會不小心沾到水,然後引起陣陣刺痛,嚴重點還會滲出血來,雖然有時會忍痛到不斷髮抖,不過沒關係的,我忍一下就沒事了,真的。」水汪汪的黑眸中那楚楚可憐的神色令人於心不忍。

    殷仲軒深呼吸,咬着牙,「我幫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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