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寶貴的初吻沒了!
文靜坐在沙發上嬌喘著,不敢置信前半刻發生什麼事。
「現在你曉得男人的力量,不可小覷了吧。」坐她身邊的尹雋堯,嗓音低啞的説。他在兩人方才唇舌相纏的親暱裏,與她一同紊亂呼吸步調。
「該死的你這隻大色狼還敢説,看我怎麼修理你……哎呀!」
忿忿的威脅猶在唇邊,不搭軋的驚呼緊接著落下。文靜氣呼呼的撲向他,想以粉拳伺候他,怎料整個人無力的壓在他身上,形成他下她上的曖昧姿勢。
「怎麼會這樣。」她的力氣呢?
「你剛剛被吻過。」輕攬著懷裏的温香軟玉,尹雋堯淺笑回答。由她先前的青澀反應,他明瞭那是她的初次深吻,初嘗情慾的她渾身虛軟很正常,剛才亦是他抱癱軟的她坐上沙發。
意思就是她的氣力都是被他吻走的?
文靜抬首狠狠瞅瞪他,「你這隻大色狼……」
「我不是。」他坦蕩蕩地攔話。「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一旦激出男人天生的征服欲與掠奪感,再強悍的女人也有隻能臣服的時候。千萬別小看男人,這不是貶低你厲害的身手,而是提醒你,再弱的男人亦有其可怕的獸性,你要懂得自保,明白嗎?」
他承認自己會失控的吻她,是一時心神盪漾所致,但這也不失是一次令她瞭解男人的機會教育。
「誰要明白你這個會胡亂吻人的可惡男人説的話。」
身子終於使得上力,她一骨碌撐按他的胸膛坐起來,逞強的不告訴他,她會記得男人再弱也會強吻女人,尤其是他這個前半刻仍頭疼得直冒冷汗,下半刻卻吻得她頭暈腳軟,完全反抗不了的男人!
尹雋堯知道她多少聽進他的勸告,否則已起得來的她,不會沒端出她超級霹靂霸王花的架式修理他,反而有所忌憚的退開他。
「你去哪兒?」見她拎起揹包就要走,他連忙-身擋住她。
「我要回家,不行嗎?」小臉仰高四十五度-視他,文靜在心裏掂量自己的氣力恢復幾成,是否能一腳踢倒他。
「不行,我們馬上要去見一位客户。」
「那是你的事。」
「你是我的特助,我希望你去見習,累積經驗,以後若遇緊急狀況,即使沒有我的命令,也能自行做判斷。」
「誰甩你……」
「你可以不甩我,但你最好別懷疑,我有能力直接扛你到我車上。」他毫不相讓的打斷她的話。其實她若真不想隨他外出洽公,他不會勉強她,然她倔強不馴的態度無由的,就是挑起他體內的霸道專制,沒有讓步的打算。
文靜發現斯文爾雅的他,神情間的狂狷霸氣再現,就如同他吻她前的轉變一樣。難道他又想來吻得她像團爛泥那招?
天殺的他休想!
「要我跟你去談公事可以,不過得條件交換。」下意識退後一步,她挪出安全距離,跟他談判起來。
「條件交換?」尹雋堯惑然。
「如果你有能力當大三生的家教老師,保證教會我弟財務管理學這門課,我就去見習你談生意。」她答應文諺幫他找家教,與其要她求他,不如藉此機會讓他自動允諾——假使他有能力的話。
「沒問題,我答應你。」
她皺眉,「答應得這麼快,你是真的行還是假的行?」
他淡笑,「放心,做不到的事我不會信口開河。」
是喲,説得自信滿滿。可沒道理的,為啥他的自信毫無令人討厭的驕傲味道?
她不甘心的努下嘴,「那就這麼説定了。我到樓下等你。」
他身上仍穿著閒適、卻該死的令他有著説不出瀟灑味的家居服。
「在這等就好,我換個衣服而已,很快。」
「你動作笨拙的換一天也不關我的事,我就是高興到樓下等。十分鐘後你沒下來,我就當今天放假,回家睡大頭覺。」
砰一聲響亮甩門聲,隨著她迭串的字串後頭,在廳裏迴響。
尹雋堯望著彷彿在震動的大門,性感唇畔勾起沒轍的彎弧。
造反了嗎現在?他的特助竟然對他下命令耶!不過他又是哪根筋出錯,一逕縱容他恰北北的小特助跟他談條件,又差點甩壞他家的門,而沒開除她。
笑意不減的搖頭進卧房,他沒去深思這個問題。還是趕快換好衣服下樓,免得那個明顯在生氣的小女人真跑回家睡覺,他得再到她家逮人。
龍飛科技董事長室裏,許宗霖著實意外尹雋堯的到訪。
「真是稀客,尹總,我正打算晚點到貴公司找你,問問委託你的案子,結果如何呢?」
「許董的案子比較特殊,因此我親自來知會你委託案的審核結果。」
隨心所欲擴大經營後,比較平常的諮詢案或沒啥大問題的評估案子,通常是請委託者自己到隨心所欲領取相關整合報告與檢討資料,沒特別需要的話,便由左繁交予對方。除非棘手、特殊的大案子,他這個負責人才會與委託者當面商論結果。
許宗霖年近半百的臉上罩上迷惑,「怎麼説我的案子較特殊?」
「只要許董卸任,不再管事,貴公司停滯不前的經營問題即可迎刃而解。」
聞言,被迫一道前來,始終坐在旁邊的文靜驚愕的倒抽冷氣。他居然來別人的地盤,叫人家董事長下位滾蛋?
他這叫談生意?有沒有搞錯?
「笑話!」許宗霖頓覺面子掛不住的拍桌子,「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尹總是這樣胡亂給荒唐建議。外傳你能讓經營有問題的公司企業,在最短時間內起死回生,根本是唬人的,我還不顧爭議的找上你。」
文靜頗有同感的睇向尹雋堯,很懷疑這個膽敢隨便叫人下台的男人,真是傳言中那位執行不可能任務的厲害角色。
怎料尹雋堯一臉不在意,拿過由他住處帶出來,她擱放腿上的卷宗,沉穩的攤至許宗霖面前——
「貴公司各項財務報表沒什麼問題,但在人力的分配上,有缺失。」
「赫!你連人家的人力分配都管?」她驚異。她原來公司老闆唐慶德,就從不插手委託公司的行政支配。
尹雋堯轉頭看她,「管理範疇本就廣泛,一般的請託案子大都和成本控制輿財務弊端有關,假使問題不在這上頭,人力資源的追蹤亦是重點。」
專業冷靜的眸光接著調向許宗霖,「我調查過貴公司各方面的營運情形,這兩年公司利潤不增反減,許董裹足不前的決策,以及延用過多守舊的幕僚人員,是最大主因。」
許宗霖心中詫然顫動。他説的最後兩項,自個小兒子也曾當面批評過他。
「科技資訊這行業,是塊有豐厚利潤可圖的大餅。相對的,領導人必須有時時創新的經營理念與衝勁,方能在一干競爭對手中,擁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我仔細研究過你們的人事資料,倘若許董願放下掌事的重擔,貴公司的副總許昱,會是接棒的最佳人選。」
聆聽至此,許宗霖對尹雋堯的不服全數消散。
「許昱是我的小兒子,對科技這行很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公司一些較資深的元老總質疑他的點子而予以否決。」
尹雋堯瞭然一笑,「保守有它可取的考量,然而該創新卻守舊,即成為故步自封。許董若希望公司蓬勃發展,替換新血是值得參考的方針。」
文靜此際的震撼,不下他要許董下台當時。才片刻時間,他竟讓原本大有掀桌子之勢的許董,一面倒的靜聽他的建議,甚至出現認同的表情。
他是怎麼辦到的啊?
「許董放心,我提的建議絕對中肯,你若有所質疑,可以去電泰榮紡織集團向劉董求證。年前他們集團經營出問題,也是委由我的公司作管理審查。」
「泰榮紡織集團!」文靜與許宗霖的訝喊齊聲而落。
「你知道?」尹雋堯的眸光鎖著她。
「你當我這麼孤陋寡聞,連紡織業的龍頭老大都沒聽過。」文靜驚愕的是,他連那種大集團都介入協助管理過。
讀出她眼裏的猜疑,他低道:「凡找上隨心所欲的委託者,都必須同意其委託成功的案子,讓隨心所欲在必要時,作為向第三者舉證之例的條件,不信你可以問許董。」
水靈杏目立即看向對面的人。
「的確是這樣。」許宗霖頷首回答。
而這也表示,尹雋堯不可能吹牛説大話,因為事實與否只消一通電話便能揭曉。
她尚在忖度他究竟哪來如此非凡能力,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許董若不採納我的提議沒關係,只要你能找到其他管理公司提供你更有效改善營運狀況的方法,我不會收你半毛委託金。」
趁著送公文至評估分析部的空檔,文靜拐到副總辦公室找左繁。
「文特助有事嗎?」左繁微訝的看著她。老哥沒説要派她過來啊!
她粲笑的走至他辦公桌前,「我是送公文到評估分析部,突然想到有件事,順道前來請教副總,希望你不會介意。」
如此温柔有禮的人,他豈會跟她計較。「有什麼事你儘管説。」
「尹總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嗄?」他傻住。老哥的特助竟上門問他是怎樣的人?
察覺自己問得過於快速直接,她微笑的説:「是這樣的,尹總這麼年輕就是家規模不小公司的負責人,實在難能可貴,可惜我不好意思當面問他是如何打拚事業,為人又有何忌諱,所以跑來請教副總。」
自從許宗霖決定採行尹雋堯卸任的提議,她對他的一切更感好奇。
她是該維持初衷,直接問他本人她想知道的事,然而問左繁,答案或許較客觀公正,於是她改變主意來找他。
「原來如此。」他了解的點頭。「老實説,換成我,也會興起這份好奇,畢竟能像我老哥這樣單打獨鬥,成功創立教同行又羨又妒公司的人,是少數。」
「單打獨鬥?隨心所欲不是尹總父親打下的江山?」她的懷疑錯了?
「很多人都這麼想,事實上大概沒人相信,老哥會成立管理公司,純屬無心插柳。」
「怎麼説?」
「他有位朋友家中的公司經營不善,拿著一堆財務報表向他吐苦水,結果他拿起那些報表查看,立刻幫他找出產生弊端的地方,循線找到內部遭舞弊的環節,幫他朋友解決了問題。之後他試著接洽管理案子,沒想到做得有聲有色。」
「副總説的立刻,是什麼意思?」文靜抓住聽來不單純的字串問。
左繁暗贊她的敏鋭度。「就是馬上、當下的意思。」
「副總乾脆説尹總邊看邊勾出有弊端的地方好了。」她説得笑咪咪,心裏直啐他的鬼扯淡。哪有人這麼厲害,光盯著一堆數字看,就曉得哪裏出錯。
「文特助不愧是老哥親自挑選的助手,一猜就中。老哥對財務報表上的數字,具有異於常人的靈敏度,只要稍微過目,便能找出弊端核心。」
文靜呆住好半晌,「副總是指尹總有特異功能?!」
「他説不是,只是恰巧有這項靈敏度。就像曾經紅極一時的電影『雨人』,那位男主角也有特殊的靈敏度,光聽牙籤掉落的聲音,就曉得它的數目。」
「難不成他是自閉兒?」
像「雨人」的自閉主角一樣。
左繁爆出一串大笑,頭一回聽説自個老哥是自閉兒。
她暗惱自己不經大腦説了蠢話。「抱歉,我失言了。只不過副總所説的事,很教人震撼。」
「我明白。」他勉強止住笑,「當初我知道老哥這麼神也很驚訝,但他確實有這項過人的能力,也因此解決許許多多的委託案。」
「如此説來,公司生意之所以這麼好,完全是因尹總過人的能力,同樣時間可以比別家公司處理更多的Case嘍。」
「不盡然。老哥的能力是替他省下許多稽核案子的時間,但他提供給委託者詳盡的完整報告,我敢打包票,同行間無人比得上。
「真正高竿的管理諮詢在於找出問題後,給予最適合的應變策略,這點正是老哥令人佩服的地方。」
文靜靜默以對。
總結起來,尹雋堯豈非就是比他人優秀專業,註定勝任管理諮詢界第一把交椅的寶座?
「至於你問他有什麼忌諱這項,你倒不必擔心,他那人斯文隨和,從不強人所難,再好相處不過了。」左繁又道。
「從不強人所難,再好相處不過?」
那麼那個強要她當他特助,又強行奪去她初吻的霸道傢伙,是誰?!
「嗯?」他狐疑的瞅望她。她微怏的臉色和聲調明顯拔高的回問,似乎充滿懷疑。
「呃,我是覺得副總講得含蓄了,尹總不僅人好相處,對部屬更是關照有加,是個難得的好上司。」她機伶的輕綻笑靨,為自己險些露餡做修飾。
厚,該死,全是尹雋堯害她不得不這麼諂媚狗腿!她在心底加上咬牙切齒的怨懟。
「我老哥的確就是這樣的人,希望你以後多幫他分擔公事,讓他輕鬆些。」
「那當然。我這就回去工作,不打擾你了。」
委婉告退,文靜一走出左繁辦公室,唇畔的微笑倏地消失。
「替那個可惡的大色狼多分擔公事?當我欠他呀。」
「老闆,是文靜發的傳真。」唐慶德的公司裏,-傳出黎筱真的嚷嚷。
一聽到這消息,唐慶德與張政毅興奮的跑向她。
「文靜調查到什麼?」兩人同聲齊問。
三人六隻眼睛全有默契的朝傳真紙上看,在看清標題時,全部愕張大眼抬頭互覷,再低頭盯向傳真,三張口愣然低呼,「尹雋堯是個怪胎?!」
這是什麼聳動標題?
沒人出聲,三個疑竇滿腦的人全神貫注向下閲讀文靜傳來的資料,上頭寫著她和尹雋堯去見客户的經過,以及她向左繁詢問出,關於尹雋堯異於常人,對數字具有特殊靈敏度的事。
「這麼厲害,光看過報表就抓得出問題所在。」張政毅咋舌。
「竟然連一度傳言將倒閉的紡織業最大集團都救得起來,這個尹雋堯莫非真是怪胎?」唐慶德也是今天才知道泰榮紡織集團曾找上隨心所欲做管理委託。
「老闆,這裏,」黎筱真指著紙上特地打上星星記號做註記的地方,「文靜説這才是重點,她問她可不可以從尹雋堯的公司蹺頭了。」
「當然不可以。依我看,尹雋堯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凡夫俗子,怪胎這點是唬弄人的,他公司生意興隆的原因想必另有內情。你等會兒打通電話給文靜,要她繼續再作觀察。」
也許尹雋堯背後有羣了不得的智囊團為他效力,他得叫文靜仔細偵察,再想辦法進行挖角……
下班時間,尹雋堯離開辦公室,直接往長廊轉角處走去。
「老哥。」左繁在他身後喊住他。
「我以為你回家了。」他回過身道。
「今天忙得連中午都沒時間找你餐敍,特地繞過來跟你一起下班。」瞥向轉角樓梯處,他不禁微皺雙眉抱怨,「拜託,有電梯不搭,你又要走樓梯下樓。」
尹雋堯不以為意的跨步,「這時段電梯人滿為患,何必人擠人,反觀樓梯沒半個人搶,為何不走。」
左繁認命的跟著踩階梯下樓。「這年頭連上、下一層樓都有人搭電梯了,有誰會像你這個大老闆,每天下班都走樓梯。」
九樓耶,認真説起來滿累人也頗費時的。
「誰説沒有?」尹雋堯淺淺一笑,「文靜就是。」
「不是吧,居然規定你的助理跟你一樣走樓梯下樓!」
「胡扯什麼。」他斜眼橫他,「她是嫌等電梯慢,不想等。」
説也奇怪,下班有便車搭是一般人求之不得的事,偏偏他的小特助在他開口邀她搭便車時,甩都不甩。
「想害我欠你人情,你慢慢等吧。」當時她不領情的嬌啐完,自顧往長廊走。
「你不搭電梯?」他這樣問她。
「下班時的電梯難等得要命,我做啥虐待自己等它。」説完她免費送他個很不淑女、但可愛至極的鬼臉,在他阻止不及前一溜煙跑下樓。
他因她跑著下樓的危險舉動,在隔天叮嚀她別再犯,否則以後就抱她下樓,她才鼓著臉、嘟著嘴,很勉強的説她知道啦。
真是拿她沒轍,他是為她的安全著想哪,這樣她也要跟他生氣。
「看不出温柔的文特助個性這麼急,不過……」話鋒一頓,左繁爆笑出聲。
一隻修長食指不客氣的敲上他前額,「腦筋秀逗了?突然發瘋大笑。」
左繁還他斜眼,「呋,你老弟腦袋瓜子正常得很。我只是想到文特助語出驚人的説你是自閉兒,忍不住發笑。」
他錯愕的停住下樓的腳步,「文靜説我是自閉兒?」
左繁忍住笑將早上她找過他的事,完完整整告訴他。
「文特助的想像力是豐富了點,可是看得出來她非常佩服,也很尊敬你這位優秀的上司。」
「你的眼力實在有待加強。」要是左繁知道他口中温柔的小女人,今早才悍然的擺出格鬥架式,要讓他瞧瞧女人的厲害,只怕他會閃了舌頭。
不過話説回來,他頗訝異向來對他直來直往、有話就説的文靜,沒直接問他如何創業,反而跑去問左繁。
「老哥你説什麼?」聽不清他的低噥,左繁追上前問。
「沒什麼。」他打馬虎眼,繼而想到……「你沒跟文靜説我小時候被撞受傷的事吧?」
「怎麼,怕丟臉?」左繁逮著機會調侃。
「我是無辜者,有何好丟臉。只是以一個上司而言,我不希望下屬拿這件事笑話我。」
實際上他也不在意部屬的任何嘲笑或閒語,唯獨對文靜例外。到目前為止,她已經擅自讓他當了軟腳蝦、林黛玉、病西施,倘若再讓她得知他兒時曾被個奇怪的小女生撞破腦袋,不曉得她又要搬出啥名目給他當。
「安啦,那件意外我沒跟文持助説,不會讓你在屬下跟前失面子。」左繁忽地興匆匆的道:「老哥,我們的爸媽明天要飛去日本玩,也很久沒度假的我們,要不要開車到花東沿岸逛逛?」
「這禮拜不行,我還有其他工作要做。」
「什麼其他工作?」他記得老哥除非必要,不會將公事帶回家。
「當家教。」
簡簡單單三個字,差點令左繁踩空階梯。
開玩笑的吧!堂堂知名管理公司的負責人,也需在假日命苦的兼職家教?
「喂,老哥,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