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夏天,周越越何必結婚三年,顏宋秦漠結婚兩年。顏宋回國探親,和周越越相聚在C市某個落魄藝術家鍾愛的街頭咖啡館。
周越越難以啓齒地對顏宋説:“宋宋,我和何必那小子,最近好像進入了傳説中的三年之癢……”
顏宋:“啊?他怎麼你了?”
周越越挺着第二胎的大肚子豪放地一拍桌子:“他要怎麼我倒還好了。”拍完迅速焉在沙發上,“他就是不怎麼我了啊,明明以前一直都很怎麼我的。我想吧,他不主動怎麼我我就主動去怎麼他唄,剛準備去怎麼他的,靠,居然被他推開了……”
坐在一旁喝奶昔的秦朗抬頭淡定地打量一眼周越越隆起的大肚子,咬着吸管禮貌地保持沉默。顏宋也保持沉默。
周越越緊張道:“問題是不是很嚴重?”
頗寧方女下杯子:“嚴重你個頭,三年抱倆還癢?我看是你的皮在癢.”
秦朗贊同地點頭:“你們這個不能算是三年之癢,我媽和我爸才是真的在癢,最近我爸都很晚才回家,還騙我媽説他人在事務所加班,結果聽他秘書vonshire劃y姐姐説他每天下午不僅準時下班,還都第一個走……魚”
顏宋拿起小盤子裏的芝十蛋糕一把堵住秦朗的口寶。
周越越驚訝:“怎麼可能“嚴謹正直有責任心如秦大師也出軌了“我的個太上老君如來佛喲……”
顏宋窩在沙發裏,神色晦暗不明,半天,道:“還沒確定是不是真出了,疑似而已。”又過半天,補充一句:“真出了我就和他同歸於盡。”再過半天,嘆了口氣:“算了,要真出了我還真能和他同歸於盡?不能吧,總不能讓秦朗成孤兒。”嘆完轉頭問秦朗:“要我和你爸離婚你是跟我還是跟你爸。”
秦朗安詳地喝完一整瓶奶昔:“你們殉情吧。我當孤兒。寶”
兩天後,何大少請朋友吃飯。朋友帶了他妹妹,何大少帶了周越越,周越越帶了顏宋,顏宋帶了秦朗。一行六人在玉滿樓坐定、點菜、開飯。何大少的朋友姓周,開了家廣告公司,和在省台做主播的妹妹並稱為C市媒界的大小周。大周坐在顏宋旁邊,一頓飯對心不在焉的顏宋照顧得分外周到。
幾個人都是T大畢業的校友,酒過三旬,免不了共同追憶往事。不知怎麼説到學校畢業的名人,小周笑道:“聽説建築大師秦漠的夫人也是從我們學校畢業的?她考進來讀研究生是2008年吧,我2007年畢業,剛好跟她錯過。聽何總説何太太一也是T大2008級的研究生,有見過秦大師的夫人嗎?”
秦漠的夫人一口水嗆進喉嚨裏,大周立刻遞紙巾過來。
何太太看一眼秦漠的夫人,看一眼温文爾雅風度翩翩的大周,思考一陣,面向後者嚴謹道:“見過,不過聽説他們倆最近感情不好,快要離婚了,要你們誰對他倆其中一個有意思,我覺得大可不必拘泥陳規,儘早一下手。
秦漠的夫人又一口水嗆進喉嚨,大周伸手過去幫她拍背。何大少看何太太一眼,何太太用力瞪回去。何大少皺眉低頭髮短信。
小周捂住嘴:“不會吧,聽紐約建築界的一個朋友説,秦漠特別愛他這個太太,兩年前為了現任太太還和畫家格温妮絲毀婚來着,怎麼就要離婚了……啊,難不成是因為那個小模特兒薇薇恩?”兩個聲音異口同聲響起:“薇薇恩是誰?”一個男聲,一個女聲,前者温厚低沉,後者飄飄忽忽。
何太太轉頭訝道:“啊啊啊,秦漠?秦漠!你怎麼來了?!”何大少收起手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小周僵硬地看着橫空出世的秦漠,保持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何太太:“你們,是朋友?”秦朗則正襟危坐地抬起一隻手和他爹打招呼:“你是過來辦離婚手續的嗎?”飄飄忽忽的顏宋微不可察地和大周拉開一點距離,大周站起來禮貌地伸手和秦漠打招呼,服務員也跟着進來忙着加椅子加餐具,場面一時熱鬧非凡。本應風塵僕僕卻一點也看不出風塵僕僕的秦漠漫不經心和大小週一一握手,漂了低頭喝果汁的顏宋一眼,在小周身旁服務員加的空位置上坐下,看着周越越漫悠悠道:“聽説你在張羅着幫我太太相親,我就過來看一看。”
周越越連忙擺手:“今天這一頓可不是在相親,是何必請周總吃飯,我們順便過來蹭飯。”
大小周露出莫名神色。秦漠含笑點頭:“嗯,我知道,聽説你安排的相親流水宴是從明天開始,我打算一場不漏地全部觀摩一遍,所以提前過來一天。不打擾你們了,我有話想和秦太太説,你不介意我先把她領回去吧?”
小周訝道:“秦太太?”
秦漠繞過兩個座位握住秦太太的手,將她拉起來牢牢鎖在手臂中,微笑道:“先失陪了。”秦朗默默地爬下凳子跟在他爹孃背後。
包廂門打開又關上,小周仍捂着嘴巴,半天,道:“那是秦夫人?滿沉靜的人,看不出來啊!秦大師和秦夫人他們賢伉儷看起來不像感情不好啊,怎麼就説他們要離婚了?”大周惋惜地看了會兒包廂門,沒説什麼。周越越小聲質問何必:“我給宋宋安排相親的事兒是你告訴秦漠的?你們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何必回憶:“林喬死那一年,顏宋不是跟秦漠分手了嗎?那時候你站在顏宋那一邊,也不接秦漠電話,他就給我打電話了,説顏宋是個認死理的人,很多事情不能逼她,要給她空間讓她自己想通,他那時候自己也有一堆麻煩事兒要處理,不能經常紐約c市兩邊跑,讓我幫他看着顏宋。就是這樣。”回憶完沉聲對周越越道:“他們倆的事兒以後你要再摻和就把你送去新東方學英語。”周越越指控:“你明知道我最討厭英語。”何大少悠然道:“就是知道你最討厭學英語。”
秦漠姥爺的老房子裏,秦朗被趕去自己房間裏面壁思過。秦漠鎖上卧室門:“晚飯吃好了“那去洗澡吧,我累了,洗完澡好睡覺。”顏宋欲言又止,握着秦漠給找出來的睡衣乖乖去洗澡。洗完澡出來,邊吹頭髮邊想這件事應該怎麼和秦漠説清楚。片刻,等秦漠一也洗完穿着浴袍出來時,輕聲道:“那個相親流水宴我不知道,我就是回來和周越越聚聚。”
秦漠操着手看她。坐在牀上的顏宋想想,咬咬嘴唇,豁出去道:“你看起來好像也不大在乎,那我就去相吧,你騙我那麼久也該騙膩了,早點攤牌也好,我小時候看童話故事,就奇怪為什麼王子公主結婚了故事就打住不講了,原來結婚後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説不定哪一天他們倆就離婚了,就不能在一起了……”説這一番慷慨陳詞時突然被秦漠抱住壓在牀上,絲綢睡裙被撈起來緊緊貼着胸口,喘了好大一口氣。秦漠咬着她的脖子:“嗯“我騙你什麼了?”他的手在她身上四處點.火,她一張臉通紅,別過頭去難耐道:“你……每天晚.上都那麼晚回來,你説你在……辦公室加班……”他的吻從脖子扛移上去,低笑一聲:“每天晚上?我不在,你是不是很想我?”
她使勁捶一下他的背,卻因為渾身癱軟,根本沒有力道。他去吻她的唇,她偏開頭不讓她吻到,本意是想嚴詞相逼,讓他給個解釋,話一出口才聽到聲音糯得沒譜:“別想這樣就過關,你騙我,還想繼續騙我,你不説我就,我就……”打算説個威脅的話,想了半天沒想出該説什麼。而身上的睡裙已經被秦漠徹底地、完整地剝了下來。他在她耳邊輕輕吹氣:“你就怎麼?”
最終秦太太也沒能把秦先生怎麼了,反而,一遍又一遍地被怎麼。
醒來時正好半夜兩點,窗外的月光透進來,顏宋覺得臉上有點癢,一睜眼看到秦漠撐着頭正輕輕用手描她的眉毛,看到她模糊的目光,停手扯了址她的腮幫子,笑道:“醒了,肚子餓了,下去給你做個三明治?”説着就要下牀。她一把抓住他。他側頭打量她,饒有趣味的:“你是,還想”她猛地放開他,將被子裹得緊緊的,半天,低低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歡我了?我想,説不喜歡也不對,不喜歡你不會……”沒説完臉就紅了紅,三秒之後又理直氣壯:“不對,很喜歡你就不會騙我,還不給解釋,就只能説是不太喜歡了。”説完做出思考模樣,在腦海裏搜索一個合適的比喻:“現在的我對你來説是不是就跟一塊雞肋似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空氣靜默半晌,秦漠難得驚訝:“雖然説你這樣吃醋我很高興,不過……”他揉着額頭無奈嘆一口氣,側身從外套裏拿出一串鑰匙,亮晶晶的,放到她眼前:“你生日快到了,本來想説給你個驚喜,看來再不和你説清楚,驚喜就要變驚嚇了。”她看着鑰匙發愣,他上牀將她連被子一起抱在懷裏:“你想要的海邊的大房子,我親自看着他們裝修,每一個細節都是你想象的模樣。宋宋,你怎麼會是雞肋,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只擔心你哪一天又離開我。”
她在他懷裏輕輕發着抖,突然像個破繭而出的蝴蝶,從被子裏伸出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瞼貼着他的瞼,是她能做出的最親密的動作,她在他耳邊輕輕呢喃,糯糯的嗓音裏帶了哭腔,這麼大的人了,居然像小時候一樣:“怎麼辦,哥哥,沒有你我活不下去了。”他微微偏頭吻她的嘴角:“肚子不餓了?”
她搖頭,主動去夠他的嘴唇。他含糊道:“那,再來一次?”月光將藍色的牀單鋪滿,像躺在寂靜的大海上,氣氛正好,秦朗的聲音在卧室外響起,伴隨着撕心裂肺的撓門聲:“爸爸,我肚子餓了,我今天晚上沒吃什麼東西的,我要餓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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