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了!她是千真萬確的愛上他了。
縮坐在自家廳裏的沙發上,襲晴抱着心型抱枕,心跳得顫悸又無助。由咖啡館回到家,她靜下心來思索她是否真喜歡上慎原南烈,而與他相識的所有片段如幻燈片般在她腦海翻掠,每一幕與他相處的影像都讓她的篤定更加烙深。
她愛他。
可她怎會這樣遲鈍?當她對他霸道的温柔感覺窩心;當她直覺他的懷抱特別温暖,寬厚的胸膛格外令她感覺踏實安心;當有他的陪伴,她不再害怕黑夜的孤獨時,她就該有所頓悟他早已進駐自己的心,怎到今天才看清自個對他的依戀全因不可自拔的愛上他?
不晚,她知道。縱使今天才發覺這次她是真正愛上一個人並不算遲,然而在甜蜜悸動中,她卻忍不住感到些許無助,她不知不覺的愛了,但南烈呢?
打從與她相遇他便和她對峙至今,即使在別苑他吻過她多次,對她的温柔多過平地,但,她明白那不代表什麼,他由始至終都認為她是隻素行不良的花蝴蝶。
他不會喜歡她,對吧?那麼她可不可以厚着臉皮向他坦白,他是唯一一個走進她內心深處,教她情難自禁戀慕上的人,請他試着愛她?
「我要是這樣説,他八成會不屑的譏諷我,終究是想釣他這隻金龜婿吧!」喃喃自語,襲晴沉嘆的將臉埋入抱枕中。
她現在該怎麼辦?
心緒彷徨紊亂間,她突地思及好友範婕欣。這一個禮拜她的手機遭沒收,她來電沒找到她,心裏大概很着急,她得看看她在電子信箱的留言,順便問她不小心愛上一個不大可能愛上自己的人,該怎麼辦?因為她不想拿自己的感情問題煩姊姊,徒惹她擔心,只好問好友了。
走進卧室開電腦上網,襲晴果然收到好幾封婕欣寄來的電子郵件,前幾封均是找不到她,詢問她上哪兒去的信件,接着──
原來-被帶到深山裏出差,-的手機壞啦?也不跟我説,害我以為-被綁架。
對了,那座白玫瑰園真是迷人到不行對吧!
襲晴莞爾,基本上説她是被綁架到山裏也不為過,看來婕欣的朋友不曉得她哥哥是出度假的差。在南烈的私人別苑她沒看到他妹妹去找他,而婕欣似乎曾親眼見過那座確實美得無可挑剔的玫瑰園,她曾和她朋友去過別苑嗎?
帶着狐疑,她想將信全部看完再回信,滑鼠輕點,她打開最後一封信──
我義母説我義父得了重感冒,高燒持續不退,我不放心,要搭下午的飛機回台灣一趟,到時-若已經出差回來,我們再連絡。拜。
婕欣
寄信的日期是前天,婕欣應該早回到范家。襲晴抬頭瞥向桌上時鐘,傍晚五點整,她決定去探望範伯父,再跟許久不見的好友聊聊。
范家宅邸
「帥哥!」範婕欣欣喜嚷喊着,高興的由屋裏衝往庭院,大剌剌奔向由賓士轎車下車的倜儻人影。
慎原南烈俊笑的接抱住與孩提時一樣,每回見他回台灣看她,總是興高采烈向他奔來的妹妹。「怎麼還是講不聽用跑的,就不怕跌倒?」
「有你在,怕什麼?」記憶中,這位手長腳長的哥哥總會在她跌倒前接住她。
「那-重跑一次,我會記得閃開,讓-怕怕看。」
「嗯,好像滿好玩的。」
沒有隔閡的相互戲謔後,是一串愉悦的輕笑聲,完全襯托出兩人融洽的手足情誼。
然而,對剛踏進范家庭院的襲晴而言,眼前所見兩人相擁的一幕卻教她胸口緊窒得眼前一黑,差點站不住腳的癱軟在地。
腳步踉蹌的退出雕花鐵門外,她狼狽的跌坐圍牆邊。
怎麼會這樣?婕欣和南烈竟然是一對!心口如針扎過,難言的刺疼酸澀直往她眼底蔓延。
稍微仔細想想,這有蛛絲馬跡可尋不是?婕欣與南烈若非交情匪淺,她那位朋友的哥哥,也就是南烈,豈會在與她初次見面便和她發生吵嚷的第二天,錄用她當秘書?難怪婕欣知道他的別苑有座美到不行的白玫瑰園,因為她曾與他在山裏住過,是吧?
她怎麼也沒想到,好友的男友會是自己今天才發現早已深深愛上的人呀!
痛苦的閉上眼,她腦裏再次清晰浮印剛才不小心撞見,南烈和好友親暱和諧相擁的畫面,淚,成串滑落。
有點諷刺呵,稍早前她還在家裏煩惱、無助該不該向南烈作愛的告白,擔心他會不會愛上她,結果,一切僅是她自作多情,他願意為其展露迷人笑容、願意張開雙臂疼寵的,是她的好朋友。
心痛的淚水愈掉愈兇,她顫巍巍的站起身,扶着圍牆,步履蹣跚的離去。事到如今,她衷心祝福好友尋得幸福,至於她,回家痛哭一場,等淚流乾也許對南烈……就沒有愛了……
同一時刻,庭院內的兩兄妹均未察覺大門處襲晴曾出現又黯然離開,兩人正並肩往廳門邁步。
「伯父的感冒真的已經不要緊?」慎原南烈關切的問。
稍早前與襲晴在咖啡館分手後,他原打算到她家告訴她這輩子她只能嫁他,後來考慮到他一連「開除」她四名男朋友,若緊接着找她談這事,那個小女人八成要以為他故意捉弄她,會氣死他的説她不嫁。
於是他改變主意,等明天到公司再跟她宣佈她未來老公就是他。而回到住處意外接到婕欣的來電,得知她由波上頓趕回來探望生病的義父,遂過來范家一趟。
「當然,我這個寶貝女兒是最好的良藥,我爸見到我,持續兩天的高燒一下子就退了,連家庭醫師都説早該叫我回來。」義父已經平安無事,她誇大有理。
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在屋前的階梯停住,轉身直盯身旁的帥哥瞧。
「做什麼?眼神賊兮兮的。」帥哥説話了。
湊近他,她小聲的問:「你老實説,你和襲晴孤男寡女待在深山裏,兩個人有沒有情難自禁,像乾柴烈火一樣……」
啪一聲清脆聲響打斷她的話。
「哥幹麼打人?」雖然不痛,她還是摸着被拍的額頭抗議。
「滿腦子黃色思想,該打。」慎原南烈微微-視她。
「誰滿腦子黃色思想啊?」她很純情ㄋㄟ。
「連乾柴烈火都出來了還狡辯,-當你哥是色狼或登徒子?」他承認,在別苑每吻一次晴,他都得花費極大的自制力才能壓抑下想要她的渴望,但除了吻她、抱着她,他可沒對她做出任何-矩的事,婕欣的胡言亂語若透過她朋友傳到晴耳裏,她説不定認為是他惡意譭謗她的清譽,再也不理他。
「你是説你們兩個很清白?!」
他敏感的-起眼,「為什麼聽起來我跟襲晴很清白,-好像很失望?」
她當然失望,哥要是在山裏把襲晴「吃」了,她就當定她的嫂子,她為他們牽紅線的計畫也將圓滿達成。老哥明明説和襲晴相處得很好,她當兩人已經發展成郎有情妹有意的階段,沒想到美女當前,哥猶能坐懷不亂,他就不能別那麼君子,對襲晴當一次狼人啊!
可這些實話她哪敢説。
「不是你們清白我很失望,而是我朋友曾説襲晴是個值得人疼愛的好女孩,哥若能娶她為妻是你的福氣。」這樣講,這個對情事一向隨緣的老哥,應該會覺得襲晴是值得納入他羽翼珍藏的寶貝,茅塞頓開的從明天起開始追求她吧!
「我知道。」與襲玲通過電話那晚,他即明白晴是個多麼惹人心疼的女孩。
「你知道?」
知道要趕快把襲晴追來當老婆嗎?且他唇畔的笑怎麼好似温柔得有些古怪?
「我們該進去了,-不是説範伯父在等我聊天。」慎原南烈決定等明天晴答應嫁他後,再告訴婕欣她的嫂子除了襲晴,他不作第二人選。
聊得正關鍵的話題又被喊卡,範婕欣頓覺泄氣,按常理哥該追問一堆有關襲晴的問題才對,莫非他對她沒感覺?
看來明天她得約好友出來一趟,若她對哥有意,她這個紅娘無論如何都要幫她到底。
一到公司,得知他們不知蹺頭到哪兒出差一星期的老友,已先他們半步上二十八樓,霍克、加藤司與姜肇澤急忙搭電梯飆往總裁辦公室。
「沒良心的南烈,你這幾天跑哪裏去了?」沒敲門,霍克直接推開白金大門大聲嚷嚷。
「晴呢?」
一句突來的反問問住霍克以及緊跟着他身後出現,亦張嘴欲討伐他的加藤司與姜肇澤。沒頭沒腦的,南烈在問什麼琴?
突地,加藤司反應過來的愕指襲晴的辦公座位,「你問的是襲晴?」
「襲晴?!」霍克與姜肇澤同聲驚呼,南烈喊他的小秘書──晴?
「她人呢?」無暇理會好友們的大驚小怪,慎原南烈只想知道他的心上人在哪裏。已經九點,怎料他踏進總裁辦公室,卻不見令他想了一夜的娉婷麗影。
姜肇澤回答,「我們三個才進公司,哪有看到襲晴。」
「奇怪,就算還在睡,電話鈴響這麼久也該起來了。」按斷電話他重新撥號,眉峯愈見蹙攏,「怎麼手機還是沒開?」
一旁三人愣眼直看他撥電話的舉動,這傢伙怎麼把襲晴家裏的電話和手機號碼記得這麼清楚?
一縷不安滑過慎原南烈心頭,他低噥一句,「我到她家看看」後就要往門口走時,他惦記的人兒恰好於此時螓首低垂的走進辦公室。
「晴!」終於見到她,他疾步迎向前想環攬她,豈料仍舊低着頭的她一個跨步挪往旁邊避開。他凝眉,「-這是什麼反應?」
襲晴直接遞給他一紙上頭打着辭呈兩字的信封,「這是我的辭呈。」
霍克三人又是一陣傻眼,他們正驚詫南烈不但真親暱的喊襲晴「晴」,更伸手想摟人家,接着就換襲晴説要辭職。這兩個人在搞啥東東?
「辭職的原因。」沒接過辭呈,慎原南烈忍住氣問。打從一進門沒抬頭看他半眼已經很不應該,現在竟莫名其妙説要辭職,這個小女人是存心氣他嗎?
襲晴咬了下唇,「這個工作不適合我。」
他會信才有鬼。「抬頭看着我。」
小腦袋偏又垂降些。
「我要-抬頭看着我!-……老天。」氣快的語氣隨着他趨前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對他的-那,轉為胸口狠狠一揪的低呼,他急捧她雙眼紅腫、憔悴疲憊的小臉追問:「-哭過了?發生什麼事?」
加藤司三人也瞧見襲晴的異樣,他們有默契的暫緩追探南烈對她超乎尋常的關心與過於親密的碰觸,異口同問:「-沒事吧?」
正心慌撥開頰上撫碰大掌的襲晴,總算因霍然入耳的聲音注意到辦公室裏有其他人,她尷尬的朝他們輕扯嘴角,「我沒事。」
「可是-……」
「出去!」一道冷凜的低喝截斷加藤司的話。
「赫,你叫襲晴出去?」霍克搶問,剛才對人家緊張兮兮,轉眼間居然趕人!
「我是叫你們三個出去。」伸臂勾攬住當真以為他在趕她,轉身就要走的小女人,慎原南烈沒好氣的睨向杵着不動的好友們道:「再不出去,我會用踹的。」
被威脅的三個人實在很想留下來搞清楚這兩人之間詭異又撲朔迷離的關係,可惜有人的俊臉冷繃得很難看,不想被踹的三人只好識相的摸摸鼻子走人。
待門關上,慎原南烈隨即摟着使勁想扳開他的人兒走進他的辦公室,關上與秘書室相隔的檜木門,俐落的落鎖,接着帶她進他的休息室,再落鎖。
「你做什麼?我要出去。」見他連鎖兩道門,襲晴無措掙扎。
「那就告訴我-臉上的憔悴是怎麼回事,為何無緣無故要辭職?」任她小手對他又推又打,他執意得到解答。
「我説過了,這個工作不適合我,這是辭呈!」忍住心裏泛湧的酸楚,她將握在手上,早已教她在掙扎間捏皺的辭呈拍貼向他的胸膛。
討厭,為何非得逼問她辭職的原因?他曉不曉得她在公司大樓外天人交戰多久才踏進公司,聽見他的喚喊,硬生生挑起她愛他,他愛的卻是她好友的悲哀,她的心又有多痛!
抓過辭呈,慎原南烈看也未看即將它撕個粉碎。
襲晴趁他鬆手的空隙逃開他的箝制,卻教他決絕撕毀辭呈的舉動呆愕住。
他隨手拋灑紙屑,一步步逼向她,「-要是真有意辭職,在別苑早提了,不會等到現在。要説服我請找個特別點的理由。」
換言之,即是要給個夠嚇人的理由,他才願意讓她離職,這樣他才不會對不起婕欣,因為她畢竟是她介紹來他公司工作的?
微顫的停下被逼退的腳步,她仰首直視他,「特別點的理由是嗎?那麼你聽清楚了,因為我發現昨天我不是亂説的,我是真的……想嫁你。」
這個理由夠駭人吧?她可以走了嗎?再待下去她怕會撐不住而崩潰呀!
凝視她的黑眸裏閃過瞬間的震訝,而後他心喜又柔情的勾揚唇角,柔聲低道:「沒問題,我讓-嫁。」
沒問題,他讓她嫁?!身子一顫,她踉蹌的往後退,眼裏的水霧漸盈漸滿。
「晴?」她心傷泛淚的神情讓他錯愕住,心急的只想摟她入懷。
「別碰我!」用力推開他,她站不穩的跌坐地毯上,滿眶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成串滾下,在他又想靠近她時聲淚俱下的控訴,「耍我這麼好玩嗎?你就真當我是個不檢點的女孩,可以任你玩弄,已經有要好女朋友還説讓我嫁!」
「-在説什麼?我哪來要好女朋友?」慎原南烈滿腦子迷霧,心慌意亂的強行攔腰抱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她。方才她説要嫁他,他答應啦,為何情況一下子急轉直下全變了樣?
「我親眼看見你們親密相擁,你還想裝傻。」她哭得沒力氣掙跳出他的攔抱。
「我到底跟誰親密相擁?」怎他自個不知道?
「婕欣!昨天你才跟她見面,你想否認?」她的心,陣陣抽疼。
抱她走往牀鋪走的步伐猛地停住,「婕欣!-們認識?」
她垂眸掩去眼裏的悽楚。「我們是念專科就認識的好朋友。」無奈命運弄人,讓她們愛上同一個人。
「該死的婕欣竟然沒跟我説。」甚至編造晴是她朋友的朋友,那丫頭在搞什麼鬼?
「相愛是兩個人的事,她是沒必要向你提到我。」
她好累,沒多餘的心情與心力再聽他談她的好友、他的女友,她只想回家一個人舔舐情傷。是以當他將她抱坐牀上,她馬上想下牀離開。
有力的大掌偏將她按坐回牀上。「-誤會了,婕欣是我妹妹。」
抬首,她瑩瑩眼裏沒有釋懷的喜悦,努力壓抑住的淚意又開始潰決。見她為他淚流,曉得她為他動情,他很得意,因而瞎掰另一個別腳藉口好繼續耍弄她嗎?
「拜託,別哭,我是説真的!婕欣是我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見她不發一語的猛掉淚,慎原南烈整顆心揪擰成團,摟着她不斷拍撫,不斷為她拭淚。
「婕欣從不曾説過她有哥哥,更別提什麼同父異母的兄妹。」她嚶嚶泣訴。
他只差沒跪地立誓,「我能明白那丫頭隱瞞的原因,因為她生母是存心不良才生下她。」
含淚大眼困惑瞅他,慎原南烈只得把當年範婕欣的母親設計他父親,貪想進慎原家的激烈行徑一五一十説出來。
襲晴聽得瞠目結舌,連眼淚都忘了流。他説的事震撼得教人難以置信。
「相信我,我説的全是實話。」不打算給她絲毫質疑的機會,他將她抱坐他大腿上,以擴音方式撥按牀頭的電話給引發今天這場烏龍誤會的罪魁禍首。
襲晴只覺他撥打的號碼十分熟悉,但已教一連串事件弄混沌的腦袋一時想不起那是誰的手機號碼。
「喂。」
「給我從實招來,-和襲晴分明是好友,為何謊稱她是-朋友的朋友?」
襲晴愕然,她才由電話那端的接應聲恍悟對方是範婕欣,即聽他口氣不佳的責問。他説婕欣告訴他,她是她朋友的朋友?
「呃,這事哥怎麼知道?」
「聽見了吧?她喊我哥。」慎原南烈直對懷裏人兒澄清自己的清白。
範婕欣滿頭霧水,「你在跟誰説我喊你哥?」
「我老婆,-嫂子。」
天啊!他……襲晴低細的抽氣聲全教電話裏高分貝的驚嚷蓋過──
「你怎麼可以亂有老婆?!我中意的嫂子是襲晴耶!所以才沒告訴你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沒説你是我哥,想讓你們自自然然的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原本我打算中午約襲晴出來,向她推銷你,現在你平空冒出個老婆,我這個紅娘豈不是白當了?萬一襲晴已經愛你愛得要死怎麼辦……」
「婕欣!」襲晴困窘萬分的喊斷她的話,她的最後一句話着實令她難為情。
「咦!襲晴?」
「沒錯,晴就是我亂有的老婆,-中意的嫂子。」慎原南烈促狹的引用她的説法,牢牢的圈鎖住窘紅小臉想掙離他懷抱的佳人。
「唷呼!萬歲。」電話裏猛然傳來吵死人的歡呼。「你們兩個這樣就對了,不過你們早看對眼也不跟我説,害我一個人窮緊張。」
「欠罵的是-,沒跟晴坦白我是-哥,讓她誤以為我們是男女朋友,哭着要辭職,打算再也不理我。」他未來老婆差點跑了,這筆帳不跟這丫頭算怎麼行?
「天大的冤枉-,我們怎麼可能是男女朋友。襲晴,不是我故意要瞞-我有哥哥,實在是……」語氣有點尷尬,「我哥應該告訴-真相了吧!這種事實在不值得張揚。」
「對不起,我不知道-有這樣的身世,抱歉──」
「三八,幹麼一直跟我道歉。」她明瞭好友是心疼她的出生染上不光彩的光環。「我很幸福。那個嫁到豪門的媽媽偶爾會跟我連絡;無緣的老爸雖沒有與我相認,但我知道他心裏其實也關心着我。何況我還有疼我的帥老哥跟視我如己出的義父母,倒是-,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才教人心疼。」
「晴有我。」慎原南烈憐惜的摟緊懷中人兒,從今而後,她不會再孤單無依。
心暖暖輕悸,襲晴無法不感動,只是,他真的心動於她嗎?
「對哦,老哥都欽點-是他的妻,一定會把-寵到心坎裏。既然知道-跟我哥好事已近,中午我就不去找-,多陪我爸媽一下,因為晚上我要再飛波士頓完成剩下的遊學課業。哥,結婚時包給我的媒人禮要大包點哦!不打擾你們談情説愛了,拜拜。」
襲晴被好友調侃得直低下頭,不敢看向一樣被消遣的男主角。
慎原南烈卻不容她逃避的扳過她小臉面對他,「-昨天哭了一夜?」
紅唇輕咬,她若承認她確實難過傷心一整夜,他是否要笑話她真愛慘他了?
他憐惜的拂開她含咬的唇瓣,「傻瓜,昨天-要是問清楚,也不用白受折磨。」
「如果我問了,你確定你不會譏笑我自作多情?」
「-以為我跟婕欣説的話是説好玩的?」
「可是你曾説過沒興趣當我的男朋友。」
他柔情淺笑。「是啊!我要當的是-老公。」
她芳心怦跳。「你、你當真要讓我嫁?」
「今天早上我急着見-,就是要告訴-這輩子-只能嫁我,誰知道-又哭又遞辭呈,拖到現在我才有機會説。」
「霸道,什麼這輩子只能嫁你。」嘴上嬌嗔,心裏既甜又柔。
「因為-是我的。」俯首,他深深的吻住她。
他心裏再篤定不過,他想一輩子廝守愛戀的,只有她。
纏綿的唇舌交纏許久才分開,他抱她躺卧他枕中,粗喘的附在她耳畔呢噥,「天知道我有多麼想要-,不過一夜無眠的-大概承受不住我的熱情。閉上眼,好好睡個覺,嗯?」
他赤裸燙人的情慾表白羞紅她整張臉,襲晴小手微顫的緊揪他衣襟,「你、你別亂來哦。」
「到時我會正經的來。」
「南烈!」她連耳根都紅透,拿他愈講愈煽情的話不知所措。
他俊儻而笑,「好啦!不逗。」低頭温柔寵溺的輕吻她濃密眼睫,「聽話趕快睡。我愛。」
濃情醉人的愛語徐柔如風的拂過她心田,襲晴靦-深情的笑了。緩緩闔上眼,很快即墜入有他的甜蜜夢鄉。
輕悄為她蓋上絲被,再眷戀的凝看她許久,慎原南烈才離開休息室。
一進入他的辦公室,他就見三名死黨貼趴在秘書室與他辦公室相隔的透明玻璃帷幕上巴望他這頭,不約而同向他比着開門手勢。
「你們想壓垮玻璃?」打開門,他沒跟三人客氣的數念。
「你做什麼鎖門?」
「你跟襲晴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
「她在你的休息室?」
霍克、加藤司與姜肇澤的問題接力賽般一個接一個落下。被趕出去的他們到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溜回總裁辦公室,想弄清南烈和襲晴兩人究竟有何耐人尋味的糾葛,怎知兩室相隔的門被鎖住,不見男女主角的人影。現在男主角出現,他們當然要好好拷問他。
「這麼聒噪,要是吵醒我的未婚妻,我唯你們是問。」
「你的未婚妻?!襲晴?!」
「不行嗎?」警告的鋭眸犀利的瞟向要他們小聲,他們偏要大聲譁嚷的三人。
霍克與姜肇澤退後一步,免得被K。
加藤司則站立原地,嘴旁有抹了然的笑紋,原來南烈對襲晴的一切不對勁,只因他對她動了心而不自知。「能不能透露一下,這周你帶襲晴上哪兒出差?」
「我的私人別苑。」
不是吧!一旁三人全愣眼互看,他們還以為他到哪國去視察集團業務哩。
「原來你是把人帶到深山裏,再用先上車後補票這招拐到老婆……噢!」腹部捱了一拳,霍克痛吟出聲。
「再胡説八道,小心我再賞你一拳。」慎原南烈橫眼説完,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座位。霍克這傢伙把他想成什麼人?且要先上車後補票需要麻煩的跑到深山裏去嗎?
姜肇澤與加藤司同情的看了眼比他們口快而倒楣捱揍的好友,再望向辦公桌那頭的總裁帥哥,心裏滾着疑惑。南烈不是用他們想的這招,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拐到美人未婚妻,不然是用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