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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孤兒院的長廊傳來一陣胖修女的咳嗽聲,她從早到晚都忙碌的奔波着,因為孤兒院裏來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胖修女知道此人來頭不小,是名門望族的管家,名叫崔大蝦,受家中少爺之託,前來孤兒院領養一個十二歲大的女孩,並開出許多嚴苛的條件,令胖修女傷透腦筋。

    而崔大蝦的頭更痛,他從台灣頭一路跑到台灣尾,還是選不到五位少爺要的妹妹。

    在胖修女的引領下,崔大蝦看遍了孤兒院裏的孩子,最後還是嘆氣。

    緩緩走在廊道上,崔大蝦心情有些沮喪,因為如果再找不到少爺們要的妹妹,他就一輩子都要在外頭流浪,永遠也回不了慕容家了,要知道,五位少爺是不會就此罷休的。

    「崔先生,要不要到遊戲間看看?」胖修女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聲,低頭柔聲詢問。

    崔大蝦笑着點頭。

    胖修女把崔大蝦帶到遊戲間。

    崔大蝦的眼睛瀏覽着在眼前玩要的每一位純真孩童,最後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還是沒中意的嗎?」這下,換胖修女苦惱了,孤兒院裏的孩子都被他監定過了,還是沒他中意的,那就只剩下……

    「這些孩子都太小了,有沒有大一點的女孩?我家少爺們一再叮嚀我一定要嚴選,並一再交代,一定要是十二歲的女孩。」崔大蝦表示道。

    胖修女掙扎許久,終於吞吞吐吐的開了口:「呃,這……崔先生,我們院裏真的沒有十二歲大的小女孩,不過,我們有一個十八歲的大女孩。

    照理説,十八歲已有自主的能力,不必再等着被人收養,但這女孩子很渴望得到親情,所以一直留在孤兒院裏。

    而且,由於她身材纖細嬌小的緣故,看起來比實際年紀還要小,喔,不、不……你可別誤會,我沒要你去騙你家少爺,而是如果你看中意了,請你回去和你家少爺商量、商量……」

    崔管家思量着,十二歲和十八歲也才差六歲,把死馬當活馬醫,搞不好會中大獎,若他自己看中了,再回去説服少爺們。

    「我去大廳等着,你把她帶來讓我瞧瞧。」

    「好的。」胖修女送走崔管家後,便匆匆轉身離去。

    很快地,她在後院中找到正蹲在地上培植玫瑰花的纖細身影。

    「小雪,快!」胖修女十萬火急地跑向她。

    小雪聽見有人在喚她,飛快回過頭來,「胖修女,怎麼啦?」

    十八歲的小雪纖細柔弱,已經美得脱俗出塵,高山畢業後,她深怕自己的夢想會加重孤兒院的負擔,而自己又負擔不起學費,便毅然決然地放棄考大學的念頭。

    恰巧孤兒院對面有間花店缺人手,小雪便跑去應徵,所以,目前她白天便在花店幫忙,每月領來的工錢捐出一半給孤兒院。

    「終於有人肯收養大孩子了呀!」胖修女報來了令人驚喜的消息。

    「真的嗎?」小雪喜出望外的看着胖修女,「可是,我已經……我已經滿十八歲了,還有希望嗎?」

    「有!當然還有希望!」胖修女拉起她,並順手拍掉她身上的泥土,「瞧你,下了班後,就只會玩泥土,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快,去換一套乾淨的衣服,然後到大廳來找我們。」

    「是!」小雪粉嫩的臉兒浮現出甜美的笑容,調皮的做出軍人行禮的動作。

    踩着輕快愉悦的腳步,小雪喜孜孜的奔回房裏,換上粉色襯衫,搭配一件白色的圓裙,帶着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緊張心情,來到孤兒院大廳。

    自從父親去世後?這幾年來,都沒人願意收養她,小雪好不容易才盼到難得的機會?她再也不會在乎對方有沒有錢,只要肯收養她就行了。

    「大叔,您好,我叫小雪。」小雪害羞的踩着小碎步,來到崔大蝦的面前,有禮貌的對他鞠躬敬禮,一顆心緊張地快要蹦出胸口了。

    「咦!?」崔大蝦眼睛一亮,驚喜的打量着小雪。

    烏溜溜的柔順秀髮、輕嫋嫋的嬌小身子、玉纖纖的春葱玉臂、纖弱弱的楊柳腰枝、白嫩嫩的雪白肌膚,還有那……如新月般的翠彎彎眉兒、如秋波般的水漾漾星眸、如櫻桃股的粉嫩嫩嘴兒、如蘋果般的紅灩灩粉腮,在頰邊,還有兩個嬌滴滴的小酒窩,讓人不飲酒也自醉……

    我的天啊!她看起來確實比實際年齡小,但,奇怪,怎有這番可愛又迷人的小女人風韻?

    也許……不不!

    或許……不不不!

    應該……不不不不!

    就是……

    就是……沒錯!沒錯!就是——

    「就是她!就是她!」崔大蝦忽然無比激動的轉身對胖修女迭聲叫道。

    「您的意思是……」胖修女的臉上扯出大笑容。

    「請問有沒有小雪的近照?」崔大蝦目不轉睛的看着小雪,「我現在就馬上趕回台北,雖然她年紀不符合少爺們的要求,但,我保證少爺們要的人,肯定就是她。」

    「太好了!」胖修女幾乎喜極而泣。

    「啊!」小雪驚喜的搗住嘴兒,水汪汪的大眼兒一下子就盈滿了淚水。

    原來世上真的有奇蹟,小雪深刻的體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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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大蝦在次日就已經報來了佳音,幾天後,辦好了認養手續,小雪依依不捨的與孤兒院裏的孩子們一一把手見,然後被送進氣派豪華的黑色轎車裏。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坐轎車,感覺美妙又舒適到難以用筆墨形容。

    告別了養育她成人的院長和胖修女後,車子漸漸駛離了孤兒院大門。

    「大小姐。」崔大蝦很誠懇的喚着她,「這段路途很遙遠,你要不要閉目休息一下?」

    「我一點都不累,精神很好。」小雪興奮得睡不着,一雙美眸不時瀏覽着沿途的風景。

    「那……大小姐,你願意陪我聊聊天嗎?」

    小雪笑了,「當然願意啊!」

    「那我先向你介紹慕容家族的主要成員。」

    「好啊!」那就是她今後的家人了!小雪興致勃勃的欲瞭解每個人的性格。

    「我先從家族説起好了。慕容氏是個名門望族,祖孫三代同堂。因為咱們家裏的大姑爺是入贅的,所以你有三個大表哥、一個小表妹、兩個大堂姊、六個混血兒哥哥、慈祥的爺爺、奶奶,還有一個很強悍能幹的爸爸,以及美麗動人的法籍媽媽……」

    崔大蝦還講了一大堆家族名單,像是叔父、嬸嬸、姑姑、姑丈……有好多,好多的人。

    小雪聽得津津有味,也覺得六位哥哥有趣極了。

    車子不知駛了多久,才駛入山郊。

    「瞧,那棟巨宅就是你以後的家。」崔大蝦指着一棟風格獨特、奢華氣派的巨大建築物。

    小雪一看到那棟巨宅,眼兒都亮了起來。

    「哇!好大的房子喔!真漂亮……」

    不過,車子愈接近目標,小雪就愈緊張旁徨,揪着裙子的小手也愈揪愈緊。

    她不知道迎接她的將是一個什麼樣的未來,命運又將如何扭轉她的人生,她只知道自己很緊張。

    她暗地裏吸氣、吐氣、再吸氣……一心撫平自己緊張的情緒。

    然而,一想到自己即將踏人別墅,去親近陌生的家人,呼吸就禁不住困難起來。

    轎車緩緩駛入由微電腦控制的豪宅大門,滑行在3D立體弧型拱門建構七星級回車道上,經過人工造景的奢華庭園、小橋下的潺潺流水,才看得到大馬廄,再來是網球場和四個壁球室。

    車子再繼續沿着路徑往下駛去,經過了三個巨大的露天游泳池,以及兩幢賓客房子,最後才駛入整整排放了二十幾輛豪華轎車的大車庫裏。

    車門開了,小雪躍下車,抬起粉嫩嫩的小臉,仰望着眼前這一棟樓高十層的建築物。

    老天!近看更加氣派豪華啊!小雪簡直看傻了眼。

    在豪宅入口處,還有兩尊古典華麗的朱雀神獸,那是鎮守財富與地位的神聖象徵。

    「大小姐,這邊請。」崔大蝦有禮的帶引小雪走入巨宅的大門,怕小雪迷路,沿途還不忘介紹着。

    「咱們前院有三座露天的大游泳池、四個壁球室、網球場、馬廄,後院是直升機降落的場地,地下室有室內游泳池、餐廳,一樓有廚房、大廳、劍道室、九間孝親房、大書房、電影院、酒窖、早餐室,以及宴會廳……二樓則是你堂姊、表妹住的地方。

    而三至八樓,全分配給了六位少爺們……小少爺慕容火就住在三樓,五少爺慕容煙就住在四樓、四少爺慕容間就住在五樓、三少爺慕容人就住在六樓、二少爺慕容食就住在七樓、大少爺慕容不則住在八樓……

    再上去就是九樓,九樓是傭人房,一共有一百零六間卧房,十樓則是保齡球館和健身房,再上去便是頂層,那兒有一座空中花園。

    另外,每個樓層都設有按摩浴缸和美容室,也都配有一部可直接通往地下室游泳池的電梯。此外,目前外頭那兩幢賓客房正招呼着老爺的朋友。」

    「天啊!我都聽亂了,這棟房子怎會這麼豪華巨大啊?我可能會迷路喔!」小雪看得眼花撩亂,聽得傻眼。

    「住久就不會迷路啦!」崔大蝦把小雪帶人氣派十足的宴會廳。

    一踏進宴會廳,小雪便無比驚喜的瞪大杏眼。

    室內牆上掛滿了名畫,還有一大片從天花板上落下的布幔,上面寫著「歡迎我們最親愛的小妹妹——慕容小雪」,還有一整套高級的沙發組,和一座紅檜木製成的長方形餐桌,桌面兩旁站着排列整齊、身穿制服的女傭,長桌上則擺滿了十年也吃不完的豐盛佳餚和美酒。

    這一輩子,小雪第一次看到那麼豐盛、那麼美味的食物,有各式各樣的水果派,還有烤羊排、炸雞、牛排、龍蝦、帝王蟹、薯條、蛋糕、布丁、餅乾、巧克力、汽水、可樂、糖果、冰淇淋、果凍、水果……滿桌的美味佳餚。

    小雪用小手搗住一時合不攏的嘴兒,感動到説不出話來。

    「大小姐,你在這裏等着,我這就去請六位大少爺下來,他們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你了。」崔大蝦怕她寂寞,便要女傭們先服侍小雪用餐,「來,你先坐下來用餐,我讓女傭服侍你。」

    「不不!我不是很餓,我等哥哥們來,再一起開動,謝謝崔大叔。」小雪不敢隨便坐下,見崔大蝦對她那麼友善、尊重,便感恩的向他鞠躬行禮。

    「大小姐別客氣。」崔大蝦受寵若驚的連忙回禮,「我這就去請少爺們,你請稍待片刻。」

    「謝謝崔大叔。」小雪還是向他鞠躬。

    「不客氣、不客氣。」崔大蝦急得鞠躬回了好幾個禮,直退到門邊,飛快走出宴會廳。

    望着這美好的一切,小雪喃喃低語:「我真不敢相信,慕容家是那麼的有錢,這裏是那麼的美,一切就像作夢一般……」

    「大小姐,請用茶。」女傭恭敬的遞來花茶。

    「謝謝。」小雪小心翼翼地接過花茶,輕啜一口,渾身舒暢,緊繃的心情漸漸放鬆。

    「你就是小雪嗎?」

    小雪的身後傳來一串略低沉富磁性的男子嗓音。

    小雪本能的旋過身子?面對聲音的主人。

    六個外型極為出色搶眼的混血兒男人,散發着宛如天王巨星的風采,一個個帥氣瀟灑地踱入宴會廳。

    「哥哥?」小雪的笑容頃刻如花苞般盛開了,萬分驚喜於每一個哥哥都擁有世間難得一見的高大俊美,簡直比電視上的偶像明星更富有偶像特質。

    「耶!聽到沒?她叫我們哥哥耶!」慕容家的少爺們,饒富興味的圍饒着她。

    他們五人活像吞下一大罐興奮劑似的,輪流擁抱她,只有面無表情的慕容不,默默地瞅着她。

    「小雪,天啊!你真的長得好可愛也好漂亮喔!我先自我介紹,我是你的小哥哥慕容火。」慕容火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可愛的妹妹,「崔大蝦果真不負眾望,幫我們找到一個這麼討人喜歡的小妹妹。」

    小哥哥把她抱得好緊,害她差點兒喘不過氣來,「小哥哥,你好——啊!」

    「呀!你的笑容真甜、真美呀!小雪,我是你的二哥哥,慕容食——」轉眼間,她的嬌小身子就被二哥哥搶走了。

    「二哥哥,你好——哎唷!」小雪快被壓扁了。

    「我是慕容人,快喚我三哥哥!」然後,小雪又被慕容人奪走了。

    「喔,三哥哥——哇呀!」小雪受寵若驚極了。

    「還有我呀!慕容間——」

    接着,小雪又尖叫了一聲,因為她嬌小的身子被一雙無比強壯的鐵臂給奪去。

    「四哥哥?呀——」小雪試問,可來不及獲得答案,就被慕容煙搶走了。

    「我是你的五哥哥!慕容煙——」

    「五哥哥——哇哇哇!」

    就這樣,小雪被熱情如火的五個哥哥拉過來又搶過去,她的腦袋被扯得左右搖晃,小小身子好像快被扯斷,忽然,她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

    「為什麼只有五個哥哥啊?崔大叔告訴我,一共有六個哥哥啊,還有一個大哥哥在哪裏呢?」

    倏地,五位仁兄的俊容全綠了,慕容火嚴峻的轉身斥喝道:「大哥!你在做什麼?不歡迎我們的小妹妹嗎?」

    小雪的小腦袋自眾哥哥高大俊朗的身後硬生生地擠出來,追隨小哥哥的目光,忐忑不安的望去——

    天啊!那是一個英俊且高大的發光體。

    慕容不懶洋洋的坐在宴會廳的椅子上,一雙深不可測的紫羅蘭色眼眸,正目不轉睛的直視着她,神情凝肅。

    小雪一顆心莫名熱起來,她屏息凝神地注視着慕容不那雙冷漠的眼。

    為什麼在她的眼裏,慕容不擁有的光芒在眾人之上?

    為什麼在她的眼裏,慕容不成了吸力特強的磁鐵?

    小雪渾身酥軟無力的倚靠在哥哥們的身上,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大哥哥,你、你好,我叫小雪。」

    聽見她的輕喃,慕容不眯起冷眸。

    須臾,慕容不的唇邊才微揚起一抹敷衍的淺笑。

    「大哥……」小雪見他笑了,以為他和其他小哥哥一樣也很喜歡自己,便開心的很想和他多説幾句話。

    孰料,他竟然當她的面打起哈欠。

    「好累。」順勢把修長的雙腿抬上宴會桌,下一秒鐘,他合上極富魅惑的紫羅蘭色的眸。

    和她説話真無趣到令他感到睏倦嗎?小雪難過的垂下臉。

    「大哥!」五位俊男不悦的抗議。

    怕妹妹傷心難過,他們安慰着她:「小雪,別理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他向來都這樣事不關己。沒關係,你還有我們陪着,這滿桌的佳餚可是我們特地為你準備的。來,宴會要開始了……」

    「可是,大哥哥……」小雪情不自禁地想要多看大哥哥一眼,一眼就好。然而,卻被簇擁到餐桌前坐下。

    「小雪,瞧,我們為你準備了多少好吃的東西。」

    二哥哥在小雪的左邊坐下,五哥哥搶先挑中了小雪右邊的座位,其他三位哥哥只好摸摸鼻頭,身子繞過長桌,坐到小雪的對面去。

    眾人開始爭先恐後的幫妹妹夾食物,「蘋果派很不錯喔!」

    他們每樣東西都各拿一點,熱情的放在小雪的餐盤上。

    望着眼前的美食,小雪猛吞口水,二哥哥喊了一聲開動後,她開心的吃起來,果然,餐桌上的食物全都很美味。

    小雪吃得好開心,每種食物都嘗一些,哥哥們則一面吃着食物,一面品嚐美酒兼聊天。

    小雪端起可樂喝着,心裏莫名又想起了大哥哥眼裏的冷峻。

    她無法抗拒想再多看大哥哥一眼的渴望,無法抵擋自大哥哥周身散發出來的那股震人心絃的魔力。

    她偷偷伸出粉頸,去找尋着那張英俊臉龐……

    此時此刻,她知道,當她有了這一層渴望,表示她已經把大哥哥的影子,裝在她小小的心靈裏了。

    小雪在自己的餐盤裏裝滿了食物,然後站起身來,慢慢挨近大哥哥的身邊。

    慕容不的長腿高高放在長桌上,身子靠在椅背上,合著密長的睫毛假寐着,當她挨近他身邊,慕容不的眼皮輕微地顫抖了一下,似乎感覺到她的存在。

    「大哥哥?」小雪熱切的眼波繞着大哥哥的俊容打轉,捨不得轉移視線。

    沒反應。

    「大哥哥,我拿了雞腿、布丁……還有芒果給你吃。」小雪小聲且小心地道。

    「別打擾我。」慕容不懶洋洋地揮揮長指,示意她離開,語氣沒有一絲温度,甚至藴藏着一抹警告。

    「大哥哥,吃一點好嗎?」小雪語氣輕柔地問道,

    慕容不終於睜開紫眸,深邃的眸底透着不耐煩的訊息,「我不需要,離我遠一點。」

    「可是你都沒吃……」

    「滾!」慕容不的眼裏跳躍着兩簇可怕的火苗。

    小雪嚇了一跳,雙手掐緊盤子,身一旋,喀嚏、喀畦……腳步倉皇的跑回自己的座位上。

    天啊!大哥哥好酷喔!

    這一刻,她明白了,很確切的明白,她對他一見鍾情了,因為過去,她從未嘗過這種五味雜陳的滋味。

    但是,為什麼她一顆心會好像掉進一個無底洞裏,有着好不安、好惶恐、好緊張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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