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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段天穎是金融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投資教父。

    從小,他對數字就非常敏鋭熱中,在父親經營的證券公司第一次買賣五張股票,便獲利十元的差價。

    在美國就讀商學院時,他進出證券交易市場並不頻繁,卻因眼光獨到、功課做足,一旦他看準的公司,長期投資,獲利皆豐碩驚人。

    多年來,他本着經營公司的理念投資股票,目前已是全球十家營收穩定成長公司持股比例最大的股東,去年還被評選為全球最有價值的單身漢,也是金融界裏呼風喚雨的投資教父。

    儘管在投資界和金融界,他的頭銜和封號多到不勝枚舉,然他的生活態度卻是一派的悠閒放鬆。

    他運用智慧將每一塊錢發揮到最高的報酬價值,也懂得擅用時間,充分享受生命的每一分鐘。

    是故,段天穎累積財富的經驗和享受生活的悠閒,不但是男人瘋狂追隨學習的標竿,更使他成為許多上流名嬡趨之若驚的對象。不管是知名女星或是富家千金,都渴望能成為他的女人,於是,他的風流韻事自然也成為八卦雜誌追逐的焦點。

    “穎,你最近還有飯局嗎?”主卧房的大牀上傳來一陣嬌滴滴的嗓音,微微透出查勤的意味。

    葛研紅是近來突然竄紅的女星,性感豪放的她以脱星起家,-直是男人性幻想的對象。

    對她而言,認識段天穎除了增加在媒體的曝光機率,順利的話,更有可能是她終結演藝生涯,麻雀變鳳凰的開始。

    於是,不管目標有多困難,她都得使出渾身解數,讓段天穎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是有個飯局。”段天穎背對着她,套上T恤和短褲。

    “跟誰?”

    回首,段天穎一雙俊眸對她射出犀利的鋭芒。

    她立刻後悔自己剛才未經大腦思考的追問。“我是説……我可以跟你一塊去嗎?”

    對於嚮往自由、享受生活的段天穎而言,女人向來只是他生活的點綴之一。

    他付出金錢,享受短暫樂趣,女人則從中得到虛榮和滿足,只要雙方瞭解遊戲規則,彼此各取所需,一旦假期結束,就代表關係結束。

    所以,聰明識趣的女人,寧可在遊戲結束後和他成為朋友,也不會笨到敢要求成為他的戀人。

    偏偏葛研紅不這麼想!

    葛研紅盯着段天穎套上衣服的動作,胸口襲上濃濃的懷疑。

    最近,他對她態度冷淡、興趣缺缺,會不會是有了新目標?

    記得那天,銀行大亨千金——辜莉雅藉口引見他和她父親認識,並頻頻向段天穎主動要求一起吃飯,會是她引起他的注意了嗎?

    還是他的舊愛——知名模特兒艾歡呢?要不怎會這麼巧,他來度假,她也剛好到墾丁出外景,收工後,就受邀到度假別墅參加Party.

    或者是扮豬吃老虎的基金經理人——何芊芊?她和他在party中眼神頻頻交會……

    “不行。”

    段天穎輕鬆的一句話,打斷了她不必要的猜忌和幻想。

    葛研紅咬了咬唇,她堅信要掌握男人的心,就要懂得利用女人青春的本錢。而且不達目的,絕不放棄。

    她掀開棉被,側卧,單手撐着大牀,毫不掩飾自己噴火的身材,和極盡嫵媚撩人的姿態。

    “穎,人家只是想跟在你身邊,不會吵你的,去哪都好。”她伸手上前,在他的胸膛採回撩撥,熱情地挑逗他。

    “我們的關係,只限於度假這段期間。”他提醒她,時間一到,他們一拍兩散,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例外。

    “人家不要!你去辦正事,一定會想我的。”葛研紅展現嬌嗲的功夫死纏着段天穎,就怕他對她膩了,得來不易的寵疼將被其他人取代。

    對一個正常的男人而言,葛研紅的熱情主動、性感大膽,的確能給他帶採短暫的刺激和快感。然,相處頻密後,葛研紅的依賴和敏感的女人特質也愈漸明顯。

    看來她並不清楚,自己的態度和貪婪的要求,正迫使遊戲快速接近尾聲。

    段天穎穿好休閒服,漫不經心的走出卧房。

    “穎,你要去哪?等等我嘛!”隨手抓了一件外衣和熱褲套上,葛研紅急急跟上。

    海岸邊,兩支大陽傘下,傳出了女人的嬌笑聲——

    “阿姨!呵呵……”

    跟隨老公南下洽公的沈芯羚,先來到度假別墅休憩。她卧在白色躺椅上,聽到喬雨靈提及住在隔壁的男人尊稱她阿姨的事

    情後,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笑彎了腰。

    對喬雨靈來説,這可是奇恥大辱!

    “你笑得那麼開心,難道是認同他的説法?”

    印象中,只有喬雨靈捉弄人,從來還沒有人整過她。聽到隔壁男子回報她的態勢,沈芯羚反有一種支持對方的感覺。

    “不是……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你的髮型設計師,把你的頭髮燙老了十來歲。”沈芯羚笑到肚子痛。“不過這個男人倒挺鮮的。”

    喬雨靈摸了摸已經紮成馬尾的頭髮,用三角眼瞪着沈芯羚。

    也不想想誰才是她的拜把姐妹,非但不支持她,還長他人威風,喬雨靈想來就有氣!

    “是挺鮮的,這種不懂敦親睦鄰的痞子,把女人當生活調劑品的臭男人,我一定會想辦法整治他。”

    “你怎麼知道他把女人當生活調劑品?你很注意他喔!”掩不住笑意,沈芯羚語氣中還多了一份暖昧的猜疑。

    “我能不注意他嗎?半夜我才開稿,他卻開狂歡Party,音樂聲、鬼叫聲持續到晚上十一點。接着,隔天早上十點,母豬般的暖昧聲浪又繼續摧殘我的耳朵,吵得我不能睡覺!”

    最可惡的是,她找他理論,他竟然還叫她“阿姨”!

    一想到自己“痞鄰而居”,喬雨靈就氣得牙癢癢的,寫稿也不能專心。

    一直到那天上午,她到鎮上的菜市場逛逛時,撿了一隻貓,才暫時轉移了對他的注意,噢!不——是恨意!

    “喵……”

    喬雨靈安撫着懷裏的小花貓。“小花花,乖乖!”

    沈芯羚盯着她懷裏的小貓咪,收起笑容。“你自己的三餐都-成問題了,還撿這隻小貓回採養。”

    “就是因為看它跟我同病相憐,在菜市場閒逛覓食,才會把它抱回家啊!跟着我是沒法給它吃好穿好,但最起碼我可以給它一個温暖的家,分一點飯菜給它吃,寂寞時,我們兩個還可以作伴。”

    瞧她説的,活像是找到另一半,準備幸福相守一生似的。

    沈芯羚不禁吃吃竊笑。“隔壁的鄰居已經讓你的生活夠多彩多姿,哪裏還需要小花花陪你寫作?‘

    “喂,唯一的好朋友嫁人了以後,隨時要回台北陪老公,我找個小東西作伴有什麼不對?最起碼,我現在不是勢單力薄,多了一個戰友。”

    喬雨靈舉起小貓的前腳,靠近臉龐,愛憐地摩蹭。好似只有它,才是患難見真情的知己。

    她還真是有想像力!

    端起果汁湊到嘴邊,沈芯羚勸着:“人家説遠親不如近鄰,朋友和家人都不在身邊,你應該和鄰居和睦相處才是。”

    “什麼遠親不如近鄰,我的鄰居是一隻狼人耶!跟狼人親近,比接近土製炸彈還具威脅,我又不是頭殼壞去。”

    “沒那麼嚴重吧!”沈芯羚笑着,啜飲了一口果汁,心中對這個男人的評價頗高。

    “我得想想辦法逼走那個臭男人!”喬雨靈口中喃喃自語。

    “你想出什麼點子了嗎?”沈芯羚放下果汁,湊過頭去,有點擔心,又有點期待。

    畢竟能讓“淘氣阿靈”氣到咬牙切齒的男人,一定非等閒之輩。

    “你等着看,這個男人不會在這裏撒野太久了。”淘氣阿靈信誓旦旦的説着。?芯羚,如果需要你出面,你一定會幫我的忙吧!“

    “呃……”沈芯羚面有難色的縮回頭,説話吞吞吐吐。“這個……我……你知道的,我都已經提供房子了,而且我不能常常待

    在這裏。“到時候沒鬧出人命就算萬幸了,還要她幫忙咧!

    “喵……”

    喵喵叫的小花花,倏然跳開喬雨靈的懷裏。

    “小花花……”喬雨靈起身追逐着小貓咪。“別跑!”

    什麼人養什麼寵物!

    小花花看起來俏皮又難馴,跟她的主人一模一樣。

    不知那個被她批評到體無完膚的花心痞子鄰居,到底有什麼通天本領,能讓喬雨靈對他恨得牙癢癢的?

    沈芯羚還真想會會他。

    蔚藍的天空下,一抹嬌麗的身影在追逐着小貓。

    她桃紅色的裙襬隨風飛揚,潔皙白嫩的大腿若隱若現,畫面,唯美極了。

    他們雙雙翻滾在沙灘上,可愛頑皮的小貓咪舔着她的臉頰,她發出清亮甜美的笑聲,一種結合孩子氣的純真和嬌俏誘人的魅力,擄獲了不遠處一對璀璨如豹的目光。

    紮上馬尾、換上短裙的她,不同於前兩次的潑辣,展現了青春氣息和活力。

    拿着衝浪板的段天穎,帶着他的愛犬——米格魯一到海灘,立刻目光一致的被這可愛逗趣的畫面吸引了。

    身旁的葛研紅順着段天穎的目光望去——

    那不是上次穿着睡褲出現在party,自稱是警察的女人嗎?

    這熟悉的笑聲,就是她一到達度假別墅時聽到的吵人魔音,當時一氣之下,她甩上門,表達了她的憤怒。如果她記得沒錯,這個女人還在上個星期天早上登門拜訪,打斷了她和天穎的好事。

    綜合以上的結論——這女人和她犯衝!

    段天穎的目光被她吸引,令葛研紅心中的疑慮又再次泛起

    不可能!

    就算這女人的五官清秀,但稱不上絕色,身材平板又不突出,頭髮像獅子般張狂散亂,全身上下找不到吸引男人的女人味,絕對不是天穎喜歡的型。

    葛研紅安心地去換了泳裝,要求段天穎的助理江季臣幫她買新鮮果汁後,回到躺椅,卻發現段天穎仍將目光放在那個小女人身上。

    葛研紅眨動睫毛,將喬雨靈當眼中釘,繼續觀察。

    沒多久,小貓咪跳離喬雨靈的身邊,繼續調皮的和主人玩着追逐的遊戲。

    “別跑!小花花。”

    喬雨靈生怕小花花跑去追浪,急忙追了上去。

    小花花在一雙男用涼鞋旁停下來,男人不發一語的任它舔舐腳趾頭。

    好機會!

    “嘿!看你往哪兒跑?”喬雨靈頭也沒抬,注意力集中在小貓眯身上。

    她小心翼翼撲上前,在確定兩手牢牢抓住小花花時,已經沾了滿臉沙。

    “抓到你了。”

    喬雨靈全身仍貼在沙灘上,兩手寵溺的將小花花移到臉龐摩蹭、親吻。小貓咪一見着她,又繼續舔着她的臉。

    “呵呵……好癢!”

    喬雨靈和小貓咪玩到忘我的境界,渾然未覺自己率真俏皮的舉動,皆納人身旁那雙俊眸之中。

    “這是你的貓?”段天穎終於開口説話。

    “是啊……”抬頭,喬雨靈像看到仇人般,鬆懈的神經倏然一緊,可人的笑容瞬間收起。

    很少女人看到他會收起笑容,板起一張臭臉,她是第一個。

    “你和你的貓感情很好。”

    喬雨靈不顧滿臉細沙,明亮的眸子回給他一記“你管不着?的眼神。

    “嗜好也很特別。”他的臉上掛着欠扁的笑容。

    “我們喜歡在陽光下玩遊戲,跟你比起來,我們的嗜好光明健康多了。”喬雨靈抱着小貓咪站起身,自信的反諷他夜夜笙歌的狼人生活。

    原以為他會火冒三丈,沒想到他只是聳聳肩,嘴角的笑意還該死的加深。

    “你笑什麼?”

    “它剛才舔了我的腳,又舔了你的嘴唇,原來這個嗜好能達到你們健康的目的。”他好意提醒喬雨靈,她間接吻了他的腳趾頭。

    這狂妄又自大的傢伙!

    又羞又怒的喬雨靈一雙明眸竄上兩簇火苗,腮幫子氣得圓鼓鼓的,如上了一層桃色的自然腮紅,讓人忍不住想咬她一口。

    在他面前,喬雨靈總是剋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你怎麼不去跳海?”

    段天穎手裏拿着衝浪板,臉上俊朗不羈的笑意,藴藏了千百匹魅惑人心的馬力。“我是去衝浪,不是去跳海!”

    “那我祝你被大海龜咬到屁股、被鯊魚給吞了。”喬雨靈氣呼呼的詛咒他。

    他放米格魯和她的小貓在海邊嬉戲,逕自朝海水走去,朗朗的笑聲卻持續擴大。

    她恨死他的笑容了,“淫蟲!去死吧!”

    抱回小貓,回到躺椅的路上,喬雨靈嘴裏的叨唸不斷,詛咒聲也沒停過。“臭男人、壞男人,最好被浪衝走,別再回來!”

    “那個男人是誰啊?”沈芯羚好奇的問着。

    “那不是男人,是狼人!”喬雨靈咬牙切齒地糾正好友後,一庇股坐回躺椅。

    “嗅!好帥。他的五官英俊,體格健碩又結實,一點贅肉都沒有,這樣的男人完美到了極點,連貝克漢都要靠邊站。”

    沈芯羚完全無視喬雨靈的怒意,雙眼盯着段天穎衝浪的矯健身影,崇拜地讚美着他,這令喬雨靈更是惱怒。

    “啊!你瞧,他不畏風浪,與大海抗衡的勇猛魄力,有幾個男人能做得到?還有那乘風破浪的姿勢,帥呆了,簡直是力與美的結合,阿波羅再世……”沈芯羚一臉茫酥酥,臉上寫着——他是我的偶像。

    殺千刀的!連已婚婦女都被他迷得團團轉。

    喬雨靈恨不得自己能化身成一隻小鯊魚,游到他身逢去咬他的手、啃他的腳!“守點婦道好不好?”

    “只是崇拜嘛!”沈芯羚睞她一眼,倏地收斂起對偶像的痴迷和幻想,側過頭,卻發現喬雨靈的身後來了一個穿着比基尼,身材惹火的女人。“走過來的那個女人是誰?”

    回頭,喬雨靈一眼就認出是那個惡鄰的女人。“狼人的調劑品之一。”

    “咦?她是葛研紅!”定睛一看,沈芯羚認出了對方。

    “葛研紅是誰?”喬雨靈對影視新聞一向興趣缺缺。

    沈芯羚還來不及回答她,眼看體態婀娜多姿的女人一走近,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也倏然逼近。

    “不妙,她的臉色很難看。”頗有找人幹架之勢。

    喬雨靈一副沒事樣,殊不知仇家已經找上門。

    “小姐。”葛研紅臉露鄙色地開口。

    本來她是不把眼前這小丫頭當情敵看,但是她三番兩次吸引了天穎的注意,還和他在海灘上打情罵俏,惹他朗朗發笑,教她不得不出面,對她提出警告。

    “咦?我們認識嗎?”喬雨靈問道。

    不認識她?好吧!她原諒她是個沒知識也不常看電視的村姑。

    “我們本來不認識,但是一個禮拜前,你的笑聲讓我知道你住在我隔壁。”葛研紅不客氣地提醒她。

    經她這麼一説,喬雨靈眨動靈黠的水眸,猜出第一天在度假別墅聽到奮力甩門表示抗議的人,可能是她。

    “噢,是這樣啊!”

    喬雨靈伸出小指頭,指了指在海上乘風破浪的男人問道:“他是你的男人嗎?”

    葛研紅以為喬雨靈準備俯首認罪、道歉求饒,她搔首弄姿地揚起下巴,毫不諱言地承認:“正是。”

    “這麼説來,星期天早上,我聽到隔壁傳來母豬般的叫聲,就是你發出的羅?”

    母豬般的叫聲?!

    被一個小村姑形容得如此不堪,葛研紅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尊嚴被踩在地上。她抑不住體內焚燃的怒氣,齜牙咧嘴地發出猛烈的炮火——

    “我不知道你三番兩次主動找天穎是在打什麼鬼主意?可我警告你,不準接近他、和他交談,否則我會要你付出代價。”

    聽完,喬雨靈大笑三聲。

    笑話!她以為她愛呀?天曉得,她恨不得他被海浪捲走,或是被鯊魚吞進肚子裏,總之,永遠別再回度假別墅!

    不過,依這女人捧醋狂飲的妒意,反而讓喬雨靈腦中靈光乍現——

    她絕不能在此時泄露她的顧忌,她得把握機會,痛快地扳回一城!

    現場火藥味瀰漫,一旁的沈芯羚見情勢不對,立刻端着笑臉打圓場:“不會啦,葛小姐,我們雨靈只是希望有個……”安靜的寫作空間。

    “會!我不但要親近他,還要繼續和他交談。”喬雨靈頑皮的回嘴。“最後,讓他愛上我。”

    葛研紅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後嗤之以鼻地回她一句:“哼!就憑你……”

    “我有辦法吸引他的注意,就有辦法讓他愛上我!”喬雨靈自信地説着,目的只是想激怒這個趾高氣昂的女人。

    “你敢!”

    這女人愈是惱怒,就能連帶影響到那個男人,如此一來,母豬就會吵着狼人帶她遠離此地,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達到目的了。

    場面劍拔弩張,沈芯羚在見着喬雨靈那對靈活的水眸時,猜出了她一定在使什麼詭計。

    被激怒的葛研紅,一張臉氣得通紅,憤怒之餘,竟將手上喝剩的果汁,往喬雨靈的身上潑。

    這一潑,喬雨靈本能地將手上的小貓咪往外拋去,希望它能安全無虞地躲開這場浩劫。

    “喵嗚——”小貓精準無誤地落在一對渾圓飽滿的酥胸棲息。

    酥胸的主人像被毛毛蟲粘住,死命地抖動全身,高八度的分貝引起了眾人的注目。

    “野貓!滾開!快滾開!”

    小貓本能的伸出鋭利的爪子,想抓住什麼穩住自己。

    “啊——”葛研紅拔高的痛叫聲,立時響起。

    等貓咪終於輕巧降落時,她殘破的比基尼衣料也同時落地。

    “該死的野貓!”葛研紅登時滿臉漲紅,雙手快速地掩住胸部,表情狼狽地竄逃回去了。

    “呵呵呵……”喬雨靈快速抱起愛貓,發出勝利的笑聲。

    原被那臭男人破壞的好興致,全找回來了。

    晴朗的午後,喬雨靈準備到鎮上購買生活必需品。

    出門前,她不忘對小花貓叮嚀:“小花花,我很快就會帶好吃的東西回家,你要乖乖喔!”

    “喵嗚——”小花貓送走了主人後,慵懶地在後門口打盹。

    一直想找機會報仇的葛研紅見機不可失,立刻端着一盤烤魚上前,引誘小花貓跟她進入段天穎的別墅。

    最後,烤魚被放進一座鐵籠,嘴饞的小花貓,不疑有他地進入——

    關上牢籠,葛研紅揚起一抹得意的奸笑。

    “寵物不見了,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喵嗚——喵嗚——喵嗚——”

    整個下午,屋裏就聽見小貓不安分的叫聲。

    段天穎及江季臣被吵得連午覺都睡不好,只好起牀到後門查看。

    “這貓是怎麼回事?”段天穎問着。

    “葛小姐,這貓……好像似曾相識……”江季臣覺得鐵寵內的貓很眼熟。

    “喔,是朋友寄放在我這兒的……”葛研紅心虛地説着。

    “朋友?!”江季臣記得幾天前她才剛樹敵,哪來的朋友?

    “因為它太吵了,又不好放它在街上流浪,所以主人希望找個愛貓人士,把它送出去。”葛研紅瞎編故事,有意拆散主人和寵物。

    “小江,如果你有認識愛貓的朋友,記得幫我把它送出去,越遠越好。”

    “這個……”

    在墾丁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江季臣一時也想不出誰會想養貓。唯一想到的是,葛研紅只會找他麻煩。他好歹也是經濟系畢業的高材生,投資教父聘用的特別助理,可她卻老把他當小弟使喚來使喚去!

    “等我想到,再告訴你吧!”

    “小花花……”找不到寵物的喬雨靈,整個下午吃不下也睡不着,難過得眼眶泛紅。“小花花,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喬雨靈找遍了整個度假別墅,就是找不到愛貓的蹤影。

    當她看見隔壁剛出門的江季臣,忍不住上前問着:“先生,請問你有沒有看見一隻很可愛的貓?”

    “貓!?”江季臣下意識的問着:“長什麼樣子?”

    “白底黑斑塊,小小的,很可愛。可能是它長得太可愛,有人喜歡就把它給抱走了。”

    他能理解人和寵物之間,有一份難以割捨的情感。尤其是這種愛貓人士……

    “對了,你等我一下。”須臾,江季臣進屋內,提出一個鐵籠。“如果你真的捨不得以前那隻貓,它也許能代替。”

    他這麼做也黨風與在幫葛研紅的忙,相信她一定樂見其成。

    幽暗的燈光下,喬雨靈抱出小貓咪。

    當她看見貓咪頭上的兩塊斑紋和頸上系的鈴鐺時,不由得驚呼一聲:“天啊!這是我的小花花!”

    “喵嗚——”小貓咪虛弱地回應主人。

    小花貓失而復得,喬雨靈喜極而泣,她憐愛的撫弄着小花貓。

    “這真是你的貓?”難怪他老覺得這隻貓似曾相識。

    喬雨靈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的指責他。“你們好可惡!竟然把我的小貓給抓去……”

    “沒這回事。”江季臣搖手,無辜地説着。

    正巧,段天穎和葛研紅從外面回採。

    見隔壁小女人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段天穎不禁上前關心。“怎麼回事?”

    葛研紅見東窗事發,旋即心虛地逃回屋內。

    “太可惡了!不但把我的貓佔為已有,還把它關在狹小的鐵籠裏。”喬雨靈懷疑他們居心不良。

    “老闆,這是一場誤會。”江季臣苦着一張臉解釋:“下午,我們一同問過葛小姐,她明明説這貓是朋友要她幫忙轉送給別人的,所以,我看見這位小姐在找貓時,才會將貓轉送給她。”

    段天穎臉色一凜,暗自揣測葛研紅偷偷抱走小貓的動機。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兩個女人在沙灘上劍拔弩張的場面,但經過江季臣的轉述後,他已經能猜出主因是葛研紅的妒嫉和強烈的佔有慾在作崇。

    “老闆,她還説貓送得越遠越好,難道……葛小姐想報仇?”江季臣一針見血的分析,倒提醒了喬雨靈。

    “肯定是!”喬雨靈腦中靈光乍現,認為這是趕走惡鄰的好機會。“這位先生,你的女人為什麼抓我的貓?可以請你給我一個交代嗎?”

    “你希望得到什麼交代?”

    “三天內,趕快離開這裏。”

    説完,喬雨靈抱着小花貓,頭也不回的走進家裏。

    江季臣瞠目結舌的怔愣在原地。

    全世界大概只有這個女人,頭殼壞去了!多少女人恨不得和他的老闆毗鄰而居,而她竟叫他的老闆離開?!

    江季臣一回頭,只見段天穎的唇邊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不會吧……

    連老闆也變得不太正常了!

    段天穎一向和女人好聚好散,但依葛研紅強烈的佔有慾,他已經無法繼續姑息。

    但,他還沒開口,她反而先發制人地哭啼撒嬌,希望能博取他的憐愛,帶她回台北。

    “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

    段天穎一開口,葛研紅有如被雷劈到,整個人呆住,等她回神時,立刻發現事態嚴重。

    “不要!天穎,你不能這樣對我。”葛研紅呼天搶地的哭聲,肆虐着兩個男人的耳膜。“難道你真的喜歡上隔壁那個村姑嗎?”

    當葛研紅見到段天穎投來鋒利的眼神時,她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大忌——他絕不允許女人提出渝越分際的要求。

    原以為葛研紅在演藝圈打滾多年,會了解彼此各取所需的遊戲規則,沒想到她卻妄想和他天長地久,不但經常探問他的行蹤,還對他的鄰居做出無聊的警告。

    “我會給你一筆錢,從此我們沒有瓜葛。”

    段天穎話一説完,隨侍在側的江季臣已經拿出一張簽好的支票交給她。“葛小姐,這筆錢足夠你買一棟房子,或做點小生意,想開點,走吧!”

    江季臣早受夠了葛研紅頤指氣使的態度和高分貝的尖叫聲,他恨不得老闆能趕快換掉這個女人。

    接過支票,上面金額是她密集接戲三年才會有的收入,如果加上他送給她的珠寶、服飾和名車,這一個月,她早已撈夠本了。但——

    “這……”葛研紅依舊心存戀棧,卧坐在沙發上,試圖挽回段天穎的心,“穎……”

    “葛小姐。”江季臣開了大門,提醒她。“司機已經在門外等你很久了。”

    “你們好殘忍!”

    “我們説好,好聚好散。”段天穎表情絕情而冷漠,説完,他頭也不回地逕自上樓。

    葛研紅看着他瀟灑的離開,抓起支票,提起包包,走出大門前丟下一句話——

    “你會後悔的!”

    後悔?!江季臣目送她離去的背影,一邊想着,葛研紅認識老闆一定還不夠深,他老闆的字典裏,可沒有這兩個字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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