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噥了一句後,才發現兩人姿態曖昧,便掙扎了幾下。
段茉兒小聲提醒,“還不快把我放開!”
李玄臻邪氣一笑,在她耳邊小聲説:“放開你,咱們就沒法説悄悄話了。”
“誰要和你説悄悄話?”
“你剛剛不是要同本王聊天機嗎?既然是天機,當然不能隨便給人聽去。”
“那你也沒必要抱得這麼緊吧?”
“當然有必要,不抱得太緊,你説話我聽不清。”
“為何我覺得你根本不想聽天機,而是想趁機非禮我?”
李玄臻一臉無辜,“本王是君子,從不做小人之事。”説着,用眼神偷偷瞟了瞟房頂,小聲道:“上面似乎有個樑上君子,咱們還是小心為妙。”
段茉兒立刻緊張起來,同樣小聲回問:“是來王府偷東西的嗎?”
“這可不一定,也許是來打聽機密的。”
“那怎麼辦?”
“既然他想聽機密,咱們就偏不説給他聽,直接把他欺負走就是。”
“怎麼欺負?”
“將計就計。”説着,李玄臻俯首一口吻住她的唇瓣。
她大驚,想要掙扎,卻被他牢牢束縛。
“別吵,我們得讓那人以為你只是本王后院裏的女人,這樣他就不會懷疑你的身份了。”
聽了這話,段茉兒不敢再掙扎,只能乖乖由着他對自己又親又摸。
雖然一開始還尷尬得渾身不自在,可他越吻越深,她身子不由自主的發軟,最後只能無力的埋在他懷裏,任他揉圓搓扁,肆意欺負。
腦子裏則想,那樑上君子究竟是何人?難道真的是來四王府聽取機密的?
李玄臻吻她,是出於喜歡還是故意演戲?
正尋思着,身子被他打橫抱起,直奔書房裏間。
他温柔笑道:“別出聲,本王抱你去房裏躺着,相信過不了多久,那樑上君子自覺無趣,就會主動離去了。”
段茉兒沒法子,只能由着他抱着自己躺在牀側,被迫躺在他懷裏。
李玄臻自然不肯放過這吃豆腐的機會,口口聲聲説要作戲給樑上君子看,又是親,又是捏,便宜佔了一大堆。
當段茉兒沉沉睡去的時候,戌時已過。
吃豆腐吃得很開心的李玄臻心滿意足的撫了撫她紅撲撲的臉頰,眼底全是濃濃笑意。
樑上君子自然是有的,只不過那些在房頂守候着的,都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暗衞。
當然,他不會將這個小秘密向段茉兒坦白,能如此正大光明的吃她豆腐,也是人生中美事一件,這種欣喜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這個傻丫頭,就讓她繼續糊塗下去吧。
為了她的名聲着想,李玄臻在她睡着之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回苑香閣,吩咐人好生伺候。
從苑香閣出來的時候,就見明軒迎面走來,在他耳邊小聲稟告,“五王爺已經開始行動,今天晌午,還特意尋了個機會在醉仙居與段姑娘提前見了一面。”
聞言,李玄臻冷冷一笑,吩咐道:“那不成氣候的東西不必理會,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隔天清晨,段茉兒是在美夢中清醒過來的,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苑香閣,房裏的婢女正小心伺候着她沐浴更衣,一邊伺候,還一邊掩嘴偷笑。
她被她們笑得莫名其妙,後來才猛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又聽婢女説,昨天是四王爺把她抱回來的,臉色頓時大臊。
真是丟死人了!她一個姑娘家,居然在男人的牀上睡得像死豬,連被人抱回房裏都沒有半點知覺。
但除了害臊,她又擔心昨天晚上那個樑上君子不知道有沒有竊聽出什麼重要機密?
如果真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那她可就真是罪過了。
梳洗打扮完,她來到前廳用早膳,讓她意外的是,一向得早起上朝的李玄臻,今天居然出現在府裏與她共用早膳。
用膳時,他突然提了個讓她十分意外的要求,原來今天是皇帝六十五歲大壽,文武百官都會去宮裏向皇上慶賀,他希望她可以陪他一起入宮拜見皇上。
“為什麼你要帶我去?”
“因為本王府裏目前沒有女眷,而且前陣子父皇又向我催婚,希望我能儘早納妃娶妾,填丁生子,延承香火。”
沒等段茉兒反應過來,李玄臻又一本正經道:“況且,也該是時候把你亮到人前並宣告本王的所有權了,免得一些閒雜人等,不長眼的趁本王不備之時打你的主意!”
自從昨晚明軒向他報告,她私自出府時曾與老五有過一面之緣後,他便決定不再把她當成透明人一樣藏在府裏。
雖然帶她去眾人面前亮相肯定會招來外人的注意,可過分的掩飾,同樣也是下下之策。
前陣子他去盛陽,名義上是給父皇買玉,暗地裏做了什麼,或許能瞞過文武百官,卻不一定能瞞得過心眼多又愛算計的老五。
茉兒是天音族傳人的消息,雖然被他大力封鎖了下來,但老五這人一向狡詐多端。
既然老五已經盯上了她,再藏下去,就顯得有些畫蛇添足了。
昨晚一番思量後,他決定帶茉兒出席皇宴,趁機用這種方法告訴老五,茉兒是他的,如果不想惹麻煩,就離她遠點。
“可我沒身份沒背景,就這麼被你帶進皇宮,不會遭來別人的非議嗎?”
段茉兒雖然不懂皇宮裏的規矩,卻也知道普通人家的女子想要貿然進宮,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沒關係,父皇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這次他辦壽宴,還特意問我會不會帶你一起過去?”
“啊?”
“上次回京時,就有人向父皇稟告説,本王這次回來身邊還帶了位貌美姑娘,父皇私底下曾問過我那姑娘是誰,本王回他,那姑娘是要與本王過一生一世的未來四王妃。”
段茉兒的嘴巴張得老大。這人……這人怎麼能在皇上面前胡説八道?
似乎看出她心裏所想,李玄臻笑道:“本王沒胡説八道,而是十分認真的。”
説着,他指了指她腰間的那塊血玉,“連定情信物都收了,你註定要成為本王的女人。”
“可你當初明明説過,這不是定情信物的!”
“本王那時騙你玩呢。”
“你……你這人真可惡。”
嘴上雖然這麼罵着,心裏到底還是因為他如此在意自己而生出幾分幸福甜蜜。
到了傍晚時分,被隆重打扮一番的段茉兒隨李玄臻進宮了。
第一次踏進宮門,心底自然緊張無比,幸好在出門之前,李玄臻惡補了她許多宮廷禮儀,仔細教她覲見皇帝時的禮節以及該守的規矩。
舉辦皇宴的地方是聖賢大殿,當段茉兒隨他來到這裏的時候,文武百官已經入席得差不多了。
她原本就年輕貌美,被隆重打扮一番後,更是勝過在場的所有女眷。
今日來參加壽宴的家眷,一般都是大臣的正妻或是嫡出女兒,大家都知道當今的四王爺、五王爺不但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最重要的,就是這兩位王爺都尚未娶妻。
在朝為官的人也曉得,洪陽帝膝下最有出息的兩位皇子就是四王李玄臻和五王李玄逸了,因此自家女兒不管嫁給其中哪一位,將來都有可能成為一朝國母。
所以趁着皇帝大壽之際,臣子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帶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兒進宮,就是想借此機會看能否被這兩位王爺選中,從此成為皇親國戚。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俊美無雙的四王爺身邊,居然帶了一位貌似天仙的年輕姑娘。
雖然大臣們不知這姑娘究竟出自誰家,但僅憑她那精雕玉琢的長相,就把在場所有女眷都給比下去了。
此時皇帝被妃子攙扶着走出來,文武百官立刻跪倒叩首拜見。
洪陽帝揮手叫眾臣平身,段茉兒起身的時候,偷偷抬眼看了不遠處那身穿龍袍的男子一眼。
今天是洪陽帝六十五歲生辰,可僅僅是一眼,她便發覺這皇帝竟十分的蒼老,滿面病容,眼底還殘留着幾分疲憊的倦意,模樣早已超出六十五歲。
不久之前她測算天機,那紫微星的顏色十分黯淡,如今看來,皇上大限已到,恐怕不會活過三個月。
可皇上有七位皇子,卻沒有一人被立為太子,他究竟在想什麼?還是他其實另有打算?
段茉兒心底納悶,卻絲毫不敢表現在臉上。
皇家盛宴肅穆莊嚴,但過程倒是十分簡單,由文武大臣紛紛送禮,幾位皇子當然也不例外。
輪到李玄臻時,他將從盛陽帶回來的那塊羊脂白玉親手奉上,讓段茉兒意外的是,那羊脂白玉被打磨成一塊作工上乘的玉璽,頂端是兩條騰飛的巨龍盤旋纏繞,底端則刻着“洪陽大帝”四個大字。
洪陽帝見狀,心裏十分開懷,忙命小太監將禮物呈送上來。
看得出洪陽帝果然愛玉如痴,更對這塊玉璽愛不釋手。
在大銘王朝當官的人都知道,皇上有許多不同玉質做出來的玉璽。
批閲奏摺時的那一塊是無法取代的,其他玉璽則是他平日賞玩的物件,他珍藏了整整一箱子。
見父皇面露笑容,李玄臻十分滿意。
但此時,卻聽見一人冷冷地説:“四皇兄在父皇大壽時,贈送玉璽似乎不太合適吧,莫非四皇兄想借此隱喻你握有大權,要趕父皇下台?”
這話説得極重,原本熱鬧的場合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洪陽帝聞言,也不由得一楞,原本喜悦的眼底,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不遠處的段茉兒也是一急,仔細望去,竟覺得那人十分眼熟,再一瞧,心頭一驚。他不就是醉仙居里曾與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俊俏公子嗎?
他為何要針對李玄臻,莫非……
她暗暗掐指一算,臉色頓時大變。原來這人就是紫微星旁另一顆耀眼的帝星,也是她舅舅口中所説,這世上唯一對李玄臻登上皇位有阻礙的絆腳石。
被當眾刁難的李玄臻並未露出驚慌神色,他從容一笑,不疾不徐道:“看來五弟是孤陋寡聞了,羊脂玉素有聖潔之名,本身就高貴非常,世間少有,雖然被雕刻成玉璽,可其意義卻非五弟所想。”
他突然轉身朝金鑾寶座上的父皇深施一禮,“兒臣只是想借這塊白玉之勢,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也願我大銘王朝千秋萬代,福澤永世。”
原本臉色陰霾的洪陽帝聞言,頓時扯出一笑回應,“皇兒果然有心,朕深感安慰。”説着,目光睨向他身邊的美人,笑問:“皇兒,這位姑娘是誰家的千金?”
“回父皇,她叫段茉兒,是白太傅的外甥女。”
當他將段茉兒的身份公佈出來的時候,滿朝文武頓時大驚,眼光也紛紛瞄向站在不遠處的白珞。
段茉兒早就看到舅舅了,只是在這種場合她無法上前請安,如今她被李玄臻以白太傅親外甥女的身份介紹給眾人,擺明的告訴大家,她段茉兒也是有身份、有來頭的。
果不其然,那些原本並沒把她放在眼裏的大臣,此時不得不重新評估她的影響力了。
白太傅,也是大銘王朝最讓人望而生畏的白相爺,為人低調寡言,卻能睿智的分析局勢,提出諫言,是皇帝身邊的重要心腹,也是四王爺的啓蒙老師,更是本朝沒人敢輕易得罪的一品大臣。
沒想到這年輕貌美的姑娘居然是白相爺的家眷,憑他和四王爺的關係,這姑娘若將來嫁進四王府,也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