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説金玉滿堂是每個人心中夢寐以求的願望,但是被這隻有嬰兒巴掌大小,並且極薄極重的金磚砸到,那卻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雖然在箱子破裂之前,彭飛出言提醒了劉川,並且往後拉了他一把,但是劉川依然沒能完全躲過去,頭上被一塊從上面箱子裏滑落的金磚,給輕輕的蹭了一下,頓時鮮血就湧了出來。
“我靠,這他孃的不是金子,是炸彈啊……”
額頭處流出的鮮血滴到嘴裏,劉川鬼叫了起來,用手擦了一把,就着燈光一看,滿手的鮮血。
“出去,先退出去,彭飛,給大川包紮下……”
莊睿看到山洞裏亂哄哄的樣子,不由後悔帶劉川這貨來了,正經事辦不好,搗亂倒是有一套。
還好,劉川額頭只是破開了個口子,根本就不用包紮,彭飛從直升機上拿出一瓶礦泉水,給他擦乾淨後,用邦迪創傷貼貼上後,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在劉川治療傷口的時候,莊睿打量起手裏的金磚來,這是剛才從山洞裏退出來時,他順手拿的一塊。
這塊金磚只有四五釐米長,兩釐米左右寬,厚度連一釐米都不到,説是金條也差不多,雖然很小,但是拿在手心裏卻是沉甸甸的,在陽光下發出了耀眼的金光。
莊睿估計了一下,就這麼一丁點兒,應該就有1000克左右重了,也就是一公斤左右,雖然之前莊睿就知道黃金比重為19.32,但是他沒想到,就這麼一點兒,居然就有這麼沉。
“似乎和自己那天看到的不一樣啊?”
莊睿有些疑惑,自己那天所看到的,都是一塊塊的大金磚,想到這裏,莊睿扭過頭去,直接用眼中靈氣向山洞裏看去。
“原來是這樣……”
仔細觀察之後,莊睿明白過來了,敢情那一塊塊的大金磚,卻是這些小金磚排列在一起所形成的,猛然看去,就像是一整塊完整的大金磚。
而且這些箱子裏放的也不完全都是金磚,半人高的一個箱子裏,倒是有一大半都是木頭架子,那些黃金,都整齊的排列在上面。
“**,哎呦,怎麼還有這麼多的木頭啊?”
莊睿這邊正看着黃金,山洞裏又傳來劉川的叫聲,緊接着這貨從裏面跑了出來,手心紮了根木刺,這對着陽光往外挑呢。
“你小子別進去了,那些木頭是承重用的,黃金的比重比一般金屬大,分開放才能搬得動,要是放到一個箱子裏,那會可沒什麼起重機……”
莊睿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節,起身從直升機裏拿出幾個箱子來,和彭飛以及郝龍重新走了進去。
進到洞裏之後,彭飛將兩個強光照明燈卡在了石壁上,山洞裏頓時變得明亮了起來。
“不行,每個箱子裏最多隻能放100塊,再重就撐不住了……”
莊睿在收拾金磚的時候,查了一下數量,放到100塊左右的時候,他拉上箱子的拉鍊,試着拎了一下,單手根本就拎不動了。
一塊金磚的重量差不多就是一公斤,100塊就是100公斤,已經達到這種箱子承重的極限了,再放的話恐怕帆布都要被撕扯爛了。
“這他孃的金子有什麼好啊……”
莊睿有些無奈的坐在了箱子上,初見這些黃金的時候他還有些興奮,現在就感覺到不方便了,這破東西不能吃不能喝的,攜帶又不方便,為啥偏偏那麼值錢。
也忒難為古代人了,每天出去身上都要帶上一袋子金屬,哪有現在方便,開張支票就是千兒八百萬了。
“別看着我了,搬吧……”
見到彭飛和周瑞都在等自己拿主意,莊睿站起了身子,拉出箱子的拉桿,往洞外拉去,還好這山洞的地面算是平整,要真是抬出來,那能累死這幾個人。
劉川接連吃了兩次虧,也不肯再進山洞了,他守在直升機旁邊,和郝龍一起把莊睿等人裝好黃金的箱子給搬到直升機上,只是才搬了十幾個帆布箱子,這貨就累的抬不起手來了。
雖然只是從地面搬到直升機上,高度不過一米左右,但是這一個箱子就重達兩百斤,別説是劉川,就是郝龍都有些吃不消。
莊睿拉着一箱黃金走到了直升機邊上,對郝龍説道:“郝哥,你和大川去裏面裝箱,我和彭飛來搬……”
“老闆,我沒事,讓大川進去吧,我還能撐一會……”
“嗯,莊哥,你左肩傷還沒好,不能受力,你們都去裝箱吧,我自己個兒往上搬就行了……”彭飛也走了過來,這小子氣力簡直大的嚇人,兩百斤重的箱子,他一彎腰就給抱了起來,直接放到了直升機上。
有了彭飛這個專業搬運工,劉川和郝龍都進入到山洞裏,裝箱的速度明顯的加快了,只是沒多久,箱子不夠了。
莊睿他們一共只買了五十多個箱子,到現在也只是搬了六噸左右的黃金,在山洞裏還有六大箱黃金,不過其中兩個箱子裝的卻是一些珠寶翡翠。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把機艙裏裝好箱的黃金,倒在直升機放置貨物的後艙裏,這才把整個山洞裏的黃金全部給搬了出來。
“要死了,要死了,木頭,這樣的事情,下次別再喊我了啊……”
倒騰完黃金之後,劉川四仰八叉的躺倒在了山坡上,這裝箱的夥計也不輕鬆啊,最少要把黃金撿起來放到箱子裏,幾人之中劉川的體質最差,這會累的幾乎虛脱了。
“你這叫活該,牀上使力使多吧?”
“滾一邊去……”
劉川卻是連鬥嘴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他有些奇怪,莊睿的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莊睿笑着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山洞裏面可是還有兩大箱珠寶沒有騰出來,他和彭飛等人又一一將那些珠寶全部倒在了揹包裏,這才算是大功告成。
只是在倒騰珠寶的這個過程中,莊睿心裏有些不解,這些珠寶首飾,看其雕琢工藝以及風格玉質,居然很少有翡翠,大多都是中國產的軟玉,裏面甚至還有雞血石和瑪瑙等物,年代也是比較久遠。
另外還有一些黃金和和田玉打製的酒杯,莊睿甚至看到一個有六種沁色的古玉,這樣的玩意,即使在國內都難得一見的。
雖然時間緊迫,沒有仔細查看,但是這些東西肯定不是緬甸產的,莊睿心中疑惑,“難不成是小日本從中國搶去帶到緬甸的?”
其實這是莊睿想岔了,要知道,在一兩百年前的緬甸,翡翠是極不受重視的東西,緬甸的那些土皇帝們,也從來沒拿這些東西當回事,反而崇尚中國的玉石金銀飾品。
從唐宋以來,緬甸作為蠻荒小國,一直都是中國的屬國,每年都要給上國遞交國書,上交貢品,而中國作為宗主國,自然也講究個氣派,回禮給緬甸各個番邦屬國的東西,往往比他們的貢品還要多出許多倍。
到了明朝的時候,很多草原部落,拜訪天朝那叫一個勤快,目的就是從所謂的天朝上國這冤大頭身上撈取好處。
緬甸的皇室自然也是得到了不少來自天朝的賞賜,只是後來仰光和曼德勒相繼被日本鬼攻佔,這些東西才落到了這裏。
莊睿也是後來拿了一個白玉做的杯子給別人看,才知道了這些東西的來歷,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幾人吃了點東西,補充了一下體力,已經是下午快三點鐘了,搬運這些黃金,整整用了五個多小時的時間。彭飛,把洞口再給堵上吧……”
莊睿仔細的把山洞裏梳理了一邊,連一粒珍珠都沒有遺留下來,然後交代彭飛再把洞口給炸掉。
這次爆破用的炸藥比較多,山洞入口處完全被炸塌了,雖然能看出爆破的痕跡,但是要想清理出來進入山洞,可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又休息了半個小時之後,彭飛駕駛直升機,向胡榮礦場所在的方向飛去。
莊睿那天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從森林邊緣進入到這裏,可是花了他和彭飛四個多小時的時間,而這次不過短短的20多分鐘,就已經看到礦場了,這還是低空飛行放緩了速度的情況下。
“老弟,你……你還真是大手筆啊,嘖嘖,這種直升機都能開來……”直升機在山腳下的營地挺穩之後,胡榮馬上迎了上來,圍着那直升機轉了一圈,臉上盡是羨慕的神色,他進出帕敢經常乘坐直升飛機的,被緬甸那老破殘舊的飛機可是給折騰的不輕。
“胡哥,您帶來的人可靠嗎?”
莊睿從直升機上下來後,直接開口問道,他剛才在直升機上的時候,就看到這山腳四周,尤其是營地的周圍,都有拿着衝鋒槍的人在把守着。
“放心吧,我這次一共帶了八十個人來,都是我胡氏家族裏的人,平時他們是呆在華人城的,絕對可靠……”
胡榮聽到莊睿的話後,臉上變得嚴肅了起來,他這次所帶來的人,就算不是姓胡,那也是和胡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用國內幾十年前的話説,就叫做根正苗紅。
“成,我還要趕回國內,胡哥您帶磅了嗎?稱一下這金磚的分量,然後就能叫人往車上搬了……”莊睿從口袋裏掏出一塊金鑽來,遞給了胡榮。
胡榮經常接觸到金子,拿到手裏之後,對着陽光分辨了一下,然後放在嘴裏咬了一下,臉上笑了起來,説道:“不錯,這金子成色很不錯,能賣出好價錢……”
胡榮擺了擺手,叫人拿過一個電子磅來,在上面稱了一下,這一塊黃金的重量不多不少,剛好是1000克,接連稱了幾塊,每塊的誤差都不超過兩三克。
“老弟,你一共帶來的多少?”胡榮有些好奇的看向莊睿,他並沒有懷疑這批黃金就是出自緬甸。
莊睿笑了笑,把胡榮帶到了直升機旁,拉開了艙門,指着那數十個帆布箱子,説道:“這些箱子裏全部都是……”
“全部都是和這成色一樣的……黃金?”
胡榮很艱難的嚥了下口水,他雖然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但是一次能見到數噸黃金的人,恐怕除了大銀行的金庫保管員之外,常人是沒這個眼福的。
“對,一共七噸,每個箱子裏是一百公斤,胡哥,您把那車開過來,找幾個信得過的人驗證下往車上搬吧……”
莊睿早先就看到在營地裏停了一輛押款車,想必是胡榮準備押運黃金用的。
“好,好!”
胡榮搓着手,喊了10幾個人安排了一下,把押款車倒到直升機艙門的旁邊,周瑞和彭飛等人在直升機上,開始和他們交接了起來。
這些黃金都是重新融化後用模具定型的,重量體積幾乎完全一樣,每塊一公斤,兩邊都有人計數,不多時已經搬了一噸多了。
而胡榮把莊睿拉到營地的一間木屋裏坐下了,拿出兩份協議,擺在了莊睿面前,説道:“老弟,緬甸黃金的價格稍微高一點,我給你算130元rmb一克,我這礦場你拿出2噸的黃金,我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胡榮的話讓莊睿愣了一下,他們先前説好的是2000萬歐元買胡榮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而2噸黃金的價值約在2600萬歐元左右,如果按照胡榮現在所説,那自己可是佔了便宜了。
“老弟,哥哥我在別的行業還有投資,資金有些緊張,這股份上算是佔你的便宜了,不過你放心,另外三噸你要出售的黃金,還有要給你運回國內的兩噸,我都給你辦的穩穩當當,一點不用你**心,你看怎麼樣?”
胡榮見到莊睿不説話,還以為他不同意,連忙出言解釋了一下,因為這座翡翠礦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任何富礦的跡象,那也就是説,莊睿投資越大,以後賠的可能就越多。
“胡哥,成,就按您説的辦……”
莊睿臉上現出一絲猶豫的神色,過了兩三分鐘之後,重重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心裏卻是已經笑翻了:“您就是把這整個礦場的股份賣給我,我都敢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