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情的轉折不大,不過她似乎慢慢地愛上這個男人,感情在不知不覺中一點一滴地累積,連自己都沒發現他已在心中。
不是濃烈的激情,只讓人感到窩心的温馨,如涓涓細流溢滿孤寂的心湖,使蕭瑟的大地碧草如茵。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她説不上來。
就是一種感覺,平平淡淡的,可是又多出一絲亂流,輕攪著平靜的心,漣漪朵朵向外擴散,讓湖面變得不平靜。
這也是愛吧!她想。
不像父母毫無節制的包容,也非外公一逕的溺愛,更不是身邊的人無止境的放縱,他們愛她是因為……愛她吧?無私的親情。
那他愛她是為了什麼呢?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嗎?
一陣濃郁的蛋香喚醒沉睡中的睡美人,美麗的羽睫先輕輕一掀,讓迷濛的雙眸緩緩適應眼前的光線,屋外射進的晨曦柔和而淡雅,喬品真睜開眼便看到一道忙碌的男人背影。
不自覺地,她露出幸福的微笑,不急著起牀翻身托腮靜靜觀察他,也許她對愛的領悟力比一般人慢,但此刻她明白自己是愛他的。
雖然發覺得有點遲,但又如何?女人本該讓男人吃點苦,讓他們體會辛勤獲得的果實有多麼甜美、誘人而且充滿綺思。
「不要露出飢渴的眼神,男人在早上的自制力一向不高,在某些方面我們並不高貴。」尤其是面對姿勢撩人的心愛女子……
噢!這根本是引人犯罪嘛!她太不應該了。商左逸微呻的滾動喉頭,發出吞嚥的聲響。
「我餓了。」她輕舔唇瓣,濕潤乾裂的表皮。
「我也餓了。」他的眼中閃動慾望的流光,一股幽火往腹下升起。
垂下眼,她嬌嗔地一喃,「我真的餓了。」
「我也一樣。」而且比剛才還餓。
「我指的是肚子餓。」她強調。
他做作痛心地撫著額,大聲抱怨,「天底下最悲慘的事莫過於此,你怎麼忍心一手揉碎我的心?」
「現在應該是早上了,我從昨天中午就沒進食了,你不同情我嗎?」喬品真露出乞食的表情,一副可憐相。
「哼!你誘惑我,又將我推入萬丈深淵,我需要一點補償。」他故意抬高下顎,神氣地一眄。
這男人應該去演戲,當牙醫太糟蹋他的天分,她想。
「好吧!過來。」
她食指一勾,商左逸的一雙長腿十分配合地上前,矮身一蹲,平視她帶著笑意的雙眸。
「最好值得我犧牲一早的福利,男人的胃口……」一向很大。
話還沒説完,一記輕吻落在唇上,他微怔忘了自已要説什麼,眼神温柔的輕笑出聲。
「小姐,你這不叫補償,只能算是飯前甜點,讓我教你什麼才能令人滿意。」
雙膝壓上牀,邪惡的商左逸以一手固定她的頭,熱唇覆上她的嫩唇,與之深入纏綿,輾轉吮吸了香小舌,涎液相濡貪婪掠奪,粗暴又強橫地吻腫她初綻芬芳的香唇。
他很貪心,不甘只在唇齒之間流連,置於纖腰的手往上漫遊,伸入喬品真衣服底下,戲弄著微微顫抖的粉色花蕾,感受她胸口急促的心跳聲。
真的,絕對不要一大清早挑逗男人的感官,在那脆弱的一刻,沒有幾人能抗拒得了誘惑,只要輕輕撩撥便有如火燒森林,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他停下來了,在天人交戰之際,他用殺死自己的力氣移開放在褲頭上的手,跟她的龜速有得比地慢慢挪開身體。
天呀!這真是非人的折磨,他居然辦到了。
她關切地伸出手。「不會吧?你在流汗……」有那麼熱嗎?
「不要碰我!」他大吼。
喬品真的手忽地停在半空中,狐疑地望著一臉難受的商左逸。
「至少現在不要。」他苦笑的吸了口氣,暗嘲自作自受,「我説過男人的自制力有限,很容易就變成野獸。」
「很難過嗎?」視線一低,落在他緊繃的褲襠處。
很挑釁的動作,若是定力較差的男人早撲倒她,恣意妄為加以蹂躪。
「你會有機會嘗試到。」他保證。
「需要幫忙嗎?」她笑著提議,卻從牀的另一邊下牀,毫無誠意。
他搖頭大笑。「幫忙把早餐吃掉,這樣我才有藉口吃掉你。」
互利。
「啐!色狼。」三句不離性。
「我要是不色你就該哭了,想想未來的五十年,你的幸福就靠它了。」他從後抱住她,迅速吻上她細滑的肌膚。
「未來的五十年?」喬品真拍開他襲胸的手,端著他做好的那份早餐先撕一角蛋白塞入口中。
她看著煎得很漂亮的荷包蛋、沒烤焦的奶油吐司,再配上一杯加了牛奶的温可可,他呢,勉強算是個好男人。
商左逸故作驚訝地用嘴搶食她唇邊的食物。「你不知道自己已被我預定了嗎?你這輩子得為我洗衣燒飯、拖地養孩子,當個名副其實的黃臉婆。」
他已經想好了,她的白紗禮服要綴上圓潤的珍珠,讓她更光彩奪目。
「你想得美,以上奢望全部駁回。」她不認為自已是做賢妻良母的料。
「那反過來呢?」為了抱得美人歸,大男人要自動矮化了。
「反過來?」他不會是……
「衣服我來洗、地我來拖、煮飯燒菜我代勞,你只要負責生孩子就好,啊!補充一點,請用力花我辛苦賺來的血汗錢,電費、水費、瓦斯費、帳單、信用卡……通通我來付,這樣划算吧!」
「嗯!很賢慧。」喬品真想笑,卻在瞧見他陰惻惻的神色後,往廚房退了三步。
「親愛的女友,你試過生米煮成熟飯的滋味嗎?」給她一口糖吃,她便得寸進尺地將整罐糖捧走。
前人有云,女人不能寵,一寵就爬上天了。
「親愛的男朋友,你要不要先等我吃飽再説,狼吞虎嚥有傷腸胃。」男人喔!腦子裏裝的東西都一樣,起而行不願坐著談。
他忽然笑了,一臉滿足。「你第一次承認我是你的男朋友,而且沒有一絲為難。」
「不好嗎?」她可以收回。
「你讓我等了一輩子,我怎會説不好,就怕你一轉身又忘了。」女人一耍起賴來還真是難以招架。
在美國,他也交過不少女朋友,有洋妞、日本人、香港人,台灣人倒是沒什麼深交,上過一次牀就説拜拜了,印象不深。
不過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非常黏人,把他當成私人專用的收藏品,不許他看別的女人,還得充當萬用提款卡,哪家銀行的帳單都得支付。
説真的,他有點怕了,一開始交往時,她們個個温婉可人像個小女人,温順得讓人以為撿到寶,但只要一發生性關係,晚娘面孔就一一浮現,要求也越來越多,越來越過分。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何以前的戀情都不長久,因為他還沒遇到對的人,讓他想憐、想寵、想愛、想把一切都給她,只求她一抹真心微笑。
現在他找到了,那個人就是她。
「嗯!你把我想得太惡劣了,我是那種人嗎?」她只是喜歡慢慢來,不要太急躁。
「你是。」商左逸咬了她一口,惹得她哇哇大叫。
「你講話太不含蓄了,一點也不客氣。」她還反省了一下,想想自己是不是他説的那種人。
他得意地吻她。「要是客氣就追不到你。」
「我很難追?」
「是曾經,不過……」他追到手了,「想不想談談昨天發生的事。」
手指輕梳著她柔軟細發,他像是談論天氣好壞般順口一提。
聞言,喬品真臉色微變,停滯的聲音久到讓人以為她不願回答。「不想。」
「喔!那就算了,吃蛋黃美白皮膚,土司留給我。」
商左逸笑嘻嘻地搶了一片土司,看起來並無不悦。
「你不問嗎?」她忽然胃口全失,回頭一望貼著她後背的男人。
「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開口,我是個聆聰的好聽眾,專門收留你的心情廢料。」夠偉大吧!卑微的不像男人。
「左逸……」她動容地撫上放在她腰間的大手,愛他的心又添滿一分。
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又叫人哭笑不得。
「你這人根本逼不得,我要是一直問你為什麼哭,説不定你頭一轉就拋棄我,縮進你的保護殼裏不要我了,那我多可憐呀!為了一點小事就成了棄夫。」他語氣誇張得令人忍俊不住。
實際上他的用意是不想她憶起傷心事,她的淚會讓人心痛。
「你……你可以去當搞笑演員了。」喬品真以肘頂了他一下,笑岔了氣。
「我只想看你笑。」伸手一拉,他深情地凝視她,「我愛你,我要你每天都開開心心地笑著,沒有煩惱、沒有憂秋心,只有滿心的喜悦。」
她感動得説不出話來,只是靜靜地回望他,餐盤幾時被他取走也毫無所知,整個人淪陷在他深幽的黑瞳中。
商左逸温柔地撫著她的臉。「也許你不像我愛你這般愛我,但你在失意落寞時會想到我,我覺得很高興,那表示你心裏有我的存在,我正慢慢地滲入你的心。」
你早就走入我心底,但我卻不自知。她在心中回答著。
「喬品真。」
他驟地喊出她的全名,讓她嚇一跳地睜大眼,不懂他又想幹什麼。
「你吃飽了吧?」他惡狠狠地問道,活像攔路打劫的強盜。
「呃!飽了。」怎麼他的表情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好,感性的話説完了,該上場的是獸性,換我止飢了。」他像發狂的公獅一把抱起她,將她往軟牀一扔。
「啊 你……你慢著,我會吐……」剛用完餐不宜從事激烈運動。
「吐在我身上無妨,反正待會我們還可以洗個鴛鴦浴。」他淫笑著往她頸上種顆草莓,迫不及待地享用遲來的大餐。
「你會不會太急了一點,我不習慣……」她撥開他的手,他又由別處下手。
商左逸急切地將她壓在身下。「多做幾次就習慣了,學習是知識的來源,我保證你很快就能跟上我的步調。」嘖!多飽滿的果實,鮮嫩欲滴的叫人快來摘食。
喬品真失笑他的謬論,卻又抗拒不了他蠻橫的強取豪奪。「一定要這麼急嗎?不能先等一等?」
上身一涼,隨即又覆上頗具重量的温熱胴體,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拒絕一頭飢渴的野獸,他的動作、水遠都比她快一步,讓她無處可躲。
「當然急嘍!食物要趁熱吃才美味,對餓了很久的男人而言,我的速度還算慢的了。」所以他得多討些利息,以免她賴帳。
「慢?」難道他跟幻象二000比不成?
已經説不出話的「受害者」幾乎是赤裸受刑,放棄垂死掙扎任其肆虐,他的理智早就拋向九霄雲外了,哪能拉得回來。
雖然她從沒想過和他發展成情人關係,甚至是裸呈相偎、肢體交纏的親密行為,不過既然都愛了,早晚有一天會發生今天的事,她又何必矜持忸怩。
一想到此,她全然放開地撫摸他線條分明的身體,毫不遜色地挑起他的感官反應,刺激他敏感的性感帶,惹得他粗喘連連。
「天呀,你這該死的小妖精,存心要玩死我。」狂烈的快感使他幾欲發狂。
「不,我只是要讓你精盡人亡。」她用她的步調慢、慢、來,不疾不徐地玩弄昂藏的武器。
「噢!你……我的天……我一定會死在……你手上……」真是最窩囊的死法。
商左逸重重喘息著,全身佈滿因激情泛出的汗水,胸膛因極致的快感而快速起伏,像是巨龍要破胸而出,衝向雲霄。
他在顫抖著,渴望進入柔軟的芳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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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打擾了,希望沒有打斷你們的好事。」
兩具汗濕涔涔的軀體倏地分開,以最快的速度拉起被子遮蓋,驚惶但不失措地看向發聲的源頭,急促的喘息聲仍清晰可聞。
但他們沒瞧見來者眼底一閃而過的惡意,她絕對是故意的,刻意在緊要關頭出聲制止兩人結合,讓他們由飛上雲端的快樂迅速往下墜,直落地獄的入口。
一如清荷的恬靜婉約,神情未有一絲異樣的桑青荷温婉地笑著,絲毫不曾表現出難堪或羞怯。
彷佛司空見慣不足為奇,擅自闖入不見有愧,儘管人家不悦地瞪著她,希望她識相點自已走開,她仍像種在水中的荷花,未移動半步。
這種厚顏的人最惹人厭惡,偏偏她神色自若地看著牀上赤裸的兩人,好像他們的行為才是不得體的,必須懺悔改過才能獲得原諒。
別人都是污穢淫賤的,只有她清高坦蕩,世人得以她為道德標準加以奉行,不能做任何不名譽的事。
「麻煩你先出去一下,讓我們穿上衣服。」慾望中輟的商左逸沉下瞼,做出請出去的手勢。
「你會害羞嗎?你的身體我不是沒看過,不必顧忌我,請便。」她會好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不讓他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她看過你的身體……」一絲酸意湧上心頭,偏過頭一睨,喬品真的臉色不甚好看。
「不,她沒有,她有幻想症。」不急著趕走麻煩人物,商左逸先向心愛的女人解釋。
「可她有你房間的鑰匙。」這點怎麼也説不通,讓人心生芥蒂。
「你又錯了,是我忘了鎖門。」下次他絕對會牢記,最好再上三道鎖。
「是嗎?」那麼就有很好的理由。
但是不舒服的感覺仍讓她心中不豫,微擰著眉峯不太滿意現況,正常人在瞧見不該見的畫面會連忙告罪離開,或是大驚失色地奪門而出,而眼前的女人卻八風吹不動,有如一尊菩薩般杵在人家歡愛的牀頭。
真的很怪異,雖然她一點也不在意曝露身體,可是那雙平靜得過分的眼讓人打從心裏厭惡,根本不想順其心意免費招待一場走光秀。
「你們不起來穿衣服嗎?冷落客人是件失禮的事。」她有的是時間跟他們慢慢耗。
商左逸斥責她,「不請自來的客人也很失禮,你沒學過基本禮儀嗎?」冒冒失失地闖進來,還敢指責別人的不是。
「我敲過門了,但你們正在忙,而且我是受乾媽所託而來,不算不請自來。」幸好她來了,才能及時阻止他們的苟合。
桑青荷説謊,她很早便出現在門外,俯身聽著門內的動靜,入耳的淫穢聲讓她有破門而入的衝動,但為了維持端莊嫺雅的淑女形象,她硬是忍下了,不讓心底的憤怒表現在臉上。
喜怒不形於外,這是修養的最高境界,她一直牢記在心,不打破保持至今的優雅氣質。
可是她也不想讓裏面的人太好過,推開一條門縫觀察牀上的進展,刻意在重要時刻揚聲一喊,想讓兩人羞愧難當地分開。
只可惜她只做到前者,見到他們並未有任何受辱的神色,內心頗為失望。
一提到母親,盛怒中的商左逸緩下語氣。「就算是我母親的緣故,你也不該如入無人之地直闖,這裏畢竟不是你的家。」
給人留顏面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她不會不懂這道理,她一向聰明。
「你的家和我的家還不是一樣?乾媽常説歡迎我住在‘家裏’,難道你住的地方不是她的家嗎?」她只是「回家」而已。
擅長狡辯的桑青荷一搬出商母便成了道理,讓人回答是與不是都落入她設好的圈套裏。
所以商左逸從不認為她是庸碌之輩,反而覺得她小有才智機智過人,因此鮮少與她正面衝突,以免被她的能言善道堵得説不出話來。
「我媽的話不代表我的意思,你是她的乾女兒卻不是我的親妹妹,男女間該有的分際不容逾越。」他得記得跟母親説一聲,別亂認乾女兒。
她的眉輕蹙了一下,似乎他的話令人困惑。「我們之間有必要這麼生疏嗎?我的確看過你的裸體,你不用覺得見不得人。」
在商家,她曾偷偷看過幾回,並且在乾媽拜託她叫醒賴牀不起的他時,有意無意地瞄過他習慣裸睡的身體。
「喂,人家很確定耶!是不是你睡了她,事後又忘個精光。」忍不住一嘲的喬品真掀被下牀,大方展現骨肉勻稱的體態。
桑青荷因她的貶諷而面露不悦,瞼上明顯寫著:你的身分不夠高貴,不配開口説話。
「我相信我沒有得過失憶症,桑小姐,請不要在我愛吃醋的女友面前編派不實的言論,我真的沒有動過你一根寒毛。」他的話是對著心愛的小女人説的,但卻換來她無情的一踩。
喬品真不承認自己在吃醋。
「你以前都喚我青荷,有時是小荷花,還曾十分温柔地説我是一朵絕塵的水中芙蓉。」她説時面帶甜蜜的微笑,似乎陷入美好的回憶中。
第一次見到他時她才十六歲,她是他母校的學妹,他回校參加校友會是由她負責招待他,從此一見鍾情愛上他,愛到無法自拔。
那時的她非常好動,活潑外向,活躍於各大社團之間,頗受人歡迎,是個人人樂於親近的陽光少女。
因為他一句「我比較喜歡文靜嫺雅的女孩」,她徹底改造自已,包括服裝打扮,她都儘量走優雅路線,收起平日的粗野舉動。
而且她由其他學長口中得知,他和母親感情非常好,只有一個兒子的商夫人一直想要個女兒作伴,因此她又製造不少機會來個巧遇,在商夫人心中留下好印象,進而打入他們的世界。
但她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呢?
雖然認了商夫人為乾媽,並常在商家走動,可是商左逸在國外的時間遠多於國內,一年見不到幾次面,想藉機與他發生感情談何容易。
她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就算他飛得再高,總有一天得回來侍奉年老的父母,她一定等得到他。
「小荷花?我覺得小菊花比較好聽,百樂門的小姐就愛取這花名。」喬品真像遊魂似地晃過去,像是自言自語般搖頭晃腦,聲量大小剛好入耳。
眼露笑意的商左逸揚起眉,明地是警告她少造口業,暗裏稱讚她損人不帶髒字,用詞貼切。
「商大哥,以你的身分最好不要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這樣的行為有辱門風。」她無視喬品真的存在,像個賢妻撿起他任意一擲的衣物,隨手摺疊整齊。
「我的身分……」
商左逸的話説了一半,眼角瞟見向來以慢著稱的烏龜女已穿好衣服,臉色陰鬱地變身大恐龍,毫無笑意地把他那份未吃完的早餐倒在地上。
可見她有多生氣,完全失去控制,雖然烏龜屬於温馴動物,但她被激怒時,咬起人也是很痛的。
「沒有臉的小姐,門風兩字怎麼寫?我識字不多,只懂得三四五六。」
喔喔,烏龜變身成蠍子了,小心,別碰它,
「沒有瞼?」有疑問的是兩女之間的男人。
「面無表情,你看她像不像電影裏的外星人,就只有兩顆眼珠子會眨動。」説她是外星人還真抬舉了她,人家外星人的眼睛還比她有感情,活靈活現。
像,他在心裏回答。
「無知的女人,一個上流社會的淑女不需要多餘的神情。」只要有輔佐丈夫的能力,幫助他在事業上的成就。
桑青荷不想與她多言,怕自己的降低格調。
「喔!那淑女不用拉屎,不用蹲坐著泄洪,也一定不會放屁嘍!看到老鼠從腳邊跑過絕對制止尖叫,因為你是淑女嘛!」她寧可無知,也不要面如死屍。
「粗鄙的言語,難登大雅之堂。」她微露不齒的神色,舉止仍優雅得找不出一絲缺點。
喬品真不好鬥,但不表示她毫無脾氣,有個黑道出身的外公,本身也與黑幫分子沾上點邊,想在她身上佔便宜,機率低得微乎其微,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只見她越過桑青荷,拉開門彎下腰,對著空無一物的地面一喊——
「這是不是你掉的東西?看起來很名貴。」
「在哪裏?」
以桑青荷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她所比的位置,再加上她刻意阻擋視線,她必須走到門邊才能看得清楚。
喬品真又説:「好像是鑽石別針,市價起碼值一、兩百萬。」快來撿喔!笨蛋。
桑青荷摸了摸別在胸前的飾品卻摸了個空,她快步走上前。「那是我的。」
「是你的就趕快去撿,別讓樓下的小護士給撿走了。」這麼愛錢,一點也不大方。
她當真朝門外走去,低下頭尋找遺失的鑲鑽胸針。
只是她極目所至並未有所發現,正打算回過身問個明白,誰知人還沒站直,臀上便中了一腳,人呈拋物線狀態,非常不優雅地飛了出去,跌得拘吃屎,裙下的風光大方展現。
「不好意思,下流人有下流人的手段,你先去學當一個人吧,我們不跟人形木偶交談。」
砰!關門。
上鎖。
誰勝誰敗,優劣立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