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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沒想到第二天中午,賀茉兒辦公室的大門再度被人推開,但這回走進來的居然是祁天澈的秘書,她的手中有幾袋裝着食物的盒子,笑咪咪的走到她桌前將食物——擺好。

    “祁先生説賀小姐的胃不太好,所以特地吩咐我去員工餐廳找廚房的師傅專門為你做了幾道清爽的菜,而且又很養胃,不知合不合賀小姐的口味,如果不喜歡,明天我會吩咐廚師再換其他菜色。”

    不知道自己的老闆最近發什麼瘋,不但要求她將這間辦公室弄得像公主卧室,還紆尊降貴的做一些令人詫異的舉止。

    但身為的專屬秘書,她只在乎自己的老闆是一個對工作嚴謹、對生意十分有頭腦的優秀男人,至於私生活並不列入她的管轄範圍。

    賀茉兒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經過昨天的午餐事件,祁天澈竟然會做出如此舉動。

    她漲紅雙頰,覺得他的專屬秘書來給她送午餐,實在有大材小用之嫌。

    “怎麼好意思麻煩蕭秘書,明天……拜託不要這樣了,會讓我不自在。”

    對方微笑聳肩。“這可是我們老闆的命令哦,如果我不遵守的話,搞不好會被革職。”説着又朝她眨眨眼,“我猜我們老闆,可能想追賀小姐,因為我在他手下工作了將近一年,還從來沒見老闆對哪個女生這麼用心呢。”

    因為賀茉兒從前從來沒到公司找過祁天澈,所以蕭秘書自然也不曉得兩人曾經交往的事。

    賀茉兒只能乾笑,不知該如何答話。

    直到蕭秘書離開,她才打開食盒,裏面裝的所有飯菜都是對胃有好處,而且又不是很油的食物。

    看着豐盛的午餐,她不禁氣虛。

    這男人如果真的想要用懷柔政策對付她的話,那麼他……的確是成功了。

    可惡的傢伙,居然把她的口味瞭解得如此透徹,連她喜歡吃蛋黃,不吃蛋白都吩咐下去了。

    看着那盒切工精美的鹹蛋黃,在小小的盒子裏擺成可愛的圓形,還有她最喜歡的鮮草莓已經洗得乾乾淨淨,做成了車莓沙拉,她的肚子就開始咕嚕作響。

    正要動手享用大餐,手機卻突然響起,是祁天澈,背景聲音很吵,顯然是在外面。

    “茉兒,今天的午餐還合你的口味嗎?”

    “拜託,你這樣做會讓人家以為我是個難伺候的女人,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設計師,而且以後還要在你們公司工作一段時間,至少在我沒結束這裏的工作前,請不要把我列入特殊人類的地位好不好?”

    雖然是在抱怨他的自作主張,但就連她自己都聽得出聲音中難以掩飾的撒嬌意味。

    彼端的祁天澈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昨天的西餐害你吃到吐,這説明我公司的設計師健康受到了威脅,我可是為了公司着想,一旦你不舒服,耽誤了我的工程,那我們凌天的損失豈不是很大?”

    什麼嘛!賀茉兒忍不住皺眉,如果他真的害怕她耽誤進度,就該多找幾個設計師啊,只要她一個,這根本就是在和時間過不去嘛!

    這麼想着,心底卻又忍不住甜滋滋的。只找她一個人,只怕還是想挽回她吧?

    天底下能有一個男人如此重視自己,不是很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嗎?

    祁天澈在電話裏説他一會還要見一個客户,今天中午不陪她吃午餐了,最後説了句很曖昧的拜拜就切斷通話。

    雖然賀茉兒心底有點不捨,可轉念一想,她到底在不捨什麼?人家現在可不是你的男朋友了。

    吃過午餐之後,由於離下午上班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她不知不覺的居然趴在辦公桌前睡着了,待她醒過來之後,發現時鐘已經指向下午兩點的位置。

    她一驚,坐直了身子,一件西裝外套卻從自己的後背脱落,掉到了地上。

    她有些糊塗,想了半天才回憶起自己因為陽光太舒服,所以不知不覺睡着的事,可這西裝外套是哪來的?

    撿起地板上的淺灰色外套,上面還飄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那男人特有的味道。

    他剛剛在自己的辦公室嗎?

    如果是,他一定偷偷看着她不雅的睡相很久了吧,因為她對自己的睡相一向沒信心。

    以前兩人住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比她早醒,因為他説他最喜歡看到她睡姿不雅的樣子,因為她睡着的時候會流口水,超有趣的。

    想到這裏,賀茉兒急忙抹向嘴唇。還好還好,這次沒有流口水。

    不過想到他出現在辦公室為自己蓋衣服,她的臉蛋還是紅了大片,像是有點發。

    直到傍晚下班,她的思緒都是紛亂的。

    當她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就看到祁天澈也從另一邊的辦公室走出,兩人見面,她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不自在。

    “呃……你的外套……”説着,她將掛在手上的西裝外套拿給他。

    “睡得還好嗎?”他露出温柔的笑,如同一個高雅得體的王子,總是將自己最貴族化的一面展現給她。

    “怎麼不叫醒我,害我耽誤了不少工作時間。”

    “看你睡得很香,猜你正在作美夢,所以沒吵你。”祁天澈當然不會告訴她,在她睡着的時候,他還偷親了她好幾口。

    太久沒吻那柔軟的嘴唇,他差點就忍不住把她直接抱回自己的休息室,隨便做點“什麼”。

    還好他的理智最終戰勝了情感,在自己的慾望即將崩潰的邊緣,匆匆逃回辦公室,才避免流汗事件發生。

    兩人一起踏出公司。

    “我送你回去吧。”此時氣氛很好,他可以乘勝追擊!

    “茉茉——”

    祁天澈聽見這聲呼喚,臉立刻垮了下來,而一個嬌小的身影也已經從側門處飛奔而來。

    待賀茉兒回神的時候,官娜娜已經像無尾熊般攀在她身上了。

    “娜娜,你怎麼來我公司了?”沒發現身旁男人想殺人的目光,她低頭笑看着攀在自己身上的室友。

    “對啊,今天下班比較早,所以我就來接茉茉下班嘍,保護公主可是身為王子的首要義務!”

    官娜娜笑靨如花,完全不將一邊的祁天澈放在眼中,直到他再也忍不住的想把她抓離,她才假裝驚訝的低叫一聲。

    “哇咧!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冷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這可是我的公司,而我是公司老闆!”

    他會記得明天多派幾個保全人員守在公司附近,吩咐他們不得讓閒雜人等接近,尤其是像官娜娜這種討厭的生物更是要拒而遠之!

    “公司老闆了不起啊,有錢人了不起啊?我警告你哦,雖然我家茉茉現在在你這裏工作,但你別以為近水樓台就會先得月,想拐走我家茉茉,沒那麼容易!”

    説着,她像個保護者般將賀茉兒抱得更緊,根本忘了自己還吊在人家身上。

    祁天澈只能拼命忍下胸口的憤怒。雖然他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在吃眼前這女人的醋,但當這可惡的女人那麼親密的抱着他家茉兒的時候,茉兒居然都不躲,還任由她吃豆腐,這實在讓他心頭很不爽快啊!

    但現在不是發怒的時候,他忍!

    強迫自己露出笑容,他皮笑肉不笑的説:“茉兒,既然這樣的話,我送你們兩個一起回家好了。”

    “不用麻煩了。”見他額頭青筋暴露,但仍極力表現優雅自在的模樣,賀茉兒就忍不住好笑。

    原來這男人吃醋時的樣子還滿可愛的,連女人的醋都吃。雖然娜娜有時候表現得是孩子氣一些,又很神經兮兮,但她就是沒辦法和她生氣,反而還認為這些可愛的小舉動很討人喜歡。

    被拒絕的祁天澈深嘆一口氣,帶着很多不情願。“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你了,路上車多,記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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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在美人面前硬是忍下一口氣,但回到家後,祁天澈還是越想越生氣。

    可惡的官娜娜,居然霸着他家茉兒不放,還對他露出那種欠扁的表情!

    如果不是他對不起茉兒在先,那妮子哪有機會纏着他家茉兒不放?

    自從身體接受手術之後,他已經很久不過夜生活了,醫生建議他在手術後要多多休息,為了自己的身體,這陣子他都是聽話的早睡早起。

    可今天卻不知怎的,快十一點了,他還是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道茉兒現在在幹什麼,睡了嗎?還是像以前那樣守在電視機前看卡通?

    他拿出手機,本能的按下她的號碼,想了許久,最終按下撥出鍵。

    彼端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聽。

    “茉兒——”

    “唔……茉兒生病了,一直在發高燒,臉燒得紅紅的,還昏迷不醒,我想給她找藥屹,可是又不知道哪種藥的效果比較好,我好害怕……”

    躺在牀上的祁天澈聽見這話,立刻像受驚般從牀上一躍而起,對着手機一陣大吼,“不要給她吃任何一種藥!等我,我馬上過去!”

    説完,他連鞋子都沒穿好,踩着室內拖鞋,隨便套了件衣服就飛也似的駕着跑車往賀茉兒新租的房子駛去。當他火速趕到現場時,就見官娜娜哭喪着臉説:“太奇怪了,九點多的時候還好好的,可是洗過澡後我去她房間借化妝水,沒想到她突然就説頭很昏,還不停咳嗽。我們要不要叫救護車?”

    沒理她的建議,他直奔賀茉兒的房間,見她躺在牀上,雙頰通紅,額頭冒汗,他疾步走到她牀前,將被子拉開,並解開她的睡衣,露出她赤裸的上半身。

    “喂,你這個色狼想幹麼?要趁人之危也沒有你這麼沒品的,茉茉正在生病耶——”

    “少廢話,家裏有沒有酒精?”

    “嗄?酒精?”官娜娜一頭霧水。

    祁天澈目光如炬,狠瞪了她一眼。“給我酒精,酒也行,再拿一枚硬幣……”

    官娜娜還想再説什麼,可是畏懼於他眼內的警告,好像她不按他的吩咐做,自己的下場就會變得很慘,只得跑出房去張囉。

    當她拿來他要的東西時,只見祁天澈將硬幣在酒精裏沾了幾下,然後輕輕翻過昏迷中的賀茉兒,將她赤裸的後背呈現於人前,開始用沾了酒精的硬幣在她後背上用力颳着。

    “呃……”

    沒多久傳來一聲低吟,昏迷中的賀茉兒幽幽轉醒,她的意識似乎還不清楚,只是微睜着雙眼。

    “沒事了茉兒,你只是有點發燒。”見她醒來,祁天澈終於放心。

    賀茉兒在恍恍惚惚之際看到眼前多了一張英俊的臉孔,那張臉上還佈滿擔憂的神色,她只覺得胸口發悶,後背傳來陣陣痛意,不知過了多久,那股痛意卻又慢慢化成一股清涼。

    最後,她被抱進一個温暖的胸膛內,一隻温柔的大手輕輕撫着她糾結的眉心。

    好舒服哦,就如同飄向雲端,令她想永遠留住這美妙的一刻,可是意識卻漸漸薄弱……

    當賀茉兒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

    官娜娜緊張的請了假,整天都在家裏陪她,還説祁天澈下令,這幾天要她乖乖在家裏養病,不準再去上班。

    看她餘悸猶存的樣子,賀茉兒忍不住蹙眉輕笑,看來她的病嚇着娜娜了。

    小時候每次發燒,老爸老媽都會手忙腳亂,因為吃藥打針統統沒用,後來是爸爸一個學中醫的朋友用刮痧這招,才解決了她的小感冒所帶來的困擾。

    和祁天澈相戀之後的某一天她再次生病,當時的他也嚇得六神無主,後來才知道治她感冒的方式只有刮痧,為了這個,他居然跑去認師傅,學了整整半個月的刮痧技術,以後每次生病,他就是她的專屬醫生。

    這次如果不是他的幫忙,搞不好自己肚子裏的小Baby……孕婦最怕用藥,她心有餘悸,卻不敢想像那樣的後果自己究竟能不能承擔得起。

    寶寶,雖然媽咪已經決定不原諒你的壞蛋老爸,但媽咪真是沒用,每次看到你的壞蛋爸爸,心都忍不住興奮、怦怦直跳,總是輕易就沉迷在他的柔情攻勢之下……

    “茉茉,快點出來吃晚餐了。”

    “好的,就來。”賀茉兒停筆,輕輕合上日記。

    走出卧室,官娜娜已經將買回來的外食整整齊齊的擺在餐桌上。

    她生病了,娜娜怎麼也不肯再讓她下廚,搞得她好像一個重大傷患,事實上她現在真的已經沒事了。

    但娜娜卻嘟着嘴説,那個祁大惡人自從昨天把她從死神的手中搶回來後,就兇巴巴的警告過她——如果不把茉兒伺候好,皮鞭棍棒伺候!

    雖然娜娜的形容有夠誇張,但只要一想像祁天澈緊張的模樣,她還是亂感動一把的。

    接下來的一整晚,她都在聽娜娜抱怨祁天澈的種種惡霸行為,説什麼不準給他的茉兒亂吃藥,不準讓他的茉兒餓肚子,不準讓他的茉兒下廚,更不准他的茉兒晚睡什麼的。

    官娜娜一邊講祁天澈的壞話,賀茉兒就坐在一邊聽一邊笑。

    此時,電視新聞插播香港某財團負責人的最新消息,畫面上出現一個英俊年輕的男人,面孔表情冷漠至極,在眾多記者的圍攻下顯得極其不耐。

    七、八個保鏢閉團保護着那個俊美的男子,記者卻依舊不肯放過對方。

    “卓先生,有傳聞説你的未婚妻在不久前出逃,請問你訂於明年年初的婚禮到時會不會如期舉行?”

    被採訪的男人冷冷看了那記者一眼,隨即對自己身邊的保鏢説了一些什麼,之後,他沒對此做任何回答,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了某會議廳的大門。

    拿着筷子的賀茉兒聳聳肩,視線從電視畫面調回餐桌上,“那個卓氏財團的負責人長得還滿不錯的説,怎麼會有人傳他未婚妻出逃呢?”

    背對着電視的官娜娜滿不在乎的努努嘴巴。“這種男人啊,最討厭了,仗着自己長得帥又有錢就踐得跟什麼似的,他未婚妻之所以會逃跑,搞不好是因為這男的有什麼變態傾向,比如SM什麼的。”

    賀茉兒忍不住笑出聲,“娜娜,你思想不純潔哦。”

    “嘿嘿,人家也只是稍微猜測一下子嘛。”

    説着,她拿起遙控器轉枱,畫面裏出現了日本卡通片,櫻蘭高校男公關部,裏面的眾帥哥正圍着女主角嘰哩呱啦的講着日語。

    “看卡通比看那種無聊的財經新聞好玩多了,茉茉,我最喜歡這部卡通片了。”

    賀茉兒看着她誇張的表情,忍不住蹙起眉頭,“娜娜,你今天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同。”

    彎起好看的唇瓣,官娜娜一如既往的吃着美味的晚餐,“有嗎?是你看錯了吧。”

    “認識你這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喜歡哪種類型的男人,介不介意分享一下?”

    官娜娜立刻露出大大的笑臉,並且曖昧的朝她眨眼,“我最喜歡的人就是茉茉啊,難道你忘了你是我的天使,我是要守護你一輩子的那個人嗎?”

    要守護一輩子的人……

    賀茉兒沒把她的話當真,逕自陷入沉思。聽見這句話,她驀地想起祁天澈的面孔。

    他也曾説過會守護她一輩子,可是,現在還算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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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説過要你留在家裏休息的嗎?怎麼才短短一天就來公司了?”

    早晨,祁天澈剛到公司,就看見賀茉兒和自己的秘書有説有笑的朝電梯走去。

    “祁先生早安。”秘書看到他,禮貌的點頭問候。

    他只是胡亂點了個頭,一雙執着的黑眸卻死死盯着站在她身邊的女人。

    蕭秘書是何等聰明之人,雖然她不瞭解自己的上司和賀茉兒之間曾有的過去,但從上司對賀茉兒的緊張和在乎上,就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的關係很不同,於是她找了個藉口就先離開,她可不想當上司的電燈泡,這年頭會看臉色的人才能生存。

    “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了,而且碧雲閣的設計師只有我一個,找可不想因為我的身體狀況而影響了碧雲閣的工程進度。”

    她已經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説還好這次生病沒有用藥,否則怕是會對腹中的胎兒有影響。

    多虧了祁天澈當天的救治及時,不然她也不敢想像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想到這裏,心底就不免愧疚,他現在還不知道她懷孕的事實,身為孩子的爸爸,她想他應該有權知情,可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

    她實在説不出口。

    祁天澈滿臉的不贊同。“碧雲閣的工程進度是快是慢都是我的事,身體要緊,明天——”

    話還沒説完,一陣好聞的香氣已經從大門外迎風飄了進來。

    “天澈。”

    一聲嬌柔的呼喚,引起兩人同時的側目,只見門口處,一抹修長細弱的身影緩緩移近。

    仔細看,對方披着一頭直順漆黑的長髮,白嫩的臉孔上有着極精緻的五官,彷彿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子,隨便一個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向她投以注目禮。

    就算是女人,也同樣會被這樣好看的外表所吸引,更遑論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清新優雅氣質,以及如古典美女般的絕美風韻。

    祁天澈微微一怔,“清雅?”他本能的叫出這個名字。

    賀茉兒的心立時一抽。眼前這個女人,不就是祁天澈相戀了三年的前女友嗎?

    那個時候在餐廳中,自己的男友向她提出分手,她心灰意冷,憤怒不平,同一時間,也認識了剛剛和女友分手的祁天澈。

    當時他的臉色也不是太好,兩人一見如故,所以才在那種場合中結為朋友,繼而發展為戀人關係。

    他説過他的前女友黎清雅是他大學同學,兩人是在畢業後才在一起的,沒想到她後來劈腿,被他抓姦在牀,所以那天在餐廳中,他也體會到了失戀的滋味。

    她一直不敢多問他和黎清雅究竟有過什麼樣的感情,也許她是在逃避,畢竟像祁天澈這種優秀的男人,被他愛上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更何況黎清雅也同樣優秀,據説她當年是K大的才女,還參選過亞洲小姐,當時獲得了第三名。

    而自己終究是一個平凡人,無論才貌她都更勝她一籌,最重要的是,她和祁天澈相戀了三年。

    逐漸走近兩人的黎清雅露出迷人的淺笑。“好久不見,沒想到剛到你公司樓下就看到你,看來命運之神還是愛着我的。”

    她分神看了賀茉兒一眼,微微點頭淺笑,隨即,又將温柔的目光移向祁天澈,“可以和你談談嗎?”

    祁天澈僅僅是在初見她的瞬間有些驚訝,之後,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見身邊的女人想不着痕跡的退開,他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也引起兩個女人的詫異。

    “如果你是想要我放棄阮氏集團的收購案,那麼你可以回去了,我的初衷不會改變,阮氏集團我也誓在必得。”

    顯然黎清雅並沒料到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會如此殘酷,輕咬着下唇,她的眼底閃過幾絲幽怨。“天澈,何必將事情做得這麼絕,既然你知道我和阮氏集團的關係,就不應該……”

    “不應該什麼?”祁天澈一臉高傲冷酷,“你是要我看在你以前是我女朋友的份上,放了阮子豪?”他冷笑,帶着嘲弄,“別傻了,商場如戰場,他敗了,就該乖乖認輸,與其有時間來這裏求我,不如勸勸你老公如何學會好好做人。”

    “天澈……”

    "Sorry,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不送了,黎小姐。”説完,他便拉着賀茉兒朝電梯走去,留下黎清雅呆呆的站在原地,死死的握緊拳頭。

    踏進電梯,賀茉兒的手微微的顫抖着。“你……該不會是因為阮氏集團的負責人搶了你的女朋友,而想要報復對方的公司吧?”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説出這樣的話,但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心底仍舊不快。

    “吃醋了吧?”他沉笑。

    “才沒有!”她別過臉,討厭死他臉上那抹惡魔般的笑容了。

    “看來你對我和黎清雅之間的事並不瞭解。”他好聽的聲音在電梯裏悠揚響起。

    賀茉兒不語,卻很想知道其中的內幕。

    “我承認黎清雅是個漂亮優秀的女人,當初讀書的時候,她就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我,但我對那種比陶瓷還易碎的女人不感興趣,直到畢業後,她在我的公司當秘書,有一次下雨,她把傘給我後就淋着雨跑了,終於感動了我,所以我們才在一起。”

    説到這裏,他看見她的目光始終望着電梯的指示燈,他知道她在聽,也知道她心底肯定泛着酸味。

    這小女人太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連吃醋的樣子都這麼可愛。

    “只不過有些感情並不是感動就能代替,她很愛我我承認,但我始終無法將同樣的感情回報給她,太多時候,她抱怨我只將時間留給工作而非是她,所以一次酒醉之後,她上了別的男人的牀。”

    他聳肩,像是不在意,“既然別的男人可以給她激情,那我只好放棄,同時也有一種解脱的感覺,之所以會收購阮氏,並非嫉護,而是阮氏集團的負責人在商場上一向不按遊戲規則來玩,得罪了不少企業,加上每況愈下,所以我在評估過後,開始大量收購阮氏的股票,換一個角度想,也許我也是在救她,不是嗎?”

    賀茉兒知道,以現在兩人的立場,他根本沒必要向自己解釋這些事。

    但親口聽他道出她很在意的舊情,反而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原來他的心、他的愛,只為自己付出過那麼深,被這樣的一個男人深深愛着,她好像……有一點點對他的欺騙釋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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