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青銅菩薩-127珠寶展銷會
莊睿的話,讓錢姚斯和古老兩人面面相覷。臉上均是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雖然説古玩這行當,也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但是這領進門來的師傅,可是極其重要的。
因為這些老物件都是傳承了數百甚至上千年,凝聚了前人的心血精華創作出來的,同樣,想要鑑定出這些古董的真偽來,也是需要豐富的理論知識和長期上手把玩積累下來的經驗,理論知識書本上可以學到,但是對於實物上手的經驗,可不是看幾本書就能搞明白的,這就需要一個名師指導了,也能使其少走一些彎路。
當然,也有沒有師傅自學成才的,像中海的德叔就是,他從小就在中海的當鋪裏跑腿,雖然沒有人教導他,但是德叔為人機警,聰穎好學。平時很注意那些掌櫃的言行舉止,在他們鑑賞物件的時候,更是想着辦法往跟前湊,這樣一來二去的,在大量接觸到實物的情況下,逐步的從小夥計幹到二掌櫃,再從二掌櫃的幹到大掌櫃,要不是解放後取消了當鋪這行當,恐怕德叔早就自己開上鋪子了。
但是像莊睿身上的這種情況,錢姚斯和古老爺子玩了一輩子古董,還真是沒有遇到過,一來莊睿年紀太小,像他這般年齡,如果不是出身於一些收藏世家或者豪門大族裏,是很難接觸到大量的真品古董的,二來他僅僅是從書本上學的知識,居然就能分辨出那些高仿瓷器的真假來,這兩點就足以讓兩個老傢伙吃驚不已了。
“古老哥,咱們活了這一輩子,要是和莊小哥相比,這把年齡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對了,莊小哥,你那天珠有沒有出讓的意思?老頭子我是真心想買,價格再高一些也沒所謂,只要你願意賣……”
錢姚斯對於莊睿的那串老天珠,還是念念不忘。在不露聲色的自貶誇獎了莊睿一句之後,又提出了購買天珠的意思。
“錢老爺子,不是您出價低,只是這串天珠手鍊,是大昭寺活佛親自賜予我的,意義深重,沒有經過活佛他老人家的同意,我不敢另送他人,再説用金錢衡量這天珠,也不是很合適,您老也體諒一下小子的苦衷吧。”
莊睿笑着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四處打量了一下,讓店裏的夥計,把櫃枱裏面擺放玉飾品的一塊絲綢拿了出來,鋪在了桌子上面,然後將手腕處的天珠手鍊取了下來,放在了那塊絲綢布上,讓二人觀賞。
前文説過,天珠是一種帶有極強磁性的寶石,一般天珠內的磁場。都要比水晶高出三倍之多,像莊睿這串老天珠,其磁場之強,恐怕最少是水晶的五倍,而且天珠和人體接觸之後,會根據佩戴人體內的磁場強弱,自動調節並釋放出磁性,這也是天珠對身體有益的原理。
每個人體內的磁場都是不同的,所以天珠飾物,一般是不讓主人之外的人接觸到的,因為那樣,就很容易使得天珠磁場變得紊亂。
錢姚斯和古老爺子自然都明白這個道理,手裏拿着一個放大鏡,幾乎將整張臉都湊了上去,但是卻並沒有讓皮膚接觸到天珠,過了五六分鐘之後,二人才坐了回去。
“莊小哥,把這天珠收回去吧,能看到活佛加持過的隨身飾物,我們也算是開眼了,不過莊小哥在日後,如果還能遇到這老天珠的話,可是要賣給我前老頭子呀。”
好不容易將眼神從天珠裏面撥了出來,錢姚斯很是鄭重的對莊睿説了上面一番話,佩戴天珠本來就能使人財運亨通福緣深厚,莊睿年紀又小,説不準什麼時候還能遇到這好東西呢,現在未雨綢繆説上這段話,可能日後就會帶給自己一個驚喜。
“你玩古董的。要天珠幹什麼,我老頭子才需要呢,不過莊小哥,你這天珠要是拿到明天的玉石展銷會上,想必是可以大放異彩的,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下,老頭子我可以幫你安排個專題展台。”
古老爺子倒是沒有想將這天珠收入囊中的意思,不過他建議莊睿把這老天珠拿去展覽,莊睿想了一下,還是搖頭拒絕了,自個兒的物件,又沒打算出售,沒必要傳的沸沸揚揚的。
幾人説話這功夫,店裏的夥計已經在錢姚斯的授意下,把那套朱可心的雲龍壺清洗擦拭乾淨了,並找了一個裏面鋪有海面軟墊的精緻盒子,將其裝了起來,莊睿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遂站起身來,道:“兩位老爺子,小子幾人等會還有事情。就先告辭了,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向兩位前輩多多請教。”
錢姚斯今天雖然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但説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事已至此,錢姚斯表現的也很大氣,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莊睿,讓他以後遇到什麼好東西,一定要先考慮自己。
“莊小哥,你要不是有急事的話,還是等一等再走。老頭子今天帶了個青銅器,拿給錢老弟來掌掌眼,你如果有興趣,也可以看看。”
古老爺子卻是出人意料的開口挽留了莊睿,因為古老自問,自己雖然對陶瓷類古玩也有些研究,但是讓他如莊睿這樣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就能分辨出這店鋪裏眾多高仿陶瓷的真偽,他是絕對辦不到的。
玉石和古玩本來就是相通的,在古董中,古玉一直都佔據着相當重要的地位,像是歷代皇帝所用的玉璽等等,傳到如今都是價值不菲的古玩,不過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古老在鑑定玉石上,是絕對的權威,但是要論起鑑賞古玩,他就要比錢姚斯遜色多了,是以這次來南京,也將自己最近收來的一個物件,拿給錢姚斯來掌眼。
莊睿聞言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劉川等人,劉川此時正抱着那個裝有朱可心紫砂茶具的盒子,俗話説拿人手短,他也沒嚷嚷着要走了,至於秦萱冰和雷蕾,今晚可是大開眼界了,莊睿鑑物這峯迴路轉大逆轉的過程,讓二女看的是瞠目結舌,眼下還有好戲看,自然是不願意走了。
見到幾人都不反對,莊睿也就坐了回去,他這段時間所看的鑑賞書籍,以字畫和陶瓷類居多,基本上沒有看過青銅器類的相關書籍,現在有此機會,莊睿也想學習一下,自己看死書學到的知識。和聽人實物講解,那差別可就大了。
古老擺了擺手,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那個人,把手裏的箱子平放到已經擦拭乾淨的桌子上,打開之後,一尊青銅菩薩像,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是尊坐姿青銅佛像,體積倒是不大,只有三十公分左右,錢姚斯戴上一副手套,將這尊青銅菩薩拿了出來,對着燈光看了起來,過了足有十多分鐘,才將這尊青銅器放了回去,臉上一副不知可否的表情,對着莊睿道:“莊小哥,你也看看。”
莊睿只見過一件青銅器的實物,就是在草原黑市拍賣的那棵青銅樹,對青銅器不甚瞭解,也説不出什麼門道來,是以在剛才錢姚斯鑑定的時候,就已經用靈氣檢測過這個物件了,確是真跡無疑,因為莊睿已經清晰的看到,在這尊佛像裏面,藴藏了極其豐富的紫色靈氣。
聽到錢姚斯的話後,莊睿接過錢姚斯遞來的手套,將箱子裏的青銅菩薩像拿在了眼前,仔細觀察起來。
雖然莊睿對青銅器不瞭解,但是也能看出這是一尊觀世音菩薩的銅像,通體泛着青銅器特有的綠色,製作的非常精美,銅像中的觀世音一手放在膝蓋上,一手抬起,呈蘭花指狀,整個銅像上的衣褶、瓔珞、頭上的花飾、高高的蓮花座,豐胸細腰豐臀,都製作的栩栩如生,尤其是觀音的面貌,端莊大方,有如真人一般。
“古老爺子,這尊觀音菩薩銅像,應該是件大開門的物件,似乎您老自己就能看出來吧。”莊睿把銅像放回到箱子裏,看着古老爺子説道。
古老聽到莊睿的話後,回答道:“不瞞莊小哥説,這物件就是品相太好了,我怕是洗過澡的玩意兒,才讓錢老弟給掌掌眼的,老頭子這麼大的歲數了,再摔跤的話,會讓人笑話的。”
“這老爺子,好好説話不行啊,非要講這些行話。”
莊睿心裏有些抱怨,他對於青銅器類的行會不是很瞭解,只能大概去猜度古老話中的意思,而劉川等人更是聽的莫名其妙。
“呵呵,我倒是忘了,這幾位小朋友不是行當內的人,我給你們解釋下吧。”
古老看到劉川等人的神情,出言把剛才言語中的行話,解釋了一番。
“洗過澡”和“摔跤”兩個詞,都是鑑賞青銅器裏的行話,有些傳世青銅器,表面被油污侵襲過甚,一些匠人用醋酸等液體洗,將油污洗淨,這樣,器物表面光亮一色,雖然美觀但失去了原來的自然風貌,其價值也會大打折扣的。
摔跤指的是古玩商在鑑定銅器時,或對器物的年代判斷有誤,或辨識不出真贗,和撿漏走眼交學費,也是一個意思。
第一百二十七章珠寶展銷會
“我説古老哥,你是拿這物件來給我鑑定的呢,還是來氣我的呀,這樣大開門的東西,你自己看不出來啊?”
錢姚斯等古老給劉川幾人解釋完了之後,慢悠悠的開口説道。
“哎呦,錢老弟,老哥哥幾年都沒來南京了,難得來一次,我和你開這玩笑做什麼啊,這物件乍看上去,像是大開門的老玩意兒,可是品相就是太好,我拿給幾個人看,都是説不準,這不才找到你了。”
古老嘴裏連聲喊着冤枉,他第一眼看到這青銅菩薩的時候,就感覺到是件大開門的老物件,當時花了三十萬買了下來,不過這心裏一直都是不落實,找了幾個人看,有説是開門物件,有説是後仿做的舊,這才拿給錢姚斯來掌掌眼的,錢姚斯雖然在古玩行里名聲不是很好,但是他那雙眼睛,卻是鮮有人能出其左右的,出了名的是鐵口直斷。
“東西是真的,大開門的老物件,古老哥,你之所以看不透,是因為這尊青銅菩薩,是熟坑裏面出來的,而且傳世已經很久了,看上去像是“洗過澡”的,其實是經常有人賞玩,器物表面因汗手長期摩擦而呈現出光熟狀態。
老哥你這生意賺了,這尊青銅菩薩,做工堪稱完美,工藝精湛到無可挑剔,我這麼些年來所見過的青銅像,你這個品相算是最好的了,遇到喜歡的,三五百萬都賣的出去。”
錢姚斯心思不在這青銅菩薩像上,説話也是有氣無力的,顯然對於剛才打賭輸給莊睿,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古老聞言自然是很高興,讓跟隨他來的那人,把箱子收了起來,拍了拍錢姚斯的肩膀道:“老弟,吃虧是福啊,一輩子順順當當的,不見得就是件好事。”
這句話卻是將錢姚斯給點醒了,那張圓臉終於笑的自然了起來,道:“沒錯,今兒我做東,咱們找個地,去喝幾杯,也算是我給古老哥你接風了,莊小哥也一起去,相逢即是緣分,肯不肯給我老頭子這個面子呀?”
“還是讓小子來做東吧,今天您老可是已經是大出血了。”
莊睿徵求了一下秦萱冰等人的意見之後,笑着説道,這贏了東道再不請客,有點説不過去的,再説莊睿也想和這兩位交流一下,至少那瓷器造假的流程,他就非常感興趣,説來説去,莊睿今天能贏得這個賭注,靠的還是眼中靈氣,心裏實在是沒有多少成就感。
錢姚斯擺了擺手,道:“到了我老頭子的地盤,哪裏用你請客,走吧,你們兩個收拾一下,早點下班,今天我算是出了“活醜”(南京話丟人的意思)。
正説話間,莊睿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是姐夫趙國棟的那個徒弟打過來的,説了幾句之後,莊睿無奈的對錢姚斯和古老説道:“兩位老爺子,今兒是不巧,還真有事情,改日小子向二位擺酒賠罪。”
看到莊睿有事,二人也不好強留,相互留了電話之後,莊睿帶着白獅,和劉川幾人走出了這家古玩店,走出店門之後,莊睿回頭看了一眼這店鋪的招牌,不由的笑了起來,“頌寶齋”,這不正是給自個兒送寶嗎。
“木頭,誰打來的電話?這麼急着就要走,你不會在南京有什麼相好的女同學吧?”
剛走出古玩店,劉川就急急忙忙的問道,那眼神還不住的瞄向秦萱冰,本來秦萱冰沒往這方面想,禁不住劉川這那番話的鼓動,也看向了莊睿。
“滾一邊去,我哪有什麼女同學在南京,上次給你設計獒園地圖的,是老爺們好不好啊,我姐夫喝多了,小胡打電話來,問我們晚上怎麼安排,這樣吧,大川,你先送萱冰和蕾蕾回去,我把姐夫安頓好了,晚上要是沒事,咱們也去展廳幫幫忙吧。”
莊睿沒好氣的踢了劉川一腳,那廝正要踢回去的時候,一眼看到旁邊虎視眈眈的小白獅,悻悻的收回了腳,看的一旁的雷蕾和秦萱冰都笑了起來。
回到車場,劉川把那套紫砂壺放到莊睿的車上之後,就和雷蕾各開一輛車先離開了,而莊睿開着他那輛大切諾基,卻是回到了那家車行外面,趙國棟的徒弟小胡此刻正等在那裏。
“莊哥,你來啦,師傅喝多了,我對南京也不熟悉,沒辦法這才給你打電話的。”
莊睿把車停下,剛走出來,就看到劉川那輛破豐田的門被推開了,小胡從車裏走了出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説道。
“沒事,你把車開着,跟上我,咱們先找個酒店住下。”
莊睿知道姐夫這徒弟很老實,平時連彭城地界都沒出來過,看了下手機上面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快9點了,在古玩店耽誤的功夫可是不短,伸頭向豐田車裏望了一眼,趙國棟喝的滿面通紅,正打着呼嚕呢。
看着自己這姐夫,莊睿心裏不禁有些好笑,趙國棟人太實在,肯定是別人敬酒他就喝,以後有機會,倒是要和他説説,否則以後應酬多了,三天兩頭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用忙活汽修廠的生意了。
在去往秦淮河的路上,莊睿就見到有一家酒店,檔次還不錯,於是直接去了那家酒店,訂了兩個房間,他是想晚上幫秦萱冰佈置完展會之後,再回酒店休息下,然後開車去中海,畢竟從南京到中海,走高速還要四五個小時,莊睿可是不敢大意。
安頓好姐夫之後,莊睿給劉川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展會的地址,然後在車載GPS指示下,來到了南京舉辦此次珠寶展的展廳裏。
“木頭,這呢,在這呢,快來幫幫哥們,我説雷蕾,這樣的活,怎麼就讓你們兩個女孩子幹呢。”
劉川這會整個就成了一工人,正爬在梯子上張貼噴繪呢,站的高望的遠,無意中見到莊睿站在展廳的門口,扯着嗓子就喊了起來,差點從梯子上摔了下去。
莊睿不是不想進去,而是被保安給攔住了,珠寶展可不同於一般的展銷會,大多珠寶的體積都很小,但是價值不菲,有一點閃失就是損失巨大,所以從各個珠寶公司進駐以後,這裏24小時都安排了保安巡邏,不是工作人員,根本無法入內的。
莊睿看樣子倒不像是壞人,還帶了一條通體雪白毛髮的狗,不過這年頭壞人也不會在頭上貼字,保安很是盡責,莊睿都説了幾分鐘了,還是不讓進,這正準備拿電話打給秦萱冰呢。
此時站在展廳一角的秦萱冰也看到了莊睿,連忙跑了過去,和保安解釋了一番之後,又登記了莊睿的身份證,辦理了一個臨時出入證,這才把他放了進去。
這個珠寶展銷會所使用的會場很大,不過裏面隔成若干個小的無頂棚的房間和展台,這些房間和展台都製作的比較精緻,有的直接就是一個珠寶的造型,甚至有幾家公司還製作了大屏幕的顯示器,用於自家珠寶的展示,好像在開夜工的也不止秦萱冰一個公司,很多房間和展台旁邊,都有人在忙碌着。
“萱冰,你們參加這個展銷會,投資不小吧?”莊睿和秦萱冰走在一起,隨口問到。
“當然了,入場的費用倒不是很高,但是僅僅花在展台裝修上面的錢,就有一百多萬了,這還不包括我們珠寶在銀行寄存的費用,等到展示會開始了,銀行每天要接送一次,那可是都要花錢的。”
秦萱冰也有些頭疼了,她以前只負責珠寶的設計,從來沒有做過管理,哪裏知道僅是參加一個展示會,就讓她忙的焦頭爛額了,雷蕾稍好一點,在外公的公司裏做過幾天管理,不過也是生手一個,這兩人搭配起來,幹活的效率,不是一般的低。
或許是兩家的長輩,有意考驗一下二女的能力,都沒有派出熟悉這些運作的人員來協助她們,可憐秦萱冰和雷蕾什麼事情只能是親歷親為,就連訂做彩頁噴繪都要自己出馬,白天還好,負責搭建展台的公司有人幫忙,但是到了晚上,那些工人都走了,還有幾幅噴繪沒有張貼好,這兩位大小姐也只能親自上陣了。
“你們不會還要請模特吧?”
莊睿來到秦萱冰她們展台的旁邊,看見居然還有一個T形台,不由吃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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