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曹操
他在看到劉璃抬頭的那一剎那,眼中不知有什麼忽然閃過……他有望向老夫人,冷聲道:“你怎麼出了怎麼多汗?”
老夫人早已嚇得渾身癱軟,根本回答不出來,劉璃趕緊替她回答:“將軍威武的樣子讓我婆婆非常害怕,所以汗如雨下。”
曹丕微微眯了眯眼,話鋒一轉:“那麼你為什麼一點汗都沒出呢?”
劉璃稍稍一愣,故意小聲道:“我其實比婆婆還要害怕,只是我嚇得汗都不敢流出來!”
他牢牢地盯著她,許久,那冷若寒星的眸子裡竟隱隱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
“你可是甄宓?”他伸出手,輕輕捏起了她的下巴,“嗯,你我想象的更有趣。”他的臉湊的更近,帶著一種莫名的氣勢,黑眸中閃動著略帶邪惡的光芒,“跟我回去,如何?”
還不等她回答,她那位婆婆居然一手將她推了出去,連聲道:“宓兒,你就跟隨大人去吧……希望大人能看在宓兒的分上,放我們我們一家老小一條生路。”
被她一推,劉璃叫下一個趔趄,正好不偏不倚地跌入曹丕的懷裡。她心裡一驚,正想推開他,卻被他牢牢捉住了手。
劉璃不禁瞪了老夫人一眼,拜託,你真有當甄宓是你兒媳婦嗎?不過轉念見,她的目光掃過了那幾具血淋淋的屍體,心裡又是一陣無奈,這樣的亂世,誰都想努力生存下去啊。
算了,就順應歷史的發展吧。再說,曹丕本來也是她的目標人物啊。
“好,我跟你回去,不過,將軍不能能答應我。放過袁府一家上下?”劉璃索性盯著他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說道。
曹丕和她對視了幾秒,點了點頭。
當劉璃被帶到曹營的時候,遙遠的天邊,一樣如血色的灰燼紛紛散落,顯出沉沉暮色。
進入駐紮地,曹丕將她抱下馬,帶她往其中一個營帳而去。
一掀簾子,劉璃的心狂跳起來,這裡不會就是曹操的營帳吧?
還沒多想,她就被曹丕扯著袖子一起跪了下來。
一個深沉底厚的聲音從她的前方緩緩傳來:“子桓,這位女子可是袁熙的原配夫人甄宓?”
曹丕立即回答:“父親大人,她正是甄宓。”
“袁夫人,請抬起頭來。”那男人的聲音倒帶著幾分溫和。
劉璃早就想見見這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曹孟德了,所以聽他這麼一說,連忙抬起頭來。只見前方坐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氣宇軒昂,顏容俊朗,和曹丕的五官有幾分相似,但他的身上卻有一種曹丕難以比擬的高貴王者氣度,軒容朗朗之下是滲透霸氣的威嚴和剛毅。
想不到這位曹操大人,居然是個帥大叔呢。
“甄宓參見司空大人。”她回過神來,趕緊開口道。
曹操看著她,微微一笑,走過來伸手相扶:“甄小姐何必多禮,今日讓你受驚了。”
劉璃一愣,怎麼這麼快稱呼就從袁夫人變為了甄小姐?
她抬眸望去,曹操的眼閃動著她看不懂的神色——對了,史書上不是記載了曹操對這位甄宓也有所企圖,難不成……呃,可惡的相柳,為什麼讓她處在這麼複雜的關係裡啊。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只聽曹丕的聲音從她身邊響起:“父親大人,子桓有一事相求。”
曹操此時心情甚好,笑道:“子桓此次功不可沒,有何要求只管說來。”
曹丕突然指向劉璃,沉聲道:“子桓只要此人在側,此生足矣!望父親大人念子桓雖成年但無人相伴之分,予以成全。”
曹操臉上的笑一僵:“此話當真?”
“千真萬卻。”曹丕抬頭道,黑色的眼眸裡是異乎尋常的堅定。
曹操的眼中掠過一抹難以捉摸的神色,又望向劉璃:“不知甄小姐意下如何?”
劉璃心裡暗暗好笑,這種戰國亂世,女人哪有說話的權利,雖然看起來像是徵求她的意見,其實她說和沒說都不會改變什麼。
不過,雖然歷史不能改變,但至少她能拖延一段時間吧。
想到這裡,她微微一笑:“多謝將軍錯愛,但甄宓雖已不是未嫁少女,可
也出身書香門第,如果將軍真心想娶甄宓,那麼三書六禮,一樣都不能少,不然甄宓寧願一死。”
措辭是嚴重了些,不過,沒關係,反正她又不會真的去死。氣勢,她需要的是氣勢。
曹操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唇邊露不了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甄小姐請放心,子桓是曹家的兒子,他的親事我絕不會怠慢的。不如甄小姐先隨我們回鄴城。”他眼神複雜地望向了一旁垂手不語的曹丕。
曹丕略抬手,低聲道:“多謝父親大人成全。”
劉璃斜飛了他一眼,這事情鬧的,還真和歷史上一點不差。不過,看曹操的態度,似乎頗為喜愛這個兒子,不知道子桓老弟的命運會發生怎樣的改變?
第五章鄴城
當他們一行人到達鄴城是,正是秋日的午後。澄藍廣闊的天空在涼澀的空氣中,看起來就像懸在頭頂上的一大塊沒有一絲雜質的冰。
從史書上看,劉璃曾經看過:魏建國前以鄴城為政治中心。城有七門,南面三門,北面兩門,東西各一門。東西門相對的大道分全城為南北兩半;南部被南城牆門內的南北大街分割為四區,佈置居住的裡坊、市和軍營;城之北半部被自被牆東偏門內的南北街分為兩區,東區是貴族居住區,北區是宮殿區。
曹操的司空府就位於鄴城東區:飛簷朱廊,曲徑通幽。柱壁上繪滿了蓮花、葡萄、卷草等繁複的花紋,庭院裡種著不少花草樹木,陽光帶著清新的草葉香從濃密的紅葉中一絲一絲地滴漏下來,在樹下點綴成近乎透明的花瓣。
有風吹過時,偶有幾片濃豔的紅葉飄落,猶如彩蝶飛舞。
在梳洗之後,劉璃換了一身淺紫色的曲裾深衣,隨侍女向卞夫人請安。
到了卞夫人的房間,劉璃發現曹丕也在,只見他已經換了一身叫做chanyu(智能ABC裡找不到,第一個是一聲,第二個是二聲)的直身便服,深藍的冷色調更為他平添了幾分冷酷。
而同在房間裡的另一位溫文而雅的翩翩少年,一見她進來就衝她微微一笑。這位少年不過十五六歲,一襲綠錦羅袍,玉帶珠履,姿容出眾,不染半分塵世喧囂。
“這位就是我未來的嫂嫂嗎,哥哥?”他的聲音清透悅耳。
曹丕還沒回答,卞夫人已開口:“子建,此事還未定下,切切不可亂說。”
果然,這個美少男就是曹丕的弟弟曹植,這曹家的基因還真不是蓋的啊。
劉璃又連忙抬頭望向那位卞夫人,果然是一位美人,雖然青春不再,卻風韻猶存;雖然衣著簡單,仍然遮掩不住她身上的高貴氣質。
她上前行禮:“甄宓見過卞夫人。”
卞夫人轉動著手中的佛珠,低低應了一聲,卻沒有抬頭看她。
“袁夫人模擬夫婿尚在,如今為何改嫁子桓?”她說了一半,驀地抬眸望向劉璃,眼內依舊平靜無波。
劉璃望了曹丕一眼,他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完全沒有幫她說話的意思。反而是曹植忍不住開了口:“母親,我看嫂嫂面顏脫俗,面帶貴氣,將來必定貴不可言。”
卞夫人露出一抹少見的笑容:“子建什麼時候會看相了?”
見她無意識的轉動著手裡的佛珠,劉璃忽然想起了曹植的兩具詩,微嘆了一口氣:“‘浮萍寄清水,隨風東西流’。卞夫人,在這亂世之中,很多事都不是我們能選擇的。也許夫人覺得我應該了斷,以正名節,但即使是這樣的世道,小小一片浮萍也想生存下來啊……”
卞夫人微微一愣,重複了一遍:“浮萍寄清水,隨風東西流。”她臉色似乎梢有些緩和,“袁夫人不愧出自書香門第。你看過子建的詩集?”
劉璃趕緊點頭:“三公子才華橫溢,誰人不知。”一看這位卞夫人很疼愛曹植,說幾句他的好話應該不會吃虧。
卞夫人點了點頭,語氣也緩和了幾分:“子建留下,你們先下去吧。”
劉璃鬆了一口氣,連忙隨著曹丕退了出去,在離開的時候曹植衝她眨了眨眼睛。
一出門,曹丕冷眼瞥著她:“你就這麼怕死?”
劉璃被問得一愣,忽然想起電視上的宣傳語,脫口而出:“生命沒有taketwo”剛說完,她忽然反映過來,衝著一臉疑惑的曹丕乾笑幾聲,“我是說,生命是不可以來第二次的,而且我很喜歡我這個腦袋。”
曹丕的嘴角突然掠過一絲略帶嘲諷的笑意:“我看你這片浮萍可是長命得很啊。”
“嗯,所以啊,這個亂世中的女人為了生存,嫁豬嫁狗也得認……”劉璃很順口地接了上去,忽然身上冒起一股涼氣,抬煙望去,曹二公子額上的青筋正在突突的跳,她眨巴了幾下眼睛,脫口而出,“二公子你當然不是豬狗……”
她還未說完,只見曹二公子的麵皮也開始輕微抽搐了。
慘了,越說越錯,還是趕緊在他發飆前閃人吧——
她腳下剛移動了一步,就被他拽了回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望著她,低低的一字一句道:“你果然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不過,等你和我成了親,可不能再這麼放肆了。”
她的頭皮開始發癢,怎麼聽著感覺一股莫名其妙的殺氣啊……
隨後的晚宴上,劉璃算是好好見識了一番當時三國時期的飲食。自從張騫出使西域以後,漢代的飲食文化大為豐富,菜餚裡出現了不少黃瓜、菠菜、胡蘿蔔、芹菜、胡豆等來自西域的蔬菜,烹調方式也多種多樣,食物自然美味可口。
只是席地而坐的姿勢讓劉璃大感吃不消,她忽然有點想念家裡軟軟的沙發了……
在這次為父兄接風的宴席上,曹植不但吟誦了最新的詩作,還親自表演了舞劍,另曹操和卞夫人大為欣賞。
看來,曹植在這個家裡是最受寵的一個,只是,看他此時意氣風發,聯想到他鬱鬱而終的結局,劉璃的心裡不免有些感慨。
她不由望了一眼曹丕,他正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臉沉靜的飲酒,看不出半分喜怒。
忽然感覺到有人正盯著自己,她一抬頭,就看見曹操目光灼灼地望著她這個方向。她連忙側過了頭,當作沒看見。
“大人,如今你們凱旋而歸,妾身明日想去龍清寺還願。”酒過三巡,卞夫人笑著對曹操說道。
曹操略一沉吟,點了點頭:“也好。這段時間也辛苦夫人在府裡操持了。”
卞夫人臉上略有動容:“多謝大人,這是妾身應該做的。”
“娘明天請允許兒子帶人隨行吧。”曹植笑眯眯地說道。
卞夫人笑了笑:“果然還是子建最心疼娘。”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瞥過了曹丕和曹操,又停留在劉璃身上,“甄小姐,既然你是我曹家未來的兒媳婦,這次也隨我一起去吧。”
劉璃先是一怔,然後點了點頭,心裡有些疑惑。怎麼卞夫人的態度這麼快變了?忽然她聯想到曹操剛才的眼神,心裡一動,卞夫人應該很瞭解她的丈夫吧,所以認為她成為兒媳會更加安全一些吧。
好不容易撐到酒席結束,曹操夫婦和曹植已經離開。劉璃大舒一口起,準備站起來,誰知跪坐了太長時間,她剛站起來,只覺腿下一麻,身子一歪,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怎麼了?”曹丕緊抿著嘴角。
好痛啊,她揉了揉摔疼的地方,瞪了一眼離她並不遠的曹丕:“怎麼了?你看不到嗎?你離得這麼近,剛才也不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他嘴角邊漾起一絲促狹的笑容,彎下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倒是一點也不害臊。”
他的臉近在咫尺,劉璃覺得有些呼吸困難,她側過臉:“我……”
還沒說完,她只覺身子一輕,就被曹丕攔腰抱了起來。
“喂,不要做什麼?”她有些慌了起來,蹬著腳,“我們還沒有行禮,男女授受不親。”
“你不是說要我英雄救美嗎?”
“不用了拉!現在放什麼馬後炮!”
“不行,……今天還非救不可。”
劉璃詫異地看著他,少年冷冷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溫柔清爽而又帶孩子氣的笑容。
第六章迷霧
青磚紅柱的龍清寺位於鄴城的東面,黃色的琉璃瓦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大殿前陣陣青煙繚繞,悄悄升騰。碧空裡的白雲,在西風的催促下集體挪動著,一團一團,一朵一朵,好象是在天上放牧的羊群。
趁著卞夫人虔誠拜佛之際,劉璃溜到了後院。寺廟後院裡有幾株銀杏樹,遠遠望去一片金光澄澄,瑰麗無比,金色的葉片隨風亂舞,在空中打了幾個滾,調皮地落在了地面上、水池裡……
劉璃撿起一片銀杏葉,一邊玩著一邊向前走,
忽然發現有個年輕的和尚正閉著雙眼坐在不遠處的樹下,頭上、身上、衣上都是落下的銀杏葉子。
劉璃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推了他一下:“師父,你沒事吧?”
那和尚彷彿回過神,緩緩睜開眼睛,劉璃這才看清他有一張十分清秀的臉,褐色的眼眸裡映照著陽光的色彩。
“我在思索。”他淡淡道。
“嚇死人了,我還以為你在這裡暈過去了呢。”劉璃搖了搖頭。
他抬眸望向劉璃:“我思索不出問題的所在,所以很是苦惱。”
“那是你思索的太多了呀!”劉璃不以為然地在他身邊坐下來,“我說啊,過多思考就會帶來過多的困擾。倒不如用一顆簡單的心,想些簡單的事,或者就乾脆什麼都不想。當然,如果思索能讓你覺得幸福,那就請思索;如果不能,那還是做點別的什麼好了。”
他聞言一愣,接著就笑了起來:“不錯,過多的思索只會帶來過多的困擾。”他的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劉璃,“這位施主面相非凡,將來必定貴不可言。”
劉璃來了興趣:“你會看相?”
他點點頭:“從無出錯。”
“那你有沒有看過自己的相?”她不依不饒地問著。
和尚淡淡一笑:“自己如何看自己的面相?”
“對了,你的法號是?”
“貧僧法號無念。”
“嗯,無念,你說一個人註定好的命運,憑自己的力量能改變嗎?”劉璃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問起了這個。
無念搖了搖頭:“很難,如果是貧僧,絕不會逆天命而行。”
“哦?那麼你看不看得到我最後的命運呢?”劉璃挑了挑眉。
無念只看一眼,就垂下了眼簾:“此乃天機。”雖然他的臉上沒什麼波動,但劉璃已經極快地從他眼中捕捉到了一絲憐憫之色。
她正想接著問些什麼,忽然聽到曹植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無念,原來你在這裡,我新編了一首佛曲,正想叫你來聽聽。”
他走上前來,看見劉璃,有些驚訝:“原來嫂嫂也在這裡,嫂嫂和無念也在聊佛經嗎?”
“佛經?”劉璃乾笑了兩聲,“饒了我吧,除了阿彌陀佛,其他的我一概不懂。剛才在殿內我就差點睡著了。”
曹植也大笑起來,指了指手中所抱的琴:“子建的佛曲如果能讓嫂嫂昏昏欲睡,那麼就請嫂嫂罰子建。”
劉璃眼珠一轉,機會難得啊,能親耳聆聽這位大才子的琴聲,於是她連忙點頭。
曹植放下琴,輕輕撥了幾下弦,立刻從他的指尖流瀉出一串悠揚的琴聲,帶著幾分神秘和迷幻,又彷彿在半醒半夢之間,縹緲如煙。
微風輕拂他的髮絲,金色的葉子不停飄落,如蝴蝶般輕盈地落在他的琴上、他的白色的衣袍上,那弧線優美的唇邊浮現的笑容,彷彿能滋生出一種能融化冰川的美麗與溫暖。
劉璃不禁心裡暗暗感嘆,人們所謂“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獨得八斗”,看來真是所言非虛,只是在弟弟的這種光環下,身為兄長的曹丕無疑承受了更大的壓力。
“嫂嫂,如何?”當曹植問了好幾遍後,她才回過神來,半天才迸出了一句:“此曲一出,誰與爭鋒。什麼伯期子牙,統統閃邊站。”
曹植立刻大笑起來:“嫂嫂所言,實在……”
劉璃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再看無念,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咳咳……”卞夫人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的笑聲。
劉璃回頭望去,卞夫人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劉璃猛地想了起來,這裡可不是現代啊,怎麼可以隨意與未來夫婿的弟弟說說笑笑。
“時辰不早了,我們起程離開吧。”卞夫人冷冷掃了劉璃一眼,轉身就走。
曹植衝她一笑,收起了琴,示意她跟著一起走。
踏出寺院的時候,劉璃見到一位少婦正在門口徘徊,嬌美的容貌難掩她一臉的悲慼之色。
“她又來了。”曹植面帶同情地說了一句。
那少婦一見曹植出來,立刻迎上前來,欲言又止。
曹植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夫人請放心,他一切都好。”
少婦似乎鬆了一口起,卻仍是緊鎖雙眉:“春華多謝公子相告。”她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春華?劉璃覺得這個名字好象在哪裡聽過,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子建,那位夫人?”她好奇地問道。
“她是無念出家前的正室夫人。”曹植搖了搖頭,“可惜了這位痴情女子。”
“什麼?無念的妻子?”劉璃的腦海裡立刻出現那個年輕和尚的臉。
“無念其實出自於名門望族,本姓司馬……”曹植的語氣裡有死惋惜。
“哦……”劉璃雖然有些吃驚,卻也沒有多想,本來還想再問幾句,卻被卞夫人喊了過去。
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麼去做了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