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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今天是“富貴山莊”老莊主葉驚雷六十大壽的日子,江湖上三教九流的人都齊聚一堂,朝堂貴戚抬禮入門,商賈名醫攜帖而至,更有來自四面八方的絕色紅顏為爭葉三夫人的寶座而來。

    當真是,活得葉老六十壽,人生至此不虛度啊!

    迎客總管笑到臉部肌肉僵硬。

    收禮的門房收到手脱臼。

    端茶送水的丫鬟幾乎跑斷了腿。

    但是大家臉上無不洋溢着滿足的笑容。

    壽堂之上一片祥和,氣氛融洽,賓主盡歡。

    席問,葉大公子俏聲問身邊的二弟,“三少呢?”

    葉二公子翻個白眼,“去找人了。”

    “活該。”葉大公子如是説。

    “沒錯。”葉二公子附和。

    “找到人沒有?”葉老夫人加入。

    “就是啊。”葉氏姊妹異口同聲

    “找到就會過來了。”葉二公子的笑容有些幸災樂禍。

    “噢!”眾人恍然大悟。

    現場突然一片寂靜,葉家人不用抬頭也知道,準是那個有着武林第一美男子之稱的葉三少出現了。

    果不其然,一襲月白錦袍的葉世濤,扎着書生髻,一派的風流倜儻、優雅迷人,緩步走入壽堂。

    廊下傳來整齊畫一的抽氣聲,他慵懶的笑瞥一眼,眾家小姐芳心欲醉,可他藏在袖中的右手卻是緊握成拳。該死,他的心又開始痛了,這是每次見不到柔兒時出現的症狀,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一個人!真的只是一個人!

    葉家人紛紛好奇的往他的身後瞄,企圖找到那座活火山。

    “孩兒祝爹福壽綿長,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輕輕一揖,垂下的頭掩飾了他痛苦的表情。

    “好好。”

    “葉三公子,果真是人中龍鳳啊!”

    “要是有葉三公子這樣的東牀,堪稱此生足矣啊!”

    “就是、就是。”

    “……”當下壽堂之上一片稱讚之聲。

    “不要跑,給我站住……不許跑……”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喝,夾雜凌亂的腳步聲。

    “風雅,你別往前追了,那邊人更多。”熟悉的清脆嗓音猶如一股青泉注入葉世濤就快乾涸的心田,只見他拔腿就往外衝。

    迴廊之上一片兵荒馬亂——一隻活蹦亂跳,橫衝直撞的公雞,讓靜若處子的千金名媛們紛紛笨拙的閃躲,狼狽不堪的敗於一隻公雞之下。

    但這都沒有後面的一幕驚人,清靈脱俗的白衣女子,提裙執刀,氣喘吁吁的追逐而來,而且一副不追到誓不甘休的堅決表情。在她身後是位滿臉無奈的紫衣少女,一邊追,一邊揮汗如雨。天氣有熱到這種程度嗎?許多人感到疑惑。

    “給……給我……我站……住……”風雅靠在一根柱子上休息。那隻可惡的公雞居然示威似的停下來,等她,還發出“咯咯……”類似嘲諷的叫聲。

    眾人驚愕之餘,不免發出輕笑,這樣子任誰都一定要追到這隻該死的雞了。

    “它跑了就跑了,你換一隻殺不就好了,何必追?”温柔使勁的用袖子扇風。穿着古裝實在不適合做這種激烈運動。

    “它嘲笑我。”風雅怒瞪那隻不知死活,猖狂至極的雞。

    温柔蹲下,瞅着不遠處那隻極欠扁的雞,“風雅,咱們找人用箭射穿它就好了,何必追得這麼辛苦。”

    風雅埋怨的看向她,“你怎麼不早講?”害她繞着葉府跑了半天。

    温柔乾笑,“你跑得那麼快,我也得有機會説呀!”其實也是她剛想到的,可當然不能説實話拆自己的台。

    一道烏光射向那隻目中無人的雞,當場掛掉。

    曲悠然面無表情拾起它,一言不發的走過去遞給風雅。

    風雅感激涕零的接過,“再跑啊!看這回我宰不宰得到。”完全的小人得志。

    “柔兒,要不要我送你把扇子?”葉世濤笑着蹲到温柔身邊。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扇子拿來。”伸手,她很理所當然的朝他要扇子。

    “大哥,扇子。”葉世濤頭也不拾的喊。

    “我咧,這是我的招牌哪。”葉大公子頗有微詞。這可是他“鐵扇公子”的標誌,描金玉骨扇送給一個女人扇風用?多浪費!

    “送不送?不送的話,我就叫人挑了你的湘西琉璃堂。”葉世濤遞給他一記威脅味十足的眼神,但是臉上卻依舊掛着迷人的微笑。

    “謝謝葉大哥,你放心,他要敢去挑你的琉璃堂,我就幫你扁他。”温柔衝着葉大公子甜甜一笑,當場讓葉世濤的顏面神經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驗。

    葉大公子馬上笑得闔不攏嘴,簡直比當上武林盟主還要開心。“好呀好呀,一言為定。”一把扇子而已,回去去再讓人做一把,這把就送給温柔,藉此拉近彼此的關係,以備日後的精誠合作。

    看到風雅專注的往來時路走去,温柔受驚地跳起,大呼一聲,“等等我,今天是葉老爺六十大壽,你不能把人家的廚房給燒了。”像一顆跳豆一樣衝上去,她得看牢迷糊風雅,不得大意。

    葉世濤也飛身而去,同時嘴裏喊着,“柔兒,你跑慢些,廚房燒掉不要緊,你摔倒就麻煩了,我爹明年還可以過壽的……”

    數不清的同情目光轉到今日壽星的臉上,但見他笑容滿面,“歡迎諸位明年也來幫老朽過壽。”他希望大壽年年往下過。

    “剛剛葉三公子追的姑娘是誰呀?”有人好奇,而且不止一人。

    “我未來的三媳婦,很可愛吧?”葉老爺一副撿到寶的滿足表情。

    “三少夫人追的那位呢?”有人居心叵測的問。

    “曲某人的妻子。”曲悠然本就冷冰冰的聲音再降温,讓發問者再不敢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葉老爺的六十大壽過得很風光,就連葉家廚房都爆以沖天火焰以示慶祝。

    説到火焰,就不得不提到造成這驚人效果的風雅——那個清靈絕俗得像仙子一樣的迷糊姑娘。

    於是一夕之間江湖上無人不知,神捕曲悠然的妻子,不但如仙人一般脱俗,而且是個與災難畫上等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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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貴山莊名實相符,就連廚房也分級別。

    由於山莊人口眾多,人人都要吃飯,廚房就分了六等,據説是取六六大順之意,無論古今,對於數字皆有一定程度的偏執。

    一等廚房專門料理主子們一同用餐時的菜餚,備有山珍海味;各院主子的小廚房列為二等廚;因為富貴山莊太大了,名下產業據説多到都數不清,所以一共有八名總管,他們的廚房就是三等廚;護莊鐵衞四等廚,雖然名列四等,但菜色不亞於一、二等。畢竟護莊是何等緊要之事,皇帝還不差餓兵呢,可見富貴山莊的主人是極聰明的;各院執事、丫鬟為五等廚;而漿洗、縫補……一切雜役為六等廚。

    但即使是六等廚,温柔感覺都達到二流酒樓的水準。

    富貴山莊確實有錢!

    廚房雖分六等,但除了各院小廚外,其餘都蓋在“六味齋”。

    風雅酷愛廚藝,可由於天性迷糊,經常引發火災。出於對古代人五臟廟的重責,温柔勇挑重擔,義無反顧地擔任風雅的貼身秘書,隨時處理突發事件。

    六等廚內,風雅專注於炒菜上,温柔則專注盯着她,順便吃着葉家主廚的拿手好菜——一品雞。

    所謂君子遠庖廚,像葉世濤這樣丰神俊朗的男人是不該出現在這的,結果他非但出現在廚房,還命人把六等廚的窗户大開,大到可以容馬車進入,那他和曲悠然便可以在院子看着裏面那兩個頗自得其樂的小女人。

    曲悠然面無表情地看着火灶前忙碌的人,偶爾會濃眉輕蹙,那往往是風雅不小心被燙傷或被濺出來的油嚇到的時候。

    葉世濤愜意的嚼着蠶豆,修長雙腿交疊在一起,偶爾向廚房掃一眼,然後泰半的時間都用來研究曲悠然的面部表情。

    “怎麼突然想把她寄放在葉家?”

    曲悠然冷冷道:“追殺。”

    “做人何必那麼認真,天下不缺你這一位神捕。”他不以為然,“何不攜美遊遍大江南北,自在又逍遙。”

    “我不是你。”冷冷的打斷。

    夠酷!

    “現在呢?”葉世濤眼中閃着看好戲的光芒。

    “帶她走。”決然的口吻。

    葉世濤嘻皮笑臉的湊過去,“是什麼讓你改變主意了?”

    “多事。”曲悠然給他一副棺材臉,拒絕當他的生活調劑品。這個男人非常的小氣,不就是因為雅兒霸佔了温柔幾天時間嘛,就記恨成這個樣子。

    葉世濤嘴角笑意擴大,玩味地盯着好友有些僵硬的表情,“曲少,你將人寄放葉家十天,拿什麼當謝禮?”不敲詐就太對不起自己了,害他天天跑到廚房外面盯人。

    曲悠然漠然看他一眼,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入廚房。

    葉世濤訝異的揚眉,頗意外他送温柔禮物,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那是張普遍帖子,甚至沒有燙金,但是温柔看到後卻是喜形於色,激動之餘差點送曲悠然一個擁抱。若不是他及時避開,葉世濤會將手上的蠶豆扔向好友,而且絕不留情。

    到底帖子上寫什麼內容?温柔怎麼會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而且抓住正在炒菜的風雅又叫又跳又笑的,連風雅也笑得像一朵花似的,完全沒注意炒鍋裏竄起的火苗……

    六廚在熊熊火焰中轟然倒塌,還好沒有殃及無辜。

    葉世濤眯眼望着陷入火海的六廚,不太認真的問好友,“你為什麼不把油鍋給踹掉?”

    曲悠然的回答只有三個字,“你的事。”

    温柔忍不住放聲大笑,雖然讓葉世濤吃癟是她做得到的事,但是曲悠然拽得要命的個性真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風雅一臉的泫然欲泣,抓着温柔的一角衣袖,雙目盈滿水氣,“柔,人家不想和你分開啊……”

    温柔默然片刻,然後重新換上精神奕奕的神情,握住她的手,像在做着某種保證,“我們長安相聚,記住,找一個叫‘伊園’的地方。”這回無論如何也要走,即使……心在剎那間閃過遲疑。

    為什麼會遲疑?温柔拒絕尋找答案,因為怕答案是自己並不想要的。

    “長安有伊園這個地方嗎?”葉世濤偏頭努力想。

    温柔瞪他一眼,“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我説有就一定有,你敢否認?”

    他聳聳肩,從善如流地道:“有,當然會有。”即使沒有,她想要,他就一定為她弄一個來。

    “算你聰明。”她輕哼一聲,拉起風雅就走,“今天晚上我們兩姊妹要枕蓆夜話,誰也下許來打擾。”臨走不忘送給某人一記嚴重警告的眼神。

    只見温柔的身影才一離開視線範圍,葉世濤眼中的温文笑意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眼神鋭利如刀射向一旁的曲悠然,就連猶掛在嘴畔的笑都顯得有些冷,“帶着你的女人趕緊滾。”

    他心痛,很痛,每當看不到温柔時,就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心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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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沒有機會和風雅枕蓆夜話,因為曲悠然一句解釋都沒有就將人帶離,讓温柔為此詛咒了曲家上至一千年,下至後世三千年的八等親以內的人,足足讓中氣十足的咆哮在明月小樓上空徘徊了一個時辰多,迴音良久不絕。

    抱着桌上的茶壺猛灌,任誰大剌剌,中氣十足、氣勢驚人的不中斷連罵一個時辰都會渴的。温柔覺得要佩服自己一下才行,她從來下知道自己的唾液分泌如此旺盛呢!

    那個死人悠,天天板着一張棺材臉,明知道她找風雅是要商議那張帖子上的事,確定死人悠所提的幾個可疑人物和她們有關,可他居然毫無轉圜餘地的把人給帶走,氣死了。而且他一走,到時她要怎麼離開才能做到神鬼不知?想來,是不可能了,死人悠,再次詛咒他。

    反觀葉世濤很安靜的坐在一旁,一邊剝着桔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將目光移到放滿茶壺的桌面。

    一、二、三、四……挺輝煌的戰績,足足七隻茶壺,而且都是空了,連她手上那隻總共八個。水桶。若有所思的目光瞄向她明顯撐大的肚皮,這個樣子看起來真像一夕之間身懷六甲。思及此,葉世濤温文的眸底不經意的染上幾抹邪魅。

    喝水是解了渴,但也帶來理所當然的後遺症——不停的小解,就見温柔頻繁的往來茅房與茅房外面的軟榻上。

    三少想的真是周到,只是下人不免懷疑就待在茅房邊,氣味一點都不怪嗎?

    “痞子葉,我明天要走了。”望着窗外迷人的月色,温柔有些傷感的説。她捨不得這裏的一切,畢竟這是來到古代後第一個落腳點,撇開葉家人那有點神經質的思路不説,其實大家都挺好相處的,而且對她確實好得不得了。

    本來想替她理順飛揚髮絲的手停在半空中,眸底幽光輕閃,他漫不經心的道:“去哪裏?”

    “總之我就是要離開。”她呼出一口氣,有些刻意的迴避。她不想自己的命運被人支配,就是神仙也不行。

    沒有説話,他撫上她柔軟滑順的長髮,輕輕的,一臉的若有所思。

    這一夜他意外的沒有再説一個字,而温柔也像變了一個人,沒有再對他習慣性的咆哮如雷,一切顯得那麼平靜而詭異,就像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下暗潮洶湧一樣。

    温柔再一次失眠,最近她好不容易習慣了葉世濤的牀,但今夜她又失眠了,耳邊老是依稀聽到有人在説話。

    “仙子,不能走啊,你會害死星君的。”

    “仙子,你真的不能走啊!”

    “仙子……”

    煩死了,她用棉被掩住耳朵,可是聲音仍在,不管她怎麼做,那聲音總是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

    “啊……煩死了,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不能離開?你給我滾出來。”她要瘋了,但是在瘋以前,她會先把那個企圖弄瘋自己的人扁死。

    葉世濤在外邊困惑的看着她抓狂似的怒吼。但是為什麼他聽不到聲音?明明她的表情像要爆炸一樣,就像她每次吼自己的時候一樣。

    “仙子,你一走,星君會死,他的心在你身上……”

    “不能走,仙子,不能走。”

    温柔挫敗的捧住頭。這見鬼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自認是個很冷情的人,雖然對朋友看似熱情,但是她從來不會讓他們接近自己的心,就像那一天早晨似夢非夢問痞子葉給她的感覺。

    她這樣一個冷情的人,怎麼可能愛上一個讓她打從心底深處討厭的男人?就算這是天命,難道不是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天命嗎?

    甩頭,再甩頭,直到將那道煩人的聲音甩光光,也把自己的頭甩得昏沉沉,滿天掛滿小星星……暈倒,順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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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太早起來就腹痛難忍,温柔痛得在牀上直打滾。該死!真該死!為什麼是今

    葉世濤陰寒着臉站在牀邊,完全幫不上忙,只是不停的走來走去。大夫不能快點來嗎?

    “不、不要找大夫……聽見沒有……痞子葉……”真要找大夫,她就糗大了。

    他劍眉深鎖,對她的威脅置若罔聞。他要聽她的就該死了,明明她都痛得像要死過去了,還不肯看大夫。

    凌亂的腳步聲自樓梯傳來,大夫氣喘吁吁的匆忙上樓。

    “走開……走……開……”温柔伸腳一踢。她不要看,她不要丟人!

    他怒氣陡生,伸手牢牢的按住她不聽話的腳丫子,態度堅決的朝白髮蒼蒼的大夫道:“給她看。”

    “好的,三少。”

    老大夫很仔細的替痛苦又憤怒的温柔把脈,把完後就是一臉的忍俊不禁。怪不得不讓他看,原來如此。

    “大夫,怎麼樣?”

    老大夫微微一笑,“將生薑、當歸和羊肉放在一起燉煮,好了以後,給這位姑娘服用,自然就沒事了。”

    “她到底是什麼病?”

    “婦科,天癸水。”老大夫輕笑着回答,慢悠悠的走下樓去。能欣賞到葉三少失了冷靜也算值得了,雖然讓他一位名醫來治這種毛病是挺大材小用的。

    葉世濤怔愣半晌,而後俊美的臉頰浮上可疑的兩片紅暈,急急向樓下跑去,吩咐下人去抓藥燉湯。

    雖然小腹很痛,但温柔還是想笑,因此表情顯得扭曲的在牀上繼續痛苦的滾來滾去。

    半個時辰後——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温柔的眼神,像水一樣柔,像蜜一樣甜,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痛到神智不清才會出現幻覺。看看他手裏的那碗湯,再瞄瞄他過度温文的表情,她寧願相信這碗湯裏下了迷藥,否則她無法説服自己眼前所見是真實的。

    “痞子葉,老實説這碗湯裏你是不是下了藥?”聲音有些虛弱,腹痛耗去她太多的精力,讓像老虎一樣壯的她,現在孱弱得像只剛從殼裏孵化出來的小雛鳥。

    葉世濤好笑的看着她,“憑你現在虛弱的樣子,我還需要下迷藥嗎?”即使她現在生龍活虎的,他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搞定她,實在不必用到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伸手扶起癱在牀上的她,讓她靠到自己温暖的懷裏,然後將碗交到她手上。

    “喝吧!大夫説趁熱喝效果比較好。”

    她扯開一個笑容,“如果是剛下鍋的湯,再有效,我也敬謝不敏,會被燙死。”

    他低頭悶笑,見她還有心情説笑,知道必是無礙了,心中大石落下,也由着她一邊喝藥,一邊胡言亂語。

    喝完藥覺得腹痛不再那麼厲害,估計是心理作用,不過對他堅持摟抱自己的舉動,温柔覺得有必要提點一下,“痞子葉,我提醒你,女人來這個,很容易有意外發生,你穿着白衣服,會很扎眼的。”

    突然發現自己挺烏鴉的,温柔有點幸災樂禍的看着他衣服上暈開的血漬,“痞子葉,快去換衣服吧!順便讓人給我多準備一些白色棉布,我有用。”古代只有這一點讓她大大大……不滿意,沒有衞生棉,感覺好不習慣,有錢也沒地方買。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裏,明月小樓的僕從時常看到他們三少一臉哀怨的盯着牀上的人,而且常被温柔很粗暴的趕下樓,説是不宜參觀。

    趁着把葉世濤趕下樓的時間,温柔繼續收拾要用的東西,月經的突然來臨,提醒她上路必須準備,大量的棉布,其他的,她就不拿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家的,只是環顧住了近月的地方,莫名的有些捨不得。

    摸摸睡了好久的牀,感覺挺對不住痞子葉,鳩佔鵲巢啊!不過,她馬上就要走了,以後他可以好好睡,放心睡,不會再有一個暴力女人整天對他吼來吼去,耳根子應該會清靜許多吧。

    淺淺甜甜的漾開唇畔笑意,回想着自己對葉世濤咆哮時,他那玩味、欣賞,甚至可以説是寵溺的眼神,暖暖的感覺滑過心頭。原來,自己當真這樣不講理啊!

    悄然走上樓,偷覷心上人的葉世濤,被她唇畔那抹令人心動的笑意攫住心神,那樣輕輕柔柔漾開的笑,就像湖面層層的波紋讓他的心也起了漣漪。

    當一雙健壯臂膀環上纖細腰肢時,原本恬靜的笑臉在瞬間風雲變色,氣運丹田,她大吼一聲,“痞子葉,你找死是不是?”對這個傢伙有好感真是一時糊塗,明明就是一個痞子、無賴。

    他抱緊她,將臉貼在她的頸側,好懷念她怒火勃發的樣子,他似乎有被虐傾向啊!不過,因為對象是她,他甘之如飴。

    “柔兒,你終於又活過來了。”天知道她這幾天就像凍霜的柿子、枯萎的荷葉,看得他整顆心都糾成一團。

    哇咧,她還活着好不好?

    “痞子葉,我還沒死,你哭哪門子喪啊?!”什麼叫她終於活過來了,好像她死過一樣。呸呸!晦氣。

    “真的一點都不感性。”他在她頸側咕噥,濕熱的鼻息噴在她耳後,讓她敏感的紅了臉。

    “喂,放手了,這樣很難看。”而且讓她很不自在。

    猝不及防在她臉上印下一吻,他愉快的鬆開手臂,起身下樓。再不走,他怕很難把持住不更進一步。

    温柔愣愣的摸上臉頰,微張的檀口慢慢抿緊,拳頭也悄悄握緊,“痞子葉,你等着下地獄吧——”

    熟悉的暴喝聲從明月小樓響起,並向四周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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