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豪華的商業大樓前,抬頭看着上面的燙金大字,温玉清無奈的嘆了口氣。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説不出。楚家兩位老人生怕她這個到手的兒媳跑掉,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把她牢牢的拴在楚天寒的身邊,説什麼為了培養出深厚得不會被輕易破壞的感情。
不易破壞?她現在就巴不得來個第三者什麼的破壞一下呢。
不敢回頭,她十二分肯定楚家兩老會一直盯到她進電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閒、這麼無聊啊?放牛吃草不是挺好嗎?
「小姐,請問您找誰?」櫃枱小姐的笑容很甜,態度很温柔。
温玉清回以淺淺的笑容,「我找你們總裁。」
「對不起,請問您有預約嗎?」
回頭看看,楚家兩老在遠處招手,順便揮舞着手中的望遠鏡。
温玉清努力的維持笑容,「麻煩妳轉達一下,就説温玉清外找。」如果可以,她是挺想就此打道回府睡大覺的,但是不行啊,後面的監督團還在呢。
櫃枱小姐狐疑的看了看她。很舒服的打扮,卻不是名牌,妝也化得極淡,不像往常來找總裁的那些女人。但是看她那種氣定神閒的表情,説不準是個有來頭的人物,還是替她接線轉達比較保險。她拿起話筒,撥內線。
「這裏是總裁辦公室,請問哪位找?」
「櫃枱這邊有位温玉清小姐外找總裁。」
「有預約嗎?」總裁的機要秘書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
櫃枱小姐為難的看着温玉清。
温玉清不以為忤的笑了笑。她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真的不想拿出楚太太的頭銜當通行證。「我在樓下等吧。」
櫃枱小姐為她送上一杯白開水,困惑的看了一眼埋頭敲字的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這位小姐肯定跟總裁關係密切,但是她卻一點也沒有説明身分的意思。
這時電梯門打開,一對登對的男女走出電梯,女的親暱的挽着男子的臂彎,美麗的臉上洋溢着説不出的嫵媚丰采。
櫃枱小姐的眼神不由自主瞟向温玉清。那位小姐依舊埋頭玩電腦,似乎沒發現。
楚天寒温文的笑着,儘管笑意不曾到達眸底,對人和善有禮一直是他的堅持。
「康小姐,確實沒必要一起吃飯的。」即使拒絕別人,他也是以圓滑的方式説
「楚總,何必客氣,我們剛剛簽訂這麼大的合約,一起吃個飯慶祝一下也是應該的。」
「只有我們兩個慶祝似乎冷清了一點。」他笑着搖頭,試圖不着痕跡的將自己的賂賻抽回來。
「我不認為他們願意跟我們兩個一起去吃飯,跟自己的老闆一塊吃,大概會害他們消化不良,也不能盡興。」康樂怡美麗的臉上露出頑皮的一笑,手更是緊緊扣住楚天寒的手不放。
他點頭,「這倒也是,只是我們兩個恐怕還是不能一起吃飯。」在看到大廳內的熟悉身影,他的唇線不由自主的上揚。
「怎麼會?我問過你的秘書了,他説你中午沒約。」康樂怡懷疑的瞅着他。
楚天寒笑,心中暗歎。這個女人果然是個細心的人啊。「那是因為我也沒想到她會來。」他目光灼灼的定在大廳一角的某人身上。
「誰?」康樂怡馬上警覺的四下張望。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這個男人的。畢竟不管是從家世背景或相貌才情,他都是上上之選,跟她最為相配,也是絕好的「擋箭牌」。
楚天寒臉上的笑容燦爛起來,眼中氾濫的笑意差點傾泄而出。他很開心會在楚氏看到温玉清的身影,那是不是表示,她決定努力抓牢他這個金龜婿?
「還是隻喜歡喝白開水啊?這樣不會讓人誤會我們楚氏太過吝嗇嗎?」他快步走過去,戲謔的開口。
手指一劃,敲錯一個字,温玉清霍然抬頭。
「她是誰呀,楚……」康樂怡的目光終於與温玉清對上,詢問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驀地瞪圓。
是她!居然是她!
楚天寒拉起温玉清,給她一個熱情的擁抱,開心的道:「怎麼,想我了?所以到公司來看我啊?」
沒有心情去反駁楚天寒自以為是的説辭,她看着表情瞬間千變萬化的康樂怡,眸中閃過愕然。
上帝果然隨時在準備開人玩笑。
「玉清……温玉清,竟然是妳。」
楚天寒錯愕的看着眼前混亂的一切,剛剛還小鳥依人的康樂怡怎麼在發現温玉清後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簡直是毫無氣質的失聲尖叫,外加張牙舞爪。
「温玉清,妳這些年躲到哪裏去了,讓我找得好辛苦。」康樂怡的表情是憤怒的,眸底劃過的卻是狂喜。
温玉清的嘴角掀了掀,禮貌性的點頭,「我哪兒也沒去,不好意思讓妳找得那麼辛苦。」
「妳以為搶了我男友,避不見面就什麼事都沒了嗎?」康樂怡跳腳,平時辛苦維持的麗人形象當場瓦解,不復存在。
楚天寒的手摟緊,讓温玉清吃痛的掙扎了一下,他的眸光閃着危險的信號,「妳搶人家男朋友?」重要的是她搶的不是自己,這讓他大大的吃味。
「沒有。」温玉清惱怒的瞪着惟恐天下不亂的康樂怡。
「妳還不承認,楊健明明就是因為情傷才遠走國外的,虧他還年年詢問妳的消息,妳沒良心。」康樂怡為某男大呼不平。
楚天寒很不是滋味的看着懷裏的人,拒絕接受她曾經有過男朋友的資訊,那讓他覺得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
温玉清真的很想翻白眼,「康學姊,不得不很遺憾的告訴妳,我的良心在N年前就餵狗了。」
楚天寒為之失笑。他突然發現温玉清除了面對自己時會出現手足無措的情形,面對他人時,她的冷靜着實令人敬佩,任何突發事件都無法讓花容失色,反而能夠有條不紊的從容應對。
「玉清,妳這樣太冷血了,我都不計舊惡的想與妳冰釋前嫌,妳卻這樣冷言冷語的對我説話?」
「事實就是我們之間沒有舊怨要冰釋,妳這樣誇張的表演我一點都笑不出來。」她以眼神警告某人適可而止。
「楚總,你跟温學妹是什麼關係?」康樂怡終於發現自始王終温玉清都被楚天寒攬在懷裏,目光嫉妒的落在楚天寒的手臂上,幾欲鑽出兩個洞來。
「噢,忘了介紹,」楚天寒微笑,帶點炫耀的語氣,「這是我太太。」
轟!
康樂怡以火箭炮的速度衝過來,大力的推開,她抱着温玉青尖叫,「妳居然嫁人,妳嫁人了……」她明明説過自己不嫁的,騙人!
楚天寒蹙緊眉頭,有些無法理解康樂怡的失態。而且——這個康樂怡有毛病嗎?無論男女,她都要這麼熱情大方的摟抱嗎?心頭的火苗急速竄升,讓他差點衝上去親手拉開她們。
「妳為什麼不是嫁給楊健?」康樂怡的眼神在叫囂:妳騙人!
「留着給妳嫁。」温玉清掙開她的手,拉開彼此的距離。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玉清,妳太傷我的心了,我以為當年我黯然退出,妳和楊健就會雙宿雙飛,事實證明我當年的退出毫無意義。」
伸手拍拍額頭,温玉清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一個楚天寒就夠讓她鬱悶了,現在又蹦出康樂怡這號人物,上帝果然是看她過得太清閒。
「事實證明楊學長當年的選擇無比正確,學姊這樣神經質的個性確實不適合他。」温玉清站在公正的立場發表感言。
楚天寒唇線上揚弧度擴大。不得不承認温玉清説的是正確的,依康樂怡目前的表現而言,確實太過神經質了。
「妳還説不是妳搶了他?」康樂怡尖叫,神情激動地看着温玉清,「要不是妳的出現,他怎麼可能會認為我不適合他?」原本她可以正常的戀愛結婚生子的,是温玉清的出現打破了一切。
温玉清無力的撫額,有種挫敗感,「就算沒有我的出現,學長總有一天也會發現妳不適合他的。我只是比較倒楣的當了那個導火線。」紙是包不住火的,為何康樂怡就是死咬着她不放呢?
楚天寒更新將温玉清攬入懷中,微笑着問:「中午想吃什麼?」
她悶悶的道:「我想自己一個人比較吃得下東西。」經此一鬧,只怕兩個月後她註定要頂着「楚家下堂婦」的頭銜離去,唉!事情還是走到這一步。
「楚總,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就當慶祝楚總新婚。」康樂怡興致勃勃的提議。
楚天寒若有所思的掃去一眼,微笑點頭,「也好。」
温玉清悄悄橫了康樂怡一眼,後者視而不見,徑自開心的上前挽住楚天寒的一隻胳膊,對於三人行似乎是感到非常的快樂。
這個世界果然是充滿驚奇的,居然有人當第三者當得不亦樂乎,當然,能面不改色的面對自己婚姻第三者的當事人更是值得敬佩。
楚氏總裁的新任妻子無疑是個讓人敬佩的女人。
康樂怡貼在楚天寒的身上,不時的撒嬌發嗲,完全不理會此舉會引得餐廳內人人側目。
楚天寒一直保持着微笑,甚至還很體貼的為坐在對面的妻子夾菜,不時的詢問菜色是否可口。
任何人遇到這樣奇特的場面都免不了多看上兩眼。
妻子、情人?到底哪一個女人更像是正牌妻子?答案大家心知肚明。這種怪事錯過就太可惜了。
當天晚報就登出他們在餐廳用餐的照片,温玉清是半點都意外的,她早就料到,再次遇到康樂怡只代表她的麻煩會愈來愈多,果然。
「玉清,這位康小姐很上相啊。」楚天碧對照片上的人大加評論,大有八卦的嫌疑。「跟大哥站在一起挺相配的。」
温玉清輕呷一口清茶,專注的看着手上的散文集。有些無聊的人的無聊話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好比此刻的楚天碧。
「玉清,妳一點醋都不吃嗎?」楚天碧好失望的看着完全不受影響的人。
温玉清奇怪的睨了她一眼,口氣很肯定的回答,「沒必要吃醋。」吃誰的醋都可能,但就是康樂怡這個女人完全用不着。
「媳婦,妳的表情好鎮定啊,天寒是不是很失望?」楚媽媽欽佩的看着媳婦。
仔細想了想,她回答,「他當時很享受。」應該就是這麼形容吧,臉上的笑容從頭到尾沒融化,不是享受就真不知該用什麼形容詞了。
「妳就這樣看着他們在妳面前你儂我儂?」楚爸爸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家的媳婦到底是不是正常女人啊?任何一個女人看到這樣的情形早就潑一杯水過去了。
「當時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所以就當什麼都沒看到,填飽肚子比較實在。」温玉清繼續翻頁往下看,並不想解釋太多。有些事情自己心裏明白就好,外人永遠不會理解的。
楚家兩老對望一眼,再次肯定眼前這個女人絕對是最適合自家兒子的。兒子那樣彆扭的個性,配上這樣性格怪異的媳婦簡直是絕配。
很温馨的畫面,父母妻子和小妹和諧的圍坐一起談天説地,喝茶看報。
這就是楚天寒進門看到的,他不由自主露出温暖的笑意。他喜歡這樣的畫面,這是他多年來一直追求的夢,想不到也有實現的一天。小時候父母就常年在外旅行,成年後更是難得一見。自己忙於事業,跟妹妹相處的時間也有限,一家人難得有機會齊聚一堂,像這樣温馨相處更是從來沒有的事情。而她,他的妻子辦到了。
「爸媽,還沒睡啊?」
「不困。」楚爸爸回答,然後揚起手上的晚報,「你才新婚啊,怎麼就這樣拈花惹草的?當着老婆的面,你都不想解釋一下嗎?」
楚天寒走到温玉清身邊,雙臂輕攏,低頭給她一個吻,「老婆,心情不錯啊。」
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體,扯出一抹笑,「還好。」
迎上父母興味的目光,楚天寒笑得愜意,「我老婆一點兒都不介意,還需要我解釋什麼嗎?」雖然不太滿意她沒有一點兒吃醋的表現,但是直覺告訴他,她只是認為沒必要吃康樂怡的醋,所以他的心情不算太糟。
楚媽媽語重心長地道:「天寒,你不能因為妻子對你放心就無所顧忌啊,你要知道,妻子信任不代表你就可以任意妄為。」
楚天寒坐到温玉清身畔,極自然的攬住她的肩,就像他們已經是多年的夫妻一般。
「我知道了,下回會注意。」
楚天碧咕噥,「一點誠意也沒有。」
温玉清抿嘴輕笑。楚大公子真是有夠敷衍了,連天碧都聽出他的心口不一。
楚天寒湊近温玉清的耳朵,輕聲道:「很好笑嗎?」他愛極了她輕鬆自在的神態,比她時刻提防自己的表情更加的吸引他。
温玉清的身體立時緊繃起來,耳垂不由自主的發熱,目光閃爍的定在手上的書上,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他的威脅性太大了。
感覺到她的僵硬,唇線輕揚,楚天寒饒有興味的看着懷裏的人。她又不自在了,偏偏還能維持着鎮定的表情,這種表裏不一的個性,確實值得佩服。
「咳咳……」楚爸爸輕咳兩聲,旨在提醒兒子這是客廳,不宜出現限制級的書面,需要考慮到還有一個未婚女性在場。
「我去衝個澡,你們繼續聊。」楚天寒好心情的放過温玉清,讓她重新自由的呼吸。
「哥今天的心情不錯。」楚天碧若有所思的看着樓梯方向。很久沒看到大哥笑得這樣開心了,跟平時那種假笑是不一樣的,很不一樣。
楚媽媽微笑的看一眼埋頭看書的人,「因為妳大嫂給了他足夠的信心。」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財富只有所愛的人才能給予,而她非常慶幸兒子已經擁有這種財富。
「玉清,我就知道,妳做我大嫂是最合適的。」楚天碧開心的摟住好友,誇張的送她一記香吻。
温玉清笑着推她,「天氣很熱,不需要擁抱取暖。」
楚天碧不滿的抗議,「那剛才大哥摟妳,妳怎麼就不吭聲?」差別待遇,她要抗議。
温玉清翻書的動作一頓,笑着看看她,什麼話也沒説。有些時候什麼都不説才是最好的答案。
楚媽媽笑道:「笨丫頭,妳大哥跟妳當然不一樣了。」夫妻間的親暱是最自然不過的了。
温玉清心頭苦笑。她一點也不喜歡楚天寒的親暱,只是礙於目前的身分,她是半點兒都不能拒絕,況且每次楚天寒的接近都讓她心煩意亂,莫名其妙的失去主控權。她討厭這種感覺,非常討厭,她習慣掌握一切,而楚天寒卻輕易的掌握了她的情緒,這不是個好現象。
苦悶悄悄在心頭擴散。
時針指向二的時候,楚家客廳裏的四隻夜貓子依舊精神奕奕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楚媽媽看着凌晨的重播倫理悲劇,哭得情難自禁,楚爸爸在一旁勤遞面紙,順便提供茶水服務。
楚天碧窩在好友身邊看着A來的小説,作者不巧正是温玉清。
温玉清專心的看着手中的散文集,想補充更多的知識到腦袋裏,以便寫小説時可以文思泉湧。
「媳婦,準備點夜宵吧。」楚爸爸瞄瞄鐘錶,提議道。
温玉清點頭,放下書,走入廚房,雖然她的廚藝不算佳,但是跟三個廚房白痴一比,簡直是特級廚師的水準了。
感覺到有人落坐,楚天碧開心地道:「這麼快就做好了?」
「大哥!」她吃驚的看着身邊穿着睡袍的人。
楚天寒道:「怎麼,看到我有必要這麼吃驚嗎?」
「當然了,通常這時候你都已經睡了啊。」
「我也餓了。」他這麼回答。
是「孤枕難眠吧。」楚天碧笑得曖昧。
「媽,電視演的都是假的,妳不要每次看都浪費眼淚,傷身體。」楚天寒忍不住提醒一下多愁善感的母親,真是不明白那種肥皂劇有什麼好看。
「其實哭泣對女人來講是有益的,眼淚可以排出體內的一些毒素。」温玉清端着夜宵走出廚房。
「真的嗎?」楚天碧好奇的問。
她肯定的點頭,「當然了,不信哪天我找出資料給妳看。」
「好啊、好啊,對了,妳準備了什麼吃的?」
「蛋花湯配蘇打餅。」
「好簡單。」楚天碧不太滿意的撇嘴。
温玉清掃她一眼,「不滿意可以不吃,我不會強迫妳。」
「我要是會做,一定不吃了。」她手腳俐落的搶到一碗。再慢就沒了,老爸老媽的手腳真快,而且大哥這個不速之客也很過分,一點都不臉紅的端起明顯是屬於玉清的那一碗就吃。
無所謂的聳聳肩,温玉清返回廚房,又盛了一碗出來。
看着她挑了個離自己最遠的位置坐下,楚天寒輕笑一聲,不置可否,慢條斯理的喝着湯,享受着屬於家特有的味道。難怪父母和小妹深夜都聚集在客廳,一家人相處確實很舒服。即使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但知道家人就在身邊,那種感覺是説不出來的安心。
看着自己咬了半口的蘇打餅被劫走,堂而皇之的放入他的口內,温玉清愕然,有片刻的回不過神來。眼前這個無賴的男人真的是楚天寒嗎?
「很好吃。」他火熱的目光落在她紅潤的嘴唇上,意有所指的説。
臉不爭氣的泛紅,温玉清掩飾的低頭去看書。他又在挑逗她了,她已經愈來愈無力招架這種挑逗,心在不知不覺中偏離理智。
「老婆,該睡了吧。」他抽走她手中的書,拉起她,一臉誠懇的看着她。
接收到楚家兩老及楚小妹的興味盎然的目光,温玉清不自在的回以一笑,「是很晚了,明天見。」
「明天見。」他們快樂的與她道別。
被他摟着回到卧房,温玉清簡直嘔到極點。她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回到卧房了。
「我還不困。」她訥訥的説,目光就是不敢往那張大牀上瞟。
他低笑一聲,「我知道妳不困,就像往常一樣打妳的字吧,我只是不習慣聽不到打字聲而已。」才短短半個月,他已經染上這個壞毛病,真是讓他很無奈。
心底暗鬆一口氣,温玉清乖乖的取出手提電腦,爬到牀上,打開。
温熱的大掌圈上她的腰,火熱的胸膛貼上背部,「老婆,妳真的打算讓我一直禁慾嗎?」輕輕的在她耳垂、脖頸上落上羽毛般的吻,密密麻麻一圈圈的將漣猗盪開。
温玉清的臉像燒起來似的,身子僵硬,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或許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都在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妳不吃醋,我不開心,妳都不想安撫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嗎?」他將她壓到身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手指纏繞着她的長髮。
「我看你……很享受……」口有些乾澀,温玉清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邪邪的一笑,他俯身到她耳畔低語,「我享受的是妳鎮定的反應。」面對他人時的冷靜與面對自己時的那種無措,讓他異常開心,這證明她是在乎他的。
她愕然的看着他。
楚天寒沒有給她任何解釋,貪婪的吻住早就垂涎的紅唇,手也往下探去。他已經忍得夠久了,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而她似乎也不併不是很抗拒。
夜還很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