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來了,那麼不要臉的話也説得出口,東方人不是很含蓄,為什麼-會無恥到這種地步,台灣沒男人嗎?」
「聽説西方人對性很糜爛,尤其是表裏不一的英國人,雜交派對和與別人妻子上牀是你們最拿手的事,但我好像看不出你有感染愛滋的情況。」
雜交派對、與朋友妻子偷情都參與過的羅曼臉一惱,漲成豬肝色。「-知不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人,那女孩比-還迷人一百倍。」
「『未婚』妻不就召告他還沒結婚,要大家趁着他尚未踏進禮堂前趕緊來搶,未婚妻再迷人也敵不過猴急的女人,男人都重肉慾的,你不曉得嗎?」先拆骨剝皮的吞下肚。
「-……-厚顏無恥。」
「無恥那句説過了,換個詞吧!別讓我有機會嘲笑你了無新意。」
「-……-……」
羅曼頭一次有動手打女人的衝動,基於從小所受的教養才忍了下來,怒視的雙眼如銀幣一般圓,其中還氣出了血絲。
他覺得自己非常窩囊,居然會被一個女人的氣勢鎮到無話可説,氣在心裏,惱在眼底,卻又拿她莫可奈何,似乎註定要被她踩在腳下。
為何他氣個半死她還能無動於衷,猶自微笑地像在看任性的小孩,無形中將他貶低一級,讓他有説不出的氣悶,非常不是滋味。
是她段數高,還是他涵養差,一句話就讓他抬不起頭見人。
冷眼旁觀面前自在如常的兩人,羅曼有種被遺忘的多餘感,要不是為了提防她使暗招施妖法,讓好友喪失神智,他早就打道回府,把妹妹送到尼索斯家「鎮壓」,直到出嫁那日為止。
「-一定要挽着我的手嗎?對-的名譽可會有所損害。」也不適宜,易招來側目。狄奧清冷的語氣中透着一絲苛責。
「這應該是國際禮儀吧!男女同行,男方必須紳士的挽起淑女的手。」沒見他拒絕呀,可見他十分樂意當她的男伴。
「-確定-是淑女?」他深表懷疑。
不受影響的雷恩娜仰頭輕笑。「不,我是女巫,你有個很有趣的朋友。」
她到今天才曉得自己有當女巫的條件,那她以前幹什麼去了,幫人類填理賠單嗎?
「-不該捉弄他,他只是隨口一説罷了,並無惡意。」他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狄奧.尼索斯先生,你哪一隻眼看到我捉弄他了。我可是一直跟你在一起。」除非他成了幫手。
「我是沒瞧見,但他一再摔倒、撞到柱子之類的小玩笑,肯定和-脱離不了關係。」羅曼不是笨拙的人,他曾經當過足球隊的中鋒。
她的確沒動過任何手腳,可是他直覺性就認定是她,每當羅曼要倒楣前,她總會先神秘一笑,接着便傳來呼痛的低吟聲。
若説和她無關他絕對不相信,他特意觀察了她幾回,幾無失誤的湊巧,實在啓人疑竇。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是女巫,我故意念咒害他出糗。」把她綁在木樁上放火燒,相信他會滿意的。
「-不是女巫。」巫婆不應美麗如斯,光一張臉蛋便足以迷惑男人的心。
「喔!那我是什麼?」她興味濃厚的説,想聽聽他有何高見。
「魔女。」
「嗄?!」
神情一異,臉上笑容一止的雷恩娜靜靜地看了他一會,繼而發出悦耳的輕笑聲。
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居然有人類能一言道破她的身份,她這個旅居人界的魔女該反省了,竟然輕易被人識破偽裝。
這麼好玩的人應該捉來玩一玩,反正她還得在英國待上一段時間,就拿他來消遣好了。
「-很不以為然。」他還是看不透她,她是一個謎。
「是開心,看到魔女你還不趕快跑,我肚子餓了,把你的靈魂交出來。」她故意壓低聲音警告。
嘴角上揚的狄奧把她落下的黑髮撩至耳後,不自覺的柔了面上僵硬的線條。
「抱歉,我不相信世上真有魔女,讓-失望了。」被當成魔女看待絕不是件令人開心的事,她太輕忽這件事的嚴重性了。
不知為何,他竟為她擔起心,不希望她出事。
又一個嘴硬的人類,「如果我真是魔女呢!你逃不逃?」
低頭一視,他搖着頭一喟。「已經被-捉住了,還逃什麼逃。」
一句很簡單的話看似無奇,卻在兩人心中激起一陣不小的漣漪,好像她捉住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不曾付出的心。
氣氛有點曖昧不明,瞳中的藍清澈如海洋,卻又飽含海的深邃,如在藍海中翻騰,傳入深幽的黑色世界。
這是心動的感覺吧!狄奧和雷恩娜極力否認着,不肯聽來自心底的聲音。
「被魔女捉住的男人可不容易逃掉喔!你要有心理準備。」是他自投羅網讓她捕獲,別怪她魔性難除。
「準備什麼?」她的笑,好邪惡。
「準備被我捕捉呀!我看上新玩具了。」你。
「-確定捉得到?」此刻的他是興奮的,帶着海盜嗜血的天性。
捉起他的手拍了一下,像是玩捉鬼的遊戲,捉到鬼的孩子要拍拍鬼的手背,喊「捉到了」。
「-……」他笑了,忍不住為她使詐的小把戲莞爾。
她絕對是壞女孩,所有母親禁止兒子接近的危險女人香,她會把男人變成她的奴隸,如果她打算蓄奴。
向來冷峻嚴厲的狄奧沒發現自己也會笑,而且是開懷、毫無顧忌的笑,不知不覺被她牽着情緒走,像是中了魔咒的-影,只能跟着她的腳步沉入更幽黑的深谷。
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言,説來就來,説走就走,任性得像九月的颱風,明明徘徊在上空舞風裙,眼看就要釀成大災,它卻在你做好防颱工作時收起裙-,意思意思地虛晃一下。告訴你,它到此一遊。
「我不難看吧!」她問。
「如果-需要我的讚美,那-得到了。」她要是難看,他不知道哪個女人稱得上美麗。
東方的眼,東方的眉,東方的文雅靈秀,恬靜不爭華,清而不豔,麗而不俗。談笑間隱隱散發自信,不論以西方的角度,或是以東方的眼光來看,她都是美的代言人。
若硬要挑出她最動人的地方,就是那雙看似温暖實則冰冷的眼睛,他在黑色湖水中看見自己的身影,一步步沉溺其中。
這不是好的現象,他應該要離她遠一點,聽從羅曼的建議不再見她,而非陪着她遊覽鄰近的風光。
雷恩娜眨眨眼,似乎滿受用的一笑。「我看你也挺順眼。」
「我不會説謝謝,那不是一句稱讚。」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你這人很計較喔!不太好的習慣。」要改。
不想和她兜圈子的狄奧反握她的手,略微施力,「-有什麼目的就直接坦白,『蘿莎莉亞』我不賣。」
小氣,她罵了一句。「你看我不難看,我看你順眼。不如我們來談場小戀愛吧!」
他的眼,驀地瞠大,手心不自覺一鬆,恍若十頭大象從他身上踩過,雖然驚人卻毫髮無傷,身陷在象印中如螞蟻般渺小。
他用了將近十分鐘來消化她的話,眼前的葡萄果園結實累累,他看到的卻是一張雅緻的笑臉,帶着一絲不容輕忽的謔意。
「為什麼是我?」聲音由鼻腔中發出,輕如羽毛落地,似在自問。
「因為你讓我的魔心一動呀!我想試試愛情是怎麼回事。」老大、老二的戀愛談得亂七八糟,也許她的會有所不同。
只是嘗試罷了,她不會笨得陷進去,家中的兩個前例夠她警惕了,玩玩愛情不至於惹出什麼大禍。
身為魔女的她卻忽略了一件事,愛情不是任人要玩的遊戲。它會產生魔女也無法剋制的力量,讓她反被愛情吞噬。
「-找錯人了,我已有未婚妻。」他耳中跳過那個魔字,主動記憶「心動」兩字。
「咯……咯……要不要做個小實驗呀!」眼角掃過再度倒楣的身影,她覺得英國的春天沒那麼冷了,花朵兒都綻放了。
「小實驗?」
「你頭低一點我才能小聲的告訴你,你那有趣的朋友正豎直耳朵偷聽呢。」蜘蛛對蒼蠅説:進來坐坐吧!這裏有好吃的果蜜。
「要多低……」看着被蘋果絆倒的羅曼,他忽地感到柔軟的碰觸。
莫名的悸動由唇間傳來,像是枯竭的土地注入源源不絕的泉水,瞬間滋潤早已荒無的沙漠,新的生命又再次從泥上裏冒出來。
説不上是何種感覺,沉沉悶悶的在身體內流竄,在他想捉住那一閃而過的光彩時,温玉般的唇已經離開。
「這就是-所謂的……小實驗?」他的喉音顯得特別粗嘎,乾澀得有如缺水的黃土。
「有趣吧!應該很好玩。」他的唇沒有想象的粗糙,吻起來,還不錯。
「有趣?好玩?」這話聽在耳中相當刺耳。
狄奧的藍眸溢滿冰一樣的結晶,冷視拿他當實驗的女人。
「你不這麼認為?」他在不悦,為什麼呢!
「來自台灣的有趣小姐,-憑什麼篤定我一定會陪-玩?」被玩的對象若換成是她就沒那麼有趣了。
好問題,他戳中她的命門了。「那你玩不玩呢?我親愛的子爵大人。」
顯然那一句「子爵大人」激怒他,狄奧知道自己被羞辱了,受封的爵位像一枚印記,時時提醒自己它的由來。
或許在外人眼中看來是一種尊貴的象徵,但他非常明白這是嘲弄的反諷,取笑殺人無數的海盜也能得到桂冠,與貴族平起平坐。
海盜的時代過去了,融入新社會的後代子孫卻處於最難堪的身份,既非血統純正的皇家貴族,又流有盜寇的血緣。
搶來的爵位,你好不威風呀!當一個真正的貴族小孩用不屑的口氣一諷,他了解自己永遠也不會釋懷,如割不掉的腫瘤必須揹負祖先的原罪。
那年他十歲,因此他不碰政治,也不與眼高於頂的貴族往來,專心做他的商人,經營酒莊,不願有人再喚起他童年不堪的回憶。
而她做了,甚至是動手按開他最陰暗的一面,讓他不得不反擊。
「-要怎麼玩,我頑皮的小雷娜。」他反唇相稽,接下她的戰帖。
她側着頭想了一下。「你的婚禮距今還有多久?」
「三個月。」
「嗯,三個月呀!」應該夠了。「那我們在婚禮前三天結束,你去娶你的小新娘,我回我的台灣,如何?」
「-似乎少説了一點,如果-愛上我呢!」她忘了把愛情加進來。
雷恩娜眼中有着困惑,像是他説了一則笑話,她不知該笑還是顧及他的顏面忍住。
「玩玩嘛!誰説到愛了,因為你不懂愛,我才找你玩的。」避免日後牽扯不清的麻煩。
預留後步才不會玩火自焚。
「因為我不懂得愛……」他的表情變得冷酷無情,臉部肌肉微微抽動。
「-想玩就玩吧!我希望-最後不要哭。」他倒要看看她怎麼脱身。
「我不會為男人落淚,魔女沒有淚。」她自信滿滿的説,挽起他的手在他手心畫上六角星芒。
「這是什麼意思?」掌上麻麻的。
「訂契約嘍!不過……」她眉尾一揚攀着他寬肩。「咱們來氣氣你的好朋友吧!他好像跟太久了。」
拉下他的頭送上一吻,雷恩娜的氣息鑽入他口中,化成綿長的挑逗勾引他,魔氣如蛇徘徊在他唇舌間,吻出她未設防的悸動。
但她很快便發現主控權被奪走了,他更具侵略性地在她嘴裏翻攪,舔吸吮咬的告訴她遊戲開始了,她別想逃開,在他沒玩夠癮前,她將是他的獵物。
海盜的掠奪本性被她激起,衝破柵欄的狂獸有着鋭利的尖牙,兇猛的撲殺肉眼看得見的生物。
「分開、分開,你們在幹什麼,當我不存在了嗎?我……咦,奇怪,人怎麼不見了?」
當一隻青蛙呱呱呱地跳下頭頂,羅曼這才注意自己站在水深及腰的沼澤地,水生植物漫淹眼見之地,一片巴掌大的浮萍就貼在他左頰上。
是錯覺嗎?
他一定在作夢,一個荒誕不經的夢,兩眼明明看見那女巫又使壞引誘好友,怎麼一眨眼他們全在眼前消失,而他卻被魚給咬了。
天呀!好痛,不會有鱷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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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説,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移情別戀了對不對,你一定不愛我了……嗚……嗚……不愛我……」
「-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一天十幾通電話追蹤我的下落,是人都會受不了,-就不能多體諒我嗎?」
女孩抽噎的神情楚楚可憐,拉着男人的西裝衣角。「因為我愛你嘛!我想你陪着我。」
「我也愛-呀!可是我得工作養活一個企業,無法整天陪-逛街、看電影,-稍微成熟點行不行。」這樣逼他會讓他喘不過氣。
他真的愛她,愛得比生命還重,但人生中還有其他的事要做,不是餐風宿露便能活下去,他得為他們的將來多作設想。
為什麼她不能跟季秘書一樣温柔、善解人意呢!處處像個小孩子,需要別人的呵護,他真的想分心多和她相處一會,可是實在太累了。
如果她能多關心一點他的事業,少一點任性和煩人,他一定會更愛她。
「當初是你説我永遠不要長大最好,天天保持純真的笑容,你説你愛的就是我的單純,你會把你的世界全給我……」騙人、騙人,他欺騙人。
為什麼要她成熟,現在的她不好嗎?
還是他有了新歡開始嫌棄她,藉故疏遠好甩開她,與新歡雙宿雙飛。
女孩的心有着極度不安,患得患失編派着男人的罪名,無時無刻不天馬行空的亂想,老是懷疑男人揹着她和其他女人牽扯不清。
「沒錯,我愛-的天真和單純,迷人的甜蜜笑容,就像天使一般令人着迷,但人不可能不長大,-為我脱離童年好嗎?」否則他真會窒息而亡。
一聽到「天使」兩字,揹着小熊揹包,剛路過的年輕男孩好奇的停下腳步,帽沿壓得很低蹲在角落,像在綁鞋帶的偷聽情侶爭吵的內容。
「你愛上別人了對不對,開始對我嫌東嫌西,連以前你最喜歡的特質都不愛了,你不愛我了。」一定是這樣的,不會錯。
「沒有、沒有,-不要胡思亂想,我還是隻愛-一人……」他不會變心的。
「總經理,開會的時間快到了,三點你和慕尼黑廠商要簽訂合約。」
男人正極力安撫女孩的情緒,一道俐落明快的女音忽地插進來,三件式的套裝顯示她的精明幹練,同時不失女人的嫵媚特性。
她看了女孩一眼像在評估她的戰鬥能力,隨即看向男人流露出體貼的一面,當着女孩的面幫男人整理歪斜的領帶。
「你……你們在幹什麼,靠那麼近幹什麼……」女孩看得氣急攻心,一把推開足蹬三-高跟鞋的女人。
這是一場女人的戰爭,只有她們彼此最清楚。
但男人往往是最後一個得知的人。
「-幹什麼推人,她不過是我的秘書罷了,-不覺得太過份了嗎?」真是的,什麼時候才有大人樣。
男人順勢扶住快跌倒女人的腰,不知她是故意跌向他懷抱的,並且一臉怒色的痛斥女孩的孩子氣。
「你為她罵我,你以前從不罵我的,你變了……你果然是喜新厭舊……」女孩的眼含着控訴,怒視男人放在女人腰上忘了移開的手。
那是一種反射動作並無意義,男人不知道他的行為有多傷女孩的心。
「我沒有喜新厭舊,我心裏只有-一個,-為什麼不相信我?」老要他解釋不煩嗎?她要是相信他就不會疑神疑鬼了。
「那你為何一直抱着她,是在向我示威你有了新歡嗎?」她的心好痛,痛得快裂成兩半。
「嗄!」一發現錯誤,男人連忙放手,上前擁抱哭泣的女孩。「不是-想的那樣,我……」
「總經理,我們真的快遲到了,不能再耽擱了。」想跟我鬥,-太嫩了。
看看秘書,再瞧瞧一臉淚的女友,舉棋不定的男人輕輕推開懷中的寶貝。「乖,-先回去,晚一點我再去找。」
「你……你要跟她走……」抖着唇,她兩眼傷心的越過他,看見女人得意的笑。
「我有我的事要做,不能一直陪-,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帶-到巴黎玩,順便訂製-美麗的婚紗禮服。」
什麼也聽不進去的女孩哭着朝他一喊,「你要跟她走就不要承諾我美麗的夢,你可以有新歡我也要交男朋友,大家都不吃虧。」
「小慧,-……」
女孩不理會男人伸出的手,拉起蹲在角落的年輕男孩,頭也不回的離開。
風中傳來男人疲累的嘆息聲。
「總經理,你累了嗎?小孩子總是愛吵愛鬧,過一陣子就沒事了。」女人挽起男人的手似在安慰,實則將男人拉離女孩身邊,不讓他有機會追上女孩。
「她若有-一半貼心就好了,我也就不會這麼辛苦。」事業、愛情兩邊兼顧,雙頭蠟燭猛燒。
「回公司後我幫你按摩、按摩,別想太多了,她會懂事的。」在失去她的愛情後。
女人暗自揚起勝利者的驕傲笑容,偷覷着她暗戀一整年的男人,她知道自己只要再加把勁就能得到他,天真不解世事的女孩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男人和女人走遠了,躲在一旁等男人追上來哄她的女孩哭了,傷心欲絕的把年輕男孩的運動襯衫當手帕,眼淚鼻涕盡住上抹。
「輸了真難看,想不想扳回一城。」可惜了他的衣服,當抹布都嫌髒。
「嗄!什麼?」淚眼蒙-的女孩抬頭一瞧,哭聲立刻一止。
啊!天使?!
「我可以幫-喔!」男孩笑得好純淨,像是最沁涼的風拂過女孩的心。
「怎、怎麼幫我?」她遇到天使了。
他輕撫她的發,遞給她一張小紙片,「九點以前一定要趕到這個地點,否則-的男朋友會被搶走喔!還有,他要-成熟點別太天真,那我就送-一份見面禮吧!-會擁有世故和心機。」
一道黑色的輕霧飄入女孩體內,她感覺一陣寒意襲了上來,眼一閉想抗拒身體內的冷,她覺得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變了。
等她的眼再張開時,純真不見了,取而代之是自信的光芒,以及懂得利用身邊優勢的深沉心機,鋭利的眸中閃着精明。
男孩消失了。
她看着手上的紙條用力捏緊,女孩在一瞬間長大了,流露出的神彩像個女人,不作告別地被迫成長,向着已改變的未來走去。
「喔!你完了,四哥,你會被三姊活活掐死。」而她絕對不會同情他。
男孩一回身,天使一般的面容噙着一抹邪氣。「-不説、我不説,遠在英國的三姊怎會知道呢?」
別出賣我呀!艾蓮娜!小心我大義滅親,送-一把地獄火。
「命運改變了,你以為三姊的塔羅牌算不出來嗎?」笨死了,虧他還是一個高級魔呢!真是羞於承認他是她兄弟。
眉頭一皺的雷恩才發覺糟了。「不妙,那女孩是『愛情理賠公司』的契約主。」
「所以我説你會死得很慘,那女孩將來會取得男人的事業成為女強人,他們不但不會走向絕路還會結為夫妻,一輩子都不再重回公司,要求理賠。」
他一口氣放走兩個純淨的靈魂,就算三姊不計較放他一馬,專制的大哥肯定饒不了他,他的下場還是很慘、很慘的。
「嘿!艾蓮娜!我甜美的小妹,-知道哪個地方最適合躲魔嗎?」事情果然很嚴重,不躲不成。
「教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看他敢不敢賭一賭運氣。
他先抽了一口氣,繼而想想頗有道理。「我要是死無全屍,記得把我的魔魂帶走。」
重生。
「誰理你。」魔滅魂滅,她上哪找他的魂。「不過有一點我挺好奇,你為什麼會出手幫那個哭哭啼啼的女孩,你真的想改行當天使呀!」
沒落井下石已經不符合本性了,居然還幫她脱離死劫,徹底大翻身地改變她的未來。
「我最近認識一個小女生……」唔!不能説,脱口而出的雷恩連忙用手一捂。
「咦!你説什麼?」她好像聽見什麼小女生。
「沒有、沒有,我誰也沒幫,只是剛才被細高跟鞋踩了一腳,我腳痛心也痛呀!」總要有人為他的痛付出代價。
喔!瞭解,但……「四哥!那小女生是誰?」
沒聽見、沒聽見,我沒聽見。裝傻的雷恩兩手插在牛仔褲口袋,壓低帽沿吹起口哨,態度從容像個四處遊蕩的大學生。
對不起,本魔要避難去,-自己玩吧!
「等等,四哥,你要去哪裏?」艾蓮娜拉住他的小熊揹包,不讓他走得太輕快。
「找個破爛的教堂躲一陣子,等風頭過去再回來。」順便流浪。
「四哥!你不是故意把『愛情理賠公司』留給我來玩吧!」
啊!被識破了,小妹的觀察力越來越敏鋭了,「嘿!嘿!保重呀!四哥祝-魔性堅強。」
「嘿什麼嘿,你別想開溜,我要告訴三姊你砸了她的交易……嗟!狡猾,居然用金蟬脱殼計。」
艾蓮娜跺着腳將小熊揹包丟進垃圾桶,氣呼呼地鼓着雙頰當最後一個留守的魔。
什麼嘛!為什麼是她,大家都欺負她小,哪天她也要出走給他們看,看誰還把她當小妹使喚。
小妹?
唉!的確是在説她。
男人、女人和女孩的故事依然在現實世界上演,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城府深沉的女人不知道她無心的一腳將改變一切,雖然因此讓她多活幾年。
世上只要有男人和女人,戰爭必定存在,端看如何運作全盤勝出。
髮長及足踝的艾蓮娜一甩長辮子,灑脱地消失在徐徐的微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