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以為此生是攥在手中,不會有一步差錯,卻原來,有時候的身不由己也是種甜蜜。
聽到他的嘆息,向幼藍並不多問,只是靜默的相擁,只是這樣,便覺心底有無數的喜悦湧上心頭,他是自己生命中的一個意外,神秘又美好,讓她不忍探尋更多。
好想讓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只是想到他連日奔波卻有些心疼了,撫上他額角眉梢,「你一定又是連夜趕路,早些去歇息吧。」
「沒事,我想多看看妳。」文少然面色淡然的表露心跡,卻在向幼藍強忍的笑容中功虧一簣,眼底眸光暗沉,湧出濃重的慾念。
毫不遲疑吻上夢中思念千遍萬遍的粉嫩櫻唇,文少然惡趣味地輕咬一下,「壞丫頭,想折磨我,到如今妳還逃得掉嗎?」
向幼藍閃避不及,一個不慎已經跌入魔掌之中,任憑她百般低聲求饒,文少然只是不客氣的對她上下其手。
相戀一年,這牀幃之事並非完全陌生,向幼藍卻始終嬌羞如處子,每每求饒,卻換得文少然更多欲念。
三下五除二褪去自己的外衫,文少然抱起渾身顫慄的向幼藍到牀邊,明明看她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卻還壞笑着説道:「藍兒,睜開眼睛,幫我褪去中衣。」
身體被結實的手臂圈在硬朗的懷中,向幼藍已然羞窘不能自已,眼睛都不敢睜開,哪裏有勇氣親自剝掉他的衣衫。
看她滿臉羞紅,文少然卻不打算輕易放棄,指尖勾扯幾下已經讓她衣衫盡數扯亂,半遮半掩地蓋在身上,更是難以言喻的淫靡。
……
身體被撩撥的越發敏感,向幼藍連聲低吟,難耐的弓起身體索取更多,卻發現這男人根本就是惡意不給自己。
「少然……」攀附在他胸膛,向幼藍修長雙腿繞在他腰腹間,可憐兮兮的哀求。
「嗯,喚我做什麼?」彷彿並不沉迷其中,文少然的眼眸中除了慾念還有一絲戲謔,遲遲不肯給她個痛快。
身體被折磨的一陣陣顫抖,卻偏偏得不到極致的快樂,向幼藍幾乎要哭出來,淚眼朦朧看着身上逞兇的男人,又是可憐,又是委屈,難耐的纏上他昂長的身軀,卻一次次被他躲閃開。
「想要我,那妳親自幫我脱去中衣。」文少然一臉邪笑的要求,手指仍不忘折騰花液橫流的花蕊。
「你故意……啊……」剛要埋怨,卻被他一個深入,刺激得開不了口,心知他這一次是狠了心折騰自己,雖然羞窘,也只得硬着頭皮褪去他中衣。
她躺在牀上,文少然的身體就在她的身前,脱去上衣時還算順利,可等到去脱他下身衣物時,卻怎麼都做不到。
「哦……少然……」哀憐的對上他的目光,卻只是被閃躲開。
無奈下,向幼藍纖纖玉臂略一使力把身上的男人拉倒在牀上,忍耐着虛軟的雙腿起身跪坐他身側,手指輕顫着褪下他絲綢長褲,眼看他下體猛地彈出在自己面前,比印象中更粗大,上面青筋盤錯,瞧着分外嚇人,一時愣住。
雖然和他男歡女愛數不清多少次數,她卻是第一次真正這樣瞧文少然下體,以往害羞不敢多看,他也不捨得強迫自己,倒沒仔細打量過這玩意嚇人的模樣,只是這會兒見了才覺得越發害怕,想到這粗大的東西要進入自己的身體之中,想起那一次最開始時的疼痛,她就有種想要立刻逃開的衝動。
舒舒服服仰身躺在牀上,文少然看她一臉驚恐的模樣自覺好笑,卻也唯恐真的嚇到她,安撫的親吻她手指,細細吮吸。
略抬臻首看他温柔的模樣,向幼藍彷彿受到了鼓舞,壓抑了滿心的怯意,纖弱無骨的手掌慢慢靠近了那巨物,雙手交握放在掌心。
猛地感覺一陣温熱,文少然舒服的吸了口氣,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身上的小女人,卻見她臉上不再是剛剛的恐懼,卻似有些好奇自己的身體,滿臉驚奇的一下下撫摸。
文少然向來心疼向幼藍,就算是牀幃之事也大都依順她的意思,哪怕自己忍得再難受,也不會強迫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從來都以為他的美人是個乖乖女,心底不敢褻瀆她的美好,卻沒料到她也有如此狂野的一面,當然,向幼藍可沒什麼技巧,只是笨拙的玩弄着手裏的「玩具」,滿臉趣味。
她只是隨心所欲的玩耍,這情景看進文少然的眼底卻成了引誘,心愛女子就在身邊,誰人能忍得住,肉刃越發膨脹疼痛。
……
「大小姐,真是太麻煩妳了,這麼忙還特地留下來。」
用粗瓷大碗端來水遞到向幼藍手中,衣衫破舊卻很整潔乾淨的婆婆滿臉感激,看向幼藍抬頭對自己嫣然一笑,又繼續寫信,舉手投足之間完全是大家閨秀的端莊大方。
「沒什麼,這些事情做起來很簡單,不費多少工夫。」向幼藍抿嘴輕笑,手上書寫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減慢。
從幼時便跟着師傅學習文章,通曉文墨,寫幾封簡單的家信對她來説並不困難,何況這些人都是實實在在的鄉下人,若真是寫得文謅謅、辭藻華麗,怕是別人還看不明白呢。
「哎,您一家人都是大善人,去年蝗災,顆粒無收,還是向老爺慷慨施糧,都是大好人呀!」老婆婆發自內心的感慨,雖然自己的家境和向家猶如天壤雲泥之別,可眼前的向家大小姐卻絲毫不擺架子,反倒路過時候看到她四處找人寫家書,還特意來到這邊,主動幫忙。
「沒什麼,舉手之勞,幫忙是應該的。」面對這樣熱切的感激,向幼藍有些不知如何應對,只能一直笑着,安撫老婆婆受寵若驚的情緒。
「大善人!」老婆婆不善言辭,卻是真心的感激,笑得臉上彷彿開出一朵花,「這下好了,家書送到老家,過些日子家裏人都能過來,一家團聚。」
「這是好事兒。」聽到一家團聚,筆尖略一停滯,向幼藍淺淺一笑,卻有些思念自己的孃親,如果她還在的話,自己現在應也只是個喜愛撒嬌,且無憂無慮的千金小姐,可惜,有些事兒由不得人,譬如生死。
「等她們來了,我帶着他們去給大小姐磕頭,要不是您幫忙寫信,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面。」老婆婆絮絮叨叨唸上幾句,滿臉的欣喜之色。
有時候,向幼藍真羨慕他們的幸福怎麼來得這麼簡單,一封還未寄出的家書就能滿心歡喜好久好久,連她都不自覺地被這快樂感染。
腦海中突然躍出那熟悉的身影,如果他此刻也在這裏,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如果可能,向幼藍希望自己的後半生,能夠和那個心愛的男子廝守到老,不必高樓廣廈,也不必山珍海味,只要他在身邊,吃苦也算是甜的。
「文大哥,這就是我家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向幼藍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透過陽光,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就那麼飄然走進這破舊的房屋內,身後跟着幾個年輕人,還有剛剛開口説話的少年。
「兒啊,這是怎麼了?」看那少年捂着手臂,有血絲從指縫滲出來,老婆婆驚慌失措的跑過去,一臉哀痛。
「沒事,射箭場上不小心被箭擦中手臂。」少年大剌剌的一笑,倒是不怕疼的模樣。
少年滿眼的崇拜目光一直落在文少然身上,還有些赧然,「副幫主……不,文大哥,這就是我家裏,沒什麼好招待弟兄們,別介意。」少年用完好的另一隻手撓撓頭,有些羞澀自己的家徒四壁。
「沒事,早些上藥吧。」文少然面帶淺笑回答,目光卻穿過人羣徑直落在向幼藍身上。
屋外的陽光照射進來,直射在眼前讓向幼藍眼睛都刺痛起來,可她依舊這麼貪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好似許久沒有見面。
事實上,就在前日晚上,兩人還相擁而眠,可這丁點都不會讓她覺得眼前的人看了厭煩,反而不敢錯開眼睛,生怕他會瞬間消失。
最終,打破沉寂的是老婆婆的聲音。
「文副幫主,謝謝您送我兒子回來,要不是您緊急包着送他回來,指不定還要多流多少血呢。」老婆婆從最初的慌亂中醒過神來,忙不迭的開口感謝,卻發現被感謝的那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奇的看過去,意外的發現了那對視的男女。
老人家眼利,不過幾個對視的目光已經看出端倪,卻不點破,只是呵呵笑着端了茶碗來。
「文副幫主,這位是向家大小姐,咱們卞城府頂好的善人,聽説老婆子四處求人寫信,特意來幫忙寫家書。」
眼底精光一閃,文少然不動聲色笑着點了點頭,權當是打了招呼。
看着手裏破舊的粗瓷碗,有些難以下嚥,卻看向幼藍毫不猶豫端起她面前的粗瓷碗喝了一口水,姿態優雅,放下時對着自己挑釁地笑。
這丫頭……文少然失笑,也跟着猛喝一口水嚥下去,這盛放的東西雖粗糙,水卻甘甜可口,文少然頗為意外的把剩下的水喝盡,不動聲色笑睨向幼藍一眼,放下了那碗。
笑嗔他一眼,向幼藍垂下眼眸,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寫信,手指輕微的顫慄卻泄露了她的心思,感覺那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一時間滿腦袋漿糊,竟連該怎麼寫下去都不知道了。
深吸口氣穩住思緒,向幼藍強迫自己不去感受那目光,可文少然好像與她作對,偏偏走到她身邊一側,俯下身看她寫的東西,感覺那熟悉的味道就在身邊,彼此間混亂的呼吸都能清晰可見,向幼藍壓抑着激切的情緒慢慢寫字。
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靠得這麼近,而毫無顧忌的看着對方也是第一次,她覺得得到這個男人的愛是多麼難得的一件事,即便他並不能給自己未來,可這樣擁有過,就足夠了。
「向姑娘寫得一手好字。」文少然清淺的聲音響在耳畔,彼此靠得太近,倒多了幾分耳鬢廝磨的意味。
不過,他稱呼自己向姑娘,那她也不必客氣嘍!
好似對這讚美受用無窮,向幼藍猛地仰起頭,故裝出一臉喜形於色,「公子果然好眼力,我的字在閨閣中都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呀,我看公子眼熟,咱們是不是見過,哦,是城東的周大公子吧,還是蘇家二爺?」
笑得燦爛無比,聲音也温婉動聽,只是向幼藍目光中分明寫着挑釁,她直視文少然的眼睛,滿意的看到他的目光先是驚詫,然後是無奈,最後才變成了一絲惱怒。
看她裝出的一臉懵懂,受傷的少年靦腆笑笑,忍不住開口解釋:「大小姐,他是我們青幫副幫主文少然。」
報以感激的微笑,她裝出敬仰的目光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動作誇張得好笑。
如果是在安靜的地方,向幼藍知道自己的下場一定不會太好,這個男人表面裝得多文雅,私底下就有多邪惡,到時候肯定有千萬個主意折騰自己,不過,誰讓現在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呢,她可不怕。
既然都惹了他,那還不如火上澆油惹個痛快!
這樣惡意想着,向幼藍怪聲怪氣説道:「這位副幫主,您臉色瞧着可不太好,是不是身體欠佳?您瞧瞧,這怎麼更難看了,不會是被誰氣到了吧?」説着眼神還毫不怯場的瞪回去,看着文少然雙唇翕動幾下,好似忍不住要爆發。
「哎呦,我的娘哎!」幸好,還不等文少然多説什麼,受傷的少年突然哀嚎一聲,看着自家孃親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我的娘哎,您手下留點情,這是妳兒子的胳膊,不是滷豬蹄,這麼大勁兒待會兒也就廢了。」
「噗哧」一聲,向幼藍忍俊不禁笑出來,再看看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又覺得有些尷尬,臉頰一片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