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怎麼了?”拜託別再瞪她了,她連一兩銀子部還沒拿走好不好。
“我點了她的穴。”
她絕不會笨到去問為什麼。
“你居然可以找到這裏來。”他佩服她。
尚香摸頭乾笑,找東西她很在行的。
“想來箱子裏的東西你都看到了。”他嘆氣。
他不會連她也要軟禁吧?
“你不吃驚?”他看她的表情實在沒有太大的起伏。
“吃驚什麼?”這世上許多人都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她早就已經很習慣了,連她自己也是呢。
一抹笑浮上他的嘴角,她果然與眾不同。
“我是玉蝙蝠。”他直接點明。
她摸着身前的長髮,微笑,“殺手界裏神秘的玉蝙蝠,江湖上有名的神秘大盜。”
一旁僵立的白玉蘭不明白她為什麼還能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難道不震驚、不害怕嗎?
“你讓我驚喜。”
“不敢當,倒是大哥讓我好生驚訝呢。”她難得謙虛。
“不害怕嗎?”
“有人向大哥買我的命嗎?”她反問。
他搖頭。
“那就是了,有人買兇追殺我,小妹都能坦然面對,更何況大哥又不是要我命的人,我又何必害怕。”
白玉蘭的眼瞼微垂,追殺已經開始了嗎?為什麼她還能毫髮無損地站在這裏?幽冥門接的任務號稱不曾失手,且不死不休。
他的眼神鋭利起來,“有人要殺你?”該死!
“還好啦。”她並不是很介意,正所謂習慣成自然,這些年來她已經太習慣了。
“那你還敢到處亂跑!”他吼問她,她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是哪路人追殺你?”
“幽冥門。”是他們接的活兒,不過他們打算一路追殺她到壽終正寢,畢竟是不死不休嘛。
“該死!”他咒罵一聲。
尚香委屈的撇嘴,“難道大哥認為我該死?”她有那麼讓人厭惡嗎?
他無力望天,她故意氣他的嗎?
“就算大哥要娶姊姊了,也不能就背棄誓言啊。”心酸酸,眼眶便不由自主地紅了。
“我是説那些殺手。”一見眼淚在她的眼眶中打轉,他慌了手腳。
淚珠終是一滴一滴地掉落,她伸手抹去,強顏歡笑,“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自己又被拋棄了。”
“只是來找金庫?”他希望不只是如此。
“我剛剛被人打劫了,所以就唸着大哥這裏的金庫,跑來試運氣。”
“被人打劫後,你跑來打劫我?”他揚眉,真想敲她一記。
“堤外損失堤內補嘛。”她回答得理直氣壯。
其它兩個人一起瞪她。
她又紅了眼眶,他們好有默契喔……
“唉!香兒——”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他究竟該拿她怎麼辦?
兩道怨毒的眼神同時落在尚香的身上,她疑惑的抬眼看去——原來是她!
這一刻,她清楚感到熟悉的危險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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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憶風不懂她執意不能軟禁白玉蘭的用意,但他還是照她的話做了,只要她不介意自己的雙重身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齒,他也可以一笑置之。
“何師我説你人在茶寮樂逍遙。”
吹着夜風,尚香平躺在屋頂,望着頭上的那輪秋月微笑,“記得大哥曾問過我一個問題。”
他問過她的問題又何止一個。
“如果自己很喜歡一件東西,而這件東西是屬於別人的,且主人也喜愛有加的話,我會怎麼辦。”
想到她當時的答案,他笑了。“你説最後要看自己是否能打得過對方。”
“是呀,人要量力而為才是明智之舉。”
“你來是為了證明什麼?”他期待她的答案。
她在夜風中閉上眼,側耳傾聽蟬蟲嘶鳴,“大哥説是為了什麼?”
他該不該自信地説是為他?不,每每對上她,他便自信全無。
“如果有人在成親前一天發現自家金庫被盜,不知會出現什麼混亂?”
她的口吻未免過於愜意了吧?但他的心卻在瞬間飛揚。
“成親乃是人生大事,就算被盜了,也會如期拜堂。”秦憶風忍不住想打壓她一下。
“話雖如此,可是,”她頓了一下,唇畔的笑詭異了起來,“誰説我只打算盜金庫就好?”
他噎住。
“金庫被盜,新娘失蹤,我不知道新郎要跟誰拜堂。”今天的風真清爽,讓她舒服得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這麼有把握讓新娘失蹤?”
“就算新娘不失蹤,沒了新郎一樣拜不了堂。”
“哦——”他有意識地拖長了尾音。
“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是必要的。”她輕鬆的語調就像在説今天天氣真不錯一樣。
她再次讓他驚訝了。
“不擇手段?”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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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劍盟大張旗鼓地張羅少盟主的婚事,卻沒有看到如期舉行的婚禮,那傳言中的女主角想必憤怒難當,所以她有什麼過激的言論和行為大家都能理解。
可是,若説天劍盟謙謙有禮、温文俊秀的秦憶風是江湖神秘殺手玉蝙蝠的話,這就委實讓人難以接受了。
大俠與殺手,等同於黑暗與光明,一個天,一個地,無論他們怎麼想,都覺得毫無可能性。
白玉蘭簡直憤怒的要瘋掉,為什麼沒有人相信她的話?明明她説的是實情啊。
“我相信。”
尚香的支持根本沒有任何價值,照她看來,尚香根本就樂得很,似乎表哥的第二種身分讓她十分滿意。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到八卦茶寮去散佈流言?”某人趴在窗欞上,興奮地眨着眼睛問。
白玉蘭的臉色變了又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尚香這樣的女人?
“你以為我真的不能拿你怎麼樣嗎?”
尚香伸出一根手指搖晃着,“不,我相信最有可能拿我怎麼樣的人就是姊姊你了。”
但她卻明目張膽的跑到自己面前來挑釁,這分明就是看扁人,白玉蘭不禁氣得渾身打顫。
“姊姊,你要知道,天下消息傳播最快的就是八卦茱寮了,你若想讓大哥身敗名裂的話,就一定要考慮這個最佳地點。”
白玉蘭有種錯覺,尚香似乎很希望表哥身敗名裂!想到此,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表哥身敗名裂對你而言是件好事嗎?”
某人毫不猶豫的點頭,並揚起大大的笑臉,“天大的好事哦。”
白玉蘭驚駭莫名。
“大哥若太過正直、太過俠義的話,我反而會很為難。”現在這樣很好,至少哥哥那邊不會再有問題,至於父親,目的不外乎就是將她這盆水給潑出去,自然也不會太在意。如果在意的話,也只能怪他自己老眼昏花識人不清,她甚至可以向他哭訴錯選良人。
自己竟然在無意中幫了她的忙?這個認知讓白玉蘭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姊姊……”她努力招手讓某人回魂。
“尚香,”白玉蘭咬着牙,用一種視死如歸的口氣問:“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這個説起來好複雜,她伸手搔頭,最後泄氣的垂下肩,“許多事是沒辦法講清楚的。”她的背景還是繼續神秘下去比較好。
白玉蘭因為她的回答,差一點兒沒口吐鮮血。
要論惡劣指數,眼前的尚香絕對有資格當老大。
“許多事情的確是沒辦法講清楚。”有人對尚香的話表示贊同。
白玉蘭目露驚懼,這人什麼時候來的?
當那個人出現在她的視野中時,她完全怔住——純白色的絲質長袍,銀白色的腰帶上繡有一隻栩栩如生的血蝙蝠,這明明就是表哥化身玉蝙蝠時的行頭。
可是,她的眼睛朝遠處樹下的人望去,表哥分明也在場,而反那套衣服她記得明明已經銷燬了……
隔着那層在陽光下泛着點點銀光的銀絲面巾,來人的面貌神情猶如霧裏花,水中月,蒙朧而誘惑,白玉蘭已經説不出話來,難道這世上竟有兩個玉蝙蝠?
“玉蝙蝠?”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敢現身!
“姑娘難道不是一直想見區區在下?所以我就不請自到,方便姑娘看個清楚明白。”
白玉蘭突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陷阱,恐懼從心底一點點升起。
秦憶風表面雖然波瀾不興,可是內心的驚訝絕對不會比自家表妹少。
“香兒!我白天現身了,你要遵守諾言跟我走嗎?”
聞言,秦氏表兄妹皆瞪大眼。
“你是玉蝙蝠?”尚香一臉的不相信。
“如假包換。”
“如果你是的話,那我大哥又是什麼?”尚香困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
“為了能娶到你,堂堂天劍盟的少主竟然可以冒充殺手,可見他對你用情至深。”
秦憶風眉峯攢起。
“那又怎麼確認你不是假冒的呢?”尚香擰緊眉。
“你為什麼認定他是真的呢?”他反問。
她答不出來。
“願賭服輸,跟我走吧。”他伸手去拉呆愣的尚香。
秦憶風閃身劈掌,將他隔開去。
“少盟主,君子不奪人所愛,你現在這樣做,實在有損你君子的美名。”
“小人又如何?”秦憶風冷哼,“我不可能眼睜睜看你把她帶走。”
“那便由不了你了。”玉蝙蝠忽地身影一晃,眾人眼前一花,他竟已擒住尚香的手腕攬在身邊。
“放開她——”秦憶風斥喝怒瞪他。
“好好地做你的白道大俠吧,別來冒充我們殺手,真可笑……”奚落聲中,白影在眾目睽睽之下挾着尚香而去。
簡直目中無人到了極點。
不久之後,江湖中人皆知,天劍盟少盟主為了心愛女人不惜假冒殺手之名,可憐一腔痴情盡付東流水,佳人被挾離去,無處可尋。
正所謂假做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又有誰能看得清?
玉蝙蝠之傳言,隨着時間推移,漸漸被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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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溪水在低窪處匯聚成一方深潭,潭水碧綠清澈,光可鑑人。
一襲紫衣滑落在潭邊的岩石上,一個妙齡少女雙手抱膝坐在石上,望着潭水出神,秀眉輕攏,似有無限的憂傷盈滿心懷。
“咚”的一聲,一塊石頭投入潭中,激起一圈波紋盪漾開去。
見投石問路沒能吸引潭邊人的注意,莫祭酒忍不住嘆氣。
“你到底要跟我生氣到什麼時候?”
風吹碧潭水,漾漾生波,天地之間只有流水聲,石上少女依舊不言不語的凝望着潭水。
一聲輕嘆在風中散開,一襲白衫出現在少女身邊。
“大哥承認錯了還不行嗎?”邪美妖嬈的臉上滿是討好之色。
“你明明就是藉機整他嘛。”尚香抿着唇瞪着自己的大哥,原計畫中沒有讓她在江湖上消失數月不見人影,可是大哥偏偏不許她離開谷中半步。
莫祭酒笑而不答,算是默認。
“他到底哪裏得罪你了?”她有些挫敗的撫額。
莫祭酒看着妹妹一本正經地道:“因為他搶走了我最心愛的妹妹。”
這個回答讓她差一點狂笑出聲,這真是她長這麼大聽到最好笑的笑話了。
“怎麼了,難道你認為我説的不對?”一瞧妹妹怪異的表情,莫祭酒馬上就知道有古怪。
憋了又憋,她終是破功笑出聲,“哥,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就她看來,在他的眼裏毒蟲毒物才是第一要緊。
“臭丫頭,敢取笑大哥了!”他伸手去拍她。
“可是,哥,你確定他真的會找到這裏來嗎?”
“他如果笨得沒找來的話,這種丈夫不要也罷。”莫祭酒很慎重的表態。
她翻個白眼,跳下岩石,懶得理他。
“喂,香兒,你什麼意思?”他是大哥耶。
“意思就是——”她拖長音,“你跟他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男子,不需要嫉妒他到這個地步。”哈哈,説出心裏話的感覺真爽!
在她身後,潭邊岩石上的邪美男人因她這句話而嘴角顫抖不止。
“莫尚香——”有人抓狂了。
“哈哈……”有人卻樂得很。
一入谷那串銀鈴般的笑聲就竄入耳中,讓秦憶風不禁露出這兩個月來的第一抹微笑,果然就在這裏。
像一隻紫蝴蝶般穿梭在花叢中,尚香一邊跑一連還不忘回頭張望,一個不小心撞進一個寬廣温暖的懷抱。
她抬頭,“是你!”驚喜。
“這麼開心?”秦憶風劍眉微蹙有些不豫,他辛辛苦苦在外面四處奔走找她,而她在這裏顯然過得很愉快。
“你見到我難道不開心?”她揚眉。
“當然不是。”
“莫尚香,你這個臭丫頭,給我站住!”
遠遠一抹白影飛掠而來。
四目相對,一驚愕,一不爽。
“毒閻羅?”他為什麼也會在這裏?明明記得未來岳丈説這裏是舅子的居所,那麼他和香兒兩個——
“這裏是我的地盤,我不能出現在這裏嗎?”莫祭酒很不爽了,眼前的男人雖然無論人品氣質各個方面都是上上之選,可是鑑於他就要把自己從小照看到大的寶貝妹妹娶走,心裏有種很酸的感覺。
“香兒——”秦憶風決定問懷裏的人好了,那人明顯不想睬他。
“莫祭酒,我同胞兄長。”她快樂的做介紹。
“同胞兄長……”秦憶風的臉有些扭曲,天可憐見,那他之前那些日子的心酸嫉妒又是為了什麼?
尚香嘿嘿乾笑,企圖矇混過去。
“我就知道香兒這臭丫頭跟我怎麼看都不像同母所生,我也一直懷疑爹孃當年抱錯了孩子。”但那根本沒可能,爹孃住的地方人跡罕至,想抱錯都沒人讓他們抱。
“我對自己的臉很滿意。”她嘟嘴。
這下,秦憶風也忍不住笑了,滿意?那她幹麼每次對着畫上的美人咬牙切齒?
“你找到這裏花了不少時間哪。”她有些感嘆,一度以為他根本想不起這個曾經害他中毒而與她結緣的地方。
秦憶風的臉上閃過尷尬之色,人在着急的時候,常常會忽略一些原本該注意的事情,而他也是在不久前才靈光一閃想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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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圓人圓,人生還有何求?
“為什麼不可以?”看來人生還是很有所求的,此時無塵劍秦憶風大俠就因所求得不到某人首肯而大感委屈。
“我是不可能去天劍盟的。”她很決絕地説。
“為什麼?”
“只要到那裏,我便會想起你跟白玉蘭的青梅竹馬史。”
莫祭酒凌厲的目光馬上射向秦憶風,後者一臉的冤枉。
“那我要怎麼娶你?”
“就在這裏好了,我哥可以當證婚人。”她笑着望向兄長,莫祭酒卻非常適時地轉過頭去欣賞另一邊的夜景,她不由得扁嘴,“哥——”
“這裏?”秦憶風忍不住拔高聲音。
“這裏怎麼了?難道配不上你秦大俠的身分?”因為自己地盤被人嫌,某個欣賞夜景的人回過頭惡狠狠地説。
秦憶風急忙搖頭,現在這位大舅子萬萬不能得罪,他已經認清事實了,想要抱得嬌妻歸,大舅子比岳父大人更重要。
“在這裏太委屈香兒了。”
暫且接受他的解釋的莫祭酒繼續轉過頭去欣賞夜景。
“這裏風景很好啊,我不覺得委屈。”她喜歡哥哥居住的山谷,清靜幽雅,不過住着像哥哥這樣的“毒物”,不免讓人唏噓。
秦憶風嘴角微僵,這裏風景是很好,可是成親這麼大的事,難道不用通知父母長輩?
像是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她笑道:“我爹是不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他不來,我娘自然也就不會來。”
那笑中分明閃過一抹受傷,他感到一陣心疼。所以沒有問為什麼,怕她會忍不住落淚。
“我會把娘接來。”這是莫祭酒的承諾,不管用什麼辦法,總之他會做到。
“哥——”她不贊同,“不可以對爹下毒。”除了這個,她想不出哥怎麼能把娘請來。
對自己的親爹下毒?秦憶風在一邊呆掉。
“那個死老頭,有什麼好顧忌的,總之又不會要了他的老命。”莫祭酒不以為然。
“可是,娘會擔心啊。”她還是不同意。
“不把老頭放倒,他絕不會讓娘出來見人的。”莫祭酒直指重點。
一旁的秦憶風已經徹底石化掉。
“但這種手段真的過激了。”成親是好事,大哥這樣真的讓人很無語。
“我不像你,”莫祭酒看着妹妹,“你為了見娘,從小便致力於修習易容之術,而我喜歡更直接一點,打敗老頭就可以見到娘。”
難道她精於易容之術的起因在這裏?秦憶風驚訝之餘,也有些對岳丈生氣。
尚香不再吭聲,只是抬頭去看天上的那輪圓月,情深有時最無情,爹對娘情深似海,卻因為把全部的情都給了娘,而再無半點分給他們兄妹倆,對他們又是何等的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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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色的月光落在樹下那對相擁而坐的人身上,勾勒出一幅和諧完美的畫面。
“為什麼不問我?”
秦憶風沒回答,只是用力摟緊她。
“你瞧今晚的月色是不是很迷人?”尚香伸手指着天邊的圓月問他。
他沒有去看圓月,只是盯着她的眼,那眼中不見往昔的慧黠狡賴,也不見以往的靈動多情,有的只是絲絲幽怨,而他想抹去那幽怨,還她笑容。
“其實,我爹跟娘很相愛。”愛到再也容不下其它人,就算是他們兄妹也不行。
“你無法想象他們有多相愛,所以我算是哥哥照顧到大的。”
他靜靜地聽着,沒有打斷她。
“可是,年輕氣盛的哥哥常常會惹上一些江湖恩怨,於是他將我安排到別的地方,有空時便會去看我一次。”眼中水光漸盛。
“我原本安分的守着那一間茅屋,只想安安靜靜地等着哥哥遠離江湖的那一天,直到有一天……”眼前似乎又浮現那片血海。
“香兒。”秦憶風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
“哥哥渾身是血的倒在我的茅屋前,我害怕、我惶恐,在幫他養傷的那段日子,我作了決定,”微微頓了一下,她輕輕地説:“我要變強,要變得能成為哥哥的後盾與幫手。”
秦憶風可以想象得到一個小女孩瞬間長大的無奈與心酸。
“所以我努力練武功,可是我天生不是習武的料,總是無法達到高手的境界,我不得不另闢他途。
“是人就有弱點,只要能抓住他的弱點便佔了上風,於是我開始收集那些大人物的各種消息……”
原來她不是天生就愛八卦。
“江湖上到處是秘密,而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不得好死,好在我的易容之術幫了我大忙,否則只怕今日我墳上的草就要比我人高很多。”她自我調侃着。
暗處的一條頎長身影慢慢離去,原來,這些年香兒一直在努力照顧他這個大哥,而且做得這麼隱密。莫祭酒不是想偷聽他們談情説愛,只是臨時想到要向妹妹辭行,不料卻聽到這段讓他窩心感動的話。
就算爹不愛他們又怎麼樣?至少他有個很愛他的妹妹。
月光照在他邪美無儔的臉上,誘人犯罪的笑靨在月下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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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八卦茶寮第一則鑲金流言,無塵劍秦憶風一直未娶,終年四處找尋那個被人挾走的結拜二妹。
而他最常落腳的地方便是八卦茶寮的暢音苑。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