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秋的涼風加上鋒面接近,風勢變得強勁,沒看氣象報告的人,也許真會誤以為有颱風登陸。
童禹恩懶懶地坐在窗邊,心情慵懶得提不起勁;她“私自”放自己一天台風假,因為她的心正颳着颱風,七級強烈颱風,眼見就要轉變成超級颱風了。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嘛!害人家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昨夜,她帶着好夢入眠,雖然炘燁的危言聳聽多少令她心生不安,但整體而言,只要她做好“事前準備工作”,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怎知睡到半夜,卻被炘燁火燒屁股的電話給吵醒了。
“喂,禹恩嗎?事情不好了。”凌炘燁壓低聲音,像怕被人聽見似的。
“不會啦,我明天就去買藥,不會有事的……”她睡眼惺鬆地,反而扮演安慰者的角色。
“不是啦!”凌炘燁激動地低吼了聲。“是事蹟敗露、事蹟敗露啦!”
“炘燁,你好煩耶,人家好想睡,沒時間跟你玩間諜遊戲……”她揉了揉眼睛,全身軟綿綿地直想躺回牀上。
“睡你個頭啦!火都燒到屁股了,你還睡得着呀!”凌炘燁急死了。
“嘻,火怎麼會燒到屁股咧?你在做夢啊?”她閉上眼睛,就快去會周公了。
“你才在做夢咧!”凌炘燁的口氣越來越急躁。“我哥知道了當初我拜託你做的事了啦,他氣得火冒三丈吶!”
“拜託我哪件事啊?人家想不起來了啦。”她們一向都互相幫忙的,那麼多件事,她説的到底是哪一件?
“測試他性能力的那件事啦!”凌炘燁快氣瘋了,她幹麼那麼好心提醒這笨女人潛伏的危機,簡直自找罪受!
“嘎?”這下童禹恩可真的醒了,而且是被嚇醒的。“他怎麼會知道?”
“他小人啦,偷聽我們説話!”凌炘燁氣憤地説。
“炘燁,他是你大哥,你怎麼這樣説他?”童禹恩倒抽了口氣。
“你還心疼他!”凌炘燁憤憤地咬牙切齒。“送你回來後,他竟強迫我把所有事情全説出來,不僅如此,他還很過分地打了我一頓小屁屁!”這種屈辱她説什麼也咽不下,痛死人了!
“他打你!?”童禹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炘燁只是出點子,但實地操演的人可是她;出出點子就被修理小屁屁,那她會面臨何種懲罰?
雖然她沒有買到針孔攝影機,也沒有拍下他們之間……可是佛家説:心念已動。即使沒真的做,也算真犯了那個錯,這……這下子凌大哥會怎麼看她?該不會真把她當成心機深沉的女孩吧?莫非她擔心的事就要發生了?
天吶!那她不如死了算了!
“對!他打我!”凌炘燁惟恐天下不亂地重申。
“那我怎麼辦?”童禹恩急得快哭了,她只要想到凌大哥嫌惡的眼光,她就心寒地直打顫。
凌炘燁僵了僵,説真的,她也不知道。“禹恩,你……不如你到白曦那兒躲躲吧,先不要跟我哥見面,讓我和我爸好好跟他説——”
“炘燁……”童禹恩忍不住掉下淚來,一顆心像沒了底似的。
“別哭別哭,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跟我哥的恩怨讓我來解決,他要是敢負你,我就要他好看!”凌炘燁豪氣干雲地拍胸脯保證。
童禹恩遲緩地收了線,她伏在膝上抽噎地低泣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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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童禹恩揉了揉撐了整夜的肩膀。炘燁説得多簡單啊,一人做事一人當,再怎麼説她都是幫兇,説什麼都逃不了責任,更何況自己整個人都陷下去了,如何能抽得了身?
清晨七點,她撥了小季的行動,拜託他幫她請假;小季問她要請多久,她卻答不出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她如何能決定自己該請多久的假呢?也許這場“颱風假”會遙遙無期地延展下去,永無休止的一天也説不定。
上午八點,打電話通知白曦自己將去暫住的事,白曦體貼地沒有多問,她也無心多講,反正就這麼敲定了;此時才深刻地覺得,有知心朋友真好。
打完電話後又失神地坐在電話邊,呆滯了個把鐘頭,直到半新不舊的咕咕鐘又叫了幾聲,她才由雜思中驚醒;唉!是該收拾細軟、準備遁逃的時候了。
她草草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錢……對了,最主要的是提款卡,雖然銀行裏剩沒多少錢,但起碼可以應應急。
背起揹包,她拿了鑰匙匆匆出門,當她鎖門時,背後突然有隻大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隻大手摟住她的腰——
強盜!?這是她驚惶之下,躍人腦海裏的第一想法!
她瞪大了眼,用力掙扎,可卻怎麼也掙不開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
“把門打開!”身後傳來壓低的男音,命令她把門打開。
“嗚!”她猛力地搖着頭。
不會吧!她的命怎麼那麼苦,先是遭受驟變,後是遭強盜擄人,她會不會因此而死於非命?不要啊!她還沒跟凌大哥誤會冰釋,她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地玩完了!
“開門!”男人顯然不耐煩了,索性放開她的嘴,抓下她手裏的鑰匙,開門推她進去。
“我……我的錢都給你,你不要傷害我。”她僵直着身體、緊閉着眼,不敢回頭看向那個人。“我長得不漂亮,你不會有興趣的;你大人有大量,拿了錢就快走吧,我不會報警,還會感謝你的——”她叨叨絮絮地念着,就怕歹徒真的對她有所企圖。
“笨蛋!”男人關上門,忍不住咒罵一聲。
噫?這個聲音好熟啊!好像是……凌大哥!?她緩緩睜開一隻眼,小心翼翼地偷瞄身後的男人
“凌、凌大哥?”怎麼是他,害她一顆心像吊了十五個桶子似地七上八下。
“不然還有誰?”凌昊煒沒好氣地登着她。
這丫頭好大的本事,竟可以將他誤認為歹徒,她的想像力也未免太豐富了吧!
“我……以為是壞人……”情緒一鬆懈,差點沒腿軟;她扶着矮櫃穩住身體。
“你想去哪裏?”凌昊煒斜睨了她一眼,以臂環胸擋在門口,冷冰冰地問道。
“我要去白曦家躲——啊!你怎麼會來這裏?”提到白曦,她才想到自己不是該躲着他的嗎?怎麼還跟他在這裏面對面地哈啦咧?
“你做了什麼壞事想躲我啊?”他眯起眼,黑眸裏閃着莫名的詭光。
“哈,怎麼會,我怎麼會想躲你——啊!”她不住地往後退,直到碰到鋪在地上凸起的彈簧牀,才重心不穩地一屁股跌坐在牀上。
“沒有?”凌昊煒露出一個無害的笑,指着她背上的揹包。“你不是要小季幫你請假,那麼你現在想到哪兒去?”
“嘎?”童禹恩迅速拿下揹包藏在枕頭後面。“沒……沒有,我沒有要去哪裏——”
“真的沒有嗎?”凌昊煒大方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當、當然。”她往牆邊挪了挪,靠着牆僵笑着。“你怎麼會突然來了?”
凌昊煒由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包裏遞給她。“喏,給你的。”
“什麼東西?”不太大,搖一搖又沒什麼聲音。
凌昊煒聳了聳肩,沒有説話。
“我拆開看嘍。”她問,見他點了頭,她才敢拆開;黑色的方盒子,外加一個像小型麥克風的東西,她晃了晃,看不出是什麼。
“這是什麼?為什麼給我這個?”她莫名其妙地問。
他霍然湊近她,盯着她的眼。“針孔攝影機。”
童禹恩抽了口氣,驀然紅了臉。“針……針孔攝影機?”
“嗯,你不是想要嗎?”他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整個上身傾向她。
“我……我不要!”她慌亂地把那個黑盒子丟到一旁。“我沒有想過要這個東西!”
“沒有嗎?怎麼我知道的不是這麼回事?”他眯起眼,看着她閃躲的眼眸。
“別問了,我真的沒有那個心!”她整個臉脹得通紅,慌張地否認。
“告訴我,你真的是為了炘燁的請託,才跟我上牀的嗎?”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頸項,他沒忘記她跟忻燁説的話,這些話困擾了他一整夜。
他就這麼傻傻地陷下去了,完全沒有想到她的背後還有動機;如果她真是為了朋友之間的請託而上了他的牀,那他放下去的感情該怎麼辦?這些日子付出的感情,不是那麼容易説收就能收的!
他整夜不停地想,她從來沒有對他説過半句喜歡或愛,加上她和炘燁之間的談話,讓他心裏的不安急遽擴大,籠罩整個心頭——
“不是!”她的心狂跳着,一陣委屈讓她紅了目翩匡。“其實我自己也很矛盾,剛開始我一直分不清自己對你的感情到底是崇拜還是喜歡,可是……可是後來——”
“説下去!”他痴痴地睇着她,心情和她一樣激動;她就快要講到問題的核心了!
“你是怎麼看我的?”她突然凝視他,眼角掛着淚滴。“你是不是以為我接近你的動機不單純?你是不是認為我是個壞女人?”
“禹兒……”心臟一陣擰疼,他不喜歡看她如此妄自菲薄的模樣。
“如果我沒拜託炘燁讓我進工作室工作就好了,那我也不會跟你牽扯不清……”她落下淚,神情哀傷。
“你後悔了?”她這個樣子,比説不愛他還令他難受。“後悔跟我在一起?”
該死的!早知道是這種答案,他死都不問!
童禹恩放聲大哭,使勁地撲到他懷裏。“討厭啦!你怎麼可以説這種話……如果人家真的後悔了,也就不用這麼傷心——”兩顆小拳頭不停地落在他身上。
凌昊煒抱着她,頓時鬆了口氣。
“別哭,別哭,哭起來醜死了!”他逗着她,就怕她哭個沒完。
“小器鬼!借人家靠一下有什麼關係!”推開他,背對着他生悶氣;説人家醜,幹麼還來找她?
凌昊煒由背後一把摟住她。“沒關係,你愛怎麼靠就怎麼靠。”最好靠他一輩子。
她擦了擦淚,放心地偎在他懷裏。
“你到底來做什麼?”好半晌,她才想到他的目的,該不會真是為了拿針孔攝影機來給她的吧?
“老婆都快跑了,不來行嗎?”他嘆了口氣,沒告訴她當他知道她不去上班時,心裏有多緊張。
“你有老婆了?”她駭然,轉身對上他的眼。
“你呀!”他使壞地捏住她的鼻子,惹得她哇哇大叫。“除了你還有誰?”
“誰是你老婆?”她掙開他的手,心頭甜滋滋的。“你又沒向人家求婚!”
“這不就來了嗎?”重新將她摟進懷裏,這樣比較有安全感。“我可警告你,不準去買什麼避孕藥!”
“你……你怎麼知道我——”接收到他兇狠的目光,她才説一半就縮了回去。
“你不想要我的孩子?”他可是獨子耶,妹妹長大是要嫁人的,凌家的香火就全靠他了。
童禹恩的臉燒灼了起來。“你説什麼嘛!人家還是小姐,怎麼問人家這種問題……”
“就快不是了。”他將她壓倒在牀墊上,七手八腳地逐一剝除她的衣服。“再一年,再一年我一定要把你扛進禮堂……一年太長,我們還是先訂婚好了。”
這丫頭“機動性”太強,太多人凱覦她了,不快點把她訂下來,他怕日久生變!
“為什麼要等一年?”她乖乖地任他擺佈,對他提出的要求十分好奇。
“怎麼,迫不及待想嫁給我了?”他笑着吻上她的唇。
“才不是,人家只是好奇嘛!”她捶了他一記;發覺自己已被他脱得幾近精光,他卻還衣着整齊,索性動手為他脱衣。
“誰讓你跟炘燁聯合起來戲耍我,她既然跟老爸約定一年,我就偏不讓她如願,一年後絕對想辦法把她給賣掉!”一邊動手幫她解除自己的束縛,一邊盤算着一年後要連本帶利地向炘燁討回公道。
“什麼約定?我怎麼都聽不懂?”童禹恩傻傻地問,她還不知道自己被好友給出賣了。
“以後再慢慢告訴你,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邪惡地勾起嘴角,滿布慾望的眼直盯着她赤裸的胴體。
“什、什麼事?”她吞了口口水,霎時害羞了起來。
“愛你啊,小傻瓜!”他伸出舌輕舔她的耳廓,挑逗得她渾身悸動。
“嗯……不要啦,好癢——”她格格地笑出聲。
他才不理會她象徵性的退縮,熾熱的唇舌在她身上烙下無數烙印,他喜歡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
“愛不愛我?”他恨死了自個兒沉淪在不明確的感情裏,今天非逼得她承認對他的感情不可。
“怎麼……這時候問人家這個問題——”她微喘着氣,嬌弱地承受他的愛撫。
“只有這個時候你才會説實話。”滿意地聽到她斷斷續續的抽氣聲。
“不、不説……”羞死人了!他這種行為根本就是“逼供”嘛!
“不説?”“壞丫頭,説是不説?”
“呃——”她咬着牙,全身被他的逗弄逼出瀲灩紅潮,卻仍倔強地猛搖頭。
“倔丫頭!”他退出手,不疾不徐地扳開她緊咬着下唇的牙關,銜住她誘人的小嘴,將自己擠身在她兩腿間……她似無意的挑逗令凌昊煒幾乎彈跳起來,他一把抓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藕臂高舉過頭,以先天的優勢把她壓制在牀上,黑眸閃動着她再熟悉不過的精光。
“噢……拜託,別又來了——”她興奮地顫抖,卻欲拒還迎地推拒着。
“不行,你不是愛聽嗎?我讓你一次聽個夠。”他魅惑地邪笑着,一寸寸吞噬她美麗的嬌軀——
一本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