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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智鬥莎莎公主

    根據這兩聲輕爽的“唰唰”水響,也可以證明這兩人都具有了純青火候的水功。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水功獨步武林的禿子王永青和曾任“天水寨”分寨主的簡玉娥。

    只見禿子王永青和簡玉娥一入池中,眨眼之間,已將水中的傻小子“鐵羅漢”架出水面來。

    女王一見,神情十分關懷,不自覺的離席向廳門階口走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那些文武大員一見,那敢怠慢,也紛紛離席跟在女王身後。

    女王走至階口,禿子和簡玉娥已將兀自傻笑的“鐵羅漢”拾架到池邊上來。

    朱擎珠雖然心疼急切,但有女王在前,不便逾越,只是焦急的望着傻小子,她心裏當然也極生氣。

    女王一見“鐵羅漢”安然無恙,而且一直愉快的傻笑,因而含笑問:“張小俠,還好吧?”

    傻小子嘿嘿一笑,連連點着大頭道:“還好,謝謝大娘,您的荷池裏既沒有泥巴,水也不髒……”

    話未説完,女王再也忍不住笑了。

    “悟空”等人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女王笑罷,立即望着禿子和簡玉娥,關切的道:“你們兩位就和張少俠一同至迎賓殿換衣去吧?”

    禿子尚無所謂,但嬌軀曲線畢露的簡玉娥卻一直羞得抬不起頭來。

    這時一聽,恭聲應了個“是”,即和傻小子行過了禮,逕向園門走去。

    那位老國舅非常通明事理,立即向着靜立一角的幾個苗女揮了一個手勢。

    幾個苗女一見,立即有兩人引導着禿子和簡玉娥三人,逕自走出園門。

    女士一俟禿子三人走向園門,立即回身示意大家重新歸座。

    江玉帆覺得大家都吃飽了,席也該散了,是以,一俟女王歸座,立即欠身恭聲道:

    “陛下日理萬機理應……”

    豈知,話剛開口,女王似已會意的含笑做了個“寬慰”手勢,同時親切的道:“我還有事同賢伉儷商議!”

    江玉帆一聽,自是不便再説什麼了。

    只見女王先向着那位老國舅,神情略顯嚴肅的沉聲道:“叫他們靜下來,我和江少堡主還有國事議論!”

    老國舅一聽,神情一肅,急忙起身應了聲“是”。

    接着轉身望着那些仍在低聲議論的文武大員,嚴肅的説了幾句話。

    話聲甫落,全殿頓時靜得鴉雀無聲,俱都正襟端坐,神態恭謹的向着女王和江玉帆等人望來。

    女王這時才望着江玉帆和陸佟五女,含笑關切的問:“有關強人‘駝背龍’……”

    話剛開口,江玉帆已欠身恭聲道:“此番前來,原就是為貴邦除害,此事不勞陛下掛懷!”

    女王滿意的一笑,繼續道:“據你莎莎師姊説,哈巴利行的武功高強,絕非泛泛之輩,因此,你莎莎師姊和你的兩位師妹,因而一直遲遲未曾下手……”

    江玉帆立即欠身恭聲道:“這事晚生已有所聞,至於箇中詳情,明日前去行宮,還要與師姊當面討論!”

    女王會意的頷首一笑,道:“這樣最好。不過此番前去對付‘駝背龍’不許失敗,只許成功,否則,他們必率眾前來鬧事。”

    江玉帆聽罷立即恭聲應了一個“是”。

    佟玉清思維敏捷,機警多智,雖然現在女王已一切坦誠相告,但她耽心的卻是陸麗莎莎本人。

    因為陸麗莎莎雖然已是二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有關那夜絕峯練劍的事,她未必真的肯一五一十的稟奏給女王聽。

    也就是説,陸麗莎莎見不見“遊俠同盟”,並不決定於女王,而是決定於陸麗莎莎自己。

    有監於此,佟玉清特的面向女王,欠身恭聲道:“有關剷除‘駝背龍’以靖貴幫之事,‘遊俠同盟’均願全力效死,以報女王聖恩,但貴幫多為山區叢林,‘遊俠同盟’均處天時水土不利之境,此事務必請莎莎師姊出面領導,躬親前去……”

    話未説完,女王已微蹙柳眉,有些遲疑的道:“你莎莎師姊正在病中,雖不甚礙大事,但卻不適征戰勞動……”

    江玉帆只希望能看一看陸麗莎莎,並不一定要她一同去殺“駝背龍”。

    這時一聽,急忙欠身恭聲道:“只要莎莎師姊在行宮共同會議,詳細解説一下‘駝背龍’的師承來歷,以及他的武功火候,與他目前的實力情形就可以了,並不一定她親自前去!”

    女王立即頷首道:“這一點她一定高興合作,並會盡可能的協助你們前去,我會讓國舅好好的囑她們三人!”

    説罷,立即轉首望着那位國舅説了幾句苗語,根據女王表情的嚴肅凝重和那位老國舅的唯唯應是“判斷”,明天大家一定可以見到陸麗莎莎三人。女王説罷,立即回頭望着江玉帆和陸佟五女,含笑寬慰的道:“你們放心,我已叮囑了國舅,這種剷除強人‘駝背龍’的事如果有了差池,唯你莎莎師姊是問。”

    江玉帆一聽,真是大喜過望,不由興奮的連聲應了兩個“是”。

    女王説罷,已緩緩立起,並親切的頷首展笑,遊目看了一眼全廳。

    全廳人眾一見,緩緩由座位上站起來,並離席後退兩步。

    江玉帆等人自然知道女王要走了,是以也同時起身,退至地上的錦墊後恭立。

    一個野人一聲朗喝,音樂早巳響起,就在銀鈴聲中,江玉帆等人,隨着那些苗疆文武人員,紛紛跪了下去。

    銀鈴聲止,音樂亦停,那個野人才高唱一聲,宣告可以站起。

    江玉帆等人一起身,那位國舅立即朗聲道:“歡送國賓回宮!”

    接着又向那些樂隊苗女揮了個手勢。

    音樂再起,江玉帆等人就在那些文武大員的紛紛躬送中,仍由那位國舅相陪,依序離開了觀花廳。

    這一次回到的地方是另外一處宮殿,裏面有許多房間,間間燈火通明。

    禿子簡玉娥和傻小子“鐵羅漢”,早巳聞聲由裏面迎出來。

    大家一看,他們三人早巳換上了備用衣服,看情形他們還沐了個浴。

    朱擎珠心裏雖然仍在生氣,但當着那位老國舅也不便瞪起一對明亮美目對傻小子呵叱。

    一到院中,江玉帆立即請那位國舅止步,並謙和的向他致謝。

    佟玉清卻望着那位國舅,關切的問:“請問國舅,我們明天何時動身?”

    老國舅立即正色道:“待老朽前去內宮向女王請示過……”

    佟玉清一聽,立即焦急的道:“國舅,我們‘遊俠同盟’前來,途中已經和‘駝背龍’的手下遭遇過,如果不爭取時效,恐怕夜長夢多,如果他們趁我們前去行宮之際,而先來宮都偷襲,這個後果可就嚴重了?”

    老國舅聽得神色一變,不由吃驚的道:“竟有這等事?”

    韓筱莉則解釋道:“如果引導我們前來的那位部落領袖還沒走,國舅不妨去問問他們,如果不是我們發覺的早,下手的快,先殺了當前的四人,恐怕連‘摧毒簫’都給他們搶走了。”

    老國舅聽得臉色發白,渾身微抖,驚懼的連連頷首道:“好好,那麼咱們明天絕早起程,只要兩個多時辰就到了!”

    説罷,急忙拱揖繼續道:“諸位早些安歇吧,明天絕早還要趕路!”

    把話説完,轉身向外急步走去。

    江玉帆等人再把老國舅送至宮門口,才回身向正中大殿上走去。

    一進大殿,幾個苗疆少女已獻上茶來。

    朱擎珠立即望着愁眉苦臉,早已準備捱罵的“鐵羅漢”,怒叱聲道:“每到一個地方,惹事丟醜,都是你!”

    傻小子立即苦喪着臉道:“俺以為那些荷葉都是鐵柱鐵板的呢,誰知道,裏面也有真的……”

    話未説完,“黑煞神”和“獨臂虎”已恍然震驚的大聲問:“怎麼着?大聰弟,那些荷葉原來都是鐵的呀?”

    “風雷拐”哼了一聲,道:“你們現在才知道哇?”

    “獨臂虎”突然哼了一聲,憤憤的道:“他奶奶的居然來這一套,耍這等花招,着實嚇了老子一大跳!”

    “鬼刀母夜叉”這時已不承認她當時也確曾吃了一大驚,因而哼了一聲,舉手一指“黑煞神”和“獨臂虎”撇着大嘴譏聲道:“也只有你們這兩個混人才會相信那池荷花是真的,你們沒想到,如果要是真花真葉,咱們盟主和五位少夫人會讓咱們的大聰弟下去嗎?”

    “黑煞神”恍然大悟的一拍後腦勺,但卻生氣的道:“可是,那個老國舅不該弄這種玩藝兒騙人呀?”

    佟玉清急待與江玉帆商議明天前去行宮見陸麗莎莎的事,因而笑着道:“是你們幾個人急昏了頭,人家那位老國舅不是告訴你們了嗎?此乃席間餘興,旨在博諸位貴賓一笑,你們自己窮緊張,反而埋怨別人!”

    説罷,舉起玉手一揮道:“明天絕早上路,大家辛苦了一天了,快去睡吧!”

    “悟空”等人一聽,紛紛起身告退,依序走出殿去。

    江玉帆一俟“悟空”等人走出殿門,立即望着陸佟五女,興奮的道:“真沒想到,此番前來宮都,竟會這麼順利。”

    阮嬡玲卻有些懊惱的道:“這一次有國舅陪同我們前去就絕對沒問題了。”

    江玉帆則有些憂急的揣測道:“奇怪,莎莎師姊功力深厚,怎的會病了呢?”

    朱擎珠立即接口道:“再強壯的人也怕‘情愁’磨呀!”

    佟玉清和陸貞娘聽得神色一驚,深怕朱擎珠這句話惹惱了江玉帆。

    豈知,口直心快的韓筱莉,也贊同的道:“這話倒是真的,所謂‘望眼欲穿,相思斷腸’,就是這個道理!”

    佟玉清與陸貞娘聽得更是暗暗心驚,不由焦急的去看江玉帆。

    一看之下,發現他正緊蹙劍眉,痴呆的望着殿外的夜空,一顆心似乎早巳飛到了數十里外的麗富行宮中。

    就在五女同時望着江玉帆的同時,驀見江玉帆的目光一亮,倏然起身道:“有了,我想馬上就去一趟行宮……”

    佟玉清和陸貞娘一聽,脱口急聲道:“絕對不可以,萬萬去不得!”

    江玉帆神情一楞,不由迷惑的問:“為什麼不能去?”

    陸貞娘首先解釋道:“第一,城牆上燈火明亮,警衞林立,萬一被他們發現有道快速人影飛出去,必會立時引起一場大亂。那時女王知道了,必會派人請我們四出察看,甚或請你前去內宮保護她,那時你已出了城,你説該如何應付?”

    説此一頓,略微放緩聲音,繼續道:“其次,就算你能安然出城,但也未必正確的找到行宮,想想,西北方向有多大?行宮是個大部落還是一座小城?抑或是深谷的一片精舍宅院?”

    江玉帆似乎覺得陸貞孃的話很有道理,因而不停的緩緩點頭。

    佟玉清則接口道:“就算你能安然出去,要想再進來可就難了!”

    江玉帆想想城牆上的情形,也覺得很有道理,因而只得道:“好吧,只有明天絕早隨同國舅一起前去了!”

    阮嬡玲一直對陸麗莎莎有好感,加之江玉帆私下裏也很疼她,她也希望玉哥哥不要為莎莎師姊的事太煩惱。

    是以,遊目看了大家一眼,提醒似的道:“現在既然國舅隨同前去,見到莎莎師姊她們已不成問題,我們的計劃是否得取消了呢?”

    韓筱莉毫不遲疑的道:“那是當然,我們和莎莎師姊,公開討論一下‘萬豔杯’究竟歸誰持有的問題,只要她們三人能説的合情合理,我們當然轉回黃山告訴‘獠牙嫗’前輩!”

    朱擎珠則遲疑的道:“可是玉哥哥曾在‘獠牙嫗’前輩和‘慧如’老師太面前均發誓要把偷盜‘萬豔杯’的人活捉回去……”

    話未説完,陸貞娘已正色解釋道:“彼一時,此一時,我們又怎知‘萬豔杯’不是‘九玄娘娘’尉遲前輩的呢?”

    如此一説,朱擎珠頓時無話好説了。

    佟玉清則凝重的道:“這些事我認為都不重要,莎莎師姊明天見不見我們,我們事先也該料想到,如果她……”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驚,不由驚異的問:“姊姊是説……”

    佟玉清立即寬慰的一笑,道:“我是説,在心理上我們也應該有這個準備……”

    陸貞娘正色接口道:“那是當然,因為女王有很多事也許並不知情:如果莎莎師姊託病不出,我們也沒有辦法……”

    江玉帆一聽,立即哼了一聲,忿忿的道:“沒有辦法,你們看我有沒有辦法?”

    韓筱莉卻故意的問:“莎莎師姊要是自動的派人送回‘萬豔杯’呢?”

    江玉帆依然倔強的道:“交回來也不行,我還要當面問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佟玉清知道在這個時候無法和江玉帆乎心靜氣的談,只得一笑,道:“好啦,這些事也許是我們多慮,快睡一會吧,明天大家還要絕早上路呢!”

    陸韓朱阮四女一聽,道了聲“明天見”,各自分頭休息。

    這一晚,江玉帆為了要和佟玉清商議明天前去行宮的事,就和佟玉清睡在一起。

    兩人寬衣上牀,悄聲商議了一陣,也就相擁着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傻小子的吆喝聲將兩人驚醒。

    江玉帆和佟玉清睜眼一看,窗紙已經發白,遠處也有了人聲和動靜。

    兩人匆匆穿衣下牀,一切整理就緒,才到外問淨面梳洗,只見殿外院中,許多苗疆花衣少女們忙來忙去。

    俄頃工夫,陸韓朱阮四女已經走來,“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也紛紛進來向盟主江玉帆請安。

    那些苗疆少女顯然早已經過交代,打過了淨面水,立即擺上早餐。

    大家的早餐剛剛吃完,迎賓宮的宮門外已有了沸騰的人聲,有男有女,顯然不止一人。

    緊接着,那位頭戴方形紗帽的老國舅,既興奮又有些緊張的匆匆走進來。

    江玉帆等人一見,紛紛迎至殿外,並同時拱手,齊聲問早!

    老國舅自是還禮不迭,並興奮的笑着道:“江少堡主,老朽已向女王請得密旨,女王已責成莎莎公主全力協同少堡主暨五位少夫人及諸位男女大俠,務必剷除強人哈巴利行,永除後患!”

    江玉帆一聽,自是內心歡喜,因而暗贊愛妻們有見地,沒有讓他昨夜趕去。

    正待含笑説什麼,佟玉清已望着國舅,謙恭的問:“有關‘駝背龍’的門人手下,蠢蠢欲動的事,國舅可曾稟奏過女王?”

    老國舅立即正色道:“當然稟奏遇了,所以女王才命老朽攜帶王旨前去行宮的呀!而且,並命令各城嚴密防守,多備弓箭,這三五天內,嚴禁閒雜人等出入。”

    説此一頓,突又催促道:“時間不早了,那咱們就快上路吧!”

    江玉帆一聽,正中下懷,立即示意大家出發。

    依然是老國舅在前引導,逕向宮門外走去。

    尚未到達宮門,先已聽到那些咭哩哇啦的男女商議聲音。

    出了宮門一看,江玉帆等人的目光同時一亮!

    只見宮門外,聚集了健壯的短甲持矛戰士和花衣少女,競有一百人之多。

    尤其那些身穿花衣的苗疆少女,每兩人都抬着一架形如敞轎的大椅子,竟有二十架之多。

    江玉帆一看,不禁有些呆了。

    於是,急忙一定心神,急聲問:“請問國舅,這麼些位姑娘……”

    話剛開口,那位國舅已正色道:“當然是拾少堡主和五位少夫人前去呀!”

    江玉帆一聽,立即搖手道:“絕對不可,我們都坐不慣這些!”

    老國舅卻愁眉苦臉的道:“可是,老朽我走不動呀!”

    佟玉清急忙插言問:“國舅,有馬沒有?”

    老國舅毫不遲疑的道:“有,不過那些馬都是給戰士們騎的!”

    説着,並舉手指了指那些持矛掛箭,準備跟去保護的野人短甲戰士。

    江玉帆一看,立即提議道:“馬匹讓我等騎,國舅一個人坐轎,這些位戰士就不用去了……”

    老國舅一聽,神情不禁有些遲疑的道:“這……萬一中途……”

    韓筱莉立即爽快的道:“有我們跟着您,沒有人敢驚動您!”

    老國舅一聽,立即頷首笑着道:“我也真是越老越糊塗了。這樣好了,大傢俱都騎馬,剩下多少馬匹,就去多少戰士!”

    這些事江玉帆自是不願説什麼,他唯一的希望是越快越好。

    於是,大家匆匆沿着左側一條大通道前進,不久已到了宮外的那片大廣場。

    江玉帆等人一看,果然備了不少馬匹,看來至少有六十匹之多。

    大家紛紛撿一匹認錯上馬,由國舅分配,前面有二十位戰士開道,後面有二十位戰士隨護,總共六十餘匹。

    一聲吆喝,大隊前進,直向城的西門馳去。

    守城的將校早已在城上看到,城門大開,放下吊橋,六十餘匹快馬,如飛般馳出城外。

    城外俱是丘陵茂林地帶,但已有人工開闢的道路可供騁馳。

    漸漸紅日升起,馬隊也馳進了叢林崎險山區。

    前進中,江玉帆細看沿途,發現兩側的深谷平原上,均有大小不等的部落,因而,愈覺五位嬌妻判斷的不錯。

    這時想來,才覺得昨夜是有些衝動了,果真昨夜出城,加之語言不通,又問不出路徑來,必是亂找一陣,敗興而返。

    由於在前引導的戰士路徑熟悉,不出一個時辰,陪着江玉帆前進的老國舅,已舉手一指西北,含笑道:“喏,少堡主請看,那片雲氣濛濛的深谷裏,隱隱有殿脊瓦影,那裏就是行宮。”

    江玉帆聽得精神一振,循着老國舅的指向一看,只見西北七八里外,一處三個嶺頭拱圍的濛濛深谷中,果然有琉瓦的反光和殿影。

    看了這情形,知道不足半個時辰,便可到達行宮了。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傳來數聲吆喝,前面的馬隊也跟着停止了。

    江玉帆等人俱都看得迷惑不解,鬧不清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得也勒繮將馬匹停下來。

    但是,隨着前面的戰士的吆喝聲,馬隊紛紛向左右迅速的閃開了。

    老國舅看得神色一驚,脱口急聲道:“我們快閃開,行宮有火急奏褶!”

    説話之間,當先撥馬閃向道路一側。

    這時,跟在禿子啞巴傻小子等人後面的戰士馬隊也紛紛閃開了。

    佟玉清看得心中一動,急忙用“傳音入密”的功夫,急聲道:“玉弟弟,這中間很可能有問題,我們最好能設法問出一些端倪來!”

    説話之間,前面已有一匹飛馳快馬,直向這面猛衝過來。

    江玉帆聽了佟玉清的話,立即回頭向“悟空”等人施了一個眼神。

    “悟空”等人見盟主和五位少夫人沒動,這時一看江玉帆的眼神,立時會意,反而撥馬將道路中央擋住。

    老國舅一看,面色大變,不由惶急的道:“諸位趕快閃開呀,阻擋火急奏章者,殺勿赦,請諸位快些閃開……”

    話未説完,急急飛馳的快馬戰士,雖見江玉帆等人擋在道路的中央,卻依然連連揮鞭打馬,只是嘴裹不停的怪嗥尖喝。

    江玉帆未待老國舅説完,已將右手向着飛馬馳來的野人戰士高高舉起來。

    就在江玉帆將手舉起,尚未揮動的同時,那個野人戰士已到了近前!

    江玉帆等人的座馬一見,紛紛大驚不安,怒嘶蹄亂,加之“悟空”等人聲若洪鐘春雷的怒喝聲,座馬頓時亂成一片。

    飛馬馳至,口裏不停尖喝怪嗥的野人戰士,似乎沒想到江玉帆等人俱都不將中間道路閃開。

    這時一見,也不禁忙了,不由大喝一聲,急忙收鞭勒馬!

    他的座馬一聲怒嘶,前蹄倏起,人形而立,“咚”的一聲,那個馬上戰士順着馬屁股跌下地來。

    只見那個野人戰士,再度一聲怪嗥,一個翻滾,挺身躍了起來,他的座馬雙蹄一落地,挾着怒嘶奔向了道邊。

    後面的野人戰士,立即有幾人縱馬向那匹戰馬截去。

    跌下馬來挺身躍起的野人戰士,一經立穩身形,怪嗥一聲,“唰”的一聲撤出了腰間彎刀,逕向江玉帆的馬前奔去。

    老國舅一見,大驚失色,趕緊用苗語厲聲説了幾句話。

    那個野人戰士一聽,這時才發現老國舅正勒馬停在路邊。

    是以,神情一呆,趕緊將彎刀插進腰間,“咚”的一聲跪在地上,同時,嘴裏咭哩哇啦不停的説着話,神情顯得極為惶急。

    江玉帆等人這才發現那個野人戰士的身上披着一條大紅綢,腰上束着一個大紅布袋。

    打量問,那位老國舅已極感迷惑的焦急道:“江少堡主,為何阻擋行宮的火急奏章呢?

    如果誤了行宮的火急大事,這是要殺頭的呀!”

    佟玉清淡然一笑,搶先問道:“請問國舅,這種火急奏章平素多不多?”

    老國舅焦急的道:“少之又少,除非……”

    佟玉清未待對方話完,立即正色道:“這就是了,現在突然來了火急奏章,顯然是行宮方面發生了劇大災患和變亂……”

    老國舅聽得神色一驚,脱門急聲道:“少夫人定説……”

    佟玉清凝重的回答道:“我是説,日前我等殺了‘駝背龍’的四名門人弟子,其中自然有一二名漏網之負逃了回去……”

    老國舅聽得渾身一戰,面色大變,脱口急聲道:“少夫人是説,哈巴利行已先向行宮下手了?”

    韓筱莉則搶先道:“你最好先問一問那位戰士!”

    説着,指了指仍跪在地上的那個野人戰士。

    老國舅一聽,這才恍然大悟,立即望着地上的野人戰士,神情慌急的問了幾句話。

    只見那個野人戰士聞聲抬頭,一面搖頭,一面惶急的説了幾句話!

    距離江玉帆馬後不遠的仇蘭英一聽,花容立變,縱馬向前,立即望着江玉帆和陸佟五女,急聲道:“盟主,少夫人,莎莎公主已回‘仙霞宮’了……”

    江玉帆一聽,頓時大怒,但他卻突然忍住沒有發作。

    因為佟玉清已回頭望着仇蘭英,悄聲問:“為什麼回去?”

    仇蘭英焦急的道:“那個野人戰士説,‘仙霞宮’遭人偷襲,莎莎公主和華閻兩位姑娘必須火速趕回去處理……”

    話未説完,佟玉清已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遊目望着大家道:“現在將計就計,仍可實行我們最早的計劃,只是我們要好好的利用一下這位老國舅替我們辦些事!”

    傳音甫落,那位老國舅已望着江玉帆和陸佟五女,惶急的道:“江少堡主,大事不好了,今天清晨莎莎公主接獲‘仙霞宮’飛鴿通報,‘仙霞宮’已遭強人‘駝背龍’偷襲了!”

    江玉帆一聽,心裏雖有氣,但仍鎮定的道:“老國舅,實不瞞您説,是‘仙霞宮’遭強人偷襲得逞後,我們才前來宮都的!”

    老國舅聽得大吃一驚,道:“損失的可嚴重?”

    江玉帆黯然道:“前宮的大殿和一些精舍均遭大火……”

    老國舅更感震驚,不由埋怨道:“你們昨夜為何只字未提呢?”

    佟玉清回答道:“因為我們不願終日為國事操勞的女王知道,以免曾加她的焦慮和不安……”

    老國舅埋怨道:“可是你們總應該先和我老頭子談一談呀?”

    佟玉清淡然一笑道:“國舅既然非我輩武林中人,談了也無濟於事,反而增添您煩心,反正今天前來行宮,我們都覺得見了莎莎師姊再説也不遲,再説,事已發生,業已無法挽回,所以我們都不急!”

    老國舅是個老好人,那裏知道小一輩的正在絞盡心思暗聞機智,是以,懊惱焦急的道:

    “‘仙霞宮’我曾去過不少次,那麼富麗堂皇的宏偉建築,付之一炬,實在可惜,實在可惜呀!”

    陸貞娘則關切的問:“事情業已過去,懊喪與事無補,倒是如何處理善後的問題為重……”

    老國舅立即關切的問:“你們諸位準備怎麼個處理善後?”

    佟玉清趕緊道:“現在就是要看莎莎師姊的了,不知道莎莎師姊和兩位華閻姑娘是否仍在行宮,還是已經……”

    話未説完,老國舅已説明道:“公主和兩位姑娘早已轉回‘仙霞宮’去了!”

    佟玉清立即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也不去了!”

    老國舅立即贊同的頷首道:“好吧,那我們也趕快轉回宮都向陛下報告吧!”

    話聲甫落,陸貞娘已斷然道:“不,我認為只我們轉回宮都去,老國舅仍應該繼續前去行宮!”

    老國舅聽得一楞道:“為什麼呢?”

    陸貞娘解釋道:“現在距離行宮已經不遠了,快馬片刻之後即達,國舅應該率領着這些戰士,前去處理一下公主走後的事……”

    佟玉清也趕緊接口道:“也許莎莎公主走時有所交代,否則,你隨我們轉回宮都,女王很可能派您再來,那豈不要多跑許多的冤枉路?”

    老國舅一聽,深覺有理,不由關切的問:“少堡主與少夫人?……”

    江玉帆的情緒已漸趨乎靜,立即含笑道:“我們自行轉回宮都,這位戰士可以讓他火速先去宮都向女王奏明瞭!”

    老國舅連連頷首應“好”,並向那個仍跪在地上的野人戰士,吆喝了一聲,並揮了一個手勢。

    那個野人戰士一聽,應了一聲,立即跳起,逕向他的馬前飛步奔去。

    緊接着,飛身上馬,一聲吆喝,縱馬如飛,直向宮都方向馳去。

    老國舅急忙召集四十多名馬上戰士,準備立即趕往行宮。

    但是,他又突然似有所悟的問:“老朽把戰士們都帶走了,你們諸位……”

    朱擎珠一聽,不由失聲一笑,道:“您還怕我們遇到歹徒不成?”

    老國舅一聽,自覺他的關切有些幼稚了,急忙拱手謙和的道:“請恕老朽先走了,回頭宮都大家再見!”

    説罷,不待江玉帆等人還禮,已撥轉馬頭,率領着全部馬上戰士,匆匆向行官方向馳去。

    佟玉清一聽,立即望着江玉帆和“悟空”等人,急忙催促道:“我們也趕快離開此地吧!”

    於是,大家撥轉馬頭,沿着來時道路,逕向宮都方向,策馬奔去。

    前進約數十丈,後面的禿子已壓低聲音道:“盟主,老國舅的人馬已走遠了。”

    江玉帆一聽,立即轉首去看佟玉清和陸貞娘。

    佟玉清遊目一看,立即指着路左的一片茂林,道:“大家快到林裏去!”

    説罷,即和江玉帆當先撥繮,縱馬向林前馳去。

    進入茂林內,立即撿了塊清爽地方停下來。

    “悟空”等人見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並沒有下馬,知道説幾句話後馬上還要趕路,是以,也都坐在馬上未動。

    佟玉清一俟“悟空”等人在四周將馬匹勒好,立即神情凝重的道:“現在我們可以肯定的説,莎莎師姊仍不願和我們大家照面……”

    阮嬡玲卻迷惑的問:“姊姊是説,莎莎師姊現在仍在行宮?”

    佟玉清毫不遲疑的頷首道:“不錯,她們仍在行宮內。”

    “鬼刀母夜叉”卻不解的道:“那我們為什麼不和國舅一起前去呢?”

    朱擎珠不以為然的道:“她們既然來這一套,我們去了難道她們就出來見我們?”

    “鬼刀母夜叉”則正色道:“只要我們進了行宮,就不怕她們三人飛上天去,我們大家可以分頭去搜索!”

    朱擎珠立即沉聲道:“莫説行宮警衞如林,行動不便,就是可以任由我們搜尋,如果她們誠心不和我們見面,我們依然找不到她們。”

    “一塵”道人則憂慮的道:“佟少夫人的計策雖然好,就怕莎莎公主事先視破,恐怕我們就要空等了!”

    佟玉清很肯定的道:“‘仙霞宮’被燒的事,如果是林琳姑娘她們幾位去謊報,莎莎師姊一定會想到我們會不會使詐,如今由老國舅去説,情形又自不同了。”

    陸貞娘接口解釋道:“諸位別忘了,老國舅昨夜已問過引導我們前來宮都的那十一個野人和他們的首領了,而他已由他們的口中得到證實,我們來此途中,確曾殺了四個歹徒!”

    “風雷拐”則憂急的道:“怕的是莎莎公主她們雖然知道‘仙霞宮’已遭火劫,卻仍不前去察看……”

    話未説完,佟玉清已斷然道:“除非她已確定我們是施的計謀,否則她們一定趕返‘仙霞宮’!”

    説此一頓,不禁有些憂慮的道:“如果莎莎師姊的確在害病中,她出來的可能性就小的多了。”

    韓筱莉突然耽心的道:“佟姊姊,萬一她們真的揣出我們是計策來個相應不理,那該怎麼辦?”

    佟玉清頗具信心的道:“她們仍然會悄悄前去宮都察看我們的行動,譬如對‘駝背龍’是否已採取行動,我們仍有成功的希望。”

    朱擎珠則有些不高興的道:“我們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麼呢?她們既不願和我們照面,我們又何必一定要見她們呢?!”

    江玉帆突然有些生氣的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難道你就甘心願意的盤盤輸棋?”

    由於江玉帆質問,朱擎珠自是不敢再説什麼了。

    佟玉清正色道:“這並不是專為爭一口氣,也是一種智力和智力的比較,難道説,我們這麼多個頭腦,真的每次都輸給她們三個人?”

    “黑煞神”首先豪氣的道:“對,這一次我們也贏一次給她們瞧瞧!”

    佟玉清立即淡然道:“那倒也未必一定能夠成功,不過,只要我們大家耐心的等,總是成功的希望居多!”

    悟空憂慮的道:“果真一切都料中了,會不會使盟主和那三位姑娘之間鬧的意見愈深,愈絕呢?”

    佟玉清正色道:“這也並非沒有可能,造就要看玉弟弟的忍耐工夫和態度的真誠與否了?”

    説話之間,並含意頗深的瞟了一眼正在那裏蹙眉沉思的江玉帆。

    江玉帆當然心裏明白,但他卻故意忿忿的道:“至少我得問問她們,為什麼要這麼三番兩次的捉弄我們!”

    這若是往常對別人,“悟空”等人中,至少也有兩三人怒聲插嘴。

    但是渾人猛漠如“獨臂虎”“黑煞神”者,也早學乖了,知道莎莎公主和華閻兩位姑娘,均非等閒人物,亂吼不得。

    佟玉清和陸貞娘倆人最瞭解夫婿江玉帆的脾氣,這時聽他這麼一説可知未必是真的生氣。

    為了怕把事弄得無法收拾,因而兩人同時正色道:“如果你不能忍一時之氣,把事情弄成無可挽回之局,到了那時候,任何人都幫不了你,再説,身為師兄的,則有師兄的關愛容忍胸襟,做為師弟的,應該有向尊長認錯的美德……”

    江玉帆似乎也想到後果的圓滿美好,鬧僵即絕裂的情形。

    是以,未待陸佟五女話完,又凝重的頷首道:“到時候我見機行事就是,做師弟的總不能冒犯師姐,做師兄的總不能和師妹一般見識-”

    佟玉清一聽,立即欣慰的道:“好,有你這兩句話,事情已有一半算是成功了。”

    説罷,又遊目望着“悟空”等人,鎮定的道:“現在時候差不多了,那位國舅也該到行宮了,我們現在就去吧!”

    於是,大家紛紛撥轉馬頭,就在林內,急急向着行官方向馳去。

    前進片刻工夫,已到了與行宮逕相對崎的圓嶺山麓。

    江玉帆一揮手勢,大家紛紛下馬,留下“仙霞宮”的幾名背劍少女和傻小子看管馬匹,大家即向嶺頭上飛身馳去。

    看看將到嶺巔上,上面亂石雜樹間,突然響起一個野人的尖聲怪嗥!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一聽,幾乎是同時脱口驚呼道:“啊呀不好,上面早巳有人在監視了!”

    “了”字方自出口,“噗啦”一聲鼓翅聲響,一隻信鴿已由亂石雜樹問突然飛起。

    大家雖然驚急,但心裏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聰明多智的陸麗莎莎,事先早已有了防範。

    江玉帆一看這情形,當然也急了,“悟空”等人更是驚呼一聲,同時楞在當場!

    只有佟玉清一人,心念電轉,屈指疾彈,“噗啦”一聲,剛剛衝起的信鴿,起飛尚不及三丈,已雙翅一飲,一頭栽向嶺下林問。

    佟玉清一招得手,脱口嬌呼道:“大家快去捉人!”

    “悟空”等人一聽,大喝一聲,飛身向嶺上撲去。

    嶺巔亂石中的野人突見施放的信鴿由半空中掉下來,“啊”了一聲,俱都驚呆了。

    這時聽了“悟空”等人的大喝,才急忙一定心神,怪嗥一聲,分向嶺下逃去。

    憨姑,禿子仇蘭英,這都是輕功佼佼的人物,身形一閃,已到了三個野人的背後,伸手就向野人的獸皮背心抓去。

    仇蘭英就在伸手之時,嘴裏尚嬌喝着苗語。

    “悟空”等人不知道有多少野人放哨,是以,分頭向嶺下急急奔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急忙察看亂石中的情形,發現地上還留有一個鴿籠,籠內尚留有兩隻信鴿,籠門雖然打開了,但信鴿卻沒有飛出。

    簡玉娥一見,急忙蹲身將籠門關上了。

    這時,仇蘭英和禿子憨姑已將三個野人捉了上來。

    江玉帆立即焦急的問:“仇執事,快問他們一下,此地他們一共有幾人。”

    仇蘭英立即頷首道:“屬下已問過了,一共三個!”

    佟玉清一聽,急向“風雷拐”,吩咐道:“劉堂主,趕快設法把左右護法他們都給找來!”

    “風雷拐”恭聲應了個“是”,轉身奔去。

    於是,江玉帆和陸佟五女,就在野人開拓的地方,各撿一塊石頭坐下來。

    被仇蘭英三人扣住脈門的三個野人,渾身微顫,目閃驚急,六隻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江玉帆等人。

    江玉帆向着三個野人,寬慰的揮了一個手勢,同時望着仇蘭英,道:“叫他們三人坐下,我有話問他們!”

    陸貞娘正色叮囑道:“但要告訴他們,他們如果不聽話,或企圖逃走,我們馬上就殺了他們。”

    仇蘭英恭聲應了個“是”,立即向着三個野人,神情嚴肅的説了幾句苗語。

    三個野人連連會意的點點頭,一俟仇蘭英三人鬆開了脈門的手,立即順從的坐了下去。

    這時,“悟空”“一塵”“黑煞神”等人屍相繼奔了回來,遠遠的坐在三個野人的身後,以防對方逃走。

    江玉帆這時才望着三個野人,從容不愠的問:“你們三個人在此地作什麼?”

    仇蘭英立即望着三個野人問了幾句。

    三個野人中的一人似是他們三人中的首領,立即望着仇蘭英咭哩呱啦的説了一陣!

    朱擎珠已有些不耐的問:“他們都是説些什麼呀?”

    仇蘭英又聽了幾句之後,才抬頭望着江玉帆和陸佟五女,解釋道:“他們是奉了莎莎公主的旨意到這兒來的……”

    阮嬡玲插言問:“可是為了我們?”

    仇蘭英頷首道:“是的,莎莎公主交待他們,看到衣着華麗的一羣男女,身上大都帶着兵刃,如果前來行宮,立即放出信鴿通知她們……”

    韓筱莉卻迷惑的問:“他們三人為什麼沒帶弓箭和長矛?”

    仇蘭英一聽,立即又望着那個發話的野人問了幾句。

    只見那野人點點頭,僅説了一兩句。

    仇蘭英急忙抬頭,道:“他們説,莎莎公主不准他們帶兵器,莎莎公主説我們都是好人。”

    江玉帆一聽,不由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

    佟玉清立即望着“悟空”等人,含笑問:“你們身上誰帶着有吃的東西,給他們三人一些。”

    禿子和“銅人判官”以及“鬼刀母夜叉”三人,立即由胯囊裏各自拿了一些滷菜分給三個野人。

    三個野人一見,非常高興,立即放在嘴裏吃。

    其中一人立即笑着説了幾句苗語。

    仇蘭英一聽,也不由笑了,同時,望着陸佟五女解釋道:“他説,他們的公主説的一點也不錯,你們都是大好人……”

    佟玉清聽得心中一動,立即望着仇蘭英,低聲道:“問問他們,莎莎公主現在可在宮裏?”

    仇蘭英會意的點點頭,立即望着三個野人説了幾句苗語。

    三個野人一聽,同時鄭重的點點頭,其中一人,尚一面説着話,一面起身登上一方大石。

    仇蘭英一見,立即望着江玉帆,急聲道:“盟主,他要指給我們看莎莎公主現在住的位置。”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一聽,立即起身縱上那塊大石。

    仇蘭英為了翻譯方便,因而也縱了上去。

    野人一面吃着東西,一面指着嶺下的一座小城,咭哩哇啦的説個不停。

    江玉帆等人循着野人的指向一看,只見嶺下的小城是以巨石砌成,四周的護城河,是利用正西半山的瀑布之水而形成。

    護城河內的水,又經過一條溝渠,流向西北,伸進一座大林內。

    四門緊閉,吊橋升起,城上有不少野人戰士手持弓箭長矛在那裏巡邏。

    小城的中心是一片宮殿,看來極為富麗。

    宮殿四周是空地,空地的四周則建了許多房屋,有許多野人婦女在街上走動。

    這時,宮殿前的空地上散放着馬匹,顯然是方才老國舅等人乘的那一批,只是那些隨來的野人戰士都不知已去了那裏。

    江玉帆打量城內形勢,驀聞韓筱莉,道:“玉弟弟,你看!”

    江玉帆聞聲回頭,立即發現了他們前來的那條道路上,有很長的一段距離,恰好對正這座嶺頭。這時,聞聲回頭察看的佟玉清和陸貞娘,立即僥倖的道:“所幸方才是由林中來此,如果沿着大道前進,雖然也會前來這個嶺頭等候,後果如何,也就不待言喻了,一定是空等一場。”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喜,不由關切的問:“姊姊是説現在有成功的希望?”

    佟玉清一笑道:“至少一半以上,現在就看莎莎師姊的判斷是否正確了!”

    方至石下的“一塵”道人則凝重的道:“如果莎莎公主不在病中,此地的三個瞭望野人沒有被截住,成功與否,很難論定……”

    話未説完,江玉帆已興奮的問:“右護法,你也認為我們一定會成功?”

    “一塵”道人頷首一笑,有些得意的道:“很有可能,如果再不成功,那位莎莎公主,可真是再世的孔明先生了!”

    江玉帆一聽,真是無法形容他內心的高興!

    就在這時,驀聞阮嬡玲脱口歡聲道:“玉哥哥快看,北面的城門開了!”

    江玉帆等人聞聲一驚,突然回頭,定睛向嶺下一看,不錯,小城的北門不但已經大開,而那座高高吊起的吊橋,也正緩緩的放下來。

    緊接着,吊橋一放平穩,一匹快馬,如飛衝出,沿着山道,直奔東北。

    佟玉清看得目光一亮,馬上坐的正是一身銀緞勁衣背插寶劍的華幼鶯。

    於是,再不作遲疑,興奮的一拍江玉帆的肩頭,歡聲催促道:“玉弟弟,還不快快追去!”

    “去”字方自出口,大石上亮影一閃,早巳沒有了江玉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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