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是吧?沒問題!
待邵宸嶽下車之後,柳孟臻也不跑遠,就在新店、鳥來一帶載客,待時間差不多,她就將車開到邵宸嶽下車的地點,果然看見他已經站在原處等她了。
“你常要這樣跑來跑去嗎?”當車子駛回車道,或許是感覺上不再那般陌生,她極自然的開口和他閒聊。
“還好。”其實他不是那麼常外出,大部分都在公司裏坐鎮,不過今天正好想到工廠檢視進度,所以才會叫計程車,也才會有再遇見她的機會。
“怎麼不開車呢?自己開車應該會比較方便。”第一次載到他,他趕着到機場接機,再來就今天,彷彿他沒有代步的轎車似的。“還是你沒買車?”
一般平價的車就可以了,代步用,若是還買不起,就買二手車也無所謂。
雖然説現在計程車滿街跑,但有些較偏僻的地方很少有車經過,更別説計程車了,所以她認為自己開車還是方便許多。
“有,送修了。”他惜字如金的回答。
“喔。”對方説話這麼精簡,害她想聊都沒話題,正巧前方的紅燈亮起,她將車停在紅綠燈下,這才想起……
“對了,你還沒説你要到哪兒去呢!”
“傲傑大樓。”他得回公司再處理一些事。
“咦?你要去傲傑?”反射性的看了眼車上的電子鐘,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現在去人家都下班了,就算要洽公也沒人理你,你還去幹麼?”
邵宸嶽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我説了要去洽公嗎?我是去‘辦’公!差一個字差很多好嗎?你嘛幫幫忙!”
“辦公……你在傲傑上班?!”她瞠大雙眸,眼睛和小嘴都變成o型,發現紅燈轉綠,她踩下油門前進。“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
看不出來他這麼厲害?
這麼説到底算是厲害還是不厲害?邵宸嶽聽了是又好氣又好笑,着實搞不懂她到底是褒還是貶。
“嗯。”沒好氣的應了聲,他舊事重提。“你真的想到傲傑上班嗎?”
“啊?”心臟沒來由的凝縮了下,她反射性的踩了下煞車,兩人的身體同時不由自主的往前傾,後方的車輛揚起刺耳的喇叭聲,嚇得她連忙再踩油門前進。
“搞什麼你?”邵宸嶽也被她的舉動嚇出些許冷汗,不禁嚴厲的低吼。“幹麼突然踩煞車?!”
要是後方車子煞車不及衝撞上來,他就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柳孟臻深吸口氣,她繃着神經,小手緊抓方向盤。“對不起、對不起!我會小心的!”
“好好開嘛你!”邵宸嶽驚魂未定的癱在椅背上,過了幾秒後才又問:“效,你還沒回答我,你真的想到傲傑上班嗎?”
“想有什麼用?就跟你講了,我學歷並不高,又沒什麼工作經驗,傲傑會用我才怪!”她忍下翻白眼的衝動,全副精神全放在注意路況。
“我。”邵宸嶽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太滿意被她徹底忽略。“有我在。”
“你?”她的眼微微瞠大,然後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危險的眯起眼,瞪着她的後腦勺。“你笑什麼?”
“雖然你在傲傑上班,不過你能決定公司要用人嗎?你能左右人事室的錄取標準嗎?”她還在笑,笑他想太多,卻感激他的熱心。“謝謝你的好意!但你不用因為我而強求,萬一得罪公司裏的人,我會過意不去。”.
他們倆非親非故,只不過搭了兩次她的車,就想幫她進大公司、大企業,這不叫熱心叫什麼?她着實感動得緊,也開始覺得他似乎沒那麼討厭了。
邵宸嶽沒再説話,心裏卻覺得不太舒暢。
這女人是怎樣?是不相信他有這能耐,還是徹底將他看扁了?他既然敢開口,就表示他有辦法如她所願,結果她卻三番兩次推辭,不僅讓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反而彆扭得難受。
她越是不相信他,他就越想挑釁她的不相信;説什麼都要在公司裏給她安排個職位不可!
當車輛接近傲傑大樓時,他緩緩開口:“開到地下室。”
“啊?”柳孟臻傻眼,傻傻的反問:“開到地下室幹麼?”
“開下去就對了,等等你跟我一起上樓。”搖下車窗和停車場前的警衞揮了下手,警衞立即將護欄升起。“走!”
“我我我……跟你下停車場是OK啦,但我跟你上樓幹麼?”她突然感到有點毛,講話變得結結巴巴。
“我會照時間算錢給你,你跟我上樓就對了。”這女人怎麼這樣羅嗦?他不耐的擰起濃眉。
照時間算錢?
他、他以為她是什麼?
她可是女運將耶,不做“外賣”的女運將!
“邵、邵先生,我不做……不做駕駛以外的特別服務喔!”她不斷的透過後視鏡偷覷他,緊張的差點沒咬到舌頭。
“誰要你做特別服務?”他的語氣不友善,但他的眼卻忍不住在笑。“把車停好跟我上來!上去填個履歷就放你走。”
“填履歷?”天外飛來一筆的答案教她愣住了,傻傻的聽話將車停在停車格里。
“下車。”他率先下了車,硬是撐到她慢吞吞的也下車,他才肯關上車門。“跟我上去。”
柳孟臻心不甘情不願的鎖好車門,跟個老太婆似的跟上他的腳步。
“快點!”他按開電梯走進去,並開口催促她。
“邵先生,你不用勉強沒關係,我不是非得到傲傑上班不可。”待電梯門一關上,她立刻表態。“你真的不用勉強的,沒關係啦!”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羅嗦?”邵宸嶽不開心了,擰起眉心狠狠瞪她。“我叫你上去填履歷,你就上去填一不會死喔?羅哩叭嗦的像什麼樣?”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張大小嘴,似乎還想説什麼,但囁嚅了好半晌之後,還是乖乖閉上嘴。
算了,好女不跟男鬥,填就填嘛,填履歷又不會少一塊肉,怕屁!
走出電梯後是寬敞大廳,她像條沒用的跟屁蟲跟在他身後,越過大廳走人辦公室,進辦公室前不經意的抬頭,看了眼掛在門上的職稱——總經理。
名號還挺響亮……總經理?!她霍地頓下腳步,不敢置信的瞪着那塊牌子,然後驚愕的轉頭瞪着邵宸嶽的背,如此反覆數次,直到他注意到她不尋常且好笑的舉動。
“你在於麼?”他拉開椅子,在檜木桌後方坐下。
“你你你……”她侷促的不斷結巴。“你是總經理?”
“嗯哼!”他冷哼,由抽屜裏拿出一張白紙,並從口袋裏抽出鋼筆。“坐,把你的履歷資料填一填,我再拿給人事室眷過就好。”
若不是已過了下班時間,他會直接帶她到人事室填寫。
“我站着就可以了!”她感覺自己全身僵硬,恐怕沒辦法彎身坐下。
“叫你坐你就坐。”睞了她一眼,他以下巴提醒她,檜木桌前擺有另一張椅子。“趕快填一填,填完之後,我再搭你的車回家。”
又搭她的車?
他不會是坐上癮了吧?
“你乾脆包車算了。”她坐下,拿起鋼筆咕噥着。
邵宸嶽舒適的坐躺進辦公椅裏,腦袋抵着椅枕,看着她懊惱的擰着眉心書寫,一張小嘴嘟嘟嚷嚷的,他的嘴角不自覺的泛起性感的笑紋。
“嗯哼,有何不可?”在他眼裏,她的表現就像個鬧脾氣的小女孩般可愛,他忍不住輕笑出聲。“你以前在學校念什麼科系?”
“文書處理。”她邊填邊答道。
“那麼你對秘書的工作了解嗎?”文書處理倒還好,為她安排職位應該不是太困難的事。
“切……我從出社會到現在,只做過運將的工作耶!”她坦承不諱。
“不會可以學,從基層做起不是不可以。”他以指敲打着桌面,思索着她能勝任什麼樣的工作。
“好啊好啊!就算從公司的小妹做起,我也覺得很開心。”
只消一想到穩定的工作和聽説極好的福利,就算要她做打掃的歐巴桑,她都心甘情願啦!
“別説那有的沒的!”他犀利的瞪了她一眼。
“那麼兇幹麼?人家只是隨口説説嘛~~”她吐了吐舌,像在跟空氣説話般的小聲嘟囔。
那不經意的小舉動,竟令邵宸嶽頓時感到口乾舌燥起來
見鬼了!現在是怎樣?她只不過吐吐舌頭,他竟然就像發春的野獸般,感覺身體變得緊繃?!這見鬼的是怎麼回事?
“咳!好了嗎?”他故作鎮定的問道。
“好了好了。”她放下鋼筆,像個小學生般把寫好的資料恭敬的遞給他。“請問英明神武的總經理先生,你想好要讓我做什麼工作了嗎?”
“就……就從助理秘書開始做起吧。”他下意識退了一步,隨即懊惱的擰起眉心。
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怕,不管面對多麼奸詐狡猞的商場對手都不曾,可現下她只是身體前傾了點、稍微靠近他了點,他竟不由自主的退一步?
有鬼!一定有鬼!柳孟臻陡地抬起頭。
助理秘書?聽起來好像很有挑戰性。
“怎樣?這個職務還喜歡嗎?”邵宸嶽問道。
“呃……我能先問問待遇嗎?’她頓了下,雖然還能接受這份工作,但醜話説前面,她覺得還是問清楚來得保險些。
“月薪三萬五,遇紅就休,年終、三節獎金照算,一年還有七天的特休,有員工餐廳包辦工作時間該有的餐點。”覷着她既朝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邵宸嶽忍不住朗聲大笑。“當然,做越久領越多,還會依年資在每年年終時給予公司獎勵的股票,這個條件你滿意嗎?”
“哇~~滿意滿意!”有不斷增值的股票可拿,還有免費的餐點可吃喔?只差沒有包住宿而已嘛!她完全不需考慮就全盤接受了。
直到走出辦公室,邵宸嶽唇邊的笑紋始終不曾散去。
這女人還真有趣,以後有她在公司裏的日子,想必日子勢必不會太無聊呵~~
載着邵宸嶽回到邵家,柳孟臻遠遠就看到邵媽媽站在邵家大門口,擺動她那兩條肥嫩的雪白手臂。
“欺!邵媽媽在門口乾麼?”那兩條手臂在空中晃啊晃的,超級醒目。
邵宸嶽頭疼的撫了撫額。“她喜歡這時間在門口做運動,甩甩手臂、扭扭腿的,就這樣。”他跟老媽説過幾百次了,説這樣會引人側目,但老媽就是改不了這個習慣,他也拿他那寶貝老媽莫可奈何。
“……喔。”她有點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緩緩的將車停靠在李春綢身邊。
“欽?”見兒子從計程車上下來,李春綢下意識看了眼駕駛座上的人,發現對方正對她揮了揮手。“那是……”
“柳孟臻,你見過的不是嗎?”邵宸嶽順口為老媽解惑。.
“哦~~”李春綢扶了扶眼鏡,露出友好的笑容。“這麼巧,你又搭到她的車?”
“嗯,我去巡廠,正好又叫到她的車,所以回程就叫她去載我。”邵宸嶽轉頭對駕駛座上的柳孟臻説道:“你先把車行的事處理好,過兩天人事室會跟你聯絡,你接到通知再來上班,懂嗎?”
.“OK!”柳孟臻對他揚揚手,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待他關上車門後,隨即駕車離去。
見她的車揚長而去,邵宸嶽一轉身,霍地發現母親狐疑的眼光。“怎了?”
“什麼叫做人事室會跟她聯絡,她又怎麼會接到通知去上班?”李春綢頓時陷入五里霧中。
“意思是,她從明天開始會到“傲傑”擔任助理秘書。”他言簡意賅的説明,正想準備走進屋裏,冷不防被李春綢扯住。“媽?”
“助理秘書?”李春綢不敢置信的反問。“她?!”
不是她瞧不起人,只是一個開計程車的女運將,真有能力擔任助理秘書嗎?令李春綢一時很難接受,卻悄悄的把疑問收進心裏。
“嗯,就是她,我新聘任的助理秘書。”
丟下話,他帥氣的步人屋裏,留下李春綢站在門口,久久無法回神——
“傲傑的總經理請你去當助理秘書?”秦嬰舞像顆停不下來的彈簧球般在柳孟臻身邊繞來繞去,不斷的重複問着同樣的問題。“我説孟臻啊,你確定你沒有聽錯?”
雙手忙着打蛋花,柳孟臻彎腰查看瓦斯爐的爐火,順手將爐火關小一點,然後打開抽油煙機,目視平底鍋揚起白色的煙霧,緩緩將打好的蛋花倒入鍋裏。
“嬰舞小姐,我沒聽錯也沒説錯,我確實要退出車隊,去傲傑當助理秘書。”宛如對着空氣對話,柳孟臻的眼始終不曾定在秦嬰舞身上。
“天啊~”秦嬰舞驚喘一聲,霍地攫住她的肩,用力將她扳向自己。“這一定不是真的!你怎麼可能會被傲傑的總經理看上?!那可是全台灣排名前五大的知名跨國企業耶!”
柳孟臻的反應是頓了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這個和她打小一起長大的好姊妹,自她搬上來台北打拚後,就一直像個背後靈跟着她,現在甚至還搬來跟她分租同一個樓層;有人幫忙分擔房租是很好,但太過小白就令人憎恨了,例如現在。、
“幹麼幹麼?我説的沒錯啊!”秦嬰舞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忙不迭為自己澄清。
她伸手用力捏掐秦嬰舞的嫩頰,咬牙切齒的反問:“你這麼説是什麼意思?我有這麼差嗎?怎麼不可能被邵宸嶽看上?”
拜託~~她是沒坐過辦公室那又怎麼樣?好歹她也看過不少小説跟偶像劇,像不像三分樣,她就不信自己做不到!
況且邵宸嶽也説了啊,不會可以學嘛!她要是真的不會,邵宸嶽應該會讓人來教她……應該吧?她突然不確定了起來。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秦嬰舞趕忙揮開她使壞的手,雙手用力搓揉着被掐疼的臉頰。“要死了你!這麼粗魯!”
“誰叫你要亂講話?”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可容不得任何人質疑她的能力。
“我哪有…………”疼紅了眼眶,秦嬰舞兩眼一泡淚,可憐兮兮的喊冤。
“不要質疑我對工作的熱忱,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她一邊將蛋翻面,一邊鄭重申明。
“是是是,我以後絕對不敢再犯了。”秦嬰舞忙不迭稱是,再也沒敢挑釁柳孟臻的説法。
“所以他找上我,是他有眼光。”她驕傲的抬高下顎。
“是是是,他真的很有眼光。”秦嬰舞狗腿的附和。“不過……這還真是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畢竟你跟邵宸嶽本來應該沒有交集不是嗎?他怎會突然要你去他公司上班?”根本沒道理嘛!
“我不是説了嗎?因為他搭我的車,所以我們才認識的啊。”地理直氣壯的反駁道。“一定是因為我的態度佳、服務好,他才會要我到他公司上班。”
“有這麼簡單嗎?”秦嬰舞實在很難相信這世上有這麼幸運的事,再怎麼説,世上不幸的人那麼多,雖説幸運的事也時有耳聞,可她自己卻不曾遇到過,因此她依然抱持極懷疑的態度。.
“不然咧?你説個我可以接受的理由來聽聽。”柳孟臻不以為然的關上火,將香噴噴的葱蛋裝盤。
“要我説的話……”秦嬰舞跟在柳孟臻的屁股後面走,分不清是因為怕她沒聽到,還是忍不住跟着葱蛋的香味才隨行。“你説,會不會是他垂涎你的美色?”
柳孟臻的腳步陡然一晃,差點沒拿穩手上的盤子,葱蛋在盤裏跳起曼波。
“神經病啊你!”趕忙穩住盤子、保住葱蛋,柳孟臻回頭罵了句,臉上卻不自覺的泛起兩朵紅雲。“我又沒美色,哪來的垂涎?”、.
看丟鬼喔?嬰舞明明只是開開玩笑,為何她的心跳會突然變得那麼快?
柳孟臻狀似不在乎且鎮定的將葱蛋放到桌上,和其他已經炒好的菜放在一塊兒,然後踱回廚房盛了兩碗飯再踅回客廳。
“來吃飯,別老是想那些有的沒的!”柳孟臻沒好氣的喊道:
“好嘛!”秦嬰舞噘了噘嘴,乖乖的到餐桌前坐下,以眼角偷覷她一眼。
誰説孟臻沒有美色?以她女人的眼光來看,孟臻雖不能説是最美的,但她散發出一種健康又有活力的迷人光采,那不是一般尋常女性所能展現的自然風采,只是孟臻自己沒發覺而已。
怎會突然想要一個開計程車的運將,到他公司裏當助理秘書?
當這個問題在餐桌間被提出來,邵宸嶽幾乎不需經過思考,就有標準答案。
“我只是想幫她換個穩定點的工作而已。”
“公司裏有缺人?”李春綢問道。
“有也好,沒有也好,反正公司不差多她一個。”挾了塊糖醋排骨,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這麼説也沒錯,不過她做得來嗎?”邵昱倫倒是客觀許多,畢竟一個公司或多或少會有員工來去,總是可以養兵千日用在一時。
“不會可以教,我相信她可以的。”邵宸嶽低頭吃飯,並沒把這個問題看成是很嚴重的問題。“而且她唸的是文書處理,沒道理難得倒她。”
“嗯,你認為可以就可以。”李春綢不再質疑,再怎麼説,兒子都有用人的權力。“倒是你,這個禮拜日可以空出來嗎?”
“幹麼?”他抬頭睞了母親一眼。
“就你滿姨的侄女兒,家世清白,又算地方上的望族……”
“媽,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説過我沒興趣。”他突然一陣反胃,桌上香噴噴的飯菜已無法引起他的食慾。
為什麼人一到某個年紀,就非得要面對結婚生子這等麻煩事?為什麼就不能開心一點,隨心所欲的過日子呢?沒來由的,他突然想起和柳孟臻在一起相處的短暫時光——
雖然她經常把自己氣到無話可説,但説真格的,跟她在一起,一點壓力都沒有,經常讓他覺得好好笑,跟她在一起確實是很開心呵!李春綢求助似的覷了老公一眼。
“宸嶽,只是去見個面、吃個飯,無所謂吧?”邵昱倫連忙開口挺愛妻。
“爸,這不是有所謂、無所謂的問題。別告訴我,你們完全沒有替我安排相親的意思!”他輕哼,即使老爸發誓他們並不是要幫他安排相親,他一點都不會相信。
夫妻倆面面相覷,半晌説不出話來,只能呆呆的看着兒子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