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城市都有它自己的味道,北京偏鹹,上海微酸,重慶麻辣,君特?格拉斯説二戰時期的德國有一股子洋葱味,我有個和尚朋友説得更絕,他説廣州有一股“砂鍋燉狗腿”的味道,説得我這個俗家人想笑又不敢笑。如果説到杭州,我想漂浮在這城市上空的是一種微淡的香味,像花香,像脂粉香,還有一點淡淡的油墨香。
撰文/慕容雪村
杭州美,大半美在西湖,蘇東坡説它“濃妝淡抹總相宜”;白居易不想走,説“一半勾留為此湖”;美國人布賴特·威利斯在孤山腳下呆了一個月,臨走時大哭,寫詩道:離別這妖豔的城市/如同遠嫁我心愛的女兒。建議杭州市政府發給她“好市民獎”。説到“妖豔”,這也是有來歷的,南宋志雲和尚説杭州不是修道之地,因為西湖太美,“近水三分妖”,要我看何止三分,如果天下有十分妖豔,那杭州至少要佔七分。
每個城市都有它自己的味道,北京偏鹹,上海微酸,重慶麻辣,君特·格拉斯説二戰時期的德國有一股子洋葱味,我有個和尚朋友説得更絕,他説廣州有一股“砂鍋燉狗腿”的味道,説得我這個俗家人想笑又不敢笑。如果説到杭州,我想漂浮在這城市上空的是一種微淡的香味,像花香,像脂粉香,還有一點淡淡的油墨香,據説“鴉片”香水能讓人大量分泌腎上腺激素,那麼杭州之香,更能引人遐思。
我到杭州趕上個大熱天,吃杭幫菜流汗,泡吧流汗,唱卡拉OK也流汗,我的朋友玫瑰水手比我早來半年,談吐間已經微微地帶上了杭州口音,顧盼之間頗有嫵媚之態,讓我不由長嘆:唉,近水三分妖,古人誠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