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清醒過來的姚嬌嬌完全不知道在她昏迷的時候,府裏發生的巨大變化,衞祈更是嚴禁其它人將事實的真相告訴她。
之前的事她記得不是很清楚,只依稀記得她本來是跟月柔姐姐出去玩的,可沒想到從後門出去時,竟被人打暈,之後的事情她就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就算是她不該偷溜出去,衞祈有必要用那種兇巴巴的態度教訓她嗎?
她還記得醒來之後看到那雙擔憂的眼神,心底一暖,正想撲到他的懷裏尋求安慰,結果就見他原本還面露擔憂的面孔一下子變得十分可怕。
他目光冰冷,嘴唇抿成了直線,不但打了她屁股十下,還劈頭蓋臉的將她狠狠罵了一頓,最後惡狠狠道:“給我聽清楚,再給我知道你有膽子私自出府,看我不大刑伺候,打得你屁股開花!”
被扁的姚嬌嬌又痛又委屈,一雙大眼內佈滿了水氣,彷彿隨時都會哭出來,“你……你幹麼這麼兇?”揉着痛麻的小屁屁,她又氣又急,嘴巴也嘟得高高的,看來萬分委屈。
衞祈依舊面不改色,居高臨下的瞪她,“自己做錯事難道罰你罰得不對嗎?不準嘟嘴!”
被他責備的姚嬌嬌不但沒乖乖聽話,反而把嘴巴嘟得更高了,不止如此,臉上還掛了兩行水豆豆。
衞祈一顆心頓時揪緊,好想把她擁在懷中柔聲呵護,可是一想到這笨蛋那麼好騙又毫無心機,這次若不是衞禎那蠢貨給她喝了酒,恐怕……
不敢再想,只知道那樣的後果絕對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衞祈又疼她,又氣她,心底所有的不忍最後都變成了嚴厲的訓斥,“把眼淚也給我收回去!”
厲吼一聲的結果就是——可憐的嬌嬌姑娘終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門外守着的碧珠和段恆急得團團轉,他們主子也真是的,明明心疼嬌嬌姑娘,可此時卻非要擺出凶神惡煞的面孔去嚇人家。
姚嬌嬌見自己大哭他都不肯來安慰,心下更加委屈,跪坐在牀上,可憐兮兮的邊哭邊看他,還怯生生的伸出兩隻小手,想得到他的抱抱安慰。
衞祈雖然被她的眼淚搞得心煩意亂,心痛不已,但如果現在就向她妥協,這笨蛋以後一定不會接受教訓,於是繼續張大着眼瞪她,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你自己説,這次的任性,知錯了沒?”
姚嬌嬌只顧着哭,眼淚嘩嘩的流,沒想到伸出的小手不但沒得到響應,反而換來他更厲聲的質問,當下她更是倍感委屈,哭聲也愈加響亮。
衞祈見狀,氣得不輕,“好,既然你不肯認錯,那就給我繼續反省。”
結果,大哭不止的姚嬌嬌就這樣被扔到房裏不聞不問。
她委屈,她難過,她氣極敗壞,恨衞祈幹麼要這麼兇的對待自己,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嗚嗚……混蛋……臭混蛋……嗚嗚……欺負我,就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哭死好了……”
連着三天,衞祈都沒理她,她心痛萬分,一個人坐在後花園裏掰弄着花瓣,回想起百合姐以前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時,就拿着花瓣來回數——
“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
“嗚嗚……”念着念着,她很委屈的哽咽了。
段恆和碧珠都來安慰過她,可她還是覺得委屈,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衞祈了,之前明明説會疼她的,為什麼現在卻又對她這麼狠心?難道他之前對自己的承諾都是騙人的?
嬌嬌發現自己陷入了有生以來最大的迷惑之中,多多曾説過她是個天才,雖然她不知道天才這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多多説,教過她的曲子,她彈過兩次肯定會唱,寶寶教她下棋,講上幾遍,她也一定能明白其中道理。
多多説她心思聰慧,一點即透,可為什麼她現在卻是理也理不清?
她喜歡衞祈,不管他是衞祈還是十寶,不管他是乞丐還是侯府少爺,她都一樣的喜歡他。
她永遠無法忘記十寶突然失蹤的那兩個月,她的心有多痛,就像最重要的東西丟了似的,只要一想到那種可能再也找不回來的時候,她就會難過得連呼吸都很困難。
她不想踏進這侯府,更不想離開自己的好姐妹,可是一想到每天都可以見到衞祈,所有的不快樂她都可以忍受。
可為什麼她不過只是想出個府,衞祈就要用這種兇惡的態度對待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她從頭到尾,都沒懂過衞祈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子嗎?
姚嬌嬌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全都落入了商翠蓮的眼裏。
看到姚嬌嬌,她便不由自主的心生恨意,猶記得今天清晨終於受完懲罰的禎兒被人抬回房時已經昏迷不醒了,三日的不吃不喝,再加上之前受到的重傷,如今,她可憐的兒子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還有自己的寶貝侄女,因為不能忍受嫁給張員外那又肥又蠢的二兒子,也氣得離府而去。
發生了這些變故之後,老侯爺深感自己管教無方,氣得決定與老友出門遊山玩水,將偌大的侯府暫時交給衞祈來管理。
這個決定令她十分氣惱,禎兒才是侯府的大少爺,可老爺卻做出這樣的選擇。
她恨姚嬌嬌,可是她更恨衞祈。
沒錯,幾個月前暗中謀害衞祈的幕後主使人的確就是她。
她不能容忍衞祈活着,因為她要讓自己的兒子繼承爵位,成為侯府的一家之主。
在未出嫁之前,她與避邪山莊的大當家是青梅竹馬,長大後更是誓言要結為夫妻。可父親為了讓她嫁給權貴,不惜逼她嫁給衞清池做二房。
權勢或許真的是人們爭先恐後想要得到的東西,但在年少時,她也幻想過美好的愛情出現,可衞清池的心裏,卻只有他的元配夫人,其它女人不過就是用來生產的工具。得不到愛情,她只能去爭權勢,所以才趁着衞祈出門時,派人暗中謀害,沒想到他命還真大,不但沒死,反而還帶回來一個妖孽!
更可怕的是,避邪山莊還因此慘遭滅門之災。
之前她還以為避邪山莊的殯落,是屬於江湖仇殺,卻萬萬沒想到……
商翠蓮發現自己越來越怕衞祈,他明明知道是她在背後害他,可為什麼不在衞清池面前揭穿她?
她心底一片慌亂,耳邊再次傳來姚嬌嬌咕噥的碎碎念,眼底閃過一抹陰狠。都是這個賤人,如果當初這女人沒有救活衞祈,那麼她此時早已經安枕無憂了。
眯着眼緩步走向姚嬌嬌,直到她發現了自己,她才勉強露出一抹虛假的微笑。
“嬌嬌姑娘怎麼有興致坐在這裏?”
姚嬌嬌抬眼看到二夫人,雖然心裏委屈難過,可仍起身福了福,嬌聲招呼道:“二夫人萬安。”
“怎麼眼睛腫腫的,誰欺負你了嗎?”
姚嬌嬌聽人家提到了她的傷心事,不由得難過起來,當下便一古腦的將心裏的委屈全説了。
商翠蓮聽了,心頭不禁更恨上幾分。衞祈居然對她保護到了這種地步,連月柔被趕出府這件事她都不知道。
好,很好,既然衞祈你這麼護着她,我倒要看看,你能保護她到何種地步。
她假意拍了拍嬌嬌的肩膀,安慰的笑了笑,“祈兒有時候就是很神秘,明明嘴上説喜歡你,可現在卻又對你這麼兇,就連我這個做二孃的,有時候也搞不懂他呢。”
姚嬌嬌不解的抬起小臉,“二夫人,你也覺得衞祈有時候很奇怪嗎?”
“對呀,他小時候性格就很怪,不喜歡講話,表情也是冷冷的,和家人一點都不親,很喜歡一個人待在後院,因為那裏有一個地方被他列為禁地,這麼多年來,任何人都不許踏入半步,就連老爺也一樣。真不知道那個禁地裏到底藏了些什麼,搞不好會和他的性格有關呢。”
商翠蓮邊説邊注意着她的表情變化,哼!那禁地裏到處都設有機關,還記得禎兒幼時因為好奇,想去裏面一探究竟,結果還沒踏進大門,就被一枝冷箭射傷,從那以後,府裏再也沒有人敢輕易越雷池一步。
姚嬌嬌好奇心大起,忙抓着二夫人的衣袖問道:“真的嗎真的嗎?裏面藏了些什麼好東西?衞祈的寶貝?”現在任何與衞祈有關的事她都想了解。
“想知道那裏面藏着什麼寶貝,你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這蠢貨就是很好騙,如果能把她騙到衞祈的禁地,恐怕她的一條小命也會因此休矣。
哼!如此殺人不見血的方法,她怎麼可能會放過。
姚嬌嬌不疑有他,起身拜別商翠蓮,飛也似的向後院跑去……
“轟隆——”
雷聲響起,天色頓時變得陰暗,外面的樹葉被大風吹得嘩嘩作響,不到片刻,豆大的雨點便落了下來。
坐在書房裏的衞祈蹙着眉頭,手中雖拿着本書狀似觀看,一顆心卻煩亂不已。
外面的天色因為下雨的關係變得陰暗,不知道那個一聽到雷聲就嚇得直往他懷裏鑽的笨蛋,現在是不是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
原本這幾天故意不理她,是想給她一個教訓,可沒想到自己這幾天過得也極為難受。
每天夜深人靜時,他都忍不住偷偷去她房裏看她,藉着月光,他看到那小傢伙的臉頰似乎削瘦了幾分,睡得也極不安穩。
幾次想把她摟在懷中,告訴自己就這麼算了,可想到她那沒心沒肺笨笨蠢蠢的樣子,就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段恆守在門邊,瞧着主子時而皺眉、時而嘆息的樣子,知道他肯定又在煩嬌嬌姑娘的事情了。
“咳咳!”他輕咳了幾聲,“主子,外面的雨勢似乎不小,嬌嬌姑娘向來害怕雷聲,您也足足有三天沒理她了,不想過去瞧瞧嗎?”
他知道主子驕傲自負,唯我獨尊,是不會輕易向別人低頭的。
但這兩個人再這麼相互折磨下去,他們這些當下人的可要跟着倒黴了。
衞祈冷冷瞟了他一眼,手中仍裝出翻書的動作,“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多話了?”
雖被訓斥,段恆不但沒退縮,反而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輕聲再道:“姑娘家都是需要男人哄的,主子您這次這麼罰她,她肯定也是知道錯的,可能是嬌嬌姑娘臉皮薄,見您始終沒去找她,她自然也不好意思主動上門找您。”
衞祈心底早已蠢蠢欲動,他又何嘗不想念她,每次只能在她睡着的時候才敢去見她,這種感覺還真是糟透了。
段恆看出主子臉上已有動搖的跡象,繼續遊説道:“更何況嬌嬌姑娘如果真的是那種會耍心機的女人,又怎麼會讓主子您如此傾心?就因為她心性耿直,單純善良,才讓人覺得珍貴可愛啊。”
衞祈正想説話,突然,案桌上擺着的那隻筆筒微微轉動了起來。
兩人見狀,同時一驚,因為這筆筒連着後院禁地的機關,一旦禁地被人闖入,筆筒便會自動做出反應。
外面雷聲隆隆,雨勢磅礴,這種時候誰敢不要命的擅闖那人人皆畏懼的禁地?
“主子,難道是……”
未等段恆説完,衞祈已然迅速起身,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嬌嬌……嬌嬌你在哪裏?”去紫玉閣沒看到嬌嬌的影子,看來那個擅闖禁地的人十之八九就是她。
衞祈冒雨跑進後院的禁地,果然看到那扇貼着封條的拱形門被人推開,那裏面設有層層機關,門內是一條暗道,那扇拱形門不過是個裝飾。
裏面是一座廢棄多年的花園,自從十幾年前這地方被他列為禁地之後,裏面的花草便因為無人管理而四處雜生。
暗道的入口是一扇矮門,矮門的左邊和右邊各用劍刺了一副對聯,橫批處是空的,若想踏進此門,必然要對出這副對子的橫批。
可此時,大門竟是敞着的,難道有人對出了這副對子?
他從大門走進去,裏面一片黑暗,並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黴氣,定睛再瞧台階上,竟散着亂七八糟的箭頭。
他心下一驚,如果真是嬌嬌闖進來,那她的小命豈不是……
不敢再多想,似驚慌的順着台階找下去,口中不斷喊着她的名字,一路上看到自己當年設下的機開皆被人一一破解,越往下走,他便越是心驚。
這暗道裏的每一個機關都是他按照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的陣法來設置的,密室是一個環形,只要出現一個差錯,小命便會在瞬間丟掉。
他一路走來,隱隱約約間好像聽見一陣嚶嚶的哭聲,那聲音……不是他擔心了一路的姚嬌嬌還會有誰。
衞祈身形如箭,幾乎是飛也似的循着聲音跑過去,只見暗室深處,有一個冒着寒氣的冰潭,正中央擺放着一座華麗精緻的水晶棺。
棺內躺着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雙手交握,放在胸口,面容蒼白無血色,眼睫低垂,由於冰潭的寒氣繚繞,以致棺內的屍體依然保持完整。
而佇立在那具水晶棺前的少女,便是讓他焦急個半死的姚嬌嬌。
只是她神情中少了往日的精神,雙眼紅腫的盯着水晶棺裏的女子,彷彿在思付着什麼。
見到她安然無恙,衞祈心頭一陣雀躍,她沒事……還好她沒事……
一路上的激動和焦躁,在親眼確定她完好無缺的站在自己眼前後,一顆心才總算歸回原位。
“嬌嬌……”聲音在密室裏迴盪,這裏雖是密室,可四周燃若長明燈,所以光線十分充足。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姚嬌嬌顯然被嚇了一跳,當她看到衞祈一臉擔憂的緩緩向自己走過來時,眼眶又紅了,淚水也瞬間溢出。
衞祈被她突來的淚水嚇了一跳,趕忙走上前,一把將那個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小笨蛋扯進懷中,這暗室本來温度就低,再加上冰潭的寒氣,裏面是冷得可怕。
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懷裏的人兒,着急地問:“是不是這密室的機關傷了你,快告訴我你哪裏痛?”
被他呵護在懷裏的姚嬌嬌咬着唇,委屈的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裏,我這裏痛。”
“什麼?”衞祈以為她胸口受了傷,想要撕開她的衣襟查看,卻被她的小手輕輕按住。
“不是表面的傷,是內傷。”她吸了吸鼻子,像個被丟棄的可憐孩子一樣緊緊抱住他,將小臉埋在他的胸前,樣子很無助,“我知道你最最喜歡的那個人不是我,可是我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只要你讓我喜歡你就夠了……”
這妮子到底在説什麼?亂七八糟的,衞祈不解的蹙眉,卻又見她哭得萬分可憐,忍不住拉開她,“你到底在講什麼?”
“我知道你有喜歡的姑娘了,我也知道……那個姑娘不是我……嗚嗚……”
衞祈再次皺眉,“我有喜歡的姑娘?誰?”他喜歡的不就是她嗎?她幹麼哭得這麼可憐。
姚嬌嬌從他懷裏仰起小臉,向那水晶棺處指了指,“就是她啊……”她又繼續掉眼淚,“她……她長得真的很漂亮,是個任誰見了都會喜歡的漂亮姐姐……”
衞祈終於恍然大悟,這個笨蛋該不會是以為……
他臉一冷,用力敲了敲她的笨蛋腦袋,忍不住低吼道:“你這個小蠢蛋,發什麼傻啊?那個躺在棺裏的女子,她是我娘!”
有一瞬間的工夫,姚嬌嬌呆呆的張着小嘴,一臉驚愕的瞪着他,直到他的大掌再次拍向她的腦門,她才回過神來。
“你……娘?”她仔細打量着衞祈,年輕俊美,每個地方都那麼迷人,再瞧瞧棺裏的女子,兩人……的確是有幾分相似的。
衞祈看了棺裏貌美如花的女子一眼,神情略顯憂傷,“我娘很早以前便去世了,她生前是個愛美的女子,最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在她去世之後,我便將她的遺體放入水晶棺裏,置放在冰潭之中,這樣,她的容貌便永遠也不會發生變化。”
姚嬌嬌眨着大眼,還未從那美麗女子就是他孃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現在又聽他這樣説,心底也跟着產生了一股淡淡的哀愁。
“你……你娘為何那麼早便去世了?”棺裏的女子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那麼年輕卻香消玉殯,其中定是有什麼原因吧?
“我娘十五歲便嫁給我爹,兩人自成親之後感情便十分深厚,爹也承諾過今生今世不會娶妾,可是孃的肚子不爭氣,嫁進侯府五載有餘,仍未產下一兒半女。祖父怕衞家香火斷了,便逼着爹納了二孃,沒多久,二孃便生下大哥,為侯府添了第一個男孫,娘看在眼裏,心裏自然不是滋味。”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為了能給衞家生下子嗣,娘想盡無數方法,各種藥膳偏方都試過,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在二孃剛剛生下大哥的時候,娘也懷了我……”
難怪衞府二夫人的兒子是長子,而衞祈明明是大夫人的兒子,卻是次子,原來其中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娘很温柔,對下人很和善,記得小的時候,她最喜歡將我抱在膝上講故事給我聽,每次都會講到我昏昏欲睡,我最愛她柔軟的手掌輕輕撫摸我的頭髮時的感覺。”憶起自己的孃親,縱使冷情葛如衞祈,姚嬌嬌依舊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柔與憂憂傷。
“可是好景不長,娘在生下我之後身體就越來越不好,爹為她找了很多大夫,連宮裏的御醫也請到了,可最終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最後,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就那樣離開我……”
姚嬌嬌突然伸出手臂將他環抱住,軟聲細語道:“你、你還有我啊,雖然我知道自己很笨很傻,有時候還會惹得你很生氣,可是……可是我保證,我會代替你娘照顧你的!”
她信誓旦旦的模樣,令衞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這個柔弱似水的小女人,居然説要代替他娘照顧他……
雖然這話聽起來又笨又蠢,可是……可是他的心竟因為她那真摯的目光而泛起一股源源不絕的暖意。
懷裏這個小東西,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衞祈雖然滿腔感動,但最後他卻厲着聲,皺着眉,兇巴巴的瞪她,“就你這個小笨蛋也敢説要照顧我?我都還沒問你,為什麼一個人闖到這裏來?難道你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姚嬌嬌,你知不知道你這次惹了多大的禍——”
“嗚嗚……你不要這麼兇嘛,人家就是很好奇,聽説這裏有一個屬於你的禁地,就很想知道你的秘密到底是什麼。而且,你最近奇奇怪怪的,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都不理人家,人家以為你不要我了,所以……所以才……”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總之上次的錯和這次的錯都讓我很生氣,既然你到現在還不肯認錯,那就兩罪並罰,”他打橫把她抱起,不理會她的尖叫,大步向密室外走去,“看我這次非罰得你三天三夜下不了牀不可!”
眸光掃過那隻水晶棺,口中雖説着重話,可動作卻無比輕柔。
娘,您看到了嗎?孩兒原以為會孤獨一生,可如今,卻找到了自己的摯愛。
娘,這個笨笨傻傻的小丫頭就是您的兒媳婦了,今日你們有緣在這裏相見,是否也是上天的安排?
娘,您會祝福孩兒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