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車相距不過七八米遠,嚴凱藉着燈光看清楚了駕駛位上的莊睿,當下説道:“對,就是他們,老範,這本兒辦妥了,我不會虧待你的……
要説嚴大少也不完全是不諳世事的人,最起碼還知道給人許個諾,這個老範是鎮上派出所的副所長,他本人是不認識的,通過中海的一些狐朋狗友的介紹,七拉八杜的找到了老範。
俗話説縣官不如現管,別看老範這官不大,但是幹這些噁心人的活,絕對是輕車熟路。
“嚴少,您放心吧,這事兒一準給您辦好,最少要關他們個三五天的……
老茫,以三十出頭的年齡能-做到現在這個副所長,手下管着幾十號聯防隊的,也純粹是靠眼皮子活,人機靈。
本來老範這會已經在家和老婆一起準備做晚飯的,但是接到了局裏一位大佬的電話,立馬屁顛屁碴的就跑出來了。
和老婆少吃一頓飯沒關係,但要是耽誤的進步,那可就是大事了,聽到局裏那位説眼前這位年輕人來頭不小,是以老範的態度也很是恭敬,從下午四點多吃完飯之後,就拉了一幫子人在這裏設卡了。
像這小鎮上的派出所,在編的正規警員只有四五個人,其它的都是聯防隊的,老範此次帶出來的人,都是那些鎮裏的子弟在所裏做聯防的人。
不過老範這心裏也是有點兒打鼓,在路上問了不少次嚴凱,知道要對付的人只是古玩園子裏的幾個人,這才放下心來。
如果要是一些比較知名的雞血石商人,老範還真沒這膽來,那些人雖然不是混官場的,但是有錢啊,這年頭,錢權絕對是可以劃等號的,現在把別人收拾了,回頭別人算後賬,自己這小所長算個屁啊。
嚴凱今兒還算是上路,先帶着老範和一幫子聯防隊員在鎮上海吃胡喝了之後,這才來這裏設卡的,俗話説妥帝也不差餓兵啊。
“就是這兩輛車,先把他們的身份證都給扣下來……”
坐在警車裏的老範,拿起對講機吩咐了一句,他説的是本地方言,莊睿即使聽到,他也聽不懂對講機裏傳出的話是個什麼意思。
老範做人還是比較小心的,他知道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的道理,所以這會自己不出頭,萬一對方來頭也大,自己出去還有個迴旋的餘地。
“你是幹什麼的?交警還是刑警?你有執法權嗎?”
莊睿看着這個歪戴着帽子,腰間別着一根電警棍的聯防隊員,氣就不打一處來,還要駕駛證、行駛證?他記得交警的帽子好像是白的吧?
“你……你管我是交警還是刑警,抓緊把身份證拿出來,別耽誤我們執行任務……”
那人被莊睿説的愣了一下,他們這幫子人在小鎮上,向來都是橫着肩膀走路的,這人自大慣了之後,就很容易不知道天高地厚,此刻雖然看着莊睿的車不錯,但也沒把莊睿放在眼裏。
“一邊去,讓開,別耽誤我趕路……
莊睿聞到了這人嘴裏的酒氣,懶得和這二貨廢話,當下升上了悍馬車的玻璃,直接踩下了油門,從那人身旁開了過去,這做了好幾天的柳下惠了,莊睿這會兒正急着趕回中海來個鴛鴦戲水呢。
“哎,哎,攔住他,攔住這輛車!”
那聯防隊的還從來沒見過不鳥他的人,一沒留神,莊睿的車子已經開出去七八米遠了,就連後面的那輛白色寶馬車,都跟了上去,這人連忙大聲喊了起來。
隨着他的叫聲,原本站在路卡旁的幾個人,紛紛迎着莊睿的車頭跑了過來,這些人是有恃無恐,我們在執行任務,難不成你還敢撞人不成?
他們嬴了,這身皮在某些時候,還是很神聖的,莊睿是不敢撞,只能把車給停了下來,不過心中已經是怒火高熾了,眼前的這些聯防隊的根本就不像是正經人,這不分明是找茬嘛。
“媽的,這小手挺囂張啊,哥幾個,把他給拉下來……”
將莊睿的車攔下了之後,一個長的五大三粗的人伸手就拉莊睿的車門,他們在這小鎮囂張慣了,來來往往也見過不少到這裏購買雞血石的商人,對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莊睿這種態度,倒是第一次得見。
“壞了……
坐在旁邊豐裏的老範,一看這手底下這幫子人罵罵咧咧的衝上去,心裏就打了個突,他可是認識悍馬車的,見到車上掛的是中海的牌子,知道車內坐的即使不是官場中人,肯定也出自富貴之家。
現在做生意的這些人,要是不認識幾個官場的人,那也只配在路邊賣賣魚蛋,現如今做生意,是一定要有人關照的,掛着中海牌子的悍馬車,要説沒
什麼關係,老範肯定是不板信的。
這要喜是把他們打了,估計自己這個副所長也幹到頭了,局裏的大佬?那指定不承認是他指使的。
想到這裏,老範連忙拿起了對講機,大聲吼道:“文明執法,要文
明執法!”
嚴大少不滿的看了老範一眼,要文明執法的話,我還叫你們來幹嘛
呢?
只是那幫子揮舞着警棍衝上前去的傢伙,並沒有注意到對講機裏面的聲音,晚上喝的酒早就衝昏了他們的頭腦,這會正想着在頭兒面前露一手呢。
“媽絡,不聽招呼啊……”
老範一看急了,就算這幾人沒什麼背景,那也不能動粗的,這要是出了問題肯定是自己背黑鍋的。
在剛參加工作的時候,老範曾經看過一次警察系統內部的通告,説的是有一位擔任國家領導人身邊擔任警衞工作的人回家探親,因為在火車站制止了一起偷竊,當時把小偷給打傷了,被警察以傷人的名義,給帶回了警局裏,那人本身是在紀律部隊的,當時就很老實的跟着去了。
誰知道那會的警察系統也是良莠不齊,本身有些人和小偷就有些説不清楚的關係,十進去就把他給拷上了。
由於部隊紀律的原因,那人一直沒有説出自己的身份,誰知道晚上居然在號子裏,被一羣人給活活的打死掉了,後來這件事情引起了軒然大波,那個城市的某些領導因此也受到了牽連,直接當事人更是判刑處分等等不一(真實的事情)。
老茫,雖然答應了局裏的領導會處理此事,但是領導話説的很含糊,他可不敢為此賭上合己的政治生命。
最為關鍵的是,莊睿等人是開悍馬的而不是騎自行車的,如果換成後者,那些聯防隊員們上去先打一頓,或許老範就沒這麼着急了。
只是當老範推門下車之後,頓時愣在了當地,因為在他面前出現的情形,不是那豐裏的人被拉出來暴打,而是地上躺了七八個人,藉着車燈照射出來的光亮,老範確信,自己沒眼花,那七八個人都是自己的手下。
“老範,看到沒有,他們暴力抗法,掏槍,掏槍啊!媽的,再能打還能快過子彈嗎?”
嚴凱這會可是興奮莫名,襲警啊,都不用找啥理由,就能對付莊睿幾人號-,這會他也顧不得自己被發現,放下車窗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
老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坐在警車裏的嚴大少,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又見識了一回彭飛的身手。
就在那個聯防隊員拉莊睿車門的時候,彭飛從寶馬豐裏竄了出來,二話沒説,上去直接一個低踹,踢在那人膝蓋處,然後迎着衝上來的人,三下五除二,很輕鬆的就把這些蝦兵蟹將都給放倒了。
彭飛可不是什麼警衞局的人,他崇尚的向來都是進攻再進攻,在戰場上要是等着別人的進攻,那就會失去了先機的。
莊睿現在不僅是他的金主,從心裏面,彭飛可是把莊睿當做大哥來看待的,他也知道這些人和流氓差不多,如果莊睿被拉出來,肯定會捱打,所以出手比較重,從地上傳出的呼痛聲就能聽得出來。
“奶奶的,又是這個攪屎棍……”
莊睿聽得嚴凱的聲音後,哪裏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當下回頭説道:“萱冰,你們別下車,我出去看看……”
“莊哥,你快上車,我這沒事……”
彭飛剛聽得嚴凱喊着掏錢,見到莊睿下來之後,連忙擋在了他的身前,嚴大少説的沒錯,他是能打,但是那警察距離自己十多米遠,真要是拿槍,槍法再準一點的話,自個兒也是躲不過去的。
“叫個屁啊,媽的,老子要被你害死……
老茫,心裏那叫一鬱悶啊,還他孃的掏槍,一看這保鏢的身手「就知道後面下來的年輕人來歷不凡,要真是沒點背景來頭的古玩行的小商人,會請這樣一個打10幾個的保鏢?
“我們接到那位先生的報案,説是有人故意傷人,才在這裏設卡的,你們不接受檢查在先,現在又襲警,請你們配合下我的工作,把身份證拿出來……”
老茫,這話説的是中規中矩,沒給對方一點挑刺的地方,警察接到報案出警,這總不算是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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