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華幼鶯武功不俗,稱得上一流一的高手,但她終歸是個女孩子,所謂“明槍容易躲,暗箭最難防”,如果她在此地碰不上他和閻霄鳳,一個人深入,萬一出了什麼差池,那還了得?
心念及此,他不但埋怨陸麗莎莎,也有些埋怨佟玉清和陸貞娘等人了。
三人默默的直到河邊,再沒有彼此說過一句話。
當然,這樣的前進,必然是每個人都想著每個人的心事。
江玉帆可以斷定閻霄鳳這時的心情,但他卻不知道華幼鶯一直在想些什麼。
閻霄鳳這時最感不安的不是“駝背龍”布的是什麼陣,以及柳嫻華會不會和解的問題,而是耽心華幼鶯會不會把方才聽到的和看到的說出來。
尤其那句“不要娃娃”和“別想碰我”。
一想到這個問題,她既懊悔又羞急,她真不知道,她當時為什麼那麼不害臊,竟忘了自己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了。
華幼鶯站在河堤上,回過頭望著身後的江玉帆,依然膽怯而幽幽的問:“我們要過去嗎?”
江玉帆一聽,本待說“當然要過去”,但是他卻婉轉的道:“如果你累了,我們就坐下來歇一會兒!”
華幼鶯柔弱幽怨的搖搖頭道:“我不累!”
閻霄鳳舉目察看了對岸聳立半空的斷崖和河岸,發現河邊有隱約可見的目光在閃爍,知道陸麗莎莎和佟玉清等人仍在河邊等候著。
正待說什麼,華幼鶯已纖指一捻,一顆銀劍刃,挾著一道刺目寒光已射向下河面。
就在寒光在河面上消失的同時,河對面的沙灘上已傳來隱約可聞的談話聲。
閻霄鳳一見,芳心深處突然感到緊張和不安起來,就像一個偷了東西的孩子,不自覺的握著華幼鶯的玉臂,焦急的俏聲道:“師妹,方才的事情你不會說出來吧?”
華幼鶯似乎被問得一楞,乍然間好像還鬧不清是怎麼一回事情。
只見她茫然望著閻霄鳳,不答反問道:“什麼事?鳳姊姊!”
閻霄鳳正色焦急的悄聲道:“就是我方才說的那兩句話?”
華幼鶯微搖螓首道:“小妹只聽到你和玉師哥愉快的笑,其他什麼都沒聽列……”
閻霄鳳心中雖然稍寬,但仍忍不住悄聲要求道:“師妹,你能不能連姊姊的笑也不要說?”
華幼鶯雖然迷惑,但卻像個乖順的小孩子般,急忙點了點頭。
江玉帆雖然覺得閻霄鳳過於謹慎了,但以事實論,就覺得她並不過份了。
須知陸麗莎莎剛剛被廢了王儲,而柳嫻華的到來,也使得陸麗莎莎和佟玉清等人懊惱煩心,大家都在為能不能除去“駝背龍”而焦躁憂愁,那裡還有心情哈哈大笑,誰又真的有那份心情笑得出來。
當然,在他江玉帆說,身為一盟之主,而又是諸女爭寵喜愛的丈夫,他即使有逾越的地方,也沒有人敢說什麼。
但是,閻霄鳳就不同了。
她上有師姊,下有師妹,而且還有佟玉清和陸貞娘等人,說來,她只不過是諸女中的一份子,她當然要謹慎,而且,她也必須謹慎才能在諸女中處得融洽、和睦,不被輕視和孤獨。
心念未完,驀聞閻霄鳳道:“王壇主他們過來了,我們快下去吧!”
江玉帆定睛一看,發現滾滾激流中,微微泛光的河面上,禿子和簡玉娥倆人,奮力推著木筏正游過來。
於是,三人不敢怠慢,急步奔向河灘。
也就在三人到達水邊的同時,禿子和筒玉娥推著的木筏也距離河灘不遠。
禿子一見江玉帆,先興奮的揮了揮手,急聲道:“盟主和兩位姑娘請上!”
江玉帆和華幼鶯間霄鳳,就在禿子話聲甫落,木筏急轉的剎那間,飛身而起,飄身落在了木筏上。
木筏順流而下,有如奔馬,直向對岸斜駛過去。
眨眼間,已看到移至下游河灘等候的陸麗莎莎和陸佟五女,以及“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
江玉帆三人可以看得出,等在河灘上的陸麗莎莎等人,一見他們三人安然回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展著一絲寬心的笑容。
一到河邊,江玉帆三人飛身而上,陸麗莎莎等人立即迎了過來。
禿子和筒玉娥則順勢一推木筏,藉著水流之勢將木筏推上沙灘,六七個健壯野人,立即奔過來將木筏拉住。
陸麗莎莎似乎也曾偷探過“駝背龍”的大寨。
是以,這時一見江玉帆和閻霄鳳,神情俱都十分凝重,而華幼鶯也是默默的表情,因而關切的問:“察探的結果如何?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玉帆見佟玉清和“悟空”等人的神情也十分急切,只得寬慰的道:“我們沒有前去“駝背龍”的大寨,只是在中途遇到了一個人……”
佟玉清聽得心中一動,不由迷惑的問:“你們是怎樣和華師妹碰上的呀?”
華幼鶯不待江玉帆回答,已搶先道:“小妹趕到時,師哥和鳳姊姊也正由現場離開趕回來……”
於是,大家沿著沙灘向營地走去,並由江玉帆把過河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把話說完,大家也到了營地。
依序落座後,佟玉清首先迷惑的道:“現在我根據‘駝背龍’方面凡事都有佈署和準備看,他是採取的守勢……”
“風雷拐”立即贊同的頷首道:“佟少夫人說的不錯,既然是採取守勢,必然有故布的疑陣!”
江玉帆贊同的頷首道:“小弟當時也覺得奇怪,‘駝背龍’何以要把他的外圍部屬們的住處工寮,一律將門窗緊閉起來?-”
一直沉默的陸麗莎莎突然凝重的問道:“師弟和師妹在那些人的窗外竊聽他們談話時,他們可曾發現你們倆人?”
江玉帆看了一眼閻霄鳳,才微一搖頭道:“小弟認為不可能發現,因為他們的門窗俱都關著,其次小弟曾仔細的察看過,附近都沒有伏著暗哨……”
陸麗莎莎繼續凝重的問:“是你和鳳妹一到達他們正在談論柳姑娘的事,還是你們偷聽了一會兒,他們才開始談……”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插言問:“師姊可是也在懷疑,‘駝背龍’那老賊,故意用疑兵之計來迷惑我們?”
陸麗莎莎微一頷首道:“如果是房裡的人發現了什麼徵候再談論柳姑娘,這就值得懷疑了!”
江玉帆一聽,不由恍然道:“小弟想起來了,待了一會兒有一個壯漢出外小解,回到屋裡就談房內太悶,順手就把小弟和師妹隱身之處的一個窗戶打開了……”
陸麗莎莎問:“那附近就那一扇窗戶?”
江玉帆又看了一眼閻霄鳳,才遲疑的道:“因為他們裝的是凹凸木條窗戶,又是木造房屋,除這一面,看不出其他方面是否還有窗戶?”
佟玉清則關切的問:“可是那個壯漢開窗之後才談他們大寨之內的事?還是又待了片刻之後才談起……?”
江玉帆急忙回答道:“當時那壯漢一開窗戶就道:“好香!就像那位柳姑娘身上的香味一樣……”
話末說完,陸麗莎莎已揮了一個“阻止”手勢。
大家一看,俱都楞了,鬧不清陸麗莎莎為何阻止江玉帆說下去。
只見陸麗莎莎極凝重的道:“這裡就有一個漏洞!”
大家一聽,俱都神色一驚!
江玉帆只是覺得迷惑,但是,閻霄鳳的嬌靨上卻充滿了惶愧和不安之情。
陸麗莎莎立即望著閻霄鳳,淡然道:“師妹……”
話剛開口,閻霄鳳已急忙恭聲道:“小妹在!”
陸麗莎莎依然神色淡然道:“你先把老賊‘駝背龍’的平素為人,述說一遍給大家聽聽!”
閻霄鳳極度不安的應了個“是”,就像背書似的繼續道:“‘駝背龍’為人多疑,善詐,對犯錯的部屬心狠手辣,處置極為殘酷……”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已揮手阻止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想一想,那位柳姑娘身為天山派的長老,老賊‘駝背龍’的師妹,試問那些畏老賊如虎狼蛇蠍的部屬,有那一個敢以輕蔑下流的話大談那位柳姑娘的事?”
如此一說,俱都恍然似有所悟。
但是,因前去偵察虛實,可能受騙的是以江玉帆為主,是以,沒那一個敢稱“是”或說“有道理”。
只見陸麗莎莎淡然望著閻霄鳳,繼續道:“這一點玉弟弟不清楚,但是你應該提出來,這中間的可疑之處……”
深深垂首的閻霄鳳,以低得只有附近幾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解釋道:“小妹……當時曾告訴了玉哥哥……”
江玉帆也有些慚愧的急忙道:“師妹當時確曾以‘傳音入密’警告過小弟,但小弟以為,老賊的屬下多是一些亡命之徒,表面上看是對老賊畏懼尊敬,其實,內心未必真服……”
佟玉清急忙插言道:“師姊,玉弟弟說的也不無道理!”
陸麗莎莎知佟玉清不是說的真心話,旨在暗示她要顧到江玉帆的盟主尊嚴,是以,緩緩的點了點頭。
江玉帆則繼續道:“當時我和鳳師妹都覺得可疑,所以才決定繼續深入,因而又遇到了那個叫史悟義的歹徒!”
陸麗莎莎立即道:“那個狗賊的話也不可盡信!”
說此一頓,突然抬頭望著閻霄鳳和華幼鶯倆人,繼續問:“你們可是在老賊的大寨附近碰見的史悟義?”
閻霄鳳搶先搖頭道:“不是,就是在那些木屋的附近!”
陸麗莎莎淡然問:“史悟義是幹什麼的?”
閻霄鳳低聲道:“他是老賊的心腹,專在後寨替老賊辦理些雜務事……”
話末說完,陸麗莎莎已沉聲道:“他為什麼跑到距河邊不遠的奴工寮來了?”
如此一問,閻霄鳳頓時無話可答了。
江玉帆看得劍眉緊蹙,覺得陸麗莎莎對閻霄鳳的問話就像審問犯人一樣,心裡很不舒服。
但是,當陸麗莎莎問列這一句話時,他的心頭一震,不由恍然似有所悟,同時也暗暗贊服陸麗莎莎的智慧的確有超人之處。
想到當初她率領著華幼鶯和閻霄鳳,前去中原,混進“九宮堡”,趁他江玉帆洞房花燭夜的熱鬧之際盜走了“萬豔杯”。
這時看來,全是陸麗莎莎一人策劃,閻霄鳳華幼鶯只是按照她的指示去做而已。
那一次去盜“萬豔杯”,實在發揮了陸麗莎莎的高超智慧,也正因為她知道如何利用“知己知彼”,所以他江玉帆才處處吃癟,事事被她愚弄。
如今,她聽了他江玉帆和閻霄鳳的述說報告,即能立即研判出其中可疑之處,這不但證明她的智謀高,而且也能明辨事理!
的確,史悟義那廝既是老賊“駝背龍”的心腹,而又專司雜務,照他那樣的人應該是狐假虎威的小人之輩,專愛作威作福之徒,他幹什麼深更半夜離開大寨跑到接近河邊的工寮區來?
心念間,已聽陸麗莎莎繼續道:“其實,當時他見了你故意喊你少夫人時,你就該注意了……”
華幼鶯突然道:“鳳姊姊立時識破,馬上割下他的一隻耳朵……”
陸麗莎莎立即沉聲問:“你以為割下他一隻耳朵,他就說了實話?”
閻霄鳳聽得神色一驚!
佟玉清等人也不由個個神情迷惑!
江玉帆則忍不住急聲問:“師姊是說……?”
陸麗莎莎毫不遲疑的正色道:“我是說,你們雖然割了他一隻耳朵,他依然沒有把實情告訴你!”
江玉帆一聽,突然升起一股怒火,他不但恨那個瘦削漢子史悟義騙他,也兼而氣陸麗莎莎對事情的研判太武斷了。
因而,不自覺的沉聲問:“師姊,你是根據什麼這麼武斷?”
陸麗莎莎一聽江玉帆的語氣,立即把聲音放得緩和了。
只見她正色和顏分析道:“為什麼,我先待一會兒再說,就說以史悟義在老賊心目中的地位,他能不知道那位柳姑娘的芳名叫柳嫻華……?”
江玉帆卻沉聲道:“也許他真的不知道!”
陸麗莎莎正色道:“他連柳姑娘學了一身‘多臂瘟神’的暗器絕技他都知道,他能會不知道柳姑娘的名字?”
江玉帆繼續沉聲道:“他根本就沒說過柳嫻華的暗器絕技是得自‘多臂瘟神’鄧天愚……”
陸麗莎莎立即道:“這就和說不知道柳姑娘的名字是同一個道理,說出來反而令你們起疑,他本人佯裝一知半解,而讓你們一點就想起來!”
如此一說,佟玉清、陸貞娘,以及“一塵”“悟空”“風雷拐”等人,幾乎是同時由衷的道:“不錯,有道理!”
江玉帆深知“旁觀者清,當場者迷”的道理,這時一見佟玉清也說有道理,他也不禁覺得自己當真的是受騙了。
但他仍忍不住道:“可是,小弟曾問那廝,那位柳姑娘的腰為什麼會粗,他才鬼祟的看了一眼左右,說出那位柳姑娘身上帶了許多暗器!”
陸麗莎莎一笑,問:“師弟,你的貴屬中,有那一位學全了‘多臂瘟神’仗以成名的‘千手飛花’絕技?”
江玉帆一聽,不由轉首去看啞巴和剛剛換上乾衣的禿子倆人。
陸麗莎莎不等江玉帆回答,繼續問:“你看王壇主和方壇主兩位的腰,像那些人說的那樣嗎?”
江玉帆一看,不由望著閻霄鳳和華幼鶯倆人,懊惱的道:“這麼說,咱們真的被那廝愚弄了?”
華幼鶯卻幽幽的道:“可是,你點了他的死穴,他也沒有跪地求饒呀?而且他連一點兒惶急的樣子都沒有就逃走了!”
如此一說,連佟玉清和陸貞娘等人都神情迷惑了,而且,俱都將目光注視在陸麗莎莎的嬌靨上。
陸麗莎莎也微蹙黛眉,神情迷惑。
但她僅略微沉吟,即正色道:“這雖是一個可疑點,但也不難猜透,也許老賊‘駝背龍’的大寨裡的確有這麼一位身穿綠衣的柳姑娘……”
佟玉清突然似有所悟的道:“師姊是說,‘駝背龍’的確請了一位綠衣姑娘和許多道人?”
陸麗莎莎不敢十分肯定的道:“我只是這樣揣測,而又因為老賊‘駝背龍’故佈疑陣,故弄玄虛而聯想到……”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斷然道:“師姊說得不錯,就是這樣,即使有出入也不會相差的太多了!”
如此一說,所有人的目光,俱都遊移在陸麗莎莎和佟玉清兩人的嬌靨上。
顯然,大家都為陸麗莎莎和佟玉清倆人的判斷而感到驚異和迷惑。
江玉帆見佟玉清也這麼說,知道她的判斷絕對不會錯,這也是他對佟玉清許多料事準確的總彙結果。
是以,極關切的望著佟玉清,問:“姊姊是根據……”
佟玉清立即慎重的道:“現在我們由莎莎師姊的話裡得知老賊‘駝背龍’是個性情暴躁兇殘的惡魔,而他又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哈巴達……”
江玉帆立即似有所悟的道:“姊姊是說,當老賊聽說淫賊哈巴達的死訊後,沒有即時前去找我們為他的兒子報仇的事?”
佟玉清微一頷首道:“不錯,除非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以老賊的個性絕不會一直容忍到今天!”
簡玉娥突然關切的問:“會不會是柳嫻華姑娘從中阻止呢?”
佟玉清斷然道:“絕對不會,如以老賊的個性來判斷,柳姑娘一到,他會迫不及待的苦苦哀求柳姑娘和天山派的掌門人,火速為他的兒子報仇!”
阮嬡玲卻憂慮的道:“姊姊真的不以為柳姑娘因我們在此,而有所顧慮……”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正色道:“柳姑娘原就知道我們前來‘仙霞宮’,而且,如果根據目前的情形說,她也早就該知道莎莎師姊是華天仁老前輩的什麼人,與玉弟弟有何關係……”
一旁的華幼鶯卻突然幽幽的道:“可是那個叫史悟義的人卻說,那位柳姑娘原本是很喜歡玉師哥的……”
江玉帆一聽,不由怒聲道:“那完全是他胡說!”
華幼鶯聽得渾身一哆嗦,嚇得頓時不敢再往下說了。
但是,緊挨她站立的閻霄鳳,這時已完全知道了,她和江玉帆的一舉一動,華幼鶯俱都一一看在眼中,由於華幼鶯的一直沒提,她內心自然有太多的感激。
心念間,已見佟玉清和顏望著華幼鶯,親切含笑婉轉的道:“師妹,在‘九宮堡’婚禮上,那位柳姑娘曾和你同席交談,相處半日時間,你回想一下,當時那位柳姑娘可有因妒含淚,暗帶悲痛之色?”
華幼鶯沒敢說話,僅搖了搖頭。
佟玉清立即正色道:“那個史悟義這麼說,完全是受了老賊‘駝背龍’的授意,蓄意在我們之間加以挑撥!”
江玉帆恨恨的道:“那廝實在可惡,割了他一隻耳朵,他依然按照他們事先編好的謊話說。這種人如果留他活在世上,真不知要如何為非作惡!”
陸麗莎莎則凝重的道:“現在老賊‘駝背龍’已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他唯一的希望是希望能撐到我和兩位師妹回到‘仙霞宮’,你們諸位轉回中原去!”
“風雷拐”則驚異的問:“莎莎姑娘是說‘駝背龍’為了自保,就此蟄伏在他的大寨之內了?”
陸麗莎莎正色道:“那他肯甘心?他當然是趁機襲擊宮都,大肆殺擄,即使同歸於盡,他也在所不惜……”
“一塵”則迷惑的問:“可是,他現在……”
陸麗莎莎立即正色道:“他現在自己勢孤力單,技不如人,如果硬找我們拚,豈不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
如此一說,俱都恍然大悟。
“黑煞神”這時才有機會恨聲道:“這麼說,‘駝背龍’這老小子不是施展的‘緩兵疑敵,待機反噬’之計嗎?”
陸麗莎莎立即讚許的頷首道:“不錯,完全被你芮壇主猜對了!”
“黑煞神”一聽莎莎公主讚美他,不由得意的“嘿嘿”笑了。
“獨臂虎”不由生氣的問:“說來說去,老賊‘駝背龍’的大寨裡,到底有沒有一位柳姑娘?”
佟玉清毫不遲疑的道:“柳姑娘可能有一位,是不是我們大家熟悉的柳嫻華姑娘可就不敢說了。”
韓筱莉則正色道:“根據我們的看法,柳姑娘為人爽直,明事通理,而且身為一派長老,又知道我們大家都在此地,如果真的是她,她絕不會任由‘駝背龍’如此故弄玄虛,這樣也深深影響了他們天山派的名譽。”
陸麗莎莎立即謙和的一笑道:“好了,我們暫時不談這些,那位柳姑娘是否在‘駝背龍’的大寨裡,明天一早大家就知道了。”
說此一頓,轉首又望著江玉帆和華閻二女,繼續道:“你們三人不是讓那個叫史悟義的漢子給老賊帶信去了嗎?”
說話之間,並將目光注視江玉帆、華幼鶯、和閻霄鳳三人的面龐上。
江玉帆三人見問,立即同時應了聲“是”。
陸麗莎莎又謙和的轉首望著陸佟五女,以及“一塵”等人,問:“那麼諸位還有什麼事?”
心情沉重,一直未曾發話的陸貞娘,這時見問,突然憂鬱的道:“小妹認為,仍應去探一次‘駝背龍’的大寨,也許……”
陸麗莎莎立即和聲問:“賢妹是說現在?”
陸貞娘頷首道:“是的,小妹以為那個姓史的漠子回去報告後,‘駝背龍’必然以為玉弟弟已經回來了,不可能再前去暗探他的大寨……”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插言道:“陸妹妹是說,那老賊可能會露出一些可疑跡象供我們參考?”
陸貞娘頷首道:“是的,我認為我們只要跟定那個姓史的漢子,就可以看到嫻華妹妹是否在老賊那兒……”
話未說完,仇蘭英突然道:“陸少夫人說的不錯,假設方才盟主跟著那個姓史的漢子進入‘駝背龍’的大寨,很可能看到那位柳姑娘?”
閻霄鳳立即問:“你是說為了解開那個姓史漢子的穴道,‘駝背龍’會領著他去見那位柳姑娘?”
仇蘭英立即頷首道:“是的,我正是這個意思!”
閻霄鳳尚未回答,陸麗莎莎已望著仇蘭英,謙和的道:“那是因為你不瞭解老賊的為人之故!”
“風雷拐”似乎也和仇蘭英的想法相同,因而驚異的問:“姑娘的意思是說……”
陸麗莎莎一笑道:“我是說,‘駝背龍’那老賊,老奸巨滑,他不管對什麼事都會防患於未然,也就是說,玉弟弟他們去了也是白去。”
朱擎珠不由忿忿的道:“照這麼說,我們明天即使絕早去了不是也得不到預期的效果嗎?”
陸麗莎莎道:“那也未必盡然……”
“一塵”道人突然道:“所謂‘強中自有強中手’,他‘駝背龍’再玩什麼花樣,也玩不出咱們莎莎姑娘的手掌心……”
如此一說,“黑煞神”“獨臂虎”,禿子啞巴傻小子等人,紛紛“嘿嘿”笑著道:“對對對,咱們莎莎姑娘是西天的如來佛,老賊‘駝背龍’就是那奶奶的孫猴子……”
話未說完,俱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陸麗莎莎也不由風趣的笑著道:“我可不敢自稱‘如來佛’,那樣就太罪遇了!”
憨姑和“鬼刀母夜叉”則笑著問:“姑娘您既然有了對付‘駝背龍’那老賊的錦囊妙計,那就請您說出來讓大家聽一聽吧?”
陸麗莎莎一笑道:“今天大家辛苦一天了,我想還是明天絕早再說吧?”
“黑煞神”和“獨臂虎”一聽,不由齊聲道:“俺的親孃祖奶奶,您千萬別等到明天,您如果現在不說出來,今晚不把俺憋死才怪呢……”
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陸麗莎莎愉快的看了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一眼,只得道:“我已經想妥了三個對付老賊‘駝背龍’的方案,而且都適合連環應用!”
如此一說,大家更是個個急於先聽一聽,是以,方才的哈哈大笑,剎那間變得寂靜無聲。
陸麗莎莎見大家個個聚精會神,俱都目不轉睛的望著她,因而也特別認真的把她心中想好的三個可行方案,詳細的逐一說了出來。
江玉帆等人聽罷,無不頷首贊“好”。
佟玉清雖也是一位機智絕高的奇女子,但她對陸麗莎莎設想之周密,處置之方法,也不由暗暗佩服。
當然,陸麗莎莎能想出如此周密的計劃,自然是由於她深知“駝背龍”的脾性和以往慣用的各種手法而獲得的結果。
最後,又聽陸麗莎莎謙虛的道:“所謂臨敵情況,幹變萬化,萬一是出了這三個範圍,那時我們再臨機制宜好了!”
如此一說,紛紛頷首稱“是”。
於是,大家互道晚安,分別就寢安歇。
有了精明機智的領導者和頂尖的高手,大家不管對任何事都充滿了信心,因而大家入睡也都會睡得舒坦安然。
佟玉清和陸麗莎莎並沒有絕早把大家喊起來,而任由大家睡到了日上三竿。
因為,這完全是採取疲兵之計,而使對方疲憊焦急。
任何人都知道,當一個人知道他的仇家要來尋仇的時候,他的心裡一定焦急緊張,尤其仇家是一個極厲害的高手時更甚。
當然,他們會在仇家約定好的時間之前就開始緊張的準備和期待!期待,等候,張望,打探,漸漸狐疑和不安,鬧不清是怎麼回事。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當他久候,焦慮和氣怒之後,緊跟而來的便是疲憊。
但是,當他最疲憊的時候,敵人突然來了!他會在緊張的心情下,打起精神迎敵,可是,這股精神已是強弩之末了。
現在,佟玉清和陸麗莎莎都持的是同一謀略,雖然兩人並沒有事先說明,但卻都這麼做,這也許就是所謂的“英雄所見略同”吧!
大家飽餐早飯,帶些食水乾糧,立即到河邊準備渡河。
這一次推舟的卻不是禿子王永青和簡玉娥倆人了,而換了四個健壯野人,並攜帶了一條近百丈的長繩絲索。
當然,第一次過河的是具有指捻劍丸功力的佟玉清和閻霄鳳以及華幼鶯等人。
由於對岸即是老賊“駝背龍”的勢力範圍之內,渡河時不得不防備他們以弓箭偷襲和阻止。
但是,這個顧慮是多餘了,從開始到渡河完畢,沒有任何動靜,也沒發現老賊“駝背龍”
派出來的巡邏高手。
大家渡河完畢,由野人拉回木筏,江玉帆等人則展開輕功逕向正西馳去。
江玉帆和閻霄鳳,一面前進,一面再重新述說了一遍昨夜的經過情形。
但是,當眾人趕到江玉帆和閻霄鳳昨夜到達的工寮時,所有的木屋都空了,整個工寮一片寂靜,看不到任何人影。
根據這情形,老賊“駝背龍”早已有了準備,江玉帆等人自然也提高了警惕。
由於這一發現,“悟空”“一塵”“風雷拐”幾人,也開始對老賊“駝背龍”的估計為高了。
因為,昨夜他佈置了那麼多人,高談闊論,深夜賭博,目的就是要散播編好的謊言給這邊深入暗探的人偷聽。
當然,老賊即使狡黠多智,他也不會想到渡河暗探的就是他們“遊俠同盟”的少年盟主江玉帆。
如此,老賊把所有的工奴都調走了,變成了一個空無一人的工寮。
老賊為什麼要這樣?
很顯然,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那些工奴雖然個個都是殺人越貨的亡命之徒,但卻都是血肉之軀,並非鐵打的金剛,鋼鑄的羅漢。
老賊知道,今天“遊俠同盟”再碰上了那些人,必然會捉住詰問大寨中的情形。
試問,那些亡命之徒,又有幾人像史悟義那樣,寧願被人割去一隻耳朵,依然不吐真象實情?
試問那些亡命之徒中,又有幾人能挺得住“分筋錯骨”之法而不把實話都抖出來?
那些亡命之徒中,恨他老賊入骨的恐怕還大有人在,又有誰肯為他老賊賣命?
老賊有此先見之明,所以一夜之間,便把工寮中的所有工奴給調走了。
根據這一點,陸麗莎莎更具信心的看了一眼佟玉清。
佟玉清也望著陸麗莎莎會心的笑了。
因為,根據眼前的情形看,正符合了她們事先所預計的腹案。
江玉帆首先望著陸麗莎莎,道:“師姊,看來不會錯了,老賊‘駝背龍’的確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了!”
陸麗莎莎一笑道:“昨夜你和師妹一回去講述過來的經過,我便料到幾分了……”
“黑煞神”卻不解的問:“這到底是您公主的第幾腹案呢?”
“鬼刀母夜叉”立即搶先道:“這還用問?當然是第一個腹案!”
陸麗莎莎立即含笑道:“不,這是第二腹案!”
“獨臂虎”突然問道:“那麼第一腹案是啥?俺睡了一個晚上,早已是忘了個一乾二淨!”
陸麗莎莎含笑道:“第一腹案是那位柳嫻華姑娘,的確在老賊的大寨裡?”
“黑煞神”“獨臂虎”,以及“鬼刀母夜叉”幾人,同時一驚道:“這麼說,那位柳嫻華姑娘不在老賊的大寨裡面了?”
陸麗莎莎微一微頷首道:“我早說過,老賊一開始就露出了破綻,只是他弄得巧妙罷了!”
說此一頓,特的又鄭重道:“不過,我們大家稍時到達那邊後,仍不可掉以輕心,免遭輕敵之蔽……”
江玉帆頷首道:“那是當然,老賊含悲忍氣,煞費苦心,絕不會束手待斃就是。”
佟玉清也以警告的口吻道:“老賊負隅頑抗,早已準備做困獸之關,稍時到達老賊的大寨,大家一定要聽命行事,切不可暴怒衝動,亂了師姊的步驟……”
話未說完,早巳響起一片應“是”聲。
陸麗莎莎舉手一指正西,道:“諸位請看!”
大家紛紛舉目看向正西。
只見西邊一片廣大茂林的盡頭,即是嵯峨的幾座矮峰山頭。
只聽陸麗莎莎,道:“諸位看到了沒有,老賊‘駝背龍’的大寨,就在那幾座矮峰之中。”
傻小子“鐵羅漢”突然憨聲道:“可是啥也看不列?”
憨姑立即笑道:“俺的傻弟弟,那有人把房子蓋在山頂上的?”
話未說完,陸麗莎莎卻正色道:“有,老賊有許多房子就蓋在隘口的山頂上,只是不易被人發現罷了……”
“黑煞神”突然道:“該不會和以前的‘黑虎嶺’一樣吧?”
間霄鳳突然關切的問:“‘黑虎嶺’怎樣?”
“黑煞神”道:“‘黑虎嶺’的隘口兩邊就弄了許多的小房子,兩邊都留了個射箭口……”
話未說完,“獨臂虎”已笑著道:“你小子還記得這麼清楚呀?”
“黑煞神”一瞪眼道:“俺為啥記不清楚?俺只要洗澡一摸俺的屁股……”
說著,還真的去摸了一下他的右股,但是,他的黑臉一紅,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了!
華幼鶯卻天真的問:“你的右股怎樣?”
“黑煞神”見問,一張黑臉更紅了,不由訕訕的一指禿子,道:“姑娘還是去問問他吧!”
華幼鶯見憨姑“鬼刀母夜叉”等人都在捂著嘴笑,愈發好奇,因而望著禿子,問:
“王壇主,到底是怎麼回事?”
禿子王永青早已猴臉通紅,不由望著“黑煞神”,埋怨道:“你他奶奶的是那一壺不熱偏提那一壺,屁股上中了箭還是什麼光彩的事?”
話未說完,不少人哈哈笑了。
豈知,陸麗莎莎竟頷首道:“不錯,老賊‘駝背龍’在險要的地方,也建築了不少那種發射冷箭的小房子,不過,我們隨時小心就不會著了他們的道兒!”
但是,“黑煞神”卻餘悸猶存的道:“公主,您那裡知道,有時候箭如雨下,跑都跑不贏啊!”
陸麗莎莎聽得柳眉一蹙道:“遇到亂箭只有往上衝,怎麼能往後跑?……”
“獨臂虎”和“鬼刀母夜叉”則同時正色道:“公主您不知道,當時的情形十分嚴重,您不跑也不行呀!”
說著一指江玉帆,繼續道:“不信您問,是我們盟主發令叫我們‘快退’的……”
陸麗莎莎“噢”了一聲,不由轉首去看江玉帆。
江玉帆立即含笑解釋道:“‘黑虎嶺’地勢險要,上堆木雷滾石和白灰,一聲吆喝,有如山崩地陷,跑得不快就要落個屍首無存,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只有後退。”
陸麗莎莎一聽,神情突然變得凝重了!
佟玉清看得神色一變,急忙問:“師姊,老賊‘駝背龍’的大寨前,可是也設有滾石木雷?”
閻霄鳳和華幼鶯則同時搖首道:“我們以前去了很多次,好像從沒有過這種設備跡象呀?”
陸麗莎莎卻緩緩搖頭道:“不,現在情形不同了!”
韓筱莉則關切的問:“師姊是說,現在可能有了?”
陸麗莎莎緩緩點頭道:“不錯。由於芮壇主的談起往事,突然讓我聯想到老賊故布‘緩兵之計’的可疑……”
閻霄鳳則恍然似有所悟的道:“師姊是說,老賊正在他的大寨藉機大修抵禦工事,他散播謠言的目的,只是在爭取時日?”
陸麗莎莎頷首道:“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
“風雷拐”則關切的問:“請問公主,老賊的大寨進口處的地形山勢,可是非常適合佈置滾石和木雷?”
陸麗莎莎毫不遲疑的道:“再恰當沒有了!”
說此一頓,遊目看了大家一眼,同時有幾分抱歉的道:“我雖然想妥了三個可行方案,獨獨這一招我沒有想到……”
江玉帆立即豪氣的道:“只要我們大家小心,總有登上大寨的機會,否則,仍採迂迴……”
“銅人判官”聽得目光一亮,脫口道:“對,當初我們攀登‘黑虎嶺’時,就是由他們的後頭上去的!”
陸麗莎莎一聽,突然頷首道:“好,現在我們不管老賊的前寨是否設有滾石木雷,我們決定由他的側面接近大寨,仍照我們預先想好的三個腹案行事。”
大家一聽,紛紛頷首稱“是”。
於是,由陸麗莎莎和華幼鶯閻霄鳳三人在前引導逕向西北馳去。
穿遇一片茂林,即是“駝背龍”的大寨所在地的矮峰山區。
這是山中之山的形成,雖然不高,但形勢卻十分險峻。
山勢雖然崎險,但處在白天,加之諸人個個身手不凡,前進速度並未稍減。
大家在一峰接一峰的半山艱難處躍進,深入約數里,在前引導的陸麗莎莎已揮了個“注意”手勢。
接著在一處較能容下大家立足之處停下來。
前面的陸麗莎莎,舉手一指前面的亂石,道:“諸位,前進到那邊的亂石稜線,就可看到老賊的大寨,而且就在斜坡的下面,我想,我們就到下面向老賊叫陣,要他親自出來……”
佟玉清則迷惑的道:“我們乍然在此出現,老賊如無所恃,恐怕不敢出來應戰!”
陸貞娘立即沉聲道:“他如果不敢出來,我們就叫他請嫻華妹出來相見!”
陸麗莎莎道:“我們不說出名字,只請那位柳姑娘,也不必指名天山派……”
朱擎珠和阮嬡玲,同聲問:“這是為什麼?”
陸麗莎莎凝重的道:“我們總要給對方留些餘地,給我們自己留個臺階……”
阮嬡玲則道:“我不懂姊姊的意思!”
陸麗莎莎一笑道:“因為你們和天山派的掌門和柳姑娘都有一些交情,萬一他們真的在裡面,這也並非沒有可能,如果他們天山派真的有人出來了,我們這些訪客在人家的大寨側背出現,雙方豈不都尷尬難堪?”
說此一頓,繼續笑著道:“再說,我們佯裝不知,萬一天山派真的出現,我們也佯裝不知……當然,這本是明擺著騙人的事,但雙方卻都有了後退臺階。”
如此一說,大家紛紛頷首稱“是”。
於是,陸麗莎莎的玉手一揮,大家紛紛向七八丈外的亂石稜線上走去。
由於陸貞孃的極少發言,大家的心情也因而感到有些不安!
因為,陸貞娘是柳嫻華的知心好友,而她也是最瞭解柳嫻華的一人,她一直默然不語,也從來不敢說柳嫻華絕不會前來此地,是以,大家也因而為此耽心,俱都認定,柳嫻華現在老賊的大寨內,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大家來至亂石稜線,紛紛向下一看,不少人的面色一變,絕大多數的人都楞了,就是陸麗莎莎也不例外。
江玉帆等人舉目下看,對下面好一片堅固的巨石大寨,並不感到意外,而大感意外的是寬厚的寨牆上竟立滿了人。
顯然,那些人都是在等候他們“遊俠同盟”的大駕光臨。
因為,牆上站了不下三百人之多,隊形整齊,肅靜無譁,但每個人的炯炯目光,卻俱都怨毒的向上望來。
江玉帆等人雖然吃了一驚,但每一個人的目光,俱都急急察看,看看那些人中,有沒有柳嫻華,有沒有天山派的人在內。
說也奇怪,在將近三百多人中,竟然沒有一個是女性,更怪的是,在那麼多人中,也沒有一人是道人。
顯然,這是一種巧合,也許是一種安排。
只見傲立中央的十數人,竟是個個身材魁梧,一式身穿紅袍的高大喇嘛,人人濃眉環眼,個個虎頭燕額,生像先已逼人三分。
這些紅衣喇嘛,有的用鐵杵,有的用憚杖,有的形式招魂幡,據說,這些都是喇嘛最常用的兵器,而且,重量也十分驚人。
陸麗莎莎看了這般情形,不由淡然一笑道:“好吧,我們也下去吧,別讓他們等得久了!”
“黑煞神”則不解的沉聲道:“奶奶的,俺就是不相信,難道他們這裡頭,有個能掐會算的諸葛孔明不成?”
“鬼刀母夜叉”立即沒好氣的道:“你滿腦子裹裝的好像就只有諸葛亮和諸葛孔明倆人……”
話未說完,不少人失聲笑了!
這幾聲笑不但打破了沉悶寂靜,也減低了不少緊張氣氛。
陸麗莎莎則淡然一笑,風趣的道:“他們大寨裡既沒有諸葛亮,也沒有諸葛孔明,卻只不過是在前面的峰頭上多放了幾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