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黎子煜豪爽地一口喝盡杯子裏的酒,醉眼朦朧的卓言興奮地站起來,抓起桌角的另一瓶酒,「沒想到你酒量不錯,來,我們接着喝。」
「喝,不喝的是小狗!」醉醺醺的黎子煜咧嘴一笑,捏着杯子的手都有些拿不穩。
「好哥們,來,哥哥告訴你一個秘密。」
兩個人湊到一起咯咯笑着,不知道在説些什麼醉話,一邊陪着的塞拉不死心地再一次上前分開他們,又被兩個醉鬼推搡來,還嘟囔着她是壞人什麼的。
看着那兩個醉成一團的傢伙,塞拉無奈的嘆氣,真是倒楣,子煜看起來温温柔柔的一個女孩,怎麼喝起酒來就變成另一個人,和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卓言湊到一塊更是誇張,簡直成了搗蛋聯盟;只是喬鋭上樓前吩咐自己照顧黎子煜,她現在喝醉的模樣,要是被喬鋭看到,還不剝了自己的皮。
原本吃過晚餐後,那羣男人就都跑到二樓打球,她打算趁這時候和黎子煜聊聊天,順便探探這丫頭對喬鋭的心思,沒想到什麼都沒問到,卓言就跑過來,非要拉着喝酒,這才惹來這麼大一個麻煩。
「小煜,別喝了。」塞拉上前攔住黎子煜,生怕她把那一大杯紅酒喝下去。
「塞拉,你和本少爺作對是不是,敢攔我最好的哥們。」卓言跳腳起來。
被塞拉抓着的手得到釋放,黎子煜微抬頭把大杯的紅酒倒入口中,她醉了,可這正是她所期待的,如果醉了能遺忘掉明天那個悲傷的日子,那就醉了吧!她原本可以掩飾得很好,笑着用餐,笑着聊天,卻在一杯酒下肚後,所有的愁緒湧上心頭,古人説一醉方休,大概也是心情不好吧。
「噗。」杯中的酒還只喝下一半,黎子煜突然一口噴出來,喉嚨中不斷有酒液上湧,「嘔……」
喬鋭剛走下樓就看到這麼一幕,黎子煜快步跑到門口,還沒出去就蹲在地上吐得一塌糊塗,塞拉跟過去皺着眉頭幫她拍背,卓言還在沙發上嘟囔着什麼醉話。
「這是怎麼了?」喬鋭快步走過去,一把拉住吐得無東西可吐,差點坐在地上的黎子煜,眉頭皺成一團看向塞拉,「她酒量不好,不是説讓你幫忙照顧她?」
「我當然想照顧她,你上樓接聽電話前她就端着酒喝,一開始説自己酒量很好只喝一小杯幫助睡眠,誰知道喝着喝着就成了這樣子,還有那笨蛋卓言,不陪那幾個傢伙打球,非要下來找我們聊天,如果不是他,小煜也不會喝這麼多。」塞拉很委屈。
「該死的。」喬鋭低聲咒罵,看一眼癱在沙發上的卓言,他也是一臉醉態,這時候就是打他一頓也沒什麼用處,還是趕緊扶黎子煜醒酒比較好。
「我帶她上樓,你去廚房要些醒酒茶來。」絲毫不顧忌黎子煜滿身酸臭味,喬鋭雙手一使力就把她抱在懷裏,快步走到三樓。
傭人幫忙打開黎子煜的房門,喬鋭抱她到牀邊躺好,偏偏這人不消停,吵着鬧着要喝酒。
「喬少爺,黎小姐身上的衣服還是換掉比較好吧,您……」貼心的女傭湊過來,小心翼翼地詢問説道,她從來沒見過喬鋭帶女人來參加好友聚會,這會兒有些摸不清兩人的關係,要是冒昧攆他出去,説不定還會得罪人。
「我出去,你動作輕點。」喬鋭眼眸一暗,轉身走出去。
站在門口,熟練地抽出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又掐滅扔到一邊的小型垃圾箱中,順便把整盒煙都丟進去,他記得黎子煜不喜歡別人吸煙,對煙味特別敏感。
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卻好像漫長的過了一個小時,傭人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靠牆而立的喬鋭,眉頭緊皺,滿臉寫滿擔憂。
「喬少爺,衣服換好了,您可以進去了,牀頭邊有我準備好的熱水,讓小姐喝點熱水會舒服得多。」
「好!」喬鋭忙不迭進去。
走進卧室,黎子煜就穿着睡衣躺在偌大的牀上,瘦弱的身體簡直可以隱藏其中,她的秀眉緊蹙,好像在忍受什麼痛苦,讓喬鋭的心也糾起來。
「笨蛋,誰讓你喝那麼多酒,我應該看緊你的。」他到現在還記得黎子煜小時候喝醉酒的難受表情,內心的自責越來越重。
迷糊中的黎子煜隱約聽到耳邊有人説話,不耐地揮揮手,胃裏的火燒火燎感覺讓她難受地彎起身子,蜷縮成一團,「我好難受、好難受!」
「來,喝點水。」端過那杯還冒着熱氣的温水,喬鋭攬她起身,小心翼翼喂她喝下。
一杯温水下肚,腹中的灼熱感降低不少,剛才的一場大吐,已經把黎子煜胃裏的酒都吐得差不多,她的神智有了些恢復,不清不楚地嘟囔説道:「喬鋭,謝謝你。」
喬鋭剛放下杯子就聽到這麼一句話,嘴角露出一抹笑,「和我客氣什麼,你小時候病了不都是我幫忙照顧你?」後面那句話輕飄飄的,像是飄散在空氣中,幾不可聞。
「你是個好人。」黎子煜呵呵笑着説醉話。
「那真是我的榮幸,你下午不還説我是小心眼的臭男人。」喬鋭戲謔説道,明知道牀上的佳人,酒醒後連自己説過什麼都不會記住,他還是忍不住和她聊天,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就算是醉話也好。
「你是好人,是我見過第二好的人,雨好大,你跑出來幫我;我好餓,你買吃的;不開心,你陪我,帶我出來玩,讓我開心。」黎子煜斷斷續續地嘟囔。
低頭頭才能聽清楚她説的話,喬鋭有些吃驚,原來自己對她的好,她都感覺得到,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突然覺得那麼多的等待和關懷都是值得的。
「那是我自願為你做的。」喬鋭嘆息。
「你是好人,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之一。」
「之一?」喬鋭笑笑,逗趣説道:「那另一個比我還好的人是誰,你的爸媽?」
「是……」黎子煜閉着眼睛搖搖頭,「你不知道,對我第一好的是文雋哥哥,他對我最好,你比不過他,他最好。」
渾身一震,喬鋭愣愣看着黎子煜,「我以為……」一句話沒説出口,可心底已然有了答案,那種滿足感,美妙得無法言喻。
「傻丫頭。」他長長嘆息。
「他最好,你比不過他,文雋哥哥最好。」黎子煜似乎不滿意喬鋭的反應,緊閉雙目,嬌喃説道。
「好,你的文雋哥哥最好。」他深吸口氣,嘴角的微笑不曾消失。
黎子煜沉默下來,好似睡着了一般,半晌才又低低地嘟囔一聲。
「你説什麼?」喬鋭湊過去聽她説話。
「可是,他走了。」黎子煜再次重複,低迷的聲音寫滿悲傷,眼角一滴淚驟然滑落。
久久凝視眼前的那張臉,喬鋭顫抖着伸出手拭去那滴淚,心底某個地方砰然倒塌,「對不起!」
「我討厭他!」醉夢中的黎子煜流下眼淚。
「我知道。」
「他都不出現在我夢中,我每天都想見到他。」
「他是個壞人。」
「我找到一個人代替他,他叫方磊,和文雋哥哥好像好像,我讓他叫我小煜,讓他陪我玩,讓他在下雨天給我撐傘。」
「後來呢?」
「他也離開了。」一聲低低的哽咽,黎子煜蜷縮起身子。
久久的沉默,喬鋭説道:「對不起。」
「喬鋭,你也好像文雋哥哥,我想接近你,會忍不住接受你的好、答應你的任何要求,想看你笑、看你皺眉,可是我怕。」黎子煜哽咽起來。
「怕什麼?」
「怕你離開。」流着淚嘟囔完這一句,黎子煜好似陷入沉睡中,再也沒説一句話。
喬鋭坐在一邊呆呆看着那張睡顏,心痛難忍,「不會了,我不走,就這樣陪着你,丫頭,忘記告訴你,我很……愛你!」
那句話斬釘截鐵地説出,似承諾也似誓約,可惜牀上的女孩已經睡去,她不會知道,在這樣一個夜裏,一個男人説出誓言一樣的這句「我愛你」,也許以後還會有更多聽到這句話的機會,可這一刻,已經凝固成一個美麗瞬間,無可替代。
中午的烈陽,透過窗簾間隙灑進來,有些刺眼,讓還在睡夢中的黎子煜感到不適,皺眉拉起被子矇住頭,好半晌才又懶洋洋地爬起來。
渾身軟綿綿的,沒力氣,腦袋裏也像是被人敲打一樣,略一動就拉扯得難受。
「頭好痛。」她嘟囔一聲,回憶下昨晚的事情,卻只記得幾個片段,自己和卓言喝酒,然後吐了,接下來是什麼時候回房,又換了睡衣躺在牀上,之後的她都已經不記得了。
搖搖晃晃地下了牀,她拍着腦袋走向冰箱,卻在看到沙發上窩着一個人後驚叫一聲,「啊!」
這也不怪她,這些年早已習慣了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存在,一大早平白無故出現一個人,換做是誰都會吃驚的!儘管黎子煜驚叫的聲音並不大,喬鋭還是馬上醒過來,揉揉眼睛就看到黎子煜站在沙發旁,滿眼吃驚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喬鋭詢問,起身伸個懶腰,一晚上睡沙發折騰得他腰痠背痛,以後要建議房間沙發換成超大型,不然還真是麻煩。
「你怎麼在這裏?」黎子煜感到很奇怪,奇怪喬鋭怎麼會睡在自己房間裏?
「你説呢?」想起昨晚一整夜的照顧,喬鋭斜睨她一眼,「不會喝酒還逞強,要是看你是我帶過來的份上,我才懶得照顧你。」
「呃,昨晚是你照顧我?」黎子煜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我的衣服……也是你幫忙換的?」
「當然,你那時候吐得滿身都是,我不換衣服還能怎麼做?」喬鋭笑咪咪地一點頭。
「可你是男人啊,你幹嘛不找別人幫忙?」黎子煜這下不能鎮定了,臉上湧出一抹可疑紅暈。
「難道你想讓所有人看到你醉酒的糗樣,再説你自己還不清楚自己的身材,瘦得皮包骨一個,哪裏有什麼看頭?」邪邪一笑,喬鋭作勢瞄了一眼黎子煜胸前,換來對方一個利刃一般的眼神,黎子煜整張臉漲得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又沒人請你看,你身材很好嗎?」
心裏填滿了莫名的情緒,全身被人看光光,她應該生氣,應該狠狠一巴掌落在喬鋭的臉上罵他混蛋,可事實上心底只有淡淡的懊惱,甚至説不上憤怒;她怎麼了,平常最討厭的不就是輕薄的男人嗎?怎麼喬鋭做出這種非禮勿視的事情自己絲毫不生氣,難道……她不敢再想下去。
「本來就不錯,反正比你的好,不然看看。」喬鋭説着就拉扯自己的襯衫,驚得黎子煜連連擺手,「不看、不看,誰説要看。」
看喬鋭沒有真的解衣釦,黎子煜懸着的心才放下來,目光兇狠地瞪他一眼,天啊,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總會這麼熱鬧,讓人温柔都温柔不起來;一想到昨晚他把自己全身都看了一遍就好尷尬,還有,她的身材哪裏很糟糕,雖然是瘦了點,可也是前凸後翹該有的地方都有啊,她每次去買貼身衣物都會被櫃員羨慕好不好,説她那麼瘦還這麼有料,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一個男人嫌棄。
喬鋭目不轉睛地看着黎子煜,後者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微笑、一會又嘟起嘴巴,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為了不讓她臉紅到死,他決定還是把真相説出來,「別亂想了,昨晚的衣服是女傭幫你換好的,我等在外面。」
「真的?」從紛亂遐想中走出來,她不確定地追問。
「當然真的,不然你去問問!」喬鋭失笑。
「那你昨晚留在我房間做什麼,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間?」想起這個黎子煜還是有些不自在。
「當然是照顧你。」這丫頭昨晚折騰了大半夜,又是喝水又是説話,好不容易熬到早晨,他回自己房間盥洗後才又過來,沒想到又在她房間的沙發上睡着。
喬鋭輕描淡寫地説一句,黎子煜卻怔住,她的酒品很差,從小就是如此,如果喝醉了絕不肯安生,不是逼迫別人陪自己胡鬧,就是一個人胡亂折騰,往往照顧她的人會比醉酒的自己還累。
喬鋭説得對,黎子煜不喜歡自己醉酒的糗態被陌生人看到,那會讓她覺得丟人,覺得無地自容;可是在喬鋭面前她完全不用顧忌這些,下雨天陷在雨裏淋成落湯雞,還差點摔倒,這樣狼狽的時候他都見過,醉酒應該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只是沒想到他會照顧一整夜,還那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彷彿很輕鬆很簡單,讓她不由得感動。
「謝謝你!」她咬咬下唇,扭在一起的雙手顯示出她的不安。
「沒什麼,笨蛋,趕緊收拾收拾下樓吃午餐,你這一覺睡到了中午都快趕上豬了,還有,櫃子裏有新的衣服,你換上,我們今天去騎馬。」喬鋭看她扭捏的模樣,不禁失笑,這丫頭一緊張就咬下唇的毛病還在,以為這麼多年沒見已經改掉了呢。
「可是我今天頭好痛,不想騎馬?」
「那你也出去看看吧,大家都去。」喬鋭笑笑,「出去呼吸下新鮮空氣還是不錯的,老悶在屋子裏想着頭疼更難受。」
「好吧。」黎子煜點點頭。
黎子煜以為自己是最晚起牀的那個,還有些鬱悶該怎麼解釋自己喝醉酒,出去之後發現大家也才陸續出了房間,原來昨晚都折騰到很晚,早就約好午後再去騎馬。
「早。」塞拉揉着眼睛走出房門,看到黎子煜打聲招呼,又不經意瞄到跟在黎子煜身後一起出來的喬鋭,兩雙眼睛驟然發亮,笑容曖昧,「喂,喬鋭,你昨晚留在小煜房間裏哦。」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昨晚照顧我。」黎子煜尷尬回答。
「嗯,我昨晚照顧喝醉酒的傢伙。」喬鋭倒是不在意,漫不經心説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發出一個悠長的感慨,塞拉的表情依舊寫滿曖昧,「安啦,我明白的,大家都是年輕人嘛,我不會把這件事説出去的。」
「小煜,下去吃午餐啦。」眯着眼睛笑得奸詐,塞拉先一步走下樓。
「喂,不是你想的那樣。」一眼就看出對方壓根不相信自己的解釋,黎子煜挫敗,「喬鋭,你怎麼不解釋?」
「解釋了她會相信嗎?」喬鋭反問。
「……」幾度張口也説不出什麼,黎子煜也知道這時候解釋根本不管用,反正塞拉已經認定了那件事,何況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他們大家就都誤會了兩人的關係,現在是真的百口莫辯了。
「別想了,他們愛説就去説好了。」喬鋭揚起一個笑臉,伸伸懶腰,「走啦,下去吃飯。」
午餐照常很豐富,黎子煜卻有些食不下咽,一來喝了太多酒胃不舒服,二來大家曖昧的目光讓她着實有些不自在;剛剛一下來就被大家圍住追問昨晚醉酒的事情,顯然塞拉已經把兩個人同睡一房的事情宣揚過了。
「給,別喝濃湯了,胃不舒服喝粥最好。」狀似不經意接過傭人端來的熱粥放在黎子煜面前,喬鋭淡淡説道。
「謝謝。」黎子煜抿嘴一笑,且小勺舀起碗裏的粥放入口中,剛才就見他扭頭對傭人吩咐什麼,原來就是為自己準備粥。
「客氣什麼,我們可是很『親密』的朋友哦!」喬鋭眯眼一笑。
「誰和你親密?」黎子煜嬌嗔。
「當然是那位黎小姐,我記得她昨晚還拉着我説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關係不親密會做出這種事嗎?」喬鋭齜牙一笑,滿意地看着黎子煜瞠大雙目怒瞪着自己。
「我昨天説什麼了?」她到底説了什麼,昨天是心煩才故意放縱自己喝醉,不會還説了什麼不該説的話?
「還不就是些聽起來很『有趣』的小往事。」喬鋭故意吊她胃口。
「我胡言亂語的,你別相信。」黎子煜急着撇清。
「是嗎?那某人小時候學人家爬樹摔成骨折,還因為別人的衣服漂亮對爸媽哭鬧,這些事都是假的嘍!」喬鋭挑眉,笑着追問。
「原來是這些,這些當然是真的,誰小時候沒做過丟人的事情,你敢説你自己沒做過?」一顆吊着的心終於放下來,黎子煜反唇相譏:「對哦,喬鋭,喬大少可是天資聰穎,哪裏會做過這種丟人的事情呢?」
笑着搖搖頭,喬鋭很高興她並沒懷疑自己的話,「有過一次,七歲的時候吧,那時候傻乎乎的,我和養父、養母、妹妹一起出去野遊,中途陪妹妹去樹木裏方便,那丫頭騙我在樹下等她,結果我等了一整夜,後來才知道他們早就回家去了,養父、養母還差點報警找失蹤的我。」
「你妹妹好壞,她故意整你嗎?」黎子煜皺眉。
「不是,她那時候才六歲,林子裏太亂,她找不到我待的地方就自己回去,怕捱罵,撒謊説我自己跑丟了,後來養父母追問才説出來。」喬鋭回憶着笑了。
「你們兄妹兩個都好笨,當時告訴你養父母不就好了?」黎子煜不能理解。
「小孩子的世界哪裏會那麼複雜,她只知道弄丟東西會被罵,當然不敢説。」喬鋭咧嘴一笑,「你口中自己的事情還不是一樣可愛,和你現在的精明律師形象可是一點都不符合。」
「喂,我昨晚説過什麼你最好全部忘記,揭短很無聊好不好?」黎子煜惱羞成怒,一拳打在喬鋭肩頭。
「哎呦,你真野蠻!」喬鋭假裝吃痛。
看他那無賴的樣子真是哭笑不得,黎子煜還要動武,卻聽見四周一片鬨笑,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個身上。
「哎呦,你真討厭!」卓言捏着嗓子重複道,話音未滿大家已經都笑瘋了。
黎子煜這才注意到他們兩個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模樣,簡直曖昧到爆!怪不得大家都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看他們。
「你們別誤會。」她忙着解釋。
「沒有,只是人家的胃不舒服啦,喬鋭哥哥給人家準備一碗粥好不好?」怪腔怪調,卓言這活寶才不會放過這個調侃別人的大好機會。
「郎情那個妾意,多美好的一天。」塞拉他們也都不客氣調侃。
黎子煜擺平不下,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喬鋭。
「卓言,對了,聽説你大姐最近也要來這邊,我到時候會去親自接機,把你的住處地址告訴她好不好?」喬鋭接收到求救的目光,不慌不忙地看着卓言笑笑,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一種威脅的意味。
「喬鋭。」卓言立刻站起來,大怒,「你還是不是我朋友,見色忘友就是專門形容你的,你明知道我最怕見到大姐。」
「那你就安靜用餐,食不言,寢不語。」喬鋭撂下殺手鐧,再淡淡瞟一眼在座的另外幾位,「你們也都快點吧,我想要騎馬了。」
朋友們都瞭解喬鋭笑容下的危險,紛紛夾起菜放入碗中,「好吧,我們吃飯,你們慢聊,當大家不存在。」
喬鋭滿意地笑了,黎子煜鬱卒了,這樣一折騰不更像此地無銀三百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