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舒服的牀。」天亮了,尚在睡夢中的莫羽凡發出囈語,可愛的睡臉在情人胸膛上來回磨蹭着,温温暖暖的。
這小愛人是睡傻了吧?一早就面臨這種無意的挑逗,殷仲軒自認不是柳下惠能坐懷不亂。
殷仲軒決定順從心意,伸手從腰際探進早已敞開的睡袍內大肆遊走。
莫羽凡抬起頭看着吵醒自己的愛人,「嗯……軒,早安。」揉揉仍充滿睡意的雙眼,抓下身上不安分的手貼在頰邊,枕着剛才自己以為的牀繼續趴躺下。「軒,幾點了?」
「早,八點不到。」殷仲軒托起小愛人,讓他枕在自己肩頭,雙手圈住纖細的腰,「還想睡嗎?」
「快醒了,再讓我躺一會兒。」
大手繼續未完的探索,在光滑的雪背上撫觸,「凡,我餓了。」
感受到緊抵着自己的慾望愈來愈堅挺碩大,莫羽凡完全驚醒,「軒!昨天不是已經……」
殷仲軒冷不防地翻過身把愛人兒緊壓在身下,撩開睡袍暗示性地揉捏小巧的俏臀,修長的手指在緊窒處徘徊。「你還敢提昨天。」
説到昨晚,帳都還沒跟他算。小愛人只負責點火不負責滅火,到了最後緊要關頭時,身下的人兒卻楚楚可憐直抖個不停,搞得自己像個飢渴的強暴犯似的,讓他想做也做不下去,衝了一晚冷水。雖然也很享受彼此親密、沒有距離的愛撫,但更想進入小愛人温熱緊窒的體內,他已經快忍不下去了。
大清早的,莫羽凡被殷仲軒蒙上層濃厚情慾的認真雙眸嚇到,一把推開壓住自己的身體,翻身坐得遠遠的趕忙拉好衣服。看着他滿臉挫敗的深深凝望自己,低咒一聲後步入浴室,接着嘩啦啦的水聲傳來,總覺得自己好殘忍。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看過那個尺寸後他根本不敢想,一定進不去的啦。而且前幾天聽嚴子風説第一次會很痛很痛,痛到兩天都不想動。他的身體已經被殷仲軒摸透吻遍了,兩人能做的事都做了,只是非常怕痛,所以他一直不敢跨越最後那道防線。
打開浴室門,看到莫羽凡一臉慵懶,睡袍下露出一雙修長誘人的腿呆坐在牀上,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慾望不禁又竄上,殷仲軒再度咒罵一聲,低啞開口:「整理一下出來吃早餐。」不敢再待下去的快步離開房間。
莫羽凡不曾見殷仲軒這麼冷淡的對他,柔美的小臉不禁緊皺起來,「怎麼辦,是不是我不讓軒做,所以他生氣了?」
「小祈,事情怎麼樣了?」殷仲軒來到飯廳立即問了他目前最關心的事,待全部解決後他就可以帶着莫羽凡一起回國了。
「水澤已經送進大牢中,夠他穩穩待上大半輩子好好安享晚年了。久川則帶着她兒子到鄉下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久川最後只是被開除遣離公司,殷仲軒這最後的決定讓他們深感意外,沒想到莫羽凡對好友真的極具影響力。
「嗯。咱們什麼時候的飛機?」
「明天一早回台灣。」
「辛苦了。」殷仲軒感謝的拍着好友,他們不愧是他的得力大將,若沒有他們,公司不會有現在的成績。
嚴子風臉色凝重的問:「仲軒,小凡呢?你跟他説了嗎?」
「還沒,晚點會跟他提。」昨晚提過二人要一起生活,小愛人也答應了,應該是沒問題才是。
「你還是早點跟小凡説,讓他早點有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他無法接受。」
「嗯。」
莫羽凡呆愣在走道上,有如被潑了桶冰水般瞬間僵硬,腦袋中亂烘烘的好多聲音,不斷重複着:仲軒要離開了,仲軒也要離開了……
他要離開了嗎?這陣子的温柔都是假象嗎?早就計劃好要走了,他只是跟我玩玩的,還是隻是為了想抱我?
沒得手所以他生氣了?被幸福衝昏頭的自己,壓根兒忘了他們只是來處理公事,終究還是會離開,而自己竟還傻傻的掏出一顆心。
子風是要他早點跟他説分手嗎?哈哈,原來自己真的不可能得到幸福,早該知道了卻又陷下去,笨蛋!怎麼可能會有人要自己……笨蛋!笨蛋!
一會兒後,莫羽凡收起自憐,換上一張冰冷的臉走到殷仲軒面前,一把將他推倒在沙發上,跨坐而上。
殷仲軒對於小愛人一早就這麼主動是很高興,但為什麼他一臉冰寒,就像剛見面時那冷然陌生的樣子?
「凡,你怎麼了?」
「不要叫我!」莫羽凡怒瞪身下的人。
殷仲軒從沒見過他如此張牙舞爪的模樣,是為了什麼如此生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難不成剛才的對話被
他聽到了嗎?
「你都聽到了?」殷仲軒擔憂的問,隱約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也沒細想。
「全聽到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説?」求求你,就算騙我也好,告訴我不是真的。
「你聽到了也好,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
連騙我一句也不願意,就真的這麼迫不及待要跟我分手嗎?莫羽凡之前還抱有的一點希望全破滅。
殷仲軒輕捧小愛人細緻的臉龐,訝異地望進他泛紅的雙眼中,看來不像是感動的淚光。「凡?」
莫羽凡氣極的拍開他的手,抓緊他的衣襟怒道:「你這個大騙子!這樣欺負我,看我笑話很好玩嗎?」他都開口説要走了,怎麼還能像沒事一樣的做出這種親密的動作?
「凡?」殷仲軒怔愣住。
「你早就計劃好了對吧?我全都聽到了,你不是要跟我談分手嗎?這樣戲弄我很好玩嗎?」莫羽凡解開自己身上睡袍的帶子,「你不是很想抱我嗎?繞這麼一大圈一定很辛苦吧?何必跟我演那麼久的戲,做那麼多恩情給我,一步步設下陷阱很好玩是不是?這麼想抱我,我現在就讓你抱,抱完後我們誰也不欠誰!我不要再見到你!」莫羽凡也朝殷仲軒的睡袍衣帶解去。
殷仲軒趕緊繫好小愛人敞開的袍子,不讓其他人看見衣服內的春光。「等一等,你在説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什麼時候我説過要分手了?」抓下他的手握緊,「停下來。你現在究竟在氣什麼?我們昨天不是才説好?難道你反悔了?」
「昨天?」他是真心想帶莫羽凡回去才會問他,現在他卻反悔了,他不禁也提高音量裏。
「對!昨天!你不要跟我説你忘了自己答應過什麼。」扣緊細小的皓腕,殷仲軒猛然坐起身和莫羽凡面對面,「昨晚不是才問過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住,你也説好了不是?」
聞言,莫羽凡訝異地睜着雙眼。「你昨天的意思不是指住在這兒?」
「不是,昨天我的意思是要你跟我回台灣,我們一起生活。」
「我不要!」莫羽凡想都沒想的就拒絕,「我不要離開這裏。」
「你現在又鬧什麼彆扭?乖,跟我一起回去。」以為他是怕不習慣,殷仲軒繼續説服:「你以前不是也住在那裏嗎?難道不想回去看看?我會在你身邊,別擔心。」
「我不要,也不會離開這裏,你不要再説了。」
莫羽凡的堅持讓殷仲軒不禁惱怒,火氣也提了上來,不知不覺中加重手上的力道。「不要任性了,你昨天才説好怎麼今天又反悔?跟我回去有什麼不好?我説過會照顧你就不會讓你受苦,你到底在堅持些什麼?」第一次向人提出這要求卻是這種結果,即使眼前是他深愛的人,從來沒被拒絕過的殷仲軒頓時也沒了好臉色。
「我不是任性,難道你真的不懂嗎?」
「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想離開無非是為了守在那個家,人死不能復生,你還要被過去的事困住多久?」扣緊細小的皓腕,殷仲軒不自覺地加重手上的力道。「你的世界裏只有他嗎?你到底把我放在哪裏?你心中究竟有沒有我?我不是替代品!」
盛怒中的人往往失去思考能力,殷仲軒嫉妒莫靖遙在他心中的地位,一時氣極沒了理智地低吼:「不要告訴我你始終不讓我碰你,是因為你在為他守身!你們真的只是兄弟嗎?你們的感情還真是該死的好!」
莫羽凡受傷地看向他,大聲嘶吼:「不准你這樣説我們,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是嗎?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回去?不是因為你心中只有他嗎?究竟你把我放在哪裏?」
莫羽凡雙手痛得無法細聽殷仲軒在説些什麼,低頭直盯着緊箍着自己的大手,不想喊疼認輸,挑着眉冷眼不語。
以為他的不語是心虛,他不否認的態度更讓殷仲軒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該死!我一片真心為你瘋狂,也一直尊重你不敢強迫你,結果你心裏在意的卻是別的男人,我到底算什麼?你心中有沒有我?」
話落,他迅速推倒莫羽凡壓在他身上,做着先前他做的事。拉高身下人兒的睡袍下襬,用力分開夾緊的雙腿,再拉開自己礙人的睡袍,抬高纖腰擠身而上,堅挺緊緊抵上沒有任何潤滑的窄道入口,正準備用力一挺——被緊緊抵住的些微刺痛,讓被嚇到失了魂的莫羽凡瞬間回過神來,立刻一巴掌揮了過去。
「滾開!」他嘶聲大吼。
一掌打醒了失控中的人,殷仲軒回覆理智看到自己差點就強暴了最心愛的人,泛下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的錯。「對不起。」不敢再多看莫羽凡一眼,怕會看到他眼中對自己的鄙夷,也不敢奢求他的原諒,殷仲軒替他拉好衣服,起身便往房裏走去,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莫羽凡。
「殷仲軒!」重獲自由後,莫羽凡也隨即起身,抓起桌上的杯子用力往殷仲軒身旁的牆上砸去,破碎的玻璃飛散劃過殷仲軒的俊顏,滲出一道血痕。
莫羽凡轉過身離去,同時殷仲軒也舉步往房間走去。背道而馳的二人,落下了對方都沒看見的懊悔淚水。
莫羽凡剛才用力的一掌也打醒了怔愣住的嚴子風和睦祈二人,相識這麼多年,他們還沒有見過能讓殷仲軒如此失控的人,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也沒看過莫羽凡生氣。這次的事是否能順利化解,讓他們回到先前的甜蜜,誰都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