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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正喜卻灑失女淚

    因為,苗疆百萬臣民,在他們的領導指導下,必會吸收上朝天國的文明文化,學習中原古國的禮節風俗。

    不出多少年,荒蕪的苗疆,也將和中原上國的人一樣過着文明開化的生活。

    行禮完畢,女王命江玉帆將莎莎公主和華閻二女的紅巾挑起來!

    紅巾一經掀開,滿殿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烈彩。

    陸麗莎莎和華閻二女,個個嬌羞滿面,俱都深垂螓首。

    女王先命莎莎公主三人趨前向陸佟韓朱阮五女見禮後,才命四位新人並肩坐在香案前,接受全宮人眾的行禮祝賀。

    受賀完畢,喜筵立即開始。

    片刻工夫,早已備好的酒席立即端上來。

    剎那間,酒香撲鼻,菜香四溢,紛紛舉杯向新人祝福。

    酒筵完畢,已是午過末初時分,女王立即起駕轉回宮都!

    鑾駕早巳在殿外備好,江堡主等人均降階恭送。

    女王走後,江堡主夫婦也回至後宮休息。

    江玉帆和陸麗莎莎,以及華閻二女,在陸佟五女和“遊俠同盟”的簇擁護送下,返回了八卦行宮。

    由於陸麗莎莎是懷有身孕的人,大家就聚在陸麗莎莎高燃鳳燭的大圓室中,説笑歡談,各發宏論。

    當然,在這種場合,故事最多,最出風頭的自然是首推“黑煞神”。

    他的話頭一開始,天南地北,論古談今,由盤古至五帝,最後直談到他的舅舅懷才不遇,一直沒能考上個一官半職。

    談話聲中再加上禿子啞巴傻小子,以及“鬼刀母夜叉”的幫腔鬥嘴,爭得臉紅脖子粗,更是讓人大笑不止,拭淚捧腹。

    就這樣,大家圍坐在陸麗莎莎的寬大新房裏,品茗笑講着故事,不覺已是日落西山後。

    晚筵已經送來,就擺在外面的客廳內。

    江玉帆居中而坐,緊依着當然是莎莎公主和華幼鶯間霄鳳倆人、而陸佟五女和“悟空”

    等人環坐作陪。

    這些自結盟以來,生死與共,形影不離的患難兄弟,大家雖然同桌進食,但今天晚上的情形卻與往日不同。

    因為今天是盟主的花燭筵,“風雷拐”規定,説話不能罵人,一切都得圖個吉利,酒可以盡情的喝,但不能鬧事。

    這樣以來,可苦了“獨臂虎”和“黑煞神”。

    “黑煞神”首先起身舉杯,向着江玉帆,恭聲道:“啓稟盟主,還有三位新夫人,早知你們今晚的花燭筵是這麼嚴格,俺該先向老方請教一下秘法好了……”

    如此一説,所有的人都忍笑楞了,鬧不清“黑煞神”的話總是指的什麼?

    江玉帆丹唇含笑,神情也是十分迷惑。

    啞巴方守義卻脱口道:“你向俺請教什麼秘法?”

    “黑煞神”立即正色道:“俺要向你學一學,怎樣才能把自己弄成個啞巴嘛!”

    如此一説,俱都恍然大悟的哈哈笑了。

    “黑煞神”這才愁眉苦臉的道:“要是全按照劉老拐的説法,留着這個嘴巴幹啥,乾脆把它縫起來算了嘛?”

    大家一聽,剛剛歇落的笑聲,再度掀起來。

    就在大家的歡笑中,突見陸麗莎莎和佟玉清神情有些嚴肅的交談了幾句。

    “悟空”等人自然注意到了,因而也漸漸歇了笑聲。

    由於大家的歇笑,這才聽到佟玉清,連連頷首正色道:“待會兒給九位老人家請安時,要不要提出來請他們九位老人家主持?”

    陸麗莎莎黛眉一蹙道:“方才聽婆婆們輕聲商議道,好像九位老人家也要走了!”

    江玉帆這時才關切的道:“什麼事?”

    陸麗莎莎含笑道:“玉清妹説,稍時給公婆請安時,請九位老人家就便給芮壇主、郭堂主和馮堂主還有王壇主八位福證大禮……”

    話未説完,“悟空”“一塵”“風雷拐”幾人已同聲鼓掌贊“好”。

    仇蘭英、筒玉娥,以及憨姑沈寶琴,俱都羞紅着粉靨含笑低下了頭,就是“鬼刀母夜叉”,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佟玉清卻正色道:“可莎莎師姊説,公婆九位好像明天也要起程轉回中原了!”

    江玉帆一聽,不由意外的“噢”了一聲!

    韓筱莉立即正色道:“我認為王壇主八位的成婚大禮,還是由我們自己兄弟姊妹們辦好了,自然,隨和,無拘無束……”

    話未説完,大家早已齊聲贊“好”!

    江玉帆迷惑的道:“小弟是説,父親為什麼沒有讓我們隨他們九位老人家一起回去拜望爺爺?”

    陸貞娘立即提議道:“稍時我們請安時,大家見機行事,也許九位老人家怕我們跟着他們在一起舉止受拘束!”

    如此一説,紛紛頷首稱“是”。

    晚筵完畢,已是起更時分。

    於是,大家特的盥漱整衣,逕去後宮為公婆九人叩請晚安。

    一羣侍女前後提着明亮紗燈引導,到達後宮時,江堡主夫婦九人,正在敞殿上品茗談心。

    江玉帆和陸麗莎莎、華閻二女先行向前叩安,接着是陸佟五女和“悟空”等人。

    當“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向前請安時,江堡主夫婦九人,均含笑起身,並肅手説了聲“請免禮”。

    由於人數眾多,大家依序在兩旁肅立。

    江堡主首先慈祥的含笑道:“此地諸事已畢,我和你母親等人,明天絕早就轉回中原去了!”

    江玉帆立即躬身道:“為何不帶孩兒一塊回去?”

    汪燕玲夫人正色道:“因為莎莎剛剛領賜封王,百事待舉,你們最好諸事就緒後再回去,能在新年前趕回‘九宮堡’就可以了,此刻不用着急。”

    陸麗莎莎一聽,內心自然感激,立即襝衽萬福,恭聲道:“多謝爹孃關注!”

    江堡主立即含笑頷首道:“女王有此心意,旨在要你們在此自主獨立,你和玉兒他們,要善用‘悟空’大師這批幹才,半年之內,必會顯出一些成績來!”

    陸麗莎莎趕緊恭聲道:“莎兒凡事自會與玉弟弟暨諸位賢妹商議,同盟中的諸位男女大俠,均有適當職務!”

    “悟空”也在旁洪聲道:“堡主和夫人們請放心,我們這一輩子是不會離開我們盟主的了!”

    江堡主和八位夫人一聽,俱都高興的笑了,同時,連連頷首贊聲道:“好好,這樣我們愚夫婦也就放心了!”

    江堡主則繼續正色道:“不過,女王的安危,宮都的綏靖,你們大家仍應要密切注意,並要有最快速,最妥當緊急的連絡方法!”

    江玉帆和陸麗莎莎等人一聽,紛紛恭聲應“是”。

    富麗英夫人卻突然望着佟玉清,含笑道:“清兒,有件事忘了告訴你了……”

    佟玉清聽得心中一驚,誤以為是有關江玉帆再婚的事,因而急忙恭聲道:“娘有話請吩咐!”

    富麗英知道佟玉清有些誤會了,因而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是你爹在離開嵩山少林寺時,根據聽説的情形,斷定你們返回‘九宮堡’還早,所以,特的派人回堡,通知他們先把霆雨和霆鳳給你送來……”

    話未説完,神情激動,滿心感激的佟玉清,早巳明目旋淚,連聲恭謹的道:“謝謝爹孃的關心!”

    江堡主和八位夫人雖然説對五位媳婦都是一樣的,但私底下總是特別關顧佟玉清。

    這並不單單説佟玉清為他們江家生了兒孫後代,而她的賢德、聰慧、孝順、懂事,也是一大原因。

    江堡主則愉快的哈哈一笑,慈祥的道:“來此以後,聽説你們一切就緒,就要轉回中原了,心中不免有些懊惱,如今,你們至少半年以後才北上,又覺得他們把‘雙玉’‘倩玉’送來是對的了!”

    “雙玉”“倩玉”即是霆雨霆鳳的乳名,“雙玉”當然是説孩子是江玉帆和佟玉清倆人生的,因為兩人的名字中間都有一個“玉”字。

    至於“倩玉”,除了陸佟五女和“遊俠同盟”的人外,即使是江堡主夫婦也不知內情。

    那就是為了紀念在“慧真”老師太座前削髮為尼的甄小倩所起乳名。

    江玉帆身為父親,乎素雖然很少想到這一對粉樁玉琢般的小兒女,但是,這時爹孃談起來了,也不自覺的關切道:“不知雙玉倩玉倆人現在長得如何了?”

    皇甫香夫人微微一笑,神色愉快的道:“兩個年頭一過,他們都已經是三歲的孩子了,老爺爺常給他們-拿,“賽扁鵲”謝爺爺也經常到絕峯上採藥為他們小兄妹兩個洗澡……”

    佟玉清心疼一對兒女,不自覺的道:“娘,兩歲不到的孩子……是不是………太早了點兒……”

    話一出口,又覺做媳婦的不該違拗公婆的意思,因而也顯得吞吞吐吐的。

    “彩虹龍女”蕭夫人立即正色道:“這是你外婆‘塞上姥姥’的意思,她老人家認為,滿月以後就該做練武必具的工作!”

    佟玉清一聽,趕緊俯首,並恭聲應了個“是”。

    江玉帆自小就隨外婆“塞上姥姥”學藝,這時一聽,立即引起他的渴念孺慕之情,因而脱口關切的道:“外祖母老人家福體可好?”

    江堡主含笑道:“她老人家的身體愈來愈硬朗了,她老人家去年傳信來,叫你娘等霆雨霆鳳滿三歲時,馬上送到塞外去,這也是我叫他們把兩小送來和你們待一段時間的原因!”

    佟玉清一聽,自然是又憂又喜。

    憂的是,兒女這麼小就要遠赴塞外,接受呆板艱苦的打基訓練。

    喜的是,“塞上姥姥”已是當今碩果僅存的前代高手,時下的唯一異人,兩小能跟着她老人家習武,將來自然名震天下,高人一等。

    佟玉清心裏明白,不管是憂,不管是喜,也不管是否願意,她上有老爺爺和公婆,她這個做母親的根本做不了主。

    是以,她只得欣慰的説幾句感激之詞,贊幾句兩個小兒女有福氣的話。

    辭出後宮,回到寢室,佟玉清的腦海裏,盡是兩個小兒女的影子。

    她這時除了希望兩個小兒女早日到來,已無心去注意江玉帆今夜的洞房花燭夜是怎個渡法了?

    佟玉清一夜輾轉,由於太興奮,使她通霄難以成眠。

    金雞三唱,匆匆起牀,她也是在恍恍惚惚中送走了返回“九宮堡”的公公和婆婆!

    江天濤堡主和八位夫人走後,陸麗莎莎立即請夫婿江玉帆,召集“遊俠同盟”的男女大俠和三位宮監,在大殿上商議治理“仙霞宮”方圓百里之大計。

    在焦急不安的心情下,佟玉清渡過了第一天!

    第二天,大家正在大殿上計劃開墾平坦草原為耕地,以及如何教導苗民學習種田之際,驀見高大巍峨的宮門外,突然奔進一個背劍武士來。

    只見這個背劍武士,神色慌張,但面帶驚喜,神智敏感的佟玉清,首先由座椅上急忙站起來。

    江玉帆和陸麗莎莎一看這情形,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因為,他們早巳派出四組武士出外巡邏,並在各隘口派出了了望哨。

    朱擎珠首先興奮的道:“可能是護送雙玉小倩的人到了?”

    如此一説,紛紛歡聲應喏着站起身來。

    佟玉清和華幼鶯以及“鬼刀母夜叉”幾人,早已忍不住離位迎向前去。

    就在這時,那個背劍武士已奔進殿內。

    只見那背劍武士一見佟玉清,立即抱拳躬身,興奮的朗聲道:“啓稟盟主、公主、諸位少夫人,前面隘口負責瞭望人員,正率領着四名壯漢,兩位婦人業已到了宮前不遠了……”

    話未及説完,佟玉清早巳興奮的目旋淚光,脱口歡聲道:“那一定是我的雙玉和小倩來了!”

    説話之間,江玉帆和陸麗莎莎,以及陸貞娘“悟空”等人,也一面興奮的歡笑着,一面奔了出來。

    韓筱莉首先興奮的道:“他們用的是什麼交通工具?”

    那位背劍武七興奮的道:“四位武師裝東的男子騎馬,兩位中年婦人是乘的本地敞椅轎子……”

    話末説完,未擎珠和閻霄鳳已興奮的笑着道:“那不會錯了,我們快去吧!”

    於是,由前來報告的背劍武士在前引導,江玉帆一人在前,陸麗莎莎和佟玉清等人則緊跟在後。

    “悟空”“一塵”“風雷拐”,以及禿子啞巴“黑煞神”等人,更是興高彩烈的大步跟進。

    因為,他們十一凶煞中,只有老妹子佟玉清有了後人,而且是盟主的公子和幹金,自然更感到關切和親熱。

    大家剛剛走下殿階沿着甬道前進,驀見兩個“仙霞宮”的背劍武士,匆匆帶着四個深藍勁衣壯漢和兩個坐在椅轎上的中年婦人逕由高大宮門外走進來。

    江玉帆等人一看,四個深藍勁衣,腰佩單刀的壯漢,俱是“九宮堡”的護堡武師,而當前一人,正是廖漢南。

    陸佟韓朱阮五女,都知道廖漢南是“九宮堡”護堡武師中最傑出的人物,派他帶人護送兩位小少爺和小小姐來,是最好的人選。

    但是,江玉帆等人卻發現廖漢南四人,俱都神情焦急,惶惶不安。

    再看椅轎上兩個乾淨俐落中年婦人,一個眼淚汪汪,一個愁眉苦臉,而最令佟玉清和江玉帆大吃一驚的是,僅愁眉苦臉的中年婦人懷中抱着一個年約兩歲半的藍衣男孩,而另一個眼含淚水的婦人懷裏,卻沒有他們所希望的小倩。

    一見這情形,每個人的心裏俱都掠過一個相同意念那就是廖漢南等人來此的途中,出事了。

    佟玉清花容大變,首先脱口急問道:“小倩呢,可是出了事了?”

    説話之間,雙方已到了近前!

    走在當前的廖漢南,首先向着江玉帆和佟玉清,“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同時懊悔痛苦的道:“小的們該死,途中把小姐給遺失了!”

    佟玉清一聽,心裏雖然已有了不祥的準備,但仍忍不住“啊”了一聲,頓時呆了。

    椅轎放下後,那個眼淚汪汪的中年婦人,也“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哭聲道:“都是奴婢不好,太相信那個道姑了!”

    陸麗莎莎和韓筱莉等人,同時一驚,不由齊聲道:“什麼?道姑?”

    另外一個伏跪在地的護堡武師,抬頭道:“那個女子裝束怪異,也不像道姑,也不像尼姑……”

    陸貞娘則怒聲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麗莎莎寬聲道:“大家沉着一點兒,先把他們請進殿裏再談!”

    江玉帆這時才懊惱的道:“你們都起來,先到殿上再説。”

    這時,另一個愁眉苦臉的中年婦人,業已將懷中抱着的英俊小孩,送至佟玉清的面前,同時逗着道:“少爺,喊娘,喊娘!”

    佟玉清急忙一定心神,含着滿眶的淚水,強展一絲悲痛的悽笑,伸出兩手就要去抱她的愛兒。

    但是,中年婦人懷中的小男孩,竟然疑懼的轉身將中年婦人的脖頸抱住,同時,不高興的道:“不要”

    佟玉清一看,頓時楞了,眼淚也奪眶而出,不由哭聲道:“雙玉,我是你娘!”

    豈知,白嫩美俊的小男孩,依然疑懼的道:“不要!”

    佟玉清在驚聞愛女失蹤,兒子又不認她這個親孃的情形下,再也忍不住傷心的掩面哭了!

    陸麗莎莎和陸貞娘幾人則急忙扶住佟玉清,寬慰的道:“雙玉還小,你們母子已經離開了一年多,他乍然間怎麼會認得?再説,你離開時他才幾個月,還是一個吃奶的孩子……”

    話未説完,佟玉清已搖頭傷痛的哭聲道:“我已經醒悟了,一個做母親的有她做母親的責任,一旦你有了兒女,就應該終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關懷他們,照顧他們,去愛他們……”

    大家默默的聽着,心中俱有同樣的感觸。

    只見佟玉清,一面被朱擎珠和華幼鶯攙扶着登階進殿,一面繼續哭聲道:“從現在起,我再也不離開孩子們了,要不,小倩怎會丟了?”

    陸麗莎莎立即寬慰的道:“玉清妹,你是因為母女連心,亂了方寸,所以不能集中思維,如果你能靜下心來想一想,你就會發現小倩這次的劫難是有驚無險的!”

    佟玉清聽得輕“噢”了一聲,急忙抬起頭來,望着陸麗莎莎似有所悟的道:“姊姊是説……”

    陸麗莎莎見已經進入了大殿,立即笑着道:“我們大家坐下談!”

    説罷,特的向着佟玉清瞟了一眼扶着她的華幼鶯。

    這時一看陸麗莎莎的眼神,頓時想起小倩乳孃方才説的話都是奴婢不好,太相信那個道姑了!

    由於有了這句話,再加上陸麗莎莎的眼神,佟玉清立即聯想到一個人。

    那人,就是“獠牙嫗”的愛女,曾傳説拜在黃山“慈雲庵”“慧如”老師太座前削髮為尼的華馥馨。

    華馥馨自從在天都峯上和她母親“獠牙嫗”離家後,一直沒有她的消息。

    雖然,在江玉帆返回黃山“仰孟谷”探望“獠牙嫗”時,“慧如”老師太曾企圖設法將她激出來。

    但是,由於大家對“慈雲庵”的形勢不熟,結果仍被她走掉了。

    現在,小倩被劫,莫非真的會與她有關?

    而她劫走了小倩又是為了什麼呢?

    心念問,大家已經依序坐定。

    廖漢南和其他三個護堡武師,以及兩個中年婦人,為了問話方便,就坐在長桌的前面。

    江玉帆一俟大家坐好,首先問道:“廖武師,請你把小倩被人劫走的前後經過先説一遍!”

    廖漢南欠身應是,接着道:“在堡中接得總管寧道通的吩咐,命小的率領李武師三位,隨同兩位乳孃,護送小少爺小姐前來與少堡主和少夫人們會面,沒想到,離堡不到百里,就碰見了那位容貌清秀的道姑……”

    陸麗莎莎立即迫不及待的道:“那位道姑有多大年紀?”

    廖漢南見問,不由轉首去看其他三個武師和兩個中年婦人。

    只見小倩的乳孃,眼圈紅紅的道:“大概有二十四五歲?”

    陸麗莎莎繼續道:“他的臉型如何?”

    兩個乳孃幾乎是同時正色道:“很清秀大方,一派端莊,説話也極穩重,絕不像是個拐劫小姐的歹人……”

    早巳不高興的“黑煞神”卻冷哼一聲,憤憤的自語道:“可是,可是,偏他孃的劫走了……”

    話未説完,“鬼刀母夜叉”已低聲叱道:“這些事情奧妙大的很,你最好少張你的嘴巴!”

    “黑煞神”立即恨恨的低聲道:“他奶奶的,怎麼着?抱走了老妹子的女兒,還不準俺罵?”

    “鬼刀母夜叉”一聽,立即瞪起環眼,壓低聲音,怒聲道:“你個豬,兒子比女兒更轎貴,你知道嗎?”

    “黑煞神”一聽,頓時楞了!

    “獨臂虎”卻恍然自語道:“是呀?她為啥單抱個丫頭呢?”

    話聲甫落,一旁的仇蘭英已在他的大腿上擰了一下,同時悄聲道:“丫頭也是你喊的呀?”

    “獨臂虎”一聽,反而理直氣壯的道:“她娘是我的老妹子,我是她的老伯伯,我當然有資格喊她丫頭!”

    説話之間,伸起大拇指頭豎了豎,正待再説什麼,只見陸麗莎莎已望着兩個乳孃,舉手一指陸佟韓朱阮五女和華幼鶯、閻霄鳳,以及仇蘭英和筒玉娥等人繼續問:“你們兩個人來仔細的看一看,看看七位少夫人和諸位女俠中,可有與那位道姑容貌相似的人?”

    兩個乳孃一聽,立即由位置上站起來,依序仔細的看下去。

    佟玉清和陸貞娘,以及“風雷拐”和“一塵”,當然知道陸麗莎莎的用意。

    因為,華幼鶯和她的姊姊華馥馨,面貌酷肖,兩個人幾乎是一個人!是以,只要兩個乳孃見了華幼鶯舉手一指説很像這位少夫人,劫走小倩的那位道姑是誰,便立即找到答案了!

    但是,大家都失望了,因為兩個乳孃看完了每一位少夫人和女執事,竟然同時搖了搖頭!

    江玉帆等人一看兩個乳孃俱都搖了頭,無不面色大變!

    陸麗莎莎更是大感意外的急聲道:“難道這些人中的臉型,沒有一個人與那位道姑相似?”

    小倩的乳孃則搖頭焦急的道:“奴婢覺得她那種臉型是一種説不上來的臉型,就好像……

    奴婢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

    話聲甫落,有些敏感的華幼鶯,又迷惑的道:“師姊,為什麼要叫兩位乳孃在我們這些人中找一找有沒有相似的人呢?”

    陸麗莎莎急忙解釋道:“我想,人們的面容大都有相似的地方,只要兩位乳孃説出那位道姑的容貌,我們每個人就可以在他有過節兒的人中思索尋找!”

    華幼鶯本待再説什麼,但是,護堡武師廖漢南已懊惱的道:“這都是卑職一時的大意,以致出了這麼大的漏子,不過,如果不是李嫂説認識那個道姑,卑職也不會答應她同行了!”

    如此一説,不少人驚異的“噢”了一聲!

    佟玉清立即望着倩玉的乳孃,焦急的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説!”

    被稱為李嫂的乳孃見問,不由嚇哭了,同時,哭聲道:“奴婢覺得她那麼好,那麼喜歡倩小姐,所以才幫着她説好話,誰知道,她竟把小姐拐跑了呢?”

    陸佟五女一聽道:“她那麼喜歡倩小姐”,不由迷惑而驚異的對了一個眼神!

    但是,江玉帆卻寬慰的道:“你不要哭,先把經過仔細的説一遍,也許還可以把小姐找回來。”

    倩玉的乳孃李嫂拭了拭眼淚,才抽噎着道:“有一天在堡中沒事,玉少爺和倩小姐都吵着要到堡外去玩,奴婢拗不過他們,就和張嫂陪着他們到堡外玩,就在到達谷口林緣的不久,那位道姑就出現了……”

    韓筱莉關切的道:“那道姑穿什麼衣服?”

    李嫂毫不遲疑的道:“穿嶄新的黑緞袍,頭上也是戴着黑緞大風帽……”

    “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一聽,俱都迷惑的對望一眼,顯然都感到有些意外!

    “黑煞神”依然不高興的低罵道:“道姑不帶束髮冠和朝天冠,卻戴個他奶奶的大風帽,這算個啥玩藝兒嘛?這難道是從他奶奶的關外來的?”

    如此一説,大傢俱都似有所悟的“噢”了一聲。

    陸貞娘首先望着江玉帆,關切的道:“玉弟弟,你在‘姥姥’處練武多年,想一想看,可曾在塞外得罪過這一類的佛門人物?”

    江玉帆劍眉微蹙道:“姥姥一生最信佛,常帶着我去著名有靈的大廟去燒香膜拜,當時見到的也都是老和尚老道……”

    “獨臂虎”則關切的道:“盟主,你想一想,當時可有道姑?”

    江玉帆立即懊惱的道:“可是那時小弟還小,如果曾經遇到過道姑,這時算來也該四五十歲了呀!”

    如此一説,大家深覺有理,不少人默默的點了點頭。

    朱擎珠則不解的望着李嫂,道:“你怎的知道她是個道姑?”

    李嫂正色道:“因為她胸前掛着一患念珠!”

    江玉帆等人聽得神色一驚,脱口輕“呀”,不由彼此對望着,吃驚的道:“念珠?那應該是尼姑呀?”

    雙玉的乳孃卻道:“不是,她手裏又拿着一柄金絲拂塵!”

    華幼鶯一聽,不自覺的失聲一笑道:“拿着拂塵的並不一定是道姑呀?尼姑有時也拿拂塵呀!”

    張嫂則繼續道:“可是,我和李嫂,都把她當作道姑了!”

    陸麗莎莎一聽是尼姑,信心再增,因而鄭重的道:“你們有沒有看見她洗頭和梳過道髻?”

    李嫂和李嫂同時搖了搖頭,道:“沒有,她有時會自己出去走半天,或半個夜晚才回客棧!”

    陸佟韓朱阮五女一聽,當然知道那個道姑出去或半個夜晚,就是處理她自己的私事去了。

    佟玉清則關切的道:“假設她現在突然換上俗家衣裝,你們倆人是否還認得她?”

    倩玉的乳孃李嫂一聽,立即毫不遲疑的道:“她每天晚上都是和奴婢宿在一個客房裏,她就是死了變成鬼,奴婢也認得她!”

    如此一説,陸麗莎莎完全沒有信心了。

    因為,果真那個黑衣道姑就是華馥馨,華幼鶯在場,萬無指不出之理。

    現在,她已經決定,這個劫走倩玉的神秘道姑,可能是另外有淵源仇嫌的人了。

    一聽這話,佟玉清突然心中悚然一驚,脱口急聲道:“你們可曾問起過她的法號或道號?”

    張嫂李嫂倆人,幾乎是同時頷首道:“問過,問過……”

    佟玉清不自覺的道:“她可是叫‘了空’?”

    一提“了空”,大家心頭一震,目光也同時一亮,每個人的心靈深處,立即掠上一個明媚健美少婦的影子,那就是甄小倩。

    陸麗莎莎和華幼鶯以及閻霄鳳三人,根本不知道甄小倩在武當小綠谷用“神仙劫”迷亂了江玉帆本性的事。

    這時一聽,不由同時關切的道:“‘了空’是誰?”

    陸貞娘見玉弟神情黯然的低下了頭,不願意再提往事。

    是以,立即避重就輕的道:“是以前黑道霸主甄武能的女兒甄小倩,兩年多前拜在‘慧真’老師太的座前為弟子……”

    閻霄鳳已經暗自覺悟到必是與檀郎江玉帆有些瓜葛的事,因而關切的道:“有沒有祝髮?”

    如此一問,陸貞娘頓時無語可答了。

    因為,當時進入廟後花園的,只有江玉帆一人,甄小倩當了尼姑,有沒有剃掉三千煩惱絲,她和佟玉清等人俱都不清楚。

    但是,黯然垂首的江玉帆,卻立即拾起頭來,黯然低聲道:“有,我去時她已經祝髮了!”

    如此一説,陸麗莎莎和華閻二女都寬心的暗自舒了口氣!

    就在這時,驀聞佟玉清恍然焦急的道:“不會錯了,就是她!”

    陸貞娘一聽,不由驚異的道:“姊姊,怎麼回事?”

    佟玉清業已焦急的目旋淚水,這時見問,不由戚聲道:“李嫂曾經問過她的道號是什麼……”

    韓筱莉和朱擎珠同時“噢”了一聲,關切的道:“她怎麼説?”

    佟玉清流着淚道:“她説她沒有道號,叫李嫂就喊她甄姑娘好了……”

    陸貞娘脱口吃驚道:“這麼説,她是誠心要把倩玉抱走了?”

    佟玉清一想到愛女,不由哭聲道:“你們想一想,她的父親甄武能就是死在我的劍下,她把小倩抱走了,還會有什麼好結果!”

    陸麗莎莎和華閻二女一聽,俱都面色大變,同時焦急的道:“這麼説來,小倩恐怕沒命了!”

    話聲甫落,倩玉的乳孃李嫂已哭聲分辯道:“不,她絕對不會傷害倩小姐,她對倩小姐的愛護,絕不輸於五位少夫人……”

    陸麗莎莎大感意外的“哦”了聲,不由關切的道:“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李嫂流着淚道:“她在‘九宮堡’外第一次看到倩小姐時,就喜歡的流下淚來,並將小姐緊緊的摟在懷裏。”

    “風雷拐”聽得虎目一亮,脱口急聲道:“你快把第一次見面的情形説一説!”

    李嫂噙淚道:“那位甄姑娘一出現,就望着玉少爺和倩小姐含笑打量了好一陣。才望着奴婢倆人道:“這兩個小孩太可愛了,他們是兄妹嗎?”

    當時張嫂就道:“這就是我們佟少夫人的雙胞胎……”

    只見那位甄姑娘明目一亮,笑着道:“真的呀?他們叫什麼名字?”

    當時我就笑着道:“哥哥叫雙玉,妹妹叫倩玉,我們少堡主和少夫人都喊我家小姐小倩!”

    那位甄姑娘一聽“小倩”兩個字,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激動,立即一面走向小姐的身前,一面驚喜的道:“這是誰給你們起的這麼好的名字?”

    當時奴婢和張嫂見她大讚少爺和小姐的名字,我們聽了都很高興,所以張嫂就笑着道:

    “少爺的名字是少堡主取的,小姐的名字是佟少夫人取的!”

    那位甄姑娘這時已蹲下身去握住了小姐的兩隻小手,一聽説小姐的名字是佟少夫人取的,立即將小姐摟在懷裏,同時,激動的流着淚,道:“小倩,你才是這個人世上最幸福的小倩!”

    當時我們倩小姐見那位甄姑娘哭了,還急忙伸出小手為她抹淚,並正經的道:“不要哭嘛!哭不好看!”

    那位甄姑娘,立即舉袖拭淚,連聲笑着道:“我不哭!我不哭!”

    就在這個時候,寧總管由山外回來,一見一個黑風帽的女子,手拿着拂塵抱着倩小姐,立即命令我們轉回堡去……”

    佟玉清立即噙淚關切的道:“那位自稱甄姑娘的道姑呢?”

    李嫂正色道:“當時奴婢和張嫂立即抱起小少爺和小姐走向堡門,但回頭看見寧總管正神情凝重的向那位甄姑娘問話,好像是在盤問她的底細和來歷似的!”

    一旁的張嫂補充道:“第一次碰面時,奴婢倆人並沒有問她的道號和法號!”

    阮媛玲急忙道:“你們是什麼時候問的?”

    張嫂繼續道:“是在奴婢們奉命離開‘九宮堡’,前來此地的第二天,又遇到她的時候,她才説她沒有法號!”

    “一塵”道人突然道:“那天你們回到‘九宮堡’中,寧總管可曾警告你們,要你們以後再遇到甄姑娘時要小心?”

    張嫂和李嫂,同時搖頭道:“沒有,什麼也沒説。”

    “風雷拐”道:“這就難怪了,如果寧總管回堡後立即警告兩位一句,這件事雖然仍免不了發生,那只是遲早的事,至少廖武師四人在這一趟中會提高警惕!”

    佟玉清不由噙淚嘆口氣道:“唉,如果甄小倩下定決心要抱走倩玉,就是我們大家都在場,同樣的阻止不了她!”

    陸麗莎莎的嬌靨一變,因為她誤以為甄小倩的武功業已高達化境。

    華幼鶯則有些不服氣的道:“她的武功竟然這麼厲害?”

    江玉帆似乎不願談起甄小倩是“毒鬼谷”的少夫人,而又專門使用各種劇毒的事。

    是以,立即望着李嫂,催促道:“你把離堡後第二天遇到那位甄姑娘的經過,筒扼的説一説!”

    李嫂恭聲應了個“是”道:“當奴婢在途中再度遇見甄姑娘,自然也覺得高興,尤其,她一見小姐就親熱的抱了過去!”

    江玉帆一聽,立即關切的道:“倩兒讓她抱嗎?”

    李嫂連連頷首道:“讓她抱,而且見了她也滿高興,一直……”

    江玉帆聽得劍眉一蹙,道:“她對雙玉如何?”

    李嫂正色道:“一樣的喜歡,小少爺也高興和她一起玩!”

    一旁的張嫂立即望着懷中的雙玉,親切的道:“小少爺,甄阿姨好不好?”

    小臉上一直沒有笑意的雙玉見問,突然愉快的笑着道:“好!好好……”

    佟玉清一看,內心如割,她覺得有了孩子的母親,不管你是多麼有名氣的俠女,都應該待在家裏照顧自己的子女!

    她認為,如果她不離開“九宮堡”,小倩不但不會丟,而她此刻同樣的可以坐在這座富麗的大殿上與夫婿團聚。

    心念閭,已聽陸貞娘繼續道:“之後呢?”

    那位李嫂繼續道:“當時奴婢便問她要去那裏,她説她有一位同門師兄遠在蠻荒邊區,她要去找她那位師兄……”

    韓筱莉淡然道:“於是,你就告訴她,你也是前去蠻荒邊區的,奉命護送少爺小姐去的?”

    李嫂見問,和張嫂兩人同時惶愧的低下了頭,低聲應了兩個“是”。

    朱擎珠催促道:“她是在什麼地方才把小姐抱跑的?”

    廖漢南武師急忙道:“就在進入邊區不遠處的一個大圓嶺上,據説以前是‘黔邊大盜’孫延慶的大寨,現在裏面還有不少人在開墾……”

    朱擎珠立即望着仇蘭英,道:“就在你的蘭英嶺上!”

    陸麗莎莎突然道:“現在我已經判斷出一個大概來了,那個叫甄小倩的道姑,仍在那裏等着玉弟弟前去!”

    如此一説,不少人“噢”了一聲,所有人的目光,紛紛向陸麗莎莎望去。

    江玉帆則關切的道:“師姊的意思是?……”

    陸麗莎莎正色道:“首先,這個叫‘了空’的甄姑娘,無法擺脱塵念,一直還眷戀着她所喜歡的人與事物,所以才有今天的這件事情發生。”

    大家一聽,紛紛贊同的點了點頭。

    但是,江玉帆卻黯然落寞的低下了頭。

    陸麗莎莎繼續道:“雖然,玉清妹昔年曾經殺了黑道霸主甄小倩的父親,但是,我敢確定,她不會以殺害倩兒為報復……”

    “一塵”“風雷拐”等人一聽,不少人低聲應“是”。

    因為甄小倩果真心存報復,早會在中途就下手了,而且,也不可能只殺女兒不殺兒子。

    只聽陸麗莎莎繼續道:“根據李嫂和張嫂的説法,那位甄姑娘‘了空’師太,可能真的喜歡倩兒,這也許是感於大家都喊倩兒‘小倩’,而‘了空’師太的俗家本名又確叫小倩之故。”

    佟玉清這時只得神情黯然道:“小妹當初起名‘倩玉’之時,也的確有紀念甄小倩之意……”

    話未説完,陸麗莎莎已寬慰的道:“也正因為你這一念之仁,消除了甄小倩對你的仇恨,當然,她對玉弟弟的痴情不變,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江玉帆一聽,急忙分辯道:“不,她早已落髮為尼,而且,她取法號為‘了空’的意義,也就是‘恩仇了了,萬念成空’的意思……”

    話未説完,陸麗莎莎已淡淡的道:“你認為一個女孩子忘情一個她所痴愛的人是那麼容易的嗎?你真的以為入了佛庵,落了發,就一切煩惱都擺脱了嗎?”

    如此一問,江玉帆立即愁眉苦臉的無話可答了。

    陸麗莎莎神情鄭重的道:“現在我敢斷言,甄小倩仍在蘭英嶺的大寨內等着玉弟弟前去!”

    韓筱卻憂慮的道:“小妹擔心,甄小倩已經把倩兒抱走了!”

    佟玉清立即搖首道:“不會,師姊説的對,甄小倩雖很喜歡倩兒,但真正的目的,還是迫使玉弟弟前去會面。”

    陸貞娘也緩緩頷首道:“小妹也這樣想法,因為她若是決心抱走倩兒,她早在中途就抱走了,也不必長途跋涉,遠來邊荒了!”

    “悟空”立即洪聲道:“既是這樣,還楞個啥?那咱們馬上就去吧?別讓她等得急了,一怒之下返回中原,那時候的麻煩可就大啦!”

    大家一聽,紛紛説有理,所有人的目光,一致向江玉帆望去。

    陸麗莎莎見江玉帆劍眉微蹙,神情顯得有些遲疑,因而提議道:“蘭英嶺也在我們‘仙霞宮’地屬之內,我們正好就便前去視察,就近擬定開發計劃,還有,果真去遲了,出了差池,那時再追悔,恐怕就與事無補了!”

    如此一説,紛紛盛讚“有道理”,江玉帆也立即同意即刻就趕去蘭英嶺,會晤甄小倩,抱回自己的心愛掌珠江倩玉。

    回到後宮,江玉帆重新和八位嬌妻計劃一番,並決定抱回倩玉後,順道轉回中原“九宮堡”給爺爺拜年。

    雖然離新年還遠,但陸麗莎莎和佟玉清都有了身孕,因而他們決定,一面趕路,一面去勝蹟名山遊覽。

    他們計算了一下日期,陸麗莎莎要在“九宮堡”生下她的第一個嬰孩!

    其次,他們要在新年過後,親去黃山“獠牙嫗”的墓上恭祭,並前去“慈雲庵”。

    當然,他們的前去“慈雲庵”,一定要事先和“慧如”老師太會面,得到她的許可後,才可以去看喪母之後,含悲落髮的華馥馨。

    計劃已定,立即起程,“悟空”等人個個拉着自己的馬,精神抖擻,早已集合在宮門外等候。

    八女之中,除了陸麗莎莎坐椅轎外,又特的為佟玉清預備了一頂。

    原先只有“一塵”道人“風雷拐”和“鬼刀母夜叉”三人知道佟玉清已經懷有了喜訊。

    如今,渾漢“黑煞神”“獨臂虎”,以及“銅人判官”等人一看,立即由衷的提開喉嚨發出歡呼。

    禿子啞巴傻小子和憨姑,更是又蹦又跳的吼個不停,紛紛齊聲高吼道:“老妹子,有本事……”

    這樣一來,害得佟玉清羞紅滿面,直達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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