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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好夥伴設計工作室裏,裴伊薰在心亂兩個小時之後,終於稍微能靜下心着手手邊的工作。

    從今早彤燁表態要追求她開始,她便心慌意亂,直到剛剛想出他追,只要她別答應當他的女朋友,他就毋需勉強自己考慮結婚的問題,她也不必擔心兩人是否會走不到最後的心傷結局後,一顆心才勉強平靜些。可惜才下筆勾勒幾筆設計線條,同事甘千鎂的聲音就在她身邊響起。

    “伊薰,有你的快遞哦。”

    “我的快遞?”她抬頭望向她。

    “我剛由外頭回來簽收的,送貨人員特別叮囑寄件人提醒務必要將物品交給裴小姐你。”甘千鎂小心的將箱子放至她桌上,就怕裏頭是什麼易碎品。裴伊薰納悶的拆着未寫寄件人姓名地址的箱子,不知是誰寄東西給她。

    當她拆開盒子,芳心怦然一跳,盒子裏裝的赫然是她好喜次的音樂盒——只要轉動開關,兩個站在實木底座的可愛別緻娃娃便會轉成面對面親吻,然後再轉回原位。

    這個音樂盒是她中暑那次,彤燁答應陪她把散步時間補回來時,他們在街上一家叫幸福小坊的店裏看見的,可惜它被標明為非賣品,怎麼現在會在這兒?難道是……瞥見箱子裏一張小卡片,她連忙拿起來,看見一行瀟灑藍字——

    希望我沒弄錯你喜歡的音樂盒。

    彤燁

    “真的是他送的。”她心跳加速的低呼,輕輕轉動開關。

    那日她在櫥窗前駐足,並未告訴他在看什麼,他怎會知道她中意這個音樂盒,又怎能買到這個非賣品?

    “哇,好卡哇伊又特別的音樂盒,誰送的?”剛接完客户電話的甘千鎂一看見在悠揚樂音中轉身親吻的娃娃,馬上湊近她問。

    “是……我姑媽買來提前送我當下個月的生日禮物,她想早點給我驚喜,所以寄到公司來。”將卡片收在掌心裏,她隨口扯謊。

    “這個音樂盒我中意,你先轉賣給我,再請你姑媽送你一個。”

    “不行!”她驚呼的趴向前,環護住音樂盒,“這是…是我姑媽送的,意義非凡,我回去問她那家店還有沒有貨,再幫你買。”

    “也只好這樣了。不過,如果是哪個追求者送你這個會親吻的娃娃音樂盒,那就超浪漫了。”

    裴伊薰的心漏跳半拍。要是千鎂知道這個音樂盒是彤燁送的,肯定會尖叫。這時有同事叫千鎂過去會議室幫忙,她這才鬆了口氣。

    視線回到音樂盒上,在想是否要撥電話給彤燁,她的手機在這時響起。發現是彤燁的來電,她深吸口氣,稍稍壓下急促的心跳接應。

    “你收到我請快捷公司送過去的東西了嗎?”彤燁在電話那詢問。快捷公司已應他的回電要求通知他東西送達她公司,原本他想等她打電話,又怕她會避着他,決定由他撥給她。

    “收到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喜歡這個音樂盒?”她好奇的問。

    “上回你在幸福小坊的櫥窗前看了許久不是嗎?當時我注意到你看的方向正是這個娃娃音樂盒,本來有點擔心弄錯,現在總算放心了。”

    “老闆把它列為非賣品,你為何能買到了?”

    “這個純手工的音樂盒只有一個,老闆本身很喜歡,一直把它當擺飾用的非賣品,我拜託他好久,告訴他我要送給我最重要的人,你一定會好好愛護這個音樂盒,請他割愛。大概是看在我很有誠意的份上,他終於同意把音樂盒賣給我。”

    “一定很貴吧。”她剛恢復平穩些的心跳因那句她是他最重要的人,再次失去規律。

    “只要你喜歡,再貴都值得。”磁性的聲嗓添入動人的温柔。這是花了比平常多好幾倍的價錢才買到這個音樂盒,但為了了她值得。

    “謝謝你為我買來這個我好喜歡的音樂盒,不過你千萬別再花錢買其他貴重物品,我不會收。”縱使心裏盈滿感動,既然兩人不會有結果,她不希望他浪費心思在她身上。

    “我知道。”知道她的單純簡單,鑽戒項鍊這種貴氣卻也帶點俗氣的東西,是無法打動她的心。

    “還有一件事,你…你別跑來我們公司追求我,我不想成為話題人物。”

    “就是明白這點,我在卡片上的署名才沒加上‘愛你的’三個字啊。”裴伊薰的頰上一熱,“你——”

    “我愛你。”

    “彤燁!”她無措的喊,芳心又被他弄亂了。

    “我以為你會再加上一句‘我也愛你’。”他一副好惋惜的口吻説。

    “你……我要掛電話了。”

    “好,別生氣,逗你的,今天晚上看音樂盒時,記得想我。

    “拜。”雖然很想聽見她像告白那日一樣再説愛他,恨不能她今天就答應當他的女朋友,但他明瞭她心裏有傷,急不得。

    通話結束,裴伊薰的心依舊紛亂。彤燁才開始追求已讓她的心受感動,她真能堅持不當他的女朋友到底嗎?

    再次轉動音樂盒,看着可愛的娃娃轉成面對面親吻,她的唇畔不禁淺淺彎揚。無論如何,她還是很感謝彤燁幫她買到這個音樂盒,她就先別想那麼多,撐過一天算一天吧。

    裴伊薰沒想到隔天上班上到一半,會接到彤燁的電話,説是有急事找她,要她到好夥伴公司外頭等他,然後被趕來的他十萬火急的載到他的公司。

    “彤燁。你説的緊急事到底是什麼?怎麼會帶我到頂樓來?”一路被他帶往巧匠所在辦公大樓的樓頂,她疑竇滿懷的問。

    瞥眼天際,彤燁低呼口氣,“太好了,它還在。”輕輕扳轉過她的身子,他伸指朝天比去,“喏,你看。”

    一道炫目的七彩虹橋映人她的眼,裴伊薰驚呼,“彩虹!”

    “早上下過雨,我無意間由辦公室望見天空出現彩虹,猜想你會喜歡,便去接你,幸好它還沒消失,整條彩虹很明顯也很完整。”

    “你説的緊急事就是要我來看彩虹?”彤燁一怔,“你不喜歡,認為我太小題大做?”當他瞧見難得一見的彩虹時,他腦裏第一個念頭便想到她,想給她驚喜,未做多想即飆車去載她,此時才想到,他聽過男人帶女人去看流星,好像沒聽過有哪個男人帶他想追的意中人看彩虹……他出洋相了嗎?

    她急忙搖頭,“我只是很意外,我好久沒看見彩虹,今天這道彩虹好漂亮,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有彩虹,不必專程跑去接我,我在公司應該也看得到。”

    “也有可能被建築物擋住看不到,再説我想和你一起看彩虹,當然要載你來這裏。”深黑瞳眸緊緊鎖着她,“因為有你在的關係,今天的彩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她臉紅低啐,微赧的將視線調向天邊的七彩虹影,藏在鼓動心裏的秘密是,她也覺得這是她見過最美、最迷人的一道彩虹。

    “我説的可是肺腑之言,”戀棧的凝望她的徘紅小臉,他忍不住俯身輕啾她頰畔一下。

    心卜通一跳的轉頭,她望見他颯爽含笑的俊顏,抿唇輕嗔,“你、你犯規。”他們現在是普通朋友,他怎麼可以偷親她!

    “這樣啊,那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皮皮的笑着,他轉身離開頂樓。裴伊薰傻住,不明白他這回又想做什麼。

    半晌,再度出現的他手上多了一大束奪人心魂的紫色花束,她的心不由自主的怦然加速,無法移開視線的看着他瀟灑優雅的走近她。

    “這是紫色洋桔梗,希望你原諒我剛剛的犯規。”他笑笑的將花束交給她。

    “你到哪兒弄來這麼一大束花?”小心的抱着花,她胸中的悸動難以形容。

    “去接你前跟花店訂的,請他們送到公司來。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她的清新脱俗像極洋桔梗給他的感覺,於是他舍玫瑰送她較特別的紫色洋桔梗,不曉得是否送對花。

    “這麼美麗的花,怎麼會有人不喜歡。”何況還是他送的。

    “在我眼裏,你比任何花都美麗。”

    “你又沒個正經了。”這個人什麼時候這麼會説甜言蜜語。

    彤燁沒轍的輕捏她俏鼻,“我説的是真的!”停頓了下,他問:“請問裴伊薰小姐,我今天的追求成功了嗎?”

    紅唇輕咬,她微側過身岔開這敏感話題,“你不是帶我來看彩虹的嗎?它已經消失一截,我們趕快欣賞吧。”

    唉,她還是不答應當她的女朋友,大手輕輕拍按她發頂,“沒關係,我會再接再厲。已經快到吃飯時間,我請你吃飯。”

    裴伊薰猛地被吃飯兩字敲醒腦中一小塊記憶。“改天吧,宋友齊約我中午一起吃飯,我得回公司了,免得等會兒遲到。”

    宋?彤燁眉心頓蹙,“你説的是前天和你相親的那個人?”

    “呃……”她抱着花束的雙臂一緊,直在心裏懊悔説溜嘴,想否認已來不及,只好咬牙點頭。

    劍眉凝得更緊。“這個姓宋的動作還真快,前天跟你相親,今天就請你吃飯,你也真是的,人家一約你就答應跟人家吃飯,你對他的印象就這麼好?”

    “就只是單純吃頓飯,為什麼一定要扯到印象去?”她回皺柳眉給他看。她根本沒想那麼多,就當和一般朋友吃飯,他做啥用她犯下滔天大罪的語氣説她。

    “既然只是單純吃頓飯,多我一個應該沒關係。”

    “你要跟我一起赴約?!”

    “不行嗎?我這個普通朋友就這麼見不得人,沒資格跟那位宋先生見面?”刻意加重普通朋友四個字,就是要引發她的不忍,讓他光明正大的去會宋友齊。聽他説得那樣委屈,裴伊薰直覺心軟,昨天和今天他想盡辦法討她歡心,現在不讓他一同去赴單純的午餐邀約,似乎有些説不過去。

    “我可以答應你一起赴約,但你也要答應我,見到宋友齊要記得保持基本的禮貌與風度,不能對人家無禮。”這是必要的提點,她無法保證他見到她的相親對象能平靜以對,只得先跟他約法三章。彤燁緊抿薄唇。他要去見的可是他的情敵,為何得對他客氣?

    “算了,我還是自己赴約,你找章大哥他們一起去午餐。”見他板臉又眯眼,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她無法放心讓他去見宋友齊,怕他不知會如何刁難他,惹出難以收拾的後果。彤燁一把勾攔住她的纖腰,不甘願的允諾,“好,我答應你,不會揍他。”

    這已是他最大極限!只要姓宋的識相,別做出太過分的事,他會努力忍住,保持應有的紳士風度。

    格局雅緻,流泄着悠揚悦耳爵士樂的歐式餐廳內,宋友齊瞧見推門而入的裴伊薰,欣喜的由靜謐一隅的座位上站起來向她招手,就見她向身後一位俊爾出眾的男子比往他的位置,接着和他一同走向他。

    “伊薰,這位先生是?”當兩人走至座位前,他疑訝的問。她並未説會帶人來赴約,這位軒昂俊酷的男子是誰?

    彤燁深眸眯着不滿。這個看來內斂沉穩的宋友齊不過與伊薰第二次見面,便喊她的名字喊得這麼熱絡,他要不要回嗆他是她的情夫,讓他搞清楚到底誰和她關係匪淺?

    “他叫彤燁,巧匠景觀設計公司的負責人兼總經理,我們曾經合作過設計案,在門口巧遇,我便請他一起用餐,希望你不會介意。”裴伊薰微赧的給個無傷大雅的理由,搪塞他同她赴約的原因.總不能告訴宋友齊,彤燁硬要跟來。至於那束洋桔梗,她事先請他載她回家插放好,不會成為穿幫的可疑物。

    “怎麼會?大家一起用餐比較熱鬧,也能交個朋友。彤先生,請坐。”儘管心裏可惜與佳人的約會被擾,他仍大方的招呼彤燁。沒聽見彤燁的回話聲,裴伊薰偷偷瞄覷他,見他拉開一張崎子,蒲扇大掌輕輕貼按她的背,示意她坐下。

    她順從的入座,心跳有點快,不明白怎麼他一個無聲的體貼動作,就能讓她如此悸動。

    彤燁就坐她旁邊,深眸跳向對面,嗓音不冷不熱的道:“我臉上若有髒東西,宋先先但説無妨。”心中的想的是,這傢伙一直盯着他看是看怎樣!

    “呃,我只是想起朋友曾提過有家知名景觀設計公司,好像就叫巧匠,不曉得是不是彤先生的公司。”宋友齊鎮定的落坐。

    他原想叫伊薰坐他旁邊,未料彤燁比他快一步,且自然無疑的以微帶親暱的動作要她坐下,他怔愣間便多瞧了彤燁幾眼,沒想到彤燁會注意到。這個男人相當敏鋭。

    “是不是我的公司都無所謂,我只管盡力經營自己的事業。”

    無關自傲,打從成立巧匠,認真踏實即是彤燁的經營原則,能否贏得外界的美名,他並不在乎。宋友齊的眼裏閃過一抹讚賞,同為男人,他得承認自己欣賞他的打拚態度。等前來請三人點餐的服務生離去,他才望向裴伊薰。

    “你跟彤先生介紹過我?”聽彤燁的語氣似乎認得他。她尷尬的點頭,“我説了你是我姑媽為我安排的相親對象。”

    “前天相親,今天就約吃飯,看來宋先生對伊薰很有好感。”

    “彤燁!”她在桌子底下輕踢他的腳。他幹麼提這個令她困窘的話題?

    “難道不是這樣?”他直視宋友齊,執意探問他的居心。

    宋友齊沒怪裴伊薰説出相親的事,也未怪彤燁問得唐突,宋友齊順水推舟的探問佳人心意,“彤先生好眼力,看得出我對伊薰的好感,不曉得你是否也看出她對我有相同的感覺?”

    “人家在問你的心意了,你怎麼説?”彤燁極力忍住心底的不悦,轉頭睇向身旁人兒,想知道她對宋友齊有多少的好感度。

    裴伊薰好想用力踢他。這人是想聽她説喜歡宋友齊嗎?這樣幫着逼問她。無奈她不想給宋友齊錯誤的訊息,只能把對姑媽的回答轉送給他。

    “我很樂意和你交朋友,但我們才認識,談感情的事還太早。”他露出瞭解的親切笑容。“我明白,絕沒給你壓力的意思,你千萬別被我的好感嚇跑哪。”

    “你最好少——”

    “不好意思,三位先生、小姐,你們點的餐來了。”

    彤燁一句“你最好少打她主意”的警告,驟地被推着餐車過來的服務生打斷,他微眯下眼,拿過餐桌上的水杯,一口氣喝下半杯水,衝下滾到喉口的火氣。

    裴伊薰暗鬆口氣,對着為她和宋友齊擺放嫩烤茴香羔羊排套餐的服務生低道聲謝謝。幸好他適時出現,緩和彤燁險些擦嗆走火的怒氣。待服務生端放好三人的餐點離開,她輕聲岔開氣險又敏感的感情話題,“我肚子餓了,大家吃飯吧。”

    “哪倒是,先祭祭五臟廟再聊。”宋友齊笑着應和,有點想問彤燁之前那句語氣不太好,突然被打斷的話是什麼。

    只見他悶聲不吭的,繃着臉吃起西班牙紅花海鮮燉飯。奇怪,他在生氣?為什麼?

    “幹麼?”左腳被輕輕踢碰了下,彤燁轉頭睇向身旁佳人他什麼話都沒罵宋友齊,這小女人做啥踢他?

    “繃着臉吃飯有礙健康。”哪有人吃飯臉這麼臭,同桌還有別人在,他忘啦。

    宋友齊直覺納悶。伊薰並未問彤燁話,他怎會問她幹麼?

    “我已經一肚子火,你還希望我笑!”他沒吼對面的傢伙已經夠有修養了。

    “誰惹彤先生生氣?”宋友齊在狀況外問,馬上得到兩道犀利的瞠視眸光,他頓感錯愕,“難道我無意間説話得罪你?”

    他有嗎?對,就是他!彤燁怒火中燒。伊薰已暗示目前無意與他談感情,這個白目男仍一逕釋放他的好感,大有纏定她的打算,更粗線條的問誰惹他生氣,這個情敵就不能識相點嗎?

    “我想他的意思應該是他有一堆設計案要趕,最近比較上火。”裴伊薰連忙為兩人緩解,再轉向一肚子火的那個人提點,“別這麼嚴肅,要不宋先生會以為我們從事設計這行的人都很難相處。”

    “知道了。你光講話就飽啦,趕快吃。”他可以對別人拿喬,唯獨拿她沒轍。

    “等一下,你做什麼把你的海鮮都夾給我?”她用筷子按住他的竹筷,阻止他夾海鮮燉飯上的海鮮給她。

    “這道餐點用的海鮮相當美味,不嘗可惜,你瘦得風吹就倒,需要補一補。”他又夾了蘭花蚌與鯛魚片到她盤子裏,幾日不見,原就纖細的她又清瘦許多,不多補充點營養怎麼行。

    “胡説八道,我哪有瘦得風吹就倒。”嘴上嘟囔,但心窩暖暖的嘗起他夾送的海鮮。她雖然未答應當他的女友,暗暗收藏他霸道的温柔應該沒關係吧。

    看着兩人親密的互動,宋友齊的狐疑大過吃味,總感覺彤燁似乎極為呵疼裴伊薰。“彤先生和伊薰在工作上合作很久了嗎?你們看起來很好。”

    裴伊薰的心口一跳,有種做壞事被抓到的感覺。

    “我們除了曾在工作上合作,我還是她的學長,交情當然好。”他終究沒道出他當過她的情夫這事嘔宋友齊,不願心裏已經有傷的小女人誤會他故意給她難堪。

    “原來你們還有這層關係,難怪感情這麼好。”

    “現在你可以讓大家安靜吃飯了吧。”彤燁睨他一眼。他一直問問題,伊薰如何安心進食。他含笑點頭,三人之間暫時陷入用餐的寧靜氣氛中。直到侍者送上三人先前點的飲料。

    “這裏的榛果拿鐵咖啡很香醇,你喝喝看。”宋友齊殷勤的瑞起他的飲料給裴伊薰,她點的是蔓香梅果釀茶,他恰巧可以與她分享咖啡。

    “不必,你自己喝就好。”彤燁伸手阻擋,不小心打翻了他手中的咖啡。

    “宋先生小心!”裴伊薰驚呼提醒,可惜翻倒的熱咖啡硬生生潑濺到他的手,“彤燁,你做什麼?你燙到宋先生了。”

    她急忙拿餐巾為他擦拭手上的咖啡,再將冷開水倒在餐巾上頭冷敷他的手,沒注意彤燁一張臉繃得極難看。

    “沒關係,我不要緊。”話是這麼説,但宋友齊沒有拒絕的讓她處理他燙到的地方,貪心的感受兩人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彤燁雙拳握得死緊,在她再度倒水為宋友齊冷敷手背時沉言開口,“如果知道你喝榛果拿鐵不會心悸,我不會雞婆的阻止他拿咖啡給你喝的。這餐我請,你們慢用。”

    裴伊薰驚訝的轉過頭,他已拿着帳單走開。

    “原來你喝咖啡會心悸?”宋友齊恍然低問。

    他還在想彤燁夾菜給她可以,為何他請她喝咖啡不行,原來彤燁是為了她才阻止他。

    “我平常確實都喝花茶。”翦水秋瞳直跳着在櫃枱結帳的俊頑身影,很意外他還記得她喝咖啡會心悸的毛病,難怪他總為正準備花茶。見他付完帳就邁步離開,她的心一緊。

    “對不起,我代彤燁向你道歉,我還有事,改天再補請你,拜拜。”話落,她抓起揹包匆匆離開。

    望着她倉促離去的身影,宋友齊眉間輕蹙,若有所思。他明顯捕捉到她跳望彤燁的眼裏映着焦急與心慌,莫非……她喜式彤燁,只是尚未發現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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